第五十章：战场布置

　　鸿钧，道祖。
　　对于洪荒天庭治下的普通人，或者说大部分的衍生修真者来说，鸿钧道祖是人类先民大能，是人之宗，是值得崇敬的伟人，是人类过往的一个符号。
　　但是对于正统修真者，以及与正统修真者配合的军人，或者别的人类超凡者们来说，道祖鸿钧则是属于多元宇宙一切恐怖的代言词。
　　是属于那种不可说，不可言，不可记录，不可想象的不可名状大恐怖！
　　这绝非妄言！
　　具体的恐惧有好几个，比如名为紫霄宫的实验室，只有高级正统修真者们才知道的地方，那是一个被无数模因所环绕的地方，到目前为止已经探明的模因至少包含了时间领域的无测，空间领域的无明，因果命运领域的无知这三者，而当这三者同时发生作用时，将不会有任何存在找到紫霄宫的真正所在。
　　除此以外，人皇伏羲氏还为紫霄宫添加了第四种模因，这种模因是一种迷宫型模因，可以困住进入和想要外出的生命，这是一个名为义务的模因，也是让所有想要探索或者逃出紫霄宫的人咬牙切齿的恨，却由无可奈何的最恐怖模因。
　　“……那是世上一切恐怖的集合！”
　　逃出紫霄宫的某人，在许多年后被称为“仙”的大能给出了如此的评价。
　　修真者，确切的说，正统修真者其实一辈子只有两个身份一直伴随着他们，学生与科学家。
　　他们一辈子都在学习，学习着一切他们能够汲取到的知识，同时他们从成为正统修真者后就是科学家，一直在探索，研究，记录这个世界的一切。
　　那么抛开科学家的义务太多不说，作为一个学生的义务是什么？
　　学习，学习，学习，测试，测试，测试，考试，考试，考试……
　　当外界仅仅只过去了一年，甚至几天时间，被困于义务模因中的正统修真者却经历了漫长的九万年试题海，九十万年高考卷时，那么随便是谁都会觉得这地方比地狱还要恐怖吧？
　　更何况，这义务模因可不仅仅只是这么简单的东西啊。
　　若是一个男性，成年，甚至结婚了的正统修真者，那么他还必须有丈夫的义务，好吧，大多数都无所谓，但是在涉及到了交公粮，特别是模因扭曲下的短时间大频率交公粮的行为时……
　　又或者是一名女性，成年，甚至结婚了的正统修真者，那么怀孕，生子，再怀孕，再生子……似乎也是义务了吧？
　　当然了，别的义务也有许多，但是大多数没有这么恐怖与扭曲罢了。
　　若是这人能够幸运的跨越无测，无明，无知，外加义务这四重模因，那么他就有幸（？）的来到了紫霄宫的大门口，可以推开大门进入到这个整个多元宇宙最神秘，最不可名状，最恐怖的所在地了……道祖实验室。
　　据说……只是据说……
　　有一名金仙大能曾经在筑基期就进入过紫霄宫，然后他极幸运的从里面逃脱了出来，最初时他隐瞒了这经历，一直到他成为天仙时，才隐约传递出了一些信息，而直到他成为金仙后，才将这信息补充完整。
　　紫霄宫并不在他们所知道的任何位置。
　　它……在多元宇宙之外！
　　这名金仙同时还提到了里面的怪诞，诡异，以及超出了他认知之外的知识，那不是多元宇宙内的一切知识，用正统修真者们所熟悉的词来形容，那就是九宫之外，或者混沌之前的知识！
　　未知的知识啊！
　　而这就是道祖的实验室紫霄宫了。
　　仅仅只是道祖最有名的一个实验室罢了。
　　据说……依然是据说……
　　每年都有超过三万分之一的成年人类进出紫霄宫，只是这段记忆因为太过恐怖而被他们自己给抹去，所以他们没有这一段的记忆，但是从潜在意识，莫名的恐惧感，以及潜意识中的既视感等等方面可以察觉到这种情况，为此，正统修真们甚至为其创造了一个特有名词，名为道祖恐惧症。
　　事实上，这三万分之一的人类可不仅仅只是洪荒大陆的人类，虽然没有经过完全统计，但是正统修真者们相信，这三万分之一的人类包含了整个多元宇宙的人类范畴，那这就是一个天文数字了，而且正统修真者有着更高概率被挑选中，而且是每年都被挑选，最低的是练气期修真者，最高的甚至有金仙忽然间出现道祖恐惧症。
　　若仅仅只是这样也就罢了，但并非仅仅如此，还有着更可怕的事实存在着，那就是这每年三万分之一左右的总人类比例，其中有部分人并没有从紫霄宫出来，他们消失了，而关于他们的过往，因果，历史，所有的一切信息痕迹全部都没了，不光是他们的父母亲友不记得他们，甚至可能因此导致他们的父母亲友都消失不见都有可能。
　　这是一种形而上层面所进行更改的，对于主物质世界的存在来说已经几乎是降维打击了，所以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根本没人知晓，一直到有一名既是先天圣人，又是金仙级修真者的尊级人类大能消失不见时，而他恰好消失的地方就在灵霄宝殿，也即是号称超越皇级，直逼终极的修真终极造物玉皇所在位置，在那一刻，玉皇自行启动了，并且以洪荒大陆原版的三十三天弥罗天网阵为计算核心，从底层符文开始了海量计算，最终得出了这个结论。
　　这名尊者被拉入到了紫霄宫中，然后……消失了。
　　他的一切都消失了，过去，现在，未来，以及因果，命运，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除了玉帝通过计算所得出来的一个方程式以外，再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证明他曾经存在过。
　　但是数学是不会骗人的，当这个方程式出来时，所有人都是毛骨悚然，他们不知道有多少人已经消失不见，更不知道只是单纯的迷失在了紫霄宫中，还是有人被替换了，或者是变化为了万族或者别的什么，这是一种未知的恐惧，因为他们什么都不记得，或许在昨天还有一个深爱的爱人，但是今天起来他们就会忘记，又或者他们的过往根本不是现在这样，只是因为改变而变成如此？
　　这就是道祖了，人之宗鸿钧带给整个多元宇宙的微不足道的小小震撼之一。
　　若是要将道祖的恐怖全部叙说出来，那估计真可以让这些正统修真者们写出好几本厚厚的回忆录来。
　　他们不敢这么做，因为他们现在正好在道祖鸿钧当面。
　　恐惧，弱小，胆怯……
　　无数的情绪从正统修真者与仙人们心中浮出，但是他们不敢做任何事情，必须要保持着最大的恭敬。
　　“……所以说，我在未来创建了紫霄宫实验室？那实验室处于多元宇宙之外，里面很可能有超越混沌与九宫外的知识？还有布置在多元宇宙壁上的所谓反多元威慑武器？以及针对我自己，人族三皇，以及三清等等尊者的暗中布置？还有什么？哦，对模因改造计划以及大量测试者？包括你们吗？”钧摸着下巴，饶有兴致的说道。
　　在场的仙人们，也包括了左慈这样的未来人类强者，他们全部都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当他们集体恭迎道祖鸿钧时，虽然心中打颤，但是行为上却是恭敬无比，一丁点怠慢都没有，而且他们事先就商量好了，坚决不能够提未来道祖的那些恐怖行为，一是避免对时间线上的因果造成影响，以出现可能的时间悖论，另一方面……他们实在是不想太早接触到那些道祖带来的噩梦。
　　但是他们连话都还没说，钧就看着他们说出了他们心中那些最大的禁忌……
　　这是要命啊！
　　现在可没有一个伏羲来压制道祖所留下的第二钧好吧！？
　　钧却不理他们崩溃的表情，直接说道：“我没时间和你们胡扯这些，这次我来是受人皇九头氏陛下所指派，命我为你们的最高指挥官，现在我有两个问题要问你们，请谨慎思考你们的回答。”
　　当下在场的所有人员全部肃穆以待，面色肃然。
　　“第一，尔等是人类否？”
　　“第二，尔等是否遵命于人皇九头氏？”
　　在场的正统修真者与仙人们先是沉默，然后个个脸色都涨红了起来，仿佛钧的这两个问题冒犯到了他们一样。
　　几乎是不分先后的，所有在场的人员全都异口同声的呐喊道：“吾等皆是人类！吾等行人皇陛下之道，尊人皇陛下之命！”
　　“愿为人类崛起而战，万死不辞！”
　　钧沉默的看着，听着，良久后才微微点头。
　　（……这种从未来拉扯人类的能力，还具备着筛选机制吗？之前便知道，在穿越时空乱流的过程中，有一些原舰队人员化为了万族，他们就都死了，剩下的人则安然无恙的穿越了过来，所以说……拉扯过来的全都是最忠诚于人类这个族群的军团与战士咯？）
　　这才是钧最为关心的事情。
　　因为接下来人类将面临最为艰难的局面，黎明前的黑暗阶段。
　　随着大领主吴明吸收的本质增加，他那绝对性的权柄将开始逐渐隐没，而受此权柄所困束的鲲鹏之力将会逐渐解封，同时，蛇阵营大部队将会逐渐来到洪荒大陆，这一过程发生的同时，人类屠杀令也会开始生效，除了万族开始大肆屠杀他们能够找到的一切人类以外，天地也会针对人类进行一系列的改变，譬如看似意外，其实必死的因果联系等等。
　　而这一切还仅仅只是开胃菜罢了，真正可怕的东西有两个，呃，抛开蛇本身以外，针对最终一战的最可怕的东西有两个。
　　第一个自然是鲲鹏。
　　第二个则是蛇阵营于无穷时间态分割中所累积下来的底蕴……很可能也是钧所猜测的，开天战役里最大的麻烦。
　　第二个暂且提，就说第一个可怕的东西，鲲鹏。
　　这是一种于多元宇宙时空间层面的力量，是不完整后悔药的力量，同时对于所有没有证得大罗的存在来说，都是一种形而上的不可抵御之力。
　　腐化，扭曲，更改！
　　或许你身边所熟悉的战友，在下一秒就会用他手中的武器洞穿你的胸膛。
　　或许你原本信任的，与万族仇深似海的领袖，忽然间就叛变投敌，并且将你们全部葬送在敌人的陷阱里了。
　　又或者是……所有你所熟悉的一切都无声无息的改变，你本是一个反抗万族的战士，却在下一刻成为被关押在酷刑室里的奴隶，无力反抗一切，甚至连你的精神意志都腐化。
　　这就是鲲鹏了，也是开启开天战役最大的阻碍！
　　不过鲲鹏也绝非绝对性的无敌，毕竟不是真实的后悔药，其所做出的改变也是有消耗的，比如最大程度的更改层面，只会针对那种颠覆性的人物，足以扭转一切的英豪，又或者是在某个重要历史节点的转变。
　　通常鲲鹏的做法是腐化，这种腐化是最大规模的细微更改，是从人心到思想上的转变，是一种潜移默化的变化，而这才是最可怕的。
　　针对这种腐化，意志坚定者，有道者，以及有心灵寄托者，他们的抗性远超过别的一切生命。
　　而眼前这些人类军团，毫无疑问他们都是有强大心灵寄托的存在，而且他们寄托的对象还是人皇，未来的人皇现在还没诞生，这暂且不算，而现在他们口中的人皇则是九头氏，也就是大领主吴明。
　　钧真的很期待，鲲鹏若想要腐化他们，会不会一头撞入吴明的心灵之海中？
　　哈！？
　　虚假的后悔药想要去腐化真正的后悔药？
　　那肯定是很好玩的一幕，不过可惜钧一定看不到，因为若是鲲鹏是如此轻易就可以瓦解之物，那他也不会拼上自己的一切了，甚至在他之前还有昊，在昊之前还有昋……
　　所以钧很满意这些人类，这也是吴明那种一切选择都以绝对正确为逻辑而招来的人，全部都是他所欣赏的大人类主义者，或者是人皇死忠派，以及坚定的人类守卫者。
　　“既然如此。”
　　钧收回了他的逻辑天道视野，他正色的对在场所有人道：“我要求修真军团收回所有的外派舰船以及人员，放弃搜寻一切人类，将队伍，舰船全部聚集于此，同时容纳从时空乱流中出来的所有军团，一直到没有军团出现为止。”
　　所有正统修真者与仙人们全都是面色一震，他们都用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看向了钧，没有任何一个人说话，他们的面色与眼神都逐渐冷淡了下来，甚至钧还从这冷淡中看到了一种火焰，那是不顾他“威名”而诞生的火焰，这种火焰钧见过，在许多人类眼中见过，籍的眼中，古的眼中也都有出现过。
　　沉默并没有持续多久，最强的那名仙人率先开口了，他的声音冷彻如万年寒冰，带着一种难以形容的杀意。
　　“道祖……为什么？如您之前所言，请谨慎选择您接下来的话语，因为……”
　　因为什么，这其实已经不需要多说，那怕钧并没有学习过正统修真的各种功法与技术，但是拥有逻辑天道的他也看到了某种已经成形的可能性。
　　整个修真军团将会化为一个整体，一个可怕的战力单位，然后尽全力灭杀他。
　　钧对此没有丝毫的意外，因为这就是这些人所选择的道路，对人类尽忠到最后的思想支撑着他们。
　　“原因很简单，我们要集中所有力量来布置战场了。”钧如此回答道。
　　这个答案让所有人都愣住了，正统修真统合意识立刻开始了分析与计算这个答案后的真意，很快的，一个最大的可能性让在场所有人的呼吸都要停滞下来一样。
　　“道祖，这个战场……”仙人迟疑着问道。
　　“开天战役……”
　　钧看着所有人的眼神，他肯定的道：“我们要布置开天战役的战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