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二章 小放一刀

　　诗集《巡回》有法语、英语、日语、中文四个版本，曾被提名龚古尔文学奖和布克文学奖，但并未获奖。即便被欧美的诸多文学评论家和文学教授评判为“后现代诗歌的荷马史诗”与“东方的神曲”，一年多以来全球销量也有上百万册，但依旧是飞升失败。
　　“难顶，所以说还是只有发布赫贝特的诗集吗？”楚枳当前已经有五六本诗集出版，被翻译成了十几种语言远销海外，文学路走得是相当成功，但是距离他成为大诗豪还需要下点功夫。
　　兹比格涅夫·赫贝特是波兰国籍的诗人，很多小伙伴都不知道的他，甚至在互联网上也搜不到什么名堂，但他在欧洲的知名度却属于秒杀等级，是最杰出的新古典诗人之一。纵向对比，赫贝特在地球创造的虚拟人物科吉托先生在欧洲的重要程度，相当于鲁迅创造的阿Q在华夏的影响力。
　　“写出这一本，布克文学奖、龚古尔文学奖应该有把握了。”楚枳将新诗集的事列上每日的行程单，他从穿越到平行世界首年就开始策划，到现在这都快六年了，果然啊文学类大奖没有这么好获得，即便作品质量摆在那里，也需要时间的沉淀来积累影响力。
　　“眯一会，下午还有事。”演帝兽把飞机座椅靠背往后调了调。
　　一晃眼，就从空中落地，雾都江北机场。
　　“无语，为什么没人接单。”李嗣奚瞧着手机叫车软件就很无语。
　　“我来试试。”赵数说着也掏出手机。
　　“没人接单，你来有什么用，你手机app面子要大一些？”李嗣奚嫌弃地说。
　　下一秒赵数就高兴地说：“有师傅接单了。”
　　“？？”李嗣奚脑子里都是小问号。
　　不过赵数没高兴多久，就接到了一个归属地为雾都的陌生手机号，是网约车司机。
　　“好的好的，我知道了，我马上取消，谢谢。”赵数挂断电话，李嗣奚连忙问是什么情况。
　　“司机让我取消订单，沙区万达广场他不走……”
　　赵数话还未说完就被李嗣奚打断，后者忙不迭道：“凭什么不去啊，拒绝载客我们是可以跟平台投诉的。”
　　“听我说完，因为沙区万达广场那边，从中午开始就堵车了，司机说他有个朋友堵在石门大桥那边四十多分钟了，旁边的嘉华大桥也堵着，所以他说如果赶时间什么的，最好是坐轻轨过去。”赵数道。
　　“雾都这么堵吗？现在又不是出勤高峰期，比堵城还要夸张了。”李嗣奚吐槽，但也只能吐槽，没有其他办法，赵数取消订单，两人打开导航研究怎么坐轻轨。
　　“高铁站肯定是从一楼出去啊。”
　　“不一定，你忘记了这是什么地方？从负一楼或者是二楼出去是大公路都很有可能，还是去问问咨询台吧。”
　　两人当前所在的是T3航站楼，从两人交谈可以得出，两人是来参加签售会的。
　　坐上轻轨，往目的地进发。
　　“可惜管诃哥还在首尔，不然我们真可以好好聚聚。”赵数语气里都是可惜。
　　“管哥不能走，互助会有很多事。”李嗣奚说道。
　　“也是，因为管诃哥和九爷，南韩娱乐公司的交换生好过了太多，反正我舍友是南韩人，被同公司的前辈霸凌，但我没遭过。”赵数是签约的芒果台旗下的天娱，然后被送到SM娱乐。
　　李嗣奚点头：“那必须的，在日韩混的练习生，谁不承九爷的情？当然管哥每周抽大量的时间去帮忙，功劳也很大。”
　　熟悉又陌生的名字，管诃和李嗣奚是当初在南韩被欺负，然后写邮件向楚枳求救的练习生，后者还借此机会创立了日韩互助会。
　　练习生交换时间早就结束，李嗣奚都回国发展有好两年，但是一点也不顺利。具体有多不顺利呢，在机场都不用戴口罩进行伪装，都不会被人认出来的地步。不是有句话说嘛，糊是最好的保护色。
　　还好李嗣奚家中有钱，当明星不成就也饿不死，而管诃做出了一个让人惊讶的决定，加入JYP公司以男团成员的身份出道，也就是留在南韩发展，目前发展挺顺利，已经成为了XYX团的主舞蹈。
　　“我们不会迟到吧？”、“肯定不会，下午三点签售会才开始，现在才十一点，苟住别慌。”
　　轻轨不会堵车，一个半小时后李赵两人抵达距离沙区经纬大道最近的轻轨站。
　　为了拿到偶像的签名专辑，李赵连午饭都没吃，到地方时才一点多钟，本以为自己是来得很早的，可……
　　两人瞧见的是神奇的一幕，别说靠近广场了，位于广场五百米左右的地点都开始拉警戒线，有警察和安保人员维持秩序。
　　“九爷啊啊啊啊，九爷的第一次线下签售会！！”
　　“别挤，前面的人快被挤扁了！”
　　“我看官网上发布的，今天的签售会不是限签两千张吗？这不止两千人吧。”
　　“两千人？整个广场和商场都满满当当的人，不完全估计七八千是有的。”
　　“都疯了，好好在家里刷刷短视频，吃吃肯德基不好吗？正好今天星期四，为什么非要出来排队受累。”
　　“这么多人，能不能拿到亲笔签啊。”
　　等等七嘴八舌，赵数也担心了，他可是专门请假从首尔赶回来，一慌脸仿佛都皱到一堆。
　　“苟住，实在不行用钱买位置。”李嗣奚立马想到用钱解决问题。
　　“我们先排队。”赵数道，因为在两人说话的这阵又有好几个小果实走过来。
　　“九爷的人气着实夸张，这队伍不能说一眼望不到头，而是我连广场都看不见。”李嗣奚往前看，蜿蜒曲折的队伍犹如表演用的彩带叠到一起。
　　“新专辑有没有中国风啊，感觉不够听。”李嗣奚琢磨，大概有后天新专辑的音乐才全平台上线，所以当前谁也不知道专辑质量。
　　赵数有点饿，但不后悔没吃午饭，多耽误半小时就要排后好几十个号。
　　排了六十多分钟，等待时感觉一分一秒都特别漫长，下午十四点半，李嗣奚的后面也排了数不清的粉丝，也有好消息传来，九哥见到场的粉丝数量比预料中还多，提前半小时开始签售会。
　　宠粉行为让不少粉丝脸上洋溢笑容。
　　【请有序排队，我们是有秩序的小果实】
　　【一定要好好排队，拥堵的话签售会很有可能取消】
　　很多身着橙色马甲的志愿者，手里拿着牌子，来回晃悠，如果有排队的粉丝要丢个垃圾，或者代买什么东西，都会帮忙解决，这是妈妈粉汪袁的安排。
　　井然有序地开始签售。
　　活动是开始了，可山城动车站与机场仍旧有小果实往沙区靠拢，维持交通和秩序方面感到直观的压力。
　　人为什么多？就好像很多现场粉丝说的那样，是楚枳的第一次线下签售会，再加上《四面楚歌》是首次官方发行实体专辑，对小果实来说，含义非常不同。
　　“演唱会也就这样了吧，刚才交警那边来电话，上到石小路，下到高庙村全部都是粉丝，还有西方和东方，马家岩立交堵了，虎头岩立交也堵了。”民警小伟感到眼前的阵仗就离谱。
　　“幸好这边的路线不是什么交通枢纽。”老黄很庆幸：“到场上万人，怎么签得完啊。”
　　“签完？除非手不要了。”王队说道：“就算每个人只签五个字，签五千个人也是两万五千字，再多他手都受不了。”
　　每个人怎么可能只签五个字，所以说至少超过一半的排队者拿不到签名专辑，散场的时候……光想想小伟就感受到脑阔疼。
　　王队心里嘀咕，家里孩子嘱咐他要签名的事是完不成了，这明星连到场的都很难“交代”。
　　现场已经打电话请求支援了，起码得再有数十名干警才勉强，也就是总共一百五十名左右。
　　甚至若非小果实们排队秩序很好的话，位置现场的人数起码还要翻倍。不夸张，一点也不夸张，地球的小伙伴应该都知道吧，流行天王迈克尔演唱会维持秩序要动用三千名警力。
　　一个多小时后，已到四点，天空云层叠叠，终于轮到赵数和李嗣奚，两人分别购买了3张和5张《四面楚歌》，专辑签售会的规矩是无论购买多少张每人只签一张，赵李知道这件事，多购置也只是。
　　“九哥，我从小听你歌长大的。”赵数见到偶像本尊，很激动，排队两个多小时的不耐烦以及腿疼，全部都消失了。
　　“感谢你能让我的歌陪伴你长大。”楚枳与之握手，然后轻声询问：“想签什么？”
　　赵数说：“我叫赵数，赵子龙的赵，算数的数，我在努力达成内心的心愿，希望九哥可以激励我一下。”
　　[只有经历过地狱般的磨砺，才能练就创造天堂的力量；只有流过血的手指，才能弹出世间的绝响。赵数你的努力终将成为走上成功道路的阶梯。——楚枳]
　　演帝兽顺手引用飞鸟集中的一句话，能够自定义签什么的叫特签。
　　前两百位是特签专辑，后面的是签字专辑，这是早就决定好的活动安排。
　　特签一分钟大概签三份，签名的话效率能高很多，一分钟九到十份。
　　拿到特签专辑抱怀里，赵数就跟抱着价值连城的宝贝以上，能够进入前两百的队伍，全靠李嗣奚的钞能力。
　　赵数准备走开时，发现了一件事……
　　“九哥九哥很感谢你，您不仅是我偶像，还帮了我，如果不是九哥你，指不定我会被搞成残疾。”激动的李嗣奚太过激动，导致说话都颠三倒四。
　　他道：“随便签什么，只要是九哥的签名我就很满意。”
　　说实话，演帝兽的记忆方法很溜，前提是要见过，他当初虽说帮了管诃与李嗣奚，可着实没有见过面，当真不认识。
　　听李嗣奚的话有用的线索也少，因此演帝兽当真不知道是谁。
　　“[祝愿李嗣奚身体永远健康，丢掉曾经的重负]怎么样？”楚枳道。
　　“好好好，没问题，对对对我是李嗣奚，我叫李嗣奚。”李嗣奚道。
　　唰唰签字，楚枳用的签字笔不是普通的记号笔，而是经过定制的签名笔，签出来是橘色，保存性也更好，这个细节也是汪袁想到的。
　　能想到是一方面，明星会真的花心思找工厂定制又是另外一回事。
　　“哈哈哈我血赚。”李嗣奚高高兴兴揽着好友朝着出口的方向离开，人本来就多，不能挡路。
　　顺着好友赵数目光落点位置看过去，偶像正在给一个小果实签名。
　　“九哥我特别特别特别特别喜欢你，终于排到了，我专门从学校请假从狮城飞来，好害怕排不到啊。”妹纸激动地说。
　　楚枳询问了两个学业上的问题，李嗣奚看来很正常，小果实都知道，偶像一向反对耽误学习的追星。
　　“看什么这么入神。”李嗣奚问。
　　“你看九哥的手。”赵数道。
　　手？李嗣奚仔细观察就看到，楚枳的左手会小频率的颤抖。
　　平均来说，签名的字数是四十个字左右，也就是说小几百人，也接近万字。小事儿被罚抄过作业的都知道，连续写这么多字，手指会僵硬，然后手腕会不舒服。
　　这……李嗣奚往后看了看，还有好多粉丝。
　　怎么办？想不到办法。
　　两百人特签结束之后，队伍速度显著的提升，两小时能签一千多人，时间来到傍晚六点左右。签售会早就过了两千人，按照活动安排楚枳可以走了，但粉丝从全国各地而来，排队几小时，三四个小时却没能够拿到签名，演帝兽感觉有点不好。
　　签售会持续进行——
　　连续四五个小时的签名，楚枳能明显感觉到，软组织有些损伤，估计是关节肿胀，手腕的位置有明显的红肿。
　　“系统兄弟，病假人模仿疼痛缺失症。”
　　[好的]
　　心中短暂的交流，不疼的楚枳继续签名。
　　毫无疑问，演帝兽虽然想法是为了粉丝，但行为是虐粉无疑。
　　“小九要不就停下，反正天黑了已经七点了，你手都有些肿了。”汪袁心疼，就连站在楚枳旁边递专辑的工作人员都换了一个。
　　“还有好多小果实在，我再签几个。”楚枳回应。
　　汪袁张了张嘴，最终给楚枳弄来毛巾进行热敷，一边热敷一边给专辑签名。
　　“小九手臂都肿了，签了快三千人了。”
　　“那是不是签售会要停了，不要啊。”
　　“不清楚再看看。”
　　“限签两千名，已经超过限制了吧？”
　　消息传到长长的队伍里，现场小果实们议论纷纷，有担心楚枳身体的，也有担心自己排队那么久拿不到签名专辑的。
　　又一个小时过去，楚枳腕部红肿更加明显，热敷都不会起作用了。
　　“小九你从两点半到现在，五个半小时的签名了，签字超过三千小果实了，做得足够好了，不要再勉强。”汪袁再次规劝，作为妈妈粉真的心疼。
　　“再签两个，第一次线下签售会，多钱两张，汪姐不用担心，我没事。”楚枳可是让系统兄弟帮忙看着，不会造成身体永久性的损伤，他又不傻。
　　很多小果实把这一幕拍下来。
　　时间到半夜十点整，楚枳已经签字已突破四千位粉丝，队伍明显变少了。
　　一来是心疼偶像，几个小时前都说手腕受伤了，现在还没停。
　　二来是排队太久，等不下去，晚饭没吃好多人都饿了，而离开了对队伍再来重新排队，人们都没这个心思了。
　　首场签售会，从下午两点半持续到凌晨一点半，足足11小时，签售了近七千名粉丝，售出一万五千多张《四面楚歌》。
　　而楚枳的手腕一直保持差不多的姿势的签字，红肿得不成样了。
　　其实模拟了疼痛缺失症也不疼，对身体也没什么损伤，但看起来真夸张，汪袁和很多现场粉丝都哭了。
　　照片流传到互联网，此刻小果实们已经爆炸了……这个先不说，先说说此次签售会的后续。
　　“汪姐，麻烦给维持秩序的民警同志们买点东西犒劳，加班到现在。”楚枳说道。
　　安保公司的人就不用了，因为爱果公司是要付加班费的，不会白加班。
　　“我已经着手办完了，以公司名义，每位干警赠送两百的沃尔玛消费卡。”汪袁道。
　　个人是不能够直接向公安系统捐款的，除非发生自然灾害又或者某位干警牺牲这种两种特殊情况。
　　但公司是可以直接向公安系统捐助物资，比如车辆什么的。刚才汪袁和牛江雪讨论，爱果公司捐助了一批训练器材和一百多张沃尔玛消费卡。
　　“两百块消费券，挺合适的，不愧是汪姐。”楚枳点头。
　　超市消费卡几乎等于钱，没购买和使用门槛，而且超市里面什么都可以买，对于公司捐助来说，比直接给钱合适。
　　“现在马上跟我去医院，小九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汪袁道。
　　“我真没事，回家热敷休息一下就行。”楚枳回应。
　　汪袁也不说话，就这样看着楚枳，大概半分钟后，楚枳屈服了，去看看吧。
　　强制的拉着楚枳去看了医生，汪袁是听到医生的诊断，以及见到楚枳敷了药心里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