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四当官

卓牧闲

历史军事

咸丰元年,九月初二,宜嫁娶纳采出行,忌动土安葬,也是走马岗的赶场天。
走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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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只言片语

韩四当官 by 卓牧闲

2020-11-10 21:02

  谁也不晓得两广的情形,韩秀峰只能跟潘二一样帮杜三往好处想,就这么一边聊着一边收拾行李和被褥。
  “潘兄,差点忘了,我们还有一罐药呢。”韩秀峰从一个布包里取出装有金鸡纳霜的小陶罐,小心翼翼拔掉塞在罐口的布团,走到窗边看了看,又举起来嗅了嗅。
  “你忘了我可没忘。”潘二接过陶罐笑道。
  “没忘咋不想法拿出去换点银子?”
  “四哥,这儿是京城,走到哪儿都有药铺。在我们老家金贵的药,在京城不一定金贵。再说我们又不急着用钱,不如先留着。”
  韩秀峰沉吟道:“留着也行,不过不能留太久。你想想,砒霜放久了都毒不死人,这药估计也差不多。”
  “这我还真没想过。”
  潘二下意识举起陶罐嗅了嗅,正准备说等会儿去找几个药铺先打听打听金鸡纳霜的行情,大头在隔壁喊:“二哥,还有点剩菜咋办?”
  “这用得问吗,留着晚上给任禾那龟儿子吃。”
  ……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任怨因为任禾借银子给钱俊臣的事窝着一肚子气,在屋里躺了大半天,刚才尿急出来解手,依稀听见韩四和潘二在东屋里说砒霜,心想韩四买砒霜干啥。正狐疑,又听见潘二跟大头说啥子给他大哥吃,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
  韩秀峰不晓得他在外头,拉开门,打算把收拾好的行李往堂屋东厢房搬。
  任怨听见动静,急忙跑出会馆。
  韩秀峰没见着他人,就算见着也不晓得任怨因为无意中听了个只言片语被吓得半死,喊大头一起帮着搬,搬好再收拾,收拾完两间房又一道准备十来个人的夜宵。
  任怨担心任禾回来后稀里糊涂着了韩四的道,没敢跑远,就这么守在胡同口等,等到钱俊臣、任禾、刘山阳回来时已被冻得瑟瑟发抖。
  任禾一见着他就不解地问:“二弟,你守在这儿干嘛,你看看你,脸都冻青了,鼻涕都冻出来了。”
  任怨擦干鼻涕,迎上来急切地说:“大哥,不好了,你不能回会馆!”
  “为啥不能回?”
  “那不是啥会馆,那就是个黑店!”任怨看了一眼钱俊臣,心有余悸地说:“大哥,韩四要害你,他连砒霜都买好了,跟潘二和大头说留着晚上给你吃!”
  “什么,他想害我?”任禾大吃一惊。
  “大哥,真的,他们鬼鬼祟祟躲在东屋里商议,正好被我听见了,听得清清楚楚!”
  钱俊臣不认为韩秀峰会做出这等谋财害命之事,一把抓住他胳膊问:“任二,你晓得你在说啥?志行啥样的人我是晓得的,他跟你们近日无怨、往日无仇,怎么会害你们的性命?”
  “钱老爷,您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他……他……他跟我哥素有嫌隙,一定是怀恨在心,想用砒霜毒害我哥。”见钱俊臣和刘山阳将信将疑,任怨抬起胳膊指着天赌咒发誓:“天地良心,我要是有半句假话,天打五雷劈!”
  钱俊臣回头问:“行之,你与韩四果真素有嫌隙?”
  任禾不晓得该怎么解释,只能模棱两可地说:“是……是有些过节,钱兄,不管您信不信,要不是我二弟提起,我早忘了这事!我任行之堂堂的举人咋可能跟他一般见识,就算有啥事也不会跟他一个胥吏计较。”
  “哥,你忘了他可没忘,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地方不能住了,我们还是换个地方吧!”
  “换地方?”任禾越想越窝火,咬牙切齿地说:“他既然起了杀心,想害我性命,我岂能就这么搬走!”
  刘山阳越想越蹊跷,忍不住提醒道:“行之,捉贼还得拿赃呢,我看这事得从长计议,不能因为令弟的一面之词就去告官。”
  “要拿赃是吧,钱老爷、刘老爷,我带您二位去。”任怨也意识到空口无凭,紧攥着拳头道:“我在胡同口守了一下午,没人进去他们也没出来过,砒霜一定还在会馆里,找到砒霜不就行了,铁证如山,我倒要看看他韩四咋抵赖!”
  任禾正在火头上,不等钱俊臣和刘山阳开口,就大步流星往会馆走去。
  钱俊臣和刘山阳对视了一眼,只能小跑着追了上去。
  任禾走进院子,一见着正在井边打水的韩秀峰便厉声问:“韩四,你为何要害我?”
  韩秀峰被问糊涂了,把井绳交给刚出东屋走出来的潘二,起身问:“任老爷何出此言,我咋不晓得我要害你?”
  “砒霜都准备好了,还狡辩!”
  “砒霜,哪儿有砒霜?”韩秀峰一脸茫然。
  “韩四,别装了!”任怨冲上来一把揪住韩秀峰的衣领,声色俱厉地说:“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砒霜就在会馆里,你们下午躲在东屋鬼鬼祟祟商议咋害我哥的话,我在院子里听得清清楚楚!”
  韩秀峰早看他们兄弟不顺眼,冷冷地说:“先把手松开。”
  “是不是见东窗事发想跑,这是京城,你能跑哪儿去?”任怨紧抓着不放,回头道:“哥,钱老爷,我揪住他,你们进屋搜,一定能搜着!”
  “敢欺负我四哥,看我咋收拾你个龟儿子!”大头跑了出来,一把抓住任怨的手腕,他手劲儿多大,任怨被勒得生疼,急忙松开。
  韩秀峰整了整衣裳,示意大头放开任怨,紧盯着任禾问:“任老爷,我韩四哪里得罪你们兄弟了,竟诬陷我要害你性命,还口口声声说啥砒霜都准备好了。这事你得跟我说清楚,也劳烦钱老爷和刘老爷帮我做个见证。”
  “韩四,别装好人,”任怨揉着手腕,咬牙切齿地说:“你跟我哥有夺妻之恨!所以你怀恨在心,想用砒霜毒害我哥!”
  “夺妻之恨?”
  “你装,接着装,我进去搜,等搜出砒霜看你咋抵赖。”
  韩秀峰想了想下午说过的话,猛然意识到他们两兄弟为何这么激动,冷冷地说:“任二,这是重庆会馆,不是你任家。会馆里的大事小事我说了算,我不点头,看谁敢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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