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世小农民】【上部1-827集】【作者：书吧精品】

我来也

　　【711】 修福

　　马小乐不觉得没和邝黛玲那么早挂上有什么遗憾。猛火煮东西有时会夹生，温火煮起来那才叫一个透字。等到用温火把邝黛玲给拿下，那可就不一样了。

　　只不过，这次贷款的事来的太突然，本来马小乐认为还早得很，没想到何连华这么快就给了消息。

　　邹筠霞对这事很重视，因为马小乐跟她分析过，那是绝对可行的，包赚不赔的买卖。

　　“黛玲，你小弟想你了！”邹筠霞跟邝黛玲通电话比较随便。

　　“什么小弟？”邝黛玲一时没反应过来。

　　“马小乐啊。”邹筠霞呵呵一笑，“哎呀，你可真是忘恩负义，人家奋不顾身为你挡了一刀，竟然这么快就把人家给忘了。”

　　“哦，你是说他啊，谁想到你开这个玩笑。”邝黛玲道，“我怎么会忘恩负义呢，这两天我一直再想，该用什么方式来感谢他呢。”

　　“那是应该的。”邹筠霞故意引导着，“尽管事情是因他而起，但要不是他那么勇敢一下，你的那张脸恐怕要遭罪了。”

　　“是那么回事。”邝黛玲道，“筠霞，有没有别的事，我这边正忙着，不开玩笑了。”

　　“没有开玩笑。”邹筠霞见邝黛玲忙着，立刻说道，“马小乐要请你吃饭，不过我探听出来了，他是有事要求你帮忙。”

　　“哦，有事求我？”邹筠霞道，“要我解决砍人的事？”

　　“好像不是。”邹筠霞道，“我试探了下，好像是要贷款。你没忘记上次我跟你说过他要成立公司承包建设局什么质检中心的事吧，好像现在有眉目了，他想开始**作。”邹筠霞这么说，也是个试探，假如邝黛玲这事办不了，那也没必要一起吃那个饭了，省得到时场面不好看。

　　“哦，是这事。”邝黛玲沉默了下，“筠霞，你跟马小乐这么说吧，吃饭不用他请客，我请。”

　　邹筠霞一听，乐得差点晕过去，邝黛玲既然肯去，那就说明贷款的事有门。而且，既然贷款的事有门，那就说明邝黛玲对马小乐的感觉也有门，这不正是她所期待的吗？

　　不错，邹筠霞揣测的不错，邝黛玲对马小乐的感觉是有那么回事。那天晚上的事情发生后，邝黛玲回去冷静地想了想，有很多假设，她甚至想过，这是不是马小乐设的苦肉计，故意赢得她的好感，然后放心大胆地贷款给他，再然后他狠狠地捞一笔完事。

　　这么想，也不为过。毕竟放人之心不可无，尤其是邝黛玲又在那个位置，平时求她的人实在是不少。但是邝黛玲很快就否定了，因为前后想想马小乐那种神态，绝对不是装出来的。

　　狡黠，却也憨淳。这是邝黛玲给马小乐的评价，这个评价，就决定了她对马小乐的油嘴嘻笑和坦诚率真两种截然不同的表现，完全能和谐统一地接受。这就要命了，也就是说，不管马小乐是“轻浮”还是“沉稳”，在她看来那都是没有任何疑义的，都是自然而然的事。比如马小乐那天晚上给她出脑筋急转弯，在她看来不是心怀不正，而是可爱之处；比如有时马小乐说话一副严肃认真的模样，那不是装出来的深沉，那纯粹是由心而发，不是刻意装出来的；还有那天晚上帮她挡开那一刀，就是那一瞬间的事情，体现的却是一个人的本能，难能可贵的本能！

　　邝黛玲请客地点选在汇福宾馆，特设豪华包间，对邝黛玲也是开放的。不过不巧的是她电话打得有点晚，几个特设豪华包间已经被预定。好在宾馆老板和邝黛玲关系不错，另外又布置了一间，虽说比不上特包，却也是相当上档次。

　　邝黛玲去的时候找邹筠霞一起。

　　“筠霞，我知道你为什么和马小乐在一起的。”邝黛玲坐下来后端着茶杯对邹筠霞笑道，“那小子秉**真是不错，可以列入好人行列。”

　　“呵呵，那是了。”邹筠霞道，“跟马小乐在一起，完全不用担心什么要留点心眼什么的，用不着，他不会背后算计朋友的，这点绝对可以放心。”

　　“嗯，应该是那样。”邝黛玲道，“现在有头脑又有好心肠的人是不多了，还带点善意的小坏，很够味儿！筠霞，你能找到这么个小朋友，好眼力。”

　　“呵呵。”邹筠霞听了还是笑，“黛玲，跟你说真的，你还别不信，马小乐那小子，还真有特长呢！”

　　“特长？”

　　“你是真不懂还是装的？”邹筠霞道，“不是跟你说过嘛，那个地方的确是有特长的。”说完，竟然拿手朝邝黛玲中间探了一下，惊得邝黛玲一个哆嗦，差点把茶杯给扔了。

　　“哟，两位姐，谈啥事这么高兴呐！”马小乐笑眯眯地进来了，“今天我先申明一下，我做东，邝大姐你不许动钱包。”

　　“我来这里从来不动钱包，都是年底一次**结算。”邝黛玲脸色还不太稳定，有点红，被邹筠霞着实惊了一下。

　　“哟，这么说今天我要是想请两位姐的话，那是没招了。”马小乐笑道，“不过还好，来日方长嘛，以后有的是机会。”

　　“就是，有些事不在朝朝暮暮。”邹筠霞对马小乐闪了下眼，示意他出去一下。马小乐当然明白，站起身来说道：“我去洗个手。”

　　邹筠霞要马小乐出去，是想和邝黛玲把话说完。

　　“黛玲，刚才我说的是真的，别以为我是在开玩笑。”邹筠霞道，“其实我告诉你这些，还不是觉得咱们亲近，如同姐妹。就跟我吃到个好桃子一样，也想着要让你尝一口，鲜得要死过去了！”

　　“瞧你说的，真是越来越离谱了。”邝黛玲被邹筠霞讲的似信似不信，也不知道邹筠霞到底是不是在开玩笑。

　　“你要是不信就罢了。”邹筠霞道，“本来我还都舍不得告诉你呢，跟你说吧，有些男人要碰上，那得修八辈子福的。现在我修到了，你要是想修，也能行！”

　　“筠霞你不要再说了。”邝黛玲被邹筠霞说得有些晕头转向，不能再听下去了。

　　【712】 别样感觉

　　邝黛玲阻止邹筠霞说下去，可以说是在回避这个话题。

　　回避，有时是因为害怕。

　　邝黛玲害怕什么？她害怕的，应该是邹筠霞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她多年的傲气多少养成了点拧性，也许为了刺激和享受，会辨不清方向和对错。

　　这不是要乱套？

　　“你不信就算了。”邹筠霞知道该给邝黛玲一个缓冲的时机，便转了话题，说起马小乐贷款的事，“嗳，黛玲，你说马小乐这次贷款，能不能行？”

　　“怎么说呢。”邝黛玲道，“行也行，不行也不行。”

　　“哦，也就是说，你让行就行，你让不行就不行？”邹筠霞呵呵一笑，“那呆会马小乐回来我就跟他这么说，让他盯着你不放，直到你答应为止。”

　　“筠霞，你真对马小乐那么好？”邝黛玲笑问。

　　“前前后后我对你讲了不少，要不是真对他好，我能那么出力？”邹筠霞说这话时，两肘撑着桌面，手里捏着茶杯，悠闲地晃着，看起来似乎很得意。

　　“这么说，他对你该是很重要吧。”邝黛玲笑道，“你就不怕我一时上了心魔，把他弄走？”

　　“呵呵。”邹筠霞摇摇头，“不怕，因为马小乐不是那种人。黛玲，我看人一般不会走眼，他要是那样的人，我会下那么大心思？或者这么说吧，即便马小乐被别人弄走，他也不会忘恩负义。”

　　“照你这么说，也可以反过来理解，也就是马小乐相对于别人来说，应该是忘恩负义的了。”邝黛玲笑道。

　　“不是你那么理解。”邹筠霞道，“你跟他多接触接触就知道了，一个人只要没有坏心，对谁都不是忘恩负义的。”

　　“那这样的话，你也显不出什么特殊来了啊？”邝黛玲问。

　　“嗳，怎么跟你说呢。”邹筠霞对邝黛玲发问，一时还不能很好地回答上来。

　　恰好，马小乐进来了，邹筠霞和邝黛玲收起了刚才眉飞色舞的谈话表情。不是专业老道的演员，表情的变化不可能不着痕迹，再加上马小乐那双眼，一看就知道邹筠霞和邝黛玲两人谈得是属于那种闺中秘话，男人听不到的。

　　“咋我一来，你们就不谈了？”马小乐呵呵一笑，“两位姐，这样的话，我可有些坐不住了。”

　　“没有不谈啊。”邹筠霞听后笑笑，“我跟你邝大姐一直谈你贷款的事呢，这次可不像上次那么顺利了，估计要费些事情，毕竟又是两千万，不是个小数目。”

　　邹筠霞这么一说，相当于是替邝黛玲把事情给揽了下来。邝黛玲不是傻子，自然听得出来，急得在桌底下直蹭邹筠霞的脚，示意她先不要把话说得太满。

　　但是邝黛玲显然是没考虑到邹筠霞是和马小乐一股的，在邹筠霞的眼色示意下，马小乐没等邝黛玲开口，张嘴就连说了五六个“谢谢”。“邝大姐，我马小乐但凡要能有所发展，那可都是你的功劳！”马小乐端着茶杯，“先以茶代酒，敬你！”

　　马小乐的茶水有点热，但还是一口喝了，尔后直吐舌头，“哇呀，有点烫，不过再烫也得喝，邝大姐的一番心意，比这热度高多了！”

　　邝黛玲被这么一说，彻底没辙，再把话反回去，那可不好看。不过怎么也得有点反应不是，邝黛玲两脚夹着邹筠霞的脚踝，暗中使劲左右晃着，埋怨她不该这么就把她推到浪尖上。

　　人急无智，做事周全不了。

　　邝黛玲以为逮住的是邹筠霞的脚，不是，是马小乐的。

　　原来，邹筠霞小小地施了一计，邝黛玲蹭了她的脚后，她就知道下面还会有类似举动，便把马小乐的脚勾了过来。马小乐对邹筠霞这类举动当然不奇怪，勾过去就勾过去呗，随便。

　　“哈哈……”邹筠霞观察到了邝黛玲的神态，知道她已经出脚，便站起身来说道：“服务员不在，我来开酒！”说完，走到酒柜上，拿过一瓶张裕干红。

　　马小乐小小地愣了一下，夹着他脚踝晃的不是邹筠霞？

　　而此刻的邝黛玲，那简直整个人瞬间石化！

　　女人，终归是女人，平日里再傲气再有气势，没有用，在这种尴尬事上，永远要处于下风。

　　“怎么了你们？”邹筠霞明知故问，“两句话没说都呆掉了？”

　　“哦，估计邝大姐在想问题呢。”马小乐笑呵呵地打个圆场，“毕竟这次贷款难度太大，可真难为邝大姐了。”

　　邝黛玲看看马小乐，会意一笑。

　　“那谁让她是你大姐呢。”邹筠霞其实也知道，她给邝黛玲出了个难题，“黛玲，要不这么样，你贷一千万，另外一千万我从公司想办法，反正时间不长，顶多半个月。”

　　“那我看还是算了。”邝黛玲道，“虽然你是董事长，但那样做影响不好，会失去威信。再说了，从银行贷款，只要操作起来，一千万和两千万有什么区别？”

　　“那你就多费费神吧。”邹筠霞道，“黛玲，等小乐把质检中心承包下来后，我觉得应该给你几年干股，回报一下。”

　　“那肯定是没问题的。”马小乐道，“邝大姐这么帮我，咋样回报都不够！所以只要邝大姐，只要我马小乐能办到，绝对不会说半个不，摇半下头。”

　　“用不着那样。”邝黛玲呵呵一笑，“小乐这么打拼其实也不容易，我哪里还忍心去分他个干股，再说了，我不缺钱，对我来说，钱就像这杯中的茶水，喝一口也行，不喝也感觉不到有什么不快。”

　　“邝大姐，那总归我得表示下心意吧，你说，现在还有啥对你有意义？”马小乐问得一本正经。

　　邹筠霞一旁看了，呵呵一笑，“小乐，人追求的东西，无非是先物质有精神，现在你邝大姐的阶段，已经远远超出物质阶段了，她所感兴趣的，是精神上的某些东西。”

　　“精神上？”马小乐眉头一皱，“邹大姐，这精神嘛，还是源自物质，现在我感觉最难把握的就是，不知道邝大姐还对哪些物质基础干兴趣。”

　　“什么精神源自物质。”邹筠霞笑道，“说到底就是一个感觉，你邝大姐现在需要的就是别样的感觉！”

　　【713】 扶持

　　“别样的感觉？”马小乐小小地吸了口冷气，“要说别样感觉，以邝大姐的眼界和经历，估计我这水平，是很难开辟一个新鲜领域的。

　　”那是你对自己还认识不清。“邹筠霞抿嘴一笑，”小乐，你的悟性向来是比较高的，怎么今天这么呆滞？“

　　”邹大姐，你批评了。“马小乐不好意思地笑道，”今天不是有心事嘛，老想着贷款的事，别的都不开窍了。“

　　”刚才你邝大姐不相当于表态了吗。“邹筠霞道，”连我要帮忙都不要，那贷款的事啊，全托付给她就行。“

　　马小乐看看邝黛玲，又看看邹筠霞，为难地一笑，”邹大姐，这事吧，不能太为难邝大姐，邝大姐也挺为难的，说到底，我这事有点过分。“

　　”好了，这事我尽力就是。“邝黛玲道，”说句真话，这次的把握，的确没上次的大，毕竟这事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

　　”小乐，你看黛玲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还担心什么。“邹筠霞呵呵一笑，”下面不谈这事了，就喝酒，聊点其它的。“

　　邹筠霞的建议得到邝黛玲和马小乐的响应，有些事，点到即止。

　　接下来的氛围就轻松多了，邹筠霞是主导，话题都有点刺激性，马小乐很快就适应了，邝黛玲无所谓，适应不适应只管被动着嘻哈就行，反正邹筠霞控制着主动权。

　　不过邹筠霞没有把事情说到家，因为马小乐的手臂有伤有些事做起来肯定是不方便的。目前所进行的一切，只是打打基础。而且，那种事不是什么高调的事，

　　散场的时候，三人出来。在大厅里，马小乐打了个电话给金柱，问外面情况怎么样，金柱说一切正常。

　　”哟，小乐，保镖怎么变成一个了？“邝黛玲只看到金柱在门口。

　　”霍生家里有点事，回去忙了。“马小乐道，”上次的事我已经报案了，多少能起到点作用。“

　　”马大，上车！“金柱看到马小乐从里面出来，迎了上去，有了上次的经验，现在他可不敢掉以轻心了。

　　”老规矩，一起走，先送邝大姐回去。“马小乐拉开后车门，把邝黛玲和邹筠霞让了进去。

　　邝黛玲今天其实是有点想法了，邹筠霞的一番话，把她说得有些心动。再加上马小乐的形象在她心中不断阳光似的上升，确实也刺挠着她那颗本就活跃的心。但她也明白，现在马小乐手臂有伤，要不也有可能趁马小乐送她的机会，招呼他进屋坐坐。

　　机会是很多的，邝黛玲相信马小乐以后肯定还会找她贷款，凭多年的经验，但凡搞企业或者经商，只要上一定规模，就会和银行有割不断的关系。用很通俗的话说就是，不用银行的钱，成不了大事。而且目前，比较紧急的事就是帮马小乐弄到两千万贷款。化整为零和审批干预的法子当然要用，但还不够，还需要更多的安排。

　　在马小乐看来，邝黛玲的态度几乎就是肯定答案，不会有问题，否则她会很直白地说出来，办不到的事情，当然不会硬撑面子应允，毕竟邝黛玲和邹筠霞的关系到了一顶程度，没必要撑面子。

　　马小乐还是提前和工商局打了招呼，和上次一样，还是通过卜博。

　　”又要成立公司？“卜博扶了扶眼镜，看看前来的马小乐，”老弟，你到底想干什么？别失去重心呐。“

　　”卜老哥，我知道你的意思。“马小乐道，”我的主要精力应该放在配合方市长的工作上，是吧？不过你放心，这公司其实不是我的，一朋友的，特好，还一个村的呢，人家有求于我，你说我能板着脸说不？“

　　”哦，这样啊。“卜博道，”其实这公司就是你的也无所谓，关键是你能不能顾得过来，毕竟你还是该一从政为主，经商为辅。“

　　”卜老哥你说得对。“马小乐道，”到时我入干股就行，平常不问事，年底拿分红就行。“

　　”那好吧，我先预祝一下你心想事成。“卜博道，”工商那边我再打打招呼。“

　　”谢了老哥。“马小乐拱手道，”找机会好好感谢你。“

　　”先别说谢我。“卜博呵呵一笑，”因为以后我也会找你帮忙，到时可别装啊。“

　　”咋会呢。“马小乐道，”卜老哥，我还巴不得你早点找我帮忙呢，因为等到你找我帮忙的时候，那我很可能就不是今天这样了，起码会朝上蹦一个台阶。“

　　”行啊，头脑清醒得很。“卜博笑道，”你朝上蹦，早晚的事，关键是要看方市长那边情况。“

　　马小乐见卜博笑得有点诡异，脑袋转了一圈，试探性地说道，”卜老哥，那我希望方市长那边不太顺利。“

　　”哦。“卜博眉毛一抖，”这话怎么说？“

　　马小乐呵呵一笑，”方市长那边要是太顺利了，还能用得到谁？用人不就这样么，用得到，才有机会被拔起来，用不到，那可能就一辈子呆在下面了。“

　　”呵呵，不错。“卜博点点头，”老弟，我是真的看好你！好好干吧，不会白努力的。“

　　”那还希望卜老哥多多指点。“马小乐笑道，”有很多事情我还拿捏不准，弄不好一个失误就坏了大局，所以卜老哥你主动地多为我长几眼。“

　　”为你，可以！“卜博点点头，”不过我可说白了，我这么做是有私心的，别到时你觉得是相互利用而有些想不开。“

　　”回报是正常的嘛。“马小乐道，”卜老哥，以后只要是我能帮上忙的，还不是一句话问题？连解释都不用！“

　　”好，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也就不多讲了。“卜博满意地笑了。

　　马小乐也是一笑，他当然明白卜博的话中之意，无非是看好他的将来，其实想法跟岳进鸣一样，现在卜博有方瑜，等到方瑜退下来以后，他还指望谁？肯定要扶持一个后起之秀。

　　”卜老哥，咱们再回到迫切的问题是哪个，那工商那边的事，最好抓抓紧，因为朋友那公司成立后有项目，耽误不得。“马小乐还没忘前来的目的。

　　【714】 皆有可能

　　”那还不是小意思“卜博道，”我跟工商寇副局长说说，肯定没问题，一切都是最快最简洁的。“

　　马小乐一听到寇维广这三个字，懵了一下，就是在金夜色酒吧欺负窦萌妮、被他和金柱弹蛋的那个？

　　”卜老哥，你说的寇副局长，是不是叫寇维广？“马小乐问。

　　”是，怎么，你认识？“卜博抬头看了看马小乐，”那你可以直接找他。“

　　”不不不，不认识。“马小乐连连摆手，”我只是听说而已，据讲，他好像被人下过黑手。“

　　”哦，这事你也知道？“卜博又扶了扶眼镜，”这事可是小之又小的范围内传播的，一般人不会知道。“

　　”啥啊，卜老哥，你可要知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马小乐道，”就寇维广那事，或许知道的人多着呢，只不过大家都不讲出来而已。“

　　”有可能。“卜博点点头，”当初

　　“”寇维广被下了黑手，住进医院不少天。“

　　”还很严重？“马小乐问假装不解，”我只知道，好像被人伤了裆部。“

　　”哈哈……“提起这事，卜博忍不住大笑起来，”欸，可怜的寇维广，不知怎么地，竟然被人弹了睾丸，据说水肿的厉害，差点毁掉了。“

　　”哦，这么说来，估计寇维广是在男女关系上不老实，被报复了。“

　　”那肯定。“卜博道，”事后连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因为哪个女人，不过据他自己讲，好像是因为在酒吧里对一个女服务员动了粗，但也不确定，反正最后是不了了之了，他寇维广也就认了那个闷亏，实在也不好追查下去。如果要认起真来查，搞不好还查到自己一屁股屎来。“

　　马小乐听了，竟然安慰不少，不了了之好啊，省得再有啥麻烦事。

　　说起寇维广，马小乐又想到一个人，郝仁。作为梁本国的近亲，也是吃了个闷亏。”卜老哥，刚才你说寇维广是在酒吧里对一个女服务员动了粗才招致黑手，如果我听说的不错，应该是金夜色酒吧。“马小乐道，”而且我还知道老板是谁，郝仁对吧，跟梁本国是近亲，和寇维广关系很好。“

　　”哟，你什么都知道嘛。“卜博道，”看来还真是，好事传不去，坏事包不住。也就是那一个时期，金夜色酒吧转让了，因为郝仁也给人家黑手了。“

　　”哦，酒吧转让了？“马小乐道，”那些就不知道了。“

　　”唉，那些事，都是个乐子，知不知道无所谓。“卜博道，”就当是看戏而已。“

　　”卜老哥你说得对。“马小乐皱皱眉头，”你说寇维广和郝仁关系好，其实不但是看中了郝仁能给他物质上的满足，还有关键一点就是，寇维广想借郝仁和梁本国靠上关系，是吧？“

　　”是这样，寇维广现在应该是梁本国阵营里的。“卜博道。

　　”所以我就不明白了，既然寇维广是梁本国阵营里的，那你找他办事，咋还就那么顺的呢？你可是方市长的人呐。“

　　”呵呵，这你就不明白了。“卜博道，”官场上，有些人看似很有立场，其实呢，是最没立场的，都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说狡兔三窟也罢，说左右逢源也好，归根到底，就是给自己留条后路。“

　　”哦，原来如此！“马小乐慢慢点着头，”卜老哥，你看，这就是阅历！以后啊，这样为人处事的道理，你多跟我讲讲。“

　　”我讲讲，你听听，可以，不过千万别到处用。“卜博道，”比如，现在你是方市长的培养对象，万一再暗度陈仓到梁本国那边，可就不好了。“

　　”那不会。“马小乐道，”我之所以了解，是为了更好地防备，要不到时被人给暗度了还不知道，那就可悲了。“

　　”慢慢来吧，官场上的事，你要了解的还很多，不用着急。“卜博笑道，”你朋友公司的事，就包我身上了，这两天就给你打个电话解决一下。“

　　马小乐本来想说不是这两天，最好就是今天，但想想邝黛玲那边的贷款也还没到，也用不着着急。

　　”哦，那好，卜老哥，反正这两天你想着就行。“马小乐道，”对了，上次方市长让你去了解华泰路西段北侧拆迁区的事，到底是个啥样的情况，高压线为啥没能影响馨香二期的楼盘开发？“

　　”这事说起来有点麻烦。“卜博道，”光大公司在那里开发楼盘，在和供电公司交涉后没达成协议，后来干脆直接绕过，有高压线的地方就不建。“

　　”那整体规划也过不了关呐！“马小乐道，”规划局咋能把批了那个许可？“

　　”有梁本国嘛。“卜博道，”梁本国也有一股子势力，他们当然会行动，通过他们的路子，让规划局搞个许可，也不是什么难事。还有国土等部门，都一样，有招呼的地方。“

　　”那也不保险呐。“马小乐道，”万一到时供电公司攻不下来，它光大公司就没想到过严重后果？那几栋楼不但建不完，甚至还影响其它房子的销售，还不亏？“

　　”亏不了。“卜博道，”房地产业的利润你还不了解，只要其它房子卖了，光大公司就有赚头，绝对亏不了了。“

　　”那得找房产管理局谈谈，到时不能把预售许可证批给他们！“马小乐道，”只要房管局这一关把住，光大公司还不哭？可能哭都没地方哭！“

　　”哪有你说得那么容易。“卜博道，”你也太小看梁本国了，刚才就说了，他也有他的能耐，到时不管怎么说，生米都快成熟饭了，再加上改造老城区、提升城市品位和档次以及惠民的种种幌子，市里不会袖手旁观的，肯定会采取些法子，比如召开协调会，把相关部门都找了来，以解决问题为目的，坐下来一商量，可能就有法子了。说个最能让你理解的是，馨香二期的建设许可，不就是你们建设批的？要不然哪能开工？这事你知道？“

　　”还真不知道。“马小乐摇摇头，”估计是何连华办的。“

　　”那不就是嘛。“卜博笑道，”很多事，是想不周全的。“

　　”这个何连华，我私下里跟他交流过，他是要入方市长队伍里来的！“马小乐摇摇头，”难道就像你说，搞明一套暗一套？“

　　”说不准。“卜博道，”也许是他无奈，本来他是倾向梁本国的，向方市长转向，需要个过程，这个时候，是左右摇摆时期，什么事情都有可能。“

　　【715】 咸菜疙瘩

　　”这么说来，那以后的协调会看来是必开了，咱们是不是得先做准备准备？“马小乐道，”涉及的部门，及时打招呼，否则到时形成向他们一边倒的情况，那可不是好事情。“

　　”嗯，这事我正在着手。“卜博道，”供电、规划、建设、房管、安监等部门，估计都要涉及到，但事情都充满变数，掌控不了，只能有个预期安排，然后走一步看一步，随时调整。再说，那馨香二期的楼盘，也不算是特别重大的事项，即便最后能销售出去，也没有什么大碍，关键是要在这件事上做足文章，尽量缠住光大公司，拖住后腿！“

　　”那就得利用多部门来搅合。“马小乐道，”啥都卡他们一下，把他们后腿给拖掉算了。“

　　这一番谈话，马小乐还真是觉得不白谈，卜博这人，道行就是比他深，以后还得多学习！

　　学习关键是为了应用，应用是为了自己得好处。马小乐直接抓目的，为自己得好处，成立新公司准备承包质检中心，就是实实在在的事情。

　　但有些事着急是没用的，就像要成立的新公司，邝黛玲那边的贷款下不来，**急红了也白搭。

　　耐住性子等，也是种锻炼。

　　马小乐刚好接到了霍生的电话，说要请他跟金柱喝酒。马小乐很爽快地应允下来，喝个小酒放松放松，不用老想贷款和工商审批的事，也不错。再说，霍生的酒，也可喝，不看别的，就看他那份孝心，这样的人可交！

　　霍生说，能答应喝他的酒，那就是看得起他，他也就不把马小乐和金柱当外人看，不去酒店，到他家里。

　　”好啊！“马小乐道，”到家里是另一种待遇，任何高档的酒店都比不上！虽然酒菜的噱头可能远远比不上，但那份情却是没法超越的。“

　　”马哥能这么说，实在是让霍生欣慰！“霍生道，”没有什么好酒好菜，但都是我亲手做的。“

　　霍生的母亲还在医院，手术很顺利，状况很稳定，霍生找了位亲戚照看，所以才有空回家请马小乐和金柱喝酒。

　　马小乐和金柱来到霍生家，心里头一阵唏嘘，不说是家徒四壁也差不多了，几件家具都是旧的。

　　”本来家里也还可以，但前几天因为年轻气盛，失手把人给打伤了陪了不少钱，结果就落败了。“霍生道，”再加上母亲病，日子也就没什么起色，要不也不会辞去体校老师的工作，为多拿钱而跑到光大拆迁公司里去蹿腾。“

　　”看成败，人生豪迈，大不了从头再来！“金柱道，”霍生，相信自己，相信马大，用不了两年，一切会好起来的！“

　　马小乐听了金柱拽的那两句，忍不住笑了，”金柱，我说你要拽句子，也慢慢来，让我适应适应，猛地冒出好几句，我还真有些受不了。“

　　金柱一听，脸红了，”歌词，歌词而已。“

　　霍生也笑了，马上就为金柱解场子，说赶紧进屋喝酒，要不菜都凉了。

　　酒不是什么档次酒，但应该算是好久，散装的粮食酒，味醇，度数还高，喝起来是很过瘾的。

　　菜是家常菜，四个的：西红柿炒鸡蛋、青萝卜炖鸡块、大白菜烧牛肉，还有红烧鲫鱼。冷菜也有四个，花生米、腌黄瓜、海带丝和咸鸭蛋。

　　”嘿，还真是看不出来！“金柱尝了几口，对霍生说道，”玩刀棒厉害，玩锅铲子也很牛啊，这家常菜的味道还真是够味！“

　　”嗯，是不错。“马小乐也吃出了味，”霍生，小时候经常做饭吧？“

　　”是，穷人的孩子，谁不会弄几个菜？呵呵，不过这也不是自夸，我在外面吃的饭，都没有我自己做得香！“霍生笑道，”有时想想挺有趣，我觉得自己该去做厨师！“

　　”做厨师反而不好了。“金柱道，”厨师都是程序化的，做不出啥好味来，就现在好，往后没事的时候多做几桌，我跟马大也时常过来吃个过瘾！“

　　”是，金柱这话说得不错。“马小乐头，”霍生，你知道，这桌子上哪道菜最好吃，或者说最合我口味？“

　　霍生看看，摇摇头。金柱也摇头。

　　马小乐指指桌子角上的一碟腌咸菜，咸菜疙瘩，”这个！“

　　腌咸菜怎么上了桌子呢？

　　没地方啊。家里大小桌子就一张，碗橱也没有，那碟腌咸菜没地方搁，霍生就把它放桌角了，反正也没别人，不讲究。

　　”一吃这咸菜疙瘩，我就想起了我小时候。“马小乐深深吸了口气，”有***影子，那时家里多穷啊，有咸菜疙瘩吃就不错了。还有以后到干爹干妈家，也还是这记忆，直到我上初中那会，日子才好。“

　　说到这里，马小乐自个一仰脖子，”渍“地一声干了一盅，抿嘴咂吧了一下，夹起两根老咸菜，有滋有味地嚼了起来。看得金柱和霍生还挺馋，也都学着样子，喝了起来。

　　”金柱，改天有空回家里看看。“马小乐感慨道，”已经很长时间没回家了，也没去个电话，别让干爹干妈觉得我没良心。“

　　”不会的。“金柱道，”我每次回去，长根叔和爱英婶子都让我带话给你，安心工作，好好干出个样来，家里就别牵挂了，都很好。“

　　”那以前也没听你说起过啊。“马小乐盯着金柱看，”是不是你忘了？“

　　”忘倒没忘，就是看你有时挺忙的，没说。“金柱低头喝了口酒，”有时吧，你不忙，可我有不记得说。“

　　”那不就是忘了嘛。“马小乐手指，”你给我自罚三杯，还学会撒谎了！“

　　”三杯没问题！“金柱嘿嘿一笑，”撒谎，那不是怕你动气嘛。“

　　”这样我不更动气？“马小乐眼睛一歪，”以后说谎，直接去买瓶酒把自己灌倒。“

　　”成！“金柱答应的一都不含糊。

　　”刚才我说的别忘了，等我手臂好了，找个机会就回去，不能让干爹干妈想急了。“马小乐道，”到时给我买足了好烟好酒，怎么说现在也出息了。“

　　马小乐口口声声干爹干妈地说着，霍生听得有些糊涂。

　　【716】 青菜鸡蛋面

　　金柱作了解释，霍生才明白，”马哥，这么说，你也是该常回去看看。“霍生道，”干爹干妈没准现在就盼着你在村头出现呢！“

　　”其实吧，我也想常回去。“马小乐道，”不过现在事情确实是多，还有些破烂事。“马小乐抬手看看手臂，”瞧瞧我这模样，咋能回去？“

　　”等伤好了的吧。“霍生道，”以前我带着伤回来，娘总是偷偷抹眼泪。“

　　”好了吧，不谈这个。“金柱看看两人，”今天喝酒是为了高兴，少说这些吧。“

　　”对，高高兴兴地喝起来！“马小乐道，”那不都是腌咸菜引起的话题嘛，不说了。“

　　霍生笑笑，端起酒杯，”马哥，金哥，这杯酒我代表我娘敬你们。本来这顿酒，我打算等娘康复了，让她下厨做一桌菜的，不过这几天我有点事要出去一趟，所以就不等了。“

　　”霍生，我们喝酒随便咋样都成，但你代表你娘来敬，我们不敢喝。“马小乐道，”顺便说一句，你娘是天底下难找的好娘！“

　　”谢谢马哥！“霍生有所触动，不过马上又恢复了神态，”刚才我说要出去一趟，也可能时间要长点，所以想请金哥闲着的时候常过来看看。“

　　”那当然是没问题的。“金柱道，”不过我觉得你是不是该等等，啥事这么重要非要急着走，等你娘出院回家好好的了再走不成么？“

　　”有些事，我觉得还是急着点好，等不了的。“霍生说得很慢。

　　”有什么麻烦？“马小乐觉得有点奇怪。

　　”没有。“霍生道，”就一点私事。“

　　”啥事？“金柱问。

　　”也没什么，很快就能解决。“霍生闪烁其辞，不想回答。

　　”嘿嘿，还不愿意说。“金柱笑道，”你不说我也知道，是不是为女人的事？“

　　霍生一听，看看金柱，咧嘴笑了，”金哥，你说对了。“

　　”瞧瞧，英雄难过美人关，一点都不假。“金柱笑道，”还说你孝顺呢，这个时候都把老娘给放到一边了。“

　　”呵呵……“霍生笑得有些勉强。

　　”金柱，瞎嚷嚷啥。“马小乐制止了金柱，”霍生做事有分寸。“

　　霍生对马小乐笑笑，”谢马哥对我的信任。“说完，又对金柱道，”金哥，我出去的事，娘要是问起来，你就说我出去找好工作了，多挣钱，好给她娶儿媳妇回来，让她不要牵挂。“

　　”听你这话，好像你要出去不短时间呐？“金柱皱起眉头，”不跟马大干了？感情今天这酒是散伙酒呐！“

　　”金柱，还就数你聪明了。“马小乐道，”别再出声了。“

　　金柱看看霍生，低头不语。

　　霍生似乎也很无奈，轻叹一口气，对金柱道，”金哥，刚才我说的那些，能答应吗？“

　　金柱没好气地看看霍生，有望望马小乐，点了点头。

　　”那好，我就谢过两位大哥了！“霍生一口把杯中酒喝下，”我没有要离开你们的意思，只是有些事情实在是无奈。“

　　”能理解。“马小乐道，”你钟意的女人在外地？“

　　霍生看着马小乐，点点头。

　　”行，你去吧，尽快办妥就是，办好了就回来。“马小乐道，”反正我这边随时欢迎你回来。“

　　霍生点点头，又说道，”其实我最不放心我娘。“

　　”这个你放心，除了你娘牵挂你的事解决不了，其它的就别担心了，我跟金柱会处理好的。“马小乐道，”我们只是希望你早点回来。“

　　”我也那么想啊！“霍生笑了，捅了一旁阴着个脸的金柱，”金哥，开个脸嘛。“

　　金柱翻了下眼，自个倒了杯酒，饮下，”我开喝，开不了脸。“

　　”金哥，你也是个好人。“霍生无奈地一笑，”你就多包涵包涵兄弟我吧。“

　　金柱没说话，马小乐也没说。

　　这酒，喝到这里，有些不太和谐。

　　最后，霍生说下点面条，寓意常来常往。

　　”不吃了。“金柱道，”已经吃好喝好，不用费事了。“

　　”吃点就吃点。“马小乐呵呵一笑，”霍生，去下面条吧。“

　　霍生出去了，金柱问马小乐，”马大，你说霍生这小子是咋想的呢？我看他也不像是为个女人就放心下还没病好的娘的人呐！“

　　”也许是过意不去吧。“马小乐道，”毕竟他娘看病的钱，多是从我们这里拿的，再帮我们做事挣钱来换觉着不得劲，所以想出去自己干点事挣钱，那样或许更有骨气些。“

　　”哦，有可能。“金柱道，”其实咱们没这个意思呐，都是他自己心理作怪。“

　　”算了，我也不跟他多解释。“马小乐道，”你跟他比较熟，呆会我找个借口出来，你跟他聊聊，好好说说，看能不能让他留下来。“

　　”我这就找他说去。“金柱起来，大步流星地往厨房走去，嘴里叫着，”霍生，霍生，我来帮你下面条。“

　　”金哥，不用啊。“霍生正在洗青菜，”青菜鸡蛋面，简单方便，一个人完全忙得来。“

　　”霍生，帮你做面条是假。“金柱道，”我就弄不明白，马大也没有亏待你，你说走干嘛？真的是为了女人？“

　　”金哥，正是因为马大对我太好了，所以我才有了这个决定。“霍生道，”我娘看病的钱，都是马哥给出的，你说，我能无情无义地这么离开他？“

　　”哦，提起钱的事我倒是有一句。“金柱道，”马大不是说了嘛，这钱跟你没关系，是给你娘看病的，以后如果你有了钱，想还就还，完全没什么负担呐！“

　　”这我知道，我，我不是为了那事。“霍生道，”刚才你不是说了嘛，女人，我是想找找我那心上人。“

　　”不像呐。“金柱道，”你不是这样的人，你娘的病还没好，你就出去找女人了，这不是能干出的事。“

　　”嗳，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娘啊。“霍生道，”我也老大不小了，至今还没成家，我娘真是急得不行，所以我想趁这会出去，把女人找了，顺利的话时间也不会耽误多少，到时一起回家，你说娘给多高兴！“

　　”嘿。“金柱咧嘴一笑，”是这么回事，好，我赞成，赶紧出去，就算是绑架也得把你那心上的女人弄回来！“金柱笑着出去了，他现在觉得霍生的选择合情合理，应该及时向马小乐说说。

　　几分钟后，霍生也出来了，端上三碗青菜鸡蛋面。 ｗωｗ奇Qìsuu书còm网

　　【717】 周转资金

　　”哦，是这么回事。“马小乐听了金柱的解释，呵呵一笑，”也难怪，霍生啊，太孝顺了，这么做也是一种孝敬的表现。“说完这句话，马小乐叹了口气，”唉，我干爹干妈早就盼着我找个媳妇了，可到现在也没个影。“

　　”马大，你找媳妇，那还不是满地随便挑么！“金柱对霍生笑笑，”霍生，你说呢！“

　　”我看也是。“霍生笑笑。

　　”唉，我有个女朋友，或者说呢，是准媳妇，但现在出国了，说是两年光景回来，可谁知道呢，万一不回来，我也没辙。“马小乐道，”可当初我都答应了，要等的，还不能食言，如果我这边找了，哪天她有回来了，咋办？“

　　”那就先找个可以随时离的不行么，或者在一起先不办证。“金柱道，”国外的女人一来，立马就能成单身。“

　　”你别给我出馊主意。“马小乐道，”那样对谁都是不负责的啊。“

　　”那要不装装样子，这次回去的时候，找个美女，就说是你媳妇，给长根叔和爱英婶看看不久得了。“金柱嘿嘿直笑。

　　马小乐摸着下巴，琢磨了会，”行，这主意不错，金柱，你总算是当了回军师！“

　　金柱高兴极了，端起面条大口吃起来。

　　离开霍生家的时候，马小乐拍拍他肩膀，没说出什么。

　　这顿饭，吃得挺感慨，没有酣畅淋漓的快意，不过倒也入心。

　　还是回公司，建设局是不去的，手臂没好之前不能去。此刻马小乐最关心的是贷款的事，这是关键，这一步走不通，承包质检中心的事就悬了。

　　”是在不行还得找邹筠霞。“马小乐自语道，”这么大块肥肉，咋能丢下呢！“

　　不过向邹筠霞开那个口之前，马小乐还是对邝黛玲那边抱有希望。当然，确认一下最好，如果苗头不对，趁早想别的出路。

　　确认的事也得找邹筠霞，他自己是不好开口的。”邹大姐，还得麻烦你一下。“马小乐电话中对邹筠霞道，”我呢，就是想确认下，邝黛玲那边贷款的事到底行不行得通，如果不行，得早早想别的办法，但我也不好直接问，万一问得她心烦，那不啥都泡汤了么！“

　　”你说你，早把她给拿下，估计这会啥都顺利解决了。“邹筠霞道，”这话我就说这一次了，说多了我还不好意思呢，反正和她的关系，你最好早早地攻下。贷款的事我帮你问问。“

　　”问的时候，你就说是你自己问的。“马小乐笑道，”别说是我找你问的。“

　　”这个自然知道。“邹筠霞道，”凭我的观察，贷款的事应该没问题，邝黛玲那人我了解，如果不想帮这个忙的话，早就挑明了，不会那么模棱两可。“

　　”邹大姐，可我这边的确是着急啊。“马小乐道，”你要知道，公司成立后还有一系列事情呢，包括聘请各种技术人员，办理资质等，还要好一通忙活呢，时间晚了我怕来不及，毕竟质检中心那事不等人啊！局长何连华那个老狐狸，还有自己干的想法呢，虽然被我顶了回去，如果我这边耽误了，那不是给了他机会？“

　　”行，我立刻给你问问。“邹筠霞道，”我建议，你聘请专业人员还有办理资质的事，现在可以着手准备，能干的可以提前去操作，是在不行到时我给你筹钱去！“

　　”邹大姐，你要能筹到钱，那早知就不找邝黛玲了。“马小乐道。

　　”嗐，找邝黛玲，不是还有别的打算嘛，你忘了？“邹筠霞问道。

　　”哦，呵呵。“马小乐笑笑，邹筠霞所说的别的打算，是让他多和邝黛玲联系，把她拿下。这样，邹筠霞日后在公司上市的时候，可以找邝黛玲弄上至少十个亿。这事，马小乐还真忘不了，就算是被邹筠霞利用，也无所谓。马小乐有他的想法，那样一来可以看作是对邹筠霞的回报，二来可以和邝黛玲深搭上关系，不是说她有个亲戚在省里嘛，对他现在这情况来说，可是个珍稀的资源。而且关键是，邹筠霞本身也没有要利用他的意图，或者说，不是纯粹的利用。

　　和邹筠霞通过电话，马小乐和金柱去工商局找王山，他说过可以到省里给找找路子，到时新公司所需的专业人员配备应该没问题。

　　”哟，马局！“王山一见马小乐就知道啥意思，”早就办妥了，只是没向你汇报。“

　　”就知道你能成事！“马小乐笑道，”王山，资质的事，不知道有没有捷径？“

　　捷径当然是有的，任何事情都有捷径，不过都是用钞票铺就的。

　　”马局，那事可能要花不少钱。“王山笑笑。

　　”花钱可以啊！“马小乐道，”公司弄不到资质，向承包质检中心不是白搭嘛！“

　　”是那么回事。“王山道，”不过我没主动提那事，是觉得有点不妥。“

　　”啥？“

　　”像承包质检中心，对建筑用钢筋进行检测，所需的资质，最好是有建设部门或者质监部门来出具，要是有那关系，到省里去办下来才好。“王山道，”我们工商系统的资质，不太硬。“

　　”你说得不错。“马小乐道，”这事我再琢磨琢磨，反正专业技术人员的事撂给你了，就这几天，把手续办了。钱的事，我马上就给你回话，需要多少你直说好了。“

　　事情想想其实挺复杂，并不是说成立个公司，找几个人，弄个资质就可以了。现在想想，还真得忙起来。

　　要先找卜博，让他和寇维广深谈，此次公司的成立，在时间上要做点手脚，提前至少三年。这样才可以虚构一些公司的经历，显示有经验和实力。

　　何连华也要找，他是老狐狸，到省里办资质或者把质检科原本的资质转嫁到他新公司的头上，肯定有路子。

　　这一切计划得都不错，但办这些事情，都不开一个钱字，而且还不是一两个钱的问题。

　　专业技术人员挂靠需要开工资，办资质啥的，也是花钱的大头。还有骏乐公司，开支也是摆在眼前的。

　　周转资金，从哪里来？

　　【718】 拴一起

　　然而与周转资金相比，银行贷款更是火烧眉毛。无奈那主动权不在自己手里，除了等待，没有别的办法。

　　等不干等，王山提了个醒，要做的事情确实不少。找卜博，谈公司注册时间问题，也拖延不得。

　　”卜老哥！急事！“马小乐跟卜博开诚布公，”如果时间问题不解决，我那朋友的下一步计划就全部泡汤了。“

　　”呵呵，瞧你这么上火，我倒怀疑，那公司跟你到底是什么歌关系。“卜博笑道，”能说句实话？“

　　”嘿嘿。“马小乐摸摸耳根，”办成了，给我三分之一股份。卜老哥，要不我能这么上心，其它重要的事还忙不过来呢。“

　　”哟，那你朋友出手够大方，三分之一股份。“卜博笑道，”这一年下来，收益很可观！“

　　”如果顺利，应该还不错。“马小乐笑道，”卜老哥，我肯定忘不了你！“

　　”呵呵，说吧。“卜博笑道，”什么事。“

　　”公司注册时间问题。“马小乐道，”提前几年，至少三年。“

　　”三年？！“卜博脖子一伸，”几个月，估计还勉强，三年？你没说错吧？“

　　”嘿嘿，五年更好。“马小乐说出这话，自己都觉得有些厚颜无耻。

　　”你，老弟你开什么玩笑！“卜博缩回脖子，”要真是这样，我还真不能先答应你什么，否则做不到那我面子可不好看。“

　　”卜老哥，我知道你能耐大，这次说啥也得把这忙帮了。“马小乐道，”要不那朋友也不会给我三分之一股份呐！“

　　”这事，跟别的不一样。“卜博道，”说得严重点，是一起下水的事，弄不好被出卖，就成落水狗了。“

　　”那就牢牢绑在一起！“马小乐道，”你打探一下，要牵扯到几个人，没人二十万，拴住，如何？“

　　卜博抬头看看马小乐，一声冷笑，”你小子，果然有一手，行吧，我问问看，尽量给你缩减开支。“

　　”成！“马小乐一攥拳头，”卜老哥，你那份先记账，这会朋友那边稍稍遇到点问题，手头比较紧。“

　　”一切你看着办。“卜博呵呵一笑，”我也不多问，包括你朋友的公司，不过有点我要提醒，别做违法的事，要不东窗事发，牵扯可就大了。“

　　”合法，绝对合法！“马小乐道，”这事我知道轻重，要不到时追查起来，把公司老底抖出来，那不是给你添乱嘛。“

　　”行，知道就行。“卜博道，”两天内给你答复。“

　　”那我就不多说了。“马小乐道，”不耽误你时间，我也忙忙其它事，最近还真不清闲。“

　　”感觉不清闲，是好事。“卜博道，”等你觉得清闲了，估计也没什么奋斗的冲劲了。“

　　”卜老哥你说的是，俗话说，越忙越强。“马小乐道，”打个最简单的比方，就拿体育场的事来说，那些个忙着奔跑锻炼的，最后都是强手。“

　　”搞体力的是那个道理，搞脑力的也一样。“卜博道，”你越是觉得累得有些迷糊，爬升的能力也就越强。“

　　离开卜博办公室，马小乐陡然轻松了许多。原本想着公司注册时间是个大事，但现在看来似乎并不大。

　　时运好，事事顺。

　　邹筠霞也来电话了，说邝黛玲那边几乎没什么问题，这两天她就一心办贷款的事了，周折是大了点，但效率和效果没打折扣。

　　”**，真的呐！“马小乐有点欣喜若狂，”邹大姐，那邝黛玲还真是办事的人！“

　　”那也得看事看人。“邹筠霞道，”邝黛玲说了，也就是你，还有是为了承包质检中心，都比较靠谱，要不她才不会多这个事。“

　　”哦，这么说，我在邝黛玲眼里已经靠谱了？“马小乐呵呵一笑，”人品呐，看来是我人品好！“

　　”算了吧你。“邹筠霞笑道，”那是她被我撩得昏了头而已，不过关键的前提是，邝黛玲也是个有善心的人，只是生活让她变成另外一个样子，看起来冷漠、傲气，还有些跋扈。所以有时候，她偶尔儿女情怀的多愁善感一定要抓住，这是个突破口，但这并不代表她会像菩萨一样做慈善事业，你以为她会无私地帮你？依我看，不太可能，因为享受生活是她的一个准则，你明白吗？“

　　”明白。“马小乐道，”一针见血就是贪图享受。“

　　”好像也谈不上，她并不贪。“邹筠霞道，”不过很会享受。你知道我怎么跟她说的嘛，我说你是个奇男子，对女人来说，是要修福才能得到了。我想，现在邝黛玲是不想放过一个尝试机会。“

　　”呵呵，邹大姐，咋这事我越来越觉得有些不光彩。“马小乐道，”老感觉是像在出卖**啊。“

　　”那要看你怎么想了。“邹筠霞道，”钻了牛角尖就完了。“

　　”我不是钻牛角前的人。“马小乐道，”坦荡荡，看得开，这样生活才有滋味。“

　　”就得看开了，武则天那时期，她身边的几个男人，不就是凭着那能干劲为她服务了嘛，哪一个不都鸡犬升天了！“

　　”是有那么个事，不过最后那些个男人的下场都不咋地。“马小乐笑道，”邹大姐，你不用开导我，只要机会成熟，就按你说的去办了。“

　　”今晚怎么样？“邹筠霞道，”趁热打铁，我刚跟她通过电话，聊得不错。“

　　”不行。“马小乐道，”现在我这胳膊还没好呢，干体力活不得劲。“

　　”哦，这事我竟然还忘了。“邹筠霞道，”那就等等，到时我给你们安排到银龙国际七楼去！“

　　”行，哪儿都行。“马小乐随便应着，”我自己找地也行。“

　　确实七楼不七楼无所谓，马小乐想的不是那事，而是贷款的事不愁了。这下，马小乐算是彻底放松，新公司的迅速成立，应该不成问题。

　　公司的名字，马小乐动了一番脑筋，既然以后公司那摊子事是交给金柱出面打理，就做得像点，公司名字也和他沾点边。

　　最后，马小乐一拍脑袋，还费什么脑筋，把两个人的姓组合到一起不就得了。

　　金马！

　　金马公司，黄金铺道，马到成功！

　　【719】 带把的

　　第二天，马小乐电话联系何连华，谈金马公司资质的事情。

　　何连华一听是这事，说电话里讲不清，让马小乐到他办公室来。马小乐说现在去局里不方便，要不出来找个地。

　　”怎么了？“

　　”胳膊伤了，挂着绷带呢。“马小乐道，”形象不好，让同事看到了会瞎猜瞎传，还不知道会说成啥样。“

　　”哦。“何连华捏着话筒点着头，他还真担心马小乐搞什么鬼，到外面找地谈，别弄什么圈套，或者落下什么把柄。”小马，这两天事情多，材料都看不完，尤其是质检科外划的事，忙得一头脑子，天天晚上都要加会班。“何连华道，”要不这样，下午下班你晚些时候过来，那样不就没人看得到了吗，顺便啊，有关质检科的事情再跟你谈谈。“

　　”行，那就这么定了。“马小乐道，”见面再细谈。“

　　电话一放，马小乐就骂了一句，”***，还提防着我呐！“马小乐知道何连华的心思，谈什么事在自己办公室里头，安全。

　　马小乐打电话给金柱，告诉他晚上有安排，到时开车送他去建设局。

　　”咋了，马大，要去上班？“金柱问。

　　”上屁，去谈公司的事，有眉目了。“马小乐得意地说道，”贷款不成问题，什么都解决了。“

　　”哦，那好啊！“金柱道，”公司起名字了么，要不要到起名馆去，请个先生掐掐？“

　　”掐毛！“马小乐道，”我已经起好了，绝对牛比大气，金马公司！“

　　”金马？“金柱咕哝了一下，”嘿嘿地笑了。“

　　”咋了，不好？“

　　”不是，太好了！“金柱笑道，”金柱，马小乐，合称金马！“

　　”去你个二蛋！“马小乐道，”那‘金’字不是你金柱！“

　　”那是谁啊？“

　　马小乐翻了翻眼，拿着电话转了个圈，其实本来是金柱的意思，只不过被金柱一下点破，还有点不适应。

　　”谁啊，金朵！“马小乐突然想起金朵来了，”哦对了，金柱，你妹妹有啥消息没？这都好两年了，连半个音讯都没有，别出什么事呐。“

　　”有消息。“金柱道，”前些日子给家里去过电话。“

　　”啥消息啊，咋不告诉我呢？“马小乐道，”这么大军情你也敢隐瞒？“

　　”最近不是看你忙嘛，哪有功夫搭理这事。“金柱道，”等你闲下来再说也不迟呐。“

　　”你别盼着我闲下来，闲下来就没进步了。“马小乐道，”到底有啥消息？“

　　”以前，不是跟你说过，金朵打算把陆家那俩老不死伺候完了就回来嘛，现在差不多了。“金柱道，”估计过段时间，金朵就能回来。“

　　马小乐听了，说不出的感觉和滋味。人生还真像一出戏，有些人活生生地出现过就永远消失了，但有些人还会回来。

　　”金柱，金朵没说其他事吧？“马小乐问。

　　”好像没。“金柱道，”我也是给家里去电话听说的，家里也没多讲。“

　　”哦。“马小乐顿了一下，”金柱，金朵没说孩子的事？“

　　”应该没说吧。“金柱不太干脆。

　　”啥应该没说呐，没说就没说，还应该呢。“马小乐道，”你可别忘了，对那事我可是很上心的。“

　　”不是，唉，该咋说呢。“金柱支吾起来。

　　”金柱，***你，不骂你就是不干脆，到底有啥消息？“马小乐很心急，”赶紧说！“

　　”有娃了。“

　　”有了！“马小乐的心怦怦直跳，”**，啥时知道的啊，你也不对我讲！“

　　”早就知道了。“金柱小声道，”一开始就知道了。“

　　”啊！“马小乐脑袋一沙，他还真不相信金柱还能瞒这么长时间，”金柱，你个***，肚子里还挺能装货，那么长时间都不告诉我，好像之前我也问过吧。“

　　”唉，马大，你不知道。“金柱为难地说道，”金朵吧你也知道，看上去挺火辣的，其实心思细着呢，当初她对我讲，要我无论如何也不要告诉你她生了你的娃，除非等到你结了婚。“

　　”那，那为啥呢？“

　　”金朵说，当初她嫁给陆军那杂碎，把你伤得不轻，现在不能因为你和她有了孩子，牵了你的心，万一要再把你的婚姻大事给影响了，那她这一辈子就内疚了。“金柱道，”马大，金朵说得有道理，你知道有了自己的娃，兴许也没啥，可你女朋友呢？万一你没留好口风，让你女朋友给知道了，那还有得谈么，就算是领了证也没用，不是尽耽误你么？“

　　”唉。“马小乐听了，叹了口气，金朵说得没错，就米婷那性格，如果知道他和别的女人生了娃，没准天就要塌了！

　　”马大，别叹气了，这事只要你不说，就再也没有别人知道了。“金柱听到马小乐叹气，安慰道，”金朵说了，她愿意一个人过，就领着你们的娃，不给你添麻烦。“

　　”金朵啥时回来？“不管怎么说，马小乐是很激动的。

　　”说是近期，但也不一定。“

　　”来了，就安排到县城吧。“马小乐道，”给她买套房子，安心住着，生活啥的也都安排好，不愧着她。“

　　”到时再说吧。“金柱道，”那丫头有时也挺倔，你给她安排好了，她还不定就愿意呢。“

　　”那要不把美食街给她掌管，有事做，心里也踏实。“马小乐道，”如果不愿意，再找别的工作也行。“

　　”嗯，女人有事做就安稳。“

　　”嗳，金柱，那娃是男是女？“马小乐还是经不住好奇，自己的骨肉，不关心不正常。

　　”嘿嘿，带把的。“

　　”哦，儿子！“马小乐点点头，”啥时再整个女儿出来，就完美了。“

　　”跟谁？“金柱问。

　　”不知道。“马小乐笑道，”这事谁知道，都不定呢，不过金朵要是愿意，那更好！“

　　电话到这里，就挂了，马小乐沉浸在快意之中。当然，快意之外，还有些不安，毕竟事情来得有些突然，他还没有足够的心理准备。

　　没有心理准备的还有接下来的一个电话，甄有为来电，口气有点责备，说怎么按不住性子，就这么把祁愿给收拾了。

　　【720】 深度昏迷

　　祁愿出事了？

　　马小乐倒吸一口冷气，怪事连年有，今日特别多，就算是祁愿出了事，他甄有为凭啥就认定是他干的呢？

　　再想想，也不怪甄有为怀疑他。

　　”祁愿咋了？“马小乐问。

　　”装？“甄有为道，”老弟，我不是跟你说了嘛，再等等，我找的那人回来，没准谈谈就完事了，你这么一搞，大发了！“

　　”甄队，我装啥装啊。“马小乐道，”这几天我一直在忙贷款成立公司，还有华泰路馨香二期小区开发的事，哪有精力去搞祁愿？“

　　”行了，先不说，案例分析会马上开始，等会在给你电话。“甄有为就撂下这么个事，匆匆挂了电话。

　　马小乐听得一头雾水，甚至怀疑是不是甄有为在开玩笑。

　　打电话给范枣妮求证一下，结果很震惊，祁愿真的出了事。范枣妮说，昨晚祁愿酒喝多了，回家后到小区喷水池那边洗脸，结果一头栽了进去，弄了个昏迷，现在医院躺着，要不是被人发现得早，估计小命就没了。

　　”这事咋不告诉我呢！“马小乐埋怨道，”枣妮，这段时期祁愿跟我过不去，发生这意外，无论如何你该告诉我，让我有个数，别稀里糊涂地被冤枉了，还有，我知道祁愿躺医院里了，也放心了，省得天天带着保镖，日子过得心惊胆战！“

　　”这么严重？“范枣妮似乎没当回事。

　　”前几天，我差点被人给刺死你知道么！“马小乐道，”现在这膀子还绷带吊着呢，你说我是不是提心吊胆地过着日子？“

　　”祁愿也太没趣了吧！“范枣妮一听，为马小乐着急，”你咋不告诉我你伤着了？“

　　”告诉你让你担心呐！“马小乐道，”枣妮我告诉你，祁愿这人，不是没趣，而是没人性，都把你打成那样了，还对我不依不饶。这次他出事，对我来说也是件好事，值得庆贺。“

　　”死了才好！“范枣妮道，”一日夫妻百日恩，这话说得不错，可我就一点感觉不出来。“

　　”唉，这事来得太突然，枣妮，我还冷静不下来，先这样吧，改天再跟你聊。“马小乐道，”我还得预备着，没准公安还要找我谈话呢，我得把昨晚的事想一便，啥时干啥的，谁是证人，都得虑一遍。“

　　”不做亏心事，你怕啥呢。“范枣妮道，”小乐，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是上了心，祁愿的事是不是你干的？“

　　”这都咋回事呐！“马小乐有点气急败坏，”一点关系没有！“说完这话，马小乐忽然冷静了下来，咋连范枣妮也怀疑呢？

　　”枣妮，你怀疑是我干的，那也就是说，祁愿的事，像是他人所为？“马小乐问。

　　”不只是像，现在我分析了下，应该就是。“范枣妮道，”我说给你听听，首先，跟他在一起也好几年了，他从来没这个习惯，到小区喷水池边洗脸洗手图清醒？不太可能。其次，他是开着车的，停车的地方距喷水池还有段距离，还会到那里？与其到那儿，还不如回家呢。还有，他头后部有撞击的痕迹，就算他自己去了喷水池，蹲在边上架不住酒意栽进去，最容易磕伤的地方应该是前面或者侧面，咋就伤到后面了呢。“

　　”哦，这么说来，还真是可疑。“马小乐道，”估计祁愿平日结仇太多，这一劫是早晚的事。“

　　”早来早好。“范枣妮道，”不过现在也不晚，恶人总归要有恶报。“

　　”枣妮，好像听你说过，祁愿不是早就不回去住了么，咋昨个晚上又回去了？“

　　”他说要跟我谈个事，之前不是说离过之后房子啥的都给我么，现在反悔了，理由是我的所作所为对他的伤害太大。“范枣妮道，”其实我已经做好了准备，兜里揣好了剪刀，他要是对我再动手，我就戳死他！“

　　马小乐听到这里一声叹息，”枣妮，我没保护好你，让你委屈了。“

　　”你没法保护，我不怨你。“范枣妮道，”现在也用不着你保护了，祁愿估计是起不来了。医生说，他大脑缺氧时间有点长，深度昏迷呢。“

　　”植物人？“

　　”不是植物人也跟傻子差不多吧。“

　　”哦。“马小乐长长地出了口气，低头看看手臂，多日的压抑和紧张一扫而光。”枣妮，不管怎么说，这对你我来说，应该是个好消息。“马小乐道，”不能说我们不仁慈，而是祁愿那人太恶，是罪有应得。“

　　”我还是有点难过。“范枣妮道，”毕竟有过一段快乐时光，即便没有了深情，却也不能平静。“

　　”刚才还说死了才好，现在又哀怜了？“马小乐笑道，”枣妮，古话说得就是没错，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不应该感觉不到。“

　　”我现在怜悯之心，只是没把祁愿当陌生人而已，就算是陌生人，发生这样的事也难免会有所触动么，要不那真是成了铁石心肠。“范枣妮道，”小乐，这段时间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嗯，我知道。“马小乐道，”避嫌，非常时期。“

　　和范枣妮通过电话，求证了祁愿出事是真的，马小乐真是感慨万千，生活千变万化，总是有意外发生。正为祁愿的打击报复有些无所适从，一下就啥事都没了。

　　不过一事落尽一事浮起。祁愿的伤害性打击报复不用担心了，甄有为对他的怀疑却不得不重视。

　　马小乐毫不含糊，直接到市局门外等甄有为，得把事情说清了，否则沾上身就不容易抹下来。

　　打电话过去，关机，估计还没开完会。想想也是，祁愿虽不是什么有头有脸的人物，但也绝不是普通市民，而且甄有为也说过，祁愿和他们局长的关系不一般，现在出了这样的事，肯定会重视起来。

　　”我等你个球，还不知道要到啥时候呢。“马小乐牢骚了一句，让金柱开车离去。

　　”马大，去哪儿？“金柱问。

　　”回公司，准备准备，晚上跟何连华谈判去。“马小乐道，”那个老狐狸，估计又要跟我加码了。“

　　【721】 肯定是他

　　车子没开多远，手机响了。甄有为来电说会开完了，局里对这个案子很重视。

　　”你们局里重视，关我屁事！“马小乐先前被甄有为说得有点来火，口气一点都不客气。

　　”老弟，你先别着火，这不跟你谈着嘛。“甄有为道，”在哪儿？“

　　”刚从你们局门口离开。“马小乐道，”甄队，不是我着火，我这无缘无故的被你扣了个嫌犯的帽子，心里堵得慌，开始我还怀疑你跟我玩笑呢，刚才打电话求证了一下，才知道是真的。“

　　”你别到局里找我，外面约个地方谈谈。“甄有为道，”我得把事弄清了。“

　　”城东新建路上吧，没什么人，也别到什么场子了，人多眼杂。“马小乐道，”我先去了，等着你。“

　　站在新建路上，马小乐举目四望，几处塔吊正摆着吊臂忙着，几个小区已经初具规模。

　　甄有为的车老远过来了，马小乐迎前几步，”甄队，这事对我来说可真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别好消息了！“甄有为道，”局里把案子压到我头上，非破不可。“

　　”破就破吧。“马小乐呵呵一笑，”我也看个热闹，看看到底是祁愿的那个仇家，照我看啊，想搞祁愿的人多着呢！“

　　甄有为没说话，点了支烟吸了一大口，聚着眼对马小乐说道，”老弟，这不是小事，你得跟我说实话，真不是你干的？“

　　”不是，绝对不是。“马小乐道，”我不会跟你说假话，你应该明白，否则不就是对自己不负责了嘛。“

　　”嗯，那可太好了！“甄有为一听，一个乐呵，”这下我可逮着机会了！“

　　”啥机会？“马小乐问。

　　”我升局长的资本呐。“甄有为道，”我们方局长有话，可能只要我破了这案，下一批人员变动可能我就有戏！“

　　”哦，那就恭喜了！“马小乐笑道，”有把握破这案子？“

　　”虽然没有大把握，但小有自信。“甄有为道，”祁愿的小区监控很多，多少能有点现场线索。还有，嫌犯肯定是经过跟踪才下手，所以祁愿事发前到过的地方，也有可能找到点线索。“

　　”就凭这个？“马小乐呵呵一笑，”人家跟踪可能在外面侯着，还跟着他进各个场合？“

　　”不管是跟进还是外面侯着，都有办法！“甄有为道，”你知道嘛，现在咱们市里，治安探头很多，再说，一些酒店、酒吧甚至一般的场所外，也都有私人老板装探头，可以调出资料来的。如果嫌犯是在外面侯着的，被拍的机会很大，只要道祁愿去过的地方调调影像，几下一对比，就能从一定程度上锁定目标。“

　　”哦，是这么个事。“马小乐道，”那照你这么说，这大街上到处是探头，那不侵犯人**？“

　　”啥叫侵犯**！“甄有为笑道，”好人不会那么想，遵纪守法，咋能那么容易就受到伤害？只有作恶的人才会因此而受到惩治！“

　　”嗯，也在理。“马小乐点点头，”不过你咋知道就一定是他人所为？“马小乐又道，”那个范枣妮你知道吧，我问过她了，说是喝多了去喷池洗脸栽进去的跌晕了，然后被水泡了导致大脑缺氧昏迷，难道有疑点？“马小乐想看看甄有为分析的和范枣妮有什么区别。

　　”一点就能说明问题。“甄有为道，”祁愿脑后的撞击，明显是钝器打击所致，不过这还没对外公开。“

　　”照你这么说，是有人跟踪祁愿，在他下车后将他击晕，然后拖到喷池边推进去的？“

　　”应该是。“甄有为道，”接到报案后我去现场查看过，从祁愿停车的位置到喷池的地方，绿化地里有拖痕，方向一致，也能说明问题。下一步还将深入了解，比如有没有到喷池边洗脸醒酒的习惯等，细节性的还很多，反正我有把握破案。“

　　”那先祝贺你，早日破案，早日升迁！“马小乐笑道，”我说过，在你升副局的事上会帮忙，现在看来用不着了！“

　　”也不一定。“甄有为笑道，”事情哪有一定的，一秒前和一秒后可能就正反两个样。“

　　”是啊，世事变幻无常。“马小乐看看被划伤的手臂，”你说我半个小时之前，还担心会不会有人在我肚子上划一刀，现在完全不用了。“

　　”好好干工作吧，有方市长撑着，这么好的条件还不大干一场！“甄有为拍拍马小乐肩膀，”行了，那就这样，改日有空再聊侃，我先回去分析分析案情，怎么说这对我来讲也是个机会！“

　　甄有为启动车子，一溜烟飞去。

　　马小乐对着消失的车影嘿嘿一笑，”你自己升副局长，还省得我啰嗦。“

　　回去的路上，马小乐神情愉悦，晃着脑袋哼着调子。

　　”马大，啥事这么喜庆？“金柱抱着方向盘，憋不住问了。

　　”猜猜看！“马小乐丢给金柱支烟。

　　金柱笑呵呵地点了，”电话里听说啥破案不破案的，抓到袭击我们的人了？“

　　”比这还喜庆！“

　　”有大钱赚了？“

　　”算了，别瞎猜了。“马小乐笑道，”祁愿出事了，昨晚被人给整惨了，现在正躺医院昏迷着呢，据说至少也是一傻子。“

　　”哟！“金柱一拍方向盘，按中了喇叭，”迪迪“地鸣着，”那可是好事！真是天意呐，祁愿那狗东西，罪有应得！“

　　”有点不爽的是，甄有为竟然怀疑是我干的。“马小乐道，”不过他能主动找我，说明还是想帮我，得感谢他。“

　　”怎么会呢！“金柱乐呵呵地说道，”本来霍生一走，我还担心保护你成问题呢，这下好了，我也宽心了！“

　　金柱提起霍生，马小乐脑际突然一个闪电，回想起那天喝酒时的场景，一下直起身来，”金柱，我咋觉得这事是霍生干的？“

　　金柱一听，也是一个激灵，歪头傻愣愣地看着马小乐，”马大，你别开玩笑，他不是去找媳妇了么！“

　　”撒谎呢！“马小乐闭目沉思，道：”不用说了，肯定是他！“

　　【722】 承认

　　确定是霍生干的，就不能让甄有为动真格的。

　　”甄队，还没到局里吧，赶紧回头！“马小乐赶紧打电话给刚离开的甄有为，”有事，十万火急！“

　　”刚进大门口呢，啥事这么着急，要不等下班找个地方坐坐？“

　　”等不到下班！“马小乐道，”你还是回头吧！“

　　几分钟后，甄有为站到马小乐跟前，”老弟，你搞啥啊，逗我玩呢，前脚刚走，这后脚又让我回来。“

　　”甄队，我，我还是跟你说实话吧。“马小乐故意躲躲闪闪，”祁愿那事，是我干的。“

　　”啥？！“甄有为眼珠子差点掉下来，”你，老弟，玩笑开大了吧！“

　　”不是玩笑。“马小乐晃着脑袋，低头叹了口气，”本来是想不给你添麻烦，糊弄一下过去得了，没想到你破案胸有成竹，我害怕了。所以，最后还是选择坦白，争取从宽。“

　　”唉，你说这事搞的。“甄有为眉头紧皱，”你是个聪明人，咋也犯糊涂呢，你早跟我说，知道能避免多少麻烦？刚才我回去的时候，电话里已经布置开了，五六路警力已经出去挖线索了！“

　　”甄队，这事怪我，有没有挽回的余地？“马小乐问。

　　”有没有余地，那肯定也要帮你度过这一劫啊。“甄有为道，”这两天我先看看情况，没准也挖不出啥线索了，你我还不了解么，做事几乎滴水不漏。“

　　”甄队，瞧你这话说的，你是火眼金睛，我做啥事还逃过你的法眼！“马小乐笑了起来。

　　”刚才不就是被你给骗了？“甄有为道，”你说不是你干的，还真把我给骗了。凭我的经验，一般人撒谎，我看看眼神、表情，还有呼吸深度和速度，就能估个差不多。“

　　马小乐暗暗一笑，刚才根本就没撒谎，要被你甄有为看出撒谎来，就是你有病！

　　甄有为重新点了支烟，对马小乐说道，”这几天你不要到局里找我，也不要给我打电话，要打的话就用公共电话。这次得小心点，你可知道祁愿这人，凭他父亲的关系，在市里多少也有点门路，方局长也很上心。“

　　”甄队，一切都听你的！“

　　”你觉得哪个环节考虑不太妥，容易露出马脚？“甄有为道，”到时我单独去处理，能抹平的就抹平。“

　　”诶哟，我现在正慌这呢，要不这样，我回去静一静，好好想想，然后告诉你。“

　　”好吧，好尽快。“甄有为道，”时间就是生命，现在来说恰如其分！“

　　”我知道我知道！“

　　马小乐笑着，把甄有为目送走。

　　”这个霍生，也不跟我商量商量，自以为是！“马小乐坐进车里，一脸怒色。

　　金柱看看马小乐，小声道，”马大，你怎么就确定是霍生干的？“

　　”你想想，霍生这人平日的为人，跟那天喝酒时说的事是不是不一样？“马小乐道，”我跟他接触虽然不多，但了解还是够深，你认为他真能为了个女人，在这个时候离开他老娘，托付给咱们照顾？还有，那天喝酒时他表现是不是有点奇怪？就算是出去找媳妇，用得着弄得悲悲戚戚的，跟生离死别一样。还有，他只所以这么着急对祁愿下手，就是担心我再次遭到祁愿的黑手。“

　　”马大，你这么一分析，还真是！“金柱道，”那小子，也不跟我商量商量，自己就干了。“

　　”霍生是个知道感恩的人，够爷们，所以我得帮他。“马小乐道，”怎么也得帮！“

　　”怪不得你刚才说是你干的，原来是为霍生开脱呢。“金柱道。

　　”说我干的不是直接么，甄有为就没法不帮了。“马小乐道，”等这事完了，我得好好训一训霍生，做事得多考虑，匹夫之勇，成不了大事。“

　　”唉，马大，这话说得我不好意思。“金柱抿着嘴，神情凝滞，”我比霍生差远了，再咋说，他还有个匹夫之勇，能不声不吭地把祁愿给办了，我呢？啥也不成。“

　　”你也别那么说，要是你有那个匹夫之勇，我还不得给你气死过去！“马小乐叹笑道，”整天跟在你后面擦屁股都来不及，不知道你要惹多少事呢！“

　　”那，那我也不会差到那程度吧。“金柱嘿嘿地笑了。

　　”瞧你傻样，一说就笑。“马小乐道，”看能不能联系上霍生，刚才甄有为不是问我了么，感觉哪个环节容易出事，我咋知道？能问问霍生才好。“

　　金柱立刻掏出手机，”马大，估计是联系不上了，他不是真去找媳妇，是干大事了，手机肯定关机或者扔了，这点我知道。“

　　果然关机。

　　”那只好我琢磨了。“马小乐道，”霍生平日也比较谨慎，估计一般不会露啥马脚，沿路跟踪，应该安全，小区里动手，有些是迫不得已的，那里应该是重点。比如紧跟着祁愿进小区大门，不跟紧了没准就逮不到机会。“

　　马小乐确定，小区监控是重点，应该让甄有为去好好负责一下。

　　”马大，你说霍生现在会在哪儿？“金柱装起手机，问了一句。

　　”不知道。“马小乐道，”可能已经跑路了，去哪儿别想知道。也有可能就缩在市里哪个死党的窝里，等着看情况，如果没啥动静，很快就能冒出来。反正想找他是不能的，只有等他找我们。“

　　”嗯，应该是这样。“

　　”诶，金柱，从今天开始，你的手机要二十四小时保持开机，而且不要欠费。“马小乐道，”见到陌生号码，一定要接，没接到的，要回过去问问，即便是公共电话，也要问问情况，没准就能得到点消息。“

　　”行，这保证不出问题！“金柱猛地点头，”那现在去哪儿，还回公司？“

　　”回，晚上还有事呢。“马小乐道，”对付何连华那只老狐狸，我得做好充分准备，很有可能还要被那老东西要挟一下，不过没啥大事，顶多再多出点钱，那个老贼，趁现在就逮机会捞钱，然后退休享福。没法子，哪儿都一样呐。“

　　【723】 初谈

　　夜幕下，车子驶进建设局大门，没用鸣喇叭，门卫知道是马小乐的车子。

　　停车场和办公楼有段距离，金柱说不用过去了，反正是晚上，就停楼前，也不碍事，上下还方便。

　　”好吧。“马小乐推开车门。

　　楼梯里不算暗，廊道的灯光漫射过来，能很清楚地看到台阶边沿的金属条。

　　空旷，这个时候的楼梯踏上去，回声很大。

　　马小乐尽量显得轻松，吹着口哨，脚步迈得很大，一次两个或三个台阶，等转到廊道，还故意踢出更大的声响来。

　　”哟，心情不错呵！“何连华拉开办公室木门，站在外面笑呵呵地看着马小乐，”气色也不错嘛。“

　　”托何局长的福嘛，眼看这质检中心的事要成了，心情想坏都难喽！“马小乐站在走到何连华面前站住，一只手掏出香烟，不过被何连华拦住了，”你行动不便，来，进屋，抽我的！“

　　”行，那我也不客气，软中华有软中华的味道！“马小乐呵呵一笑，跟着进了办公室，关上门。

　　”伤得不轻呐。“何连华凑近了瞅瞅马小乐的胳膊，”身体是本钱，往后多注意，要不到我这年龄，享福都尽兴喽。“

　　”呵呵，我哪有何局这福分。“马小乐笑道，”就说这质检中心吧，你一下捞这么多，把我都掏空了。“

　　”别迷糊我，先把我架高了让我不好开口是吧。“何连华嘿嘿一笑，”咱开门见山，资质的事让我办，还得有说法。“

　　”何局长，你看你，还没咋地了，就又扯上钱了。“

　　”这不能怪我，这世道，最亲近、最可信的就是钱了，我就这么俗气。“

　　”我也有难处呐，你得为我考虑考虑，毕竟我干啥事都是刚起步，不像你，都积累这么多年了，有底子。“马小乐笑道，”就算是支持小弟了。“

　　”我不跟你套近乎。“何连华半真半假地说道，”套来套去我就被你给弄懵了，毕竟我年岁大了，头脑不够好使唤，没你们年轻人来的灵活。“

　　”你这脑瓜子再灵活的话，直接就去仙界吧！“马小乐笑道，”估计任何人在你面前，不出三句话，就能被你彻底洞穿。“

　　”又给我戴高帽了，你不想想，你刚来乍到那会，把我呛得那个狠。“何连华道，”还别说，拿你还真没法子。“

　　”那时不是莽撞嘛，不懂事。“马小乐笑道，”何局长可别往心里去。“

　　”往心里去现在不跟你唠叨了。“何连华道，”好了，不废话，直说吧，你那公司资质的事，是不是要我办？“

　　”现在看来是需要了。“马小乐不想示弱自己没能耐，”本来是托省质监的关系，但不巧，那边的接洽人刚好出了事，关键时期，少一事就少一事，所以就不去找了。“

　　”嗯，这个可以理解，非常时期人人自危，肯定不会揽事的。“何连华道，”不过从我这里办理，那我的股份就又要多一了。“

　　”马局，你，你一都不客气呐。“马小乐假装为难地说道，”我是新手，方方面面都还不顺畅，花销大着呢，现在都入不敷出了。不瞒你说，现在经费就紧张了，正着银行的朋帮忙贷款周转呢。“

　　”我又不是现在要。“何连华道，”怎么说我不为你考虑呢。“

　　”那你的意思是？“

　　”年底结算。“何连华道，”上次不是跟你谈了五百万吗，老弟你应该有这记性吧。“

　　”那当然，干脆利落是合作的前提。“马小乐道，”我死活跟你谈价，你愣是一份都不少，最后我也答应了，这事记得清楚。“

　　”果然是爽快，那我就不跟你绕了，这样，每年再加我十万。“何连华说得相当平静，可马小乐听得却气血翻涌。

　　”何局长，你这口也太大了。“马小乐缓缓地说道，”弄得我都知道该咋跟你说了。“

　　”我做事遵循一个原则。“何连华悠闲地吸了口烟，弹弹烟灰，”出多大力，拿多少钱。我给你分析分析，保证你不会说半个不字。“

　　”呵，你说。“马小乐还真是觉得何连华有霸气。

　　”从质检科外划，到质检中心外包，然后由公司承包，然后赚钱。这一系列程序中，其实你只是成了家公司而已，别的还有贡献嘛？况且，就是你这公司，资质的事还是我来办。“何连华笑道，”是不是这个理？“

　　马小乐坐直了身子，还真是有犯晕，”何局，你这么说可就不太厚道了。“

　　”怎么了，我也想听你说说，如果你说得在理，我也接受。“何连华身子一撤，靠在椅背上，得意地看着马小乐。

　　”喝水不忘掘井人，千古有训，你要是连这不知道，干脆一头磕办公桌上去见阎王吧！“马小乐有些压不住火气，说话不客气起来。

　　何连华听到这话，脸色稍稍一变，不过立刻恢复了得意的神态，”知道，当然知道。“

　　”当初是谁提出来要把质检科外划的？“马小乐道，”或者说，这个主意是谁出的？“

　　”这个想法我早就有了……“

　　何连华刚说到这里，马小乐就站了起来，粗暴地打断，”何局，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

　　何连华没想到马小乐反应这么大，立刻呵呵笑了起来，”坐下，坐下来慢慢说，成大事，不动小气。“

　　”细节决定成败。“马小乐慢慢坐了下来，”一是一，二是二，不能瞎插咕。“

　　”行，刚才那话我收回。“何连华笑道，”虽然是事实，但没有依据，就失去可信度和说服力，说得到家一就是强词夺理，这我知道，所以收回，郑重地宣收回。“

　　马小乐知道一进一退的磨合，见何连华这么说，无奈地一笑，”何局，你不能怨我激动，年轻人嘛，容易冲动，有时难免，不过不碍大方向前进。咱们的大方向是合作、双赢，是不是？“

　　”不错，这一是不能偏失的，否则就没了基础。“何连华笑得很绵。

　　可以这么说，这一刻，何连华是服软了。

　　【724】 博弈

　　何连华服软不是偶然，马小乐的一时控制不住显露怒气提醒了他之前他们的一次深谈，马小乐提到寇维广的事情，在何连华的记忆中挥之不去。

　　”这小子不是按套路出牌的人。“这是何连华对马小乐的一个评价。既然不按套路出牌，行动往往是诡异的，何连华不得不在意，万一哪天被人在黑地里按倒，脱下裤子揪出卵子一顿乱掺，那滋味跟下油锅还有什么两样？不用说长远，就照眼前的事来看，如果马小乐一烟灰缸把他砸倒，接着一顿猛克，然后把他拖到楼梯口扔下去，就说是自己下楼梯不小心跌着了，到哪里能讲清楚个道理？

　　白遭罪！

　　所以何连华服软了。

　　”老弟，要不是记着你是掘井人，当初我也不会照着对半利的原则跟你开条件呐！“何连华笑得很谦和。

　　马小乐也趁着刚才那会开动了脑筋，把所有能与何连华联系到一起的都想了，只要对砍价有利的有盘算一番，反正一切都尽量争取，能不给何连华多加钱就不多加，实在不行在让步，这就是他的原则。

　　”何局，记得当初咱们谈的时候，不是说过一条么，在你职责范围内有一条，负责公司运营各方面的协调工作。“马小乐道，”现在这资质办理的事，应不应也可以归纳到其中？“

　　”这事记得。“何连华点点头，”不过当初好像我说过，公司成立后，由建设局发文来强制个建筑工地到质检中心检测钢筋质量，还有尽量寻求市里大项目的业务，其它好像没承诺过什么吧。而且，就算承诺，那也只是局限在咱们市里，现在办资质这事，已经是省里的事了，就算我帮忙，那也需要一定的活动经费是不是？“

　　何连华提到建筑工地，马小乐陡然想起了光大公司的馨香二期开发一事。”哦，何局，**个嘴，突然想起了馨香小区二期开发的事情，必须得问你一句。“马小乐道，”那个楼盘开发，怎么能拿到建设许可？“

　　”哦，你说那事啊。“何连华小小反应了下，”不瞒你说，那个小区开发建设，所有的批文都没经过我手，都是下面具体负责的人**作。“

　　”不是吧何局，据我说之，小区开工建设的事情不是鸡毛蒜皮的破事，你能不知道？“马小乐道，”或者说，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随随便便开工一个小区？就算了是偷偷开工了，一查下去，还不被罚死过去？“

　　”最近我忙，有些文件我也没过目。“

　　”失职，或者是不作为。“马小乐道，”你堂堂一个局长，这种事情也可以蒙混过关？到哪里讲这事也不通呐！“

　　”唉，或许是个疏忽吧。“何连华不多说了，他知道，在这件事上，讲不过马小乐。

　　”呵呵，说得轻巧，疏忽了。“马小乐道，”如果咱们通港市各个部门大局的一把手都像你这样，估计市委书记还有市长啥的，都能气出脑中风来！“

　　”怎么可能呢。“何连华道，”这种低级错误只是偶尔会发生，不具有普遍**。“

　　”你别以为承认错误就没什么事了，那是你一厢情愿。“马小乐道，”馨香小区二期的重要**你不可能不知道，这关系到两大势力的对决，本来嘛，在这个项目上，或许会有一场实力相当的博弈，但是因为咱们建设局的一纸批文，顿时让这个博弈变得毫无悬念，或者过早地有了胜负判定，你不觉得那一纸批文重如雷霆么？“

　　”啥，啥意思？“何连华夹着烟一动不动，看着马小乐，”小马，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梁本国一心想开工建设，方瑜暗中反对，极力反对！“马小乐抖了下眉毛，”何局，我说到这里你还不明白，那我也没话讲了。“

　　”这事，真的跟我无关。“何连华道，”我真的不知情，是个别部门私作主张。“

　　”行了何局，我帮你“马小乐笑道，”梁本国找到你，你推辞不过，只能硬着头皮把那批文给签了，是不是？当然，你有什么想法、对策或者退路，我不管，我现在知道的就是你违规签署馨香小区二期的开工建设批文！“

　　”怎么说是我违规签署呢，小马，不能乱扣帽子啊。“何连华拿起香烟，丢了一根给马小乐。

　　马小乐也不客气，拿了烟之后叼在嘴上，”何局，火呢？“

　　何连华一愣，手里拿着打火机，起身想走过去送，又觉着不合适，便呵呵一笑，”来，接着，看你手法怎么样！“说完，抛了过去。

　　马小乐当然接住，”何局，没有恶意的传球，没理由接不妥。“点上烟之后，马小乐把打火机扔了回去，何连华也接住了。”何局，你说我乱扣帽子，那是你在给我乱扣帽子，你说我能诽谤顶头上司何局你嘛！“马小乐笑道，”馨香小区二期，别的不说，因为有高压线过境，而且据我所知，目前还有没有相关协调计划，也就是说，那是无限期搁置的东西，有那个问题在，项目开工建设能批么？“

　　”梁书记那边说，规划局已经有批文了啊。“何连华看着马小乐，眼神很无辜。

　　”梁本国说规划局把半个通港市都批给咱们建设局了，可以建上千万平方的办公大楼了，你也信么？“马小乐呵呵一笑，”梁本国，最擅长信口雌黄，欺瞒下属，你知道不？“

　　”呵呵。“何连华在烟灰缸里擦擦烟灰，没正眼看马小乐。

　　”何局，跟你方市长早就跟供电公司那边打过招呼了，那高压线就是不改迁，供电公司也答应了，除非光大公司愿意按照供电条例承担一切改迁费用，他们是不会动半根线子的。“马小乐说到这里，嘿嘿一笑，盯着何连华，直到何连华抬头看他，”何局，你知道这个项目开工与否，关系多大？“

　　”这么说来，关系是挺大。“何连华道，”老弟，你说这些什么意思？“

我来也

　　【725】 不是你

　　何连华这么一问，马小乐”诶呀“了一声，”何局，你是老糊涂还是装糊涂？还问我是啥意思？“

　　”那看来我是糊涂了，真是糊涂了。“何连华尴尬地笑笑。

　　”我看你是假糊涂真明白。“马小乐笑道，”何局，既然你跟我钉是钉铆是铆，讲得那么清楚，那我也只好同理待人。咋说呢，现在方市长正要我调查这事，馨香小区二期是咋开工的，我只好如实汇报了。“

　　何连华可不愿意听到马小乐这么说，马小乐只要歪歪嘴巴，方市长会怪罪到头上，那样他的日子可不好过。不过也不能没有挣扎，何连华稍稍顿了一下，”小马，刚才我不说了么，这事我不知情。“

　　”你说了谁信？“马小乐一声冷笑，”我都不相信，方市长能相信？“

　　”唉。“何连华叹了口气，明知道马小乐这是故意作弄，却也没法，最终皱着眉头翻着眼，”行了，小马，你公司办资质的事情，我就不加筹码了。“

　　”何局，你说你何必呢！“马小乐哈哈一笑，”明白人不说糊涂话，你怎么对我就不实诚点呢，早这么说，哪里还来这么多废话？你知道么，这事我前几天刚查清楚，为啥没对方市长说？还不是看了你的面子，咋能让何局你为难呢，毕竟咱们还有质检中心合作这一码事，人呐，得讲点情意，不能老盯着钱，你说啥金钱最亲近最可信，不是太信服呐。“

　　”你，你还教训起我来了。“何连华干笑了一声，”合作，一切还都是合作为前提，交换为操作过程，最终达到共赢。“

　　”呵呵。“马小乐摇头笑笑，”那就这么地，我那公司的资料马上就拿给你，三年前成立的，人员配备齐全，办资质的事只要走点关系，对你来说还有啥难度？“

　　”三年前的公司？“何连华疑惑地看着马小乐。

　　”咋了，不相信我这实力？“马小乐呵呵一笑，”不过咱们不讨论这事，相不相信无所谓，把资质办妥就行。“

　　说完，马小乐起身，”何局，今晚打搅你了。“

　　”唉，就这样吧。“何连华满眼失望，本来打算再敲一笔的，没想到被马小乐弄得灰头土脸。

　　马小乐也不多说，径自出去，末了还玩笑地对何连华道，”何局，改天有空请你潇洒，听说银龙国际来了不少年轻大学生！“

　　何连华哭笑不得，马小乐依旧哼着调子，晃着步子走了。

　　”马大，看样好像很顺利呐！“金柱看马小乐满面春风，笑呵呵地问道。

　　”那还用说。“马小乐拉开车门坐进去，”跟何连华这个老狐狸交手，不轻松，倒也刺激，有紧迫感，也有成就感。“

　　”诶呀！“金柱拍了大腿，”马大，早知道，我该跟进去听听，像这样的高端访谈，听听肯定有长进！“

　　”**！“马小乐扑哧一笑，”金柱，你他娘的用词咋这么别扭！“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东西，丢给金柱，”有空听听，活生生的教材，听完了可以去当国际谈判专家了！“

　　”呵，马大，爱抹屁三，你还有这一手啊。“金柱反复看着马小乐丢给他的MP3。

　　”跟这种人交手，不留一手能行么，关键时刻就管用了。“马小乐笑道，”你懂么，这也叫关怀，无微不至的关怀，很人性化，杀伤力巨大。“

　　”知道了，知道了。“金柱嘿嘿一笑，”回去就做笔记，写体会。“

　　”写写体会不错。“马小乐道，”善于总结的人，才会有不断的提高。对了，上次甄有为家女儿过生日没喊我，我让你打探了，结果咋样？“

　　”一清二楚！“金柱道，”按照你的吩咐，我会榆宁找到了闫波，问了，甄有为的女儿甄小珍，确实在N大学，我也按你的吩咐，亲自去了她的学校，问了找到了她的宿舍，托人给她送了生日礼物。“

　　”好，呆会把详细的东西给我写写。“马小乐笑道，”要先学会积累，然后在总结提高。“

　　”成！我记得清楚，还有小纸条呢。“金柱一踩油门，车子在夜色中穿行。

　　次日清晨，马小乐醒来，不是太有精神，昨晚跟何连华谈得波澜起伏，回来后又想着霍生的事，平静不下来，直到很晚才睡去。这种情况放在平时，马小乐会晚起，补一补，但现在不行，霍生的事不确定下来，心里不踏实。

　　没有了祁愿，马小乐本来不让金柱再跟了，但因为手臂还伤着，金柱还得做临时司机。

　　早饭吃过，马小乐先到公司，找柳淑英谈了谈榆宁美食街的经营状况，又说起了公司人员的配备情况，谭晓娟介绍的人几乎到位，相关手续正在办理。柳淑英说，只要是来公司的，都按照国家规定，起码交纳养老、医疗和住房三金。

　　马小乐完全同意，”柳总，这块既然交给你搭理，一切都你说了算。“

　　”别跟喊这个，听着别扭。“柳淑英笑道，”工资开多少？“

　　”先不着急，我找介绍人打听打听，跟以前比，略高就成。“马小乐道，”重要技术人员和骨干，要更高一些。“

　　”那个可以不着急，但开工的事不能不急呐。“柳淑英道，”先来的两个人，老是问我啥时开工，我都没法回答了。“

　　”这有啥不好回答的，你不用太和蔼，得有点领导的架子。“马小乐道，”你就说啥时开工不用你们担心，工资待遇一分不少。“

　　”人家也并不是关心自己的收入。“柳淑英道，”他们其实都挺不错，也是为公司着想，说不开工他们就白拿钱，心里不踏实。“

　　”哦，这么说来，也是得先小试牛刀一把了。“马小乐道，”我尽快就是，地的事我已经托人弄了，很快就将项目上马。“

　　”嗯，越快越好。“柳淑英点点头，”不过拿地、盖楼，前期投入怎么办，稍微动动就要上千万吧？现在公司没有钱呐。“

　　”这个不用你发愁。“马小乐笑道，”我只要弄个一两百万，够两个公司人员开支就行，其它的自然会解决，不用担心。“说完，看看时间，眯着眼道，”阿婶，晚上我去你哪儿？“

　　”不行。“柳淑英摇摇头，”我现在的心思全在公司上，不想那些，况且，你这胳膊还早呢。“

　　”过两天就拆线，愈合得很好。“马小乐道，”阿婶，你心思也别全在公司上，多少也匀点给我才好，要不我这心里头空荡荡的，失落着呢！“

　　”我不跟你谈这些。“柳淑英低下头来，翻弄着公司管理上的一些资料。

　　”呵呵，阿婶，你做事有股认真劲儿。“马小乐伸手捏了捏柳淑英的脸，”行，倔倔的小姑娘，够味！“

　　柳淑英一听满脸通红，又羞又气，”小乐，你都说啥了！“

　　”呵呵，不愿意听呐。“马小乐笑道，”那我就不说了，刚好有点别的事去忙忙。“

　　柳淑英歪着嘴角看着马小乐，没说话。

　　马小乐笑得缩脖耸肩，跟占了天大的便宜一样，招呼着金柱走了。

　　”柳总，这人是谁？怎么笑得没有正形？“一个员工从外面进来，问柳淑英。

　　”他啊。“柳淑英想了一下，”你们真正的老板。“

　　”老板？！“员工吐了吐舌头，退了出去。

　　柳淑英皱了眉头，自个一个乐呵，小声说了三个字，”不像么？“

　　却说马小乐，离开公司后就准备打电话给甄有为，没想到甄有为先打了过来。马小乐接了电话就告诉甄有为，说昨晚回去仔细想了想，觉着还是在祁愿小区那段时间做得不够好，要露马脚也只有在哪儿。

　　”甄队，你就围绕小区那块线索，多上上心吧。“马小乐说得很严肃。

　　”老弟，我说你到底要咋搞呢。“甄有为道，”你说的不错，整个案子我是从小区的监视里得到点线索，不过根本不是你，你咋揽到自己头上了呢？“

　　”你能看清楚不是我？“马小乐一惊，要是能看清的话，那霍生也太不小心了。

　　”看不清。“甄有为道，”带着个帽子，从探头下面过的时候还始终低着个头。“

　　”那你就知道不是我？“

　　”你我还不熟悉么。“甄有为道，”那走路的姿势根本就不像，还有身形，也有差别。“

　　”行了甄队，这个环节先不谈，呆会跟你好好聊聊。“马小乐道，”其它还有线索么？“

　　”没有。“甄有为道，”或者说暂时还没有。“

　　”够破案么？“

　　”反正我有办法。“

　　”那当然，这不是你知道了个跟我有关嘛。“马小乐道，”围绕着我查，当然能查出个子丑寅卯来。“

　　”就是本来不知道，我也有办法。“甄有为道，”难道你还不信？怎么说也有点监控影像，虽然看不清脸型，但也有用，干这种事的人，很有可能经常和派出所打交道，我让市区各个辖区的片警都看片子辨认，没准一下就能确定个大概来！“

　　马小乐一想，还真是那回事，以前霍生打架啥的应该是常事，估计跟辖区派出所民警应该很熟，要是这么一辨认，还真是有可能被认出来。

　　”甄队，你能不能不这么做？“马小乐一本正经地提出了这个请求。

　　【726】 要撕破脸皮了

　　甄有为说得兴奋，好像收不住嘴，”老弟，就是不用辨认这招，我也还有别的办法，就目前手上掌握的蛛丝马迹，我起码能从五个方面下手！“

　　”好了，甄队，我服了你还不行么。“马小乐道，”我的意思是，这个案子不能破。“

　　”唉，你说你。“甄有为叹道，”我不是给你说过，不要涉黑不要涉黑，可你就是不听，现在祁愿是昏迷，如果要是不巧给弄死了，你说咋办？就算我想保你，就能一定保得住么？“

　　”甄队，我敢用人格来保证，那事确实跟我没关系。“马小乐道，”我的的确确没有指使人去搞祁愿，那都是我小弟私做主张呐。你想想，开始你问我的时候，我是啥神态？那时我还不知道是小弟干的呢。“

　　甄有为琢磨了下，觉得马小乐不像是在说假话，原本暗淡的心陡然又要燃烧起来，既然这事真的和马小乐无关，那就可以继续破下去，他就可以向副局的位子更靠拢了些！

　　”老弟，你说的全是真的？“甄有为问道，”你真的没指使？“

　　”没有，绝对没有，我是清白的。“马小乐道，”跟你明讲吧，我是出了点钱给这小弟的老母亲看了个病，谁知道他太讲义气，知道祁愿跟我过不去，结果一个人闷不吭声地就做出这事来了。做过之后也没跟我说，现在我也找不到他人，不知道哪儿去了。“

　　”就是跑到天边，我照样能把他给抓回来！“

　　”诶哟，甄队，你咋还一口一个抓呐，我不是说过了么，你不能这么做。“马小乐几乎是哀求的，”你就当破不了不行么！“

　　”老弟，你说我够不够意思？“甄有为道，”案子一发，我就告诉你，并且做好了保护你的一切准备，后来你说不是你，跟你无关，我也信了，可现在你又说跟你有关系，搞得我一时还适应不过来。不过我听来听去，也算是明白了点，也就是说，你跟着案子本身，一点关系没有，但跟案件的嫌犯，有关系，是不是？“

　　”嗯，是，可以这么说。“马小乐道。

　　”那也就是说，案子破不破，跟你也没关系？“

　　”是，哦，不是。“马小乐立即改口。

　　”啥是有不是的。“甄有为道，”我看就是没关系！“

　　”咋没关系的？“马小乐道，”那兄弟是为我才做了这事，你说我能袖手旁观么？“

　　”那你有没有为我想过？“甄有为道，”咱们不也称兄道弟么，你有为我想过么？“

　　”为你想啥？“

　　”升官呐！“甄有为道，”我破了这个案子，提为副局的可能性就非常大，这是个机遇！“

　　”就想着升官。“马小乐道，”能不能多讲点情义，我马小乐的兄弟，拐个弯，也就是你的兄弟，帮帮忙呗。你可别跟我讲大道理，要秉公执法，为民除害，捉拿嫌犯归案。“

　　”我承认你是我兄弟，但我不承认那嫌犯是我兄弟。“甄有为说得很坚决。

　　马小乐觉得在电话中说不清，也说不服甄有为。但是，他必须把事情说清，把甄有为说服，因为他要帮助霍生解脱。

　　”甄队，你看这样行不行，你下班后，咱们找个地方谈谈。“马小乐道。

　　甄有为也觉得有必要，他想说服马小乐，别阻止他破这案子。其实从甄有为知道祁愿那案子不是马小乐干的之后，他就有股莫名的兴奋。自从他到了市局，放弃了很多捞钱的机会，只是谋求升迁的资本，可以说，他无时不刻想着提拔，所以平时非常注重表现。这次，祁愿的案子，对他来说是个机会，这案子破了，就是为年底局人员调整注入强力的资本，毕竟局长方正是眼巴巴地看着这案子的。可没想到的是，马小乐竟然要求他不破这个案子。当然，马小乐这个要求对于案件本身来说，并不过分，因为作为刑侦队长，完全有能耐让那案子变成悬案，或者说，只要祁愿不醒过来，能不能立案还可以打个问号。

　　谈话在郊外。

　　”甄队，跟你这关系，不遮掩，我的意思就是让那案子不了了之。“马小乐道，”这次算是我真心实意地求你了！“

　　”唉，我说你。“甄有为不太情愿，”咋说你好呢。“

　　”瞧你这样子，还是想破？“

　　”老弟，跟你说点实在的。“甄有为道，”这社会太现实了，有必要为了讲那个义气耽误个人进程？“

　　”甄队，我说你啥意思？“马小乐皱了皱眉头，”耽误你进程了？“

　　”可以这么说。“甄有为道，”我很在意副局这个位子。“

　　”我说过可以帮你的嘛。“

　　”是，你是说过，我也相信，但时间呢？“甄有为道，”你能给我确切时间？你别说十年八年。“

　　马小乐没回答，他的确没有那个时间表，”甄队，你就抬抬贵手，放一马。“

　　”你跟他啥关系呐，没那个必要吧。“甄有为道，”就因为他义无反顾地帮了你是吧？豪气！义气！是吧？别幼稚了，现实点，或者换个角度看问题，那人不是背着你偷偷把祁愿给办了么，那他本来的意思就有为你牺牲的意思，你就从了他那个愿不成么。“

　　”不成，坚决不成。“马小乐摇摇头，”甄队，做人也不能太现实，还得有点道义吧。“

　　”别跟说这个，老哥我说句话你可能不爱听。“甄有为道，”你说你凭我那照片的事要挟我，是不是现实？我看都现实到家了！那有道义么？你能说出半点道义来？“

　　”那是啥啊。“马小乐道，”那是你不道义在前是不是？“

　　谈话的火药味很浓，空气仿佛一点就炸。

　　”行了，说那些没意义。“甄有为深呼吸一口，”老弟，你就听我一句，现在你是啥身份？有些事不是你应该管的，你的精力不应该放在这上面。要不你看这样行不行，这案子，你就当作不知道，我也不通过你找任何线索，能破就破，不能破就由他，咋样？“

　　”一点都不咋样。“马小乐冷冷地回了一句。

　　【727】 还有更年轻的

　　”那这么说吧。“甄有为见扭不动马小乐，换了个法子，”现在我和那暗中帮你的哥们比，都要困难，你倾向谁？“

　　这个话问得很刁。

　　如果马小乐说倾向甄有为，那么甄有为就会主张破案；如果马小乐说不倾向甄有为，那么甄有为会趁势置情面不顾，还是要破案。

　　”甄队，你给我出难题了。“马小乐道，”刚才你既然说我以前要求你啥的，是没道义，那这次我还是没道义地再要求你一次，成不？“

　　甄有为的脸色很阴沉，如果不是在夜里，应该很难看。”老弟，你这是在威胁老哥么？“甄有为沉沉地问道。

　　”不敢，你咋这么说？“马小乐假假地笑道，”我啥时威胁过你么？“

　　”我想你也不会，或者说，就算以前会，现在也不会了。“甄有为言语间很是自信。

　　”哦，甄队为何有这番高论？不妨仔细说来听听，为我释疑解惑。“

　　”现在的你和以前不同了。“甄有为道，”现在你是如日中天，前途无量，放着光阳大道不走，难道还会走羊肠小道？“

　　”有点不明白。“马小乐道，”你说的还不是太透。“

　　”那更直接点讲，以前是你在下，我在上，你威胁还有分量，而现在呢，可以说是你在上，我在下，你威胁我啥呢？“甄有为哼笑道，”再说了，威胁与被威胁，是如影随形，是相互的，随时都可以转化。“

　　甄有为的话讲到这里，应该是彻底撕破了脸皮。

　　”甄队，听你这意思，你还要威胁我不成？“马小乐歪了脑袋，”如果我还不算笨，应该没说错吧。“

　　”随你咋样理解，反正我的话是说明白了。“甄有为摆起了姿态。

　　”你说你要威胁我？“马小乐呵呵一笑，”甄队，我没听错吧，你威胁我些啥？“

　　”话说到这里，都不顾情面了。“甄有为道，”你做的那些事，都忘了？简单提几个，榆宁红旗化工厂厂长左家良，还有市工商副局长寇维广，还有梁本国的亲戚郝仁，你不应该不熟悉吧？“

　　”哧！“马小乐一声不耻的笑，”甄有为，我说你真是够好玩，说笑呢是不？左家良他还在牢里呢，跟他扯啥玩意不都是扯淡么，至于寇维广和郝仁，你凭你嘴说说？说这话，你不觉得有**份？“

　　”你别太自作聪明了。“甄有为道，”有些事，麻烦起来不是你想像的那么简单，现在说得轻巧，要是真牵扯起来，你觉得会轻松？“

　　”你才是实实在在地威胁我呢。“马小乐道，”就算是，不过我问你一句，你觉得管用么？“

　　”如果那些不管用，还有件事，估计你不会不震动。“甄有为仰起下巴，”榆宁县一小伙子被板砖拍死的事，本来我不想提的。“

　　马小乐果真是一愣，”甄有为你啥意思？“

　　”没啥意思，只想提个醒，为了各自方便。“甄有为似乎抓到了主动权，晃起了脑袋。

　　”呵呵，你终于说出来了。“马小乐抱起了膀子，”如果我没记错，之前起码两次，你在那事上就跟我言辞相探，还说啥要用高科技，吓唬我呢？现在终于说出口了，你凭啥？“

　　”我知道你是说我没证据。“甄有为道，”是没有证据，在你没被怀疑之前，没法下手。但是，一旦确定了某人是嫌疑人，一切开展起来，不就能顺藤摸到瓜么？“

　　”无缘无故怀疑我？“马小乐斜着眼问道。

　　”不是无缘无故，那天晚上，你们有过冲突。“甄有为道，”那能不能算是个理由？“

　　”你别瞎呼呼了，子虚乌有的事，乱给我下雷子，想把我给唬住？“马小乐松开膀子，掏出烟点了一支，”你说的那些觉着实际么？有我那么照片一甩来得管用？“

　　”实不实际，你心里有数。“甄有为道，”说句到家的话，即便最后咱们两拼起来，也不一定谁能占得了上风。“

　　”想把我扯进来，鱼死网破？“马小乐笑道，”对不起，我跟你不是一路人，还不能同流合污沾了衣袖。“

　　”你的心理素质特别强。“甄有为道，”测谎仪可能对你也没啥作用。“

　　”那是因为我站得正说得真。“马小乐道，”不过那些都是废话，咱，们现在拣实惠的说，你刚才不是说不一定谁能占得了上风么？那我告诉你，肯定是我。你想想，我被生拉硬扯弄进来，都是虚的，就不信能输给你头上有污点的？或者退一步，即使我也被弄得说不清，咱俩一起玩完，那我也占便宜。“

　　”你占啥便宜？“甄有为一愣。

　　马小乐便把以前跟何连华讲得那些搬了出来，反正就是从一个破落的小农民，到今天这位置满足了，金钱、女人还有权力的瘾都过了，值了！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值了！尤其是说到女人的时候，马小乐还很放肆地说，市长级的女人都玩过了。

　　”呵呵。“甄有为听了马小乐一番自满自足的话，叹了口气，”不错，你说得有理，一定程度上讲，确实你也值了，也能满足了。不过你别忘了一点，那是没法比的。“

　　”啥东西？“

　　”年龄，或者说活头。“甄有为笑道，”你年轻，比我有活头，你不想想，往后好好过下去，会是个啥样子？而我都到了啥年龄？这样就这样了。况且，我的那些个事，罪不至死，弄得好了，也就受个处分，工作还照干，好处照捞，享福还能继续。你呢？你要是运气不好，那下场能和我比？“

　　这话讲得马小乐一阵沉默，不错，甄有为说得对，单凭甄有为的那张不雅照，能把他咋样？警告或记大过？党内处分？可能根本伤不到他的骨肉。

　　可是，就这么服输？

　　绝对不可能，因为不能不帮霍生渡过这个难关，他不能出事。

　　”唉，本来真是不想撕破脸皮，但事已至此，我不得不血淋淋地跟你相接了。“马小乐道，”你刚才不是谈到年龄问题么？你说我年轻，我承认，相对于你来说是年轻了点，但是，还有比我更年轻的，你没想过？“

　　”你啥意思？“甄有为皱起了眉头，”谁比你更年轻？“

　　”甄小珍呐！“马小乐嘿嘿一笑，很平静，但也有无比坚定的猥琐。

　　【728】 释怀

　　甄有为听到马小乐说出”甄小珍“三个字，身子晃了一下，眩晕。

　　”哟，甄队，稳住呐。“马小乐笑道，”不能那么不经折腾，要不然女儿可纳闷了，心中伟岸无比的父亲，咋那么不堪一击！“

　　”马小乐，**你大爷！“甄有为暴睁双眼握紧拳头，如果不是马小乐车里坐着一直虎视眈眈的金柱，甄有为有可能扑上来。

　　马小乐不理甄有为的反应，依旧平静而嘻笑地说道，”甄小珍，女，民族，汉，出生日期，一九**年七月，政治面貌，党员，N大学经济管理系零九级一班在读，爱好，旅游、羽毛球，住女生宿舍楼九号楼二零七室，生活有规律，只有周末才出校门，爬山或逛街。不过，那可是很危险的事，谁能保证一直外出平安？“

　　马小乐的自言自语，让甄有为冷静了下来，面对眼前这个正义、与狠恶、直诚与狡诈、磊落与卑琐同体的家伙，他不得不多想想。

　　”甄队，说得具体不？对不？“马小乐笑道，”不具体也就这么多，但也足够了，你觉得呢？“

　　”可恶！“甄有为压着怒火，低沉地说道，”实在是太可恶了！“

　　”有人逼着我高尚，但有人却逼得我无耻。“马小乐笑笑点了点头，随即冷下脸来，”你刚才骂我了，但我保持沉默，因为那是一个父亲对女儿的坚勇守护，值得尊重，我敬佩你还有做个父亲的样子，所以我沉默。“

　　甄有为再次看着马小乐冷漠无比的脸，他觉得惹不起。

　　”你刚才说，市长级的女人，也睡过了？“甄有为的口气极其缓和。

　　这个是信号。

　　马小乐当然能抓住这个信息。

　　”甄队，你还怀疑我和方市长的关系？“马小乐一笑，”那你对小弟的能力也低估了，你也不想想，要不我凭啥得到如此器重？咱市里这么多人，还就我长了六个指头，比人家多一挠？那还不是我抄了近路，不过有些事讲究个度，我现在还不会过分地向方市长提啥要求，做人嘛，要有个数，一定的张弛度得有，不能一个傻劲地朝前冲，那最后就是头破血流死路一条，要善于给别人留个余地，那就是自己进步的空间。“

　　”你跟我讲大道理，我听不进去。“甄有为道，”我就关心最直接的，既然你跟方市长有这么个关系，那我这个副局不就是铁板钉钉了么！“

　　”那还用说！“马小乐道，”要不之前我向你承诺啥？但我也说了，做事得有个数，不能急吼吼地要方市长现在就解决吧？所以我也没给你个时间表，你看你，等不及了，就非要抓着祁愿案子的机会，而且就算你把案子给圆满地解决了，你就一定能当上副局长？公安局有关系的人多了去，有些关系还不在市里呢，你凭啥跟人家争？甄队，你那么老道的一个人，咋就一时糊涂了呢？真以为靠真本事就能出人头地？关系社会，将的就是社会关系，真才实学，除非你自己单干，要不别傻了你！“

　　马小乐也不管对错，逮着就一顿猛说，一来可以缓解刚才和甄有为已经关系破裂的紧张氛围，二来慢慢引出他确保甄有为提为副局的保证。

　　”我也没说要靠实干来换取提拔，只是增加点砝码而已。“甄有为道，”要不你说我凭哪方面冒个小头？“

　　”我啊！“马小乐道，”甄队你这记性真的不行了，刚才还说呢，我早就对你说了，会帮你提个副局，现在重申，保证办到！而且，时间方面提前，这个我慢慢跟方市长说说，枕边吹风，两遍就中！“

　　”好吧，那就全拜托给你了，可别让我失望呐。“甄有为神态自然，仿佛刚才根本就没和马小乐有过争吵。

　　”你都不让我失望了，我还能让你失望？“马小乐笑道，”甄队，这点你还不了解我？“

　　”那是，那是。“甄有为点着头，递了支烟给马小乐。

　　马小乐及时伸出打火机，为甄有为点着火，”甄队，刚才我说错了一句话，现在得纠正一下。“

　　甄有为一愣神，”哪句？“

　　”刚才我说，你想抓住破祁愿那个案子的机会，是吧？“马小乐脖子一仰，呵呵一笑，”祁愿那事能叫案子？自己喝醉了栽进水池里，连跌带闷的弄个半死，那哪能就啥案子呢，纯粹就是个意外！“

　　甄有为听了，嘿嘿一笑。

　　”甄队，你别只是笑，你说我讲的是不是事实？“马小乐道，”那是不是个意外？甄队，你得给我个回答呐！“

　　”这个也不能百分百保证，但是我会朝意外上靠。“甄有为道，”你知道，祁愿那边的关系不弱，他们会消停？“

　　”甄队，你这人不实诚的地方就是太会给自己留余地。“马小乐道，”这方面的事，我不相信你甄队，那我还相信谁？“

　　”这样吧，如果意外不成，我尽量把侦破范围扩大。“甄有为道，”祁愿这几年结怨不少，到时一并挖出来，慢慢理会，估计就悬了。“

　　”悬案也好！“马小乐道，”甄队，只要别牵着我那兄弟就行。“

　　回到话题上，甄有为顿了一下。马小乐知道，刚才的决裂，阴影很重，必须给柔和一下。

　　”甄队，凭咱们的关系，有些话还是跟你说说，说开了心里会透亮些！“马小乐笑道，”刚才，我的话有些可能对你很不敬重，或者说深深刺伤了你，你那小心脏滴血了没？“

　　”呵呵。“甄有为摇摇头，”不管咋说，我还真是佩服你，说实话，我惹不起你！“

　　”你这么说，可就让我难受了。“马小乐道，”我跟你这么说，你可能会释怀些，就是说，假如因某件事情，也是关系到你和我那兄弟，如果那兄弟要为自己谋个福利而要对你做出些不利的事情，那我肯定也不会让步，也会和他死磕，直到让你好过！这是啥？这就情义！甄队，我这么说，你能理解么？“

　　甄有为很认真地看着马小乐，”老弟，你说的要是真话，我一点都不计较咱们刚才的针锋相对！我释怀，真的释怀！“

　　听甄有为这么说，马小乐抬抬手拍拍他肩膀，”还有更释怀的呢！“说完，仰头大笑。

　　【729】 不适应

　　”更释怀？“甄有为再次皱起眉头，”老弟，你还能整出啥花样来？“

　　”我说的最释怀的，也就是你最不释怀的。“马小乐笑道，”就是有关你女儿甄小珍的事。“

　　甄有为一听，抿嘴点了点头，”不错，我视小珍绝对是如掌上明珠，所以刚才你提到她，还说得那么详细，我有些失去理智。“

　　”我不也表示理解了么！“马小乐呵呵一笑，”你以为我早就有预谋，摸清了她的底细，以便关键时刻治倒你？“

　　甄有为看着马小乐，没说话。

　　”你真觉得我那么卑鄙？“马小乐很认真地说道，”甄队，你要那么认为，那是你的事。实话说吧，我之所以知道那么多，是为了送他生日礼物！“

　　”生日礼物？“甄有为稍稍一愣。

　　”上次找你不着，你不是去你女儿那边给她过生日了么，后来啊，我觉得凭你我这关系，咋说也得表示表示。“马小乐笑道，”所以了解到你女儿在N大学之后，就安排金柱过去，悄悄打听到甄小珍的详细情况，根据兴趣爱好，以你朋友的名义，匿名送她生日礼物。后来，送了她一副羽毛球拍，碳钢架，熟牛皮筋线，拍柄上还有几颗钻呢。“

　　”哦！怪不得！“甄有为道，”小珍是打过电话给我，说我的朋友送了她一副羽毛球拍，很值钱，原来是你干的！“

　　”那值啥钱呐。“马小乐道，”还不过五位数呢。“

　　”你看你，真是太客气了。“甄有为道，”不过也是有心人，我带小珍谢谢你了，我本人也谢谢你。“

　　”生分了不是！“马小乐笑道，”刚才被你弄得，实在是没招了，我才故意整出那么一段话来，差点把你给气晕过去，嘿嘿，甄队，可别忘心里去呐！“

　　”你这小子，坏的头顶生疮脚底冒脓呐！“甄有为摇头叹笑。

　　”诶哟，甄队，你说出这话来，也够损的，你的意思是，我不就坏透了么！“马小乐哈哈大笑。

　　一笑泯恩仇。

　　甄有为离去的时候，很高兴，也许是装的，像他那种不轻易相信别人的人，对马小乐的那番说辞，也许并不相信，当然，也许相信，人，有些时候很奇怪，难以捉摸。

　　”马大，你太牛比了！“金柱一直坐在车子里，马小乐交待过，不许出来，但他始终做好冲出去的准备。

　　”我牛比啥？“

　　”我崇拜你！“金柱的眼神无比虔诚，”抬头死驴来，你说着说着，就能让人给牵走！“

　　”操！“马小乐歪头一笑，”你也幽默了？“

　　”幽默的人是智慧的，我要学做聪明人。“金柱嘿嘿一笑，”其实我本来也不笨，粗中带细嘛。“

　　”嗯，是粗中带细。“马小乐道，”这点不假，对自己的评价相当中肯，甄小珍那事办得妥当，就是个例证。“

　　”嗳，马大，提到甄小珍，我倒想问问你。“金柱道，”你刚才说得到底是真是假？“

　　”啥啊？“

　　”就是你说甄小珍详细资料的时候，威胁说，她外出很危险。“金柱道，”后来又说是随便提的，是临时想出来说的，到底哪是真哪是假？“

　　”这倒难倒我了。“马小乐呵呵一笑，”金柱，我不是不想告诉你，我啊，自己也不知道到哪是真哪是假，可能这一切要取决于甄有为吧。“

　　”哦，明白！“金柱一本正经地说道，”见机行事！“

　　”哟，金柱，行了啊，现在这词整的，像文化单位出来的人了啊！“马小乐奖赏性地丢了支烟给金柱。

　　”马大，你可别夸我是文化单位出来的。“金柱憨憨地笑道，”人们不都说么，文化单位没文化，卫生部门不卫生，正义两院还变争议呢。“

　　”哈哈……“马小乐拍着大腿大笑不止，好一会才停下来，指着金柱断断续续地说道，”行，行了，金柱，我看到了你的进步，以后我不再喊你大老粗了！“

　　”好！“金柱很得意，扶着方向盘还不住地拍着节奏，”太好了，今晚的事都好！这下霍生也没问题了。“

　　提起霍生，马小乐又皱起眉头，”那小子，能跑到哪儿去呢，也太低估我的能耐了，这点事还用跑路？“

　　”那没事，跑路也没事。“金柱心事宽的不得了，”这边安全就行，随时可以回来。不过怕就怕啥呢，那小子胆子不够大，也不跟我们联系，也不敢回来，在外头一呆几年才回来。“

　　”不会的。“马小乐道，”按照霍生的做事风格，不会那么没头脑，不管他真是跑路了，还是在市里哪个旮旯里躲着了，过段时间肯定会联系我们。“

　　”那就好！“金柱道，”等他一联系，就让他回来，好好给他接个风！“

　　”是，我得好好感谢他。“马小乐道，”不管咋说，他那可都是为了我，而且效果也达到了，祁愿那***事算是解决了。“

　　”马大，要说这霍生，下手也够狠。“金柱道，”弄不好就是一条命。“

　　”当一个人横下心来要做某件事的时候，就不在乎后果如何。“马小乐道，”就像你以前喜欢哪个女人，就想骑了人家，那个时候，恐怕你想得都是如何骑到、怎么个骑法，很少想骑了会有啥后果吧。“

　　”不错。“金柱点头一笑，”我现在这媳妇不就这样么，当时我就看好她，想上了她，想尽法子，终于上了，谁知道还给赖住了，后果就是我只好娶了她。“

　　”你就知足吧，你媳妇人不错。“马小乐道，”啥人啥福，你这样的就该打光棍，还娶了那么个贤惠的媳妇！“

　　”那也不能那么说，我还想打光棍呢，那多自由！“金柱龇牙咧嘴地笑了。

　　”听你这话，好像现在你多不自由似的。“

　　”我说的自由，是没有家庭负担的意思。“金柱道，”再拽一句，也就是虽然现在身体还是自由的，但心不自由呐，有牵挂呢！“

　　”操你个二大爷，你少招我笑行不！“马小乐摇头笑道，”现在还动不动弄点哲理的话出来，我还真他娘的不适应！“

　　【730】 指向美食街

　　”那我尽量少说，等你适应了再多说。“金柱不好意思地摸摸脑袋。

　　”别，你能说就说，别考虑我的感受，关键是提高自己。“马小乐道，”别的我压制你可以，个人素质提高的事我还能压制么，那我成啥了。“

　　”成啥都不重要，只要你是我马大就行，跟着你，我能成仙！“

　　”小心马屁拍到马蹄上，踹你个鼻青脸肿。“马小乐笑道，”不过金柱，你刚才说你心不自由，有家庭牵挂，那说明你还是个人，好人，这很不错，值得表扬。“

　　”那不都是受你影响么，以前我可没这么多牵挂。“

　　”又吹嘘我了。“马小乐道，”别吹了，交给个任务。“

　　”马大你讲！“

　　”在霍生没回来之前，你要像对待自己的亲娘一样对待他娘！“马小乐道，”当然，我有空也会去看。“

　　”这是自然，就是马大你不嘱咐，我也会这么做的。“

　　”嗯，那很好。“马小乐道，”金柱，下面可要真的大干一场了，等待我们的都是好机遇，不能错过了。“

　　机遇是来了。

　　建设局质检科外划的事情，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市省相关沟通协调工作已经完善，只要局内部没人捣乱瞎折腾，应该是畅行无阻。何连华这几天就开始酝酿，把局党委班子的人，逐个谈话，或者说就是提前招呼，以便到时党委会上意见保持高度一致。在此基础上，还要召开中层以上干部大会，就此事展开讨论。

　　其实这件事情，何连华一个人可以做主，但他这么做是想把事情圆满了，好充分自保。如果最后出了事情，那也不是他一个人的决定，集思广益的事，追究谁？

　　但是何连华有充分的把握，所以他再次提醒马小乐，该上马的事应该抓抓紧了。

　　马小乐根本就没有放松，不过却没有实际行动，因为在等待邝黛玲贷款的时间里，除了等待，别无他法。

　　好在等待有一定把握，要不马小乐可真成了没头苍蝇。

　　在刻意看成是历练定性的过程中，马小乐等来了绝好消息，邝黛玲顺利解决了两千万贷款。不过其中一千万是她通过朋友的途径弄来的，走银行程序的，只有一千万。

　　”不管咋样都是我的大神仙了！“马小乐在电话里如此盛赞邝黛玲，”邝大姐，先不多说，我忙着去工商局办事，等一切都妥当了，我请你到随便咋样都成！“

　　在让金柱出面到工商局之前，马小乐先找到了卜博，问公司注册时间问题，有没有障碍。

　　”呵呵。“卜博没直接回答，”就是成本有点高。“

　　”没事！“马小乐一听就明白，”卜老哥，相信由你出面，那成本再高，而已不会高出我的预期，或者是高出我能力兑付之外吧！“

　　”你这话说的。“卜博道，”很老道！我要是脸皮薄一薄，就没法跟你说下去了。“卜博伸出五个指头。

　　马小乐琢磨了下，五百万是不可能的，太离谱，便点点头道，”卜老哥，你出面办这事，我也得给你架势不是，五十万，没问题！“

　　”不是五十万。“卜博轻描淡写一句，让马小乐头皮一麻。

　　”老哥，你别吓唬我。“马小乐道，”你干脆说办不成得了嘛。“

　　”嘿嘿，开玩笑呢。“卜博道，”我不贪你那四十五万。“

　　”呃！“马小乐一愣，”五万？“

　　卜博点点头。

　　马小乐笑呵呵往沙发上依靠，抹了抹额头，”卜老哥，我给你十万好了。“

　　”不，一码归一码。“卜博道，”我很实际，但有原则，这个五万我不要。“

　　”算是我主动表示的一点心意，不计算在我们先前谈过的。“马小乐道，”属于惊喜的奖励。“

　　”你小子，奖励我了？“卜博笑道，”既然这样，那我不能打你面子。“

　　马小乐笑着点点头，”卜老哥，我有点不明白，五万块，你？***杀靖吡耍俊？br/>

　　“在通港市，我请人办事，花五千块请顿饭那就是高标准了。”

　　“哦，我还忘了，老哥你是谁呐！”马小乐笑道，“那看来，这次确实是非同寻常。”

　　“那还用说，谎报公司注册时间，又单单不是咱市里的事情。”卜博道，“好在寇维广省里的人也比较亲近，要不区区五万能办个球事。”

　　“那我可真是太幸运了！”马小乐道，“卜老哥，感谢的事先不谈，等我办完事，找个机会，把寇维广喊上，一起快乐快乐！”

　　“安全系数高不高？”

　　“万无一失！”马小乐回答得斩钉截铁，“我能把你朝火坑里推？”

　　卜博点点头。

　　马小乐摆摆手，满意地离去。

　　一切顺理成章，金马公司很快注册成功。马小乐一边与何连华联系办资质的事情，一边同王山接头，落实相关技术人员挂靠的事情。

　　“人员早就准备到位了。”王山道，“省里那一趟可不是白跑的，也算是有缘分，就这事我有路子，因为有几个同学搞一块，所以很好办，要是换了别的事，估计我也就没这么轴流了。”

　　“命中注定。”马小乐道，“你告诉他们，第一个月工资，过一周就先打过去。”

　　“也不用那么着急。”

　　“不，钱到位，事情才能稳妥。”马小乐道，“尤其是这种间接搭线做事的情况，那更是要这样。”

　　“马局，这方面你在行。”王山呵呵一笑，“按就按你说的办吧，反正我就是牵线传话，主意都你来定。”

　　“那就照我说的传个话吧。”马小乐走的时候，再次确认。

　　马小乐这事情做得是漂亮，可以说是滴水不漏，但在面前的一个关键问题是，哪里去弄钱来兑现他所说的，更大一点的局面就是，两个公司，目前靠什么钱来周转养活？

　　榆宁美食街，转手，别无它法了。马小乐其实不愿意那么做，毕竟那是他和柳淑英的一个幸福结。

　　找柳淑英，马小乐觉得和她谈谈，可能会得到些安慰，毕竟柳淑英是那么宽慈厚爱的女人。

　　【731】 一半

　　柳淑英听到马小乐的这个想法，微微一笑，“小乐，那当然那可以，根本不用和我商量。”

　　“那不行！”马小乐把头甩得跟嗑了药一样，“那可不行，阿婶，我要是不和你商量，那就不是我了。”

　　“现在你铺这么大摊子，我都不知道咋样为你发愁。”柳淑英道，“只是人员开支那么大，简单算一算，两个公司加起来，一个月就要将近二十万，如果没有进账来源可咋办，还有，就这房地产公司，启动资金到哪里去弄？美食街或许根本起不了多大作用。”

　　“我现在需要的就是维持公司运转的钱。”马小乐道，“至于房地产公司启动资金，我有办法。”

　　“再贷款？”

　　“难了。”马小乐道，“还有好几个路子呢，那个金奥通公司可以融资，大不了合作就是，但这种融资，必须让人看到希望，比如地产开发等实实在在的项目，能让人家信服。像公司维持运转的钱，不能向别人开口，也开不了口，那纯粹是让人看不起的事。”

　　马小乐说得是实话，本来他可以朝邹筠霞开口，弄个百八十万先凑合运转，凭和她那关系，肯定是没问题的。但是这也关系到一个面子问题，通过邹筠霞找邝黛玲贷款，成立这个公司那个公司，最后连个运转的小钱都没有，搞杂耍的？

　　本来还有条路子，把沙墩乡的一亩三分地给盘出去，自打那项目开展以来，有不少人探听到他，有得要合作扩大规模，有得要全盘接手。马小乐都拒绝了，笑说这事容易复制，找块地方随便搞搞不就成了么，但人家说，人气很重要，就这里聚人气。

　　马小乐怎么都没同意，因为这个一亩三分地，是当初米婷的提议，并且他已经答应米婷，那是她的。所以，不能动。

　　“当时你投入了二百万多一点，可能现在起码要涨到三百万了。”柳淑英道，“那块地方，已经小有气候，升值很快。”

　　“不是我投入了二百多万，是我们！”马小乐在柳淑英办公室里，提溜着眼，伸手拦住柳淑英肩膀。

　　柳淑英缩着腰身挣脱，红着脸小声道，“都是毛玻璃隔的，别乱来。”

　　“你不是说等我胳膊好了，随我咋样的么？”马小乐嘿嘿一笑，抡了抡受伤的胳膊，“瞧，都好差不多了。”

　　“我是说随你，那我也没说在这里呐。”柳淑英边说边看着外面，脸色红晕。

　　“哦，你是说，在你住处？”马小乐眯起了眼。

　　“别说了你，忙正事吧。”柳淑英很局促。

　　“好，说正事。”马小乐道，“阿婶，我再说一遍，榆宁美食街，是我俩共同投资的，你不要说成是我。”

　　“我，我那点钱算啥，还有，方方面面我根本就没出半点力气。”柳淑英道，“别谈这些了好不好，觉得挺别扭，似乎不应该讲这么清。”

　　“我没谈那些啊？”马小乐假装傻愣愣地看着柳淑英，“阿婶，我是说，当初你能答应跟我一起捣鼓那美食街，就是最大的投资了，特超值，无价的！”

　　“别这么说呐。”柳淑英道，“小乐，你对我这么好，让我不太得劲，我紧张，不是很轻松。”

　　柳淑英的这句话，让马小乐真的愣住了，这可不是一般的问题。“阿婶，咋了？当初咱们在小南庄村，还有沙墩乡zf的时候，包括后来到榆宁去，你有过这种感觉没？”

　　柳淑英摇摇头。

　　“哦。”马小乐点点头，神色黯然，“阿婶，如果你不想折磨我，求你以后别说刚才的那种话，我有种要被遗弃的感觉。”

　　马小乐说着，轻轻抱住柳淑英，两手从她腋下穿过，温和地按在后背。

　　这次，柳淑英没有拒绝，只是胸膛一个起伏。

　　“好，以后不说了。”柳淑英边说边把脸搁在马小乐肩膀上。

　　熨帖，太熨帖了！

　　马小乐闭上了眼睛，近乎陶醉这一刻，甚至比当初玉米地的莽撞的感觉还要美。

　　“阿婶，你刚才说错了，不是我对你那么好，而是你对我那么好。”马小乐小声道，“任何打击我都不怕，我就怕你不对我好。”

　　“别了，别了。”柳淑英感到马小乐的手在后背开始游走起来。

　　马小乐停住手，用力拍了拍，“阿婶，以后别吓唬我，不能再说跟我在一起觉得紧张，不得劲了。”

　　“不说了。”柳淑英点点头，“小乐，有个事得跟你提个醒。”

　　“啥事，说！”马小乐松开绕着的手，点了支烟，许久不曾有过的惬意萦绕在脑际。

　　“你把美食街盘出去，那窦萌妮咋办？”

　　“哟！”马小乐一拍脑瓜子，“咋把这事给忽略了呢。”

　　“看来你真没把萌妮放心上。”柳淑英抬手拢了拢发髻，怕刚才被弄乱了。

　　“阿婶，你啥意思？”

　　“呵，你别跟我装糊涂。”柳淑英少有笑得这么俏皮，“你能不明白？”

　　马小乐耳根一红，或许从没有别柳淑英这么“**”过，“阿婶，瞧你说的，我，我咋个明白了。”

　　柳淑英看着有些局促的马小乐，伸手捏了下耳垂，“好了，我不说了，你看着办吧，我就是觉得那丫头挺不错，很单纯。”

　　“阿婶，你，你不会是想让我跟她……”

　　“别瞎想，我只是不想让你弄得她不知所措。”柳淑英道，“美食街没了，她去哪儿？”

　　马小乐皱着眉头，揪着嘴巴，好一会，突然松弛开来，“有了！”

　　“咋安排？”

　　“阿婶，那美食街咱们可以先盘出去一半么！”马小乐眉开眼笑，“现在头脑转开了，一半估计也有百多万吧，周转一段时间是足够了！”

　　“是噢。”柳淑英也笑了，“刚才我也没转过来，可能是太担心周转费用问题了，想得不是那么周致。”

　　“好，那就这么定了。”马小乐道，“这样窦萌妮的问题就不是问题了。”

　　“嗯。”柳淑英点点头，不过很快脸色有凝重了起来，“小乐，那样的话，也还有个问题呐。”

　　【732】 应变

　　柳淑英这么陡然一变脸，把马小乐弄得一哆嗦，“又咋了？”

　　“你想呐，美食街那么快速盘出去，能接手的，肯定不是一般人。”柳淑英道，“既然不是一般人，肯定强于生意场上的那些个竞争手段，而窦萌妮只是个单纯的丫头，最终还不知要被欺负到啥样呢。”

　　“哦，是，是那么回事。”马小乐点点头，踱了几步，“阿婶，要不这么地，剩下的一半美食街，咱们聘个能干的人，一年交我们多少钱就成。”

　　“那窦萌妮呢？”

　　“带过来啊，跟着你。”马小乐道，“刚好你在这边也没个熟人，而且工作上也需要有个帮手，刚好嘛。”

　　“这，这样呐。”柳淑英低头想了想，“嗯，也成。”

　　“好，那就这么定了。”马小乐道，“明天我就回榆宁去，把美食街的事尽快解决，另外顺便回家看看干爹干妈，已经很久没看望他们了。”

　　“那是该回去看看。”柳淑英道，“他们对你是用真心的，不能辜负了那份情。”

　　“嗯，阿婶，我能感觉得到。”马小乐深深地吸了口气，“我视他们如亲生父母，打心底里的。”

　　“有情有义，才是好男人。”柳淑英投去赞许的目光。

　　“别这么看我。”马小乐猛然坏坏地一笑，“看得我起立了，就这里解决你！”

　　柳淑英似是受到恐吓一样，甚至不敢抬头看马小乐。

　　“呵呵，阿婶，我走了。”马小乐临出门前朝柳淑英挤了挤眼，“瞧你吓的样，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柳淑英抬头笑笑，像是得了场胜仗。

　　马小乐离开公司就钻进车里，金柱在楼下等他。“金柱，明天跟我回县城去，然后再会村里一趟，晚上你去超市，买点好东西捎着。”

　　“好咧！”金柱爽朗地答应着，“马大，公司的事都搞定了？”

　　“差不多吧。”马小乐道，“这个公司正准备拿地，那个金马公司正在办资质和材料造假，有条不紊，不着急，过几天一切就都条顺了。”

　　“那这次回去也算是轻松。”金柱笑道，“可以放开来痛快地玩玩了！”

　　“放开啥啊。”马小乐道，“我还有事呢，要把美食街给弄出去。不过你呢，就负责给我好好把车开稳了就行。”

　　“小任务！”金柱打了个响指，“保证不折不扣地完成任务！”

　　“**，又来了！”马小乐摒住大笑，“你懂啥就不折不扣么？”

　　“大概懂吧。”金柱嘿嘿一笑，“那意思就是不打折扣呗，把事情办圆满了。”

　　“正解！”马小乐点点头，“真是有水平了，不愧是金马公司未来的总经理呐。”

　　“呵呵。”金柱不好意思地笑笑，“马大，真要我当金马公司总理？”

　　“瞧瞧，夸你两句就不知道东西南北了吧？”马小乐斜着眼，“总经理和总理一样了？”

　　“哟！”金柱一个严肃，抓抓耳朵，“还真是。”

　　马小乐随即哈哈一笑，“胆子不小，想篡权了，还那么大？”说完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岳部长！”马小乐喊得很亲切。

　　“哟，老弟！”岳进鸣很热情，“没把老哥给忘了？”

　　“咋会呢！”马小乐呵呵一笑，“这不是忙得找不着北了么，一直都没捞到好好喘口气，刚好明天能有个空，会榆宁去！”

　　“那我把那些个熟人都喊上，大家一起热闹热闹。”岳进鸣道，“可别说不字，要不就是看不起你老哥了。”

　　“我不说不字。”马小乐笑道，“不过我得说说，我回榆宁，也不是单纯的玩乐，也有事情呐。”

　　“就知道，现在你哪能悠闲起来。”岳进鸣道，“正是奋进的大好时机，消闲就是对自己不负责。”

　　岳进鸣这番话，马小乐还真是有点想法。要想进步，就得多请示、常汇报。方瑜那边已经有些天没去了，上次去说馨香二期的事，供电公司那边卜博也去了解了，情况就那样，建设局这边的情况，应该主动过去说说。

　　敲开方瑜办公室的门，马小乐闪着小步快速进来。

　　“方市长，不好意思，胳膊伤着了挂着带子，拍被人看到。”马小乐笑呵呵地说道，“要不是这个意外，我早就来了！”

　　“哦，伤得不重吧。”方瑜抬头看了看，“怎么伤的？”

　　“几个朋友喝啤酒，喝多了，跌倒了刚好把啤酒瓶撞碎，被玻璃给划了。”

　　“这么不小心。”方瑜道，“就当是个教训吧，乐极生悲。”

　　“方市长你教训的是。”马小乐低着头，毕恭毕敬。

　　“不是我教训你。”方瑜道，“也就是给你说个道理，乐而思忧。你看，前段时间我们觉得对梁本国华泰路那边的拆迁很不看好，现在竟然是馨香二期。卜博去了解过供电那边的情况，光大公司目前只是绕行，也就是说还有文章可做。不过小区开工建设方面，就不容乐观了，我想你应该了解到，正等着你的消息呢。”

　　“是啊，方市长，要不是这胳膊问题，我早就来了。”马小乐道，“那天我发现馨香二期开建之后，不就来这里了嘛，汇报过后，我就到我们建设局了解建设审批的事情了。”

　　“嗯，我没让你去了解你们建设局为何给了他们施工许可，就是看你有没有主动性。”方瑜笑道，“很好，表现不错。”

　　马小乐心里一阵庆幸，这只是他跟何连华谈判时偶然想起拿来做筹码的，没想到，还碰上方瑜这么大一个玄机！

　　“方市长，我真是的早就想过来汇报，只是因为胳膊实在难看，就没来。”马小乐道，“而且，我们局批了光大公司的施工许可，已是既成事实，几乎不能挽回些啥了，也考虑到这个原因，所以就拖了几天。”

　　“嗯，这知道了。”方瑜道，“就施工许可的事，你了解到什么？”

　　“梁本国打通了具体科室的道关。”马小乐道，“局长何连华一无所知。”

　　【733】 助助兴

　　马小乐真的是帮何连华说了话，原因不仅仅是和他有合作，还有自己本身的可信度。

　　马小乐对方瑜说过，他做过工作，何连华已经暗中倾向与她了，只是表面上还和梁本国热乎而已。如果现在他趁势背后戳何连华一刀子，不是显得自己办事能力、对事情的把握能力，还很欠缺么？

　　“哦，梁本国开始走下层路线了？”方瑜闭目说道，“他已经开始防守了。”

　　“方市长，这么说，咱们现在可以专注于新区开发的事了？”马小乐想趁机把自己公司准备接手做个小楼盘的事说说，但方瑜做了个摆手的姿势，没说成。

　　“不，刚才我不是说了吗，要乐而思忧。”方瑜道，“而且，我也说过，馨香二期那边也有文章可做，不但供电方面有由头，而且关键是房管局那边，要提前抓好工作，预售许可证，不能说发就发，还会有场拉锯战。”

　　“还是让卜秘书去沟通？”

　　“嗯。”方瑜道，“不是去沟通，是去解决！”

　　“明白。”马小乐点点头，告退。他知道，很多事情不是造爱，磨得时间越长越好，点到即止也是种方式。

　　马小乐出来后没闲着，直接来到建设局，本进何连华办公室。

　　“何局，给你听个东西！”马小乐摸出随时偷录的专用货，录音笔。

　　“什么？”

　　马小乐也不说话，按下播放键，笑眯眯地看着何连华。

　　很快，里面传来了马小乐与方瑜的那段对话，就是马小乐为何连华开脱的那段。

　　“行，老弟！”何连华笑呵呵拍着马小乐肩膀，“够意思，果然够意思，以后合作的事，我会酌情考虑，绝不为难你！”

　　“何局，我也不要你人情。”马小乐道，“咱们就按协定的来好了。”马小乐嘿嘿一笑，“你知道为啥不？”

　　“为什么？”何连华摇摇头。

　　“我怕何局你酌情来酌情去，又把我给耍一通！”

　　“怎么会呢！”何连华有点尴尬，“我什么时候耍你了？”说完，神情即刻一变，“小老弟，我觉得不太对啊，不是我耍你的问题，而是你耍我！”

　　“咋又成我耍你了？”马小乐笑道，“上次谁非要每年再加五十万的？”

　　“别提那事了，最后还不是被你给将死了！”何连华一副不甘的模样，又指指马小乐手中的录音笔，“我刚才说你耍我，不是没有根据，你那玩意随身装着，把我们以前的谈话给录下来，不是要把我给整死？”

　　“何局你真是老糊涂了啊！”马小乐道，“我跟你的那些谈话，就算录下来，对我有什么好处？有些话我不也说了么？难道对我有利？而且我比你年轻，就算跟你拼了，也吃大亏呐！”

　　“嘿嘿。”何连华笑了。

　　“何局，你这人不实诚。”马小乐故意拉下脸，“其实我根本就没想过那些事，我只是想着合作双赢，你都想哪儿去了！”

　　“诶，老弟，你别有想法。”何连华道，“那你不能怪我啊，这么多年下来，我什么人没见过，都得跟防狼一样防着，都成习惯了。”

　　“何局，那你也不容易。”马小乐笑道，“我这人谁都不防，只是觉得受到了威胁或者攻击的时候，才会去反击，而且不惜一切代价！”

　　“看得出来，有那么股狠劲。”

　　“别狠不狠了。”马小乐道，“公司办成了，资质的事咋样了？”

　　“你以为拿五毛钱上街去卖块豆腐啊！”何连华故作深沉状，“小老弟，耐心点，要费点事呢！还有，质检科外划的事，也不是一蹴而就，起码要给大家伙一个心理适应期，我已经找部分人谈过了，先传出点风声来，然后再一锤定音！”

　　“又是只老狐狸！”马小乐坏笑着，拿手指点点何连华，“不过我还是那句话，我不会防你。”

　　“对我没防备的人，我也不会去捉弄。”何连华道，“这话还是很实在的。”

　　“呵呵。”马小乐眉毛一挑，“我不防备的人，那是因为我有自信捉弄不到我！”

　　“你！”何连华两腮一个小抽搐，随即笑了，“你小子，拿我老头子开涮，唉，不过我服气。”

　　“何局，损人不带这么狠的。”马小乐笑道，“我向来以诚示人，你所说的强，在我身上可能就只有这一点了。”

　　“唉，长江后浪推前浪，当初我从一个小瓦工，混到今天建设局长的位子上，感觉已经是天佑之极了，没想到，又遇到了你这么混子。”何连华叹笑道，“这让我觉得，我老天对我还是不够垂青呐！”

　　“嘻。”马小乐一咧嘴，“何局，我走了，要是再过几分钟，怕是要被你忽悠过去。”

　　何连华摇头笑笑，“去吧，年轻人啊，多有奔头！”

　　马小乐没到自己办公室，出来后直接走了，和金柱去了医院，让医生复诊一下。“很好，你体质很棒。”医生三两下把就马小乐的胳膊收拾好了，“本来也没什么，皮肉伤而已。”

　　医生这么说，马小乐高兴。

　　这种高兴的心情，一直保持到第二天中午回榆宁。

　　岳进鸣在榆宁大酒店摆了宴席，把伍家广、栾大松几个与马小乐不错的人都喊了过来。马小乐看看，又打电话把张浩叫了过来，说会榆宁就是回老家，不能让岳进鸣破费，找个人来买单。

　　“老弟，你跟我这么客套。”岳进鸣笑道，“你难道回来一趟，我请你喝个小酒不成么？”

　　“嘿嘿。”马小乐小声道，“岳部长，我知道你手头不太宽裕，嫂子看得紧巴紧巴的，这桌招待费起码得六七千吧，你就省下来，揣自己小金库里，你那几个女人，不都得照顾着？”

　　“哪里几个？”岳进鸣诡笑道，“就两个嘛，你也知道。”

　　“两个也够你快活了。”马小乐道，“不过得小心了，万一再弄个大肚子，我可帮不了你了。”

　　“你看看你，又提那事。”岳进鸣拍拍马小乐肩膀，“前车之鉴，能再犯那低级错误嘛！”

　　酒席开始。

　　马小乐把金柱也喊上了桌子，得让他适应适应不同场合，以后金马公司那边的事，少不了要招待，得让他摆上台面。

　　“少说话，多观察。”马小乐道，“尤其要看那个张浩，多跟他学学，做人要圆滑点，不能莽冲。”

　　“马大你放心，我上桌子就是来培训了。”

　　“也别一个屁不放，那不成憨蛋了。”马小乐道，“不过也不强求你，一切从小学一年级开始，慢慢学习锻炼。”

　　“成！”金柱认真地点点头，“争取早日出师！”

　　众多算是老友级的人聚到一起，自然是热闹，没有客套，就是拼酒，助兴呐。

　　当然，马小乐的目的不在于此，他是想通过这个场合，把美食街的事给妥当地解决了。

　　“你们谁有不错的人？”马小乐问了。

　　“什么不错的人？”张浩对马小乐服帖得很，第一个接话。

　　“以前我不是弄了个美食街嘛，现在想盘出去一半。”马小乐点了支烟，看似很不在意地说道，“你门谁要认识有实力，又没有花花脑子的人，帮忙搭个线。”

　　“那好办啊！”伍家广说道，“现在美食街那地方，在咱们榆宁县城算是好地段了，想盘出去很容易。”

　　“哦，伍局长，你有路子？”马小乐道，“我可是很急的，就最近几天出手办妥，因为现在有个事，需要一笔钱。”

　　“有我做担保，都可以把款子先给你！”伍家广很豪气，“你信不信？”

　　“哟，伍局长，这么大把握？”马小乐端起酒杯，“那这事就拜托你了。”

　　“我跟你打什么幌子。”伍家广拿起酒杯和马小乐碰了一下，“实不相瞒，是我家小舅子，是个大厨子，现在想自己折腾一番，之前就跟我商量，说要弄个大酒店，别我否决了，现在大酒店没有关系经营个屁，靠我农林去吃喝，还不饿得他拉稀屎。”

　　“嗯，这么说来，还真挺合适。”马小乐道，“是大厨子，有手艺，刚好在美食街能施展伸手，弄好了真不比大酒店差。”

　　“他也有那想法，在美食街已经租了三个门面。”

　　“哟，咋不早说。”马小乐道，“凭你我关系，还不把租金给免了？！”

　　“嗳，那叫什么话。”伍家广道，“有些东西，得凭本事去磨的，不能照顾的太周到，不利于大发展。”

　　“那好。”马小乐道，“要不你先和他商量下？”

　　“商量什么？”伍家广小声道，“这事我说了算，因为我要入股，跟小舅子一人一半。”

　　“怪不得你说可以先把款子给我。”马小乐道，“原来还有你这么个后台呐！”

　　“呵呵，现在再不折腾一下，等我退休了还能捣鼓什么？”伍家广道，“要抓住关键的一到两年！”

　　“嗯。”马小乐点点头，“不过伍局长，你说的这事是不错，就是在价格方面……”

　　“怎么？”伍家广疑惑地看着马小乐。

　　“不好谈呐。”马小乐为难地说道，“大家都是朋友，咋谈？”

　　“这个嘛。”伍家广略一思索，“我看就按市场价，不高不低，至于额外有什么说法，那是交情。”

　　“可市场无价呐。”马小乐道，“关键是美食街未来发展势头好，以目前的市场价估算，也有点不妥。关键的原因，美食街不是我一个人的，还有另外一个大股东。”

　　“看看差不多就行了。”伍家广道，“分外的，单独给你就是。”

　　“嗯，伍局长，这事不是太简单。”马小乐道，“钱是一方面，还有门面呢，说是美食街的一半，毕竟有个位置优势呐，就说租金吧，同样面积的房子，相差最大的有两倍呢。”

　　“不错，具体的还要仔细商量一番。”伍家广道，“咱们合作的前提是愉快，小小不然的，就不要太计较了。”

　　“是这事。”马小乐点头道，“要不这么地，伍局长，干脆把整条街一剁两半，干净利落，省得颠来倒去，选好选差不痛快。”

　　“那样更好！”伍家广道，“要不先匡一下？”

　　“咋说？”马小乐凑过头去。

　　“当初建美食街，你们一共投多了多少？”

　　“前后三批。”马小乐道，“伍局长你知道，第一批投资，那几乎是看不到半块砖头的。”

　　“明白。”伍家广道，“关系不到位，能让你建起来嘛。”

　　“大概两百六十万，如果具体一点，应该是两百五十七万左右。”马小乐道，“里面没一点水分，伍局长要是不相信，那我可真是没话说了。”嘴上这么说，马小乐还真有点心虚，凭空多说了几十万呐。

　　“没有信任，就没有生意。”伍家广笑道，“要不这样，我给你个大概的数，你跟另一股东商量下，看成不成。”

　　“多少？”

　　“两个数。”

　　“哦，二百万。”马小乐稍稍顿了一下，“应该差不多，完了呆会我先电话联系下。”马小乐故作沉静，其实心里别提多高兴了，本来的打算，也就是一百七十八十万，现在不费事就多出个二三十万来，就白捡的一样。

　　高兴了就喝酒，不过酒杯端起来的时候，陡然想到，二百万这么容易就谈妥，是不是有点草率？或者说，还可以再加点筹码？可毕竟刚说过差不多，要是再改口，有点不像话。

　　等就再喝喝，情绪喝高涨的时候再委婉地提出加点筹码。

　　马小乐提议，要掀起一个新**，所有人清了大杯杯，然后倒满，作三次喝光。

　　马小乐的话虽然大家都愿意听，不过都感觉酒喝得差不多了，说不着急，慢慢来，稳一稳。

　　“要咋稳？”马小乐道，“扶着墙能走稳就行了！”

　　“那就爽快点，喝了！”张浩见马小乐很坚决，自然是要推波助澜。

　　“喝就喝，不扭捏。”栾大松是个实在人，不会搞什么花子，见马小乐和张浩都这般坚持，也跟了上去。

　　岳进鸣和伍家广相互看看，形成一致防线，“先谈谈聊聊，要不划个拳或猜火柴棒，乐呵一下？”

　　马小乐一看，岳进鸣和伍家广两个老家伙是酒精考验出来的，挡酒有一套，必须来点花子的，要不没动力。

　　“各位，我看这么地，都是爷们，喝酒没个兴。”马小乐站起身来，“咱们现在都打电话，每人找一个女的，来陪陪酒，助助兴！”

　　【734】 合适人选

　　这个话题，出了栾大松，都叫好。

　　张浩更是摩拳擦掌，“马局长，说吧，什么性质的？”

　　“啥性质不性质的。”马小乐笑道，“阴性的，女人就行，难道你还能弄个人妖过来？”

　　“呵呵。”张浩摸摸脑袋笑了，“我的意思是，是女朋友，还是女性朋友。”

　　“别那么含蓄。”马小乐笑道，“啥情人二奶的，女同事也成！”

　　“哦，女同事也行。”栾大松点点头，“那我也还能凑合凑合，办公室有个小年轻，我打电话让她来。”

　　“好，一个！”马小乐拍拍手，“张浩，你呢？”

　　“我正在考虑，看看让谁来合适。”张浩已经喝红了脸，刚才马小乐提议喝酒，别人都没动，他自己先把杯中的大半给干了。

　　“岳部长，你呢？”马小乐呵呵一笑，“用张浩的话说，准备找啥性质的？”

　　“一定要找？”岳进鸣嘿嘿一笑，“一定要找的话，那就是办公室的人了，别的我能找谁？”

　　“你就捂着吧！”马小乐哈哈大笑起来，继而又对伍家广道，“伍局长，你呢？”

　　“岳部长都捂着了，那我也只好找办公室的了。”伍家广道，“那样好说话，工作需要嘛。”

　　“呵，成！”马小乐道，“不过有个人不能喊。”

　　“谁？”伍家广问道。

　　“杜小倩。”马小乐道，“就是以前从沙墩乡党委办弄过来的。”

　　“哦，不就是你介绍过来的那位嘛。”伍家广道嘿嘿一笑，“明白了。”

　　“明白啥？”马小乐看出伍家广笑得很玩味。

　　“真要我说说？”伍家广道，“那不是明摆着的事嘛，要是再让我说出来，就不太合时宜喽！”

　　伍家广这么一说，大家都笑了起来。

　　“没那事。”马小乐也随着笑起来，“杜小倩，是沙墩乡一领导家的亲戚，当初我得人家的帮助，感恩呢，要不咋会多那个事，把她弄到农林局来。”

　　“既然是那样的话，为啥不能叫她来？”伍家广笑道，“别不承认，呵呵，那也不丢人。”

　　“还是别了吧。”马小乐笑道，“虽然不是像你们想得那样，但还是不妥呐。”

　　“哦，我明白了。”张浩寻思了半天，说道：“马局，你要找的女人，估计会和那杜什么倩有冲头！”

　　“哪里的事儿。”马小乐无奈地笑道，“这么说吧，当初我在沙墩乡，那形象可不是一般的好，至今还美名流传。如果今晚我找个女人来陪酒，让那杜小倩看到了，等她会沙墩乡的时候那么一说，我的光辉形象不就毁于一旦了！”

　　“嗯，这个理由够充分，能信服。”栾大松点点头。

　　“瞧，栾主任都这么说了，你们还有啥可嘀咕的？”马小乐笑道，“好了，不谈那个，现在开始行动，最迟十分钟之内到人！开始打电话。”

　　岳进鸣再三考虑，没找办公室的人，把电话打给了邵佳媛。当然，他不会说找她来是陪酒助兴的，而是说马小乐回来了，喝酒喝了一半，说想念邵部长了。

　　“邵部长，忙呐？”岳进鸣走到房间外打起了电话。

　　“哦，岳部长，什么事？”邵佳媛因为下午有个活动，中午在县大院食堂吃的饭，正在办公室休息。

　　“也没什么事。”岳进鸣道，“那个马局长回来了，中午我安排了个酒场，因为有些个事情要谈，就没喊你过来，可是酒喝到一半，马小乐说很久没见敬爱的邵部长大姐了，怨我没喊你，这不，我只好出来出来打电话给你，要不你就过来看看？”

　　“呵呵。”邵佳媛听岳进鸣这么一说，很是惊奇，心口扑通扑通乱跳起来，不过想想又觉得有点奇怪，如果马小乐真是还记着她这个大姐，平常怎么连个电话都没有？还有，喝酒之前就该想到，怎么喝到一半的时候才想起来？

　　邵佳媛这么一笑一停顿，她的心思就被岳进鸣猜出来了。

　　“邵部长，马小乐开始没提议喊你，那是他还没放开吧。”岳进鸣笑道，“几两酒一喝，才活跃起来。”

　　“小马不是那样的人啊。”邵佳媛道，“他还有放不开的时候？”

　　“人是会变的。”岳进鸣笑道，“在市里头也不短时间了，肯定和当初在咱们榆宁不一样，毕竟市里不是榆宁，他要是还那个风格，没准早就被冷落到锅外了呢！”

　　邵佳媛哦了一声，想到底该不该去。按理说，酒席进行到一半再跑过去，有点没分量，也不矜持。可是毕竟马小乐提到自己了，也不能不给他面子，怎么说当初跟他也有那么点差点就成事的暧昧关系，再者现在马小乐又到了市里，混头大了，如果不去，不妥。

　　“邵部长，就给我老岳一个面子，来吧，要不马小乐见不到你，我这个主人就不周全喽。”岳进鸣是什么人，邵佳媛的那点心思还能参不透？给她个台阶，保准就“咕咚咕咚”跑下来了。

　　“哦，既然这样，那我就过去看看。”邵佳媛笑道，“岳部长，不过我可先说好了，酒是不能喝的，下午还有个活动，要不就耽误事了。”

　　“不喝，我肯定不让你喝。”岳进鸣笑道，“别人让你喝，我也尽量帮你挡着，实在不行你就意思意思，就凭你那酒量，还有问题？”岳进鸣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嘿嘿直乐，只要来了，还管你喝不喝酒。

　　“那好，我呆会就过去。”

　　“别呆会了，十分钟之内啊。”岳进鸣道，“邵部长，还要精心打扮一番？”

　　“还打扮什么，都人老珠黄了。”邵佳媛笑道，“那边多少人？”

　　“不太多，有男有女。”岳进鸣道，“那先这样，我进去招呼一下。”

　　岳进鸣打完电话，哼着小区回到房间，问都联系的怎么样了。

　　“就差你了。”马小乐道，“我们早就联系好了，就你躲躲闪闪，还跑到外面去打，找的谁啊？”

　　“先申明一下，我找的这女人，跟我绝对没有半点那个关系。”岳进鸣笑道，“绝对的工作关系！”说完，问马小乐，“你呢，你找了谁？”

　　马小乐有一个最合适的人选，窦萌妮。

　　【735】 再加点

　　窦萌妮酒量大，是让马小乐栽过跟头的。这场合，给她点暗示，还不想放倒谁就放倒？还有把窦萌妮找过来，顺便跟她打个招呼，把美食街要盘出一半事说说，那也是对她的尊重。

　　来得最快的是窦萌妮，她接到马小乐电话，说过来陪他喝酒，那高兴劲儿忒高忒高。

　　“小乐哥！”窦萌妮一进房间，乐呵呵地就跑到马小乐身边。

　　“哟，到底是马局长，办事效率那就一个高！”张浩连忙招呼服务员加座位餐具。窦萌妮也不客气，就在马小乐旁边坐下。

　　“马局长，给介绍介绍吧。”伍家广笑呵呵地看了看窦萌妮，又对马小乐一挤眼，“这么年轻！”

　　“嗯，咋说呢？”马小乐歪头看着窦萌妮，目光有些移不开，这才多长时间没见，这丫头竟然又变了个大模样，美，清纯的美。

　　“有什么不好说的，是什么关系就什么关系嘛。”岳进鸣笑道，“不要藏着掖着。”

　　“小妹，我小妹。”马小乐呵呵一笑，“这有啥好藏着掖着的。”

　　窦萌妮也察觉出点道道来，看看伍家广和岳进鸣那绝对大伯级的老男人，他们的笑可不是和蔼可亲。不过，她对马小乐的介绍似乎不太满意，但这种场合可不能乱说些什么，但怎么也得补充一句。

　　“不是亲的。”窦萌妮看着马小乐，水灵的眼睛忽闪着，一时让马小乐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

　　“看看！看看吧！”岳进鸣大笑起来，对马小乐道：“人家都主动要兜底了，你还装！”

　　“这哪叫啥兜底呐。”马小乐笑道，“确实不是亲的，她叫窦萌妮，在美食街负责经营管理。”

　　“哟，有能耐！”岳进鸣点点头，朝马小乐小小，“一看就是能人！要不你也不会认她做小妹！”

　　张浩对这种场合驾轻就熟，也不考虑马小乐是不是上级了，喝了口水呵呵笑道，“现在哪有小妹不小妹的，大家心里有数就行，就别多说了，要不呆会马局长可不好意思了！”

　　张浩这话，引来一致赞同，就连老实的栾大松也笑眯眯地点着头，氛围影响。

　　“张浩，你小子尽让我难堪。”马小乐摇了摇头，“有些事，你们不懂。”

　　“就是不懂嘛，我们要是也懂了，那还得了！”张浩边说边端起酒杯，“马局，你也别解释了，我就当是说错了，自罚一杯。”

　　满桌人笑了起来，马小乐也不说了，越想说清越说不清。

　　过了会，栾大松找的小赵和伍家广找的小章都过来了，酒桌的气氛顿时活跃起来。

　　张浩找的人也过来了，浓妆艳抹，姿色也还可以，不过一看就不像是正儿八经的职场女性。

　　“张局长，哪儿的？”坐在一旁的伍家广悄声问。

　　“刚认识的，做药品生意。”张浩笑道，“有业务往来。”

　　“嘿，现在做药品的女同志，不但要送礼，还要送身体，那不要白不要啊！”伍家广在酒精的作用下，讲话很放得开。

　　“呵呵，伍局长，这话得小点声，要不会伤人心啊。”

　　“那是，也就咱俩小声说说。”伍家广道，“从现在起，打住这个话题。”说完，问岳进鸣，“岳部长，你效率可真低，到现在了你的人还不见个人影，咱们的可都来了！”

　　“应该很快就到。”岳进鸣看看手表，“不过我可得再申明一下，我找的人，绝对是除了工作就没其它关系的。”

　　刚说完，服务员领着邵佳媛进来了。

　　“哟，邵部长！”马小乐起身相迎，“你大驾光临，还真是出于意料。”

　　“那不是我打电话请的嘛。”岳进鸣笑道，“马局长，要不是我打电话，你说能见着邵部长？”

　　“那是，当然见不着，起码今天中午是见不着的。”马小乐说的这些，听得岳进鸣呵呵直笑，他想利用的就是这么个模棱两可的机会，这下邵佳媛是会相信他所说的是真的了，马小乐真的是想中午见她。

　　“那都坐吧。”岳进鸣招呼着，“我提议，邵部长得单独敬马局长一大杯！”

　　“那我们喝酒你们干啥了，都大眼瞪小眼看我和邵部长喝酒？”马小乐笑道，“都喝！起码得把几位女同胞敬一下吧！”

　　这个提议，几乎都同意，喝酒嘛，要单图热闹，就得男女多搅合。

　　来的女人没有害羞的，既然能被叫到这酒桌上，就说明是能拿得出来的，而且酒量起码半斤。

　　女人能喝，男人不能怂，喝呗。

　　喝是喝，不能糊涂。马小乐之所以提议让女人来，就是要让伍家广再多喝半斤，迷瞪了，再谈事情可能会更好。

　　“萌妮，敬伍局长两杯呐。”马小乐道，“不能喝也要敬，顶多你少喝点，让伍局长干了就是。”

　　窦萌妮看看马小乐，知道他话中有话，因为马小乐知道她酒量大。

　　“那可不行，既然是我敬伍局长酒，就不能少喝，要不没诚意，或者说，我喝两大杯，伍局长喝一大杯好了！”窦萌妮又扑棱着眼睛看着马小乐，“对嘛，小乐哥？”

　　“哟哟，你看，伍局长，人家话都说这份上了，你不喝可就真是不给面子了。”马小乐立刻指着伍家广说了起来。

　　“我，我真的是喝很多了。”伍家广晃了头，好像在清新头脑，“不过，我不能不给你小妹面子，喝就是了！”

　　“爽快，这才像话！”马小乐拍拍手掌，拿起香烟散了一圈，开始打电话。听起来是谈美食街的事，说着说着，申请严肃起来，嗯嗯啊啊地点着头，好像再听对方什么建议。

　　其实没打电话，装的，马小乐拿出手机的时候，关机了，一个人自语呢。

　　开始的时候，大家都不说话，似乎怕吵着马小乐。但马小乐捂住手机，要他们继续喝，不影响，他们才又开始闹起酒来。

　　大概五分钟时间，马小乐“挂”了电话。

　　“怎么了？”伍家广问道。

　　“嫌少了，**。”马小乐叹了口气，“那股东说美食街盘出去的价格太低了。”

　　“哦，这事啊。”伍家广一皱眉头。

　　“整天因为自己出资多点，就牛比得很。”马小乐好像很生气，“还非他娘的要二百二十万，说什么美食街投资潜力大，有升值空间。”

　　“二百二十万啊。”伍家广稍稍松了点眉头，本来他以为至少要加五十万，因为美食街那块地，确实值得投资，或者这么说，现在只要他出不到三百万，那都是稳赚不赔的。

　　“什么事？”岳进鸣见两人聊得一本正经，问了起来。

　　马小乐便把事情讲了。张浩脑瓜转的快，知道马小乐是个什么意思，便咳嗽了一下，说道：“伍局长，你买那块地，就是一宝地，就再加二十万得了，不就是农林局少招待几顿酒席的钱嘛，哪儿不能省下？”

　　“省下来也到不了我口袋啊。”伍家广笑道，“那是公款，我现在准备和小舅子投资美食街，那可都是我自己的血汗钱啊！”

　　“你为榆宁农林事业奉献了那么多，现在快退了，怎么说也得反哺一下嘛。”张浩笑道，“想想法子不就得了。”

　　“不行的。”伍家广摇摇头，“不能晚节不保啊。”

　　“伍局长，你可别为难，刚才你说二百万，我说差不多，没想到现在又出了这种情况。”马小乐道，“我这人有时就讲一口气，伍局长，还是二百万，实在不行，大股东要求加的那二十万，我来出！到时结算，一并从我的股份里扣就是了！”

　　马小乐说得好像有点愤愤不平，让伍家广有些过意不去，“嗳，干什么都不能伤了和气，和气生财嘛，你和大股东闹别扭，不好。”

　　“我也不想伤和气，就是觉得咽不下一口气。”马小乐道，“大股东钱多，可也不哪靠那财大气粗来压人呐。”

　　“诶哟，其实事情很简单。”岳进鸣说话了，“半条美食街，二十万的出入，不是什么问题，用发展的眼光看，现在拿下半条美食街，多花一百万也值得，只要耐得住性子等，三五年之后，照样翻番，一句话，还是赚！”

　　伍家广刚才被窦萌妮将了一下，酒喝得冲，现在浑身发热，脑门出汗，学期上涌。

　　“行，就二百二吧。”伍家广点点头，“干事没点魄力能行嘛！”

　　“伍局长，你可别冲动。”马小乐立刻凑过头去，“要不我看你还是先跟你小舅子商量商量，万一你这么单独做了决定，到时惹出不快来，不也是个遗憾么。”

　　“我说成就成！”伍家广一脸豪气，“小舅子那边能有啥问题？”

　　“到底是伍局长。”马小乐点点头，“老领导就是老领导，永远都有那么股威！”

　　这又算是谈妥了，马小乐真想跳起来围着酒桌跑十圈，这下好啊，小小一折腾，又是二十万到手。看来还真是应了那句话，讨巧的生意，都是酒桌上谈出来的。

　　这一切，窦萌妮听得很纳闷，怎么美食街说卖就卖了？她小声问马小乐为什么要把美食街一下给卖出去一半。马小乐让她先不要插话，呆会散了酒席再说。

　　【736】 带走

　　酒席散得很快，马小乐觉得该谈的能谈的都谈妥了，再喝下去就是酒疯子了。

　　“今天中午很尽兴。”马小乐道，“尤其是几位女同胞的中途加入，掀起了一轮又一轮的高氵朝，感谢你们。”

　　邵佳媛听到这里，算是半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不过明白了也白搭，只有心里自嘲一笑。

　　岳进鸣不想得罪邵佳媛，好像很不可思议地对她说道，“这个马小乐是怎么回事，你没来的时候，口口声声怨我不喊你，没有给他见你的机会，我把机会给他了，他又好像跟没事人一样。”

　　“可能马局长也就是那么随便一说。”邵佳媛笑道，“不过没关系，热闹嘛！”

　　“嗯，也有可能是因为谈起了美食街的事。”岳进鸣道，“把他的注意力给转移了，毕竟那事不是个小事，两三百万呢，来不得半点马虎。”

　　“也许是的。”邵佳媛又看看马小乐身边的窦萌妮，问岳进鸣道：“岳部长，那女孩是谁，他们啥关系？”

　　“目前还不确定。”岳进鸣道，“他做事，有几个能猜得透呢，就说他现在把半条美食街盘出去，要这钱干嘛了？”

　　“我听吉远华说，他可能摊上事了。”邵佳媛道，“据说是和市报的那个叫范枣妮的女记者有染，结果被人家老公知道了，真找他事呢，是不是他想拿钱来摆平？”

　　“啥时的事？”岳进鸣一愣。

　　“就上个月的事。”邵佳媛道，“吉远华平常跟我还有点联系，是他亲口告诉我的。”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岳进鸣点点头，“邵部长，这事你最好不要说出去，万一不是，那可是会惹麻烦的，马小乐那人你也知道，能惹嘛？还有，就算是真的，那更不能说，万一马小乐他狗急跳墙火了，还不更糟糕？”

　　“我知道，所以到现在我就没跟别人说过，也就是今个中午和你撂了几句。”邵佳媛说到这里，已经不想她中途来喝酒的不快了。

　　榆宁大酒店门口，相互告别。

　　马小乐带着窦萌妮坐进车里，说回美食街那边，把事情好好说说。

　　还没走，岳进鸣过来了，要马小乐出来下。

　　“岳部长，没喝足呐，要不晚上继续？”马小乐开起了玩笑。

　　“说正经的。”岳进鸣道，“你有麻烦了是不？”

　　马小乐听得一愣神，“我有啥麻烦？”

　　“是不是范枣妮的男人找你事了？”

　　“你，听谁说的？”

　　“邵佳媛啊。”

　　“这死比女人！”马小乐脸色一沉，“肯定是听吉远华说的吧？”

　　“她说是吉远华上个月告诉他的。”岳进鸣道，“不过你不用担心，她没有散播出去。”

　　“嗳，没有的事。”马小乐边说边想，看来吉远华还没把祁愿出事的事告诉邵佳媛，“那都是吉远华瞎捣鼓我的，你知道吧，他被我从市委宣传部常务副部长捣鼓到报社，又捣鼓到老龄委去，心里那个怨愤是可想而知的，恨不得把啥屎盆子都扣我头上！”

　　“我就说嘛，你不会犯那么个低级错误。”岳进鸣道，“但小人之心，不可不防啊，因为小人会造谣，可你知道，谣言传一百遍，就是事实了，流言之甚，积毁销骨啊！”

　　马小乐没说话，他在想如何解决吉远华的事，得让他彻底屈服，不能造次。

　　“行了，你多注意就是。”岳进鸣道，“不要阴沟里翻船！”

　　马小乐回到车里，神色凝重。

　　“小乐哥，怎么了？”窦萌妮问。

　　“没啥，有点小不快。”马小乐笑笑，“萌妮，不说别的，就说说美食街的事。”

　　“嗯。”

　　“因为现在急需一笔钱，这是没法子的事。”马小乐道，“事情没跟你打招呼，不会生气吧。”

　　“怎么会呢。”窦萌妮道，“小乐哥，你觉得我会生气？”

　　“那，那谁知道呐。”马小乐笑道，“小孩子嘛，有小孩子脾气，说不准的。”

　　“谁是小孩子啊。”窦萌妮又挺了挺胸，“都长这么大了，还小？”

　　马小乐这会还真不明白，都萌妮说的是啥意思，到底是啥长大了，年龄，还是她挺起来的那个？

　　“哦，好，你不生气就好。”马小乐从窦萌妮胸前移开视线，身子后躺，靠在车座上，心血好一阵翻腾。

　　“小乐哥，卖了一半啊。”窦萌妮又问。

　　“是一半，全卖了就可惜了。”马小乐道，“美食街就是个聚宝盆，经营下去能赚钱的，要不那个伍局长也不会花那么大本钱盘过去。”说到伍家广，马小乐又笑了，前后加起来，比预期多出四五十万来，怎么能不高兴？

　　“你还笑得出来？”窦萌妮看着马小乐情不自禁的笑，很不理解，“把聚宝盆给人家了，还笑。”

　　“不难理解啊。”马小乐笑道，“那是为了得到一个更大的聚宝盆！”

　　窦萌妮笑了，她为马小乐笑的。

　　“枣妮，还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马小乐道，“你想你柳婶么？”

　　“想！”窦萌妮点点头，“跟柳婶在一起，我觉得有家的温暖。小乐哥，你是不是要让柳婶回来？”

　　“不。”马小乐道，“我把你带走，去市里找她。”

　　“真的！”窦萌妮高兴地要跳起来，马小乐按住了她的头，“这是在车里，小心碰到头。”

　　窦萌妮乖乖不动了，被马小乐摸的感觉很好。

　　马小乐一看窦萌妮脸色不对，赶紧拿开手。“萌妮，今天酒桌上的表现，我得批评你两句。”

　　“为什么？”窦萌妮的表情有点委屈。

　　“你没有个策略。”马小乐道，“和伍局长喝酒的时候，一开始就说你喝两杯他和一杯，太快太直接了。你知道，男人跟女人喝酒，都有个心理上的优势，而且，你越是装出不能喝，他们便越会找着你喝，你要老早就表现出能喝，那就不行了。”

　　“那你以后多带我喝酒，让我学学嘛。”窦萌妮小鸟一般。

　　“嗯，那可以。”马小乐道，“你去市里找柳婶，也不是就让你玩的，公司的一些事情，你也要帮着她打理。其中嘛，有些应酬，你当然要去的。”

　　“呵呵，那好！”窦萌妮笑得很灿烂，不过很快就锁起了眉头，“小乐哥，那我走了，这美食街的事，该交给谁？”

我来也

　　【737】 留纸条

　　交给谁？马小乐还一时回答不上来。

　　“要不我再继续，等你找到合适的人之后，我再去找柳婶。”窦萌妮见马小乐犯了愁，主动要留下。

　　“那可不行。”马小乐道，“你柳婶怕你留下来竞争不过人家，遭欺负，特地跟我说要把你带回去呢。”马小乐不能说是他提出要带她回去的，萌妮这丫头太单纯，太容易对他有好感，说多了不好。

　　“我不怕竞争。”窦萌妮道，“做好咱们自己的，有什么好怕的。”

　　“你还小，不懂事情的复杂。”马小乐道，“不过好在那一半是盘给熟人了，无论咋样都还得讲的面子，不会过分，从这一点来看，你继续呆在这里也没啥。”

　　窦萌妮听到这里，很矛盾。她很想跟马小乐去市里，但又想留在这里打理事情，不让马小乐发愁。

　　“这样吧，我想想看，有没有合适的人，如果找到合适的，就把你带走。找不到的话，你就先留在这里，等找到了你再走，成不？”

　　窦萌妮点点头，对马小乐的征求性决定，她从来不会说不字。

　　马小乐闭上眼睛，从头到尾，想着在榆宁都认识了哪些人，跟哪些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

　　关飞！

　　不过关飞这小子好像人间蒸发了。

　　“唉，这***。”马小乐摇头叹气，“哪天要是钻出来，我不剥你三层皮我算是孬种！”

　　“马大，谁？”金柱一直开车默不作声，但听到有关他能出力的事，总是会插上几句。

　　“一个朋友。”马小乐叹了口气，“那***跟一个富婆走了，一两年都没个消息。”

　　“哦，这事啊。”金柱嘿嘿地笑了。

　　“咋了？”马小乐道，“咋这么个笑法？”

　　“我，我估计你那朋友是不是犁不咋地，最后耕地把整个人都累过了。”

　　窦萌妮不懂这些个话，“小乐哥，现在还有人工犁地的？”

　　“你听那金大傻吓说呢！”马小乐瞪了金柱一眼，金柱从后视镜里看到了，一缩脖子。

　　马小乐不再说话，仍旧像放电影一样，在脑海中过滤每一个人的信息，不过没过滤到。但经过这么一番回想，马小乐想起了很多往事，那些值得珍惜的，确实还不少。比如关飞，两人在一起嘻嘻哈哈，到有情谊，后来关飞走的时候，还把房子留给他呢。

　　想到房子，马小乐脑海里一闪一个人影，关桦，关飞的姐姐。自打马小乐把关飞的房子交到她手上之后，就没联系过。

　　“既然是朋友，有必要去看望一下他的姐姐，不知道生活的如何。”马小乐让金柱开车去关飞以前的房子的那儿。

　　半路上，马小乐一拍脑袋，“咋这么简单呢，这都多长时间了，那关桦把房子一卖，拿钱走人，还不知道去哪儿发展了呢。”

　　不过还抱有一线希望，因为那房子的户头是关飞的，关桦想卖掉你可不容易。就算是报关飞失踪，按照财产继承啥的来算，那也是需要等失踪年限到期的。

　　也就是说，现在关飞那房子应该还在。

　　到了地方，马小乐觉着环境真是太熟悉了，有种恍然如梦的感觉，就像在昨天，很近很近。

　　上楼到门口，门上贴着一张催款单，煤气费。

　　“好！”马小乐心里踏实了点，“有人住，要不不会催缴煤气费！”马小乐决定，如果关桦是住在这里，生活不咋地的话，他会给她点钱，资助她继续做点生意。以前关桦是卖车的，也算是个有点能耐的人了。

　　这么做，马小乐觉得是对关飞的一种仗义。

　　屋里没人，也不能干等。马小乐在门上留了个纸条：我是关飞的朋友马小乐，如果是关桦姐姐住这里，给我回个电话。

　　留下纸条，马小乐就回去了，本打算回村里，但想到来这里一趟，不去米婷家的房子看看，有些不忍，毕竟也住了那么长时间。

　　因为不是住宿，只是看看，马小乐把窦萌妮和金柱也带了过来。

　　房间里算是整齐，但灰尘蒙了一层。“歘”地一声，拉开窗帘，阳光从西边的天空投下光芒，从西墙飘窗射进来，细小的尘灰在光束中飘舞起来。

　　“没人住的地方，总是这么让人压抑。”马小乐叹了口气，“很遥远，似乎又很近，想放弃，又无法转过身去。”

　　窦萌妮和金柱不理解马小乐的这番感叹，其实马小乐也不知道，为何突然会说出这话来，难道和米婷的结局让他看不透，或者说对走向归宿产生了动摇的念头？

　　出门的时候，马小乐不断回头，这个地方，有说不清的纠结。

　　“金柱，回老家去。”马小乐道。

　　“行，天不黑就能到村里。”

　　“要你买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吧。”马小乐道，“本来这次回去，感觉准备是挺充分的，可现在想想，似乎还是很仓促。”

　　“都买好了，早就放后备厢里头了。”金柱道，“马大，也就是你回去的太少，总觉得准备不充分，要是经常回去，就没这想法了。”

　　“是回去少了。”马小乐叹了口气，“有时真的很恍惚，人活着，忙忙碌碌，争名夺利，有啥意思？”

　　“小乐哥，怎么突然多愁善感起来？”窦萌妮乐呵呵地问道，“要说人活着为了什么，其实很简单啊。”

　　“哦，说来听听。”马小乐本来闭目捏鼻梁在放松，听窦萌妮这么一说，停住了。

　　“就是为了快乐地活着嘛。”窦萌妮笑道，“小乐哥，大道理我可讲不好，但确实是这么回事。你想想，拼命挣钱的人，不就是为了提高物质方面的享受嘛？还有拼命想出名的人，是为了提高精神方面的享受，但不管怎么享受，都是为了自己的快乐。”

　　“呵呵，这么说，我应该是最容易快乐的人了。”马小乐笑道，“找个好媳妇，盖个好房子，种一块好庄稼地，就成了！”

　　窦萌妮笑了，金柱也笑了。

　　马小乐看着他们，想问为什么要笑，不过忍住了。可能在他们看来，这是他在笑谈吧。

　　【738】 打扮一身

　　提到回老家，窦萌妮也想跟过去看看。

　　不过马小乐根本就没这想法，“金柱，先到美食街，把萌妮送过去。”

　　“好咧。”金柱点点头。

　　窦萌妮很规矩地坐在马小乐旁边，两手交叉放在膝盖中间，但是，眼睛的余光却不断望向马小乐。金柱从后视镜中能看到这些，自个呵呵直乐。

　　美食街头，窦萌妮下车了。

　　“萌妮，好好看看吧，这就是你奋斗过的地方。”马小乐笑道，“在过些时日，有一半就是人家的了，你也将离开这里。”

　　窦萌妮点点头。

　　“那我们走了。”马小乐摆摆手，关上车窗。

　　窦萌妮很拘泥地站在街边，看着马小乐的车子离去，有点别味。她幻想着，如果车子消失在视野后，又突然出现，将她接走该多好。

　　“那样该是很电影的！”窦萌妮仰起头，闭上眼睛，在臆想中陶醉。

　　那边，马小乐坐在车里咂吧着嘴，说其实应该领个媳妇回家去，让干爹干妈看看，也了他们个心愿，要不仍旧是独身一人，不免会让他们失望。

　　“找一个呗。”金柱笑道，“临时的嘛。”

　　马小乐一听，呵呵一笑，琢磨了下，还真是可行。“金柱，你咋想到这个法子呢？”马小乐笑问。

　　“这年头，不学会造假，那就是傻比！”金柱道，“马大，你想想，从吃的、穿的到用的，包括人们之间的交往，有多少假的呐！”

　　“嗯，是这么回事。”马小乐点头道，“金柱，你说我找谁合适？”在这件事上，马小乐有点无从下手，或者说，金柱的提议着实是太能派上用场了，得好好计划一番，问金柱找谁合适，只是随口一问。

　　但是在金柱看来，这可是非同寻常，马小乐向他征求意见，少见，极为少见。

　　正因为这样，所以得重视，但越重视头脑就越打不开。“找，找……”金柱抱着方向盘干着急，不能说不出个一二三来，在他看来，回答错了，也比不回答强。

　　“窦萌妮！”金柱一时实在想不出别的女人来，嗯，应该说是女孩。

　　“窦萌妮？”马小乐眉头一皱，嗯了一声，“好像可以。”

　　马小乐说窦萌妮还可以，出于两个考虑，一是年轻漂亮，找媳妇找这样的有面子，也是给干爹干妈长脸；二是窦萌妮听话，把事情讲清楚了，也不会出乱子。

　　所以，就在窦萌妮仰头闭眼臆想的时候，马小乐又回来了。

　　“窦萌妮！”马小乐把头探出车窗外，“干啥呢？”

　　窦萌妮一惊，睁眼一看是马小乐，揉了揉眼睛，差点不相信。“我，我没干啥。”窦萌妮有点反应不过来。

　　“上来，跟你说件事。”马小乐招招手。

　　窦萌妮像小鸟一样欢快地过来了，钻进车里，“小乐，什么事？”

　　“嗯，这个嘛。”马小乐竟然一时无法说出口。

　　“马大想让你给他当回媳妇！”金柱毫不含糊，脱口而出，在他看来，这个美妙无比的主意是他并不多见的神来一笔，值得骄傲。

　　“啊，这，这个啊。”窦萌妮的小心肝差点没抽搐掉。

　　“咋了，不愿意？”金柱扭过头问。

　　“不，不是不愿意。”窦萌妮摸着心口，红着脸。

　　“那咋没个响亮的话？”金柱把头转了回去。

　　窦萌妮想说自己是太高兴了，确切地说是要疯狂了，但是，女孩该有女孩的文静，不能听到别人要自己当媳妇就欢呼雀跃，跟好不容易嫁出了一样。

　　“哦，萌妮，是这么个事情。”马小乐看出了窦萌妮那股兴奋劲儿，怕她误会了，便把暂时充当媳妇的事说了。

　　“哦，是这么回事啊。”窦萌妮陡然失落了很多，话从金柱嘴里说出来，听上去有点误解。

　　“咋了，是不是有不方便的地方。”马小乐笑道，“萌妮，可别勉强，找你吧，是觉得比较熟悉，配合起来会好一些。”

　　“方便，方便啊。”窦萌妮天生就是个乐天派，虽然刚才瞬间失落了，但很快就高涨了起来，给马小乐当个临时的媳妇也好啊，怎么说那也不是一般关系的事情。

　　“那好，就这么办了。”马小乐呵呵一笑，“金柱，先到商场去，给萌妮弄身衣服，她这身打扮太嫩了，跟我不太合适，得让她成熟一点。”

　　窦萌妮或许是条件翻身，一听马小乐这么说，又挺了挺胸。

　　“萌妮，别说了。”马小乐呵呵一笑，“我知道你打，行了吧。”

　　窦萌妮给马小乐说得有点羞，哼了一声，笑吟吟地靠在了车座上。

　　半小时后，窦萌妮一身打扮出来了。

　　马小乐看得嘴角一个抽搐，喉头一个上下滑动，咽下一大口口水。金柱一旁看了嘿嘿一笑，对马小乐小声道，“马大，要不这次回去假戏真做得了。”

　　马小乐歪头看看，“金柱，你咋知道我有这想法呢。”

　　金柱再次得意地笑了，“马大，这回又是英雄所见略同吧。”

　　“去你的吧。”马小乐龇牙一笑，“都是牲口的思想！”

　　金柱一愣，不过马上笑了起来。

　　“笑什么呢？”窦萌妮走了过来，“小乐哥，我这身打扮成熟多了吧。”

　　“嗯，熟了，熟了。”马小乐点点头，“萌妮，还真是看不出来，这一打扮真是让我出于意料。”

　　“那是你没对我在意而已。”窦萌妮道，“我朋友都说我有女人味，成熟着呢。”

　　“嗯，这么一打扮，是出了点味道。”

　　“才一点啊。”窦萌妮低头看看衣装，“我觉得够可以了。”

　　“那当然了，走吧。”马小乐招呼着，“压不赶回家天就黑了。”

　　“就是，得抓紧时间，带媳妇回家，咋能赶着天黑呢。”金柱呵呵地笑道，“马大，我看不行呐，明个一早回去得了，晚上我打电话回去，让人通知长根叔，把家里好好收拾收拾，要不突然回去，他们还不乐意呢，也不给个招呼先拾掇一下，弄他们难堪。”

　　金柱这话说得不假，可马小乐觉得那些并不重要，用不着在上面耽误时间，早早回去，早早回来，还有事情要办呢。

　　还好，关键时刻，关桦的电话来了，说她下班刚到家门口，看到了留言条。


　　【739】 有人管街了

　　关桦说，本来她拿到房子后，想卖掉做点投资，但手续不全，卖不掉。而且，这房子毕竟是关飞的，没准哪天突然冒了出来，事情还不好说。

　　“那关姐现在忙些啥了？”马小乐问。

　　“汽车早就不卖了，别的也还没找到合适的。”关桦道，“刚才说了，原本想把房子卖了去别的地方，但来了一段时间，发现榆宁这地方还挺养人的，就住了下来，现在在一家酒店做点管理工作。”

　　马小乐听到这话，顿时有了想法，何不让关桦去美食街？“关姐，你在家吧，等着我，我去找你，商量个事。”马小乐兴冲冲地说。

　　“嗯，好啊。”关桦道，“刚好今晚休息，有时间。”

　　谈话是简单而直接的。

　　“关姐，美食街的管理工作由你全权负责，你觉怎样？”马小乐道，“没别的意思，就是因为我跟关飞是兄弟，你小子现在跟下蛰了一样，没个音讯，但这并不代表跟他关系的消逝。你是他姐姐，也是我姐姐，我觉得把美食街交给你打理，似乎更合适。”

　　“原来的人呢？”关桦问。

　　“这不是嘛。”马小乐指指窦萌妮，“我现在要把她带到市里去。”

　　“哦，这是你女朋友吧，结婚了没？”关桦笑道。

　　“还没呢，关姐。”窦萌妮抢了话，让马小乐还不太好解释。

　　“那也无所谓，你们都年轻不着急结婚，先把事业稳一稳。”关桦道，“小马，你现在干什么？”

　　这话，前面问的马小乐不好回答，干脆直接回答后半句。“我在市建设局。”马小乐道，“随便上上班，只要还是想自己搞点事情。”马小

　　“哦，那也很好。”关桦道，“小马，管理美食街的事，是好事，但我担心管不过来。”

　　“不难的。”窦萌妮道，“要不今晚我就带你过去，把每个流程说给你听听。”

　　“哦，对了关姐，还有几个店面是自己的，你也得抽时间去照顾下。”马小乐道，“关姐，你要是同意的，咱们就谈谈工资收入的问题，至于工作适应问题，那不是问题，最多几天就能熟悉上手。”

　　“现在酒店那边一个月开我三千多。”关桦道，

　　“我开你八千。”马小乐道，“或者说，年薪十万，咋样？”

　　“那么多？”关桦道，“我卖车那会，也不过一年就十万。”

　　“不嫌少就行。”马小乐道，“关姐，你知道美食街可是个好地方，一年的利润，出去各项人员开支，起码七八十万呢。”

　　马小乐这么说，也是给关桦一个提醒，让她不要乱来，干好工作，拿自己的年薪，别的不要多想。

　　事情就这么简单，当晚，窦萌妮就带关桦去美食街了解情况。窦萌妮还把关桦带到几个店面转了一圈，介绍了下。

　　“你先熟悉熟悉，应该能很快上手。”窦萌妮道，“关姐，要不明天就过来。”

　　关桦觉得也可以，马小乐照过来给出这么优厚的条件，没理由不好好看待，大酒店那边的工作，打个电话说说就可以。

　　第二天，马小乐、窦萌妮喝金柱三人一大早就向小南庄村进发。

　　“马大，这村里头变化不小啊。”金柱道，“起了不少二层楼房，虽然里面没啥家什，但看上去还是挺不错。”

　　“驴屎头子外面光，做人要这么不实在可不行。”马小乐道，“自己过得不轻松，左右邻居也处不来，何苦呢。”

　　“这年头，不都是人比人嘛。”金柱道，“以前的乡风没了，你要是会村里住段时间，明显就感觉出来，也不是那么太顺气儿。”

　　“唉，也可能吧。”马小乐道，“没有啥东西是不变的。”

　　“感情不会变吧。”窦萌妮跟了一句。

　　金柱听了哈哈大笑两声，“那是小孩子的话，感情这玩意，说变就变！”

　　“你说的那种感情，不是真感情！”窦萌妮很不服气，“真的感情，能经住任何考验，或者即便是表现形式变了，但心底的感觉还是不会变。金大哥，假如你深爱的一个姑娘让你不原谅，你会恨她吗？”

　　“那当然，不能原谅的，肯定是她错了，不恨才怪。”

　　“你还是因为你对她有感情，才生恨的，要不你恨她干什么？”窦萌妮问道，“由她去是了，关你什么事呢？你还生气。”

　　“你，你这丫头。”金柱一憋了下，随即笑道，“顺了你的路，上了你的当，不跟你说了，看你年纪小，心眼还倒不小，能算计人了。”

　　“我那不是算计，跟你讲理呢。”窦萌妮很认真。

　　马小乐看在眼里，很欣赏，果真是个纯而又纯的丫头，说得也有一定道理。

　　“金柱，等回去的时候，绕到乡里一趟，我得看看那一亩三分地的事咋样了，交给徐红旗那小子照看，别给我整坏了。”马小乐提起了这个话茬，窦萌妮一下来了兴趣，“嗯，好啊，正好我也去看看，我很怀念那些个在沙墩乡的日子！”

　　“那你尽管放心。”金柱道，“徐红旗对你还不是百般服贴嘛，你交待给他的事情，哪有办不好的道理。”

　　“徐红旗对我的服贴，是被迫无奈。”马小乐道，“一旦他哪天开了窍，也就不会那么好说话了。”

　　“那我找人修理修理他。”金柱道，“马大，有些时候，这种简单而粗暴的方式是很有效的。”

　　“对徐红旗，还是算了。”马小乐道，“至少现在那家伙对我还是挺服顺的，再者，我不也找他帮过不少忙嘛，这点得记着，该感恩的要感恩。嗐，现在说这些太早，就跟徐红旗跟我势不两立似的，没那回事。”

　　“呵呵。”金柱笑道，“也就是随便说说。”

　　快到村了，马小乐理了理衣领，窦萌妮立刻伸手帮忙，马小乐顿了一下没拒绝，笑呵呵地说道：“还要排练一下？”

　　车子经过村头，金柱使劲按了几下喇叭，“村部这帮狗崽子，也不列队迎接。”

　　“要他们接，我还不得劲呢。”马小乐道，“赶紧到巷子头去！”

　　【740】 缸垛子

　　巷子头站了好多人，马长根和胡爱英在前头，翘首以待。

　　“儿子和儿媳妇要回家了！”胡爱英满脸幸福的微笑，满足且带着点骄傲。

　　马小乐和窦萌妮走下车的时候，胡爱英并没有奔向马小乐，而是径直上前抓住了窦萌妮的手。

　　“嗯，一看就是好姑娘！”胡爱英笑得合不拢嘴，“走，赶紧家里去歇歇！”

　　窦萌妮心里很美，还真是像那么回事。马小乐看了，就是觉着有那么点不自然。好在马长根咧着嘴哈哈起来，“小乐，这下可真成大人了啊！”

　　娶了媳妇，才是大人。

　　“爹啊，别说了，赶紧回家去。”马小乐招呼着金柱，把车上的东西搬了下来，周围邻居也都帮忙，一行人呼啦啦地涌进院子。

　　马小乐掏出中华烟，拆了两盒，散了一大圈。

　　院子里打扫的很干净，在马小乐印象里，从小就没看到过院子这么利落过，包括过大年的时候。

　　屋子里也很有条理，各样家什虽然陈旧，但都很干净。

　　“我和你干妈连夜打扫的！”马长根夹着中华烟，跟在马小乐后头说道，“一大早我也托人去乡里买菜了，中午要好好摆上几桌，把村干部还有姑姨舅大伯小叔的都喊了，好好热闹一下。”

　　“爹，用不着那么大排场吧。”马小乐道，“看看就走，我那边忙呢。”

　　“啥事啊这是，带媳妇回家，还看看就走，我们做老的脸往哪儿搁！”马长根直摇头，“你请个假，就半天，中午吃完了，下午再走！”

　　马小乐没见过马长根这么坚决过，只好同意。

　　“对嘛，毕竟人家是第一次上门。”马长根道，“这是礼节，要不人家回去跟父母一说，我和你干妈的脸实在是没地放了。”

　　这些话，窦萌妮都在一旁听了，笑脸通红，笑吟吟地看着马小乐，把马小乐看得很不自在。

　　“爹啊，谁跟你说我要带媳妇回家的？”马小乐道，“这次来，也就是让你们看看，正准备处呢，还没最后定下来。”

　　“不是那个金柱昨天托人带话了么，说要带媳妇回来。”马长根道，“再说了，还让我们看啥，你看中就行！”

　　“我看很好，多水灵的姑娘，不酸不咸，我一看就中！”胡爱英系上围裙，“我去忙活了，你们坐着！”

　　胡爱英找了几个妇女帮忙做饭菜，马长根带着几个人去借桌椅，要在院子里支几张桌子。

　　“这下整大发了。”马小乐点头自语道，“弄不巧还不好向米婷交待呢。”说到这里，抬眼找金柱，怎么说也得骂几句，竟然传这样的话，让家里搞得这么隆重。

　　金柱已经不见影了，刚才他听出了故事，偷偷溜了。

　　“小乐哥！”窦萌妮欢快地蹦到马小乐跟前，“你小时候睡那个房间？”

　　“远着呢。”马小乐道，“俺家村南有果园，还有房子，我住那儿。”

　　“那带我去看看吧。”

　　“行，去看看。”马小乐也想去看看，果园里的房子，那是他内心深处的一个大坛子，里面装满童年的酸甜苦辣，还有懵懂时期的那些青涩快乐。

　　刚出院门，马长根扛着三条长凳过来了，“小乐，哪儿去啊，去村部看看，把他们请过来呐！”

　　“村干部不请。”马小乐道，“爹啊，这会还用不着。”

　　“瞧你说的，咋用不着了。”马长根道，“人家村干部这两年对咱家很照顾，那都是看在你面子上，关系都不错的，用得着。”

　　马小乐挠挠头皮，眼睛一转，“爹啊，你该这样想，现在就请人家喝酒，万一人家多心咋办？出礼还能不收么？可等真正结婚的时候，还要出礼吧，你说这情况，不是明摆着要双份礼嘛，不妥不妥。”

　　马长根疑乎了一下，道：“那咋办，酒菜就备了，不是要多出两桌来？”

　　“留下来慢慢吃呗。”马小乐道，“村干部就别考虑了，等下午走的时候，我走村部散散烟就可以了。”

　　“唉，那好吧。”马长根说完就忙咧咧地进了院子。

　　马小乐带着窦萌妮，走小路到果园。

　　“这里以前是你柳婶家的玉米地！”马小乐指着一块庄稼地告诉窦萌妮。

　　窦萌妮背着手晃着身子，“嗯，可以想象，柳婶大热天里在这里忙活的样子。”马小乐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走吧萌妮，别想了。”

　　果园里的房子，还是老样子，看上去没有陈旧多少。马长根还是那个习惯，隔三差五地过来住住，添添人气。

　　“小乐哥，你小时候一个人住这里？”窦萌妮似乎不太相信，“不害怕吗？”

　　“那时有大黄呢。”马小乐道，“可惜死了，它可是条凶猛的大狗，狼都斗不过它！”

　　“哦，那难怪你不害怕。”窦萌妮停了停说道，“可是要换作我，还是会害怕。”

　　“你是女孩子，当然会害怕了。”马小乐笑道，“别说是女孩子，就是妇女也会害怕的。”

　　“反正是女人都怕呗。”窦萌妮笑了。

　　“你笑啥？”马小乐见窦萌妮笑得有点怪。

　　“小乐哥，女人单独住这里，应该不是什么鬼啊怪的，应该是怕男人！”

　　窦萌妮说的这话，让马小乐简直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萌妮，你说啥呢，你咋啥都懂？”

　　“我都长大了，有什么不懂的呢？”窦萌妮挺了挺胸。

　　“哦，大了，是大了。”马小乐不敢看，此时此地，容易乱动心思。

　　窦萌妮看出了马小乐躲闪的目光，暗暗一笑，“小乐哥，你为什么不敢看我了？”

　　“我咋不敢看你了。”马小乐将目光转过来，“以后你到市里，能经常看，这里可不经常看到，我得多看看。”

　　提到去市里，窦萌妮美滋滋的。

　　马小乐在院子里转了一圈，走进屋里，一切都是老摆设，他告诉过马长根，屋里的东西都不能动，连半根草都不能拿走。也不要添置东西，要不就没以前的回味了。

　　墙边盛粮食的缸垛子还在，马小乐看到这就会想起那时柳淑英披着黄大衣躲在后面的样子，很疼人，又惹人，真是恨不得就在那垛子空子压到她身上。

　　想起这茬，就有反应。

　　【741】 跟真的一样

　　男人有反应很正常，没反应问题就严重。

　　马小乐想姑且享受下这正常的反应，但此刻窦萌妮从面猛地抱住他，还真是没想到。

　　“小乐哥！”窦萌妮像是很调皮的样子，从后面紧贴上来。

　　“萌妮，干啥呢？”马小乐抓住窦萌妮从后面绕过来的手，很柔弱，又很刚强。

　　“小乐哥，你说你想找个好媳妇，盖个好房子，种一块好庄稼地，是吗？”窦萌妮问。

　　“咋了？”

　　“这不都有了吗？”

　　“哪儿？”

　　“这房子多好，旁边的果园不也能是庄稼地吗，还有，还有……”窦萌妮一只手下移，马小乐猝不及防，被勘察到了反应。

　　“萌妮，等会来人了！”马小乐条件反射，一把抓住窦萌妮那只手，提了上去。

　　“小乐哥，你有反应了。”窦萌妮又把脸靠在了马小乐后背上，吹了口气，热热痒痒的。

　　“有反应咋了？”

　　“让我想起以前在沙墩乡的时候。”窦萌妮小声道，“虽然房间里没有灯，但我心里很亮，我能看得清你的一切。”

　　“呵呵。”马小乐用力扳开窦萌妮的手，回过身来，“萌妮，以前的事不能再提了，要不我可没法跟你照面了。”

　　“为什么不能提？”窦萌妮道，“我从没觉得那有什么不能提的。”

　　“你还小，有些事你根本不懂，现在只是凭着点热情，如果现在你不及时刹车，把握不好自己，将来会后悔的。”马小乐很严肃，不过不忘叮嘱一句，“说你小，别再挺胸了。”

　　窦萌妮好像很委屈，聚着眉毛望望马小乐，“小乐哥，你说我后悔什么？”

　　“幼稚！”马小乐松开窦萌妮的手，走到门口回头说道，“萌妮，跟我谈这些事，起码你还得再过三年！”

　　“好，那我就再过三年！”窦萌妮像赌气一样，噌噌地走到门口，“小乐哥，说好了啊，三年！”

　　三年？马小乐笑了，三年后物是人非，什么不好说？还就不信你窦萌妮能三年如一日！

　　“行，说好了三年！”马小乐笑道，“好了萌妮，回去吧，家里都等着呢，我可告诉你，今天你得把这戏演好喽！”

　　窦萌妮嘴角一个不易察觉的诡笑，径自出了房门，穿过院子，来到院门口，“小乐哥，你放心吧，保证不穿帮！”

　　马小乐没敢在果园里逗留，要是一个把持不住把窦萌妮给生扑了，那事情处理起来就麻烦了。

　　回到村里，院子里已经热闹开了，亲戚很多，前来祝贺，不过八成都是看在马小乐身份的面子上来的。马小乐一眼就能看出这些，不过没什么，这很现实，说得好听点，很朴素。

　　但是，亲戚们的过于热情，又让马小乐觉得他们很虚伪。

　　整个酒席，马小乐觉得是在受罪。

　　好在也就那么两三个小时，忍一忍也就过了。

　　快乐的是窦萌妮，那嘴甜的不得了。马长根带着他们挨桌敬酒，还一个一个介绍，这个是大姨，那个是小姨，还有大舅舅、二舅舅、三舅舅……

　　窦萌妮每个都叫一遍，只要马长根介绍，她就喊。

　　喊得马小乐心里有点乱，一个恍惚，还真以为是结婚喝喜酒了呢。

　　终于吃喝完了，近亲留下了见面礼，远一点的，留下几句祝福的话，都回了。

　　“萌妮，你这戏演得太逼真了。”马小乐和窦萌妮进了侧间，“这下弄得跟真的一样，往后我还不好说呢。”

　　“真了比假了好啊。”窦萌妮道，“要是假了，你干爹干妈会有多难过？”

　　正说着，胡爱英乐颠颠地走了过来，掀开大襟衣服，从内袋里摸出个布包来，“小妮啊，来，妈给你的东西。”

　　布包打开，是一对银镯子。

　　马小乐一看就明白是咋回事，这都是电视电影里才有的情节，咋还活生生上演了呢！

　　“妈，你这是干啥？”马小乐上前拦在胡爱英和窦萌妮中间，“这，这是第一次来家看看，用不着特别表示。”

　　“傻孩子，你懂啥。”胡爱英将马小乐推到一边，“就是第一次才要表示呢，这是规矩，也是个吉利事。”

　　胡爱英抓住窦萌妮的右手，把其中一个玉镯子套在了她手腕上。“小乐，这两个镯子，是家里传下来的，一共两个，一个呢，给你媳妇，另外一个呢，留个大宝媳妇。”

　　马小乐急得团团转，眼巴巴地看着窦萌妮，希望窦萌妮能摘下银镯放回到胡爱英手中。

　　可没想到，窦萌妮抬起手来左看右看，“妈，谢谢您了！”

　　就这一句，马小乐眩晕了。

　　“小乐哥，你怎么了？”窦萌妮知道马小乐会着急，所以多留意了他。

　　“没，没啥，可能是喝多了。”马小乐摸着脑门，不知道该怎么从窦萌妮那里讨回银镯子还给胡爱英。

　　“我就跟你说过嘛，不能喝就别喝。”窦萌妮摸摸马小乐额头，“看看，虚汗都出来了，看你以后还逞强！”

　　这种埋怨，是最贴心的关怀。胡爱英看在眼里，美在心里。

　　窦萌妮这次是存心的，就是要做出点样子来，此刻再不抓住机会，那还等什么时候？

　　“妈，我陪小乐进屋里躺会，要不呆会回去他路上可要难受的。”窦萌妮抱着马小乐的膀子，朝里屋走。

　　“去吧去吧。”胡爱英呵呵地笑起来，“别忘了，给小乐弄杯红糖水。”

　　“知道了，妈，你去忙你的吧！”窦萌妮欢快地答应着。

　　马小乐给弄得没办法，也不好当面说什么，只好跟窦萌妮进了里屋。

　　进屋之后，马小乐不开脸，虎虎地看着窦萌妮。窦萌妮似乎知道，就是不抬头看马小乐。最后，马小乐憋不住了，先开了口。

　　“萌妮，你装大了，咋能这样呢？”马小乐道，“弄得跟真的一样，以后我还不好说呢！”

　　“我觉得没什么特别的啊。”窦萌妮装起了糊涂，“你说了，要好好配合的嘛，我现在做到了。”

　　“配合那也得讲个度。”马小乐指指窦萌妮右手腕上的银镯子，“那玩意都戴上了，又咋说？”

　　【742】 熟悉的身影

　　“妈给的，能拒绝吗？”窦萌妮走到床边坐了下来，“小乐，这镯子，我想戴一辈子。

　　”萌妮，这称呼咋又变了呢？“马小乐听得出来，”咋只喊小乐，不喊哥了？“

　　”哥，已经过时了。“窦萌妮道，”现在不能喊哥了。“

　　马小乐盯着窦萌妮老半天，想看看她到底是个啥意思，不过愣是没看出来，想再多说几句，也说不出来，女孩子嘛，说重了，伤了自尊心可不好。再说了，窦萌妮对他这么执着的喜欢，不是种福分？

　　”嗳，生在福中不知福呐！“马小乐也走到床边，躺了下来。

　　”小乐，你说啥呢？“窦萌妮俯下身子，问马小乐。

　　”呵呵。“马小乐咧嘴一笑，”萌妮，你说你这么地对我好，如果哪天你觉得我辜负了你，岂不是很伤感的一件事。“

　　”我没那么想。“窦萌妮摇摇头，”辜负就辜负呗，反正我有镯子了。“

　　马小乐愣了一下，随即闭上眼笑了。

　　下午离开，马小乐也没到村部去散烟，车子在巷子口发动，直接去了沙墩乡大院。

　　庄重信依旧是那么热情，当年一点狗鞭酒，支撑了他对马小乐一辈子的热情。

　　还有徐红旗，此时已是副乡长的他，见到马小乐也还是那么恭顺，”马局长，可拖你的福了，岳部长前不久刚把我提上来！“

　　”哦，这事啊，小意思，不值得说。“马小乐笑道，”昨天回来经过县里，岳部长也跟我提了下，就知道你已经顶上乡长的帽子了！“马小乐这么说，无非是想让徐红旗多些感恩之心。

　　”咋不值得说了。“徐红旗道，”这可是我徐红旗一辈子的梦想呢！就这么快实现了，你说值不值得说！“

　　”咋能说是一辈子的梦想呢！“马小乐道，”如果放在一年前或者半年前，可能你这么说也还有情可原，但现在，我觉得不可以。人嘛，毕竟这山望着那山高，现在你是副乡长，难道就没想过要当乡长，或者到县大院去弄个副县长？“

　　”哟哟，马局，副县长就算了，乡长嘛，还真有点想法。“徐红旗笑得很真。

　　”就是嘛，好哈干。“马小乐道，”如果有机会，我再拉你一把就是！“

　　”马局，我全家都给你感恩戴德！“徐红旗一听，立刻作出立正的模样，”要是真能当上乡长，那我还不跟做梦一样？“

　　”别做梦了，到时你就知道。“马小乐呵呵一笑，”红旗，那一亩三分地的事，上次我托付给你，现在是啥情况？“

　　”一如既往地热，火热！“徐红旗道，”现在，我又扩大了五十亩，当然，庄书记是给了大力支持。“

　　”呵，好啊。“马小乐笑道，”规模扩大，说明业务上去了。“

　　”那可不是。“徐红旗道，”现在市里很多有头脸有身份的人都来了！“

　　”收益呢，咋样？“马小乐笑道，”做那项目，就得把自己当成是商人，商人讲得就是效益。“

　　”很好！“徐红旗道，”呆会我给你看看账本，照这么个趋势发展下去，估计年底能实现净利润起码一百万！“

　　”那还真是不错。“马小乐道，”好好经营着，年底给你分红！“

　　”嘿嘿，那好那好！“徐红旗眉开眼笑，”马局，我先谢了。“

　　”谢啥啊你。“马小乐道，”你别把我那一亩三分地的牌子搞砸了就行。“

　　”那当然不会。“徐红旗道，”呆会我就带你们去看看，保准你们会满意，经过我的打理，更上相了！“

　　徐红旗这么一说，马小乐当然要过去看看。

　　没错，徐红旗没说大话。现在通往一亩三分地的道路变好了，很通顺，车子可以平坦地开到地头，一眼望去，条条块块井然有序。

　　”马局，现在的地块，可以说是供不应求。“徐红旗指指地里的几个雇主，”瞧见没，今天还算是少的，现在天天起码有三十多人次来这里，看望自家的菜园。“

　　马小乐顺着徐红旗手指的目光望去，竟然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汤静虹！

　　这可真是打破脑袋也想像不出来的事情，汤静虹竟然跑到这里来消遣？

　　马小乐考虑了好一会，决定还是去那边看看，跟汤静虹聊几句。不过去之前他问了徐红旗，认识不认识汤静虹，徐红旗摇摇头，说市里来的人多着了，从来都不打听，相互不打听，这也是一个服务条款，不问客人的身份，除非客人自己说。

　　”那好，我过去那边看看，你不能说我是这一亩三分地的主人。“马小乐交待了一句，自个去了。

　　汤静虹来这里，只是朋友口口相传，听说而已。后来了解了下，还真是不错，就当是给自己一个小天地，一个放松吧。

　　”汤董！“马小乐笑呵呵过来，满脸诚挚的微笑，”也有这闲情逸致？“

　　汤静虹对马小乐的到来，也是出奇的惊异，”怎么，马局长，你也来这里？“

　　”来！“马小乐笑道，”回归自然，是人的本性，有这么好的地方，何不给自己一个小小的私享空间？确切地说，应该是一个自由的精神家园。“

　　”马局长，你上升高度了啊。“汤静虹笑道，”反正来这里就是放松放松而已。“

　　”那是。“马小乐道，”还是我刚才那话，回归自然，在这里，用不着为自己的事业发展去绞尽脑汁，更不用去和别人勾心斗角，在这里，有的只是松弛，放下所有包袱，就当自己是一个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人！“

　　”马局长，你说到勾心斗角，我倒是想起很多。“汤静虹道，”其实就是相互拆台、打击报复。“

　　汤静虹这么说，马小乐觉得也算是摊开心扉的话，这或许是个机会。

　　”汤董，有些事，我不说你也明白。“马小乐道，”不得不承认，就目前的一些个事情来说，咱们有很多地方需要沟通，但偏偏没有，一点都没有。“

　　”呵呵。“汤静虹弯下腰，看看脚下的幼苗，”或许这就是宿命，就你我本身来说，其实并无过不去的事情。“

　　【743】 遇汤静虹

　　”你说得不错。*“马小乐道，”我们之间，仅有的一点事情就是，当初跟你女儿之间的误会。“

　　”我相信是误会。“汤静虹道，”那次在派出所，我第一眼看到你，就知道你不是那种人，只是后来事情发展的出乎我意料。“

　　马小乐知道汤静虹说的是什么意思，就是后来刘广达打了他，再后来就是他算计了刘广达。”汤董，往事不堪回首啊。“马小乐道，”也许就是你说的，那是宿命，但我也总觉得，所谓的宿命，只是对过往遗憾的一种自我安慰。而眼前很多事情，是完全可以通过努力来解决得更好，这样就会成为以后所谓的宿命。“

　　”你是说现在的对立？“汤静虹只是说对立，没有具体。

　　马小乐也知道，用不着点得太清，”不错，不过所有的对立，其实都是本不该发生的事情，只是我们身处的位置不一样。“

　　”目的也不一样吧。“汤静虹笑道，”我只是个商人，而你走的是仕途。“

　　”但不管是经商还是从政，有一点是共性的，和为贵！“马小乐道，”和则两利共赢，斗则俱伤共损！“

　　”说得是不错。“汤静虹点点头，他知道马小乐的意思，这是种友好的暗示，”不过你也知道，开弓没有回头箭，有些事情，不是说停就停的。“

　　”汤董，这个世界，没有啥是永恒的。“马小乐道，”前一秒是敌人，后一秒就有可能是朋友。“

　　汤静虹看着马小乐，没说话。马小乐知道此刻汤静虹心里很不平静，他的话应该起到了一点作用。”汤董，其实哦我们都是别人的棋子，关键在于我们能不能认识到这个问题，否则吃亏永远是自己。“

　　”哦，我倒想听下去。“汤静虹道，”有没有进一步的解释？“

　　”你是梁本国的棋子，我是方瑜的棋子。“马小乐知道说这句话很冒险，弄不好会给自己添很多麻烦。但他也不是没有防备，比如汤静虹要是兜出这话，他可以一口否决。而且，这么做也有个显而易见的好处，就是给汤静虹友善的示意，从而里间她和梁本国之间的合作，如果能联合到她，一起站到方瑜的队伍里，那可是个不小的贡献。

　　”你是个很实诚的人。“汤静虹听了呵呵一笑。

　　”汤董，你这么评价我，就是对我最大的安慰。“马小乐笑道，”你说你是商人，商人要追求利益最大化，你现在从梁本国那里能得到么？“

　　”呵呵，马局长，谢谢你今天跟我说这么多，但现在有些话说了还为时尚早。“汤静虹笑道，”商人是会追求利益最大化，但商人也是人，也有一定的原则，并不能随时调转方向。“

　　汤静虹的话很明白了，马小乐只有点头笑笑，不过也不是没有一点收获，起码，汤静虹的心绪是不稳定的。马小乐希望这次谈话能像支毒针，在汤静虹心里慢慢起作用，掀起波动来。

　　回去的时候，马小乐满脑子都是有关汤静虹的事情，他甚至开始后悔不该想她这么坦诚，万一汤静虹不能深刻领会，反而以为这是他的示弱，那可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不过想想汤静虹应该是个聪明人，应该能领会到他的意思，如果说她仍然坚持梁本国的路线，也可能是另外的原因。

　　”总归是有作用，早晚、大小而已。“马小乐自言自语了一句。

　　窦萌妮一旁听到了，问是什么早晚、大小。

　　马小乐回醒过来，说刚才小睡了会，可能是说梦话呢，自己都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回去的时候，走美食街看看。“马小乐想起了关桦，既然要帮她就帮到底，看看她的情况，实在不行就把窦萌妮放下，引导她几天。

　　关桦的情况还可以，仅仅是大半天时间，已经把美食街的事给理得差不多了。

　　”关姐，往后更好管理。“马小乐笑道，”马上另外一半就是别人的了，工作量也变小了！“

　　”这么好的地方，为什么要转给别人？“关桦问。

　　”那个，我在市里还干了点别的，手头有点紧，需要周转资金。“马小乐道，”要不我还真舍不得！“说完，呵呵一笑，”不过这也不错，为了更好地发展嘛，眼前的利益受损也不值得挂念。还有，萌妮你得留下来几天，一来向关姐多说说些注意事项，二来等着和伍局长那边办一下手续。“

　　窦萌妮点点头，她知道这些事得落到她头上，早有心理准备。”小乐，那等买卖手续办好了，我就去找柳婶了啊。“窦萌妮笑道。

　　”行。“马小乐道，”到时让金柱来接你，看看有要带的东西，一并放车上拖走。“

　　”嗯，好！“窦萌妮很高兴。

　　”唉，不过有一点，以后可得注意了。“马小乐凑到窦萌妮耳边小声道，”以后喊我小乐哥，别喊小乐，那不合适，我比你大很多，你直呼我名字，不太好呐。“

　　”怎么不好了？“窦萌妮道，”又没称呼你姓名，只是名字小乐两个字，我觉着很亲切嘛。“

　　”你，你觉着亲切，可别人听起来就不是那回事了。“马小乐摸摸下巴，”会说你对我不尊重，那我可咋办？说你吧，你面子过不去，不说吧，别人又说我不够原则，咋能面对别人的不尊重还无动于衷呢？“

　　”这么严重？“窦萌妮有点不相信。

　　”跟你撒啥谎，记着了啊，以后还是喊我小乐哥！“马小乐说完，又和关桦聊了几句，就和金柱走了，去农林局。

　　伍家广一见马小乐到来就明白是什么事，呵呵一笑，”拿钱来了是不是？“

　　”伍局长，不愧是我的老领导！“马小乐随之一笑，”确实是，很着急的事情，要不也不会这么轻易就把半条美食街给出手了。“

　　”多少？“

　　”你能拿多少？“马小乐道，”前提是对我充分相信。“

　　”先给你一个数。“伍家广道，”这两天办完手续，剩下的一次性再给你，怎么样？“

　　”行，就这也得谢谢老领导了！“马小乐笑道，”相关手续的事，到时直接和窦萌妮联系，她全权负责。“

　　”嗯。“伍家广点点头，”这样，我打个电话，让人把钱划到你账上，你顺便查一查，别出什么差错，那可就不和谐了。“

　　”好，那就这么办。“马小乐笑了。

　　【744】 留个心眼

　　半条美食街的转让，两百多万的周转资金，可够骏乐和金马公司开支半年有余了。这半年，马小乐估计能赚到手的，应该有两个两百万，把时间放到年底，或许会突破八位数。

　　质检中心的事，是个保底，应该确保拿住。

　　马小乐决定去找何连华，问金马公司资质以及质检中心操作进展如何。

　　胳膊已经差不多好了，不必担心别人看出什么。再说，也该去上班了，作为副局长，长时间不再单位露面，也不像话。

　　”马局，好久不见啊。“走廊里，碰到好几个人都这么问。

　　”呵呵，出差刚回来。“马小乐掏出香烟，一直散到办公室。

　　打了个电话给何连华，不在单位，等会过来。马小乐便到谭晓娟办公室，很长时间没看看她了。顺便，把他要拿下质检中心的事跟她说说，也能出一臂之力。

　　”谭姐，最近忙啥了？“马小乐进门就笑起来，”咋没一点消息的？“

　　”我还能忙什么，还不是日复一日地工作。“谭晓娟笑道，”倒是你没了踪影，这么长时间，都忙什么了？“

　　”唉，不容易啊。“马小乐说着，半躺在沙发里，”说是琐事，也挺重要，可说是重要，又觉得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工作以外的？“

　　”说不清，反正是站在方市长的队伍里，摇旗呐喊。“马小乐笑道，”不知道结局会咋样，如果运气不好，都是瞎忙活。“

　　”应该不会白忙活。“谭晓娟道，”方市长这个人，有能耐，不是单靠女人本身上去的。“

　　”那就是说，我这队伍没站错？“马小乐呵呵一笑。

　　”至少现在看来是没错。“谭晓娟道，”不过从政的事，很难说，阴晴不定。所以，要有自己的一套应急预案。“

　　”也就是退路吧。“马小乐笑道，”这点，我正在考虑，正好要跟你提提。“

　　”什么事？“

　　”我的退路，就是弃政从商。“马小乐道，”政途上不行就经商，抓不官就抓点钱嘛，当然，最好的打算是，又抓官又抓钱，两手抓两手都硬！“

　　”那当然好。“谭晓娟道，”不过还是以前者为主攻方向吧。“

　　”嗯。“马小乐点点头，”所以这次质检中心的事，我全都拖给别人去做，我幕后指挥。“

　　”质检中心的事，原来是你与何连华搞的鬼？“

　　”哦，谭姐，咋这么说？“马小乐一愣，”你咋知道是我跟何连华搞的？“

　　”那不明摆着嘛。“谭晓娟道，”谁也不是傻子，质检科外划承包，那是块肥得流油的美事，何连华主张这事，能没有好处？“

　　”呵呵。“马小乐笑道，”群众的眼睛是贼亮贼亮的！不过谭姐，到时还得请你多关照关照。“

　　”那当然可以，我这边绝对是向着你的。“谭晓娟道，”但其他局领导就不好说了，各有利益链，说不准的。“

　　”没事，只有有响应的就可以。“马小乐道，”关键是何连华努力，他要搞不成这事，那我就搞死他！“

　　这话说完，马小乐自己把自己吓出一身冷汗。何连华这个老狐狸，如果要跟他耍花招，最后质检中心拿不到手，那可损失大了！

　　”小乐，脸色怎么突然难看了？“谭晓娟看出了马小乐的陡变。

　　”想到个严重的问题。“马小乐道，”从之前开始谋划这事到现在，我还没想过何连华那边会出问题，一直还都以为手拿把攥的稳妥事，所以投入了不少，从费劲周折贷款道金马公司的成立，再到人员招聘和公司资质的办理，都没少心血。如果何连华最后坑我一下，还真是扛不住。“

　　”你还真得注意。“谭晓娟道，”何连华这个人，一秒钟能作出好几种决定，你要是没有能拿得住他的地方，绝对不能掉以轻心，得留个心眼！“

　　”是，质检中心这块，实在是太肥人了，估计会有不少强硬关系介入。“马小乐若有所思，”如果我猜不错，汤静虹一定会掺和进来，凭借梁本国的压力和她的财力，一定会对何连华进行猛攻。“

　　”汤静虹是什么人，肯定会哦租出这一步的。“谭晓娟道，”小乐，有些工作你得做在前头，别到时临时抱佛脚，不灵啊。“

　　”嗯，我知道了。“马小乐站起身来，”估计这会何连华该回来了，我得找他谈谈，谈透一点！“

　　”这事重要，你赶紧去吧。“谭晓娟道，”如果抱定必成的信念，那就要不惜手段，什么台面台下的，无所谓，反正能起到作用就行。“

　　”谭姐，谢谢你的提醒。“马小乐道，”不过我也担心，这样会不会把问题给复杂化了，因为通过前几次接触，我感觉何连华还没啥可疑的地方。“

　　”如果可疑被你看出来了，他还是何连华嘛。“谭晓娟道，”我和他共事多年，心里有数。“

　　”那还真得好好合计一下，试探试探他到底是个啥意思。“马小乐道，”反正这次我只有成功，不能有失败，否则我真的饶不了他！“

　　”别激动。“谭晓娟道，”激动后就是冲动，一冲动就容易坏事。还有，你刚才说得也有道理，有时候简单的问题会复杂化，那也不好。你跟何连华谈了什么条件没？“

　　马小乐想说一年给他五百万，但觉得不是太妥。

　　”谭姐，我们初定，到时质检中心的收益，大概是对半分成。“马小乐说道。

　　”那还可以，何连华应该能接受，小乐，质检中心的利润，可不是一般的丰厚。“谭晓娟道，”不过还是稳妥点，该做的工作要提前做好。“

　　”嗯好，那我去了。“马小乐听谭晓娟这么一说，轻松恶邻不少，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回头问道，”谭姐，这么多天我一直忙不能联系你，也不见你跟我取个信，还真能把小弟给忘了？“

　　”呵呵。“谭晓娟淡然一笑，”小乐，我说过，绝对不会影响你生活的任何一个细节。你不联系我是因为繁忙，如果我再找你的话，不是添乱了吗？“

　　马小乐看了看谭晓娟，上前来了个拥抱，”好姐姐，真是难得的好姐姐！“

　　”好了，赶紧去办正事吧。“谭晓娟笑笑，”记着我的好，就不会把我给忘了。“

　　”怎么会呢。“马小乐捏捏谭晓娟的肩膀，转身离去。

　　【745】 死心了

　　来到何连华办公室，何连华正在埋头扒弄一堆材料。

　　”来来来，正要找你呢。“何连华对马小乐招招手，”那质检中心的事，相关工作马上要就要启动，我正忙着张罗呢。“

　　”何局。“马小乐来到跟前，很严肃地问道，”刚才来的路上，我突然想到个很严重的问题。“

　　”什么问题？“

　　”如果你把我给蒙了，咋办？“马小乐盯着何连华说道，”那我可就惨了，损失大得把自己卖了都填不上。“

　　”这是哪里话？“何连华放开材料，”我们前期不都谈好了嘛！“

　　”是谈好了，不过我就是不太放心。“马小乐道，”你是老江湖，我是个雏鸟，能不担心么。“

　　”你小子，怎么想起这茬了呢。“何连华笑笑，”合作共赢的事，难道还有变数？“

　　”关键在这事上，你占主动权，合作共赢是没错，但跟谁合作，还不是你一手就操办出来？“马小乐道，”实话说吧，我感觉汤静虹那个女人，闻到腥味肯定会一头**来。“

　　”她是想啊。“何连华道，”前天她就有动作了，让人来接洽。“

　　”我就说吧，那是肯定的。“马小乐道，”何局，你能抗得住么？“

　　”你觉得呢？“何连华嘿嘿笑了起来。

　　”单是一个汤静虹，你当然抗得住，不过梁本国那里，我还说不准。“马小乐道，”梁本国要是不搭话，我就把吊拴在脖子上！“

　　”哈哈……“何连华大笑不止，”小马，你得考虑几个问题，第一，汤静虹能有你这么出手大方？第二，汤静虹能赶得上你的前途，能更有靠头？第三，梁本国是政途重要还是汤静虹重要？“

　　何连华抛出这三个问题，马小乐听得很安心。

　　”这么说，我的担心是多余的了。“马小乐笑道，”何局你也别见怪，应该能理解我的担心。“

　　”那是。“何连华道，”现在梁本国是求稳，不会冒冒失失帮汤静虹来拿下质检中心的项目。“

　　”何局，合作愉快！“马小乐伸出手，与何连华握了握，”那金马公司资质的事情，现在进度如何？“

　　”放心好了。“何连华道，”肯定能赶上质检中心这档子事。“

　　”那我就等好了。“马小乐笑道，”何局，你忙吧，我回去了。“

　　”好。“

　　马小乐出了何连华办公室，摇头叹笑道，”看来还真是，有些事想起来复杂，其实原本就那么简单。我就不信何连华能背信弃义，在这么大事上敢耍我！“

　　何连华还真的不敢，几次交锋，他都对马小乐这个似乎天不怕地不怕，而且又狡猾、悍狠的家伙充满了畏惧，他不想惹火烧身。所以，当汤静虹派人来跟他接洽质检中心事项的时候，他压根就没有动摇和马小乐之间的合作，很快就讲汤静虹的人给敷衍走了。

　　汤静虹得到反馈后，决定找何连华直接谈谈，如果情况不怎么样，就再找梁本国说话。

　　其实汤静虹对梁本国已经有点看法了，这倒不是因为在沙墩乡一亩三分地里碰到马小乐，被他点拨的，而是她自身的体会。从华泰路西段北侧的拆迁开始，直到现在的开发建设，有几次梁本国都压着，让她收拢点，不要把事情闹大，比如拆迁以及补偿等，办得都不太利落。开始她没有觉着什么，任何事情都有个起伏，收敛点也好，不过后来她感觉得出来，梁本国那么做只是为了自己少些麻烦而已，并没有考虑她的得益。

　　这种情况和以前大不相同，以前只要汤静虹提出要求，梁本国总会想方设法满足。对比产生落差，汤静虹觉得梁本国这座靠山似乎不再苍郁，有点像荒山了。

　　所以，汤静虹现在有事情，总是自己先出动，实在没有法子，才找梁本国。

　　何连华接到汤静虹电话，说要请他吃饭。何连华知道汤静虹有事情，并不想去吃那个饭，边说最近比较忙，还抽不开身。

　　”何局长这么忙啊，我看是不给我面子吧。“汤静虹说话很柔和，有些话听不出是埋怨还是说笑。

　　”哪里会不给汤大董事长面子呢。“何连华笑道，”最近局里确实是忙，而且有些事情还拖不得，真是走不开。“

　　”哦，是质检科外划成质检中心的事情吧。“汤静虹呵呵一笑，”不知道何局长，对质检中心要作何打算？“

　　”这哪里是我能打算的，要由局党委会来研究。“何连华道，”要是我一个人说了算，哪里还有这么多事，直接拍板就行了。“

　　”对外招标？“汤静虹问。

　　”肯定要走市场化的路子。“何连华道，”这么大的事，根本不好私下做什么决定。“

　　”你看我们光大公司怎么样，有没有这个实力？“汤静虹干脆直接说了，”何局长，有些事情我不好说得太露，但你应该明白，我汤静虹毕竟也在生意场上混这么多年了，有些规矩还是懂的，如果何局长到时能帮忙说句话，什么事情都好说。“

　　”欸，汤董，瞧你说哪儿去了。“何连华笑道，”如果我能说上话，当然是没得问题了，就像馨香二期小区的建设许可，那不是一句话嘛！可是这事，还真有点困难，毕竟这算是个新举措，局里多少双眼睛都盯着呢。你看我都到这年龄了，哪里还敢再折腾，弄不好晚节不保，这一辈子就算是白混了。“

　　汤静虹一听这口气，就知道没戏，不过任何事情都不能轻易放弃，只要没被拍死，就要尽力争取。”何局长，任何事情都不是绝对的。“汤静虹道，”变通才是最重要的，思维惯势，很多时候会束缚手脚，白白放走很多机遇。“

　　”汤董，你的话我懂，可我真的是老了，再一两年就退休，这个时候要是不稳着点，真的会后悔一辈子。“何连华道，”就算不为自己着想，还得为子女考虑考虑吧，咱不说造福子孙后代，却也不能做出些不光彩的事，让他们抬不起头来。“

　　汤静虹听到这里，算是死心了，她知道，单凭她的能耐，还不能让何连华点头同意。

　　【746】 较上了

　　但是质检中心的确是太诱人了，拿下这个项目，就相当于是拢到了一个聚宝盆，就剩下坐等数钱的活了。

　　汤静虹找梁本国，希望他能打通何连华那边的关系。

　　”静虹，你工地上的事还不够忙？“梁本国在汤静虹面前总是一副宽厚祥和的笑脸，”一口吃不成胖子，吞多了反而会噎着。“

　　”本国，你不知道，那个质检中心的纯粹就是印钞机。“汤静虹在梁本国面前，尽量小鸟一些，这是多年形成的惯例，”不用动脑出力，只管坐等收钱。“

　　”不会那么简单吧。“梁本国笑道，”任何事情都有个道道，外行看来简单易行，其实根本不是那回事。静虹，你要是不信，那我问你，那质检中心怎么个运作法？“

　　”具体的我还不是太清，但从质检科就可以推算。“汤静虹道，”当初质检科，都干了些什么事？不都是我们主动送上门？“

　　”质检科那是机关作风。“梁本国道，”外划出去成立质检中心，那就是企业行为了，你不想想，哪个企业不是绞尽脑汁挖空心思去经营？“

　　汤静虹知道这次又说服不了梁本国了。

　　”本国，虽然我说不出具体的经营运作，但我知道肯定是事半功倍的东西。“汤静虹道，”而且，如何经营运作，还不是按照自己的方案执行？只要能拿下质检中心的承包权，我马上就能请专家来制定可行的方案。“

　　梁本国看看汤静虹，笑了笑，闭目沉思起来。其实不是他不愿意帮汤静虹说话，而是能不能说上的问题。上次帮她弄馨香二期的建设许可，他与何连华就谈了很长时间。何连华推辞跟说给汤静虹听的一样，无非是要保个”晚节“的问题，而且摆出一副下油锅的为难样。对此，梁本国还比较相信，他在官场上混了那么久，知道心理这个东西，作用实在是太大了。一旦想到了身败名裂的严重后果，就会畏手畏脚，尤其是到了要退休的年龄，更是要对几十年的混迹负责，不能一个疏忽，让前几十年的奋斗化为乌有。所以，除了有百分百把握的，一般不会轻举妄动，要么就是受到同样致命的胁迫，否则会老老实实熬到回家。况且还有，梁本国也得为自己考虑，现在形势特殊，夏田豪快要退了，市委书记的位子他早就瞄了，他不能出现任何负面影响，如果老是因为汤静虹而去搞些容易被被人抓住尾巴的事，那是不明智的。

　　”静虹，现在问题，关键是何连华对我们不放心。“梁本国道，”说实话吧，上次馨香二期建设许可的事，他已经很为难了。“

　　”本国，你可别望了，你是市委副书记，何连华只是个局长而已。“汤静虹道，”只要你施压，他还是会屈服的。“

　　”那你不懂。“梁本国道，”如果何连华再年轻十岁，不，五岁，当然会对我服服帖帖，可他已经是黄土埋到肩膀的人了，有硬根了，不会那么容易弯腰。“

　　汤静虹拉下了脸，不再说话，从开始到谈话到现在，梁本国一直是在和她唱对台戏。也就是说，梁本国不愿意在这事上帮她。

　　”本国，难度很大？“汤静虹还想尝试一下，口气相当温和。

　　梁本国见状，暗暗叹了口气，”要不这样，我现在打个电话给何连华，看看他怎么说。“

　　”好！“汤静虹突然觉得坚持之下的胜利来得太突然，还有点小小的激动，”本国，我就知道你会帮我的！“

　　撒娇，无论多大的女人，在男人面前都会这一招。

　　梁本国笑笑，很无奈，他觉得汤静虹有时很高深，但有时又很肤浅，跟小孩似的。”我用免提，让你看看是个什么情况，如果说还有努力的余地，我梁本国还会不帮你？“梁本国道，”不过你要是感觉有难度，也就别想了，或者说，别在我这里想办法了，有其它路子更好。“

　　”行了，你赶紧打吧。“汤静虹真的不相信，何连华还能跟梁本国较上。

　　然而现实很残酷，何连华的确跟梁本国较上了。梁本国也把话说到位了，但何连华没给个面子，说那事他做不了主，得看局党委的，要集体研究才能决定。最后，又搬出了对付汤静虹的法子，让梁本国也说不下去了。

　　”听到了吧，静虹。“梁本国挂了电话，叹了口气，”这事看来真是说不上，可能事情太重大了，你不想想，你光大公司工地上钢筋出事，对他们建设局来说，也是一个响亮的耳光，要不质检科能外划出去成立质检中心？如果质检中心再让你光大公司给承包经营了，是个什么影响？“

　　”事情是这么个事情。“汤静虹道，”可我就不明白，何连华现在的胆量也够大，跟你说话也那种气调。“

　　”那个很好理解啊。“梁本国说，”对他来说不为难的事，当然是会乐呵呵地爽快答应下来，可为难的事就不行了，就敢和我支上了，你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

　　”他看透了。“梁本国道，”现在我是副书记，对他还没有什么直接拨弄的权力，当然，我也有可能成为一把手书记，但那个时候，何连华已经不在任了，也奈何不了他。“

　　”何连华好像明年上半年就退了。“汤静虹道，”夏书记下去，应该起码是明年下半年的事吧。“

　　”大概就那个时间，也有可能推迟几个月，弄不好还要拖到后年呢。“梁本国道，”说那些就扯远了，还是说说你的问题，那质检中心的事我看真的是有难度。“

　　此时汤静虹已经无话可说了，她总是觉得，梁本国现在不是像以前那么真心帮她。

　　可能这就是以交换为基础的合作关系的一个走向，当交换出现不平衡，那关系也就脆弱了。前些年，汤静虹以自己的身体和金钱，和梁本国搭建起了坚固的关系链，梁本国为她提供了诸多便利。这期间，梁本国得到了汤静虹的身体，还有金钱。到现在，梁本国对汤静虹的身体**值已经衰退，金钱，也捞得算是小足了。

　　也就是说，梁本国和汤静虹之间的交换，出现了不平衡。但关系之所以还维系，那是因为有制衡。汤静虹不怕，但梁本国害怕，所以还得继续，不能决裂。

　　【747】 看望不成

　　汤静虹偃旗息鼓了，或许在今后的道路上，应该寻求另外的合作伙伴。

　　这对马小乐来说是个好事，少了一大竞争对手，拿下质检中心应该不用担心什么了。

　　”小马啊。“何连华见到马小乐的时候，一副劳苦功高的姿态，”不是我自夸，我出的力绝对是超值的，一年拿你五百万，不算多。“

　　”行了何局，又来了。“马小乐呵呵一笑，”那不都算在协调工作里了嘛。“

　　”不单单是协调，是顶住了压力啊！“何连华道，”你知道嘛，汤静虹找过我，不成，又让梁本国说话，还是不成！“

　　”哟，何局，要是真这么地，那我还真是得说一声你了不起，的确出了大力。“马小乐嘿嘿一笑，”不过钱是不能加了。“

　　”就知道。“何连华笑笑，”但表表功还是可以的吧。“

　　”何局，你绝对值得钦佩！“马小乐仰头一笑，”这话我可没有半点恭维的意思，真的是钦佩，梁本国怎么说也是副书记了，而且还是正厅，你能抗住他，我不钦佩你还钦佩谁去？“

　　”抗他，也就是现在，搁以前不行。“何连华道，”现在我明白了，得避重就轻，梁本国不是我的直管，就算是我的直管，又能怎样？大不了没有先进，或者年终目标考核倒数第一，软环境治理也是倒数第一，那没关系。反正我马上就退了，不给我先进、评我个倒数有怎样？手里拿到钱才是真的！“

　　”你无敌了！“马小乐丢下这么句话就走了，从何连华的这番话里他知道，质检中心的事，可以打一万保票！

　　现在要做的，就是隆重感谢一下邝黛玲。两次成立公司，她都是功臣，这点是不能否认的。

　　马小乐决定，按照邹筠霞指的路子走一下，把邝黛玲征服！或者说是感恩，让邝黛玲在极度满足中，接受他的感恩回报！

　　”邹大姐，忙着呐。“马小乐打电话给邹筠霞，这种事，少不了要她跟着撮合撮合。

　　”是忙呢。“邹筠霞道，”小乐，最近忙得不轻吧，公司的是操办的怎么样了？“

　　”很好，一切进展顺利！“马小乐笑道，”基本上都能按预期的轨道前进。“

　　”那真是不错。“邹筠霞道，”质检中心的事也有了着落？“

　　”现在还没有结果，但已经开出鲜艳的大花朵了！“马小乐道，”还能愁没果子？邹大姐，我打电话给你，两个事情，一是把搞骏乐公司时贷的款还上，不能难为了邝大姐，二是再请邝大姐出来坐坐，使劲感谢一下，邹大姐，我决定，今晚就英勇献身！“

　　”哈哈……“邹筠霞听了大笑起来，”怎么听着这么别扭，还英勇献身呢，就跟多崇高的事似的。“

　　”崇高？“马小乐重复了一下，随即一笑，”是崇高啊，这种事能不崇高么？那是种精神上的升华！“

　　”唉，前几次让你动手你还按兵不动，现在好，等你想出兵的时候，人家已经鸣锣了！“邹筠霞道，”小乐，你还不知道吧，邝黛玲身体上出了点毛病。“

　　”啥毛病？“马小乐愣了一下。

　　”体检的时候，医生发现她**上好像长了个东西，虽然不是恶性的，但也将她吓得不轻，已经手术了。“

　　”已经手术了？“马小乐道，”咋不通知我一声？“

　　”通知你干什么，这种情况，你去也不合适啊。“邹筠霞道，”你就好好等着吧，等她身体康复了再去英勇献身。“

　　”邹大姐，瞧你说的，我还慷慨就义呢。“马小乐笑道，”邝大姐病了，我去看看，真是出于一种回报，人家帮了咱那么大的忙，生病住院去看看也是理所当然的，跟啥献身不献身的没直接关系。“

　　”明白，跟你开玩笑呢。“邹筠霞道，”不过说真的，你察觉没有，邝黛玲前段时间对你好像有点那么个意思了。“

　　”有么？“马小乐歪歪脑袋，”我好像没感觉到。“

　　”那是你心不在上面。“邹筠霞道，”反正我是观察了，的确是那么回事。“

　　”这么说来，还是个好事了。“马小乐道，”对下一步计划的实施，应该是非常有利。“

　　”唉，谈到计划，真是没有变化快。“邹筠霞笑道，”你看，你邝大姐如果不是出这个意外，可能一切就都付诸实施了。“

　　”没有变化的生活，那才叫糟糕呢。“马小乐道，”邹大姐，一切都是上天注定的，尽人事听天命，现在就别谈我英勇献身的问题了，咱们得真心实意地去看看邝黛玲，顺便把骏乐公司贷款验资的事说说，马上就把那两千万还回去。“

　　”邝黛玲不是说先用着吗，不等她发话，可以一直用，利息那么低。“邹筠霞道，”你公司运作起来，不得大量资金？跟房地产沾边，动辄就不是个小数目，干嘛急着要还款。“

　　”那是态度问题。“马小乐道，”当时我表过态，验资过后就及时还回去，说到得做到，这话说轻了是态度问题，说重了就是诚信问题。“

　　”嗯，你这么说也对。“邹筠霞道，”也能表现你做事有原则受信义，可以为以后打下更厚实的基础，等再要贷款的时候，就非常顺当了。“

　　”那咱们抽个时间去看看吧。“马小乐道，”在哪家医院？第一人民医院？“

　　”不在市里，人家到省里去了。“邹筠霞道，”咱市里的医疗水平，她可不放心。“

　　”心理作用而已。“马小乐道，”邝大姐那个毛病不是什么大毛病，在咱市里完全可以处理，实在不行，请个专家来不也一样么，为啥还要跑到省里去。“

　　”就算是心理作用，那也很重要。“邹筠霞道，”对病人来说，心理作用有时胜过良药，对病体机理的恢复作用很大！“

　　”呵呵，不愧是搞药的，跟医学沾边。“马小乐笑道，”邹大姐，你也能去坐医了啊！“

　　”我就是瞎侃侃。“邹筠霞笑道，”小乐，你说要看望邝黛玲，是也有必要，等她回来的吧。“

　　”那也只好了。“马小乐道，”其实要不是现在事情多，真应该抽两三天时间，专门到省里去看望看望，那才叫诚意！“

　　【748】 地价

　　”现在就别表示诚意了。“邹筠霞道”早前我没告诉你也是邝黛玲叮嘱的你知道有时女人生病不想让别人知道所以你就当不知道好了。“

　　”那还能一直装下去？万一哪天说漏了嘴那不是把你给出卖了么。“

　　”等邝黛玲回来找个机会我会说出来的先点一下看邝黛玲的反应如果她不在意了那就说开。“邹筠霞道”不管怎样到时你就表现出一副关心的模样就成了！“

　　”好吧。“马小乐笑道”但愿不会做得太假要不就弄巧成拙了。“

　　”你那么想嘛人家邝黛玲对你那么慷慨无私助你两次贷款难道你就没一点感激之情？“

　　”有啊肯定有！“马小乐道”你知道我不是那种冷血的人。“

　　”那不就好办了嘛。“邹筠霞道”你就把心里那份感激之情拿出来然后我煽风点火再然后我送你们回去接下来你就自己看着办反正要和她有进一步的关系其中的好处我就不再重复了。“

　　”那就先这样吧邹大姐这边刚好事情也多得赶紧处理处理。“

　　”嗯你忙你的等邝黛玲那边合适了我自然会告诉你！“邹筠霞道”另外那贷款的事我帮你跟邝黛玲说说就说你找我联系她要还贷款被我小挡了一下先不还了你那边就看着用吧。我可跟你说你那骏乐房地产公司如果没有三五千万的运转资金是没有什么折腾头的或者说起码要有两三千万在手里转着。“

　　”那行你抽个机会跟邝大姐说说等金马公司的事情完了那两千万一定及时还上。“马小乐道”邹大姐跟你就不说感谢的话了你对我的帮助可不是几句谢谢就能表示的。“

　　马小乐说这话不是敷衍邹筠霞对他来说邹筠霞所起到的关键性作用到目前来说还无人能及这需要好好地报答。

　　不过仅从报答的角度来说马小乐需要感谢的人太多。

　　心存感激来日方长壮大自己才是最务实的。

　　马小乐找卜博询问买地的事情。现在贷款验资的两千万不着急归还应该好好利用起来起码圈一块过来。

　　”你托付老哥的事能不帮你打理好吗。“卜博无论什么时候都不急不慢。

　　”欸哟卜秘书老哥你咋不早点告诉我呢。“马小乐一拍巴掌”早一分钟那就是一个节拍呐！“

　　”有时候早一步不如晚一步关键是要卡到点上。“卜博笑道”你知道现在新区那边多少钱一亩？“

　　”八十万？“

　　”笑话。“卜博道”你以为是两年前？现在已经涨到一百二了再过两年有可能突破二百！“

　　”地里有金子了？“马小乐道”涨这么快不怕晃着眼睛？开商都是冤大头？“

　　”你看看房价就知道了。“卜博道”现在咱们市大开大建设地价高着呢寸土寸金！两年前房价多少？两千露头。现在都多少了三千多了！从这个看一亩地多出个几十万算什么两三百个平方就补上了开商才不傻呢。“

　　”这咋搞的方市长他们就不控制控制？“

　　”方市长控制？“卜博呵呵一笑”老弟今天看来你还真是有点傻可能是没入这一行吧。告诉你方市长巴不得现在的地价一千万一亩呢！“

　　”一千万？“马小乐一皱眉头”那盖出来的房子给谁住？不为老百姓考虑考虑？“

　　”百姓？“卜博道”老百姓的钱就像海绵里的水只要去挤还是有的。“

　　”不厚道。“马小乐嘀咕了一声点了支烟。

　　”要说不厚道那也不是咱们通港市一个地方。“卜博道”放眼全国哪里不一样？有的地方政府全年财政收入最高的是百分之七十五都来自房地产。“

　　”黑心！“

　　”瞎说祖国江山一片红哪里来得黑。“卜博道”要说黑那是因为你认识还不够。“

　　”你我宁愿没有那个认识。“马小乐道”有时候知道的少烦恼也少。“

　　”别傻了。“卜博歪头一笑”那我现在告诉你新区那边的土地给你五十多万、就算是六十万一亩你怎么想？“

　　”还有那么便宜的？“马小乐一愣。

　　”事在人为嘛。“卜博道”所有的政策都是有弹性的就看你能不能抓住弹屈的规律而已。“

　　”这么说我六十万就能拿到？“马小乐睁大了眼睛。

　　”可以这么说。“卜博道”实际上五十万就差不多了。“

　　”哦哦我明白了。“马小乐摇头笑笑”多出来的好处费是不是？“

　　”不能说好处费。“卜博道”是策划和辛苦费好几个人忙活着呢才把你这事搞成。“卜博说完嘿嘿笑了两声”不过我是排除在外的不拿你一分钱。“

　　”卜秘书你这么一来我还不好意思呢。“马小乐笑道”那是规矩你该拿的一分不要少！“

　　”呵拿是要拿的。“卜博笑道”只不过不是现在我要放水养鱼。“

　　”放水养鱼？“

　　”是。“卜博道”你现在是起步阶段方方面面的事情很多头绪也比较烦乱理顺还需要一段时期而且在资金上也缺乏强有力的保障运行起来有时难免要捉襟见肘所以这个时候我还不想动你等你真的强大健壮了我不会跟你客气。“

　　马小乐看着卜博好半天点了点头”卜老哥我真的是服你！我马小乐活这么大了能让我真正佩服的人你几乎算是第一个。看事准、透下手稳、狠。“这不是马小乐吹嘘而是大实话他觉得卜博老谋深算的境界已经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了。

　　”佩服我？“卜博一笑”你们年轻人更值得钦佩未来之宽广几乎让我都有些不平衡了。“

　　”那还不是要靠你这样的来提携？“马小乐笑道”卜老哥咱们别说这些了还是说说土地的事啥时实际操作？“

　　【749】 实习问题

　　谈到实际操作，卜博呵呵一笑，”办手续嘛，随时。“

　　”那就现在。“马小乐道，”事情不落实，心里不踏实，卜老哥，别说我搁不下事，浮躁。“

　　”稳妥点也好，让人放心。“卜博道，”明天吧，到时让人直接去国土局找赵局长，他会安排人员妥善办理。“

　　”赵局长啥脾性？“马小乐问道，”有啥喜好？“

　　”赵景民啊，脾性很温和，不张扬，但骨子里却极具个性。“卜博道，”看上去是容易接近，其实想得到他的信任，很难。“

　　”这样的人不好交往。“马小乐道，”不过我也不想交往，只是想投其所好，把事情办得漂亮些，卜老哥你是介绍人，我能给你丢面子么？所以，能抓住他的喜好，掐准关节，或许会更容易些。“

　　”喜好嘛，我还真有些说不清。“马小乐道，”不过上了年纪的人都差不多有个共性，一是在意儿女，二是在意自己的身体。“

　　”嗯，这点是真理。“马小乐道，”在没有更具体的目标前提下，从这两方面着手更容易切入。“

　　”他有个儿子，D大学新闻专业，明年毕业，现在正在市报实习，以后也就打算留下了。“卜博道，”不过据说赵景民说，孩子因此很不满意，因为不想回到通港市，但赵景民没路子，连实习的地都没有。“

　　马小乐听到这里，就想起了匡世彦，赵景民儿子实习的事可以找他来解决嘛，而且，可以撒下个钩子，就说到时工作的事再看着办，没准也还能留用。这么以来，对赵景民就是个绝大的香饵！

　　”哦，那就从他儿子着手。“马小乐道，”反正要和赵景民搭上关系，卜老哥，我想着以后呢，可能还有要用得着他的地方，我的公司也不可能就开这么一个楼盘吧，现在只是小试身手。“

　　”能搭上最好。“卜博道，”那就看你能耐了，我只能牵个线，能否拧牢，那是你自己的事。“

　　”能牵个线我就已经知足了。“马小乐笑道，”卜老哥，你看这事，我出面合适不适合？“

　　”谈工作不合适，在一起喝喝酒没问题。“

　　”那就喝喝酒。“马小乐笑道，”卜老哥，能不能再劳驾你一回，牵个线？“

　　”嗯，有股钻劲。“卜博道，”这也是一个人能否成功的因素之一，要知道，机会不是自动送上门的，是自己到处跑着抓来的。“

　　”卜老哥表扬我了。“马小乐嘿嘿一笑，”要不就今晚？“

　　”今晚！“

　　”华顿宾馆？“马小乐问。

　　”换家吧。“卜博道，”华顿那边熟悉的面孔太多。“

　　”明白。“马小乐笑道，”那就银龙国际吧。“

　　晚上六点半，银龙国际豪华间，桌子很大，就坐着三个人。

　　”赵局长，今天临时能把你请来，不容易啊！“卜博很热乎地笑道，”不提前个一两天预约，一般是不行的。“

　　”关键是你卜秘书不是一般的嘛。“赵景民呵呵地笑了起来，”你说，我哪还有不来的道理。“

　　”赵局长你可太抬举我了。“卜博笑道，”其实啊，应该抬举的是现在的年轻人。“卜博指指马小乐对赵景民说道，”马局长，建设局副局长马小乐，这可能是第一次见面，不过可能不是第一次听说吧。“

　　”哦，你就是马小乐。“赵景民对马小乐笑笑，”马局长，幸会幸会！“

　　”赵局长，见着你，我才是幸会！“我笑着点头。

　　”嗳，我说，今天喝点什么？“卜博插话进来，他知道有时候趁热插空是为了避免热乎过后的尴尬，”赵局长，要不来点干红吧，我知道你天天有场，每次多少也要喝点，天长日久身体也吃不消啊，所以今天来点干红，随意喝好了。“

　　”好！“赵景民笑了笑，”卜秘书，不过客随主便，你要是想来点白的，我也不会反对。“

　　”瞧你说的，事情还能等到你提出反对意见嘛！“卜博笑道，”赵局长，那你就直接说我没服务好是了。“

　　”哟，卜秘书，你可别这么说。“赵景民道，”让谁服务也不能让你服务啊，那不是给我难看了嘛。“

　　”呵呵，我来服务就是了！“马小乐嘚嘚地站起来，拿着干红走到赵景民旁边，倒上一浅杯，然后又给卜博倒上，”卜老哥，今天我来就是为领导服务的！“

　　”欸哟，那可不行。“赵景民摇摇头，”马局长，咱们第一次见面，这可不好啊。“

　　”没有啥不好的。“马小乐笑道，”跟前辈、领导在一起，我不服务谁服务？“

　　”哦，赵局长，马老弟是实诚人，他愿意做的事就让他做。“卜博道，”我跟你闲下来刚好谈谈那天说过的事，明天或后天就想动手操办。“说完，卜博看了看马小乐，”老弟，我想这次就不用我说了，你自己跟赵局长说吧。“

　　”哦，你说的那事就是他的？“赵景民望了望马小乐，”还那么有混头，就开始了？“

　　”早开始早致富。“马小乐呵呵一笑，”我这么说，领导可别有看法。“

　　”哈，说话果然实在。“赵景民笑道，”不过这幕后工作可要做好啊，不能因小失大。“

　　”赵局长你教导的是。“马小乐一脸认真，”卜秘书也跟我说过，那个早就记牢了。“

　　”赵局长，你跟小马先谈着，我去个洗手间。“卜博起身离开了，有些事，没有第三人在场，谈起来就松快多了。他有必要给马小乐创造这个机会。

　　”赵局长，听说你家公子在市报实习？“马小乐明白卜博的意图，所以不失时机。

　　”嗯，是的。“赵景民道，”学的是新闻专业，将来也只能在这方面发展了。“

　　”哦，既然这样的话，何不起点高一点？“马小乐道，”通港市虽然这两年发展的不错，但老是在这个地方，眼界还是不开阔。“

　　”是不够开阔，但现在就业环境不好，能有个正儿八经的地方那个呆着也就不错了。“赵景民道，”先就业，再择业。“

　　”赵局长，我有个朋友在经济研究报，混得还可以，不如让你家公子去那里先锻炼锻炼，我想那对于提高能力来说，应该是强于在咱们市报的。“马小乐微笑着。

　　”噢，经济研究报，哪儿的？“赵景民兴趣被提了上来。

　　”国家的。“马小乐淡然一笑，道：”中国经济研究报。“

　　”嚯，那当然是很好！“赵景民笑得很开，”马局长，你那朋友在里面具体是……“

　　马小乐知道，赵景民是想知道他的朋友在那里有没有分量，意思很明显，如果分量还行，就努力努力，看能不能留用。不过这下，马小乐可为难了，他跟匡世彦已经很久没联系了，不知道他现状如何。

　　”他还年轻，跟我差不多，现在是中层，就中层而已。“马小乐笑笑，他这么说，是想多给赵景民一点盼头，好让他的话更有筹码。

　　”在那种地方，中层就不错了，而且又那么年轻。“赵景民道，”年轻，有潜质，有潜质的人会被足够地重视。“

　　”赵局长，那也得看领导的能耐是不，如果领导不爱才，那也没法子。“马小乐道，”不过我那朋友混得咋样不管他，关键是第一步要把你家公子弄过去实习，最好呢，第二步就是见习！“马小乐直接说出了赵景民所想，该干脆的时候就要干脆点！

　　”够劲！“赵景民轻轻拍了下桌子，”马局长，咱们等等卜秘书，来后咱们开白酒，白酒！“

　　马小乐笑了，在心里，笑得很甜美。很显然，赵景民入了他的局。当然，这个局不是为了欺骗，边走边看，没准一切还都能实现，那样的话就绝对事如所愿！

　　卜博进来了，他觉得留出的时间够多，如果这个时间内马小乐拿不下赵景民，那也就没法子了。

　　”卜秘书，就等你来呢，开白酒！“赵景民笑道。

　　卜博一看赵景民这兴奋劲儿，偷偷看了眼马小乐，会意一笑。”哟，赵局长不是说不喝白酒了嘛，怎么，现在有了兴致？“卜博道。

　　”喝酒嘛，就是要有个兴致，要不就不坐在一起了。“赵景民道，”酒能助兴，所以不能不喝点。“

　　服务员拿来一瓶六十一度典藏水井坊。

　　”这酒价格虽然不是太高，但口感还可以。“赵景民的笑容好像始终从脸上下不来，”算是第一次和马局长喝酒，我出！“

　　”赵局长，你这不是挠我脸嘛！“马小乐摆摆手，”今天我做东，请你和卜老哥一起做做聊聊，咋还让你出酒！“

　　”嗳，马老弟，这是赵局长的一个心意，你就别挠不挠脸的了。“卜博一眨眼，道：”你不想想，要是别人请赵局长，他会说这话？“

　　”呵呵，也是。“马小乐抓抓后脑勺，略显涩笑，”看来赵局长也没拿我当外人，有啥话也就直说了！再说了，那也说明是赵局长看得起我！“

我来也

　　【750】 十万毛

　　一瓶酒，二两多的酒杯，倒匀了四杯刚好。马小乐、卜博和赵景民每人一杯，还剩一杯的量。

　　”服务员！“赵景民喊进被支到门外的小姐，很是亲和地说道，”你再跑一趟，去拿瓶酒来。“

　　服务员小姐当然喜得要命，这酒，开瓶费都好几大十呢，忙不迭失地退了出来。

　　”赵局长，再来一瓶就多喽！“卜博道，”每人三两酒，刚好，六两的话，真是有点多啊。“

　　”酒不够，兴不弄。“赵景民笑着对服务员说道，”开，开了。“

　　又是每人一杯。赵景民提议，要和马小乐干一个，第一次见面，很是投机。马小乐当然是求之不得，他实在是没想到，就是帮忙安排个实习，效果竟然还这么大！

　　”赵局长，看来是我被动了，还让你提出来干一杯。“马小乐笑道，”这杯酒应该我来提议才对。“

　　”一样嘛，都是喝酒，喝的是高兴。“赵景民端起酒杯，”分三次，这杯子不小，一口闷下去，估计就冲倒了。“

　　”两次吧。“马小乐笑道，”好事成双嘛！“

　　”行。“赵景民看着酒杯，点点头，”两口！“

　　卜博看到这里，暗暗笑了，看来得提前离开，留下足够的空间给马小乐折腾。

　　暗自调了个闹铃，几分钟后，卜博拿着手机，满脸歉意地说道，”赵局长，不好意思，有个秘密点的事，先走一步，你们慢喝慢聊，晚些时候，我再请你们去喝咖啡，今晚有的是时间嘛。“

　　”不用不用，你忙你的，我跟马局长再聊聊。“赵景民道，”要喝咖啡，哪天再抽个时间就是！“

　　”那也好。“卜博道，”你们一见如故，是该好好聊聊，那我先走了。“

　　卜博走了，赵景民换了个话题，问马小乐拿地的事情。

　　”赵局长，说道这事，我可得好好感谢你。真是太给面子了！“马小乐道，”要不然，能拿到那么便宜地块？“

　　”那不是卜秘书找得我嘛。“赵景民呵呵一笑，”不能不给他面子。“

　　”赵局长，那以后再有类似问题，我就直接找您了。“马小乐笑道，”不通过卜秘书了。“

　　”行啊！“赵景民道，”你要找我，一样好说话，而且嘛，你们年轻人做点事也不容易，能照顾的地方肯定是照顾到家。“

　　”那好那好！“马小乐捏起杯子，”赵局长，来，干掉！“

　　赵景民笑笑，”马局长，你这次准备拿多少亩？“

　　”刚开始，小打小闹。“马小乐道，”二三十亩，见几栋楼试试。“

　　”新区那么开阔，弄二三十亩不是太小气？“赵景民道，”在这方面起步大一点，完全是可以的。“

　　”赵局长，我只是个入门者，那二三十亩地也一千多万了，心头沉呐。“马小乐道，”这钱还是银行的呢。“

　　”做房地产一般不要用银行的钱，短期的可以。“赵景民道，”用钱，就要用业主的钱，那才是正路！“

　　”慢慢来吧。“马小乐呵呵一笑，”赵局长，以后还望你多多支持。“

　　”现在就支持你一把。“赵景民看着马小乐，伸出三个指头，”这个数怎么样？“

　　马小乐看看赵景民的三个指头，皱起眉头，”赵局长，你那边能腾出资金给我用用？“

　　”开玩笑。“赵景民收起指头，”那怎么可能，你以为国土局是银行？“

　　”那你啥意思？“马小乐自己伸出三个指头，反过来倒过去看着。

　　”三十万怎么样？“赵景民笑得极其诡异。

　　”三十万？“马小乐仍旧一愣，不过很快就明白过来，”赵局长，能拿到？“

　　”什么能不能，就看做不做了。“赵景民道，”条条杠杠的事多了，但条条杠杠不是不可以移动的嘛，调度空间还是不小的。“

　　马小乐开始还有点不敢相信，以为酒多了，幻觉。点了支烟，嗅了两口，稳了稳神，很认真地问道，”赵局长，我没喝醉吧，耳朵不应该出问题喔。“

　　”哈哈……“赵景民仰头笑了起来，”我也没喝罪，嘴巴也不应该出现问题。“

　　马小乐一拍桌子，”赵局长，真是爽快的不得了！我马小乐今天才知道，什么是大家风范！原本卜秘书跟我说的是六十万，这一下子缩了一半，实在是让我不敢相信。赵局长，要是这样的话，那我就弄个一百亩。“

　　”一百亩，不算大，也不算小，在咱们市也差不多也有点分量。“赵景民道，”现在新区那边，能一次性拿到一百亩地的不是没有，但是价格跟你是没法比啊！“

　　”赵局长，你的意思我明白，中间需要啥费用，你尽管开口。“马小乐道，”要不我给你备张卡，用得着的随时取用。“

　　”用是要用点的。“赵景民道，”不过不多，我多两句话就是。“

　　”赵局长，你那话，一字千金！“马小乐呵呵一笑，”我够足了分量给你！“

　　”我嘛，用不着。“赵景民笑笑，”再说了，我相信钱多也压人的说法。“

　　”呵呵。“马小乐看了看赵景民，”那岂不要麻烦赵局长了。“

　　”地嘛，卖给谁不是卖？“赵景民道，”到那关键是要卖给对的人，有的人，捧着钱站在局里都还买不到。“

　　”那我还真是无限荣幸呐！“马小乐笑道，”赵局长，你看手续的事？“

　　”哦，手续的事随时可以办。“赵景民道，”不过稍微缓两天，这几天儿子有点闹情绪。“

　　马小乐哦了一声。

　　”唉，为了他的事，我可没少费心啊。“赵景民叹道，”我就觉得，毕业后回到市里找个工作，稳稳妥妥的多好，有什么事我还能说说话，可他就是不愿意，说什么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跟我讲这些个狗屁东西！“

　　”赵局长，年轻人嘛，当然得有股子闯劲，没那股子闯劲也就不叫年轻人了。“马小乐笑道，”这样吧，明天我就联系，争取早点让你家公子到研究报实习实习，到时好好表现，然后再努力努力，能留下最好！即便留下不来，那也是宝贵经验，到其它地方去，也算个是高起点。“

　　”嗯，是这么个道理。“赵景民点点头，”不过啊，作为老的，当然还是希望能留下了！“

　　”理解，很理解你的心情。“马小乐道，”但现在我还不能向你保证就一定能留在那里，毕竟还没和朋友通气，具体情况不了解。如果现在我给你个保证，图你个一时高兴，那以后就不好处了。“

　　”你能这么说，说明你办事靠谱。“赵景民道，”大话空话，我已经听很多年了，即便你现在保证了什么，我也不会太相信。“

　　”赵局长，你放心，能做多大事，我就说多大话，不放空炮。“

　　”行，我看好你。“赵景民道，”土地手续办理的事，明天也就开始着手吧，这次既然我已经答应了你，也就不会变卦。“

　　赵景民把”这次“两个字强调的非常重，马小乐明白，以后能否得到这么廉价的土地使用权，那就要看帮他儿子成功与否了。

　　马小乐没先打电话给匡世彦，而是当晚就联系到了徐红旗，问了问匡世彦的近况，得知匡世彦刚得了个儿子。

　　”**你徐红旗，这个事你咋不跟我说？“马小乐有点激动，”匡世彦帮我几次大忙，一直找机会感谢呢，没想到你还拢着这么大个秘密！“

　　”诶哟，马局长，你可别这么说。“徐红旗道，”还没满月呢，再说了，人家也不回来过满月呐。“

　　”那再咋说，礼得到啊！“马小乐道，”我准备好了十万大礼，啥时有机会我跟你送过去。“

　　”十万？！“徐红旗半天没回过神来，”马局长，十万毛吧？“

　　”毛你个吊！“马小乐嘿嘿一笑，”是块，十万块！“马小乐出十万块，没夸张，就因为匡世彦，原本六十万一亩的土地成了三十万一亩，多大的便宜？给匡世彦十万，那还是少的！

　　”你可别吓唬我，你能出十万块，我那老表还不一定敢收呢！“

　　”开玩笑，他不敢收？“马小乐笑道，”我一不让他杀人，二不让他放火，就只是表达个谢意，他咋不敢收了？红旗，没准匡世彦还收过人家更多的呢，习以为常了。“

　　”咋可能呢。“徐红旗道，”虽然是在上头，可不过也就是个小记者而已，他有多大能耐。“

　　”小记者咋了？“马小乐道，”小记者办大事呢，你想想，他那笔下可是有效益的，找个合适的企业啥的，帮忙弄上一笔，没准哪就值老钱了！“

　　”马局长，我感觉你还有事要找他。“徐红旗过了半天，咂摸着嘴巴道，”这次又是啥事？“

　　”不是啥麻烦事。“马小乐道，”红旗，你这样，明天一早你打个电话给匡世彦，说你告诉了我他得了个儿子，于是准备了一份礼物，不要具体说多少钱，就说上万了。“

　　”就这么的？不说别的？“

　　”不说。“马小乐道，”我明天要联系到他，先问问我这边的事情咋样。“

　　【751】 遥祝

　　徐红旗问马小乐到底啥事没准他还可以参谋参谋。

　　”让他安排个大学毕业生到他单位实习。“马小乐道”看看如果有机会就留在那里工作。“

　　”哟这事啊。“徐红旗道”第一条那很容易去年就有亲戚介绍了熟人去实习没费啥事不过第二条估计就难喽。“

　　”咋个难法？“

　　”起码要具备的前提条件是要有点能耐匡世彦说他们那单位不会养白吃米饭的。“徐红旗道”再者就是要花钱！“

　　”多少？“马小乐问。

　　”起码几万吧。“

　　”哦。“马小乐松了口气别说几万就是几十万他也出了要知道那事办成后在办理土地使用权的时候会省下多少！

　　现在马小乐担心的就是赵景民的孩子是不是憨蛋如果是憨蛋想留下来的是没戏的。

　　不过马小乐想想又放下心来了因为赵景民家孩子如实憨蛋窝囊废也就不会叫嚷要出去天高任鸟飞了。从这一点来看他还是有点能耐的要不哪里有胆子出去闯荡？

　　”看来真是天助我也。“马小乐喜不自禁”一个赵景民一个匡世彦两个一搭配就是我的大福星！“

　　第二天十点多钟马小乐估计徐红旗已经打过电话给匡世彦了便酝酿了一下拨通了匡世彦的号码。

　　”匡大记者！“马小乐相当爽朗”你真是不够意思这么大喜事也不告诉我要不是我昨天偶然听徐红旗乡长说我还真不知道呢！恭喜啊得了个大胖儿子！祝小家伙茁壮成长将来比你这个爸爸更有出息！“

　　”诶哟谢谢谢谢。“匡世彦笑道”马局长你可真是太客气了孩子刚出生还没满月我这个假也没请下来所以一直很忙朋友什么的还都没告诉呢！“

　　”嗨工作再忙有些事还是要照顾得过来呐。“马小乐道”不知道你啥时带小侄子回来呐或者你单独回来的时候也成反正啊我得略表一下心意！“

　　”马局长你可真是太客气了用不着啊你这么客气我还不好意思呢。“

　　”这叫啥客气这是恭喜祝贺嘛。“马小乐道”匡大记者你可不能拒绝啊你要是拒绝了那我可就太没面子了。嗳对了另外还有件事顺便跟你说一声看能不能帮个忙？“

　　”什么事？“

　　”你现在忙不？“马小乐问道”要是忙就先不说等有时间跟你好好说说。“

　　”还行你说吧。“

　　”我有个领导家的孩子是新闻专业的想到你们单位去实习实习不知道可不可以。“

　　”实习啊那没问题。“匡世彦道”不过可告诉你没有任何收入啊纯粹是白干活的。“

　　”谈啥收入去你们那里就是为了提高能力的。“马小乐道”匡大记者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当是定下来了等会我就向领导汇报一下去邀功喽！“

　　”没问题这点我能保证。“匡世彦道”马局长仅仅是实习的事你可以拍着**大声保证。“

　　”哦对说到仅是实习的事我倒想了更进一步的事。“马小乐道”如果感觉人还可以留用的几率有多大？“

　　”如果表现突出可以这么说几率就是百分之百。“

　　”用花钱么？“马小乐问。

　　”不用花一分钱！“匡世彦道”不过这种人才似乎极少尤其是对一个还没毕业的实习大学生来说可能性就更小了。“

　　”那如果要留下来代价有多大？“马小乐问。

　　”如果是很有潜质也好办。“匡世彦道”你知道现在媒体竞争太激烈了我们报纸也需要人才。“

　　”嗯那孩子我还没见过不知道深浅。“马小乐道”你就照能进你们单位的最低标准来看需要花多少钱？“

　　”也没个数少了也得十万八万多了得几十万。“

　　”哦是这样。“马小乐点了点头”匡大记者要不你这么样去实习的时候你仔细看着点如果说觉得有那个可能就告诉我钱方面不用愁这边绝对跟上去！“

　　”确定这么做？“匡世彦问。

　　”确定百分百的！“马小乐道”不惜能力之内的代价！“

　　”嗯既然这么说就行。“匡世彦道”我就留意着去办我们主任在这方面有门路我多跟他交流交流。“

　　”行那就拜托了。“马小乐道”匡大记者一旦你有啥消息就立马告诉我！“

　　”好的那没问题。“

　　”还有关于实习的事越快越好你看啥时方便？“

　　”人不还没过来嘛。“匡世彦道”如果人就在面前哪怕是现在我就能给安排了！“

　　”好那就明白咋样？“马小乐道”我把人给送过去！“

　　”也行。“匡世彦道”你要是不太着急就等两三天也行。刚好儿子满月我要回老家一趟怎么说也得把七大姑八大姨喊到家里吃个饭遥祝一下也很有必要嘛。“

　　”对对对！“马小乐道”那很好那很好！就三天后？确定了？“

　　”嗯我想想啊看看这几天的事该怎么安排。“匡世彦沉默了下”三天后也就是第四天回去。“

　　”好到时可别忘了我呐我也得给小侄子遥祝一下！“

　　”那好说我可以拒绝别的就是不能拒绝别人对我儿子的遥祝啊！“匡世彦哈哈地笑了起来。其实他回去的很大部分原因是因为听徐红旗说马小乐准备了十万大礼就为这十万回去一趟有何不可？

　　”那可不是当然不能拒绝了。匡大记者不知道到时咋个摆酒席法？“马小乐问。

　　”嗯到时再说也可能到时找上老表徐红旗再找几个人咱们单独坐坐在乡里也行到县里也尅有你看呢？“匡世彦道。

　　”那就县里到时让徐红旗也过来就是！“马小乐道”乡里毕竟条件不如县里另外我再把县组织部部长给喊上可能对红旗以后的提拔也有好处。“

　　这么一商量事情就定下来了马小乐看看时间也差不多该和柳淑英去找赵景民了。

　　【752】 多圈点

　　”这事公司总经理柳淑英。“马小乐把柳淑英带进赵景民办公室后介绍道。

　　赵景民看了看柳淑英点点下巴低下头没两秒钟又抬头看了看”柳总马局长的这个公司可是会下金蛋的往后尽管放开手脚干吧。“

　　”谢谢赵局长顺你美言了。“柳淑英笑得很得体。

　　”好不错。“赵景民向柳淑英投去赞赏的目光虽然有点不纯却也没有什么冒犯毕竟是马小乐领过来的。

　　”赵局长你看是不是让柳总找相关人员办理一下手续？“马小乐道”我有点事再跟你谈谈。“

　　”嗯好我打电话让人过来。“赵景民提起电话没两分钟来了个中年人。赵景民小小交待了一下中年男人带柳淑英走了。

　　”行了马局长你就在这等着吧。“赵景民道”等你的柳总回来时差不多一切搞定。“

　　”赵局长真是爽快。“马小乐笑笑递过去香烟。

　　”那柳总和你是亲戚？“赵景民问得很随意。

　　不过马小乐却很清楚这话的意思刚才从赵景民几个小动作中就不难看出点问题来所以必须果决地表明一些东西。”呵呵赵局长我只能告诉你这么一句我跟柳总嘛不是亲戚却胜似亲戚。“马小乐说得有点遮掩。

　　赵景民身子一仰温和地一笑”哦知道了知道了。“

　　”赵局长不说那些了聊聊你家公子的事。“马小乐道。

　　赵景民对这事当然是上心的盖过一切一听马小乐提起此事别的都抛到了一边”哦有什么消息你说！“

　　”实习的事那绝对没问题。“马小乐道”不过要想留用估计要费点周折。“

　　”也就是说有那个可能？“

　　马小乐点点头”嗯绝对有可能就是有个先决条件现在我还一点都不知道。“

　　”什么条件？“赵景民一伸脖子。

　　”你家公子的能耐如何？“马小乐道”也不要突出说得过去就行。哦赵局长我这么说绝对不是不尊重你家公子而是朋友就对我这么说的无非是强调个入进去的门槛而已没别的意思。“

　　”知道知道。“赵景民道”就跟咱们局招人一样也有个门槛不入门槛那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但是只要入了弹性就大了。“

　　”我说的就这意思。“马小乐道”赵局长你客观地给了评价你觉着你家公子资质如何？“

　　”中上等。“赵景民道”我这里收了几份报纸是最近他在市报实习时的稿件你可以先看看。“说完从抽屉里拿出一叠报纸来

　　马小乐走上前拿过来坐到沙里装作认真地翻看起来其实啥都没看进去最后只说了句”赵局长你家公子叫赵鹏啊！“因为他看到文章下面署名是”赵鹏“。马小乐没看进去报纸在想什么？他在想赵鹏那孩子到底咋样打个电话给范枣妮不就得了嘛。如果还可以那就可以给赵景民打个保值高一点包票。

　　”嗯是很好！“过了一会马小乐点点头笑道”赵局长看来费点周折还是很有必要的！“

　　”行到时你尽管跟我说凡是用得着的不要客气尽管开口！“赵景民很激动但表面上依旧很平静要不是马小乐那双眼别人还真看不出来。

　　”赵局长瞧你说的你也太小瞧我了吧。这次弄地你帮了我多大的忙！“马小乐道”在这件事上但凡有周折全由我来搞定！“

　　”那怎么能行。“赵景民笑道”马局长一码归一码不能扯到一起去。“

　　马小乐一听这话心里忍不住笑骂了一句昨晚在酒桌上这两件事就是搅合在一起的现在又说一码归一码。”没扯到一起去。“马小乐呵呵一笑”我就是表达下谢意就这么简单。“说完马小乐摸摸肚子”赵局长去趟厕所昨晚有点着凉肚子不太利索。“

　　”我这里面也有。“赵景民指指墙角的一扇门。

　　”不不不还是外面去。“马小乐摆摆手拉开门出去立刻打电话给范枣妮。

　　还好范枣妮对赵景民的儿子赵鹏印象还不错说他挺机灵而且也有自己的观点做媒体这块应该会做得很好。马小乐一听简直乐坏了他甚至要感谢赵鹏了感谢他不是个纨绔子弟。

　　回到赵景民办公室马小乐满面春风。

　　”哟看来解决的不错。“赵景民笑道。

　　”大便一遍浑身方便！“马小乐原地蹦了两下”这下全身都轻松了！“

　　”呵呵到底是年轻人。“赵景民摇头笑笑”那实习的事什么时候解决？“

　　”三天之后我那朋友回家刚好让赵鹏一起跟过去就是！“

　　”嚯那好！“赵景民道”要不到时你中间牵个线把你那朋友约过来一起吃个饭？“

　　”诶哟这事啊。“马小乐眼睛一转抓抓头顿了顿说道”赵局长这事我还真不能打包票我那朋友对酒场真的很感冒估计有点难道。当初我在榆宁的时候县长宋光明请他他也找了个借口没去。当时我就说他不识抬举结果人家咋说的？说是酒场太虚伪不愿意看透那些个兜着笑脸揣着诡计的人。“

　　”哦有这么个脾性。“赵景民点点头”那就再说吧。“赵景民从马小乐的一顿中也察觉到了东西不过他理解马小乐的这种做法每个人都有社会关系资源有些是不想与别人共享的。这很正常因为真正大公无私的人几乎就没有。

　　”好的到时再说。“马小乐道”不过赵局长你放心这事就交给我了。自打昨晚喝过酒后我就开始着手根据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整个事情应该不成问题。“

　　”你是说包括留用？“赵景民眼神很渴望。

　　”包括！“马小乐很严肃地点点头”赵局长我可不是在忽悠你相关工作的确从昨晚就开始了。现在我可以大胆地说一句如果不出太大的意外一切都是没问题的！“

　　”那可真是太好了！“赵景民笑道”中午就别回去了刚好连同你的柳总一起坐坐吃个便饭！“

　　”不用了赵局长心意领了谢谢你。“马小乐可不会同意刚才从赵景民看柳淑英的眼神中他读出了点东西必须把柳淑英给早早地带回去酒桌是万万不能上的。不过让他安慰的是赵景民是个聪明人在问过他和柳淑英的关系后的表现应该是知道的。

　　”反正中午要吃饭。“赵景民道”马局长你放心我赵景民心里有个轻重你那不是亲戚却胜似亲戚的柳总我顶多也就是多看几眼欣赏一下而已此外别无它意！“

　　”呵呵赵局长你误会了。“马小乐道”以前带柳总出去几乎所有的人这么说我已经习惯了。至于中午不陪你吃饭那是因为公司里的事太多你知道现在才刚起步很多事情还没理顺所以要争分夺秒地干着也等一切上了轨道时间宽裕了到时我跟柳总一起请你好了！“

　　”那好既然你公司事情那么多我也就不强求了。“赵景民道”马局长你可的记住一点这些事情虽然能给你带来丰厚的回报但那毕竟是台下的东西台面上的一些事情还是要用心的。“

　　”嗯赵局长谢谢你提醒！“马小乐道”分清主次这方面不能糊涂我始终都没忘记这点！“

　　”嗯不错。“赵景民道”年轻有为指日可待。“

　　就这样两人又聊了半个多小时柳淑英回来了事情已经办得差不多了接下来无非就是短暂的等待时间而已。

　　”赵局长那我们先走了。“马小乐道”赵鹏的事你先准备着到时说走就走。“

　　赵景民果然没有再多看柳淑英对马小乐道”今天回去就告诉他开始准备到时肯定没问题。“说完又对马小乐道”马局长要不等会让柳总先离开你呆会再出来。“

　　”哦明白！“马小乐点点头”刚才柳总出来办手续遇到的人比较多耳朵也就多为了避嫌是该单独出去。“

　　柳淑英听了翘起嘴角微微一笑”嗯好的那我先走了。“

　　”行你先回去吧。“马小乐道”下楼后让金柱先把你送回公司然后来接我。“

　　又剩下马小乐和赵景民了。

　　赵景民点上烟琢磨了一会对马小乐说道”马局长有句话还得跟你说说公司圈地的时候朝周边特别是南边多圈点出来。“

　　”多圈点出来？“马小乐眉头一皱”赵局长这这能行么？“

　　”你那块地南边什么都没有多圈点地出来不是信手拈来的事？“

　　”赵局长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不客气了。“马小乐嘿嘿一笑”照多少圈？“

　　【753】 大头落地

　　”你放线拉围墙，多圈个五六十亩吧。“赵景民笑道，”不过这五六十亩，不全是你的。“

　　”哦，知道，知道了赵局长。“马小乐笑呵呵地点点头，”那，咋个分配法？“

　　”对半。“

　　”成！“马小乐说出这个字的时候，明显感觉心脏的剧烈跳动震动着胸膜，就算是能得到二十亩，按六十万的低价来说，那可是一千多万！

　　挣钱就这么容易？

　　正当马小乐兴奋的有点昏头的时候，赵景民给他打了个预防针。”马局长，这事可不是百分百成的，也有一定风险。“赵景民道，”如果发生意外，你也别觉得我在骗你。“

　　”不会。“马小乐摇摇头，”赵局长，收益跟风险是成正比的。“

　　”嗯，是个明白人。“赵景民道，”我一般不跟人合作，你算是个例外。“

　　”呵呵。“马小乐笑笑，他知道赵景民这话算是对他的肯定，”赵局长，我不太明白，五六十亩地圈过来，目标那么大，咋可以蒙混过关？“

　　”那个你就不用担心了。“赵景民道，”到勘察的时候，我自然有办法，都是开阔地，弹性大。“

　　”赵局长，我公司的实力不瞒你说，还不太行，一下弄这么土地，还真是开发不了。“马小乐道，”到你这办土地使用之前，我多少也了解了点，这土地用来建设商品房的，好像半年不动工就要按交易价格的百分之二十多收取闲置费，一年不动工的，要收回使用权。“马小乐歪歪头，一副发愁的样子。

　　”这个都给你想好了。“赵景民道，”批给你的那些地，在用途的界定上比较模糊，可以引申，所以不会按商品房开发建设的条条杠杠来卡你。这么一来不就好办了嘛，那些地块，你可以分期开发，慢慢来嘛。“

　　”那可真是好极了！“马小乐顿时红光满面，”赵局长，算命的说我今年有贵人相助，要我一千大元，看来一点都不没花！“

　　”呵。“赵景民笑道，”你还信这个，应该相信靠自己。“

　　”可能年轻人都容易迷茫吧。“马小乐道，”迷惘了就会相信命运。“

　　”党员干部，没宿命论！“赵景民笑道，”好了，今天就谈到这里，以后有机会再交流，我那边还有个会，得去一下。“

　　”赵局长你忙！“马小乐连忙起身，”赵鹏的事会按部就班地进行，不用你分心！“

　　”好好好。“赵景民点点头，”那我就等好消息了。“

　　”那是一定的。“马小乐转身走出办公室，要不是走廊里有探头监视，他可真想蹦跳几下。

　　这趟来的，真是太值了！

　　门口，金柱早就已经侯着了，见马小乐满面春风，便咧嘴一笑，”马大，看来好事多多！“

　　”那还用说。“马小乐道，”金柱，今后我们的道路是越来越宽敞了，骏乐公司还没咋地就弄了个开门红！“

　　”那可真是太好了！“金柱有点摩拳擦掌，”那金马公司呢？“

　　”一样啊！“马小乐笑道，”要来个全线飘红！“

　　这话可不是瞎说的。

　　最近几天，在何连华的操控下，质检中心外包的事，根本就没有任何意外，也没有半点惊险。金柱代表金马公司竞标，就是一个形式过场而已，把材料递交过去就完事，回去等消息。会上，何连华也没怎么说，就讲金马公司各个方面都不错，然后让大家讨论一下，别的竞标书，他根本就不看。

　　有人说市场化运作质检中心，利润不会小，提出一年至少要上缴局五百万元才合适。何连华说，光大房地产公司工地上的钢筋事件，造成的影响还在，所以现在不是讲盈利的时候，对建设局的大局来说，让质检中心安安妥妥地过渡出去是首要的。

　　何连华这么说，也就没人再讲什么。大家也都心知肚明，可以理解。就是不理解也没办法，局长就是局长，手脚做得干净隐蔽，是动摇不了的。

　　马小乐得到何连华这个消息的时候，手里正拿着刚办好的土地证。

　　”啪啪！“马小乐拍着土地证，笑着摇摇头，”真是，这不就是典型的双喜临门么！骏乐公司顺利拿到新区百亩土地，哦不，应该是一百五十亩！金马公司毫无悬念拿到质检中心，还真是全线飘红了！“

　　着急要上手的是金马公司，质检中心与质检科的交接要实现无缝隙操作，所以现在必须与他们对接一下。

　　马小乐打电话给何连华，问到底咋样办理。何连华说这事不要找他了，直接找质检科老刁。

　　跟下面人打交道，马小乐最有谱。质检科老刁，马小乐多少了解些，他让金柱带着八万现金，单独约老刁坐坐，算是打个前站，尔后再带几个人集体宴请质检科全体人员。

　　”记住，喝酒吃饭只是助兴，后面的事你要安排好。“马小乐叮嘱金柱，”足浴城要去，KTV也要去，贵宾级的。“

　　”这事好安排。“金柱喜不自禁，”马大，保证安排的条条理理！“

　　马小乐答应着，心里想起了霍生，要是那小子不是自作主张跑了路，现在方方面面的事刚好能帮上手，而且他做事得周到细致，金柱是远远赶不上的。不过马小乐也不觉得多遗憾，跑路总会要回来，到时自然有用处。

　　几个事情的大方向很好，但具体起来还有很多要完善的地方，比如团队，马小乐有点着急。骏乐公司那边，因为谭晓娟的帮忙介绍，有几个能耐的人过来了，坐镇了干，应该说还不错。但金马公司这边，虽然王山也弄了几个挂靠的技术人才，可那只是挂靠而已，不照面的。就是说，金马公司就金柱一光杆司令。

　　也正是这个原因，所以马小乐让金柱先和老刁坐坐，八万块，应该可以把老刁拿下。拿下老刁，一切就可以解决。但马小乐有点担心，他接触过老刁，何其名字一样，确实老道刁钻，以金柱的圆滑度跟他过手，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样的结果。

　　结果如何，马小乐只有让金柱去试试了，他眼下还无暇顾及，因为匡世彦回来了，依照他所承诺过的，应该找到赵景民一起坐坐，把赵鹏的事落实下来。

　　【754】 富贵

　　匡世彦要到榆宁的时候，跟马小乐通了个电话。马小乐立刻跟赵景**系，建议到榆宁去坐下来，由他做东。

　　”这样似乎不太好吧。“赵景民呵呵一笑，”马局长，请匡记者帮忙，理应是我做东，尽到地主之谊，这一去榆宁感觉有点不妥。“

　　”那不更显你的诚意么，都追到榆宁去了。“马小乐笑道，”赵局长，其实这事我跟匡记者说了，主要应该是我来周旋，你要尽地主之谊，可以下次嘛，反正以后赵鹏到了经济研究报，接触肯定是少不了的。“

　　”你这么说也有道理。“赵景民道，”不过我还是觉得第一次该给人家留个好印象，还是到市里来吧，这边我安排起来也得心应手。“

　　话说到这里，马小乐能感觉出来，赵景民是铁定要把匡世彦请到他这边来的。这让马小乐有点为难，本来他所想的就是要保持赵景民和匡世彦之间的距离，这样就能显现出他的重要性。不过后来又觉得到时赵鹏一和匡世彦接触，该发生的事肯定要发生，他夹在中间也许就可有可无了，但中间的过程必定是要有段时间的，所以，马小乐才决定安排赵景民到榆宁和匡世彦见面，到时一顿酒席吃完，赵景民作为客方是不会久留的。可没想到，赵景民坚决要把匡世彦弄到市里来，这样的话，他们之间接触融合的时间就多了，他所希望的那个过程，有可能会变得很短暂。

　　赵景民的要求，当然是要尽量满足的，马小乐答应了。不过在把匡世彦带到市里见赵景民之前，他必须把自己的事给办了。

　　马小乐打电话给金柱，到银行买一块小点的金砖，花个六七万。另外，再到玉器店弄块和田玉，三四万块钱的。

　　这种有目标指向的事情，金柱办起来效率很高。很快，马小乐就拿到了东西。”金柱，我回榆宁办事，你这边也别丢松，抓紧和老刁接上头，质检中心的事耽误不得。“

　　”马大，这你放心，一定按照你的既定方针行事！“

　　”要办妥啊。“马小乐道，”在老刁身上要多下点功夫，他不是个善茬，你可得留着点心眼。“

　　”马大，我是个大老粗，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些怵了。“金柱摸摸额头，”反正我就以我的行事方式来办，不跟他玩水，我想他也不会跟我弄水头。“

　　”嗯。“马小乐想了下，点头道：”他要是看出你的实诚来，应该不会跟你多绕弯子，人就这样，将心比心。“

　　”但愿吧。“金柱好像并没有多大信心，”马大，如果我办不妥，你可别……“

　　”尽力就是了。“马小乐道，”你办不妥，我还能生剥了你啊！“

　　”那就成，那就成！“金柱乐颠颠地走了。

　　马小乐也打点了一下，驱车回榆宁，他告诉匡世彦，就留在榆宁，先不要回乡里。

　　赶到榆宁的时候，匡世彦已经在榆宁大酒店等候了。

　　”实在不好意思，匡大记者，请你吃饭，还要你来订房间。“马小乐呵呵一笑，”不过咱们也没外人，你看，今天来我谁也没招呼，就咱俩！“

　　”这样好，能谈点东西。“匡世彦笑道，”人多了，话是浮的。“

　　”对对对。“马小乐招呼着，和匡世彦对面坐下。贵宾小包，桌子不大，对面坐着不显距离。马小乐给匡世彦倒上酒，”匡记者，这杯酒为小侄子的降生并茁壮成长而喝，一口闷了！“

　　二两二的酒杯，没倒满，但也有二两。匡世彦看了看，眉头稍稍一皱，不过立即就舒展开了，”一口闷！“

　　马小乐知道，匡世彦没有不一口闷的理由，这杯酒相当于是为他儿子来个吉头的，不喝哪能成？

　　情绪的调动，有时离不开酒。这二两酒一口下去，不冲脑门那就是天生的酒篓子，少见。匡世彦肯定不是，吃了几口菜，眼圈就发红了。”马局长，这酒喝得有点猛。“匡世彦道，”不过高兴！“

　　”就是嘛！“马小乐呵呵一笑，从口袋里摸出金砖，黄绸布包裹的，”嗵“的一声拍到匡世彦面前，”匡记者，金银显富贵，这块小金砖是给小侄子的见面礼！“

　　”诶呀，马局长，这，这不好吧。“匡世彦咧着嘴，一副难为情的样子，”你这么弄，让我不好办啊！“

　　”咋不好办？“马小乐拿起酒瓶，给匡世彦又倒上，”拿起来放进口袋，还费啥事？“

　　匡世彦笑笑，缓缓拿起金砖，”这见面礼，也太重了吧。“

　　”匡记者你啥意思，是不是嫌不够分量？“马小乐呵呵一笑，”别磨叽了，你要是嫌弃就算，要是不嫌弃，还看得起我给小侄子的这点礼，你就啥话也别说，装了。“

　　匡世彦歪着头点点，笑道：”既然马局长这么说了，那我也就不说什么了，再说就太见外了。“话虽这么说，匡世彦心里却有点疑乎，徐红旗跟他说，马小乐准备的礼物大概有十万，但刚才掂量了下这块金砖，似乎不值那个钱。

　　从匡世彦瞬间的面部表情，马小乐能捕捉到他的想法。

　　”匡记者，来再喝一杯！“马小乐又端起酒杯，”老样子，还是一口闷！“

　　匡世彦实在是有点难为，怎么办？喝，酒量还真是有限；不喝，也不妥，因为刚才一口闷了，马小乐掏出个金砖来，现在金砖掏完了，不喝的话就有点东西到手不再随时能走的味了。”马局长，我这酒量不大，你也知道，咱们也不是第一次喝酒了。“匡世彦笑笑，”要不，一半？“

　　”一半也行，那一杯就分两次嘛。“马小乐笑道。

　　匡世彦听了呵呵一笑，道：”看来是脱不过这一杯了。“

　　”那是了，匡记者，如果是别的酒，你脱了也就脱了，我不逼你，可这杯酒还是为小侄子喝的，俗话说好事成双，得两杯呐！“马小乐道，”所以，这杯酒你脱不了！“

　　匡世彦听马小乐这么说了，当然不会再拒绝，”成，既然这样，还是一口得了！“

　　”就是，爽快点！“马小乐说完酒杯一竖，喝个透底。匡世彦也不说话，脖子一仰，也喝了下去。

　　马小乐抹抹嘴巴，又从口袋掏出个巴掌大的小布包，轻轻放在匡世彦面前，没像上次那样”嗵“地一拍。

　　【755】 平安

　　马小乐的这一举动，匡世彦大体明白是怎么回事，无非还是礼物，不过他想不出还能送什么。金砖都给了，还有银锭？

　　”马局长，你这又是什么意思？“匡世彦看着马小乐，有时候糊涂不是装的，匡世彦确实不知道马小乐葫芦里装的是什么药。

　　”呵呵。“马小乐一笑，”匡记者，做啥事，我都讲个诚心。“

　　”这我知道。“匡世彦道，”咱们接触的次数不多，但马局长的为人处事还是了解的，而且也听老表说过不止一次，确实是以诚待人，值得深交。这次他被提为沙墩乡副乡长，也是马局长的一手功劳啊！“

　　”诶，匡记者，话也不是那么说的。“马小乐笑道，”我以诚待人，那是对朋友，绝对没有二话，但对心存邪念的人，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正常。“匡世彦道，”有来有往嘛，投之以桃报之以李，对等。“

　　”嗨，这都聊哪儿去了。“马小乐呵呵一笑，”匡记者，你回来一趟不容易，不说那些形而上的话，得拣实实在在的事说。“

　　”那是，咱不来虚的。“匡世彦夹起一根娃娃菜，”就这样，菜是菜，汤是汤。“

　　”对对对。“马小乐笑道，”匡记者，你先把东西收好，慢慢谈。“

　　”这到底是什么？“匡世彦把娃娃菜放进嘴里，放下筷子，拿起小布包。

　　”呵呵，刚才不是说金银显富贵嘛。“马小乐道，”下一句就是玉石保平安，我弄了块玉，绝对正品，而且已经委托商家请高人开过光了，送给小侄子！“

　　”这……“匡世彦嚼了两口把菜咽下去，”这怎么好意思。“

　　”有啥不好意思的？“马小乐道，”匡记者我可告诉你，可不能拒绝啊！“

　　匡世彦本来就没有要拒绝的意思，马小乐这么说，无非是想让他收得顺溜些，也省得再啰嗦耽误时间。多留下些时间，好谈谈赵鹏的事。

　　”嗨，马局长，你搞得我还真不能拒绝了。“匡世彦道，”那我就不客气了，给儿子的这么个吉祥如意的宝贝，我哪能拒绝得了？“

　　”好了，这个话题暂且告一段落。“马小乐笑道，”反正我对小侄子的祝福是送出去了，你可得收好呐！“

　　”那是，那是了。“匡世彦这次主动端起了酒杯，”马局长，实在让你破费了，这杯酒我敬你。“

　　”谈啥破费，你要说破费，那这酒我就不能喝了。“马小乐话虽这么说，但酒是照喝的，手腕一抬，整杯进肚。

　　”马局长，上次你说有个领导家的孩子想到我们经济研究报实习，具体是怎么个安排法？“匡世彦先开口了，他知道马小乐最关心的就是这事。

　　”还是按上次说的，等你回去的时候，顺便把那叫赵鹏的孩子带过去，这也算是我对领导其中的一个交待。“马小乐道，”至于下一步，还需要再好好谈谈。“

　　”下一步？“匡世彦道，”你是说留用？“

　　”嗯。“马小乐点点头，”匡记者，不瞒你说，我那领导在他孩子身上绝对舍得花钱，要是能留用，就像你说，多活动活动，该打通关系的，尽管去打通就是！“

　　匡世彦伸出两个指头，”这个数，能跟得上？“

　　”二十万？“马小乐稍稍犹豫了下，”应该没问题，上次不是跟你说过了嘛，钱是没问题的！“

　　”那就好，这次当面确认，我回去行动起来就好办多了。“匡世彦道，”马局长，有句话还得问下，你说的那赵鹏，应该说得过去吧。“

　　”绝对。“马小乐道，”小伙子人绝对是可以的，这你就放心好了，不会在这方面给你添麻烦。“

　　”嗯，那就几乎没啥问题了。“匡世彦点点头。

　　”匡大记者，有个事还得跟你提前打个招呼。“马小乐轻轻一笑，”明天跟你去市里赴宴，到时候在赵局长面前，还希望你捂着点，然后由我慢慢揭开，那样赵局长对我可能就更会看中重一些。“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嘛。“匡世彦道，”反正到时看你眼色说话就是，这点你不必担心，我想我应该可以做到位。“

　　”那就多谢了。“马小乐道，”匡大记者，也不用太做戏，赵局长那人可是很老辣的，眼光很毒，看事情很透。“

　　”那也没关系，看出来更好。“匡世彦道，”他如果看出来了，的确不是什么坏事，起码能让他明白，你的存在起着关键性作用。“

　　”你说得也是。“马小乐道，”不过还是收敛点好，点到即止，要不也显得我们太没深度。“

　　事情就这么定了，马小乐很是放松，酒后邀请匡世彦去唱歌，匡世彦说五音不全。

　　”只要去了，唱不唱无所谓。“马小乐笑道，”找俩陪唱的，听她们唱就是，我们只负责抱抱摸摸。“

　　”很开放？“匡世彦笑了。

　　”只要不过分深入就行。“马小乐笑道，”也不是说不能过分深入，只要你看好了，带去另外个房间就是。“

　　”那消费可不低嘛。“匡世彦道，”别太离谱，出了事也不好办。“

　　”安全是第一的，肯定不用担心。“马小乐道，”不去唱歌也可以，泡个脚洗个澡也挺舒服。“

　　”那就泡脚吧。“匡世彦接得很快，”泡脚好啊，强身健体。“

　　”行，既然匡大记者对泡脚情有独钟，就这么办！“马小乐道，”我打个电话，找位公安的朋友，彻底打消你的顾虑，只管开心玩到底就是。“

　　马小乐找来了闫波，说是跟朋友在市里刚回来，想泡泡脚放松一下，让他推荐家足疗店，并邀请他一起过去。闫波一听这话，立刻说一切由他来安排，到他以前照应的片区里，有一家足疗店还可以。

　　”这就不好了吧。“马小乐听闫波这么说，呵呵一笑，”本是想邀请你一起玩玩，现在弄得我像是特意找你买单似的。“

　　”马局长，你这话就客气了，我可没把你当外人，就跟自己哥们一样。“闫波道，”你说你从市里回来，我请你泡个脚还有啥见外的？“

　　”跟自己哥们一样，你还喊我马局长？“马小乐笑道，”以后可得注意了，要是当着场面，那可就生分了。“

　　”呵呵，你说的对！“闫波笑道，”那就这么定了，你也别跟我客气了，一切由我安排，你们什么时候到？“

　　”半小时之内。“马小乐道，”你把地方告诉我，到时我们直接过去。“

　　去足疗店的路上，恰好经过美食街。马小乐望着***辉煌的街场还有穿梭的人群，突然感到一种小小的满足。这种满足来得很突然，以至于马小乐都搞不清楚这种感觉到底源自什么，反正，就是有种小小的满足感，还有一丝淡淡的幸福。

　　有种想过去看看的冲动，美食街一般都是夜市最兴盛，有部分店面是二十四小时营业，这里已经是榆宁县城有名的通宵吃喝地了。来榆宁的人，半夜要出来吃东西，十有**都会来这里。

　　到达足疗店的时候，闫波已经等在那里了。

　　”马兄弟！“闫波很热情地打着招呼。马小乐当然是笑脸相迎，”哟，闫大哥真不好意思，这么麻烦你！“

　　”这话又见外了！“闫波笑笑，看向匡世彦，”这位是？“

　　”好朋友，匡世彦，从事何工作，暂时保密！“马小乐故意打着哈哈，他知道匡世彦不想此时显露身份。

　　”不会是国安局的吧！“闫波会意一笑，”涉及国家机密，一概不能多问！“

　　”别的先不说，来这里就是泡脚的。“马小乐对闫波笑道，”房间咋个安排的？“

　　”小包间，不相互打扰。“闫波道，”项目我也都安排好了，该有的都有，只要提个要求就行。“

　　”好好好，那好。“马小乐笑道，”要不就分头行动？“

　　”好，那就开始吧。“闫波一招手，足疗店领班过来了，”三个小房间，把拿手的货色上来。“

　　”没问题！“领班的点头退去。

　　为马小乐捏脚的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眼睛很水灵，话不多，但能看得出来，很灵气。”丫头，另外两个小房间里是不是都像你这么年轻？“马小乐问。

　　”不知道。“小姑娘摇摇头，”我们都是由领班单独安排进房间，并不了解别的房间里是什么情况。“

　　”哦，这样的啊，也好，也好。“马小乐眯起眼点点头，这样安全性会更高一些。

　　”这位大哥，你身体很好。“小姑娘在药桶里捏试着马小乐的脚说道，”各个穴位的感应都很正常，而且没有淤塞感。“

　　”哟，看不出来，小小年纪，还是行家？“马小乐睁开眼看看，笑道：”学多长时间了？“

　　”不长，一年多吧。“小姑娘继续揉搓着，”可一年多时间其实也不短，学东西呗，只要用心，很快就能入手的。“

　　”现在你是啥水平？“马小乐问。

　　”没有水平定级啊。“小姑娘笑道，”如果有的话，就是你们啦，我们就是以客人的满意为最高目标！“

　　”滑了，唉，这世道。“马小乐感叹着，眼前的小姑娘看上去还很单纯，但说出来的话却是那么世故圆滑，让人不舒服。

　　”大哥你说什么滑了？“小姑娘忽闪着眼睛看着马小乐，”一切都还没开始呢，就滑了？“

　　面对小姑娘的挑逗，马小乐没有任何感觉，看着她的眼睛，忽然觉得很像一个人，窦萌妮。

　　【756】 不能解释

　　没有任何反应，马小乐做完一套足疗后，自个到大厅里休息，点支烟喝杯水，闭目养神。

　　半个多小时后，闫波和匡世彦先后出来，精神大好。

　　”还算解乏？“马小乐笑眯眯坐起身子，指指一排沙发椅，”坐下小歇会，调调气息再走。“

　　匡世彦也不客气，坐下来后两手扶着沙发靠臂，很惬意地长”啊“一声，极其放松地躺了下来。闫波没有那么夸张，坐下来后只是跷了个二郎腿。

　　歇了会，马小乐招呼一起离开。闫波回家，马小乐和匡世彦去榆宁大酒店。房间只开了一个，马小乐把匡世彦安顿了，告诉他第二天上午九点钟以后再过来，然后一起到市里去。

　　马小乐离开酒店，去找窦萌妮。

　　窦萌妮还是住在以前的地方，柳淑英走后房子没退，她接着住。马小乐打电话给窦萌妮说要去找她，窦萌妮还不相信，时间这么晚了，在她看来可能性几乎为零。

　　”我正在上楼，等会你马上开门。“马小乐一点都没有玩笑的口气，让窦萌妮渐渐相信是真的，忙走到门口，从猫眼里往外看。马小乐还没走到，楼梯里的灯没开，黑乎乎的一片。

　　随着脚步声传来，楼道下面的灯光依稀亮了起来，窦萌妮的心跳得厉害。当马小乐的身影在光影的映衬下出现在楼道口的时候，都萌妮简直激动得要跳起来。

　　”小乐哥！“窦萌妮推开门兴奋地喊起来。马小乐一副大哥的模样，点点头走进来，”用不用换鞋？“

　　”不用不用！“窦萌妮只摇头，等马小乐进来后关了门，”小乐哥，怎这么晚才过来？“

　　”咋了，不欢迎？“马小乐呵呵一笑，在椅子上坐下来，”明天带你走，去找柳婶！“

　　”真的？！“窦萌妮面露喜色，瞪大了眼睛看着马小乐，”明天就走？“

　　”上午！“马小乐笑道，”现在关桦咋样了，应该早就上路了吧？“

　　”嗯，早就可以了。“窦萌妮道，”现在完全可以自己干了，她是个能力挺强的女人。“

　　”那就行。“马小乐点点头，”萌妮，这步行街呢，是咱们的一个后方根据地，所以我比较上心，让朋友的姐姐来掌管，能多放些心不是。“

　　”嗯，我知道。“窦萌妮点着头，”小乐哥，明天上午就走，有些事恐怕还来不及吧。“

　　”啥事？“马小乐问。

　　”起码现在租的房子要退掉啊。“

　　”用不着，留着。“马小乐摇摇头，”不就点房租的钱嘛，用不着省，留着这房子，等回来的时候住住也方便。“

　　窦萌妮想了想，说也行。

　　接下来的事就比较有看道了，窦萌妮随着年龄的增长，也不像前一两年在沙墩乡那时候了，对马小乐还会缠磨缠磨，现在不了，不过眼中那光火却浓烈多了。这就是女人，成熟的女人，很会用眼神来说话。

　　马小乐倒还没啥想法，毕竟印象里窦萌妮还只是个小丫头，再加上在足疗店里耽搁了点时间，也有些乏意，便让窦萌妮早早上床睡觉。

　　”那你呢？“窦萌妮问，眼神看着马小乐，都能闪出光来。

　　”我还不随便嘛。“马小乐笑道，”两个房间，一人一间就是。“

　　”柳婶的那张床还没收拾呢，睡不了人。“窦萌妮道，”要等收拾完了，估计天也亮了。“

　　”那就不收拾，我坐坐歇歇也就行了。“马小乐道。

　　”要不到我房间里挤挤，反正被子多，加个被筒就是。“窦萌妮还是说了出来，毕竟之前在沙墩乡有过近距离接触，虽然最终没有那回事发生，却也是挺出格的了。

　　”挤挤？“马小乐看了看窦萌妮，突然觉得这个时候来很不合适，不如就在榆宁大酒店里住下，等早上一大早再赶过来就是，实在是没有必要这么着急。不过既来之则安之，不能犹犹豫豫举棋不定。

　　”是啊，是挤挤。“窦萌妮见马小乐有点**，跟着重复了一句。

　　”好吧。“马小乐跟刚反应过来一样，好像有点惊乱地点了下头，”那就挤挤吧。“

　　确实是挤挤而已，马小乐在自己的被筒里没出出手脚，窦萌妮也是，一样没有越过高压线位，不过她的代价是几乎彻夜未合眼。马小乐知道窦萌妮没睡着，她时而的粗重呼吸在证明着这些。但马小乐没有回应，否则那将会是没法收拾的。不过马小乐和窦萌妮两人心里都有数，他们之间那种男女之间的事，存有可能，只是现在不是时机。

　　早晨七点多，马小乐醒来的时候，窦萌妮刚昏睡了一会。

　　马小乐没喊醒窦萌妮，起来后下楼买了几根油条、两碗豆浆还有几个包子，自己吃了一半。吃过后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叫醒了窦萌妮。窦萌妮惊醒后很是不好意思，连忙下床洗漱一下。

　　”小乐哥，真是不好意思，还让你出来买早点。“窦萌妮端起豆浆喝了一大口。

　　”瞅你睡得香呢。“马小乐笑道，”今天可要精神点，要不到市里去让柳婶看到了还不知道你在这里吃多少苦头呢。“

　　”你看我现在精神不好吗？“窦萌妮笑着挺了挺胸。马小乐皱眉道，”咋一说你不是就挺胸？“

　　”我要证明自己嘛。“窦萌妮坐了下来，夹了个包子蒙头吃起来。

　　”吃过了咱们去美食街看看，跟关桦道个别。“马小乐道，”有些事你再交待交待，比如账目之类，有些话我不要意思跟她说，得由你来挑明。“

　　”嗯，好。“窦萌妮点点头，”营业额还有利润这块，我基本上是知道的，到时一个月过来一趟，把账目理一下。“

　　窦萌妮很快吃完了早点，马小乐和她到美食街找到了关桦。马小乐先很客气地问了问情况，表示了关心，然后说今天就带窦萌妮到市里去，尔后借口到一边自己转悠。窦萌妮留下来，把该说的说了，关桦很爽快地说行，反正她就是帮忙打理就是，按劳取酬而已。

　　离开步行街，马小乐看看时间刚好九点半多点，这会匡世彦也该收拾妥当了。

　　”萌妮，咱们到榆宁大酒店接个人再走。“马小乐道，”回头到市里去，把你往柳婶那儿一放，中午你们两人好好唠唠，自己吃点，我有客人要陪，等晚上再给你接风。“

　　”小乐哥，你忙你的就是，哪里用给我接风啊。“窦萌妮笑着摇摇头，的确，对她来说，能让她去找柳淑英并在一起工作生活就满足了。其实关键是在感觉上更靠近了马小乐，窦萌妮觉得美滋滋的。

　　”那得用！“马小乐道，”从沙墩乡照看一亩三分地项目，再到打理县城美食街，你可出了不少力，我得尊敬你呐。现在你到市里来了，我哪有理由不好好招待你一下？再说了，还有柳婶，我也好久没有和她坐下来好好吃顿饭了，刚好这次是个机会嘛。“

　　窦萌妮听马小乐这么说，就不再吭声了，其实她是希望马小乐为她做些事情的，不管是什么，她都觉得幸福。

　　来到榆宁大酒店，马小乐打了电话给匡世彦。匡世彦说已经准备就绪，随时可以出发。

　　”那就现在，我在门口等你呢！“马小乐挂了电话，接着给赵景民拨了过去，说中午和匡世彦赶到市里。赵景民说那就由他来安排，到华顿宾馆去。

　　一切都按计划进行。

　　马小乐到了市区后，先是去了骏乐公司，把窦萌妮送给了柳淑英，说从现在开始，两人可以搭班了。柳淑英很高兴，到市里这么长时间，一直没个熟人，也憋得慌。

　　”中午有时间吗？“柳淑英看看马小乐，”呆会我早点下班买点菜，回家做饭去。“

　　”柳婶，小乐哥有事。“窦萌妮道，”来的时候他说了，中午他有事应酬，晚上可以在一起吃。“

　　”那更好。“柳淑英笑道，”等晚上时间更充裕，就不用那么着急了。“

　　”晚上不用在家做饭，出去吃，我要为窦萌妮接个风呢。“马小乐笑道，”柳婶，你也歇歇，吃个现成的不行么。“

　　”出去吃啥呢，我看还不如我做的好。“柳淑英笑道，”再说我也不累，做做饭还舒展舒展。“

　　窦萌妮翻了翻眼，”嗯，柳婶说得也是，到外面吃什么都还不如柳婶的手艺。“说完，打了个哈欠。

　　”昨晚没睡好？“柳淑英问了句。其实这话就是随口而出，回答不回答都行，但窦萌妮这丫头有时就是认真，呵呵地回道，”昨天半夜里小乐哥去找了我，一直就没睡着。“

　　马小乐一听，觉着有点说不清，不过多少得表达下，要不柳淑英还以为他半夜去干啥了呢。”柳婶，昨晚回榆宁请匡大记者的，刚好想起来今天可以把萌妮带过来，于是就去找了。“马小乐对柳淑英说道，”就这么个事。“

　　”哦。“柳淑英点点头，看看窦萌妮，微微地笑了。这一笑，窦萌妮也反应了过来，凑上前小声对柳淑英说道：”柳婶，咱们可是什么事都没有做。“

　　马小乐一旁看了当然明白，不过这种事就是越抹越糊的事，多说不如少说，少说不如不说。

　　【757】 还做不到

　　”柳婶，下面匡记者还等着呢，我就不陪你们多聊了，等晚上吃饭的时候再说吧。“马小乐摆摆手便离开了。窦萌妮和柳淑英也没在那事上多说什么，还有很多事要唠呢，女人嘛，总归有种天性，喜欢说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

　　马小乐径直出了公司，和匡世彦往华顿宾馆赶去，已经快十一点半了，时间刚好。

　　赵景民正等着，作为东道主，没有不先到的道理。

　　”赵局长你好！“马小乐推门进去后便开始介绍，指指匡世彦道，”这位就事经济研究报的匡大记者。“

　　”你好你好，幸会！“赵景民很热情而又谦恭地伸出手，匡世彦也伸过手去，握了握，”客气了，赵局长！“

　　”来来来，坐！“赵景民对马小乐道，”今天我一个人都没找，就咱们三人，说话也痛快些，都是自己人嘛。“

　　”赵局长你说得是，要不人多了尽是虚套。“马小乐道，”匡大记者也是个实在人，我跟他可不是一次接触了。“

　　”所以嘛，就咱们三人好！“赵景民说着，把桌上的一瓶茅台开了，”你看，咱们连服务员都不要，就自个整自个的。“

　　”赵局，中午不是禁酒么，得悠着点。“马小乐笑呵呵地说。

　　”禁酒嘛，要看你怎么理解了。“赵景民仰头一笑，”我的理解是，禁止饮酒后工作，否则会出乱子。那既然这样，我饮酒后不上班不就可以了嘛！“

　　马小乐扭头看看匡世彦，也跟着大笑起来。

　　赵景民说到做到，立刻掏出手机关了，”从现在起不接电话，没有人能找到我。“

　　”赵局说得对。“马小乐点点头，对匡世彦道：”咱们市现在抓得严，市纪委没事下午就带着测酒精的仪器和摄像机到各单位转悠，随机点名，打电话要随叫随到，现场吹起测试酒精含量，就跟交警上路查酒驾一样。“

　　”哟，那看来是动真格的了。“匡世彦道，”赵局长，我看要不今天咱们以茶代酒吧。“

　　”那怎么能行！“赵景民很坚决地摇摇头，”别人来了，我可以以茶代酒，但你来了不可以，看我手机都关了，啥事没有，就是喝酒，图个痛快！“

　　坐到桌上，当然不是喝酒图痛快的。几杯酒后，马小乐就切入了正题，提出赵景民的儿子赵鹏想到经济研究报实习，匡世彦满口答应，说这事好办，没有什么难度。

　　”匡记者真是爽快！“赵景民赶紧端起酒杯，”那我就先感谢了，到时孩子过去实习，到时不免要有麻烦你的地方，还请多多照顾！“

　　”我跟马局长是朋友，他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那是自然的。“匡世彦道，”赵局长，你就不用跟我客气了。“

　　”呵呵，那好那好！“赵景民笑道，”不过表达下谢意那也是应该的。“

　　”赵局长说得没错，来我陪着你们，一起干掉！“马小乐端起酒杯，对匡世彦道，”好事成双，一起干两杯！“

　　两杯酒下肚，马小乐很快切入正题，他可不想浪费时间，更不想让赵景民闷急。

　　酒杯落桌，一口茶的功夫，马小乐朝赵景民深望了一眼，咳嗽了一声，对匡世彦说道，”有没有可能留用？“

　　”留用？“匡世彦好像很意外，愣了一下，”你是说赵鹏实习之后？“

　　”对。“马小乐点了下头，”是不是难度较大？“

　　”现在形势不比以前，事情很难办。“匡世彦道，”最近几年，凡是进咱们报的，不只是能力问题，也不只是关系问题。“

　　”明白你的意思。“马小乐点点头，拿起筷子要夹菜，”就是又要有能力，还要有关系是不是？“

　　匡世彦也点点头。

　　”那你能不能想想办法，就算是帮我还不成么。“马小乐停住要夹菜的筷子，满腹心事，”你知道赵局长对我照顾的地方可多了，想找个感谢的机会不容易，现在他家赵鹏有这么个意向，就想到你们经济研究报，我一直寻思着这就是个会，所以这次你回来算是机缘了，这事无论如何我就赖着你了！“

　　匡世彦听了呵呵一笑，”怪不得这么着急地回县里把我带来，不过我可丑话说在前头，凭你我的关系，这忙我是会帮的，但成与不成还难讲，我不能说什么保证的话。“

　　”尽心就行了！“马小乐”啪“地一声将筷子落下，面露喜色，转而对赵景民道，”赵局长，咱们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尽心尽意就好。“

　　”是是是，匡记者你能这么说就好。“赵景民笑道，”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就是，跟我不好意思就对马局长讲，你也不用不好意思。“

　　”是，赵局长说得没错。“马小乐接了话，对匡世彦道，”有些事不是你能所左右的，赵鹏工作落实的事肯定要打通一些环节，那个代价当然不能让你来承担，所以有些事你对我说好了，只要用得着的地方，绝对不要含糊，反正一切都以落实工作为中心。“

　　”嗯，既然这么说，那我也不说见外的话了。“匡世彦缓缓地道，”恐怕打通环节的代价，不会是个小数目。“

　　”几个数？“马小乐伸了伸脖子凑上前问。

　　”初步估计，大概要两个数。“匡世彦说得严肃认真。

　　”成！“马小乐决然地点点头，”这个数可以接受，毕竟工作的事不是小事，值了。“马小乐说到这里，皱了皱眉头，”不过我有点拿不准的是，万一钱花出去了，事情办不成，是不是会有点不痛快？“

　　”这事你难道不明白？“匡世彦看着马小乐，”只要钱能花出去，那就说明事情肯定能成，现在怕就怕捧着猪头找不到庙门啊！现在咱们报的几个领导，都有点怪，我把不准他们会不会把口袋撑开让我投钱进去。“

　　”哦，明白了。“马小乐点点头，”反正这事我和赵局长都是只有干瞪眼的份，一切主意还都得你拿，具体咋个做法也都是你说了算。“

　　”全权委托！“赵景民呵呵一笑，再一次端起酒杯，”不管怎么说，都得感谢匡记者，我知道这事很不容易，但估计也难不住你！“

　　匡世彦摇头笑笑，”赵局长，你可别给我施加什么压力。“

　　”怎么会呢。“赵景民歪头对马小乐笑了笑，”马局长，你说是不是，我哪里敢给匡记者什么压力。“

　　”那是，赵局长这人绝对是开明实诚。“马小乐对匡世彦道，”等多接触几次你就明白了，现在赵局长所说的，无非都是些美好祝愿，图的就是赵鹏的事能大吉大利！“

　　”那当然是能理解的。“匡世彦赶紧跟话，”赵局长爱子心切，可以感受得到啊！“

　　”那行，这事就不多说了，反正你心里有数就好。“马小乐道，”不管咋说，我跟赵局长就默默地等好消息了。“

　　”尽量吧。“匡世彦道，”这事我会当成是自己的事来办的。“

　　马小乐一听，自己击掌表示感谢，也表示祝贺。

　　这场戏其实很简单，但赵景民还真没看出来。按理说，这事马小乐事先肯定会和匡世彦透点的，不应该都留到酒桌上，而匡世彦和马小乐表现则不是这个情况。好在赵景民的心思全在匡世彦的努力结果上了，并没有多想其它，再加上马小乐和匡世彦的演技还算可以，所以赵景民没起什么疑心。或者话说回来，就算是赵景民看出来马小乐和匡世彦一唱一和在演戏，估计也会扮演一个忠实观众，不会去戳穿任何一点。因为赵景民不会不知道他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无非就是想让儿子赵鹏留在经济研究报，管你马小乐和匡世彦搞什么花样，装糊涂就是，反正都是相互利用的事。

　　酒喝得并不多，七八分酒意的样子。赵景民说因为还要去消遣消遣，不能喝迷糊了。

　　”赵局长，打算去哪儿？“马小乐笑问，”安全是第一位的啊，可别整出啥意外来，到时可就难讲清楚喽。“

　　”放心！“赵景民不屑地一笑，”我安排的事，哪里会有意外？咱们也不到别的地去，就在这里，唱歌泡澡捏脚捶背，全都有！“

　　马小乐对赵景民这话完全相信，本来华顿宾馆是市政府指定所用，安全系数那肯定是绝对百分百的。”赵局长，你说的是，我们可没有理由不相信你！“

　　”就是嘛。“赵景民笑道，”这么说吧，在这里想搞那些个项目，没有一定火候是搞不到的，但只要能搞到，那绝对是真空安全！“

　　”那就这么定了，呆会一起放松放松。“马小乐笑着点点头。

　　匡世彦没赞同，但也没说反对，毕竟和赵景民是第一次接触，悠着点好。

　　离开酒桌，先去泡澡。赵景民说把全身血液循环了，然后再去捏捏脚，接下来就是自由活动，项目自选。

　　椭圆形的大冲泡池里，躺位上腰部和脚底的吹气孔喷出强劲的气浪，冲得池里的水浪花翻滚。

　　”马局长，事情帮到这个地步，我心里有数，以后有什么能说得上话的尽管开口，我找赵景民还不会打你的面子。“赵景民的头靠在池边上，头底下垫着毛巾，很舒服地闭着眼，”赵鹏工作的事，可就真的托付给你了。“

　　马小乐躺在旁边，眼睛睁都没睁，咧嘴一笑，同样小声道：”赵局长你就放心吧，我办事不用你惦记。至于你说有事找你帮忙的问题，其实也没啥，无非就是我公司以后用点地，开发点房产而已。“

　　”那这还不是分内的事嘛。“赵景民笑道，”不说别的，就这次东区那边的土地，给你的价格是不是有点血液倒流的感觉？“

　　”赵局长你说得还真是，有点眩晕！“马小乐嘿嘿一笑，”关键是还多圈了那么多，如果要不出意外，那可真是激动得喷血了！“

　　”一切都在自己的努力，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不可能的事。“赵景民笑道，”只要你敢想，而且能想得到！“

　　”赵局，你这话我听明白了。“马小乐笑道，”赵鹏到经济研究报工作的事，不也一样么，只要能想到，就没有啥不可能。“

　　”呵呵，行，你明白就好。“赵景民得意地点点头，不管马小乐有没有看他，”人活到一定岁数，想得就多了，不过不是为自己，都为了子女啊。“

　　”好人！赵局长你是好人！“马小乐也点了点头，”能为子女着想的人，就不是坏人，这样的人值得深交！“说到这里，马小乐歪过脑袋，睁开眼看看赵景民，”这话没别的意思，就是特佩服你。“

　　”呵呵，酒喝多了，搞不明白你什么意思。“赵景民抬手打了下水，一个波纹荡到脖子底下。

　　马小乐笑了笑，眼睛一转，说道：”赵局长，光大房地产公司跟你有没有联系？“

　　”光大？“赵景民眉毛一抖，”你说呢？“

　　”这我咋说，又不是神仙，能掐会算。“马小乐笑道，”不过稍微推断一下，不可能没有联系。“

　　”此话怎讲？“

　　”光大公司在咱市里这么大势力，到处开发房产，能不和你赵局长打好关系？“马小乐笑道，”你要说没有关系，我就把这池子里的水喝光！“

　　”呵，你可够肯定的。“赵景民笑道，”关系当然是有的，光大公司不止和我国土局，估计和市里各大局都有一定的联系。“

　　”那还不是托了梁本国的福。“马小乐道，”要不是梁本国从中搭话，光大公司的汤静虹算个啥？我就不信她有那个能力，虽然她是女人，但并不是所有的女人都可以凭借自身条件来打通关的。“

　　”马局长，你说这么多我明白是个什么意思。“赵景民笑道，”你和方市长是一道的，跟梁本国泾渭分明，所以嘛，跟汤静虹的光大公司也是有截然不同的立场。但是话说白了，帮助你的骏乐公司，我自然是会尽心，可是要想对光大公司做什么手脚，我恐怕还做不到啊。“

　　马小乐听得眉头一皱，忍不住问道：”赵局长，你说的是哪些？“

　　【758】 一点五倍

　　赵景民听了马小乐的问话呵呵一笑用询问的口气说道：”光大公司找我批地我不能找理由说手续不全不批吧？或者说批的地价高过一般、批的地量少于合理要求？“

　　”哈哈……“马小乐听得大笑起来摇头叹道”赵局长你真是太小看我了你说我能向你提出那些个要求？“

　　”嚄？“赵景民眼皮一抬看着马小乐道”马局长我倒真是希望是小看你了那样会省不少心事。“

　　”赵局长我提到了光大公司你反应这么大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马小乐笑道”其实我的意思是如果方便的话你可以透露点信息仅仅是点信息而已咋能让你做那些不批或少批地块给人家的事呢。“

　　”你说的信息是？“赵景民跟问道。

　　”就是光大公司想拿哪儿的地块拿了多少。“马小乐道”就这么简单我只是想了解它的动向而已哪里会为难你做那些个事情。“

　　”哦这么说来可真是很简单了。“赵景民笑道”这种信息谈不上难度我可以保证在第一时间内让你知道。“

　　”那就好。“马小乐道”我知道光大公司的动向好作出些判断以便把有些情况及时向方市长汇报。毕竟光大公司代表的是梁本国的动向方市长可上心了。“

　　”呵呵我多少也知道些。“赵景民道”我可以断定单是从施政方面来看梁副书记必败方市长是个大赢家。“

　　”哦赵局长我倒想听听你具体咋说。“马小乐很有兴致。

　　”那还用说？“赵景民笑道”梁本国因为汤静虹的原因一时没算过账来被经济利益遮了慧眼走了条抱残守缺之路去折腾什么老城区想把旧貌换新颜你说那难度能小？而且关键是这种路子一旦走了就不好更改了现在梁本国是骑虎难下只有一条道走到黑了。“

　　”呵赵局长你这一说让我透亮了许多。“马小乐笑道”这么说来我跟着方市长的队伍看来是站对了！“

　　”十拿九稳！“赵景民笑着点点头”不过我说的仅仅是新区开和老城改造的事就局限在事情本身不引申到其它层面比如所能获得的政治资本因为官场的事阴晴不定可变因素太多了。“

　　”这我明白。“马小乐道”不过有些时候把简单的问题复杂化把复杂的问题简单化会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我嘛直性子总喜欢用后者来解决问题。“

　　”运气好的话完全可以。“赵景民道”不过既然要混下去就不能奢望运气有多好得靠自己把事情看清看透眼睛一闭任何事情都能呈现出清晰脉络出来能达到这一步就攻无不克了。“

　　”赵局长多谢你今天给我上了这么一课获益匪浅！“马小乐感慨道。

　　”哪里的事你是后生可畏啊几次接触感觉得出来能力之强出我的想象。“赵景民道”我不敢给你上课。“

　　”赵局长就拿我开心了。“马小乐笑道”老话都块说糊了姜还是老的辣嘛你给我上课那不是再正常不过了！不过今天不是讨论这事的时机得把我朋友照顾周全了让他百分百满意才是正道要不赵鹏的工作落实就没有百分百把握了。“

　　”对对对。“赵景民连着点了几下头”不知道匡记者搓背结束了没一起去看看？“

　　”不了吧赵局长你先去我还得再泡会。“马小乐不愿意出水。

　　”你比我先下水还要再泡一会？“赵景民笑道”小心细皮嫩肉的给泡坏喽。“

　　”没事正舒服着呢。“马小乐笑道”赵局长呆会你就直接跟匡记者去捏脚活动吧别管我了反正最后到休息大厅回合就是。“

　　”好吧。“赵景民”哗啦“一声站了起来走出水池。马小乐看着他那萎缩得快看不见的下面忍不住想笑。如果要是让他看到自己的东西那眼珠子还不掉进水里头！

　　一切结束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

　　马小乐捏过脚之后什么都没做直接到休息大厅躺进沙床里小睡起来。当赵景民和匡世彦懒洋洋地过来的时候马小乐已经精神饱满了。

　　”早就过来了？“赵景民见马小乐的状态很安坦就知道来了时间不短。

　　”我是个快枪手。“马小乐笑道”能不早过来么。“

　　赵景民和匡世彦相视一笑没再多说。

　　考虑到劳作之后需要好好休息一下赵景民开了两个房间马小乐和匡世彦一人一间他自个回家去。

　　马小乐也不客气就算是借匡世彦的光了要不平时是该他安排房间给赵景民。

　　匡世彦前一天晚上就在榆宁潇洒过了今天中午又是一番辛勤耕耘确实有些疲惫便跟马小乐说睡一觉就走人会榆宁去不用送行这样清净利索。至于跟赵景民道别也就免了只是让马小乐代说一句就行。

　　马小乐见匡世彦说得坚决也就没客气说那就回房好好歇歇歇好就拍屁股走人。

　　”放心赵鹏的事就包我身上了。“匡世彦道”三天后我休完假就跟他一起过去至于后期留用的事我初步估计问题也不大。“

　　”成！你办事我放心！“马小乐很爽朗地和匡世彦击了个掌回房间去了他知道此时匡世彦最需要的就是一个人美美地睡上一觉。

　　马小乐进了房间把手机开了好几个未接电话都是金柱的。一般没特殊情况金柱不会连续打电话。

　　赶紧回过去问问啥情况。原来是金柱报喜讯的说质检科的老刁拿下了。

　　”哦看样还挺顺利。“马小乐笑问”用了啥法子？“

　　”直来直去法！“金柱哈哈一笑”马大我先跟他联系了约他出来坐坐地点由他选然后就到一家茶社里坐了下来。大概三分钟不到我就把用报纸裹住的八万块钱摆放到他跟前说质检中心的事还希望刁科长关照点毕竟原先的业务都是质检科负责的有些事做起来更顺手些。“

　　”就这么说的？“马小乐不太相信老刁会这么不设防地答应了。

　　”一点都没夸张也没隐瞒就是这么说的。“金柱道”而且我也说好了今晚宴请他们质检科的全体人员他也答应了。“

　　”哦。“马小乐点点头想想也是金马公司拿下之间中心的事何连华从中的表现那是再明显不过了老刁当然有这眼色刚好顺水推舟既拿好处又能顺应了何连华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再说金柱出手不轻八万块虽然不多但一个人胃口大小也各异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自身的收入条件。如果是给一个年薪几十万的人送这点钱一般还不能入人家的眼睑但对于老刁来说不一样建设局一个科长工资一年也就五六万虽然手里有点小权但受制性很大平常也就是小打小闹地刨点而已。所以八万块是完全可以把他砸倒的。”金柱给你个准则！“马小乐琢磨出个道理。

　　”啥准则马大你说！“金柱也很高兴毕竟这次是单独行动而且见到了效果。

　　”往后跟官场上的人打交道对于一般小干部出手轻重有个标准。“马小乐道”按照的年收入乘以一点五倍就按照这个数送礼很合适！“

　　”一点五倍？“金柱在电话那头摸了摸脑袋虽然不太明白但仍旧很果决地说道”好马大我记着了！往后如果有需要就按这条准则办事！“

　　”嗯记着就好。“马小乐道”对了晚上请质检科的人吃饭有层意思你得表达出来。“

　　”马大你指示！“

　　”不管咋说质检中心的成立是扒了他们质检科的饭碗说白了就是断了他们的小小财路。“马小乐道”你找个合适的时机表明现在金马公司承包的质检中心大门依然向他们敞开如果他们有时间欢迎前去指导该有的照样有！“

　　”知道了！“金柱道”马大依我的意思无论如何也得让他们参与进来因为现在咱们实力有点点差劲要想正常运转离不了那些个专业的人啊。“

　　”呵金柱行了啊你。“马小乐一听就笑了”有想法了而且很到点子上！“

　　”嘿嘿马大你夸奖了！“金柱受不了马小乐的表扬。

　　”不是我夸奖该肯定的要肯定。“马小乐道”你就照这个度进步到时质检中心的事情交给你打理我也就放心了。“

　　”马大我全力以赴就是争取为你分忧解难。“金柱笑道”我一直以独当一面的标准来要求自己的不过就是对自己很不自信。“

　　”那说明你能力没到火候等你的实力达到一定高度自信自然就来了。“马小乐笑道”给你觉个简单的道理如果现在说让你去搞一个女人在床上征服他你有没有自信？“

　　”嘿应应该有吧。“金柱笑得很隐晦。

　　【759】 办妥

　　”那不就是了因为你那方面的能力够强啊自信自然就有了。“马小乐道”一个道理嘛在质检中心的打理上也一样多用心好好锻炼锻炼能力上来了自信也就有了到时我可就真省心了！“

　　交待过这些马小乐又叮嘱金柱今晚是请人家吃饭为人家服务的自己可不能贪杯喝多了那不是成大事的人所为。金柱把马小乐的话从来都是当圣谕的立刻就向马小乐保证绝对不会过半斤酒。

　　”还半斤呢三两吧。“马小乐道”半斤一过你自己就难控制了。“

　　”成那就三两。“金柱道”三两酒跟没喝一样半点事都耽误不了。“

　　”吃喝只是个借口关键是要把好处晾出来另外再落实下行动带他们去洗浴下愿意唱歌的就吼几嗓子。“马小乐道”记住一定要大方。“

　　”那没问题。“金柱道”让我小气还小不起来呢。“

　　”那也不能败家啊。“马小乐笑道”别挣俩钱花四个。“

　　”咋会呢。“金柱嘿嘿笑着挂了电话。马小乐也不担心金柱在这方面还是说得过去的前期干的那些小工程金柱几乎没乱花一分钱他是看在眼里的。

　　金柱的事安排完了马小乐打了个电话给柳淑英问她和窦萌妮在哪儿。

　　”公司。“柳淑英轻声道”萌妮说想早点了解下公司的情况还有一些工作上的事想早点帮帮手。“

　　”哦还真是个好丫头。“马小乐笑道”估计长大了会跟你一样贤惠还真是让我有点舍不得呢。“

　　”你舍不得？“柳淑英疑窦了一下马上就明白了呵呵一笑”小乐你是不是有啥想法了婶子支持你萌妮这丫头的确不错只是我心里头有些愧疚。“

　　”愧疚啥啊阿婶你可别再有这种想法。“马小乐道”你老是这样活着不累么。“

　　”累不过我觉得是应该的毕竟自己做过的事情要承担一切后果的。“

　　”诶呀阿婶不跟你说这些了说不服你。“马小乐笑道”我马上到公司去看看你们。“

　　公司里的氛围已经大不同了随着人员的逐渐到位不再有以前的冷清。马小乐过去刚好告诉柳淑英得把公司拿下的百十亩地块的事开个会说一下也是给员工一个信念要不公司一直没动静虽然工资照也会让人觉得没底气。

　　窦萌妮在柳淑英办公室里翻阅着资料很认真。

　　”萌妮做事还真是有股子韧劲啊。“马小乐敲了敲门进去。

　　”小乐哥你来了啊！“窦萌妮放下资料欢快地跳起来。

　　”还习惯不？“马小乐问”不过有柳婶在应该没有啥不习惯的吧。“

　　”习惯。“窦萌妮道”你可别忘了我也是在市里闯荡过的只不过运气不好而已。“

　　”哦我还真是把这事给忘了。“马小乐笑道”不过你也不能说你运气不好啊运气不好的话还能碰上我？“

　　”嗯还真是。“窦萌妮笑了。

　　”柳婶呢？“马小乐扭头看了看外面大厅里也没有。

　　”去卫生间了吧。“窦萌妮道”刚出去没多会应该很快就回来。“

　　”哦我也不着急下午没啥事。“马小乐道”萌妮你把情况是熟悉熟悉好好跟柳婶干到时公司有起色了我给你一大笔钱到出嫁的时候可以买很多想要的东西。“

　　”出嫁想要的东西？“窦萌妮眼珠一转”出嫁想要的东西只有一样。“

　　”啥？“马小乐道”说说看我送给你就是。“

　　”真的？“

　　”我啥时跟你说过谎话。“

　　”人！“窦萌妮很认真地说道。

　　”人？“马小乐一歪脑袋随即笑呵呵地点起了头”你这丫头说得没错结婚出嫁不就图能嫁个好男人么！不过啊这有点难度我不一定能做得好。“

　　”那就看你愿意不愿意了。“窦萌妮笑道”你要是愿意的话那可是再简单不过的事了。“

　　窦萌妮话说到这份上马小乐当然不会不明白。”萌妮这事还真不能说你不知道我的情况有多复杂。“马小乐笑道”稍不注意就会让人很受伤呐！“

　　说到这里柳淑英回来了话题不再继续但其实窦萌妮心里也明白马小乐能这么说也就是说她不是没有可能只是充满变数而已。

　　”柳婶小乐哥来了！“窦萌妮对柳淑英喊道”来有一会了。“

　　”公共场合应该喊柳总。“马小乐玩笑地说道”我来这里都是喊柳总。“

　　窦萌妮性格虽然开朗但脸皮很薄被马小乐说得不好意思红着脸看了看柳淑英刚要开口喊柳总别柳淑英制止了”别听你小乐哥的就喊我婶最合适。“

　　”那那也不是啊。“窦萌妮道”小乐哥说得有道理在公司里得正规点等回去喊你婶就随便了。“

　　”行了这事就不讨论了。“马小乐笑道”柳总上次跟你去国土局办土地的事有必要开个会讲一下算是鼓舞下士气吧。“

　　”我我总觉得没啥底。“柳淑英道”只是拿到了地块而已还有很多事呢。“

　　”到现在你还不明白么现在这个阶段搞房地产只要有了地那就啥都有了。“马小乐笑道”银行贷款不是还有两千万没还嘛其实也用不着。下一步你马上到咱们局申请开工许可然后通过媒体宣传下现代豪华小区低价起售早订有惊喜晚订就只有看的份了。“

　　”这法子是房地产商用老套了的啊。“柳淑英道”拿到地块销售期房靠预付款来建房自己不用再出一分钱。“

　　”别管老套一样管用。“马小乐道”因为永远有部分人觉着房子是不够卖的买来住也好做房虫炒房也好总是想早点出手。另外咱们再搞点小花样自宣传之日起以一个月时间为期早一天订房每平方降价二十块钱。如果行动得早一个月算满了那一平方降幅可就是六百块！惊喜不？！“

　　”惊喜！“窦萌妮似懂非懂。

　　”有诱惑力没？“马小乐又问。

　　”有！“窦萌妮对马小乐的文化总是习惯性地跟答。

　　”在低价水平上每平方再降六百利润还有多少？“柳淑英问。

　　”之前你没从事过这一行不了解是正常的。“马小乐道”一切都在这头一单里相信这一期小区开出来你就啥都明白了里面的利润到底有多大！别说降六百就是降一千下来照样有得赚！“

　　”要是人们都赶在第一天过来那怎么说也都是个损失吧。“窦萌妮道。

　　”咋可能呢。“马小乐笑道”第一天就订房交预付款只是极少数而又极少数的反正平均算下来提前十天到半个月时间差不多也就是二三百块的事情对总利润的影响几乎没有什么。“

　　”开工许可麻烦吗？“

　　”我跟局长打个招呼闭着眼都行得通！“马小乐道”至于房管局的预售许可到时我再托人打通关系就是总之不用担心一切都按我的计划进行就可以了。“

　　”广告宣传的事是不是找范宝的闺女？“柳淑英问。

　　”现在找她不太合适。“马小乐道”最近她家里生了点事找她不方便到时我直接找报社老总我想他应该会给我这个面子其实也谈不上面子广告嘛花钱就是几万块钱如果这都出不起那咱们公司也太让人瞧不起了。“

　　”既然你都想好了就按照你的计划来就是。“柳淑英道”不过你得交待清楚了哪些是你亲自出面哪些需要我们出面可不能出啥岔子。“

　　”大多都需要你们出面不过事前我都会打招呼不会遇到啥麻烦。“马小乐道”不出半年公司就会有大起色还有金马公司也一样现在都开始要步入正轨了！“

　　说到金马公司马小乐对金柱晚上的宴请还是很上心的就怕金柱把持不住办不妥。所以晚上马小乐和窦萌妮来到柳淑英住处的时候心思并不集中在这一大一小两个女人身上。

　　”小乐哥你有心事？“窦萌妮看出来了忍不住问了一句。

　　”哦有点。“马小乐也不否认”今晚金柱请质检科的人吃饭谈谈质检中心的一些事还比较重要我担心他谈不妥。“

　　”金柱粗中带点细应该没问题。“柳淑英听后说了一句算是对马小乐的宽慰。

　　”金柱把是奇怪谈妥了意义重大啊。“马小乐道”不但能为质检中心的正常运转增添保障关键是能赢得培养自己员工的时间要不然这一开始没有批得力人手还真是撑不开门面。“

　　事实证明马小乐的担心完全没有必要金柱事情办得相当有水准因为老刁有了中午的八万垫底自然知道该怎么做暗中附和着金柱把全科的人都给安排好了。金柱也没含糊带领大家喝喝玩乐一条龙极大欢喜收场而归。

我来也

　　【760】 谈推介

　　有了金马公司顺利运作垫底，马小乐安坦了许多，立刻让柳淑英和窦萌妮按计划行事，到建设局办理开工许可。因为实现马小乐找何连华打过招呼，事情办起来风行水顺。

　　在预售许可上，马小乐找到卜博，问房管局的关系如何。卜博淡然一笑，说有些事情不必循规蹈矩，先斩后奏有时最有效。

　　马小乐当然明白卜博的意思，都点拨到这份上了，如果还不明白也就真没了眼色。

　　”行，卜大哥，那我就自个办自个的事了，如果出了问题再找你协调！“马小乐乐呵呵地告退，虽然事情不是像自己预想的那样，卜博一个电话或者安排个场子，把房管局的头脑给打通了，但卜博给的保障也很到位，出了事照样摆平！所以马小乐觉得没白来，一切按计划行事，房子先暗暗卖着，等楼盖起来再办预售许可。

　　下面就是宣传推介了。

　　马小乐说过不找范枣妮，但觉得这事怎么也得让她知道，要不就是眼中无人。

　　电话打给范枣妮后，马小乐突然觉得无从说起，上来就说宣传推介楼盘的事，似乎很贸然。

　　到底是对马小乐有较全面的了解，范枣妮一接到马小乐的电话，直接就问是不是有什么需要宣传的事。

　　这倒省了心，不用再琢磨该如何开口了。马小乐呵呵一笑，”枣妮，到底还是我的枣妮了解我，咋就知道我有事要宣传了呢？“

　　”现在这阶段，你也知道不平常，没正事你是不会找我的。“

　　”啥叫正事啊。“马小乐道，”难道找你搞宣传报道这类业务的事才叫正事？那也太片面了，咱俩的事多着呢，都是正事！“

　　”行了，不跟你贫嘴。“范枣妮道，”小乐，我问你个事，你可得说实话。“

　　”你不用叮嘱我也说实话呐，跟你再来虚的，那我活着还有啥意义。“马小乐道，”人活一辈子，要是没有个说实话的人，你说多失败！“

　　”别说笑，正经点儿。“范枣妮的口气很严肃，”祁愿的事到底是不是你干的？“

　　马小乐一听，脑袋稍稍一涨，”枣妮，咋不相信我呢，我可以对天发誓，那事要是我干的或者是我指使人干的，那就随老天咋样处置我！“

　　”你激动个啥。“范枣妮见马小乐说出这样的话来，赶忙说道：”我问这事就是担心你，知道嘛，如果是你干的，万一走漏了啥风声，那可是万劫不复的！我可不希望看到这结果。“

　　”那你就放心好了。“马小乐笑道，”在这事上，你的任何担心都是多余的。“

　　”那就好。“范枣妮道，”我能放下心来了。“

　　”嗳，枣妮，祁愿咋样了？“马小乐突然想起，已经很久没关注祁愿的事了，也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祁愿醒了。“范枣妮道，”不过跟傻子似的。“

　　”哦，那还挺严重呐。“马小乐道，”不过这样也好，省得他再嚣张，你也不用担心他对你动粗了。“

　　”唉，小乐，其实有些事情不是像你说的那样。“

　　”咋了？“马小乐道，”是不是对祁愿还有份感情，放不下？“

　　”没有，在爱与恨上，我的态度是截然的。“范枣妮道，”祁愿的蜕变已经让我恨到家了，没有啥感情。“

　　”可你话语之间，我还是觉着有点东西。“马小乐道。

　　”如果要有的话，那是因为祁愿的父母。“范枣妮道，”祁愿的父母对我是绝对说得过去的，现在他们两位老人的状态很差，我看着有些过意不去。“

　　”你是善良的人。“马小乐道，”别看你平时蛮横刁泼，其实你的心很善良。“

　　”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平时我咋蛮横刁泼了？“

　　”我说话你别上心，有时就是随口一说，也可能带点夸张。“马小乐笑道，”枣妮，刚才还说你最了解我，可不能生气呐！“

　　”那也得看是啥时候，现在我可敏感了。“范枣妮道，”祁愿的事，对我多少有些影响，我感觉有压力。“

　　”啥压力啊。“马小乐道，”你是受害者，不要胡思乱想。“

　　”你不明白。“范枣妮道，”我跟祁愿是悄悄离婚的，反正我这边就告诉了你，祁愿那边估计也不会多讲，也就是说，几乎没人知道离婚的事。现在祁愿出事了，你说我该咋办？拍屁股走人，那不被人说嘛。可是不走，也是浑身不得劲。“

　　”哦，这的确是个问题。“马小乐道，”我的意见是别管别人说不说了，总归得为自己着想吧，你们都离婚了，还留在那个家里干啥？你对两个老人过意不去，那是可以抛开的，而且，如果老人对你负责，他们也会想到你今后的日子，也不会把你圈住吧。“

　　”应该不会吧。“范枣妮道，”我跟祁愿不是没生孩子嘛，这也是他父母的一个心病，不过祁愿在外面胡搞八搞，把一个女人的肚子搞大了，现在祁愿的父母在想方设法满足那女人的要求，希望那女人能把孩子生下来。“

　　”这都啥事啊，乱七八糟的。“马小乐叹道，”枣妮，你别掺和进去了，尽早摘出来，由他们折腾吧。“

　　”我也想，正在想办法。“范枣妮道，”可能这需要很长一段时间吧。“

　　”有信心就行，而且还有计划。“马小乐道，”活着不能盲目。“

　　”别跟我讲大道理了，说吧，你需要啥宣传？“范枣妮回到了主题。

　　”我不是悄悄成立了家房地产公司嘛，在新区开发了楼盘，想叫卖一下。“马小乐道，”不过这事不麻烦你，现在你处境很特别，我直接找王四化去。至于打电话给你，是真的关心你，想了解下你的情况。“

　　”这话不管真假，听着很感动。“范枣妮道，”不过你不用为我担心，我这人经折腾。“

　　”那就好。“马小乐道，”刚好这段时间我也很忙，搞的事情有点多，觉着应付起来很吃力，需要集中精力。“

　　”别想一口吃成胖子。“范枣妮道，”凡事要讲个循序渐进，要不容易跌跟头。“

　　”嗯，我知道。“马小乐道，”只是觉得有些机会是不容易再出现的，所以摊子铺得大了些，不过还好，一切还都在掌控范围之内。“

　　”好了，那不说了。“范枣妮道，”老人过来了，我准备把跟祁愿的事情和他们讲清楚，看看他们的意思。“

　　”嗯，早讲清楚早利索，也能早解脱。“马小乐道，”枣妮，有事就跟我联系，现在我多少也有点关系，一般的事办起来还算是得心应手。“

　　”好啊，我跟你是不会客气的。“范枣妮道，”就这样吧。“

　　”哦，枣妮，还得耽误你两分钟。“马小乐道，”祁愿的事，公安方面有没有说法？“

　　”祁愿的父母是托了关系要求破案，但好像到现在没啥进展。“范枣妮道，”小乐，你关心这干啥？“

　　马小乐被问得不自在，的确他关心这个问题有点不正常，既然跟自己无关，还多这个心干啥？”哦，我就是问问，因为我也巴望这案子早点破了，一来可以证明我的清白，二来我也好感谢一些凶手，替我解决了祁愿，本来我是打算要教训教训他的，可没想到意外就这么来了，省了我一番气力。“

　　马小乐说完就挂了电话，小小地叹了口气，先是感叹范枣妮的确不容易，现在这处境的确够她好好应付一番的。尔后是感叹甄有为办事得当，到现在祁愿的案子没啥进展，那就是他发挥了作用，案子到最后也就是无头案了。最后是感叹霍生，不能不说霍生是有头脑的，但有时候聪明过头就跟笨蛋一样，蒙头蒙脑地就跑路，白搭了！

　　感叹完后，马小乐一个深呼吸，提了提精神，径直赶往报社找王四化。对于王四化，马小乐一直有个感觉：王四化应该感激他。因为要不是他，王四化就没有今天的复出，很可能还在无比郁闷地过着枯燥的日子。

　　不过马小乐也把不准，现在的人都是够复杂的，走一步就说一步的话，王四化完全可以装傻敷衍，不领他一分一毫的情。

　　不错，王四化是可以这么做，但他不会这么做。从吉远华被贬黜报社、他重新上台开始，他就对马小乐有一颗感激的心了，只不过形势微妙，他是不会主动表露出来的。当然，这份感激不仅仅是因为马小乐无意中帮了他一下，还因为马小乐本身的条件，年轻有为、又是方市长的红人，前景可观，跟这样的人靠上关系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

　　所以，当马小乐来到报社的时候，王四化的热情很出乎他的意料。王四化的热情不露骨，搞了这么多年的文字工作，说话自然是不会突兀的，言语很贴切，蕴含的意思也很容易领会。虽然没有直说感谢马小乐帮了他，但也让马小乐感受到了他的心意。

　　跟王四化这样的人打交道，马小乐觉得很过瘾，因为可以铺垫很多潜台词，有些话不用说得那么直俗了。

　　”王总编，没想到你这么热情好客，搞得我都不好意思提此次前来的主要目的了。“马小乐呵呵一笑，说得很轻松。

　　”马局长，有些话不需要多讲的。“王四化也笑了，”大家都是明白人。“

　　”哦，那我就简单说说，不耽误你时间。“马小乐道，”我有个朋友是搞房地产的，在新区开了个楼盘，想在报纸上推介一下。本来呢，其实事情很简单，花点钱连续搞几个广告就行，可我那那朋友还比较挑剔，说那种广告太硬，消费者容易反感。“

　　”嗯，看来你那朋友也挺在行。“王四化笑道，”他说的是硬广告，还有一种是软广告，这个马局长应该知道吧。“

　　”知道一点。“马小乐道，”即便是软广告，我那朋友也很讲究，说能不能尽量做得像新闻，最好弄个连续报道，打个栏花更好，这样推介起来力度要强一些。“

　　”怪不得你马局长亲自过来。“王四化呵呵一笑。

　　”王总编，是不是难度太大？“马小乐笑问。

　　”难度是有的，不过谈不上大。“王四化道，”现在咱们报社不是财政拨款，完全靠自己经营，就跟小鸡吃食一样，刨一点吃一点，所以在有些版面、有些稿件上自由伸缩度很高。但也正是因为这个伸缩度，把报社的收益给搞上去了，现在职工的福利可不低啊。“

　　”呵，这么说来，那得感谢吉远华呐。“马小乐笑道，”要不是当初他想走条与众不同路子来展现自己的才能，主动申请报社要事业单位企业化管理，那现在报社还是靠财政拨款，吃死食呢。“

　　”吉远华那人，眼高手低，志不大才也疏，无用之人。“王四化对吉远华简直是不屑一顾，”只是他一时借了好机遇，抖了几下威风而已，瞧现在，不是完全没了脾气？年纪轻轻就窝在老龄委养老了，废人一个！“

　　”不谈他。“马小乐笑道，”之前在沙墩乡就跟他共事，一直没处好，说多了怕引来情绪破口大骂他。“

　　”没事，想骂尽管骂！“王四化哈哈一笑，”报社是言论自由的地方！“

　　”那我也不能给王总编你添麻烦呐。“马小乐笑道，”再说了，有骂吉远华那狗东西的力气，还不如干点实事呢。“

　　”不错，跟那种人不能一般见识。“王四化道，”谈谈你朋友的事吧，既然你来了，说明你很重视，当然得让你带着满意的结果离开。“

　　”王总编这么说真是让我不好意思。“马小乐笑道，”收费方面，王总编也不用客气。“马小乐这话说得是真心话，他愿意在这方面投入，根据他估算，也就是几万块钱的事，没必要在这上面节省。

　　”谈什么钱呢，那不俗了嘛。“王四化笑道，”马局长你能亲自来一趟，我王四化怎么还好意思跟你谈钱的事？“

　　”王总编，你也不能那么说，报社广告可能都有规定，我不能坏了规矩啊。“马小乐道，”我那朋友的主要目的，就是想把推介效果搞好，至于收费方面，他舍得出这个钱。“

　　【761】 不安电话

　　”他舍得出钱是他的事，我不能不给你面子嘛！“王四化笑道，”如果你朋友非要出钱，就让他出给你就是。“

　　”诶，那咋能行呢。“马小乐故意绷着脸道，”王总编，你别照顾我的面子，其实你这么热情的态度就让我很满意了。“

　　”好了，不多说那些。“王四化摆摆手，”咱们好好把宣传推介的事商量下，我先简单拿个方案，你看行不行。“

　　”你亲自点题操刀，那当然是没问题的。“马小乐道，”我回去就跟朋友说这事，不管咋样，他也得领你这个情！“

　　”呵呵，那些就不用了。“王四化拿出笔来，在纸上列出了一二三，”首先，正面宣传，在一版头条位置配合刊发新闻稿件，大概的意思是市区东扩的战略眼光问题，到时就以你朋友房地产公司为主要采访对象，这样的宣传效果是绝对够规格的！“

　　”哟，那可真是太好了！“马小乐道，”这样的做法比较特殊吧。“

　　”也谈不上特殊。“王四化道，”刚才不是说了嘛，现在咱们报纸的自由伸缩度很高，在满足市委市政府的宣传报道前提下，一版头条也是可以采用商业化操作的，大概一个头条三到五万不等。“

　　”哟！“马小乐感叹了一下。

　　王四化立刻回应道，”你别多心，我提价格的事只是说明咱们报纸的具体情况，没有别的意思。现在说第二条，我们报纸有房地产专刊，到时可以在上面安排一些软稿，弄成系列的也行，挂栏花也可以；第三条呢，找个适当时间，硬广告也做半个版或一个版，这也是很需要的。“

　　”哦？“马小乐疑惑了一下。

　　”硬广告也是显示实力的一个方面。“王四化道，”一个房地产公司，如果连个硬广告都不做，消费者很难相信它的实力啊。“

　　”明白了明白了！“马小乐立刻点头道，”王总编，给你这么一点，我算是明白了，那就这样，完全按照你的计划来办就是！“

　　”不再征求下你朋友的意见？“王四化问。

　　”用不着。“马小乐道，”我让他准备十万块钱就是，刚才你这么一说，我简单累计了下，差不多要十万吧。一个头版头条按最低三万来算，加上系列或者栏花，估计要五万了，再加上一个版的硬广告，少不再少那也得**不离十了。“

　　”一分钱也不要。“王四化道，”这次我是冲着你的面子，不谈钱。“

　　”那咋好意思呢。“马小乐还真没想到王四化会这么痛快，”要不这样，找个时间我让朋友把你约出来，好好坐一坐？“

　　”呵呵，那我有个条件。“王四化仰头一笑，”你也得参加，要不我不去。“

　　”没问题！“马小乐道，”只要王总编肯赏脸，那事不是太简单了么！“

　　”那就这么定了。“王四化笑道，”下周开始强势推出，这个时间安排你看如何？“

　　”哦，时间问题我还拿不准，这要看朋友那边是啥意思。“马小乐道，”不过我听朋友的意思，是宜早不宜迟。“

　　”那就下周一开始。“王四化道，”因为第一步头版头条，是需要记者采访的，到时得让你朋友说几句。“

　　”那没问题。“马小乐道，”要不到时你把把关，稿件成后你过过目。“

　　”既然马局长这么说了，我也不好拒绝。“王四化笑道，”再说了，看看稿件对我来说也不过是举手之劳的事。“

　　”那好，王总编，感谢的话我也不说了。“马小乐起身告辞，王四化挽留，说一起吃个便饭。马小乐拒绝了，第一次接触得悠着点，说改日方便一定要请王四化坐坐，好好聊一聊。

　　离开报社，马小乐还真有点不适应，没想到王四化这么上路，事情也太顺利了。

　　带着满心欢喜，马小乐来到公司，把事情告诉了柳淑英。柳淑英听了还有点不自在，说不知道对记者讲些什么。

　　”讲好话，假的也行。“马小乐笑道，”宣传嘛，就得高调一些，源于实际，也要高于实际。我想这方面的话，不用我给你组织吧。“

　　”那倒不用，就是有些话说不出口。“

　　”慢慢习惯，以后这样的事免不了还要有的。“马小乐道，”不要有啥放不开，说到底咱们做的事也不是啥坏事，顺应大潮流而已嘛。“

　　柳淑英很容易就被马小乐说服了，本来到公司报的目的就是为马小乐分忧的，既然马小乐有这样的需求，那也没什么好扭捏的。

　　马小乐摸着肚皮笑了，现在这形势可真是大好，比预想的要简单得多。接下来的事就是到建设局办理开工许可，然后紧接着把售楼处给打理好，把沙盘搞一下，就能坐享收成了。马小乐相信，买房子的人不会少，这年头想投机的人多着了，新区那边的房子都是有升值潜力的。

　　马小乐的盘算没有什么差迟，开工许可的办理因为有何连华的招呼，根本就没费劲。报纸的宣传推介也按部就班，王四化说话没有一点虚头，做得都很实。还有，质检中心的运转也是无痕上轨，设备几乎全是质检科的，本着资源合理配置的原则，金马以半价的优惠，把设备都搬了过来。人员的配备也不成问题，两个专业人员坐班，其余的全是流动大军，反正不耽误业务开展。

　　售楼处的筹建马小乐没操心，柳淑英操办了一切。开发的小区楼盘名称也是柳淑英起的，叫”雅苑“。柳淑英说这个名字有点俗，但被接受的程度高。马小乐对此很满意，对柳淑英说，既然公司交由你打理，可以作任何决定。

　　雅苑售楼处一建好，马小乐特意过去看了看，很好，半圆形设计，色彩搭配也很协调。柳淑英的能耐果然不一般，马小乐归结为底蕴，他对柳淑英的底蕴是十足肯定的。

　　看了售楼处，兴致很高，不过还没等慢慢回味，金柱来了个电话，说光大公司工地送检的钢筋批号不少，检测的量也很大。

　　这个电话让马小乐感到不安。

　　【762】 地点你选

　　马小乐的不安自有他的道理，广大公司建筑工地钢筋用量大，说明业务开展得不错，这无疑是需要关注的。

　　”难道馨香二期的事没造成点影响？“马小乐带着疑惑，独自前往华泰路西段北侧的馨香二期小区。

　　令马小乐吃惊的是，这里已然竖起了售楼处，而且看人气也还不错。马小乐赶紧进去，以购房者的身份转悠了一番。

　　”小姐，有两室一厅么？“马小乐围着沙盘转了两圈，问一直跟在后头的售楼小姐。

　　”有，户型有两室朝阳、一室朝阳的，不知道您更中意那一种。“售楼小姐很热情。

　　”当然是两室朝阳的，鲜亮嘛！“马小乐搓了搓鼻尖，小声问道，”刚才我到小区里看了下，发现有的楼房还是半拉子呢，上面有高压线挡着，对小区其它楼房有没有影响？“

　　”那只是两三栋楼的问题，跟别的没关系。“售楼小姐笑道，”那两三栋楼不对外销售，因为公司不会把有问题的房子卖给消费者。“

　　”哦，那就好。“马小乐点点头，假装很谨慎地问道，”咱平民百姓买套房子不容易，有些事情得弄清楚了，要不心里不踏实呐。“

　　”有什么疑问你尽管说，因为我们光大公司的房子是绝对可以放心的。“

　　”卖瓜的当然会说瓜甜。“马小乐笑道，”据我所知，小区楼房销售是整体的，那两三栋楼因为有高压线的问题，难道不影响整个楼盘的销售？“

　　”这个……“售楼小姐有点支吾，”应该没有吧，公司也没讲这些事。“

　　”能看下你们楼盘的预售许可嘛？“马小乐又问。

　　话到这里，售楼小姐有点警惕了，从头到脚打量了下马小乐，”好像你不是买房的主。“

　　”哪儿不像了？“马小乐呵呵一笑，”买个房子容易么，半辈子的积蓄都搭上了，能不问个明白？要不出了问题，找人哭都来不及。“

　　正说着，售楼经理过来了，问有什么问题。售楼小姐说有客户想知道小区是不是取得了预售许可。

　　”那是肯定的。“售楼经理道，”我们小区‘五证两书三表’齐全，完全可以放心购买。“

　　”口说无凭呐，能看看么？“马小乐道，”你是经理，应该有责任让客户对相关问题有个全面的了解。“

　　售楼经理看了看马小乐，稍微顿了下，”可以，不过这里是复印件，元件在公司总部。“

　　”复印件也可以，无非是瞧瞧，宽宽心。“马小乐点头道。

　　”跟我来吧。“销售经理带着马小乐到了经理室，从抽屉里拿出一沓材料出来，依次摊开，”这是国有土地使用证、建设用地规划许可证、建设工程规划许可证、建设工程施工许可证、商品房销售许可证，五证齐全。“

　　”哦，我看看。“马小乐凑上去，没错，的确是这五证。

　　”这是住宅质量维修保证书和住宅使用说明书，还有竣工验收备案表、房屋实测面积表和住宅工程质量分户验收表。“销售经理又摆出一列材料，”两书三表也齐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吗？“

　　”没了，真是可以放心购买的！“马小乐带着感慨的口气，”这下回去好好和家人商量下，再决定下手。“

　　马小乐出了馨香小区售楼处，并不怀疑证件有假，只是觉得有必要跟卜博沟通一下，因为前段时间就馨香小区二期的事，曾和方瑜、卜博交流过，当时方瑜让卜博关注下房管局，希望能在预售或销售许可上做点文章，看来没做成。

　　”卜老哥，我是小马啊。“马小乐拨通电话后，开门见山，把馨香小区二期楼房销售的事说了，问卜博是不是房管局那边没打招呼。

　　”招呼打晚了。“卜博笑道，”其实也不是打晚了，是他们光大公司打早了。上次方市长有了指示，我分秒不差地找到房管局，得知梁本国早已安排过了，事情很不好办，我当然不能难为人家，就向方市长汇报了，方市长表示理解。“

　　”哦，是这样，那就好。“马小乐缓了口气，”今天我偶然听说馨香二期早就开始销售了，特意过去查看了一番，这不刚出他们的售楼处，就向你汇报了。“

　　”由它去吧。“卜博道，”这是方市长说的，毕竟这只是局部。“

　　”嗯，不过我觉得在高压线问题上还可以继续做点事情。“马小乐道，”到现在还有两三栋楼处于停滞状态呢。“

　　”这个问题，还是请方市长定夺吧。“卜博道，”毕竟她考虑事情跟我们有些不同。“

　　”那好吧，你找个机会跟方市长说说，如果需要我出力的跟我说就是。“

　　”这几天方市长比较忙，等过了这段时间你找她说吧，刚好方市长也有事要跟你交待几句。“卜博道。

　　凭预感，马小乐觉得卜博的话并不喜庆。

　　”卜老哥，那你不先对老弟交待几句？“马小乐笑问。

　　卜博呵呵一笑，”怎么，有预感？“

　　”谈不上先知先觉，但也能掐会算。“马小乐玩笑地说道，”卜老哥，我现在可是强颜欢笑呐，心里可慌了，你说方市长对我哪方面有看法？“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不过根据我的估算，是因为你个人的事搞得太专注了。“卜博道，”方市长注重大局，关注棋子对大局的贡献，而不是棋子本身的得益。“

　　”哦，明白了。“马小乐怅然一叹，”还真是，这段时间的确有些迷失方向了，自己的事忙得不亦乐乎。卜老哥，谢你提醒了，过几天我找方市长检讨去！“

　　”也谈不上检讨吧。“卜博道，”估计方市长也就是问问，毕竟你能力够强，在不影响她大局的前提下，完全可以自由发挥一下嘛。“

　　”卜老哥，话不是那么说的。“马小乐笑道，”我觉得起码是个态度问题，可能个人事搞多了，会给人三心二意的感觉。“

　　”这事我说不准，到时你跟方市长见面后再见机行事吧。“卜博道，”说实在的，跟了方市长这么多年，对她，我还不是十分了解。“

　　”嗯，行，不管咋说，我得感谢老哥你的提醒了。“马小乐道，”有机会一定请你潇洒一番。“

　　”你别害我就行。“卜博笑道，”我这人可经不起折腾。“

　　”咋会呢。“马小乐道，”没有十分的把握，我不会请你出动的。“

　　电话挂了，马小乐心里多少泛起了丝恐慌，他担心方瑜对他的看法发生大转变，从而失去可以让他腾达的雄厚资本。

　　方瑜这座靠山，至少目前来说马小乐觉得是不能失去的，必须维系。

　　马小乐觉得应该找邹筠霞，通过她找方瑜一起坐下来，谈点话题可能会更好一些。

　　找邹筠霞还有另外件事，感谢邝黛玲，顺便把贷款还一半。

　　”邹大姐，这会不忙吧，有点事得向你请示请示。“马小乐说得轻松自如。

　　”哟，想起你老姐来了啊。“邹筠霞呵呵地笑起来，”最近可忙了吧，事情都办得怎么样了？“

　　”还行吧。“马小乐笑道，”一切都托你邹大姐的福啦。“

　　”什么叫托我的福，是你自己有能耐。“邹筠霞道，”无论什么年代，机遇拥有都不缺，缺的就是跟人能力。“

　　”邹大姐你别夸我了，要不我就飘飘然了。“马小乐道，”自打你上次说邝黛玲动手术的事，到现在已经不断时间了，看能不能抽个空去瞧瞧？“

　　”可以，现在她应该恢复不错。“邹筠霞道，”要不就明天，刚好周末。“

　　”行，正好我把第一笔两千万的贷款清了。“马小乐道，”这种事得主动点，显示下态度，要不就有些厚颜了。“

　　”你那两个公司周转行吗？“

　　”凑合吧。“马小乐道，”说起这些事，我还有个请求，啥时你把方瑜约出来，一起吃个饭。“

　　”哦，怎么想起这茬来了？“邹筠霞有点意外，”平常你跟她接触的不够好？“

　　”这个我还真说不清，或者说现在说不清。“马小乐道，”以前嘛，应该是不错的，可就是因为现在自己的事搞得有点多，可能她有点意见。“

　　”有意见？“邹筠霞倒吸口冷气，”她亲口对你说的？“

　　”没有，只是估计。“马小乐道，”我从她秘书那里听到点消息，说方瑜可能要找我谈点那方面的事。“

　　”哦，这样啊，那没事。“邹筠霞松了口气，”根据我对方瑜的理解，她要是真对你有意见，根本就不会找你谈话了，直接踢出圈外。“

　　”要是这样的话就好了！“马小乐道，”邹大姐，但不管怎样，我觉得还是有必要找方瑜坐坐，刚好乘机也自我检讨一下，再听听她的教诲，那是指路的方向啊！“

　　”行啊，既然你想那么做，当然是不成问题的。“邹筠霞道，”晚上有时间没，好长时间没聊了，一起吃个饭？“

　　话意相当明了，马小乐当然不会不懂。当然，邹筠霞的要求也不算过分，而且马小乐对她根本也没有反感，一切都是很自然的事情。

　　”那当然没得说了，哪有不成的道理，我也想和邹大姐好好聊侃聊侃呢。“马小乐笑道，”地点你选吧，一切按你的指示办！“

　　【763】 素菜馆

　　吃饭的地点选得和别致，一家特色小吃，全素，但形状、口味做得像荤菜。邹筠霞来过，很中意，因为既可以吃到荤味，还又相对健康。

　　”满桌菜看上去像荤的，其实全是素的，原料多是菌类。“邹筠霞没看菜谱就点了”牛肉饼“和”虾仁西芹“。

　　另外两个菜是马小乐点的，看着华丽的菜谱，马小乐怎么都看不出上面的那些菜肴是素的。不过这无所谓，醉翁之意不在酒，菜肴本身是无须关注太多的，主要是让邹筠霞欢心。

　　”邹大姐，从你这吃菜的口味，可以看出点事儿来。“马小乐随便点了个炒菜，还有个煲汤，把菜谱递给服务员，对邹筠霞笑道，”想不想听听？“

　　邹筠霞呵呵一笑，”你还跟我卖关子，今天就是聊天谈心，什么都想听。“

　　”你想吃荤，又有某些方面的担心。“马小乐说完，低头喝茶。邹筠霞似乎还没进入状态，以为马小乐还没说完，等了半天不见动静，”说完了？“

　　”完了啊。“马小乐放下茶杯，”很简单，就是你想吃点荤腥，却又有所顾忌。“

　　邹筠霞听后，假装生气地说道：”小乐，你在取笑我是吧？“

　　”别，邹大姐你可别冤枉我。“马小乐摆摆手，笑道：”我没说错啊，荤腥的菜当然是好吃了，不过吃多了对人体的健康有影响，不是有所顾忌么？“

　　”就这？“邹筠霞笑怨地看着马小乐，”没别的意思？“

　　”没，干干净净的话语，纯纯洁洁的思想。“马小乐摆出一副正儿八经的模样，”邹大姐，是不是你想歪了？“

　　邹筠霞看着马小乐的模样，实在是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脸，”有你的！“

　　马小乐咧嘴笑了，刚好服务员送菜过来，邹筠霞坐正了身子。

　　”服务员，有啥酒？“马小乐想弄两杯。

　　”对不起，本店不销售酒水。“服务员很客气地回答道，”我们的理念是倡导健康饮食，酒水和香烟一概没有。“

　　”哦。“马小乐点点头，”香烟是个坏东西，不卖可以理解，不过酒水嘛，我倒觉得不一定，经常少量饮酒，对身体也还是有好处的嘛，咋就没有呢？“

　　”服务员，你帮个忙，到旁边专卖店去买瓶茅台吧。“邹筠霞掏出钱包。

　　”不要茅台，我还不是太喜欢那个酒曲味。“马小乐对服务员道，”弄瓶二锅头吧，红星的，二两二的那种，就一小瓶，喝多了会误事。“

　　服务员出去了。

　　邹筠霞问晚上还有安排？

　　”没有啊？“马小乐反问道，”我啥时说过有安排了？“

　　”你刚才不是说喝多了会误事嘛，我还以为你有事呢。“

　　”跟你在一起不是事嘛！“马小乐嘿嘿一笑，”而且还是大事！“

　　邹筠霞哪里能耐得住马小乐的言语，顿时春意上脸，桌底下就伸出了脚。

　　这顿饭吃的可真是叫一个缠，两个多小时才结束。

　　吃过离去，出了素菜馆的门，马小乐和邹筠霞钻进车里，向郊外驶去。邹筠霞说，今天不到任何酒店，就在车里，小小的空间，很有安全感。

　　车子停在路边蔽眼出，但车身的摇晃就像是在越野行驶。

　　接近凌晨，安稳了些时间的车子开始启动，缓缓地往市区驶去。

　　”邹大姐，明天上午去看看邝黛玲。“马小乐对瘫在副驾驶位置上的邹筠霞道，”约方瑜吃饭的事，你自己看着办，找个你没事她也清闲的时机。“

　　”行。“邹筠霞就回答了这么一个字。

　　她太累了，昏昏欲睡。

　　到了小区门口，邹筠霞强打了精神，下车走了回去，她不让马小乐送到楼下，也没有让马小乐进小区。这是邹筠霞坚持的一个原则：有些事情，要远离家的范畴。

　　这也是马小乐求之不得的，只有这样，事情才会呈现有利的一面。

　　第二天，马小乐见到邹筠霞的时候，她已经恢复了神态，而且比之前更为精神。一场大松懈的休整之后，没有理由不精神饱满。

　　”邹大姐，你说邝黛玲会不会连那两千万也带着要我还呢？“马小乐问。

　　”不会吧，她不是跟你说过，不用着急的吗。“邹筠霞道，”只要她说过的，一般不会有变化。“

　　”嗯，不过也没关系，有变化也问题不大。“马小乐道，”你还是悄悄问问她，看是不是需要，如果有需要，还了也没啥大问题的。“

　　”行吧，我就问问，也不能给她添麻烦。“邹筠霞道，”至少目前还不能，因为我还想着要大贷一笔呢！“

　　”就是嘛，好借好还，再借不难。“马小乐道，”咱们得把积极的态度表现出来！“

　　”行，我就找个时间问问。“邹筠霞点点头。

　　见到邝黛玲的时候，她气色不错。

　　”来，坐吧。“邝黛玲招呼着，拿出上好的龙井，泡了一壶。

　　”黛玲，小乐早就说要来看看你的，我考虑到你身体还不方便，把他拦住了。“邹筠霞笑道，”哦，应该还要往前，那时你在省医院的时候他就想过去的。“

　　”邝大姐是我的好大姐，有事我当然得去看看了。“马小乐说完，扭头对邹筠霞笑道，”邹大姐，我说邝大姐是我的好大姐，并不是说你不是我的好大姐，都好，都好啊！“

　　”我不吃这个醋。“邹筠霞呵呵一笑，”我跟黛玲是什么关系，根本不在乎你说什么。“

　　”我也没刻意要说啥，就是讲讲实话而已。“马小乐转过脸对邝黛玲道，”邝大姐，感觉咋样，是不是完全恢复了？“

　　”还没有吧。“邝黛玲道，”毕竟年龄有些大了，身体机能不比你们年轻人，恢复起来有些慢。“

　　”什么身体机能不行，我才不相信。“邹筠霞接过话去，”再说了，即使是真的不行了，那说明是平常生活中缺少活力，那就必须多和年轻人交流，增加些青春的动力。“

　　”还多和年轻人交流呢。“邝黛玲笑道，”恐怕年轻人都不愿意跟我们为伍喽。“

　　”你看小乐年轻吗？“邹筠霞笑问，这话很直露，但因为说得自然，只要不仔细琢磨，听上去好像也没什么。

　　【764】 看望

　　”年轻，当然年轻了。“邝黛玲道，”和我们不是同一时代的人。“

　　”那不就行了嘛。“邹筠霞笑道，”就让小乐多陪陪你，把你的机能激发出来！“

　　”筠霞，你。“邝黛玲回味了过来，呵呵一笑，”你可真是。“

　　马小乐不能当木头，夹在中间长时间不说句话就有些游离了。”邝大姐，邹大姐这人是越来越风趣了。“马小乐看了看邹筠霞，”不过说的都在理。“

　　这话要是看着邝黛玲说，就有点白了。而马小乐处理得妙就妙在是看着邹筠霞说的，个中风情，值得玩味。

　　”黛玲，小乐今个可是专门来看你的。“邹筠霞没在上一个话题上逗留。

　　”邹大姐你可别这么说，你瞧我两手空空，要说是专门来看邝大姐的，那可真是让我脸红了。“马小乐道，”不过我心意是如此。“

　　”现在做事不就讲个心意嘛，面上做得周全，实际上未必安得是好心。“邹筠霞笑道，”不过你也没白来啊，不是带来了两千万嘛。“

　　”那是还贷款的。“马小乐摸摸耳际，”邝大姐给帮了这么大忙，我一直寝食难安呐，就想着得早点把事情给抹平，要不然万一给邝大姐带来啥麻烦事，那我心里可真是过意不去了。“

　　”贷款的事，急倒也不急。“邝黛玲道，”你公司如果需要周转，可以再接着用，像那么低的利息贷出来，也不是容易的事。“

　　”不是还留着两千万嘛。“马小乐道，”那两千万再用段时间，等稍微缓缓再还上。“

　　邝黛玲没有再说什么，总不能说是无限期。

　　”先说好了啊，中午我不留你们吃饭，得跟你们打个预防针，别到时太失望。“邝黛玲跳转话题，给马小乐和邹筠霞倒了茶水。

　　”那就一起出来吃是了。“邹筠霞道，”我知道你一般不下厨。“

　　”等过段时间再一起出来吃吧，目前我还比较注重饮食，要照顾到身体的恢复。“邝黛玲道，”到时得好好吃上几顿！“

　　”全部我来埋单！“马小乐立刻接上话，”邝大姐想吃啥尽管说，保证给你找到。随时一个电话，我立马就过来。“

　　”你全程陪同。“邹筠霞笑道，”两人爱怎么吃就怎么吃，我就不掺和了。“

　　”筠霞你可真是，怎么能这么说。“邝黛玲毕竟和邹筠霞不太一样，对这样的话有些反应，不能平心静气地对待。

　　”好，就说这一次了。“邹筠霞了解邝黛玲，赶忙哈哈一笑，”说笑说笑，不说不笑。“

　　马小乐笑了，邝黛玲也翘起了嘴角。

　　接下来的谈话就融洽多了，不过居多是邹筠霞和邝黛玲在谈，马小乐一旁偶尔插插嘴。后来邝黛玲见马小乐坐着一旁陪着实在是难为，便说可以到书房去，随便看看。

　　”小乐，这待遇是不一般啊！“邹筠霞马上说道，”你邝大姐的书房，可以说是极少能有人进得去的。“

　　马小乐听了感觉有点异样，突然想起了谭晓娟的书房，莫名地和邝黛玲的书房联系上了。”难道邝黛玲也常有那种消受？“马小乐想道。

　　”小乐，你出神呢？“邹筠霞见马小乐**，追问了一句。

　　”哦，没。“马小乐笑着摇摇头，”我是在想，既然你这么说了，我是该进还是不进呢？“

　　”那有什么好犹豫的，进就是了。“邹筠霞道，”你邝大姐是不会跟你客套的，她都那么说了，就是诚心的。“

　　”那好，我就享受次特殊待遇了。“马小乐起身进了书房，留下邹筠霞和邝黛玲在客厅里说道。

　　二十多分钟后，马小乐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正寻思该不该出去看看，邹筠霞进来喊他，”小乐，我们走吧，让你邝大姐休息了。“

　　”好咧！“马小乐把手上的书放归原位，疾步而出。

　　客厅里，邝黛玲满眼春色。马小乐知道，肯定是邹筠霞和她聊了些东西，不过他不会问邹筠霞，这种事情，像种子一样悄悄破土而出比较惊艳。

　　”那我就不留你们了。“邝黛玲笑道，”按理说来到家里，我该尽到主人的热情招待义务，不过情况有点特殊，就等下次吧。“

　　”邝大姐你太客气了。“马小乐笑道，”来你家不打扰你就好了。“

　　”你们别客套这些。“邹筠霞一旁道，”现在都熟悉了，讲点实实在在就行了。“

　　”行呐，我听邹大姐的。“马小乐笑笑，又对邝黛玲道，”那换贷款的事，我就直接去银行了。“

　　”嗯，那事走公共程序好。“邝黛玲点点头。

　　从邝黛玲家离开，邹筠霞脸上显露出一丝比较诡异的笑。马小乐明白，这肯定和她与邝黛玲的谈话有关。这事必须打住，要不邹筠霞会忍不住提叨。

　　”邹大姐，邝黛玲的事算是有过了，方瑜那边呢？“马小乐道，”那可是我的一个心病呐，得尽早接洽接洽。“

　　”怎么现在又着急了？“邹筠霞道，”你不是说最近找个机会嘛。“

　　”最近这个概念的范畴太不好界定了，一天也是，一周也是，一个月也可以。“马小乐道，”而我趋向于第一个范畴。“

　　”那也太着急了。“邹筠霞道，”方瑜的时间并不是那么松散的，要不这样，我先打个电话预约一下，就最近两三天。“

　　”好，那就这么定了。“马小乐道，”这两天我随时做好准备。“

　　”你等我消息就行。“邹筠霞说完看看时间，”十一点有个汇报，我得听一下。“

　　”嗯，邹大姐你忙，只是别把我的事给忘了就成。“马小乐笑道，”那就分头行动吧，刚好我也回公司看看，好好交待一下，往后我可就不多回公司了，得把精力放在本职工作上。“

　　把邹筠霞送到公司门口，马小乐调转车头，到质检中心找金柱。眼下有件事也很着急，就是光大公司钢筋检测的问题，必须有个策略，得想个法子来对付一下，Qī。shū。ωǎng.多少要制造点麻烦，至少要给它光大公司多放点血。

　　【765】 知道分寸

　　质检中心临时设在金马公司旁边的一个工厂院子这里场地足够大。

　　”马大咋有空来了？“金柱正在看技术人员调弄检测仪器见马小乐进来很是意外”有啥事电话吩咐句就得了还用亲自来？“

　　”不是有些事不放心嘛。“马小乐把金柱叫到一边”光大公司的钢筋质量咋样？“

　　”合格率很高按一般标准要求来卡几乎卡不到。“金柱道”要不要对他们采取些特殊措施？“

　　”啥措施？“

　　”提高检测的标准要求。“

　　”胡扯。“马小乐瞪了金柱一眼”标准是统一的单个提高对光大公司的要求不是把自己的尾巴露出来给人家抓么。“

　　金柱一缩脖子不再说话。

　　”依我看提高检测费用比较合适。“马小乐道”现在价格是按多少算的？“

　　”每斤一毛一。“金柱道”不过有不少建筑公司反应收费有点高。“

　　”这跟买东西一样即使卖家以成本价出售买家还是觉得价格有水分。“马小乐道”咱们这措施需要时间让市场来适应毕竟刚开始嘛任何一项新措施实施初期都会有不同的声音不用理睬时间一长就习惯了。“

　　”嗯那好吧。“金柱道”就由他们说说本来我还想逮几个冒头的修理修理。“

　　”这种事你自己也敢私自决定？“马小乐眼睛又是一瞪”以后动粗方面的事必须向我汇报绝对不能自作主张要不惹了乱子可不好收拾。“

　　”马大这个我知道。“金柱委屈地说道”我没有要私自决定的意思只是有那个想法还没到向你汇报的时候。马大现在咱们是正规军了有些事我懂不能乱来的。“

　　”知道就成。“马小乐道”金柱刚才说提高光大公司钢筋检测费用的事前期工作你要好好准备一下。“

　　”那当然没问题可就是……“金柱摸摸后脑勺支吾起来。

　　”啥？“

　　”提高费用的事咋能说提就提呢？“金柱道”这是个规矩随便提高哪家的费用不是太妥啊。“

　　”哈哈对了你这问题问得好说明你用脑筋了。“马小乐笑道”检测费用有明文规定那是个标准但有个词叫‘巧立名目’你知道么咱们可以想法子增设附加条件。“

　　”哦？“金柱眼睛一亮”马大你赶紧说说让我开开窍！“

　　”现在不是各批号还有送检的么以后这个过渡不要了全部直接到施工现场或材料库去上门服务而且不提高检测费用。“马小乐道”这么一来每斤一毛一的标准里服务的量就增加了会更能让建筑公司接受。“

　　”你不是说要提高费用的么？“金柱道”咋还是一毛一？“

　　”提高费用是针对个别公司而言。“马小乐道”也就是光大公司就是要提高他们的检测费用。“

　　”我还是不明白。“金柱摇摇头”没借口啊。“

　　”着啥急我还没讲完呢。“马小乐道”现在光大公司的开地主要是集中在市区西北部的老城区咱们把质检中心搬迁到新区东南位置这样一来光大公司的工地距离质检中心的路程在全市范围内的工地之中应该是最远并且数量最多的。“

　　”最远？“金柱皱着眉头”在这上面打主意？“

　　”那当然抓得就是它这种相对个性的地方。“马小乐道”等质检中心新址落定去光大公司老城区工地检测的时候就以距离太远为由每吨提高五十块。“

　　”每吨提高五十块？“金柱道”本来一顿也就两百二提高到两百七是不是嫌多点？“

　　”不多。“马小乐道”等光大公司讲讲价顶多下降十块钱。“

　　”行马大只要你确定下来就可以！“金柱道”执行呗那是最简单的了。“

　　”执行也不是瞎执行要有点说法。“马小乐道”到时从质检中心新址到西北部的老城区拣一条最近的路算一下是多少公里就根据这个公里数来定标准过标准的提高检测费用反正达到每吨增加四五十块钱就行。“

　　金柱得意地笑了他知道马小乐做事的分寸只要是马小乐琢磨好的事情几乎是没有做不成、做不好的。”马大你就等我好消息吧。“金柱笑道”不过质检中心新址的选择也还得你定夺。“

　　”那个不是问题明天我就告诉你。“马小乐道”一周内搬迁完毕。“

　　”那么快？“

　　”用最简单的钢结构盖一排房子再圈一块地不就得了还用费啥事？“马小乐道”进组你尽快安排下设备搬运的事不管咋说检测工作是不能耽误的。“

　　”这事不难。“金柱道”保证不出差错。“

　　马小乐回去了既然决定质检中心一周没搬迁事情的每一个环节就容不得半点耽搁。

　　先找赵景民解决用地问题。马小乐申请的理由是兴建质检中心为全市的建筑工程提供完善的服务以充分保证质量。

　　”好啊为我们通港市的建设展提供坚强有力的后盾保障！“赵景民两手背在身后笑呵呵地说道”这样的地块不批那就是咱们的失职喽！“

　　赵景民的如此表现完全是因为儿子赵鹏的来电。自赵鹏跟匡世彦走后赵景民一直挂念着不知道赵鹏能不能适应。前两天赵鹏来电话说匡老师很是照顾工作上不用说了就连生活上也很关心虽说不上是无微不至却也可以说是面面俱到。当然匡世彦这么照顾是因为马小乐那十多万的的缘故。

　　所以现在马小乐找赵景民办质检中心用地这点小事那还不是信手拈来的善举？

　　”说吧准备要多少亩？“赵景民满面带笑”你只需要花点手续费就可以了。“

　　”五十亩。“马小乐表情很认真。他知道赵景民不会拒绝但也应表现出一番态度来。这个态度就是应有的尊敬在马小乐看来认真对待就是最好的尊敬。

　　五十亩地当然不成问题新区的土地操作起来太容易了而且像马小乐这样的要求也很有优势助推城市建设的工程什么都是优先的。

　　土地拿下之后迅进入厂房建设阶段。马小乐把这事交给了柳淑英反正雅苑小区那边已经开始着手有的是工人调过去一顿忙活建成了也不费事。

　　新的质检中心落成马小乐觉得有必要搞点剪彩之类的活动这种事需要高调点可以为后期的强硬作一些铺垫。

　　剪彩的事本来刚好可以在两天后邹筠霞请方瑜的饭桌上谈出来的但因为方瑜对马小乐干私活已经有了点看法所以马小乐打消了这个念头不过考虑到这么做完全是为了对付光大公司又觉得有点提出的理由。

　　”见机行事吧。“马小乐自言自语这种事情他很有自信察言观色一直是他的强项。

　　邹筠霞请客的地点在露丝咖啡。

　　开始方瑜并不同意说她几乎未到过那种地方。但邹筠霞极力说服了她说不要整天在会见、接见的场合里禁锢了人生作为女人有些经历是需要创造条件去过一番的。想咖啡厅、酒吧这类场合也不是洪水猛兽相反那也是一种文化既然是文化自然就有去体验和被熏陶的理由。

　　”我真的很少来这种地方。“方瑜在邹筠霞的指引下来到露丝咖啡二楼一个包间坐下来后有点不安地说。

　　”是不是怕人认出来是堂堂的大市长？“邹筠霞笑道”放心吧你这叫反其道而行之可能没有人会想过日理万机的市长会到这里来消闲。“

　　听邹筠霞这么一说方瑜叹笑道”唉其实你都不了解我们这些人可真是不容易有时候真的想当一个实实在在的小女人没事逛逛街打打牌那多好可是不行啊所处的位置不允许我那么做。“

　　”那有什么不能允许的。“邹筠霞道”要不这样等你一有空就打电话给我随你想干什么我都陪你。“

　　”好像你很悠闲似的。“方瑜道”金奥通那么大一个公司是咱们市里的重点企业你不好好掌管着哪有些闲工夫到处乱逛？“

　　”这就叫忙里偷闲啊。“邹筠霞笑道”做人尤其是做女人如果要不学会忙里偷闲那可真是一大悲哀！这里别谈什么女人任劳任怨、甘于奉献的美德那不对那是对妇女的摧残因为人人都有追求快乐的权利！“

　　”你在向我灌输贪图享乐的思想。“方瑜呵呵地笑了。

　　”可别给我乱扣帽子。“邹筠霞摆摆手”方瑜我可是为了你的生活更快乐幸福可没有要害你的意思！“

　　正说着马小乐来了远远地就抬手打招呼不过他知道这种场合的分寸不能大呼大叫”方市长“来表达热情和恭敬。

　　【766】 一乐呵

　　”方市长，不好意思来晚了点。“马小乐走到近处微微点头致笑，在方瑜和邹筠霞对面坐了下来。

　　”你方大姐可不会怨你。“邹筠霞马上接话道，”刚好给我们个机会，谈了点私事。“

　　”哟，邹大姐，你这么说，咋感觉我坐下来还不太合适呢。“马小乐呵呵一笑，”不过没关系，我随时可以回避，绝对不影响两位大姐的交流。“

　　方瑜一直没说话。马小乐偷偷观察了下，也还可以，她脸色算是温和，看来他把事情想严重了，或许卜博的那番话只是个提醒，还没上升到问题高度。

　　”方市长，上次跟卜秘书简单接了个头，就馨香小区二期的事聊了点，不知道方市长有没有啥指示。“马小乐觉得谈话从这事切入比较好。

　　”你是说那小区开始销售的事吧。“方瑜道，”卜博跟我说过了，这事虽然我们也早有安排，不过对方安排的更早，所以房子对外销售也不奇怪。“

　　”不过还有点可以做文章的事。“马小乐道，”就是那高压线的问题，有几幢楼房还是半拉子工程呢，咱们可以通过媒体来炒作一下，负面影响肯定是有的。“

　　”这个还是算了。“方瑜摇摇头，”现在网络这么发达，弄不好咱们市又要在全国出个名。“

　　”你方大姐的意思是，不能让咱们市的曝光率太高。“邹筠霞呵呵地笑道，”小乐，你可知道是为什么嘛？“

　　”为啥？“马小乐摸摸耳朵，装作迷惑的样子。

　　”方瑜可是一市之长，咱们市的曝光率高了，她面子上能好看？“

　　”哦，哦！“马小乐好似恍然大悟，使劲点了两下头，”还真是，看来我考虑问题不够全面，以后还得多多留意。“

　　这话其实是马小乐故意放出的话茬，否则不会这么装的，因为如果这点都看不透，那还怎么跟方瑜打下手？

　　马小乐放出的话茬是有效的，方瑜对时机的把握非常敏捷。

　　”小马，听说你搞了几个事情，还挺红火。“方瑜笑吟吟地问，但不失威严。

　　”方市长，说起这一点，我得十分认真地认个错。“马小乐正色道，”前段时间确实是搞了点事，而且精力投入了不少，可能耽误正常工作了，这也是失职吧，辜负方市长的厚待了！“

　　”呵呵，那倒没有。“方瑜笑笑，”我只是问问而已，没你说得那么严重，不过有点确实要注意，自己搞点事情是完全可以的，但千万不要乱了方向。“

　　”小乐你明白没有。“邹筠霞今天的角色很明显，把握也很到位，总是能起到润滑作用，”你方大姐是怕你昏了头，眼界局限了，最后把自己的路给断掉了。“

　　”邹大姐我知道了。“马小乐点点头，”前段时间，我弄了个房地产开发公司，其实本意是想为新区做点贡献，顺便能给自己带来点实惠。“

　　”你私下成立房地产公司的事，也不是不可以。“方瑜道，”可是你得把重心分清了。还有那个质检中心的事，你也要考虑考虑，不能捡了芝麻漏了西瓜。“

　　”方市长你放心，我已经认识得比较清了。“马小乐看着方瑜，一副表态下决心的样子，”房地产公司的事，我已经完全交给朋友打理了，我几乎不参与，如果没有啥特殊情况，那可以说就没我的事情。“

　　”你说的特殊情况，我可不希望是公司盈亏。“方瑜笑道，”你的眼光不应该盯在那上面，现在你主要的任务就是为新区东扩做些综合性、全局性的事情，像成立家房地产公司来添砖加瓦，并不能发挥应有的作用。“

　　”谢谢方市长的点拨。“马小乐道，”前些日子还真是有点犯迷糊，因为看到新区的建设已经要开始兴盛了，心里有点痒，看着别的公司大刀阔斧地开发，自己也想伸下筷子。“

　　”方瑜刚才不是说了嘛，你不是伸筷子的食客身份。“邹筠霞道，”你要做的是如何成为一个大厨师，不断配制些方子，把菜肴做好，吸引更多的食客过来，懂吗？“

　　”懂了懂了，邹大姐你这么一比方，可真是让我心里透亮！“马小乐笑了，接着又说质检中心的事，”方市长，关于质检中心的事，我还得说两句，原本是想利用质检中心来卡光大公司的，但效果似乎不明显，因为光大公司有些困兽犹斗，好像并不把质检中心的收费措施放在心上，近期送检的批次很多，而且中心前往工地检测的量也很多。“

　　”哦，看来光大公司的势头是不小。“方瑜的注意点并不在质检中心上，而是光大公司的发展态势。

　　”应该是这样，我得到这个信息后，本来想马上向你汇报，但觉得做事要沉稳些，所以今天借这个机会才说出来。“马小乐道，”方市长，对光大公司的迅猛发展局面，最好的办法是我们的发展更迅猛，但也不排除给对方制造些麻烦。“

　　”说说看。“方瑜看着马小乐的眼睛点点头。

　　”我已经安排人去操作了，把质检中心往市区东南方向迁移，进到我们新区的地块。然后按照距离远近划分几个收费标准，像我们新区那块，工地钢筋检测费用是很低的，而光大公司的工地就不一样了，那公司的工地全在市区西北方向，距离最远，到时标准一制订，只是检测费用这块，光大公司一年就要多支出上百万！“马小乐呵呵一笑，”方市长，你说这么一来，光大公司的汤静虹能坐得住？她坐不住，肯定要找梁本国去，不过找也没有用，现在质检中心是企业行为，他梁本国说话能管用么？虽然这事很小，但起码可以乱一点对方的心境。“

　　”也还可行。“邹筠霞听了点点头，对方瑜道：”这也就是小小地折腾一下吧，说旁敲侧击也可以，反正能起到点作用。“

　　”物价局那边我让卜博去说说。“方瑜直接跨到价格审批这一步上，”让质检中心早点把价格申报上去。“

　　”好咧方市长！“马小乐心头一乐呵。

　　【767】 做饭

　　这么一乐呵，马小乐觉得也没有必要给质检中心剪彩了。本来剪彩是为了吸引注意力，可现在价格审批都不在话下，那就用不着了。

　　不过现在有件重要的事，要和公司撇开一些，不能再过多纠缠进去，否则方瑜要是真因为这个对他有个意见，那可真是亏大了。

　　先来到质检中心，马小乐把事情对金柱都讲仔细了，并告诉他今后中心的事他不多管，如果没什么大事，就让金柱全权负责。

　　”能有啥大事。“金柱笑道，”干活的都很得力，剩下的就是多收光大公司的钱！“

　　”可以这么说，但别忘了咱们的主要目的是赚钱。“马小乐道，”到年底不弄个上千万你就是办事不力。“

　　”照目前这势头，那肯定是没问题的。“金柱道，”马大，其实这些都在你脑子里的，没错吧？“

　　马小乐笑了，金柱这家伙现在真是比以前活灵多了。

　　质检中心的事安排完，马小乐又去找柳淑英。办公室里，柳淑英在认真地翻阅资料，窦萌妮在一旁看文件。

　　”哟，你们两个女人可真是。“马小乐笑呵呵敲门说道，”可真是投入啊。“

　　”啥两个女人。“柳淑英抬头看看马小乐，把资料放下，”萌妮还小呢，以后可别这么说。“

　　”开玩笑呢。“马小乐坐了下来，”阿婶，以后我就要少来这里了。“

　　窦萌妮已经端来了茶水，听马小乐这么一说，问道：”小乐哥，怎么要少来了？“

　　马小乐把方瑜找他谈话的事了，而且还小小渲染了一下。柳淑英听了表情严肃起来，”小乐，那你以后可要有记性了，好好干本职工作，至于公司的事，你指个大方向就是，我跟窦萌妮两人全力以赴。为了让你放心，我会让窦萌妮去找你，定期汇报情况，供你了解掌握。“

　　”好，那样最好！“窦萌妮笑答。

　　”那也用不着。“马小乐道，”你们两人办事我还不放心嘛，如果没有啥麻烦事，尽管大步朝前走。“

　　窦萌妮一听，小小失落了下，因为马小乐说不用汇报，那就是没有了那么多单独见他的机会。不过柳淑英可是看在眼里的，抿嘴一笑，”我看还是很有必要的，只不过不用那么频繁就是，毕竟公司的事情需要你来指引，没有一定的了解咋能行。“

　　”嗯，了解下也可以，不过说到指引，我倒是有个想法。“马小乐道，”我渐渐退出，人的精力有限，以后公司的事务就要全部由你们来掌控了。“

　　”这，这恐怕不行吧。“柳淑英为难地说道，”别说现在还没这个自信和能力，就是有了恐怕也不行。“

　　”咋不行了？“

　　”柳婶得意思可能是不好意思，毕竟这公司是你一手操办出来的，万一出个什么意外可怎么办？“窦萌妮的嘴有时很快。

　　”哦，是这么回事啊。“马小乐眯眼笑了，”这个不用考虑，既然我马小乐愿意这么做，就无怨无悔，即使最后公司一无所事也无所谓。“

　　窦萌妮忽闪着眼睛看着柳淑英，她怕柳淑英回绝。因为不回绝，她至少是可以跟着沾光，和马小乐靠得很近。

　　”这事再慢慢说吧。“柳淑英道，”现在的问题是先要把能力锻炼起来。“其实柳淑英这么说是考虑的比较长远，她认为马小乐的另一半还未定下来，会不会是米婷还难讲。而且不管是谁，如果知道了她和窦萌妮掌管着骏乐公司的事，没准会有想法，那或许会是不安定的因素。柳淑英不想看到这一出，所以她不能把话说定。

　　马小乐多少也明白点，对柳淑英的回答报以呵呵一笑，”好吧，一切都慢慢来，不着急。“

　　”小乐哥，中午我们一起吃饭吧。“窦萌妮看着马小乐，眼光很清澈，不过温度很高。

　　柳淑英看得出来，故意想打趣一下，便对马小乐说道：”是啊小乐，你把萌妮带到市里，还没好好单独请她吃顿饭呢，现在萌妮主动提出来了，要不今天中午你就带她出去转转，吃个午饭吧。“

　　窦萌妮可没想到柳淑英会打这个趣，平常柳淑英难得开玩笑，所以窦萌妮没反应过来，还以为柳淑英讲得是实话。”柳婶，你，你理解错了。“窦萌妮着急地说道，”我对小乐哥说我们一起吃饭，不是只我们俩，而是我们三个人一起的！“

　　”萌妮，瞧瞧你，不淡定了吧。“马小乐笑道，”就算是你要和我单独吃个饭，也很正常嘛，而且，你都看不出来柳婶是跟你打趣呢。“

　　窦萌妮红着脸，望望柳淑英，小嘴嘟了起来。

　　”呵呵，萌妮这丫头，脸皮真薄。“柳淑英呵呵一笑，”这样吧，中我请你们两个人吃饭。“

　　”到哪儿？“

　　”自己做！“

　　”好！“马小乐和窦萌妮异口同声。

　　吃柳淑英做得饭菜，马小乐和窦萌妮就像馋嘴的小孩子。这在柳淑英看来，原本是很幸福的事，不过因为和马小乐的那种不可磨灭的关系，让她有些不自在，毕竟还有窦萌妮在。

　　柳淑英的神情逃不过马小乐的眼睛。

　　”阿婶，别多想啊，存在的就是合理的。“到了柳淑英和窦萌妮的住处，马小乐跟进厨房，小声对柳淑英说。

　　”我多想啥了？“柳淑英不想被马小乐看穿。

　　马小乐嘿嘿一笑，伸手在柳淑英身上摸了一把，”难道是我多想了？“

　　”别。“柳淑英一晃身子，眼睛向门口瞟去，怕被窦萌妮看到。

　　”没事，她在阳台收衣服呢，没这么快过来。“马小乐笑道。

　　”那你去陪她收衣服吧。“柳淑英还是不放心，眼睛不断地向厨房外看，”小乐，去吧。“

　　”阿婶，咋感觉你在撮合我跟萌妮呢？“马小乐呵呵一笑，”你觉得她合适？“

　　”你要是这么理解也行。“柳淑英笑道，”萌妮这丫头的确不错，这么长时间跟我在一起，多少也了解些，跟你在一起应该合适。“

　　”呵呵。“马小乐一摸下巴，”阿婶，看来你是想通了。“

　　”啥想通了？“柳淑英不解。

　　”以前你不是不太赞成我跟窦萌妮在一起嘛？“马小乐笑道，”现在改变主意了，说明你以前的心理没了障碍，那不就是想通了么？“

　　”不要提那些。“柳淑英沉下脸来，”以后，咱们不可以再有那些事了。“

　　”哪些事？“马小乐知道柳淑英装生气，他就是喜欢看柳淑英这种模样，所以故意拿话来激她。

　　”现在咋这么不听话了，不许再问。“柳淑英扬起洗菜的湿手，朝马小乐使劲一甩。马小乐赶紧架起胳膊挡住飞来的水滴，呵呵地抛开了。

　　阳台上，窦萌妮在用挑衣杆收晾干的衣服，堆放在整衣台上，然后整齐叠好放进衣柜。

　　”萌妮，最近感觉如何，在公司里还可以吧。“马小乐看着窦萌妮的身影，凸凹有致，竟一时想入非非。

　　”有柳婶在，肯定是很好的了。“窦萌妮回头笑道，”现在很多事，我可以帮柳婶分担了。“

　　”呵，那不错，进步很快，能独当一面了。“马小乐坐在床边，身子靠在被子上，翘起腿。

　　”谈不上独当一面，只不过能单独处理点小事而已。“窦萌妮笑道，”小乐哥，你不知道，柳婶可用功了，和我到图书馆借了很多书，晚上回来就看。“

　　”柳婶是个能人，更是个好人。“马小乐道，”萌妮，以后在你柳婶身上，不管发生啥事，你都不要怪她。因为后来有些发生的事情，是无法预见的，所以难免会有过错。“马小乐这话是指向柳淑英和他之间的那种事，他担心某一天窦萌妮发现了那个秘密会接受不了。

　　”你放心吧小乐哥，柳婶即使做了再不对的事，我也不会怪她半点。“窦萌妮道，”她不是本意想要做错事的人，一切错误都可以理解。“

　　”那就好，看来你是真的了解柳婶了。“马小乐快慰地说道，”萌妮，来，坐哥这儿，好好聊聊。“

　　这话可是让窦萌妮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的，她愣愣地看着马小乐，”小乐哥，你刚才说什么了？“

　　这一瞬间，马小乐对自己的冒失有些后悔了，忙道：”没说啥，是不是你听错了？“

　　”哦，可能吧。“窦萌妮疑惑地摇了摇头，继续叠衣服。

　　马小乐呵呵地笑了，从床上站起来，走到窦萌妮身边，”萌妮，你还年轻，要把心思都放在工作上，争取干出点成绩来，你可要明白你自己是与众不同的女孩。“

　　”我没觉得与众不同在哪儿，不过我会听你的，好好把公司的事情做好。“窦萌妮很认真地说。

　　”嗯，那就好。“马小乐道，”走吧，咱们一起到厨房，给柳婶帮帮手。“

　　窦萌妮放下衣服，欢快地跟在马小乐后头。

　　”小乐哥，你知道不，柳婶前几天碰到了那个老是跟你作对的家伙了。“窦萌妮提了一句。

　　”哦，谁啊？“

　　”就是那个吉远华呀。“窦萌妮道，”后来柳婶好像还主动找过他，什么情况我也没问，不过从柳婶的神情看，应该不怎样。“

　　【768】 远行

　　窦萌妮的这几句话，一下就把马小乐的神经给绷紧了。”萌妮，这事千真万确？“马小乐回过身，两手扳住窦萌妮的肩膀。

　　或许是用力有点大，窦萌妮歪了歪嘴，但忍住没动，”你觉得我会说假话？“

　　”哦。“马小乐点点头，松开手后轻轻拍拍窦萌妮，”这事我得问问柳婶，你先别过去了。“

　　窦萌妮很乖巧地在客厅的沙发里坐下，马小乐一人去了厨房。

　　”阿婶，听萌妮说，你前几天碰到吉远华了？“马小乐问得很急躁。

　　”是的。“柳淑英道，”我去超市买东西，碰到他了，聊了几句。“

　　”谁找谁聊的？“马小乐紧问道。

　　”他找我。“柳淑英道，”他很惊讶遇到我，问我在这里干啥，我说帮朋友照顾点生意。结果他一口就说了出来，说是帮你的。“

　　”这个杂碎，看来对我还是没放下来。“马小乐道，”要不他不会一口说出是我。“

　　”是，我能感觉到，他对你还很有敌意。“柳淑英顿了顿，”其实本来我不想告诉你，但既然萌妮说了，我也就不瞒了，再说，有些事让你知道也好，没准也能免去不少麻烦。“

　　”阿婶你说。“马小乐抱起膀子，”说细致点，我看那龟孙到底是个咋样的心态，实在不行就把他搞到底算了，省得兴风作浪。“

　　”他说让我放聪明点，你早晚没有好下场，到时肯定一塌糊涂。“柳淑英道，”当时我问他，咋能肯定没有好下场的，吉远华说因为你做了坏事，只要有人盯着，那就肯定没好结果。“

　　”***龟孙王八蛋！“马小乐骂道，”看来不整到他喘不过来气，他就要瞎嚷嚷。“

　　”小乐你可别冲动做傻事，万一要是露了馅，那可受牵连大了。“柳淑英道，”那种人，最好避着点。“

　　”阿婶，你不懂，想吉远华那种杂碎，躲都躲不起的，惟一的法子就是死命整他。“马小乐道，”整死最好！“

　　”犯不着，跟那种人真的犯不着。“柳淑英摇摇头，”小乐我跟你说，他就是个臭虫，你拿脚踩死他，自己的脚也臭了，不值得。“

　　”那个就先不说了。“马小乐道，”萌妮说后来你单独找过他？“

　　”找过，去他单位找的。“柳淑英道，”我知道他想坏你的事，去找他是想给你说说情，咋说大家也都是沙墩乡出来了，干嘛不团结一致呢？“

　　”没用的，跟那小子谈这些根本就是狗屁不通。“马小乐道，”阿婶，不用我猜，肯定是无功而返。“

　　”是，是的。“柳淑英点点头，欲言又止。

　　马小乐也不多问，退出厨房来到客厅，窦萌妮还在老实地坐着，看动物世界节目。”萌妮，柳婶后来去找过吉远华，回来后有啥表现？“马小乐做到窦萌妮身边问道。

　　”好像也没啥嘛表现。“窦萌妮皱着眉头想了会，”只是说了几句话。“

　　”啥话？“马小乐道，”一个字不漏地跟我说说。“

　　”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说吉远华为人卑鄙下流。“

　　窦萌妮话说到这里，马小乐心里清楚了，肯定是吉远华对柳淑英有不尊重的地方，至于是动手还是动口就不知道了，不过这不重要，无论是动手还是动口，吉远华这次是不可饶恕的。

　　”弄死他！“马小乐恶狠狠地说道。窦萌妮歪头看了，很害怕，她还没见过马小乐这么凶狠的眼神。

　　马小乐是下定决心了，吉远华是容不得怜悯的，必须痛打落水狗。

　　这需要周密地安排下，不过还没等到马小乐安排，事情就起了变化，市委市政府大院，还有各大局等重要单位，传单纷起。内容是建设局|奇|副局长马小乐雇凶伤害市法|书|院祁愿致精神失常，原委是马小乐和祁愿的老婆范枣妮一直有勾奸的事情引起。

　　这一下，可真是轩然大波，而且来势凶猛，马小乐有些措手不及。

　　”你现在处在风口浪尖，最好要持重一些。“卜博给了马小乐这样的建议。本来马小乐想高调回应一下，至少找甄有为帮帮忙立个案，面子上也过得去。

　　马小乐接纳了卜博的建议，对”谣言“不予理睬。不过电话却接到不少，时不时有熟人打电话给他，假借关心之名来探虚实，马小乐都一笑了之，说可能得罪了人，遭到诽谤报复。

　　不过不理睬是不理睬，马小乐心里有数，这事除了吉远华，应该没有第二个人会这么做。

　　这是不用怀疑的，是吉远华没错。

　　吉远华知道祁愿的事是马小乐干的，一直在等公安局破案，把马小乐给彻底放倒，可没想到最后马小乐竟还安然无恙，这让他实在是坐不住。吉远华想了好久，不过没想出什么好法子。

　　散传单，是在遇到柳淑英之后的急切之举。

　　那天吉远华在超市碰到柳淑英，一下就联想到了马小乐，所以一口就猜出她口中所说的朋友就是马小乐。后来柳淑英到老干局找他，是想化解他和马小乐之间的矛盾，然而柳淑英没有看清吉远华，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不过吉远华却看得很清楚，他知道柳淑英和马小乐的关系深到了什么程度。

　　猥琐之人的想法是令人不耻的。吉远华一直遭受马小乐的”压迫“，如今柳淑英站到了面前，表现得很弱势，一下激起了他强烈的报复**，他觉得，羞辱柳淑英就是对马小乐扇打响亮的耳光！

　　”柳淑英，当初在沙墩乡食堂干活，你是借着庄书记的管辖过去的吧。“吉远华奸笑道，”是不是被他睡过？“

　　柳淑英听后脸色顿时大变，她根本就没有想到，吉远华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不过，她保持了沉默，她觉得容忍可让吉远华接受她的建议，和马小乐不要记仇算计。

　　”柳淑英，你来这里目的是想让我和马小乐和好是吧。“吉远华很得意，看着柳淑英那表情，有畅快的感觉，这么几年来，一直遭受马小乐的欺压，他觉得现在是扬眉吐气的时候，”马小乐那人，不行，早晚要完蛋。“

　　”不管他咋样，也不管你如何，毕竟都是从沙墩乡出来的，和睦相处，相互照应着多好。“柳淑英道。

　　”也成，不是没有可能。“吉远华很大度的样子，抬手拍在办公桌上，点点头，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的桌面，”不过呢，你能不能答应我个条件？“

　　”啥？“柳淑英道，”你说说看。“

　　”你也陪我睡几觉可以不？“吉远华笑得无比龌龊，”要不就一觉，一觉也行。“

　　柳淑英的脸色由黄变白，嘴角抽了几下，还是没说话。

　　”哟，看来这很难嘛。“吉远华嘿笑道，”瞧你这脸色，应该是很为难。要不这样吧，也不难为你，脱个光光，在我面前跳个舞，也就成了。“

　　柳淑英此时才后悔，怎么就跑过来找吉远华了，她也深刻了解到，马小乐为什么和他会如此结怨。

　　”你会遭报应的！“柳淑英丢下这么句话，扭头走了。

　　看着柳淑英这么走了，吉远华兴奋了好一会，甚至在办公室里振臂大呼很爽。不过，很快他又蔫巴下来，不管怎么样，马小乐毕竟还有柳淑英这样的女人为他着想呢。

　　一有了这想法，吉远华顿时又沮丧起来。”马小乐，我一定要弄死你，让你永无翻身之地！“吉远华压着嗓子在办公室里咆哮起来。

　　吉远华采取了偷撒传单的做法，虽然他不认为这是个好法子，但着急之下也没心思能想出更好的，不管怎样，传单一撒肯定会有效果，以后有好法子再继续。

　　传单事件的确有”效果“，范枣妮身在漩涡，可真是苦恼透顶，满城风雨之时，呆不下去的。好在总编王四化眼色够用，找到范枣妮谈话，建议她休假一年，出去散散心。范枣妮说休两年，王四化同意了。

　　”小乐，我觉得有必要离开这里很长一段时间，要不对我们谁都不好。“范枣妮把马小乐约到一家不起眼的宾馆里商谈。

　　”也好，以后有啥打算？“马小乐问。

　　”没有打算，出去一两年还不知道啥情况呢。“范枣妮道，”再说反正单位还有岗位，实在不行就回来接着干。“

　　”一两年都不回来？“

　　”难说。“范枣妮道，”也许我会找个世外桃源躲起来，参禅念佛。“

　　”你还想成仙呐。“马小乐道，”难道你不想我？“

　　”你说呢。“范枣妮笑道，”我只是觉得我需要沉淀一段时间，也许等我回来后，你会看到另外一个我。“

　　”可别时间太长，你不想我，我还会想你呢。“马小乐道，”时间一长，物是人非，你回来后也许我就不是现在这样了。“

　　”变的只是形式、表象，不变的是心灵。“范枣妮道，”小乐，在我心里你永远是那个小乐，什么时候都不会变，也许我回来的时候你已经拖儿带女了，也或许你不在这里工作了，那都无所谓。不过不管怎样，我都能找到你！“

　　”别说了。“马小乐摇摇头，伸手拧掉了床头灯。

　　范枣妮是个看得开的人，她知道如何拿捏和马小乐的关系，和乐为重。就像现在，即将远行，当然是要酣畅淋漓地享受了……

　　【769】 先喝酒

　　传单事件的影响，在没有任何回应的状态下，没几天就渐渐平息。虽然仍有一部分人作着各种丰富的揣测，不过也只能是自娱自乐的臆想。

　　马小乐请卜博吃饭，感谢他的指点，要不急于澄清，恐怕现在会是另一番情景，越抹越黏糊。

　　”你现在需要振奋一下。“卜博端着高脚杯，轻轻摇晃着里面三十年陈的葡萄酒，”做点事出来，扫扫晦气。“

　　”弄出点动静来是吧。“马小乐捏烟屁股，”那我得好好想想，现在想整出点动静可不容易，在市里可不比以前在县乡，地方小，随便整整就是一出戏。“

　　”这还能难倒你？“卜博哼哼一笑，”你要是没这能耐，那方市长不是看走眼了？“

　　”卜老哥你说的也是。“马小乐点点头，”从现在开始，我别的也不做了，就是想破脑袋也得整点花样。“

　　”新区，记住现在新区是核心。“卜博面带微笑，”抓住这个重点，大方向就错不了。“

　　”卜老哥你放心，绝不辜负你这番栽培。“马小乐端起酒杯敬起。

　　”别损我，哪能栽培得起你。“卜博摆摆脑袋，”年轻人，你干不好，不是对不起别人，是对不起你自己，因为你不是没机会。“

　　卜博的话，马小乐自然明白，至少目前来说，他的确有很多优势。不过年轻人总归是气盛一些，马小乐现在想的，还是如何把吉远华给放倒，要不哪能静下心来干事？

　　这种黑手脚的事，现在马小乐不想自己动手。马小乐想到了邝黛玲，借她来把吉远华办倒，应该不是难事。但这事要做得稳妥，前提必须是把邝黛玲彻底征服。女人就是这样，以女人的身份被男人征服，那是抽掉心骨的折服。

　　邹筠霞这个中间人是绝对不可少的，至少第一次是非常需要的。

　　马小乐没打电话给邹筠霞，而是直接奔到她办公室。”邹大姐，没扰着你吧。“马小乐嘿嘿笑着，”晚上请邝黛玲吃饭？“

　　邹筠霞看着马小乐的眼神，扬起嘴角笑了，”怎么，看你这架势，好像要吃定人家？“

　　”话可不能这么说。“马小乐抖着眉毛道，”邹大姐，我不是有个事想请她帮忙嘛。“马小乐不想对邹筠霞隐瞒。

　　”哦，什么事？“邹筠霞道，”又要贷款？“

　　”不是，做人不能贪得无厌呐，这还有两千万没还上呢，哪里还好意思再开口。“马小乐道，”想办一个人的事。“

　　”谁？“

　　”就是跟我过不去的那家伙，到处败坏我名声。“马小乐道，”我已经忍到没有退路了。“

　　”哦。“邹筠霞点点头，”就是发传单那家伙吧，好像以前你们的矛盾渊源很深啊。“

　　”老对头、死对头。“马小乐道，”本来我已经放开了，不想再纠缠这些无聊的事，没想到他逼人太甚。“

　　”你想怎么办理？“邹筠霞问，”要下死手？“

　　”不。“马小乐摇摇头，”这事不能太绝，我不是穷凶极恶之人，况且那样对邝黛玲来说也不好，毕竟人命关天，要是出了差失，也是对她的不负责。“

　　”那就是教训教训？“

　　”狠狠地教训！“马小乐道，”身败名裂！“

　　”栽赃陷害？“

　　”那不便宜了他？“马小乐道，”我说的身败名裂，是身体破败、名声毁裂！具体地说，就是**受损，精神受压，苦不堪言。“

　　”事情要做到这个地步，你必须先拿下邝黛玲。“邹筠霞道，”只要拿下邝黛玲，你把想法跟她一说，应该没有问题。“

　　”我只是担心她身体恢复得咋样了。“马小乐看着邹筠霞，”要是好好的，我一顿冲吧，保证拿下。“

　　”现在还不行。“邹筠霞道，”上次我们去她家不是看到了嘛，好像还不太好。不过照我看，温柔一点进行应该没事。“

　　”那就温柔点。“马小乐道，”邹大姐，要不请邝黛玲吃饭的时候，我先把想要办理吉远华的事说了，要不先搞下邝黛玲，再向她提这事，是不是显得是很直白的交易？“

　　”嗯，先说说也好，而且以我的了解，邝黛玲应该会表态要帮你。“邹筠霞道，”这个时候，你趁机拿下她，那她还不一丝一缝地都按你说得去做！“

　　”嘿嘿，那好，到时你给做个势。“马小乐笑道，”尽量撮合点。“

　　邹筠霞摇头笑笑，”早就让你动手，可你一直拖着，要不现在不是很从容？“

　　”事情总是充满变数，谁知道吉远华那小子会这么没套路。“马小乐道，”邹大姐，不过还好吧，一切都还算是掌握之中。“

　　”这很好。“邹筠霞点头微笑，”有本钱就是有信心。“

　　这段时间市里扫黄打非风声很紧，本来邹筠霞把场所安排在银龙国际七楼，但以防万一，还是改在她公司的招待所。这一点，邹筠霞是过于小心了，银龙国际能开出七楼这个场所，那关系是绝对一般的，完全罩得住。不过女人就这样，小心起来就没个头。好在金奥通招待所的档次也很高，总体来说也很合适。

　　饭桌上，邹筠霞发话，说今天吃饭是给马小乐压惊，因为被传单事件搞得有些失常。因为邝黛玲这段时间一直在家安养，对外界的一些事不了解，一听邹筠霞提起这事还饶有兴致，问了个仔细。

　　一旁的马小乐愁眉苦脸。

　　”小乐，别拉着脸了。“邹筠霞笑道，”今天我们两个老大姐不是专门给你开解来了嘛。“

　　”我是气不过。“马小乐摇头叹气，”那小子真是太过分了，我对他已经算是够客气的了，没想到他得寸进尺，竟然这么黑我。“

　　”人善有人欺，这话你怎么能忘了呢。“邝黛玲道，”你越是忍让，就越会受到攻击。“

　　”所以现在我不忍了，非得好好教训那小子一番不可！“马小乐瞪起眼，”教训到他再也没有还击的力气！“

　　”那些先不说，先喝酒吃饭。“邹筠霞端起酒杯，”事情不是说解决就解决的，现在就是喝酒，为你排解排解闷气。“

我来也

　　【770】 合计合计

　　马小乐和邹筠霞的双簧演得不错，邝黛玲当场表态，说这事她可以帮忙。

　　”我现在还没想好要咋样整他。“马小乐口齿有点不清，是不是真喝多了只有他自己知道，”邝大姐，不过有你这话，我心里可就有底了。“马小乐抬手按住邝黛玲的手腕，用力握了握，”感谢啊，邝大姐！“

　　”喝多了，这小子看来是真受刺激了，还从没见过他这么出格。“邹筠霞对邝黛玲挤了挤眼，”黛玲，等会就让小乐这么牵着你回去吧。“

　　”瞧你说的。“邝黛玲对邹筠霞皱了皱眉，”不能再让他喝了，要不咱们呆会就送他了，不是他送我们。“

　　”谁说的？“马小乐本来低着头，一下抬了起来，眯着眼睛看了看邝黛玲，”邝大姐你太小看我了。“说完，端起大半杯白酒，”咕咚“一口灌了下去，”能喝着呢！“

　　”哟哟哟，你看。“邹筠霞笑着把马小乐的杯子接下来，”小乐，你不能再喝了。“

　　”早呢！“马小乐哈哈着，把手从邝黛玲的手腕上拿开，”信不信，再来半斤还是这状态？“

　　”啤的吧。“邝黛玲也笑了，对邹筠霞说道：”白酒不能再喝了。“

　　啤酒也是酒。

　　这是马小乐事后对邝黛玲说的。当晚，马小乐再饮了一瓶啤酒之后，话语更为含糊，步履不稳。在邹筠霞的建议下，和邝黛玲将马小乐送到公司招待所休息。

　　进了房间，马小乐佯醉装疯卖傻，拉着邝黛玲和邹筠霞说坐下来聊天，一个也不能少。房间是套间，床不小，坐三人绰绰有余。

　　几分钟后，邹筠霞电话响了，接后对邝黛玲说，公司有点急事要去处理一下让她自己陪马小乐唠唠。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邝黛玲看看时间，十一点多。

　　”这不稀奇，常有的事，咱们这可是药厂，无小事。“邹筠霞急匆匆地走了。房间内，只剩下邝黛玲和马小乐。

　　”邝大姐，不好意思，今晚没陪好。“马小乐道，”要不咱们出去再吃点烧烤，喝几瓶啤酒？“

　　”行了，今晚喝得够多，改天吧。“邝黛玲没同意。

　　马小乐摇晃着身子点点头，”那好，改天。“说完，下床向卫生间走去。

　　过了好一会，人还没出来。邝黛玲担心马小乐在里面醉倒，走到门边听听情况，里面传来”哗哗“的流水声。

　　”小乐，干啥呢？“邝黛玲大声问。

　　”洗洗。“马小乐回答。

　　邝黛玲”哦“了一声，让马小乐小心点别摔倒，就回到床边坐下。

　　没一会，马小乐出来了，裹着个大浴巾，走到床前仰面躺倒，像是睡着了。

　　部位的高高隆起，让邝黛玲瞪大了眼，她想到了邹筠霞说过的话，不禁有些感慨，真是时间有尤物。

　　”口干。“马小乐嘟哝着。

　　邝黛玲呼吸加深，起来倒了杯水。马小乐好像坐不起来，只是伸出手。”坐起来喝。“邝黛玲说。

　　”哦。“马小乐只是答应着，并未起身。邝黛玲只好去扶他。

　　接触，有些时候，一旦接触就开始反应。马小乐的精心安排哪能走空？一来二去，两人滚落到床上。

　　邝黛玲压抑不住了。

　　床头灯被调暗，隐约只能看清身体的轮廓……

　　清晨，阳光微微透过窗帘。邝黛玲醒来后看着一旁还在熟睡的马小乐，翘起嘴角笑了。她没有理由不笑，一夜三次郎给她的消受超乎她的想象之外。

　　轻微一个翻身，邝黛玲准备下床，不过马小乐还是被惊醒。”邝大姐，这么早起来？“马小乐搓了搓眼皮，”不好意思，昨晚喝多了。“

　　”没什么，喝多也没什么。“邝黛玲拉了拉蚕丝空调被，还没来得及哪怕是穿上一件小衣服。马小乐看在眼里，闭眼一笑，伸手摸了过去。邝黛玲没有拒绝，适逢虎狼之年，对欲爱之求饕餮。

　　休整后的会战，来得持久酣甜。要不是邝黛玲身体还需恢复一些，恐怕战事的激烈程度会成倍增加。

　　”小乐，我承认我心醉于你。“邝黛玲在卫生间面池镜梳完头发走出来，对依靠在床头抽烟的马小乐说。

　　”啥叫心醉？“马小乐呵呵一笑，”在一起开心得要醉了么？“

　　邝黛玲抿嘴而笑，他知道马小乐这么说是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也好，有些话是不需要多说的。

　　”邝大姐，手底下有人没？“马小乐主动扯上对付吉远华的事，”最好是办事利落的。“

　　邝黛玲点点头，”你想怎么做？“

　　”一步到位。“马小乐道，”找人绑了他，再安排一个女人，两人脱了拍照，不过女的不露脸，或者打上马赛克，然后把他两腿打断，最后扔下照片，背面写上几句话，大意是没有免费的大餐，既然玩了，就要给钱。“

　　”还行。“邝黛玲点点头，”这事能行。“

　　”邝大姐，你的意思是，一手安排了？“马小乐笑问。

　　”应该没问题。“邝黛玲道，”小乐，不过没有绝对的事情。“

　　”邝大姐这我明白。“马小乐道，”哪怕只帮我一点，就感激不尽了，何况你还如此大兴！而且，还不止这一件事，在其它事情上更是，就说现在，我手上还有从你那里过的两千万呢！“

　　”那些就不用说了吧。“邝黛玲轻轻一笑，”呆会怎么离开？是先把我送回家，还是分头而行？“

　　”当然是先送你回去了。“马小乐道，”这点我要是做不到，那我对邝大姐不是太薄情了嘛！“

　　邝黛玲对马小乐投去一个微笑。

　　十分钟后，马小乐和邝黛玲一前一后走出金奥通招待所。车子在街市中穿行，邝黛玲坐在副驾驶位置，眼神游离。马小乐觉察到了邝黛玲这一”反常“表现，不过他没多嘴，他知道，邝黛玲想说的自然会说，不想说的问也没用，反倒还显得没眼色。

　　”小乐，晚上有事吗？“邝黛玲最终开口。

　　”没事。“马小乐很迅速地反应过来，他知道邝黛玲的意思，不过事情要做得好看些，便反问道，”邝大姐，是不是再详细合计合计处置吉远华的事？“

　　邝黛玲不失时机地点点头。

　　【771】 钱从哪里来

　　合计只是个借口，向来言行有度的邝黛玲在马小乐的充实之下也失去了淡定。当晚，马小乐依照邝黛玲的授意，来到她家。

　　邝黛玲准备了一桌很别致的西餐。红烛光下，葡萄酒摇曳着律光，忽闪的是躁动的心念。

　　”邝大姐，西餐好吃，也得悠着点，毕竟咱们这肠胃还不太适应，否则可会伤了身子。“马小乐轻声笑问。

　　”偶尔一次，无妨。“邝黛玲今晚的简约华贵装束，很衬氛围。

　　马小乐相信邝黛玲明白他的话中之意，既然她不顾忌，那他只好挺上去，一句话：不能坏了兴致。

　　进餐时对处置吉远华的合计，非常简单，只是几句话，而且还是昨天谈过的。剩下来的时间，可以说就是两人的倾诉了。面对马小乐，邝黛玲几乎是放下了以前所有的架子，显得非常平和，而且大有护犊情深之意。马小乐对这可以说是不陌生的，从柳淑英到邹筠霞，都有过类似经历。

　　”邝大姐，总之一切就拜托给你了。“马小乐晃了晃高脚杯，尽量让葡萄酒氧化，”我呢，趁这段好事间好好盘算下公司的事，争取早日把那两千万给还上，也算是了件大心事，要不我这心里头一直膈应着呢。“

　　”膈应什么？“

　　”怕给邝大姐你惹来麻烦啊。“马小乐道，”那钱是你帮忙弄的，老是拖着，不是对你不好么。“

　　邝黛玲这点很清楚，虽然昨晚被马小乐一顿暴充乐昏了头，但在涉及到本职业务上的事，还异常清醒。”再拖一段时间也不是不可以。“邝黛玲道，”也还在弹性范围内，不用太着急。“

　　”不管咋样，我都得抓紧。“马小乐道，”其实我这话的意思是，吉远华的事就全靠你了，反正我是没啥辙的。“

　　”别谦虚啊，小乐，我所做的也都是按照你说的来，怎么能说你没辙呢。“邝黛玲笑道，”我看啊，你是太有辄了，我相信，吉远华被这么一弄，应该是彻底没了脾气。“

　　”那不正是我所期望的么。“马小乐把高脚杯忘邝黛玲面前一凑，一声清脆的碰撞，”有些人，不除不快。“

　　酒喝得并不多，一瓶红酒而已。但醉意却很大，马小乐和邝黛玲摇晃着身子，牵绕着向卧室走去。刚到门口，马小乐决然地折了回来。邝黛玲纳闷之时，却见马小乐走到餐桌边俯身吹灭了蜡烛。

　　”这就不担心蜡烛燃尽了。“马小乐摸黑向邝黛玲走去。

　　黑夜可以打开心灵，更能放开矜持面目下的原始冲动。摸到门口的马小乐，和邝黛玲四肢交错……

　　第二天，马小乐回去的时候，邝黛玲说她就是骆驼草，一次灌足了，可以撑很长一段时间。马小乐点头笑笑，”邝大姐，你放心，没有你的示意，我决然不会冒昧地打扰到你。“

　　都是明白人，话不用多说。

　　马小乐回去后，一段时间不敢或者不忍去找柳淑英，无形中他觉得和邝黛玲那一出，是对柳淑英的背叛。其实谈不上背叛，但马小乐有这心，好人就这样，有时很奇怪。

　　但总得来说情况应该不错，一直以来想对吉远华下个狠手，如今算是了结了，而且还不用自己动手。

　　没有理由不好好干点事了，马小乐对新区的开发兴盛开始用心。

　　新区楼盘竣工了几家，销售形势也不错，但入住率不理想。原因很简单，缺少配套设施，起码来说买个菜都不方便。

　　发展商贸，只有发展商贸才能积聚人气，才能让新区焕发出活力，进而展现以方瑜为首的市区东进派的决策英明。当然，马小乐觉得他也是最大受益者之一，因为可以得到方瑜绝对的赏识和信任。

　　海量搜集信息，马小乐对网络的依赖达到史前最高水平，最后不得不以眼药水来缓解干涩的眼睛。当然，效果也肯定的，有付出就必须有回报，这也是马小乐信奉的原则，不能做徒劳无获的傻事。

　　最终的决定是，在新区新建大型超市！马小乐查阅的信息显示，常规做法是楼市带动超市，反其道而行之，就是超市带动楼市。现在的超市就是一个综合大市场，吃的穿的用的都囊括其中，靠近超市，就是便利的生活。

　　马小乐相信，只要新区有两家大超市，人气必然迅速提高。当然，还要有商务大厦和一些高档消费场所。

　　凡事都有顺序，马小乐把超市兴建放在第一位。

　　前期调研当然是必要的，马小乐避繁就简，直接找市区最大的两家超市，大润发和易初莲花两家超市的负责人，商谈到新区开分店。

　　商谈的时候，马小乐自我介绍时没说自己是建设局副局长，陌生的关系，提起这个有些不靠谱。马小乐报的身份是骏乐公司掌门人，当然，以骏乐公司没有名气，也许不让人动心，但马小乐给出的合作条件却让人难以拒绝：场地免费使用一年、税收免征一年。

　　”经营一年看看，有利润就留下，没利润就拍屁股走人！“马小乐这么说。

　　有免费场地使用当然是求之不得的。而且两家超市的负责人也都明白，新区是开发的方向，人气的兴盛只是时间的早晚而已。现在有这么好条件，何不占个先机站稳脚跟？

　　”场地在哪儿？“

　　面对这样的问话，马小乐拍着胸脯说，现在没有，半年后就有了。这话也算是大话，马小乐也没想到过要为这话负责任，他想得到的只是两家超市负责人的态度，有没有到新区发展的意向。只要有意向，他就可以放开手脚大搞特高。

　　还有商务写字楼，这个马小乐倒不担心，到时超低位的房租会吸引一大批公司进驻。

　　马小乐认为想法是很好的，但关键是运作。这方面，方瑜是龙头，马小乐得先把想法向方瑜汇报，以争取到方瑜的支持，那样搞起来就容易多了。

　　找方瑜汇报之前，马小乐先找卜博聊了聊。卜博对马小乐的计划没多发表意见，只是说想法不错，大运作难度太大，兴建商务楼、超市要大手笔大风范，否则难见效。可大手笔需要大资金，没有几个亿是难以达成的，钱从哪里来？

　　【772】 自力更生

　　钱从哪里来？

　　有脑瓜子就有钱。这是马小乐极其信奉的一条准则，在这方面，他也非常自信。但目前的问题是要得到方瑜的同意，因为有些事情的运作还需要她来周旋。

　　方瑜的形象永远都那么矜严，即便偶尔和蔼一笑，也不能让人释掉在她面前的拘谨。每次马小乐到方瑜办公室，进门后总会很恭敬地走到她面前问好个。但每次站到方瑜那枣红木办公桌面前时，他感觉那透着厚重光泽的桌子就是他和方瑜之间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

　　”啥时候能处到和邹筠霞或者邝黛玲那般关系呢？“这次马小乐有点出神，呆呆地望着方瑜想，”哪怕就是处到那一半关系也好！“

　　从未见过马小乐如此表现的方瑜很奇怪，皱着眉头盯看了下马小乐。这对马小乐来说就像被利器戳了一下，一个晃神，甩了甩脑袋，”哦，方市长不好意思，昨晚有朋友找帮忙点事情，睡得晚了，没精神，老是走神。“

　　”身体要紧，要不什么事都干不了。“方瑜轻轻一句，低下头来继续看文件。

　　”谢谢方市长关心。“马小乐道，”今天我想就新区人气的事向你汇报下我的一点想法。“

　　”哦，很好。“方瑜抬起头看着马小乐点了点，”现在的工作重点就是新区，有什么想法？“

　　马小乐把商务楼和大型超市兴建计划说了。

　　方瑜闭眼沉思，好一会才开口说话，”方法是对路，但操作难度不小。大型超市的可行性还可以，因为新区兴建起来的超市配套会比较好，比如停车等会很便捷，会招来客源，这对带动新区的人气很有帮助，不过商务楼就难说了，不但投资需要大手笔，而且还需要有大企业公司等入驻，如果没有这些，商务楼就是个空壳。而现实的情况并不乐观，我们市很难找到这样的客户源入驻，或者说见效甚微而且缓慢，这些情况会直接导致商务楼规划破产，谁愿意投资这样的项目？“

　　”方市长，你只是担心商务楼的建设资金么？“马小乐轻声问道，”如果单单是这样那就好办多了，因为我并不觉得商务楼的筹建是个问题。“

　　”你知道，现在我不好多实施政府干预手段，对商务楼的建设资金我是有些把不准。“方瑜道，”小乐，你有什么想法尽管说出来。“

　　从方瑜的眼神来看，她是很渴望的，对提升新区的人气，她不是没有想过，只是现在还处在计划阶段。马小乐的这番汇报，是说到她心窝子里去了，当然想听听马小乐的打算。

　　”超市的问题，几乎不存在难题。“马小乐道，”市区的几家大超市我都调研过了，他们有那意向，只要有场地，他们是愿意过去开分店的。而且我也以开发商的名义说过，给出优惠条件，一年免租金、免税收。这么做似乎优惠的有点过分，其实不然，我觉得即便在这事上损失一点，但对新区人气的提升有好处，两下相比较，还是很划得来的。“

　　”嗯。“方瑜点点头，问道：”那商务楼呢？“

　　”商务楼的运作，要费点事情。“马小乐道，”七八亿的资金，谁能出得起？至少目前咱们通港市还难有这样的实力人物。“

　　”招引商资？“方瑜微微一蹙眉头，”这难度恐怕不小。“

　　”自力更生！“马小乐呵呵一笑，”方市长，银行里的钱不是很多么？“

　　”银行里的钱是很多，但怎么运作？“方瑜说到这里便收住了话，下面不说马小乐也明白。

　　”办法总归是有的。“马小乐笑道，”以公司的名义贷款兴建，等商务楼建起之后公司就宣告破产，然后让银行收回商务楼就是。这样一来，不管咋说楼是建起来了，这起码第一步目的是达到了，而第二步呢，就顺理成章了，方市长你想想，银行把商务楼收回，能让它闲置？不会的。“马小乐笑了笑，继续说道：”银行会想方设法把商务楼运作起来的，否则它们就亏大了。“

　　”呵呵。“方瑜听后笑了笑，没发表意见，她觉得马小乐的计划虽然有些不上档次，但确实具备一定的可行性。

　　”方市长，超市的问题不用愁，商务楼的事情也能得到解决，接下来自然就是新区人气不断兴盛了。“马小乐说到这里喜上眉梢，”我认为比较可行。“

　　”理论上是可行，但你觉得现在咱们市里哪家公司有这样的实力，可以让银行放心贷款？“方瑜道，”商务楼要成气候，不是简单竖一两栋高楼，而几栋楼下来，刚才我说了，那投资可不是个小数目，保守地估算，起码要七八个亿的。难道你前段时间捣鼓的两个公司，就是为这准备的？“

　　马小乐没想到方瑜最后抛出这个问题。他搞的两个公司，还真不是为这事考虑的，哪里有这个前后眼，要真是这样，岂不成神了？弄那两个公司其实很简单，就是金马公司是为了搞质检中心，那油水可大着呢，骏乐公司呢，开始就是为了抓点小钱，以便能在新区开发中折腾一番，能闹点就闹点，而现在不是了，自从把骏乐公司交给了柳淑英打理，马小乐就给自己明晰了一个问题，骏乐公司，就算是给柳淑英一个可以安心做事的地方，至于能不能赢利、赢多少还是亏本，无所谓。当然，马小乐自认为是绝对不会亏的，毕竟还有一番路子。

　　那些不多想，现在关键是要回答方瑜的问话。

　　”方市长，你取笑我了。“马小乐摸着后脑勺笑了，”我弄得那小公司就是一时兴致捣腾捣腾，摆不上台面的。“

　　”那你有什么法子？“方瑜翘了下嘴角，”你不会说你有关商务楼和超市的想法只是个想法吧，没有可操作的切入口？“

　　”有啊方市长。“马小乐笑道，”刚才我也说过了，自力更生嘛，当然，这需要你做一些工作。“

　　”行政调控指挥？“方瑜笑道，”你不会这么简单，说吧，不要卖关子，我想直接知道你的计划。“

　　【773】 汇报

　　”方市长你可别说我卖关子。“马小乐连连摆手，”我就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在你面前卖关子呐！可能你觉得我说话有些躲闪，那是因为我觉得我这个想法可能不会让你满意，有些胆怯而已。“

　　”那你就别躲闪了，快说吧。“方瑜道，”说好说坏我也不会怪你什么。“

　　”好，那好。“马小乐点点头，”方市长，我觉得咱们市里应该成立个投资公司，国企性质，通过整合资源，把公司实力壮大，这样就可以顺利地向银行贷款。“

　　”你以为组建国企那么简单？“方瑜道，”况且最后还要破产，动静能小？“

　　马小乐脑袋一沉，轻声道：”方市长，这只是个思路，如果操作得当，也许后期用不着破产，稳健运行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这国企的组建，那实力也是相当雄厚。“

　　方瑜抱臂靠在椅背上，看了看马小乐，闭上眼睛。

　　”方市长，我就知道不该说。“马小乐心情忐忑地说道，”说了尽给您添堵。“马小乐说这话，纯粹是试探，他知道这个计划的可行性是有的，关键就是看方瑜是不是支持。而且在他看来，方瑜没有理由不支持，毕竟这事操作起来直接受益的就新区发展。

　　”也不是像你说的那样，你的想法有可取之处。“方瑜表情平淡，”你先回去，我再想想，看还有没有更好的思路。“

　　从方瑜的脸上看不出什么，马小乐也不在这上面多花心思，反正一切都由方瑜来决定。

　　离开方瑜办公室，马小乐找了卜博，把想组建个国企来套银行资金的事说了。

　　”这法子你也想得出！“卜博小小地惊讶了下，”老弟，看来对你还得有再认识，以前我觉得你只是头脑灵活，没想到，胆子还这么野。“

　　”卜老哥，你是批评我吧。“马小乐笑道，”我只是想为新区发展做点贡献，其它没有啥的。“

　　”你小子，在我面前就别装了。“卜博笑道，”不过我还真不知道，你到底想从中捞点什么。“

　　”卜老哥，你这么说可就冤枉我了。“马小乐急忙说道，”我敢跟你赌咒，这事我真的没有一点杂念，至少现在还没有，我想的就是为了提升新区的人气。“

　　”好好好，我相信你。“卜博哈哈大笑，”就别跟我赌咒了。“

　　马小乐无奈一笑，心里感叹这世界真是奇怪，说真话不一定有人相信，可有时说假话还把人感动得一滩糊涂。

　　”方市长表态了没？“卜博问道，”你这主意其实也不错，就看方市长有没有你的魄力了。“

　　”啥啊，卜老哥，照你这么说，我比方市长还能耐？“马小乐笑道，”这话要是让方市长听到了，那我可大气都不敢出了。“

　　”事实如此嘛。“卜博道，”后生可畏，一点不假啊，你小子绝对有混头，不过我可提醒你，千万别出差错，你这样的，哪怕是出点小差错，也容易扯出大事来。“

　　”谢卜老哥提醒，我记着了。“马小乐嘿嘿一笑，”小心使得万年船，我从来都没有忘记过。“

　　”那就好。“卜博笑道，”别扯了，刚才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呢，方市长到底有没有表态？“

　　”没。“马小乐摇摇头，”从方市长的表情看不出什么，说实话，我这心里头一点底都没有。“

　　”那就有戏。“卜博道，”方市长的处事方式你还不太了解，如果她要是当场否定，那就没戏了。“

　　”这么说，还能折腾一下？！“马小乐眼睛放光。

　　”只能说有可能。“卜博道，”就看方市长怎么掂量了，其实你的主意真的是不错，这点我承认。“

　　”卜老哥，有你的鼓励，我这心里头热乎着呢！“

　　”我鼓励没有用。“卜博笑道，”最后拍板还得看方市长的。对了，你有比较具体的计划方案没？“

　　”还没有。“马小乐道，”我也是初步想了想，之所以跟方市长汇报，就是想看她的意思，如果她同意我就立刻着手细化方案。假如她不同意，你说我闷头费劲搞出个方案来，那不是白搭功夫嘛。“

　　”这点你错了。“卜博道，”如果今天你把方案带来，一下呈给方市长过目，你说效果能一样？“

　　”不冒昧？“

　　”不！“卜博道，”只能说明你做事到位，至少对方市长来说是这样的。跟她多少年了，这点我还是可以肯定的。你想想，如果你方案合理，方市长一看整个事情跟行云流水一样，是不是会更好？“

　　”看来是我错了，错就错在跟卜老哥你交流少了。“马小乐摇头笑道，”卜老哥，你说我现在回去把方案拿出来，送给方市长过目如何？“

　　”也行。“卜博道，”刚好现在方市长正处在思考期，你的方案，有可能起到正面的催化作用。“

　　马小乐一听这话，对卜博摆摆手就跑了。时间宝贵呢，早点拿出方案，就等于多一分胜利的希望。

　　可是这方案可不是一般的工作汇报，是需要真能耐的。

　　马小乐回到局办公室，把自己关进屋内，点上烟好好想了一通，又通过互联网搜了些相关的资料，觉着还行，花一天时间弄个方案草稿还是不成问题的。

　　心中有了初步的构思，马小乐想得就多了，卜博的话给了他启示，是不是该从中捞点什么？

　　也不是没有可能，反正都是运作的事。

　　还得成立个公司！

　　当机立断，马小乐立刻打电话给柳淑英，说晚上有事要商量，一起吃个饭。

　　”带上萌妮吗？“柳淑英问。

　　柳淑英这话一出，马小乐立刻就嗅到了某种气息。这种气息从柳淑英身上发出来，很罕见。想想平日柳淑英对和他的关系，多么斩钉截铁，看架势非要来个泾渭分明不可，可现在，还是像水一样柔了。马小乐笑了，抬手摸着下巴，女人也是人，是人就会有需求，而且这种需求往往会让人变得不顾一切。当然，柳淑英不会不顾一切，她只是像轻风拂垂柳一样，小小地有那么个动向而已。

　　”阿婶，你说呢，当然是不带了。“马小乐嘿嘿笑了，”就咱俩呗。“

　　【774】 有变数

　　柳淑英的住处有窦萌妮，那地方用不到，马小乐在华顿订了个房间。

　　”先说你有啥事。“吃饭的时候，柳淑英问。

　　”还想成立个公司。“马小乐道，”不是闹着玩的，用得着，还是大用场。“

　　”啥公司？“

　　”置业公司。“马小乐道，”这公司我打算让你来操作，一切以你的名义来弄，要快，最好明天就开始着手。“

　　”我来？“柳淑英皱起了眉头，”置业公司？你又准备搞什么？“

　　”搞大事。“马小乐道，”这公司也用不着干事，就是弄个名而已，说白了就是个空壳公司。“

　　”不是违法的事吧。“柳淑英担心地问。

　　”你说可能嘛。“马小乐笑道，”阿婶，你对我也太不放心了，现在我哪能搞违法的事，那不是纯粹跟自己过不去嘛。“

　　”哦，那就好。“柳淑英道，”新公司要注册多少资金？“

　　”两千万。“马小乐道，”其实应该更多一些的，但没办法，现在手头上没钱，只有银行的两千万还没还，刚好用一下。“

　　”我还是想问问，你弄个空壳公司要干啥？“柳淑英憋了好半天，还是问起来。

　　”我向方瑜市长提了个建议，要组建一个国有企业，到时要兼并几家公司，或者让公司入股。“马小乐道，”成立个置业公司，刚好打进去，到时有些事可以操作一下。“

　　柳淑英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在她眼里，只要是跟政府关联的事，都靠谱。

　　”阿婶，这下你放心了吧。“马小乐道，”那明天你就准备，我这边跟工商局联系好，尽快着手准备。“

　　事情就这么定了，饭吃得很顺，关键是吃过饭后的活动。以前都是马小乐主动，这次是柳淑英主动，感觉不一样，至少在马小乐看来是这样。

　　”阿婶，今晚就别回去了。“马小乐道，”一夜到天亮！“

　　”说啥啊你。“柳淑英脸一红，”我跟萌妮撒了谎，说是去见个朋友，十点之前就到家的。“

　　”说是十点，十二点也可以。“马小乐笑道。

　　”那不行。“柳淑英道，”窦萌妮会担心的。“说到这里，柳淑英脸色沉了一下，对马小乐说道，”小乐，我突然觉得我很坏。“

　　马小乐知道，是因为提起窦萌妮，让柳淑英多想了。”阿婶，你老是会犯这个毛病，咋就很坏了呢？“马小乐道，”从现在起，你不要想别人，就想你自己，人活着得好好为自己想想呐，该快乐的时候就要快乐，不要认为自己快乐就是别人的痛苦，没那回事。“

　　柳淑英轻轻叹了口气，没说什么。马小乐知道，此刻需要逗一下，让柳淑英开脸，然后就会好很多。”阿婶，刚才你说你很坏，那话是不对，不过嘛，也有点小小的正确性。“马小乐挤着眼睛说道，”确切地说，不是很坏，而是有一点点的小坏。“

　　”小坏？“柳淑英不解，眨巴着眼睛。

　　”坏得让我对你中毒啊，离不开你了！“马小乐笑道，”离开你就想鱼儿离开了水，活不下去了！“

　　”瞎说。“柳淑英向马小乐投去一个假装责怪的眼神，夹了一筷子菜放到马小乐碗里，”赶紧吃吧。“

　　”吃啥啊吃，呆会就专门吃你喽！“马小乐眯着眼，笑呵呵地说道，”阿婶，还记得那会在范宝发家吃酒的事么，我让你吃点**，结果还搞了我个大红脸。“

　　”谁让你乱说的。“柳淑英脸又一红，”还不同样把我给臊得脸通红。“

　　”缘分，这都是缘分呐！“马小乐抬起脚，放到柳淑英腿上……

　　一顿饭就这么吃得有滋有味，知道最后还意犹未尽。不过华顿宾馆的房间似乎更有吸引力……

　　不过柳淑英心里有数，十一点刚过，就急匆匆离开了宾馆，说窦萌妮肯定还在家等着呢。马小乐说要送送，被柳淑英拒绝了。

　　”你也好好歇歇，这段时间你没操心。“柳淑英说完，带上门走了。

　　柳淑英说得没错，马小乐觉得最近是有点劳心费神，不过还好，并不觉着累，因为忙活出成果，高兴。

　　迷迷糊糊要睡着前，马小乐想了想第二天的计划，这是最近养成的习惯，总会在前一天睡觉前把第二天的计划安排好。没办法，事情多了，不计划一下难免会有疏漏。

　　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找卜博，工商那边人头还是他比较熟套，置业公司的注册要想快速办结，还得要他来出头。第二件事就是安心琢磨投资公司的一系列方案该怎么细化出来。

　　不过事情总是充满变数，早晨马小乐醒来，第一件事还没来得及着手，电话响了，来了件算是比较麻烦的事。

　　打电话过来的是葛荣荣，问吉远华的事是不是他干的。葛荣荣的口气不强硬，但马小乐能听得出来，还是有一定情绪的。不过这事无所谓，关键是这个电话传递的信息是，邝黛玲安排的人已经对吉远华动手了。

　　”荣荣，吉远华咋了？“马小乐真不知道事情到底是个怎么样的情况。

　　”出事了。“葛荣荣道，”小乐，你还没回答我，是不是你干的？“

　　”你咋不相信我？“马小乐道，”我还跟你装糊涂吗，最近我的事情多得恨不得把自己劈成两半才好。你看，今天上午就有两件大事要做，一个是要找工商谈谈，迅速成立一家公司，还有一件事是要做个国企改革计划，正愁得我眉头紧锁呢。“

　　”可是吉远华跟我说，肯定是你干的。“

　　”他那人，我不得不说，心理太阴暗。“马小乐叹了口气，”我跟他是有些矛盾，不过都是些小矛盾，我已经释然了，不拿当回事，因为我有大事要忙。可吉远华不行，老是跟我作对，只不过我不理睬他而已，要不然咱们之间肯定早就没法收场了。“

　　”吉远华是不怎么样，不过这次他是够惨。“葛荣荣口气瞬时变得哀怨起来，”什么人能这么狠心，两条腿活生生给打折了。“

　　”啥？“马小乐也是小小一惊，没想到邝黛玲还真是够劲，竟然把事情做到这个地步，”两条腿断了？“

　　【775】 解决

　　”断了，接都没法接。“葛荣荣抽泣起来，”膝盖部分粉碎，医生说后半生估计只能靠轮椅了。“

　　”哎，谁这么狠，竟然做出这种事来！“马小乐叹了口气，”荣荣，你不要难过，这事还是让公安来处理好一些，争取早日把凶手给揪出来。“

　　”小乐，事情还不止这些。“葛荣荣道，”吉远华单位门口，还张贴了一些传单，上面还有照片，是吉远华跟一个女人的照片，两人什么都没穿，勾搭咋一起，不过那女人的照片看不到脸，被处理过了。“

　　”咋了这事，到底是咋回事？“马小乐一听这话，心里多少明白了点。

　　”传单上写吉远华玩女人不仗义，利用职务之变签单欠账，最后拒绝付钱，所以要打断他两条腿来惩罚。“葛荣荣道说到这里，情绪又上来了，抽泣着鼻子。

　　”欸哟，竟然还有这事。“马小乐道，”荣荣，你说吉远华都干了些啥事，这么好的条件，不正儿八经地好好工作，搞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咎由自取吧。“葛荣荣深呼吸了下，”这下他算是完了，出了这档子事，只有回家呆着了。“

　　”唉，你说这事搞的。“马小乐嘴上叹着气，心里却佩服起邝黛玲来，行事果然干脆利索又狠又准。

　　”小乐，你说我这日该怎么办，我这心里头真不是个滋味。“葛荣荣道，”不过我打电话给你不是想让你可怜，我只是想找个人说说，要不我真憋得慌，而且，吉远华口口声声说是你对他下的毒手。“

　　”吉远华的话还有多少可信的？“马小乐想把自己撇开，不得不撒开头脑乱说一通，”荣荣，这事我给你分析分析，你听听，应该有点道理。“

　　”你说。“

　　”吉远华这事，很明显是有人报复，谁能这么无情呢？是被他玩弄过的那些小姐吗？不会的。“马小乐道，”做小姐的，无非是想赚点钱，在吉远华那里赚不到，估计也就认了，咋会下那个毒手？弄不好事情，还把后半生的幸福生活给葬送了，所以这事我觉得还能深究一下。“

　　”深究？“葛荣荣道，”小乐，你快说说，还有什么？“

　　”把吉远华之前要好的女人给找出来。“马小乐道，”也许是她们之中的一个人干的，为啥你知道么？可能是以前吉远华得了势，小范围内能呼风唤雨，能让他的情妇们得到物质上的满足，后来吉远华衰势了，肯定不能再满足那些女人们的要求，再加上吉远华本来情绪就不好，跟情妇们又没个好脸色，没准还过分地呵斥人家一番呢，这一来二去不就结怨了嘛，最后小怨汇成大恨，就找来现在的大祸上身。“

　　”也许有这个可能吧。“葛荣荣道，”不过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也不会去为吉远华争取什么，一切都算是对他的惩罚。其实有些事我是对不起他，但他对不起我的地方也实在是太多了。“

　　”荣荣，你可别这样，毕竟你们是夫妻。“马小乐道，”我看你该把有些情况跟公安说说，配合一下，不管咋说，总归要给吉远华一个公道吧，他是有些地方不对，但是非要分明，该同情、帮助他的时候，还是要心软一点。“

　　”小乐，我替吉远华谢谢你了。“葛荣荣道，”他那人，是没得救了，公安人员找他了解情况，他总是歇斯底里地说肯定是你干的，要他们把你给抓起来。“

　　”我不怪他，毕竟这事对他刺激太大。“马小乐道，”你要适当开导开导他，现在你身体残疾了，可不能让他的精神再出问题，如果精神上再出现点毛病，那他这人可真就是个废人了。“

　　”唉，你说得对，我会的，会尽我的努力去帮他。“葛荣荣道，”我现在希望的就是他能深刻反省，安安静静地过完后半生。“

　　”荣荣，你也别难过，不是还有我嘛，以后你要是有啥需要帮忙的，尽管向我开口，可别不好意思。“马小乐道，”其实我觉得挺对不住你，本来也许我们该是很美满的一对。“

　　这话一出，葛荣荣顿时失声痛哭。此情此景，还有吉远华那倒霉的事，都聚到一起了，葛荣荣心里怎能是个滋味？被马小乐那么一说，不哭才怪。不过葛荣荣一哭，马小乐有点慌了，立刻安慰起来，”荣荣，别哭了，你哭我心里不好受，就是替我想想也得收住哭声，改天有空我去看你。“

　　好说歹说，葛荣荣总归是平静了下来，马小乐也松了口气。

　　电话放下的时候，马小乐给了自己一巴掌，骂了句自己，”你不是个东西！“

　　但总体来说，马小乐是开心的，吉远华终于是解决了，一个大患，也就这么轻易解决掉了。马小乐相信，吉远华以后是不会在兴风作浪了，唯一可能的是，他想法守候着，抱一把大狙时刻瞄准。

　　不过这种可能性是零。

　　马小乐笑了。

　　感受收拾一下，离开宾馆去找卜博。

　　卜博对马小乐的这种要求当然不会拒绝，”怎么样，我就说吧，你小子肯定会为自己某点福利。“

　　”啥啊，卜老哥，我跟你说，这事还得感谢你。“马小乐道，”要不是你昨天说我想捞点啥，我还真想不到这事，不过既然你都点拨了，我也不能做木头人。“

　　”给你根竿子就爬上去。“卜博笑道，”行，这事你放心，我尽快跟工商那边搭个话。“

　　”卜老哥，不是尽快，是马上，第一时间。“马小乐道，”这事等不得，我那边都那排好人了，一切手续齐备。“

　　”资金也到位？“

　　”到位！“马小乐道，”上次贷款还没还呢，再用段时间，不正好嘛，验资也就是两个星期，完全来得及。“

　　”那好吧，既然你这么着急，我也不能让你失望。“卜博道，”有事你先忙，估计半小时后就能行，尽管安排你的人去操作就是。“

　　马小乐也不客气，笑呵呵地摆了摆手离去。

　　【776】 摆位

　　从卜博处离开，马小乐直接来到骏乐公司找柳淑英，现在大多数事情交给她办理非常顺手。

　　昨夜经过一场雨润，柳淑英水色多了，不过眼神有些躲闪，可能是看到窦萌妮有点心愧。这眼神窦萌妮是察觉到了，不过她理解得有些偏差，她只是以为柳淑英好像动了心思，对男人开始上心了。

　　”小乐哥，我跟你说个秘密。“窦萌妮一见到马小乐就很神秘地对他说，”趁柳婶不在，赶紧说给你听听。“

　　”啥秘密？“马小乐还真是一愣，”萌妮，你不会是说柳婶的吧。“

　　”就是柳婶。“窦萌妮一脸窃笑，”小乐哥，柳婶可能有情况，昨晚她说出去有点事，结果半夜才回来，今天嘛，我一看她的精神气就不一样。所以，我看很明显，柳婶昨晚出去是约会男人的。“

　　”不太可能吧。“马小乐看着窦萌妮摇了摇头，”萌妮，柳婶不是那样的人，再说了，她来市里也有段时间，总归有些朋友要交流，出去吃个饭聊个天，半夜回来也很正常嘛。“

　　”可我总觉得不太对劲。“窦萌妮很认真地说道，”我的感觉向来是比较准的。“

　　”你别胡思乱想了，一定要把工作搞搞好，也算是为柳婶分忧吧，她的确是不容易的一个女人。“马小乐说到这里，抬手摸着下巴道，”唉奇-书-网，说实话，柳婶这人真是很好，有时我甚至会想，咋不大几岁呢，要是那样的话，不说我跟她在一起，就是说偶尔跟她热乎热乎也可以啊，毕竟她是个女人，也需要男人安慰的。“

　　这话一出，别说窦萌妮，就连马小乐也觉得不太妥，欠考虑。本来他的目的是稍稍点一下那个意思，也算是对窦萌妮的一点点提示预防，万一哪天事情露了馅，也不至于是晴天霹雳打懵了头。可没想到话一出口竟然走了辙，显得那么**！

　　”小，小乐哥，你，你也有这想法？“窦萌妮结结巴巴地说了这么一句话，让马小乐真是要惊得掉眼珠子。

　　”我也有这想法？！“马小乐张大嘴巴，好半天才问出下一句，”还谁有？“

　　”我，我啊。“窦萌妮脸有点红，”柳婶是好人，你也是好人，我觉得你们要是年龄差不多，在一起该是很好的。“

　　”哦，哦……“马小乐抚着胸口，”萌妮，原来你还有这想法！“

　　”这想法也不是一开始就有，后来慢慢有的。“窦萌妮眼睛看看外面，确认柳淑英还没有出现，”小乐哥，其实我也很矛盾……“

　　”行了，不要多说。“马小乐及时摆摆手，”有些事情，稀里糊涂比明白着要好。知道么，萌妮，其实你也是好人，要不然没有这思想境界。“马小乐用了”思想境界“这个词来赞美窦萌妮是发自内心的，他觉得窦萌妮这丫头真是善良到了极点，明明她自己喜欢他，可还能有那种想法，说实在一点就是重友轻色，绝好的品质。

　　”小乐哥你别夸我，其实大多时候，我不是那么想的。“窦萌妮忽闪着眼睛看着马小乐，”我也很自私的。“

　　”是人都有自私的一面。“马小乐道，”萌妮，其实我有时也会胡思乱想，如果我、你还有柳婶，三个人要是生活到一起，会是个啥样子。“

　　这种暗示，对窦萌妮来说，其实是诱惑。

　　”小乐哥，你，你什么时候有这心思的？“窦萌妮的眼神中没有拒绝，有的好惊喜和好奇。

　　”我说了，这是胡思乱想，咋可能呢。“马小乐道，”我跟柳婶的年龄差距，就和你跟我的年龄差距一样，有点不搭，粘合不到一起去。“

　　”年龄是问题吗？“窦萌妮还想说下去，但外面传来了脚步声，柳淑英回来了。

　　讨论的话题只好收住，但窦萌妮觉着很不一般，似乎看到了离预期很靠近的某种希望。马小乐也觉着不错，今天和窦萌妮的谈话，可以说就像搞勘探，一下钻头了岩石层，虽然还不知道下面会是什么，但毕竟有了非常接近的趋势。

　　”你们聊啥了，都红光满面的。“柳淑英笑吟吟地问。

　　”没聊啥，闲说的，笑话。“马小乐立刻将话题扭转，”我来是想说一声，今天就去工商局把公司注册了，那边的招呼已经打好。“

　　”哦，好，那现在我就和萌妮去看看。“柳淑英道，”早一会是一会。“

　　”也好，的确早一会是一会。“马小乐道，”那我先回去了，还有点要紧的事，今天得赶紧处理一下。“

　　马小乐所说的要紧事，就是向方瑜建议的组建国企性质的投资公司方案。方案要细化出来，那也是不太可能的，毕竟时间太短，现在来说，只剩下半天时间，只能是相对详细一点。

　　来到建设局，坐到自己的办公室，马小乐关了手机拔了电话，必须全身心投入。

　　半个小时后，马小乐想的已经不是什么细化的方案，而是自己的位置，需要重摆一下。

　　马小乐认为，国企性质的投资公司到底能不能成立，不在于他的方案细化程度，关键还是看方瑜的态度，他顶多指出个路子就是。

　　只是指个路子，很简单。马小乐已经形成了一套东西，不复杂，但也不简单，毕竟有兼并组合，所以那些有实力的企业不在考虑范围之内，只能找那些半死不活的，着手起来相对要容易多了。市汽车运输公司，包括货运和客运两部分，还有旅游局下属的一个旅游公司，金奥通药业公司也在数，这个事马小乐会和邹筠霞沟通，只是去撑个架子而已，很快会全身而退，他相信邹筠霞会同意。还有，再加上他自己刚组建的置业公司，以及两三个小不起眼的事业性直属经营单位，所有的拢起来也能称得上是一个队伍了。把这个队伍揉合到一起弄个投资公司，应该不是难事。

　　难的是他想借机来把自己的位子再摆一下，这个，需要好好考虑一番。

　　【777】 同意

　　摆位问题，其实也很简单，就是从副处到正处的台阶跨步。

　　马小乐最终落定了一个汇报材料，投资公司叫通立实业投资有限公司，是严格按照《市投资创业管理办法》规范设立的国有投资创业公司，投资领域是房产、医药、能源还有化工等。

　　这个通立公司设置的级别是正处级。

　　马小乐想到通立公司担任掌门人，这也就是从副处到正处的跨越。

　　第二天上午，在踏进方瑜办公室前，马小乐心跳的厉害，他不知道方瑜在听了他的汇报后会以怎样的眼神来看他。不过他多少有点底，头一天晚上他和邹筠霞见过面，把事情跟她说了，邹筠霞支持他，并以揣摩了方瑜心思，最后的结论是，现在只要是能有助于新区繁荣的，方瑜应该都不会拒绝。在拉金奥通入伙的问题上，马小乐也讲得很清楚，保证会让毫发无损地退出。邹筠霞说她信得过，要是换作别人，她谁都不会答应。能取得邹筠霞的支持，虽然和得到方瑜的认可没有必然联系，但马小乐至少可以确信，他的方案还是可行的，要不邹筠霞不会拿她那么大的一个公司来跟他玩冒险。所以，从这可以推测，方瑜也该会同意，至少不会反对。

　　”比较可行。“

　　方瑜在听了马小乐的一番讲说后，丝毫没有作高深壮保留意见。这让马小乐有些喜出望外，结果竟然来得这么痛快。

　　”方市长，这么说你是同意了？！“马小乐眼巴巴地看着方瑜，”是两个方案都同意么？“

　　”你也该朝正处的位子上挪挪了。“方瑜道，”其实这段时间我不是没想过，怎么能把你磨到正处上来，现在机会刚好合适。“

　　”方市长，那我就先谢了，一定不辜负你的栽培。“马小乐微微弯身，以示敬意。

　　”这事，还是谢你自己。“方瑜微微一笑，”是你自己给自己创造了机会，说实话，我还真没想到这一点。“

　　”那不算是我冒昧吧。“马小乐很天真地笑了一下。方瑜嘴角一翘，没有回答，不过眼神给了很满意的答复。

　　”事情我会尽快操作，有些工作你可以准备着。“方瑜道。

　　”好！“马小乐心里溢出了蜜，”那我先走了。“马小乐出了办公室，两手握拳，实在是兴奋。马小乐初步估计，这事大概要两个月时间，他知道方瑜肯定会事前和夏书记沟通，取得他的同意应该不成问题，然后就是会议讨论，应该也没有什么大障碍。

　　浑身轻松无比，马小乐打电话给柳淑英，问公司注册的事怎么样。柳淑英说一切顺利，只是走程序的时间。

　　”那完全来得及。“马小乐道，”阿婶，我的计划得到了方市长的认可，估计最短两三个月就能见分晓，到时咱们的这个新公司就可以派上用场了。“

　　”可不要出啥问题。“柳淑英不无担心地说道，”你的小动作别搞太多，那样总归不是好事。“

　　”这次的小动作，完全是响应我那计划的，不会出一点问题。“马小乐笑道，”阿婶，这事先不说，反正你抓紧时间搞就是，另外件事，我觉得该和你好好聊聊。“

　　”啥事？“柳淑英道，”是不是你和窦萌妮说的那些？“

　　”哟，你知道了啊！“马小乐道，”萌妮跟你说的？“

　　”不是她还有谁。“柳淑英一副埋怨的口气，”小乐我跟你说，以后千万别跟萌妮说那些事，你也不想想，那种事咋有可能？不要说别人，就是我都不能接受。“

　　”啥事啊，阿婶，你说得我还真不明白。“马小乐道。

　　”别装了。“柳淑英道，”你和不是萌妮说的么，啥三个人和和美美一起过日子，真是乱七八糟。“

　　马小乐一听，哈哈大笑，”阿婶，萌妮是这么跟你说的？“

　　”那还用说，被我好一顿奚落。“柳淑英好像越来越责怨。

　　”阿婶，我跟你说，这事可都是萌妮一个人说的，我跟她可没这么说。“马小乐道，”你知道么，萌妮这丫头看出点道道来了，前天晚上我跟你去华顿宾馆，昨天我去公司的时候，萌妮就跟我说，她看出你是需要男人的安慰了。而我呢，想稍稍点那么一下，说真是遗憾，要不是年龄问题，真想和你好好处一处。我说的就这么点，可萌妮听后发挥开了，说也不是不可以，年龄不是问题呐。后来我又谈到我和她，说年龄差距就跟我和你一样，不太搭。结果她就躲躲闪闪地冒了句，说也没啥，想开了就是，三个人在一起也挺好，接下来我也没说啥，把话题叉开了，然后就是你进去了。阿婶，我和萌妮就说了这么多。“

　　”那鬼丫头，可真是。“柳淑英道，”她说和你都说过了，都同意。“

　　”阿婶，其实我跟她说那些，无非是想给她小小地打下预防针，毕竟我跟你的事是事实，弄不好哪天会露馅，到时萌妮要没个心理准备，可能会受不了。“马小乐道，”跟她循序渐进地点拨点拨，可能要好一些。“

　　”唉，你这么说，我也不知道对错。“柳淑英道，”小乐，反正我跟你说，那事以后不要再提了，都是些啥事啊，万一被人知道了，那脸面不是要丢尽了么。“

　　”没你想的那么严重。“马小乐道，”有些事都是自己吓自己。“

　　”还是小心的好。“柳淑英道，”小乐，萌妮这丫头对你真是不错，有些事你看着办，可别错过了。“

　　”她对你更不错啊。“马小乐道，”就凭她说的那些话，可以看出她对你绝对是百般服从，说白了就个人的无比崇拜！“

　　”她还小，很多事没经过，不懂的。“柳淑英道，”其实有些话我不该说的，弄不好就破坏了你和米婷的事。可我真是的为你着急，你也不小了，有些事该考虑了。“

　　”男人四十一枝花，阿婶，我还早呢，现在我考虑的是奋斗！“马小乐呵呵一笑，”不断往高处奋斗！“

　　”那也得事业爱情双丰收啊。“柳淑英道，”一味打拼自己的事业，不估计婚姻家庭，那总归不是完美的。“

　　”好了阿婶，该考虑的我会考虑。“马小乐道，”不管咋说，我觉得这次和萌妮谈话，最大的收获就是，能确定即使她知道我和你之间的事，也不会生气，所以，咱们以后可以放开点了！“

　　”不行，那可不行。“柳淑英叹了口气，”你说我也是，前天为啥就一时昏了头，竟然……“

　　”啥昏了头啊，很正常嘛。“马小乐道，”作为一个人，再正常不过了。行了，这个话题先告一段落，阿婶，你要做得就是把置业公司给弄好，另外骏乐公司的业务也要抓好，有啥疑难问题就告诉我来解决。“

　　【778】 不能消停

　　说到骏乐公司的疑难问题，柳淑英还真讲出了一件。按照规划方案，公司开发的两栋多层住宅房应该是六层，但后来按照马小乐的意思，实际操作的却是七层。当时柳淑英并不同意，但马小乐说没问题的，各大开发商都这么搞，楼盖出来后自然有办法解决。

　　”规划局的人来过，提出了问题，要下责令整改通知书，我说不用了，问题我们主动解决就是。“柳淑英道，”这事前几天刚发生，还没来得及跟你说，而且我觉着的确不应该超那么一层，要不肯定会留下把柄，随时都有可能被揪出来。“

　　”咋会怕揪呢。“马小乐笑道，”这事好解决，不是说过了么，到时把有关手续补办一下就是。“

　　”能补办下来当然好，但及不及时也是个问题，万一还没补办下来的时候，有人偏要发难，那也是个问题。“柳淑英道，”本来这事要我做主，就老老实实地建六层，把第七层已建起来的半层拆了。“

　　”这年头，老老实实能赚个啥。“马小乐笑道，”这事找找人，根本就不费啥事。“

　　”唉，既然你这么想，那就依你。“柳淑英道。

　　马小乐听柳淑英这么一说，心里忽闪了下，他说过把公司的事交给柳淑英打理，现在遇到的事情，其实柳淑英已经是按照她的思路去办了，是不是应该尊重她？

　　”阿婶，要不算了，还是照你说的，按规矩办事，六层就六层吧。“马小乐最终同意了柳淑英的想法，”你说得是，万一有人趁机发难还真是不好说。“

　　就这么一个决定，真是避免了一场大麻烦。

　　汤静虹那边已经开始行动了。其实这点马小乐应该有数，虽然表面上马小乐跟骏乐公司没什么关系，但这事怎能瞒得住汤静虹？之前他给光大公司找了那么多麻烦，现在他的骏乐公司开始上项目，汤静虹能不搞点事情？　当然，汤静虹的能耐也有限，从规划局那边了解到骏乐公司开发的楼盘情况，及时发现了超规划的一层。这个发现让汤静虹很激动，连忙向规划局举报，规划局行动也算快，马上派人去查看，发现还真是如此。不过汤静虹很快就后悔了，她认为说早了，应该等楼房都盖好了再捅出来，那样动静会更大一些。但汤静虹也想过，既然马小乐敢那么做，肯定是有办法补办手续的，万一等得时间长了，相关手续办下来，那就白等了。

　　两天后，在汤静虹的努力下，市规划局和城市管理行政执法局组成了联合执法队，气势汹汹地来到工地查处。

　　很失望。原本以为第七层差不多能封顶，结果什么都没了。柳淑英的办事高效率，此刻显示的作用可真是太让人佩服了。

　　这事马小乐也听到了动静，曾经和规划局接触过，跟一个副局长还算谈得来。这位副局长也是偶然知道了这事，便告诉了马小乐。

　　马小乐一听吓了一跳，他不能跑到工地上去的，连忙打电话给柳淑英，让她先稳住阵脚，他马上找人摆平。

　　”不用找人，事情我都解决好了。“柳淑英很轻松地说道，”该拆的都拆了，这两天抽出了足够的工人，把那半层都拆完了。“

　　马小乐顿时长出一口气，”阿婶，你可真是，真是让人省心呐！“

　　”要省心就要遵守规矩。“柳淑英笑道，”中午要不要招待他们？“

　　”谁？“马小乐一愣，”规划局和执法局的那帮***？“

　　”其实上次规划局来人的时候，招待的不错，也送了小礼物。“柳淑英道，”不过好像不管用，上次来的那为首的家伙，这次又来了。“

　　”搞不死的。“马小乐骂了声，”招待，好好招待一下，搞个屎尿大宴给他们！“

　　”别说些没正经的。“柳淑英道，”按常理讲，虽然来者不善，但从某种角度上说，还是该招待一下，起码表面上要和气。“

　　”那好吧，就按你的意思办。“马小乐道，”阿婶，我有种感觉，这次的事情好像有安排，中午招待的时候，你看准个人问问，兴许能得到点讯息。“

　　”这没问题。“柳淑英道，”那些人可以问，我应该能看得出来。“

　　”嗯，这点我对阿婶是绝对相信的。“马小乐笑道，”那你就辛苦辛苦吧，我也琢磨琢磨这事，总觉得蹊跷。“

　　马小乐琢磨了半天，还真是把汤静虹给忽略了，因为之前的多次交锋，她都处在劣势，轻视她都成习惯了。

　　马小乐认为是吉远华搞的鬼，不过有点不能让他自己信服的是，现在的吉远华跟个废人差不多，哪里还能兴风作浪？难道吉远华也培养了点心腹，还能发号施令？

　　”不会的。“马小乐点了支烟，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按照吉远华的为人处事，哪里能有心腹，四面树敌还差不多。

　　那会是谁呢？就在马小乐摸不着门的时候，柳淑英那边来了消息，说是汤静虹。

　　”欸哟**！“马小乐一拍大腿，”咋把那个女人给忽略了呢！“不过知道是汤静虹，他笑了，因为他非常自信，汤静虹根本不是对手。

　　不过马小乐有点担心的是，多圈出的那百十亩地，那事要是败露了，损失可不是一般的小。但马小乐也有点安慰，毕竟那事是跟赵景民合作的，以他和赵景民的关系，应该不会出纰漏。

　　”反正是水来土掩。“马小乐自笑道，”我就不相信赵景民连这点事也捂不住，而且就算是出了问题，难道他赵景民会让我失望？要不就地摆平，要不从别处再给我弄些好处，反正吃不了亏。“

　　遭遇检查的事算是没啥可担心的了，马小乐又打起了汤静虹的主意，看来还得不断地给光大公司制造麻烦，不能消停下来，要不汤静虹有了精神头会反过来叮他。

　　”汤静虹，其实对你印象不错，要不是你靠了梁本国，我其实是挺乐意跟你合作合作的。“马小乐站在窗口望着远方，”可现在，就得让你疲于应付些烦心事！“

　　【779】 提高标准

　　话容易说，但事情做起来却不是那么轻松，是要给汤静虹些烦心事，但怎么给？

　　马小乐扳着脑袋想了半天，总不能在高压线上再动脑筋了，那样的话显得自己太无能，就揪着人家那点小辫不放。而且方瑜也说过，那事能放就放下来，毕竟事情都具有两面性，闹大闹僵也不太好。

　　只有发掘新动向了。但从光大公司的目前的一些情况看，还没有下口的地方，包括钢筋检测那事，虽然提高了检测费，但人家还是默不作声地忍了。”检测费提高点没啥，反正它光大公司还是有大赚头，多点少点而已。“马小乐寻思着，得想个法子，让光大公司割大肉，不说让它亏本，起码赚得不多。

　　事情还得从根本下手。

　　光大公司配合梁本国的老城改造，无非就是拆迁重建，赚差价而已。那提高拆迁费用不就是了？

　　”拆迁补偿标准是有规定的。“卜博在听了马小乐的询问后这么说。

　　”规定不都是人制定的么，还不说改就改。“马小乐道，”宪法还可以修改呢，何况是拆迁补偿标准。“

　　”这事很难。“卜博道，”老弟，这事你过来跟我商量，是对我的信任，所以我对你得说实话，你想提高拆迁补偿标准，恐怕行不通。“

　　”有啥行不通的。“马小乐道，”主意想到家，没啥做不成的。“

　　”冒进！“卜博呵呵一笑，”你以为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不是那么回事，首先，这事不是一两个人能拍板定案的，要开会讨论；其次，梁本国那边你考虑过了？他会无动于衷？“

　　”梁本国那边当然考虑到了。“马小乐道，”我主要是想依靠群众。“

　　”依靠群众？“

　　”对，卜老哥，群众的力量是强大的。“马小乐笑道，”而且，拆迁补偿标准各地有差异，调整起来也不是啥太难的事吧。“

　　”那要看调整的幅度了。“卜博道，”老弟，你这主意，还应该早点和方市长沟通一下，有些事或许方市长本身就不愿意做，那你的想法再成熟完善又有什么用？“

　　”是，卜老哥，你说得没错。“马小乐道，”在过一两天我就汇报，因为现在我也不知道到底如何去做，目前只是个小小的想法而已。“

　　有些不成熟的事，马小乐都会这般跟卜博聊聊，很多时候，能得到些启示。这次虽然没有得到什么，但马小乐还是充满自信，他认为方瑜还是会像上次一样，不会反对什么的。因为马小乐相信，提高拆迁补偿标准这种打压光大公司连带梁本国的事情，方瑜肯定不会拒绝。

　　当然，前提是事情要有合理性，这是最基本的。

　　成立国企性质的投资公司一事才刚提议不久，现在又要提提高拆迁标准的事，马小乐觉得有点急躁。但时间不等人，现在必须给汤静虹找点事做做，当然，方瑜是为了给梁本国制造麻烦。

　　同一件事，有不同效果，各取其用。

　　”方市长，老是来给你添难题，我还真不太好意思。“马小乐又一次站到方瑜面前，”不过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应该知无不言。“

　　”什么事，尽管过。“方瑜微微一笑，”有些人，说过一件事情我就不想听第二件，但有的人可以。“

　　”方市长，那我不客气地说一声，我应该是属于第二种人吧。“马小乐笑道，”这样我才会有勇气说下去。“

　　”这点你应该有自知之明。“方瑜不正面回答。

　　”哦，从我的理解来看，我有足够的自信。“马小乐看着方瑜的表情，一片晴好，”方市长，我觉得现在应该就梁本国的思路来考虑一下，不能让他太顺当。这对咱们新区的开发是很有帮助的，虽然我们这边也很顺利，但据我了解，老城区改造也进行的可以，显示不出我们的优势，所以，必须给他们的老城改造弄点绊脚石。“

　　”有什么好主意？“方瑜点点头。

　　”梁本国的老城改造，依靠的是光大公司。“马小乐说到这里盯着方瑜看了两眼，”因此，一切对光大公司不利的事情，都会直接作用于老城改造！“

　　”哦，又有法子对付光大公司了？“方瑜呵呵一笑，”前阵子你提高钢筋检测费用的事，有没有下文？“

　　”有下文，但没效果。“马小乐道，”钢筋检测费用提高的那部分，光大公司并不在乎，它们忍了。所以这一次，要来点狠的，得让光大公司感觉到痛。“

　　”是这个道理。“方瑜道，”小打小闹起不了大作用，上次钢筋检测费用提高的事，我奔想劝你放弃，但考虑到要保护你的积极性，还有……“

　　”方市长，有啥话你尽管说，我马小乐绝对抗得住。“马小乐低下头来说道，”我这人就是不怕打击，还有啥，说出来我好改正。“

　　”还考虑到金马公司啊。“方瑜有点感慨地说道，”金马公司承包了质检中心，那样做对公司的收益应该有好处，所以我没说什么。“

　　”这……“马小乐一下红了脸，”方市长，你这么说，我，我真是扛不住了，你这比拿鞭子抽我还难受呐。“

　　”反应不要这么大，其实这也是人之常情。“方瑜道，”好在你还能辨明大方向，这点不出问题就行。“

　　”这也要感谢方市长。“马小乐道，”当初是有点偏离，但方市长给了及时当头一点，醍醐灌顶啊，让我一下大彻大悟。“

　　”希望你真能大彻大悟，不要再局限了眼光。“方瑜道，”在我的字典里，只有一而再，没有再而三。“

　　”方市长，我明白。“马小乐直了直身子，”大方向问题如果再而三了，那就真是说不过去了，犯这样错误的人，是扶不起来的。“

　　”知道就可以了。“方瑜点头道，”接着你刚才的说，有关光大公司的事，是什么法子？“

　　”提高拆迁补偿标准。“马小乐很平静地说道。

　　”提高标准？“方瑜稍稍皱了下眉头。

　　【780】 说服

　　方瑜的皱眉在马小乐的预料之中，拆迁补偿标准的定价，一般是在国家颁布的《拆迁条例》基础上，结合地方具体情况制定的，但大体不走辙，绝大多数地方都是大体按照市场价给予补偿的。现在一下要提高一截，充分的理由是什么？

　　”方市长，目前我市的拆迁补偿标准，可以说是一个沿袭的结果，并不是一成不变的，只要有合适充分的理由，应该不成问题。“

　　”你能给出什么理由？“方瑜问。

　　”惠民，打亲民牌！“马小乐道，”方市长，征地拆迁一般不出两种，一是以商业利益为目的，一是一公共利益为目的，前者经营主体是商人，后者经营主体是政府。但实际上，很多时候人们把这二者给混淆了，没有分开，所以很多为了商业利益的开发商，高举拆迁许可的尚方宝剑，超低成本拆迁，多赚取利润。从这一点来说，市里可以出台条例，规定以商业利益为目的拆迁的，补偿标准要大大提高，同时亮出口号，为的是让老百姓得实惠。“

　　”说得有一定道理，但我觉得可行性不大。“方瑜道，”这事起码要经过领导班子集体商议才能出结果。“

　　”商议也不怕啊。“马小乐道，”这显然是对老百姓有好处的，谁反对谁就是脱离群众。“

　　”事情得多方面考虑，现在市里的很大一部分税收是来自房地产，如果这么以来，房地产业受到波动，可能会影响市里的财政收入。“方瑜道，”而且这样容易形成一个导向，逢拆迁就会有人漫天要价。“

　　方瑜说的的确有道理，马小乐皱起了眉头，沉默了好一会。不过他不会轻易放弃自己的主张，沉默的时候，他的脑袋在超速运转。”方市长，你说得很对，之前我是没有考虑到，可能是因为我站的高度不够，缺少大局观。“马小乐放低声音道，”不过换一个角度看，确实对光大公司有重大创伤作用。“

　　”面太广，不能为了打击光大公司统一提高补偿标准。“方瑜道。

　　”那就再细分。“马小乐立刻接话，”不作统一要求，因个体而论。“

　　”怎么个论法？“

　　”现行的拆迁补偿标准不都是大体按市场均价嘛，可以略作修改。“马小乐道，”具体补偿标准，根据拆迁后重新开发的房价来补偿，也就是说，房产开发商拆迁的范围越大就越吃亏，这对光大公司来说，无疑是最不利的。方市长，你想想，现在咱们市里的开发商，只有光大公司是大面积拆迁老城，大多数房地产商的开发中，涉及的拆迁比较少，那部分损失可以承受得起，而光大公司则不同，它是难以承受的！“

　　”哦？！“方瑜听了马小乐这番话，眼睛一闪，身体前倾，两肘撑在办公桌上，”我再想想。“

　　就这么一想，方瑜点头了。”行，这个法子还可以。“方瑜笑道，”小马，你刚才说得很上路，相信能得到支持。不过就是担心梁本国会极力反对，毕竟这事关他的政治前途。“

　　”一个人或者一小撮人反对没什么，成不了气候。“马小乐道，”方市长，这事还需要前期造势，这个交给我，到时在媒体上宣扬一下，引起民众的关注，事情就更有利了！“

　　”群众当然是会热情高涨地支持的。“方瑜道，”这也是计划推行的一个支点。“

　　”方市长，那我下一步就找媒体接洽了。“马小乐道，”别的事可能我也出不上力。“

　　”你做得已经够好了。“方瑜笑道，”已经出乎我意料，不错。“

　　马小乐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他不是不知道，方瑜从来不当面夸赞下属。难道这次是例外，为他搞了例外？如果是这样，那可真是莫大的喜事，说明他在方瑜眼中绝对是非同凡响的。

　　”方市长，我还想多问一句，投资公司的事，不知道有几成把握成功？“马小乐眼巴巴地看着方瑜，很期待。

　　”正在运作。“方瑜道，”好事情，往往不是一蹴而就的。“

　　”好事多磨！“马小乐呵呵地笑了，很乖巧地退出办公室，有些事不能多问就绝不多说一个字。

　　从方瑜办公室出来再到卜博办公室，似乎成了马小乐的一个习惯。

　　”卜老哥！“马小乐眉飞色舞，”方市长对我的建议还算是满意。“

　　”呵呵，那可真不错。“卜博笑道，”老弟，看来你是走运了，接连两个重大计划都被方市长采纳，真是实力超群啊，我多少年来都未曾碰到过，我敢断言，如果你有更高的，将会大放异彩！“

　　”想捧杀我？“马小乐嘿嘿一笑，掏出烟来给卜博点上一支，”卜老哥，说句实话，我马小乐可没觉得自己多能干，可能是我太幸运了，胡思乱想一通也凑效。“

　　”别给我装糊涂，想扮猪吃老虎是不是？“卜博抖眉一笑，”在我面前不要谦虚，要不我会觉得你不实在。“

　　”卜老哥，你批评得对。“马小乐点点头，”不过人嘛，有时候喜欢翘翘尾巴，有时候喜欢夹夹尾巴，别跟实在不实在挂钩，要不就把高度抬高了啊。“

　　”你小子，油嘴滑舌，我说不过你。“卜博摇头笑笑。

　　”那就不说笑了。“马小乐立刻正色道，”有点小事还想麻烦麻烦你。“

　　”说啊，还客气什么。“

　　”把王四化找出来，坐坐。“马小乐道，”有事情需要媒体造势，方市长同意过了的。“

　　”王四化？“卜博听了呵呵一笑，”照我的理解，王四化应该很感激你，你找他办事不是顺理成章的事？“

　　”应该是，而且事实也如此，上次有点小事找他，他很给面子。“马小乐笑道，”不过嘛，有些事还是需要台面上应和一下，那样会更流畅些。“

　　”理解。“卜博点点头，”你是照顾王四化面子吧。“

　　”可以这么说。“马小乐道，”人人都要面子，尤其是文人，更好面子。“

　　”行，什么时候你方便就吱一声，我安排就是。“卜博笑着看了看马小乐，这个小伙子，的确是让他越来越上眼了。

　　【781】 正解

　　王四化对卜博的电话邀请倍感意外，混迹在官场边缘多年，深知王四化的分量，虽然只是个秘书，后面也没有个”长“字。

　　”卜秘书，承蒙您看得起，那多少也给我点面子。“王四化非常热情，”你定个时间，别的都由我来安排，如何？“

　　”王社长，你就别客气了，说句实话，其实我是受人之托。“卜博笑道，”那人说来想必你也认识，马小乐。“

　　”哦，建设局马副局长啊。“王四化呵呵一笑，”认识，当然认识，我们还打过一次交道。“

　　”那小伙子可以啊。“卜博道，”王社长要多关照关照，投桃报李的事肯定是会有的，要不然我也不会揽下这个话头来约你。“

　　”那好说，好说。“王四化笑道，”卜秘书，其实我对马局长印象不错，而且嘛，我也不跟你说假话，我对他啊，应该说还是很感激的。“王四化说这话是迫不得已，他知道卜博肯定能揣测出他的心思，如果再端着反而显得虚伪，还不如放下来显得敞亮。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王四化想朝卜博靠拢，靠住了卜博，也就是沾到了方瑜的***。

　　”王社长，看来你也是爽快人啊！“卜博笑道，”有些事就不多说，到时酒桌上多聊聊就是。“

　　第二天晚上，酒桌就摆开了。马小乐有时急起来也是不等分秒的，尤其是眼前要提高拆迁补偿标准的事，宣传造势就是争分夺秒。

　　”王社长，感谢百忙之中能抽空过来，感谢感谢！“马小乐相当客气，上次喊的是总编，现在觉得喊社长更好，马小乐伸手热情地握住王四化的手，”还有，上次的事你也给了很大的面子，实在是让我过意不去，今天能通过卜秘书把你请来，也算是了我个心愿吧。“

　　”欸，马局长，说这话就见外了。“王四化仰头一笑，摇了摇马小乐握住的手，”有些人就是一见如故，不分你我，都是自己人，用不着客气！“

　　”王社长抬举了。“马小乐笑着，伸手示意王四化到主宾的位置上落座。王四化当然不会过去，推卜博过去。卜博知道那座位是自己的，不过也要推挡一番，要不就显得有些当仁不让了。

　　卜博和王四化推让的过程中，马小乐一旁默不作声，这个时候他说不了话。

　　最终卜博在主宾的位置上坐下，王四化在次宾落座。此外还有几个人，马小乐这边的有金柱、窦萌妮，王四化也带了两个人，一个是党办主任，另一个是编办主任。马小乐带金柱来，是有意让他见见场面，毕竟也是金马公司的掌门人了，档次要慢慢提高些，要由粗放型向精约型转变，顺便也在某些场合中混个脸熟。至于窦萌妮，马小乐带来是以防万一的，因为他不知道王四化的酒量和酒风，万一要拼起来，就让窦萌妮把他直接放倒。

　　惯例，两杯酒，然后介绍。

　　马小乐介绍金柱的时候，说是他的好朋友，实力雄厚的创业者。金柱听了脸上一阵抽搐，他还不习惯马小乐这么”褒扬“他。要不是马小乐一顿眼神压他，估计他是坐不住的。

　　介绍过后，又共饮一杯，算是认识酒，接下来就是分头行动捉对敬酒。

　　马小乐先敬王四化，虽然他坐得不知主宾位置，但请的是他，第一杯酒当然非他莫属。王四化带来的党办主任有眼色，马上起身敬卜博。

　　一切都井然有序，人人畅快。

　　这场酒喝得并不凶猛，毕竟是第一次，还有些放不开。而且王四化心里有数，今天喝酒并不是唯一目的，后面还会有话。

　　酒宴结束得比较早，形式过场都这样。马小乐嘱咐金柱把窦萌妮送回去，之后就和卜博、王四化去喝茶。

　　”王社长，稍过一会我得回去，家里有点事。“卜博呡了口茶道，”你和马局长接着聊。“

　　”行，有事你先忙去。“王四化道，”我跟马局长再坐一会。“

　　一杯茶喝完，卜博走了。马小乐和王四化起身要送，被卜博拦住，握手作别。

　　”王社长，今天耽误你时间了。“马小乐坐下来后，笑呵呵说道：”不过也值得，加深感情嘛。“

　　”就是嘛。“王四化慨叹道，”从现在起，咱们可就真是朋友了，有些话但说无妨。“

　　”王社长，你这话我爱听，还真有事想请你费费心。“马小乐道，”不打弯子，直说了。“

　　”说嘛！“王四化爽快地说道，”打弯子就谈不下去了。“

　　”嗯，好。“马小乐点点头，”现在市里想搞个事情，针对拆迁补偿的标准，想提高提高。“

　　马小乐这话很明显，市里的事情轮得到他说？分明就是方瑜的意思。王四化不可能不明白，听后马上点点头，”需要媒体配合一下是吧。“

　　”不愧是王社长呐，到底是专家，一下就明白。“马小乐举起茶杯，敬了一下，”能不能搞个策划，对拆迁补偿的事做一番全民大讨论？“

　　”当然不成问题。“王四化很认真地说道，”不过具体的方向你得说说，不能偏了。“

　　”从惠民立场出发，就如何提高拆迁标准以及什么标准进行讨论。“马小乐道，”上面的意思是，凡事属于纯商业运作的拆迁，都提高，提高的标准不参照市场价，而是以拆迁后新建楼房的销售价格为参数。“

　　王四化听了，端着茶杯眨巴了几下眼，像是在用力吃透马小乐的话意。

　　”王社长，是不是不太明白？“马小乐向王四化投去询问的目光。

　　”明白，应该是明白了。“王四化道，”举个例子说，某老城区拆迁改造，改造后的楼盘每平方卖到五千元，那么补偿的标准就依五千元来计算，而不是现行的三千多元市场均价？“

　　”正解！“马小乐把手中的茶杯加力放下，头稍稍向前一探，”王社长，真不愧是一社之长，佩服佩服！“

　　王四化呵呵一笑，”马局长，都说了别客套。你就放心吧，而且我可以有把握的告诉你，效果会很好！“

　　【782】 团结拉拢

　　王四化的话不是吹牛，提高拆迁补偿标准，那是顺应民心的事，搞媒体宣传多年，这个前瞻还是有的。

　　舆论造势，什么时候都是异常强大的。

　　很多事情都是这样，以顶头上司为马首是瞻，最高领导的指令倒是次要。由王四化亲自策划安排的相关报道，力度之大可想而知，底下的记者、编辑都不遗余力，从稿件采访到版面安排，十分到位。

　　报道出来没几天，宣传部来人了，找王四化谈话，直接表明态度，有关拆迁补偿标准的系列报道不合时。

　　”搞新闻一定要有政治头脑！“宣传部新闻出版管理处刘处长尽管面色平和，但语气相当重，”这个系列报道，将直接导致拆迁难度加大，这对全市的开发建设很不利！“

　　”刘处长，你说得不错。“王四化望着眼前比自己小好几岁的家伙，很不是滋味，估计也就是受梁本国的指意，才敢这么含蓄地教训他，不过事情都是看表面，王四化心里有气但脸上却微笑着，”这事我尽快着手解决。“

　　”不是尽快，是马上。“刘处长脸色有点板，”梁书记亲自打电话到部里，大发雷霆，我们也是无奈啊。“

　　”理解，梁书记的命令都下来了，那肯定是要相当重视的。“王四化道，”刘处长，这事我会处理妥当。“

　　”尽快，一定要尽快啊。“刘处长离开的时候，再三叮嘱。

　　王四化将刘处长送出报社，看着他满脸心事地钻进轿车不禁感慨起来，不容易，那个位置上能混下来都不容易。

　　转身回楼进办公室，王四化琢磨该如何把事情办妥，戛然而止停下连续报道当然不行，卜博和马小乐那边的安排当然不能收手，但继续大张旗鼓地搞下去也不合适，毕竟刘处长来过，怎么说报社也是宣传部直属的，不听话是不行的。

　　”先撑几天，再顶一次。“王四化点了支烟自语道，”顶一次后再跟马小乐联系。“

　　这种情况马小乐有预见，他知道宣传部肯定会有人插手，不过他不能主动跟王四化说，有些困难是需要扛一扛的。马小乐也知道，王四化不会轻易跟他反映，就像他不会轻易向方瑜汇报一样。事事汇报或反馈，很多时候是不成熟的表现，起码是沉不住气，担不住事情。

　　女人往往是沉不住气的。拆迁补偿标准的报道出来后，汤静虹就急慌慌地找到了梁本国。

　　”本国，怎能这么搞！“汤静虹拿着报纸放到梁本国面前，”这摆明了是要跟我们作对嘛。“

　　”这事我知道，正让人解决。“梁本国呵呵一笑，”这点事就沉不住了？没事的，小事一桩。“

　　”不能什么事都不上心，仔细想想问题大得很。“汤静虹道，”拆迁补偿标准提高，我们首当其冲！依我看，这事背后肯定有人操控。“

　　”应该有，用手指头想也知道是谁。“梁本国道，”不过这也太幼稚了，拆迁补偿标准说提高就提高？如果真是那样，全市那么多房产开发商的意见可就大了去，这个群体可不是吃素的，就拿你的光大公司来说，能不好好折腾一番？市里有这个承受力？“

　　”我有不祥的预感。“汤静虹道，”本国，不是我说你，都几次了，你和方瑜的交锋哪次是处于上风的？“

　　”静红，事情不能看表面，更不能看一面。“梁本国脸色有些不悦，”以退为进，这是一种策略，有时候争得头破血流不如退守一步更好地保全自己。“

　　”这种以退为进，代价是巨额的利润损失。“汤静虹没好气地说道，”我让你算算，就这最近一年来，公司是不是损失了几百万？“

　　”不要老盯着钱钱钱，那跟商人有什么区别？“梁本国道，”经商的最终目的，是要捞取一定的政治资本，我不是没跟你说过，怎么一点都记不得？“

　　汤静虹沉默了，脸色很难看。梁本国是对她说过几次，公司开得再大，钱赚得再多有什么用？得向政治***靠拢。梁本国向她承诺过，到时给她弄个政协委员或人大代表，不但风光，而且更是一笔财富！汤静虹开始很欣赏梁本国的这种想法，而且也以行动来回应，几次吃亏都认了。但现在，汤静虹有点动摇，她不认为捞取政治资本有什么风光的地方，更不认为那是一笔财富。商人就是商人，就是以赚钱为目的，等钱堆得跟小山一样，那才是风光，那才是实打实的财富！

　　”静红，不要紧张嘛。“梁本国看到汤静虹面色不悦，上前安慰道，”再说，我不是已经安排人去解决了吗，不要一见风吹草动就坐不住，没事的。“

　　”但愿没事。“汤静虹故意走向窗口，卸掉梁本国搭在她肩上湿热的手，她已经有些排斥梁本国了，肉乎乎的身子，绵软无力，包括身体上的每一个器官都这样。刚开始的时候，因为梁本国市委副书记的光环，还颇具吸引力，汤静虹曾迷恋过，自愿投怀送抱。但现在，汤静虹觉得很没劲，枯树老秋，哪怕树种再名贵，也只能是一声叹息。

　　梁本国看着汤静虹的背影，阴沉了脸，在这个女人身上，他可花了不少心血，这好几年来，前前后后帮了她多少次，一两千万是赚了。可现在，损失了百十万就抱怨连天，真是不识抬举。当然，在汤静虹身上，他也撒了欢，很爽，这也算是回报吧，不过那是无足轻重的，可有可无，女人嘛，多得是。可是目前不是这样，眼下他主张的老城区开发要顶上去，不能中途乏力，而这，需要光大公司的积极参与。

　　还是要团结拉拢。梁本国脸上瞬间又堆满了笑容，慢慢走到汤静虹身边说道，”静红，这段时间的确有些事情让你不顺心，不过很快就好，相信我，再过一年多时间，等夏田豪退位之后，好日子就开始了。那时候，你想不多赚都难啊，所以目前出现的种种看似不顺的苗头，不足挂齿。“

　　面对梁本国的”安慰“，汤静虹虽不怎么领情，却也无可奈何，她现在是骑虎难下。配合梁本国搞老城区改造升级，已经投了进去，想出来损失会更大，而且也不是那么容易，毕竟”交情“摆在那儿。

　　【783】 双喜临门

　　王四化那边又撑了三天，因为又有一篇报道刊出。

　　”怎么回事？！“市委宣传部新闻出版管理处刘处长，这次来找王四化，完全拉下了脸，”今天又有那稿件见报，梁书记生气了！“

　　”事情我已经交待过。“王四化一脸焦虑的模样，”不巧的是昨天晚上值班的副总不知情，出差刚回来，这真是个疏漏。“

　　”疏漏？“刘处长皱起了眉头，”这个疏漏可不小啊！上午梁书记秘书打电话过来，大发雷霆，说梁书记在办公室都拍桌子了。“

　　”唉，事情都发生了，刘处长你看怎么办？“王四化问道。

　　”处理，得处理到个人头上。“刘处长道，”这么做，也好向梁书记交待。“

　　”恐怕这不太合适。“王四化摇了摇头，”刘处长，按理说，这个系列报道本身没什么问题，至于哪儿出了问题我也不多说了。但不管怎么说，不能伤了采编人员的自尊，所以处理到人的事，我看就算了，要不我的社长还有什么可值得信任的地方？至于报道的事，那肯定是要坚决杜绝的。“

　　王四化的一番话，说得在理，刘处长咂吧了两下嘴，叹了口气，”王社长，这事其实我也挺难办，这梁书记的话压过来，我那边也不好受啊。“

　　”刘处长就担待担待，你回去跟梁书记的秘书回个话，说我们这边正在严肃整顿，非常之重视。“王四化道，”话可以再说严重一点，但最好笼统一些。“

　　”不能再有下次了，绝对不能了，否则谁脸上都不好看。“刘处长说完拔腿就走，王四化也没客气说留下来坐坐，犯不着。

　　刘处长走后，王四化冷笑了两声，打电话给马小乐，把事情大体说了。马小乐显示表示感谢，再表示理解，”王社长，能做到这样已经很感激了，既然梁本国那边有动作，那报道就停下来。“

　　”只有先停下来了，要不再来一次的话，我可真是顶不住了。“王四化笑道，”事不过三嘛，那刘处长走得时候跟我说，绝对不能有下次了。“

　　”王社长，可真难为你了。“马小乐道，”报道先停下，不过能不能再想个别的法子呢？或者换种方式，总之要达到目的，又能让梁本国哑巴吃黄连。“

　　”那当然是有的。“王四化道，”可以让方市长弄个批示，那样我们就有了尚方宝剑，光明正大着呢，还怕梁本国背后差事人过来瞎捣鼓？“

　　”要方市长批示？“马小乐重复了一句，”王社长，这样的话，那动作不就大了嘛。“

　　”没你想得那么离谱。“王四化道，”市领导批示新闻报道的事常有，不是什么大了不起的事情，方市长简单写几句就行。“

　　”那好，既然这样就好办，我先找卜秘书商量下，尽快把这事办妥就是。“马小乐挂了电话，直接出门去找卜博，这事得重视起来，要面谈。

　　卜博对这个做法表示赞同，如果不这样，王四化那边肯定是撑不住的，系列报道的事多是要半途而废。

　　”这事你跟方市长说就行。“卜博道，”这也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用不着中间我来过渡。“

　　”卜老哥，听你的。“马小乐点点头，”就现在吧，越早越好。“

　　卜博看了看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下班，”这会正好，方市长只有半小时时间，中午要宴请客商，得提前准备。“

　　”半小时足够。“马小乐很有把握地说。

　　在方瑜办公室，马小乐简明扼要地把事情说了下，直奔主题，要方瑜批示一下。方瑜听后思考了会，说可以，因为梁本国没有公开表态，她装作不知道先批示，也就占据了主动权。

　　”方市长，能快则快，这样报社那边好安排。“马小乐认为，如果时间长了才批示，一来报道效果会打折扣，二来夜长梦多，说不定梁本国那边有什么动静，批示都来不及。

　　方瑜没说话，把当天的报纸拉过来看了下，抬起笔在上面写了一句话：此报道贴近民生，有较强针对性和可操作性，可展开社会讨论，争取见到实效。

　　”拿给卜秘书，下面让他办理就行。“方瑜盖上笔帽，温和地看着马小乐，”去吧。“

　　马小乐如获至宝，捧着报纸找到卜博。

　　”你还真行。“卜博接过报纸看了看，”等下我到文印室，缩印出来传真给王四化。你自己跟王四化打个招呼，他那边怎么安排你和沟通。“

　　”行，我这就说一下。“马小乐顿了顿道，”卜老哥，你看今天中午是不是小坐一下？“

　　”和王四化？“

　　”是。“

　　”不合适。“卜博道，”做事阶段，最好互不接触。“

　　”成。“马小乐点点头离去，打电话给王四化。

　　王四化接到马小乐的电话，一听说方瑜批示了，当即哈哈笑了起来，”这下梁本国要傻眼了。“不怪王四化这么看梁本国的笑话，有旧仇。当初吉远华来报社的时候，是硬生生将他挤走的，而这一切，都是梁本国在背后操作。王四化能不对梁本国有意见吗？

　　”王社长，下一步你打算咋办？“马小乐问。

　　”报道计划继续进行。“王四化道，”我也不跟那刘处长打招呼，到时让他气势汹汹地来问罪，我尚方宝剑一拎，让他傻眼！“

　　”哈哈……“马小乐大笑起来，”王社长，那一切就拜托你了！“

　　报道的事情安排妥当，马小乐很是高兴，看看已近中午，便去找柳淑英和窦萌妮，一起吃饭，小小地庆祝一下。

　　先打个电话给柳淑英，让她准备一下。可没想到，柳淑英说中午不行，要陪工商局的人吃饭，因为置业公司注册的事已经办好，要感谢一下。

　　”要不让萌妮陪你吃午饭？“柳淑英建议。

　　”算了吧，还是让她陪你一起好。“马小乐笑道，”免得你被灌醉，那我还舍不得呢。“

　　”我不会喝多。“柳淑英道，”这点还把持得住。“

　　”啥事都没有绝对的。“马小乐道，”要是碰上那种没品的人，说死都让你多喝，你不喝能成么？“

　　”那当然得喝，求人办事，不能让人不高兴。“柳淑英道，”所以我出去总是带着萌妮。“

　　”就是嘛，你们去吧。“马小乐道，”咱们晚上一起吃就是，今天可是双喜临门呐。“

我来也

　　【784】 夜电

　　置业公司的名字是柳淑英定的，问鼎置业有限公司。马小乐对此很满意，”希望我们的事业能问鼎全市，也没啥更高的要求。“

　　晚上，马小乐在华顿宾馆的贵宾包间对柳淑英和窦萌妮说，酒桌上还有金柱。

　　”马大，称霸全球多好！“金柱咧嘴笑了。

　　”不能开玩笑。“马小乐一歪头，”要务实！“

　　”小乐哥，我也希望你做官步步高升，能问鼎全市。“窦萌妮看着马小乐，眼中无限蕴意。

　　”嘿嘿，就咱们市里？“马小乐一抖眉毛，”萌妮，别把你小乐哥看低了啊，没准到时我还要道省里去混混呢，没准也还能弄个省长干干呢！“

　　”那当然更好了！“窦萌妮笑道，”那我改改口，就问鼎全省吧。“

　　柳淑英一直没说话，此时插了句，”哟，那就看谁有这个福分，到时能成为省长夫人了。“

　　窦萌妮听了，望了马小乐一眼，马上又低下头去。

　　马小乐可不想在这事上谈论些啥，哈哈一笑，把话题叉开，”男人要先干点事出来，女人嘛，先不想。金柱，质检中心现在咋样了？“

　　”很好！“金柱放下筷子，正色回答道，”马大，质检中心目前运行比良好还要好。“

　　”瞧你整得这话，不伦不类。“马小乐笑道，”啥叫比良好还要好啊，直接说很好就是。“

　　”我看报纸上经常说啥公司企业运行良好，我觉得质检中心比他们运行还要好，所以就那么说。“金柱不好意思笑了笑。

　　”哟，现在也看报纸了啊。“马小乐笑着点点头，”值得表扬，说得不错！“

　　”我们骏乐公司开的小区也很好。“窦萌妮听到这里赶忙说道，”雅苑小区预售形势很乐观，照此趋势下去，今年效益绝对让人满意。“

　　”我还没让你说呢。“马小乐呵呵一笑。

　　”我看这样子，好像你是在开汇报会，专门听我们汇报呢。“窦萌妮笑道。

　　”哪里的事，今天就是喝酒吃饭，随便唠唠。“马小乐道，”也算是为阶段性的小胜利庆祝一下。“说完，拿酒杯倒了满杯，”来，一起干一个！“

　　柳淑英没有拒绝，虽然酒量有限，也一口灌了一杯。

　　气氛很好，喝得也痛快。马小乐一直在琢磨，酒后给怎样才能和柳淑英在一起呆一会。不过看柳淑英的意思，好像不行。她一直说喝多了，要窦萌妮回去好好照顾她一下。

　　”没这意思就算。“马小乐暗道，他对柳淑英从来都不强求，今晚她没那个意思，当然不会为难她。倒是窦萌妮那眼神不太对劲，老是盯着他看，看得他还挺上火。不过马小乐坚决不动那个心思，”你还不是我桌上那道菜。“马小乐这么界定窦萌妮。

　　既然无事，喝过酒后也就很快散去。马小乐让金柱把柳淑英和窦萌妮送回去，他自己一个人走。

　　有点小冲动，这让马小乐有点奇怪。虽然酒后容易乱性，但对他来说一般没这事。”可能是酒桌上有阿婶做了引子。“马小乐嘿嘿一笑，”引就引了呗，可我咋个办法解决呢。“

　　接下来的念头更让马小乐感到奇怪，他想的女人竟然是邝黛玲。这个动辄能做出上千万资金流动的女人，的确让他感到钦佩，还有她的背景，尽管有邹筠霞在，但还是没有摸清楚。总之，邝黛玲给马小乐的感觉有点高深莫测，还让马小乐有点莫名的崇拜。当然，也有床上方面的原因。邝黛玲不愧为女中豪杰，方方面面都是强者，旺盛的精力总能迸出火热的**，让马小乐总不自觉地投入到忘我的战斗中去。

　　所为棋逢对手，大抵如此。

　　有点想打电话给邝黛玲的念头，不过还是克制了。这方面，邝黛玲曾暗示过，不可违了她的信条。

　　不过要打电话，理由总是有的。两千万贷款没还，又用在了问鼎置业公司的注册上，这事就能打电话给她，算是汇报吧。

　　”邝大姐，这么晚没打扰你休息吧。“马小乐拨通电话，小心翼翼地说道，”就是打扰了你也担待些，有个事得向你汇报一下。“

　　”什么事？“邝黛玲对马小乐的来电的确赶到意外。

　　”就是那两千万贷款的事。“马小乐道，”我这边有个重大临时决定，还要成立一家公司，想用那笔款子先顶上验资。其实本来已经准备好要还上了，但事情有了变化，所以得向你汇报一下，如果可以的话，我明天就操作了。“

　　”哦，我还以为什么事呢。“邝黛玲笑道，”没问题，接着用就是，如果有什么情况，我会打电话给你的。“

　　”那谢谢邝大姐了。“马小乐笑道，”做你的小弟，可真是幸福呐！“

　　”呵呵，别那么会说。“邝黛玲道，”有时话说得太好听，容易给人花言巧语的感觉。“

　　”邝大姐你会那么理解我么。“马小乐笑道，”你那么英明，看事那么准，不会误解我的。“

　　”看看你，你这话的意思就是，你绝对不是花言巧语的人是吧。“邝黛玲笑道，”别想绕我。“

　　”给我十个胆子也不敢呐。“马小乐呵呵一笑，”邝大姐，你没事吧，有事的话我可不能耽误太长时间。“

　　”这都什么时候了，我能有什么事？“邝黛玲道，”不过你这个电话，把我的睡意给赶走了。“

　　”哦，真是罪过。“马小乐道，”邝大姐，有啥可以赎罪的么？“

　　”别说了。“邝黛玲道，”明天我有事要早起，必须早点休息。“

　　”好的邝大姐。“马小乐说这话，心里挺失落。邝黛玲，强理性强自控的女强人形象，在马小乐脑海越来越清晰了。

　　回住处的路上，马小乐甚至有点恍惚，他觉得被邝黛玲给打击得厉害。不过还好，被自认为是女强人的女人打击了，还可以接受。

　　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五分钟后，邝黛玲又打电话给他，说明晚她找邹筠霞有点事，干脆一起吃个饭，顺便聊聊他又弄了个什么公司，有没有前途。

　　【785】 先恭喜

　　这个电话让马小乐很振作，他认为邝黛玲还是折服于他。仔细想想应该是这样，如果说帮忙贷款的事是因为有邹筠霞的面子在，那解决吉远华一事则完全不同，如果不是特殊到一定程度的关系，怎么能出那手来帮忙？仅就这事来说，马小乐觉得应该用真心来感谢邝黛玲。

　　不过马小乐从来都没提过，他知道有些事不说最好，反正大家心里都有数。马小乐断定，邝黛玲不是那种肤浅的女人，所以他也要表现出一定深度来。

　　”我会用行动来证明，我是知恩图报的人。“马小乐自言自语，很是自得，不过却没什么自信，他很清楚，以目前的状态来说，他能对邝黛玲回报什么？以邝黛玲的水准，除了男女间那种征服被征服的事情，马小乐的确找不出什么比那再丰厚的回报了。

　　回去好好睡了一觉，第二天醒来时已是九点多钟了。起床后好好洗漱了下，尽量把身体弄得清爽一些，虽然晚上行事前要洗澡，但那时要讲究效率，总不能不慌不忙地搓了小灰吧。

　　出门时很有精神，马小乐振了振臂，”吼吼“地叫了两声，崭新的一天开始了。

　　到单位后，马小乐坐下来把事情简单理了下，轻重缓急分了个清楚。事情多了就得有个计划，否则容易丢三落四。

　　无疑，晚上和邝黛玲、邹筠霞吃饭，在今天的日程中应该排第一。马小乐不好意思打电话给邝黛玲，便拨通了邹筠霞的电话，说昨晚跟邝黛玲说话的时候，她提出今晚要一起吃个饭，问邹筠霞有没有接到什么消息。

　　”没有。“邹筠霞道，”按照我对邝黛玲的了解，她可能会在下午上班时说。“

　　”哦，邹大姐，你说我要不要先订个地点？“马小乐道，”咋说也得显示我积极主动吧。“

　　”还是在我这里吧。“邹筠霞道，”现在外面不太安全，别惹出乱子来。“

　　”上次是在你们食堂和招待所，这次能不能换个地方呢。“马小乐道，”有些事情，得讲求点新意。“

　　”那到外面吧。“邹筠霞道，”吃饭无所谓，找家有特色的就行，但一定要干净利落，至于开房间，就到华顿宾馆，那里应该是最安全的。“

　　”行！“马小乐道，”吃点上火吧，找家川菜或湘菜馆。“

　　”现在不行。“邹筠霞道，”要清淡些，邝黛玲现在尤其注重保养。这个你就别操心了，我来安排就是，你忙你的，只要晚上不迟到不早退就行。“

　　”那是肯定的。“马小乐嘿嘿一笑，”你还不知道么，我是十足的知恩图报之人，绝对会全力以赴的。“

　　”那就这样，到时电话联系。“邹筠霞道，”现在我得去开个会，晚上再聊。“

　　这个电话打完，马小乐顿感轻松，有邹筠霞在，他和邝黛玲似乎总是会水到渠成。不过让马小乐有点担心的是，如果到时邝黛玲不同意邹筠霞那上亿的贷款，可能就要不太和谐了。担心总归是担心，在没成事实之前不应该太花心思，否者就成负担了。

　　晚上，吃饭的地点在一家比较偏的粤菜馆。马小乐赶过去的时候，邝黛玲和邹筠霞都还没到。当两人谈笑风生地到达时，马小乐已经点好了菜。

　　”两位大姐，看看菜单，有不合适的调一下。“马小乐微笑地呈上点过的菜单。

　　邝黛玲不客气，很认真地看了一遍，不过没挑什么毛病，”不错，营养搭配、口味协调都很好。“

　　”哟，还看不出来，小乐还有这本事。“邹筠霞笑道，”点菜也有一手啊。“

　　”这要归功于服务员小姐了。“马小乐笑道，”我仔细询问了好一阵呢，问得她们都有些不耐烦了。“

　　”那至少说，你是个有心人。“邹筠霞道，”不过你跟我们在一起，要是没有心就对不我们了。“

　　”两位大姐对我的扶持帮助，我马小乐这辈子是不会忘记了。“马小乐道，”也许我帮不上你们什么，但我心意一直在，只要用得着，一句话，我拍马就到眼前！“

　　”小乐，我可跟你说，跟女人在一起，嘴巴可不能那么甜。“邝黛玲道，”毕竟女人不同于小女孩。“

　　”邝大姐你批评了，我虚心接受。“马小乐道，”我也不知道咋回事，一见到两位大姐心里就跟灌了蜜一样，说起话来也不由自主。“

　　”越说你越来劲。“邝黛玲对邹筠霞笑笑，又对马小乐说道，”小乐，你昨天说新公司的事，是个什么情况？我跟你邹大姐帮你参谋参谋，在投资发展方向上可不能有偏差。“

　　”哦，那我好好向两位大姐汇报一下。“马小乐正了正身子，”新公司叫问鼎置业有限公司，如果说这个公司有啥发展前途，那我现在可以很肯定地说，没有前途！“

　　邝黛玲和邹筠霞对眼一望，”没有前途？“

　　”你都肯定没有前途了，干嘛还朝上扑？“邹筠霞道，”别说你成立公司上了瘾。“

　　”我是说公司本身没前途，只是一个被利用的躯壳而已。“马小乐呵呵一笑，”但它起到的作用可不小，对我来说那是必不可少的。“

　　”说来听听。“邝黛玲不紧不慢地问道，”难道又有什么大动作？“

　　”目前市里准备成立一个投资公司，国企性质，到时要整合一部分自愿，那置业公司，就是准备入股的。“马小乐道。

　　”哦，你说这事啊，我知道。“邹筠霞对马小乐道，”就是你前些时候跟我说的，让金奥通也参与的？“

　　”对！“马小乐道，”不过我那新成立的问鼎置业公司，跟你的金奥通参与的性质不一样，问鼎公司是要全资被控的，金奥通只是参股，实际成熟就全身而退，否则我不是害了你么！“

　　”你们都说些什么。“邝黛玲不了解此事，对邹筠霞和马小乐的谈话摸不着头脑。邹筠霞是知道的，便把事情仔细讲了一遍。

　　邝黛玲听了点了点头，端起酒杯对马小乐道，”那先恭喜马董事长了，希望一切如你所愿。“

　　【786】 又报了

　　马小乐一听，连忙躬身碰酒，”这么说，邝大姐对我这计划也很看好喽！“

　　邝黛玲微微一笑，算是默认。邹筠霞一旁看了故意说道，”瞧瞧你们，眉来眼去的，把我当空气啊。当就当吧，还别说，我那边真是有点事，先忙去，你们慢慢聊慢慢喝。“说完，笑呵呵起身，拎着包朝门外走去。

　　马小乐和邝黛玲没想到邹筠霞行动这么快，一时还反应不过来，直到邹筠霞走出门外才回神来。”这邹大姐，咋回事。“马小乐眯眯一笑，”邝大姐，既然她有事忙就忙去吧，咱们继续。“

　　说是继续，其实也没多长时间，华顿宾馆的房间，比这里可有情趣多了。

　　出了粤菜馆，马小乐很自然地抬手揽住邝黛玲。不过邝黛玲在几秒钟之后就拿开了马小乐的胳膊，”人多眼杂，别生出是非来。“

　　马小乐小声一笑，”邝大姐，人生苦短，能生出几次是非来呢？趁着都还行，风风火火一回，也不枉活一辈子啊。“

　　”你这是在诱导。“邝黛玲笑道，”该狂野的时候就要狂野，该理智的时候就要理智，这样不会误事。“

　　”还是邝大姐厉害。“马小乐道，”也给我上了一堂人生大课，这观点我完全接受，以后也学着点。“

　　马小乐活学活用，一进华顿宾馆房间，立刻讲邝黛玲给抱了起来。此时，已不是人多言杂，邝黛玲再次迸发炽烈的****……

　　还是想上次在金奥通招待所一样，早晨马小乐睁开眼的时候，邝黛玲已经离开。马小乐觉得这并不是坏事，凡事小心谨慎总归是好的。

　　出了房间，免费早餐卷不能浪费，马小乐到二楼就餐大厅好好吃了个早餐。之后到单位看报纸，估计今天会有拆迁补偿费用的相关报道。这点马小乐绝对相信王四化，凭着他对梁本国的愤恨，肯定会把报道做得出神入化。

　　马小乐猜想的一点不假，当日报纸二版头条。这个位置是显着拔高了的，之前的报道一直在后面的板块上，也不是头条。

　　这个事情，对梁本国来说简直是头顶炸雷！

　　”好个王四化，不识抬举的东西！“梁本国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一般都沉不住气，这和他在众人面前的表现完全不同，一点都找不到”凝重、持稳“形象。”让你快活不到年底！“梁本国背着手在屋里走来走去，他真是没想到会有这种事情发生，本来已经跟宣传部打过两次招呼了，而且最后反馈回来的消息是王四化很诚惶诚恐，可哪里知道，他王四化竟然敢阳奉阴违。

　　梁本国的气愤，还有来自汤静虹的压力。汤静虹对此很敏感，他也很大气地做过保证，小事一桩，很快就解决。而现在呢，不但没解决，反而还愈演愈烈，这不好跟汤静虹解释。梁本国决定马上行动，到时汤静虹问起来也好搪塞。

　　市委宣传部新闻出版管理处很快就接到了梁本国秘书的电话，刘处长战战兢兢，虽说大小也是一处长，但梁本国的秘书训起他来就跟训孙子一样。

　　”我马上就去报社。“刘处长没敢多说话，就这么一句，等梁本国秘书发完火后，直奔报社去找王四化。

　　这一次，王四化对刘厂长的态度截然不同。其实论起级别，王四化要高刘处长两个级别。市委宣传部新闻出版管理处，正科级设置，不高。之前王四化对刘处长尊敬，完全是因为归口管理的事，而且毕竟人家是在宣传部，多少也得给点面子。再者，宣传部是梁本国的直管，凡事跟梁本国有关的决定或意见，对信使也得有足够的重视。但现在不一样了，王四化已经找到了新的依靠，他知道自己如果把这次系列报道的事搞好，就有可能靠上方瑜那一伙，小日子会好过很多，所以他不惜得罪梁本国那边的人。

　　”王社长，上次你是怎么保证的？“刘处长开始并没有察觉到事情正在起变化。

　　”保证？“王四化一听，一声冷笑，”刘处长，我一般不轻易保证的，你是不是记错了？“

　　”你。“刘处长一噎，张嘴瞪眼就是说不出话来。

　　”小刘，不是我说你，做人做事得看看后路。“王四化直接改了称呼，”或许你还年轻点，有些事不懂周旋，我不怪你，但你硬是要拿着鸡毛当令箭，那我得好好说说你了。“

　　但凡一个人态度的大扭转，背后都有一万分强硬的理由，这点刘处长是知道的。面对王四化的泰然若定，他知道其中必有因由。”王社长，有些事并不是我想做的，没办法，上面压下来我顶不住的。“刘处长面露难色，这样的表情，能为自己开始的鲁莽开脱一些。

　　”沟通，沟通嘛。“王四化道，”有些事是可以和颜悦色地进行很好的沟通的，那样可以避免不少不必要的矛盾和冲突。“

　　”王社长，有些事可能我做得不够好，但你也要体谅我的压力。“刘处长扶了扶眼镜，”到底是怎么回事？报道不是说停止的嘛，怎么又见报了？而且位置还摆那么重。你知道梁书记的秘书早晨在电话对我是什么态度？能吞就把我给吞了啊！“

　　”是不是还说到我了？“王四化道，”是不是要把我给撤了？“

　　”没说要撤你的职。“刘处长道，”不过说你的日子肯定不会好过。“

　　”笑话。“王四化呵呵一笑，”宣传口的事，都是他梁本国一个人的？不是我王四化对梁本国个人有意见，的确他有些事做得太不像话！“说到这里，王四化脸色沉了下来，”小刘，你说之前的吉远华，是不是要被他梁本国给扶上天了？还宣传部常务副部长，吉远华他有那能耐吗？最后到咱们报社都干不好，简直是糟透了。“

　　”王社长，你说得也是。“刘处长没了来时兴师问罪的气势，但问题还没解决，回去不好接待，郁郁地问道，”但报道的事，我回去得有个交待，你说我怎么办？“

　　【787】 忍了

　　王四化不紧不慢地拉开抽屉，拿出方瑜的批示传真，”啪“地一声拍到桌面上，朝刘处长那边一推，”自己看看，如果还需要我再解释什么，你再说话。“

　　刘处长，探着脑袋错过去，还是看不太清，便把传真直接拿过来，瞧了个仔细。”王社长，原来是这么回事。“刘处长面色缓解开来，”这样就好了，上面有人在呛，跟我们下面的就没什么大关系了，我回去只管把问题如实反映上去就是。“

　　”那也不对啊。“王四化意味深长地说道，”小刘处长，上面的人在呛，下面的人反而更要小心，这关系到如何站队的问题。“

　　”哦？！“刘处长一听，眉头皱了起来，”王社长，这话说得可真是有分量！“

　　”有没有分量你自己掂量。“王四化道，”整个事情，你明白了吗？其实我也无奈啊，你说我能怎么做？没好办法，反正谁来板子我就把脸凑上去。“

　　”知道了。“刘处长起身告辞。

　　王四化没有送远，出了办公室门口就折回，他得把事情跟马小乐说说，让该准备的要有所准备，否则梁本国行动起来，弄不好他会被办掉。

　　”马局长，今天的报纸看了没？“王四化坐回办公桌前，很是得意地问道。

　　”看了，很好。“马小乐道，”我正在去市政府的路上，得把事情向方市长汇报一下，有些事我可是知道的，你这么一搞，梁本国那边肯定是坐不住的，弄不好要动你，所以我得找方市长，把事情说说，该保护的时候一定得跟上，要不尽是自己人吃亏呐！“

　　”哎呀马局长，你可真是……“王四化实在没想到，马小乐能说出这番话来，简直让他有些不敢相信，对马小乐的敬佩，油然而生，果然这个年轻人与众不同。

　　”别真是假是了。“马小乐笑道，”王社长，你放心，我不会让自己人吃亏的，现在你做的是，继续把报道给我顶上，如果条件许可，可以召集一个读者研讨会，专门就拆迁补偿标准提高一事展开讨论，然后形成内参上报到方市长那里。“

　　”那当然没问题。“王四化高兴地说道，”马局长，那方市长那里，你就多美言几句了，说实话，我真是怕梁本国打击报复，他那人，做事不上套路，一言堂太厉害，把宣传部看成自己家一样，随便整人的现象很普遍。“

　　”王社长你放心，这次你不会有事。“马小乐道，”私下里跟你说一句，既然方市长支持这事，她能坐视不管？“

　　的确如此，方瑜这次态度相当明确，在马小乐汇报完之后说道，”你可以以私人身份跟王四化透露，他不会有事。以前梁本国在常委会上提出要撤谁提谁，我从来不说话，其他常委也不说，大家都明白，所以他每次都能逞强。这次我会发言的，梁本国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嚣张。“

　　梁本国是没有那么傻的。

　　刘处长把事情跟他的秘书说了，秘书又绘声绘色地向他转达了一番，其中利害关系，梁本国当然能辨得清。很显然，王四化是依靠了方瑜。

　　”还是忍一忍。“梁本国对自己不断重复这句话，他知道不忍也没办法，因为王四化本身并没有犯什么错误，工作各方面都算是平稳，而且他也没到年龄，实在是没有什么正当理由提出要他下台。这种情况下，如果在常委会上提出要换报社的一把手，只要有人提出疑义，事情就不好办。尤其是方瑜，她肯定会提出反对意见，在她的带动下，至少还会有三四个常委站过去。

　　梁本国不可能自找难看，他不打算提出什么，一切都蛰伏下来。

　　但是汤静虹这边是个麻烦，梁本国越来越觉得她就跟苍蝇一样恼人，”嗡嗡“地闹个不停。不管梁本国对汤静虹有如此看法，的确汤静虹是有些过了，当她知道报纸在继续讨论拆迁补偿标准提高时，简直有些怒不可遏，打电话给梁本国很不客气，”你这个副书记是怎么当的，还分管宣传部呢，连小小的报社都搞不定！你不是说没事的嘛，现在怎么了？我看事情还大了呢！“

　　梁本国拿着电话咬牙切齿，不过说起话来的时候还是很轻柔，”静红，事情有些复杂，方瑜参与进来了，得慢慢解决。“

　　”慢慢解决？“汤静虹质问的语气不减，”等解决了一切也都完了，拆迁补偿标准提上去了，我们去喝西北风吧！“

　　汤静虹这话说得也在情理之中，当初梁本国拉她搞老城区改造，其实汤静虹还不太愿意，总觉得难度太大，但梁本国拍着胸脯保证，说自从合作以来，什么时候出过岔子？他想汤静虹保证，最多也就是两三年时间，老城区改造就会见分晓，多了不能保证，半个亿的赚头是可以保证的。汤静虹被这么一说，动了心，便把光大公司全投了进来。

　　然而实际并非如此，老城区改造困难重重，进展很不顺利。跟方瑜那边的几次交锋之后，汤静虹看出了苗头，梁本国有些不靠谱。商人就是商人，看重的是利益，梁本国的花言巧语起不了多大作用，什么捞取政治资本、几年后肯定大赚之类的话，对汤静虹渐渐失去的信任度。在越来越不相信梁本国的基础上，汤静虹也思考了很多。然而女人总喜欢把事情往坏处想，汤静虹觉得，照这么下去，她的光大公司会栽在梁本国手里，然而要撤出来也不太可能，所以她认为唯一的办法就是让梁本国强硬起来，一定要让靠山稳当起来，但实际并不是那么回事，好像梁本国越来越羸弱。

　　所以，汤静虹的转变也可以理解。从一个算是有涵养的女人，变成一个不太理喻的女人，那也是没法子的事，好好的一个光大公司在她手里，不着急是假的。

　　梁本国其实也理解汤静虹的浮躁，所以总能压住怒火不对她吼叫，但每次汤静虹气呼呼地离开或者挂掉电话之后，他都会大骂几句解气。

　　人人都需要一个出气口，要不生活的烦恼带来的郁胀之气，会把人给鼓坏的。

　　【788】 谁安排

　　于梁本国那边偃旗息鼓的状态不同，方瑜开始高调行事，在常委会上提出了要组建投资公司的议题。

　　本来梁本国可以提出些反对意见，但因为处于低谷期，思维不敏捷不说，也缺少些斗志，甚至说有点麻木。这对方瑜来说是一个好机会，原本已经做好准备跟梁本国口腔舌战一番，没想到梁本国只是用眼神表示了反对。

　　胜利来得太容易，有点让人不敢相信。方瑜在散会后问做会议记录的卜博，梁本国是不是真的没说什么。

　　”可能梁本国还没有意识到组建投资公司的用途。“卜博道，”还真没说什么。“

　　”也许他认为也就是普普通通的一个小决策而已。“方瑜道，”这样也好，趁热打铁，要不梁本国缓过神来也许要捣鼓点事情来。“

　　”据我所了解，这段时间梁本国被拆迁补偿价格的相关报道弄得有些焦头烂额。“卜博道，”方市长，马小乐的主意，有时真的出人意料，尤其是达到的效果，总会令人眼前一亮。“

　　”可早之才。“方瑜点点头，”不过这样的人要好好引导，小范围的势力角逐可以任其发挥，可一旦到了重要位置，要时刻主意起动向，那样会害了他自己。“

　　”这倒不必担心。“卜博道，”方市长跟他可能还没有什么较深层次的接触，马小乐为人说得过去，本质很好，应该不会出现你担心的那种情况。“

　　”你能肯定？“

　　”肯定。“卜博道，”看人我一般不走眼。“

　　”那就好。“方瑜道，”这样的年轻人才，的确要好好培养。这样，你抽个空跟他说说，要他准备准备，投资公司的事应该很快就有眉目。“

　　”好。“卜博退出办公室，随即掏出手机联系马小乐。

　　马小乐此刻正在王四化的办公室，商讨如何讲报道深入推进。卜博的电话打来，马小乐不能不接。为了显示坦诚，马小乐并没有回避王四化，反正有什么事可以哼哈，不会让王四化听出什么来。不过当听到卜博一说投资公司马上就要眉目的时候，多少有些难以自控，当即露出无限得意来，”真的卜秘书！“

　　”这事骗你有意思嘛。“卜博笑道，”你小子就等好吧，有些事你要准备了，别到时慌了手脚。“

　　”那肯定不会。“马小乐满脸笑容，”卜秘书，这事是好事，要不中午一起坐坐，好久都没叙了。“

　　”中午算了，弄不巧下午还有事。“卜博道，”晚上得了，到时还放得开。“

　　”那就晚上。“马小乐道，”到时再联系。“

　　电话打完，马小乐才发现，王四化一直在用欣赏的眼神看他。”哟，王社长，真是不好意思，失态了。“马小乐笑道，”接电话太投入。“

　　”哪里失态，很正常嘛。“王四化笑道，”马局长，什么喜事啊，看你春风满面。“

　　”也没啥。“马小乐稍稍琢磨了下，”市里要组建个投资公司，到时我可能要过去。“

　　”哦，恭喜啊！“王四化眼睛一闪，”马局长这次可高升了。“王四化说马小乐高升，不用猜就知道，按照马小乐如今在方瑜***里得势的情况看，位置变动肯定是升迁。

　　”高升啥啊，到企业去了。“马小乐道，”离开行政部门了。“

　　”国企嘛，还不一样？“王四化道，”而且还更有优势，到时更可以得到重用，毕竟有那经历在，现在你看那些党政干部，哪有那机会。“

　　”话也不能那么说。“马小乐道，”欸，王社长，你咋知道就是国企的呢？“

　　”不是国企你能过去？“王四化笑道，”入行这么多年，这点推算还是有的。“

　　”哦。“马小乐点点头，”王社长，晚上没事吧，要不一起过去坐坐？“

　　”成！“王四化当然不会拒绝，”如此接近方瑜的权势***，是他求之不得的。“

　　”那正好，到时顺便再把报道的事谈谈。“马小乐道，”一定要深入、持久，最后见成效！“

　　”没问题。“王四化道，”刚好让卜秘书也参谋参谋。“

　　”嗯，是，卜秘书往往能就老问题提出新意来。“马小乐道，”王社长，今后咱们有啥事就真不要见外了。“

　　”好，不多说不多说！“王四化很刚正地站起来，握住马小乐的手道，”以行动来证明！“

　　”爽快！“马小乐摇了摇手，”王社长，如果你觉得在报社干得不舒坦，我抽个时间可以在方市长面前提提，换个也不是不可以。“

　　”想倒是想，不过不能。“王四化道，”不过那不是证明自己无能嘛，我还是留在报社，毕竟多少年都从事这个，有感情了。而且，在报社比较容易打入梁本国***内部，可能会获取更多有用的消息。“

　　”远见，真是远见！“马小乐笑道，”王社长，生姜还是老的辣，以后还要多多指教。“

　　”这话可让我担待不起，长江后浪推前浪，你们年轻人闯劲大，我们的思想太保守，会绊住你们的。“

　　”那倒不是。“马小乐笑道，”不管闯劲咋样大，但还是需要清醒的头脑和清晰的思维，否则不就是误打误撞了嘛，那成功率就可想而知了，干不了大事的。“

　　”就凭你说这话，我赌你百分之一百成功！“王四化边说边为马小乐倒了杯水，”小老弟，晚上的事我来安排如何？“

　　”不行，那可不行。“马小乐道，”是我请你和卜博两位老哥坐坐，咋能让你来安排。“

　　”看不起我们报社这清水衙门是不是？“王四化道，”我们单位是穷了点，但吃顿饭还是有能力的，别不给面子嘛，我这就安排下去。“

　　王四化这么说，还真让马小乐难以拒绝。可说实话，马小乐真不想让王四化安排这场子，很显然，王四化安排请客，不说别人，党办主任肯定会带上，到时好付账。弄不好还要带上个把两个副总编。这个普遍规律，马小乐早已摸透，一般单位都这样，领导请客，带几个陪酒的，再带个付账的。当然，这仅限于一般性的宴请。马小乐相信，随着王四化和他们的加深，往后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晚上的酒席安排得还可以，在银龙国际酒店。超大豪华包间，***堂皇，隆重大气。

　　马小乐突然想到一个人，这个场合应该来。

　　【789】 成立剪彩

　　甄有为。

　　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他了。自从上次霍生的事情发生以来，就没接洽过。马小乐记得很清楚，当时好像弄得很不愉快，虽然后来看似平和了，其实心里还是很不痛快的。

　　这需要一个场合，或者是一件事情来打磨一下。马小乐不想得罪甄有为，他不是省油的灯，如果真要逼急了他，恐怕自己会很难受。不过好歹手里还有张底牌，就是他的女儿甄小珍，以甄有为的爱女之心，应该会很老实。

　　不过什么事都要以防万一，能有机会增加把握的，就不要放过。

　　”甄队，这段时间忙啥呢？“马小乐打通甄有为的电话，很自然地乐呵着，就跟长时间未见的老友一样。

　　”哟，是老弟啊，是你最近忙了吧，把老哥都给忘了吧。“甄有为对马小乐已经产生了一定的畏惧感，不是他本身不敢和马小乐赤身肉搏，而是担心女儿甄小珍，所以他宁愿选择敬而远之，只要马小乐不招他，他绝对不会去唤马小乐，即使马小乐不兑现助升他副局长的诺言也无所谓。但是，如果马小乐主动找他，也得有热情。

　　”最近是忙了些，刚好今天有时间，约了几个老哥出来坐坐，有没有时间？“马小乐笑呵呵地说道，”可别说要值班啊，到时我可要去查岗哦！“

　　甄有为心里一惊，马小乐这东西，玩笑有时就是预防针，接下来会当真事办，不能大意了，要不到时可会出丑。”怎么会呢，别说不值班，就是值班也要调个班啊。“甄有为笑道，”什么地点？“

　　”银龙国际。“

　　”哦。“甄有为答应着，寻思了下，”还都有谁？“

　　”报社王四化社长，还有市政府卜博秘书。“

　　甄有为一听，档次还可以，那得过去。”哟，都是头面人啊，我马上就过去。“甄有为道，”老弟，现在都是谈笑有鸿儒啊。“

　　”啥啊。“马小乐道，”都是谈得来的人，就跟你我一样，要不这场合能喊你这样的大老交？“

　　甄有为听了，不知道是啥滋味，他真是对马小乐佩服得要命。

　　酒席之中，气氛融洽，唯一遗憾的是马小乐没找到机会跟卜博谈有关投资公司的事情，因为酒桌上王四化太热情了，根本就不给私下里交流的机会，反正就是喝酒。刚好，王四化带去了两个副总编都是大酒量，异常活跃。马小乐有些后悔没把范枣妮带来，要不非把两人给放倒不可。

　　一箱梦之蓝没了，七个人，几乎一人一瓶，还很不尽兴。

　　”开！“王四化很豪爽地一挥手，党办主任乖巧地溜了出去，他没怎么喝，主要任务是服务，因为服务员被差遣走了，留在房里碍事，弄不巧有些话会被传出去。

　　这次没开多，两瓶，不过也够了。王四化心里有数，呆会还有自由活动时间，要和马小乐、卜博在一起聊聊。

　　凭这一点，马小乐断定王四化是大事不糊涂的人，可以结交。

　　三人在茶座坐下，两个主题，一投资公司的事，这个话题相对简短，时间几乎都花在了另一个主题上，拆迁补偿费用的系列报道。

　　”一定要发挥媒体的舆论引导作用。“卜博道，”不要再遮遮掩掩了，就旗帜鲜明地说出来，适当再赔上评论，要大张旗鼓地搞！“

　　”现在时机成熟嘛？“王四化问。

　　”成熟的时机不是等来的，是创造出来的。“卜博脸上完全没了酒意，”凡事要争取，不能坐等。“

　　”对，王社长，就得这么搞。“马小乐跟道，”刚好趁梁本国还没什么反应，赶紧下手。“

　　”不必担心梁本国了。“卜博道，”根据我对他的了解，在这件事上，他多是会选择沉默。“

　　”他能忍得住？“王四化问。

　　”不是能不能忍得住的问题，而是他根本就没这个自信。“卜博道，”因为方市长的批示，他不能再下命令对报道阻三挡四了。“

　　”恐怕过些日子要对我下手。“王四化道，”梁本国的为人，我实在是太清楚了，这次我顶了他，估计他要气个半死。“

　　”也不会把你怎样。“卜博道，”对你下不下手，不是他个人行为，如果他要有什么动作，只要方市长不赞成，也没用的。“

　　”这么说，一切都安好？“王四化笑了。

　　”平安无事。“卜博看了看马小乐，”接下来就等着给老弟庆贺了，正处国企董事长，很不错啊！“

　　马小乐听得心里直乐呵，还别说，他真是有点沾沾自喜，人人都有孩子的一面，小小的胜利就会无比满足。

　　”卜老哥，借你吉言了。“马小乐道，”我巴不得明天你说的话就全部实现。“

　　说明实现有点夸张，但等待的时间的确不长。

　　方瑜也是个善于抓住时机的人，梁本国的疲弱之时不好好利用，就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

　　投资公司的名字定为江潮投资股份有限公司，主要构成就是马小乐建议的那几个：市汽车运输公司，市旅游局下属的博乐旅游有限公司，市路灯管理处下属的光明照明有限公司，市环保局下属的康健装饰公司，还有金奥通药业公司，当然更缺不了问鼎置业有限公司。

　　江潮投资公司成立当日，设在新区的公司所在地彩旗猎猎，鼓乐喧天。市几套班子领导几乎都出席了剪彩仪式，夏田豪也来了，一般不是市里特重大的项目剪彩场合，书记和市长很难一起出席，从这，足可以看出江潮投资公司的分量。当然，这和方瑜的努力是分不开的，作为一个比较强势且还有上升势头的女市长，得买账。

　　主管经济的常务副市长发表了**澎湃的贺辞。

　　马小乐和市领导一样，胸带红花，也作了简短的讲话，主要是表态，作为江潮公司的掌门人，这个场合需要展示下决心和信心。还有关键的是，得露个脸，要想在市里混下去，怎么说也得弄个脸熟。如此一来，会让更多的人能认识到这个市长所垂青的年轻人。

　　【790】 不同意

　　树大招风。马小乐头脑很清醒，头脸越露，可能反对的声音也就越多。不过那些外部的干扰并无大碍，可怕的是内部人心术不正搞破坏。江潮公司下属的几个子公司，无论是参股还是全资控股，不服气的人有。

　　这也可以理解，本来效益不管好坏，但也是个单独的机构，横竖是一个天地，那是有充分自由的，现在被裹到江潮公司就不是那么回事了。要不是方瑜力主，估计没有人愿意带着人马进入江潮。当然，金奥通是个例外，邹筠霞这个原本很谨慎的女人，自从遇到了马小乐，神经似乎陡然松弛了很多，对马小乐来说即使不是完全不设防，那也是大门敞两边的。

　　最不安分的是汽车运输公司，老总薛光平有点资本，马小乐看得出来，他有些不买账，这事得尽快解决，把薛光平拿下，否则坏作用会越来越大，不利于后期的操作。

　　马小乐召开董事会，强调要团结一致，拧成一股绳干事。会上，马小乐特意观察了薛光平，一个感觉：傲气。

　　”下一步我们要搞大动作，在新区开发商务楼以及超市、农贸市场等生活配套设施。“马小乐谈起了打算，看薛光平有什么动静。

　　”多大的量？“薛光平问。

　　”大概十个亿。“马小乐道，”分两期投入，间隔很短。“

　　”十个亿，来源是个问题。“薛光平道，”以公司目前的实力，远未达到这个能力。“

　　”可以融资嘛。“马小乐道，”银行是用来干啥的？不光是存钱用的，还可以贷款，不过能贷多少不好说。当然，各位董事如果有门路可以走动走动，众人拾柴火焰高么。“

　　薛光平低头悠闲地喝着茶水，不再搭理。马小乐嘴角飘起一丝冷笑。

　　邹筠霞没来，这是马小乐的主意，金奥通公司的作用，也就是个噱头而已，撑个面子，很快会撤出来，所以邹筠霞不过来最好。撤出不是个问题，已经跟方瑜沟通过了。

　　大概一个月后，金奥通公司撤出，理由是公司准备上市。

　　一切都悄无声息地进行，甚至连江潮投资有的董事都不知道。开会时看不到邹筠霞，也很正常，金奥通公司的实力那是摆在眼前的，人家实力壮，开会不来是小菜一碟。

　　接下来就是贷款融资了。马小乐在董事会上郑重提出这个议题时，薛光平发表了反对意见。

　　”这个问题要慎重。“薛光平说道，”新区建设固然是大方向，但目前不宜步子太大，搞商务楼超市之类，应该循序渐进，一下投入十个亿来开发，步子太大，容易跌跟头。“

　　”其他人呢，有没有要补充的意见？“马小乐等薛光平说完，环视了一下。没人吱声，出头的永远只有一个，薛光平冒出来了，静观其变就行。

　　”没有补充的，我来说。“马小乐点了支烟，”现在我市发展势头迅猛，四平八稳的做事方式固然好，但不适合大开发大建设的跨越发展大局。我们贷款融资搞开发，要得就是大步伐，不怕跌跟头，况且也不一定跌跟头。“

　　”风险太大。“薛光平插话道，”江潮公司刚成立，不宜操作如此大手笔的项目。“

　　”市里成立江潮投资公司，为的是啥？“马小乐正色道，”市里的意图我们一定要领会，不能没脑子。“

　　薛光平脸上露出了不满。

　　”今天我在这里重申一下，搞新区商务楼和超市的项目规划已经报到了市里，方市长十分看好。“马小乐顿了顿，”谁有不同意见，欢迎会后找我继续交流，散会！“

　　薛光平不可能找马小乐交流，马小乐也知道，所以散会后马小乐喊住了薛光平，要他到办公室谈谈。

　　”薛董事，有些话在会上你可能没好意思说，现在可以说了。“马小乐轻松地坐进座椅，很淡然。

　　薛光平也不客气，”贷款融资，风险最后还不都落到我们头上？到时就是把我们那几家公司都赔上，也不一定济事。金奥通公司已经退出了是吧，这其中有什么缘由我也说不准，但我预感不好。“

　　”别把事情想得那么悲观。“马小乐呵呵一笑，”市里对我们公司的扶持力度之大是显而易见的，所以有些事情不必畏首畏尾。当然，你的小心谨慎也很好，这对公司的稳步发展有很大帮助。“

　　”不管怎么说，我觉得还不能同意贷款融资的事情。“薛光平说得很认真，”就算不对江潮公司负责，我也得对我的汽车运输公司负责吧。“

　　马小乐定定地看着薛光平，没说什么。

　　”没事我先走了。“薛光平，”那边还有点事情要解决。“

　　”去吧。“马小乐弹弹手，头也不抬。他弄不明白，薛光平为什么不同意。按理说，薛光平应该知道贷款融资的事是符合方瑜胃口的，但他仍然不支持，这里面应该有点故事。

　　的确有故事，还是因为梁本国。

　　江潮公司当初酝酿成立时，梁本国还没有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原本以为就是一个简单的资产重组单位。但江潮公司剪彩当日，梁本国看出了苗头，声势太大了。这时他才意识到，方瑜可能要利用江潮公司搞事情。梁本国立刻着手摸情况，找到了薛光平。他和薛光平有点交情，早年曾经一起在党委培训过，而且还帮过薛光平一次，要不薛光平也不会执掌市汽车运输公司。

　　薛光平领梁本国的情，而且梁本国还是市委副书记。梁本国跟薛光平直说了，要他密切注意江潮公司的动向。马小乐第一次在公司董事会上提出要贷款融资的事，薛光平散会后就告诉了梁本国。梁本国一分析就知道，这是方瑜趁机开发建设新区。梁本国告诉薛光平，这种决定公司要开董事会通过，到时坚决不同意，不管马小乐说什么都不要同意。梁本国向他许诺，可以帮他把在文化局工作的儿子，弄到市政府去。薛光平答应了。

　　所以，薛光平在公司董事会上亮出了自己的观点，不同意。

　　【791】 去建行

　　马小乐对薛光平进行了简单的分析，就猜出了他背后的支持者。

　　”对立产生矛盾。“马小乐对卜博讲出了自己的看法，”现在矛盾出来了，找对立面是很容易的，就是梁本国。“

　　”梁本国和薛光平认识，有这个可能。“卜博道，”要是这样的话，得尽快把薛光平给解决掉，要不后期的麻烦会越来越多。“

　　”想确认不是难事。“马小乐道，”如果最近薛光平和梁本国频繁联系，就能确定百分之八十。“

　　”你有法子？“

　　”有。“马小乐道，”而且还要朝远处查，江潮公司组建前，如果他们两人几乎就没啥联系的话，那就是百分百确定了。“

　　马小乐所说的法子是找甄有为，要他想办法来调取薛光平的手机通话记录，这个事对他来说很容易。

　　甄有为当然很爽快地答应了下来，而且死活要留马小乐吃个午饭。马小乐可不知道甄有为的心思，原本他已经打消了要马小乐帮忙提副局的念头，但上次饭桌上他看出了点苗头，马小乐现在的确很牛逼，还真是有那个能耐，所以他又改变了主意，得催促马小乐把事情给办了。

　　”老弟，你答应老哥的事可别忘了啊。“甄有为笑呵呵地拿起酒瓶，给马小乐倒了一杯。

　　马小乐眉头一皱，他一下还真想不起来甄有为说的是哪件事，不过好歹脑子好，迅速转了一圈就明白了过来，提拔的大事。”你说呢，老哥，我能忘嘛。“马小乐嘿嘿一笑，”副局嘛，这事我一直想着，也已经跟方市长提过了，哪天再提提，加深加深印象。“

　　”那好那好！“甄有为笑道，”老弟，上次你说和方市长有一腿，我还不太相信。“

　　”我骗你干啥。“马小乐道，”要不我能在你面前夸海口？有那个必要么。“

　　”那大概什么时候能解决？“甄有为问道。

　　”难讲，不过你放心，时间不会长。“马小乐道，”今年之内肯定解决。“

　　”够快！“甄有为点点头，”老弟，事情就拜托给你了，我只管等好消息就是。“

　　”那还有得说么。“马小乐笑道，”老哥，你先把我眼前的事给办了，去查查薛光平的通话记录，那老狗东西，可能和梁本国穿一条裤子，要是那样的话，得赶快想个法子把他拿下。“

　　”那不是小意思嘛。“甄有为道，”薛光平，今天下午就办，下班前给你结果。“

　　”果然是高效率。“马小乐很高兴地说道，”老哥，你说，如果确认薛光平的确是和梁本国一伙的，该咋个办理法？“

　　”办法不是多了嘛。“甄有为道，”实在不行，最简单的法子就是安排一次检查，刚好查他个房，男女关系说不清，到时还不吃定了他？“

　　”捉奸在床！“马小乐哈哈一笑，”不过薛光平好不好那一口？如果不近女色的话，那也不太好办。“

　　”你见过不吃腥的猫嘛。“甄有为道，”男人都一个德性，关键是要找对女人，让他动心。“

　　”找个大学生档次的，薛光平肯定早早就松了裤腰带。“马小乐道，”现在做事都讲究个品位，找小姐也一样。“

　　”那些事我就不管了，你来安排就是，我只是负责突击检查。“甄有为道，”绝对不会让他漏网。“

　　事情就这么定了，吃过饭后甄有为就去安排查通话记录的事。马小乐也没闲着，去中行找邝黛玲，打听那个银行容易贷款。

　　”建设银行。“邝黛玲略一思索，”目前建设银行比较合适，我们行里就不行了，对数额稍大点的就控制非常严格。“

　　”这数额的确不小，一贷就是好几亿。“马小乐点点头，”邝大姐，建行认识人么？“

　　”认识，不过我可提醒你，不能让我出面的。“邝黛玲道，”这种事我不能插足进去，到时很多事情会不好办，而且我又是金融行业的，身份也不合适。“

　　”哦，那没关系，我自己去就行。“马小乐道，”咋说也是江潮公司的一把了，这身份出去谈点事，也能顶一阵子嘛。“

　　”建行老总是大酒量，也好酒，酒桌上只要让他喝得尽兴，事情都好谈。“邝黛玲道，”而且江潮公司也算是有点头面的了，银行也要看对象的，像你江潮那样高调的国企，没准银行还想主动跟你们合作呢。“

　　”几千万的贷款应该是不成问题的，就算银行不愿意，但看在政府的面子上还是会同意的。不过现在可不是小数目啊，两期贷款大概十亿，银行哪有这么个胆子。“马小乐道，”邝大姐，你说建行能有这魄力？“

　　”建行行长牛官逊，是个有魄力的人，在他眼里，风险和回报永远都是成正比的。“邝黛玲道，”我可以打个电话跟他点一下，然后你去找他就可以。“

　　”行！“

　　邝黛玲的电话当即就打了过去，马小乐随后就出发，去找牛官逊。

　　牛官逊总体来说是个爽快人，马小乐自我介绍一番后，他很热情地招呼坐下，”马总真是后生可畏啊，没想到这么年轻。“

　　”牛行长你夸奖了。“马小乐笑道，”能有点出息，还不都是靠你们这些前辈提携么。“

　　”哈哈，这话说得可真叫人舒服。“牛官逊爽朗地笑了，”你跟邝行长关系不错？“

　　”沾亲带故，有些关系。“马小乐笑道，”牛行长，本来我们江潮公司搞新区开发，是找邝行长帮忙的，结果她说能耐不够大，帮不上，结果就找到这里来了，还希望牛行长能点个头，让我也沾沾你的牛气，在新区开发中大展身手。这样一来，力主新区开拓的方市长可能对我会更加另眼相待。“

　　”贷多少？“牛官逊问。

　　”分两期，大概十亿。“马小乐道，”这个数，我跟邝行长说的时候，把她吓了一跳。“

　　”哦，呵呵，不至于吧，邝行长我还是比较了解的。“牛官逊笑道，”她不是那个风格啊。“

　　”也许女人总是很善变吧。“马小乐道，”可能邝行长现在有些瞻前顾后了。“

　　”嗯，也许。“牛官逊点点头，”马总，这事现在我还不能给你肯定的答案，我要开个会通通气，到时不知道情况如何。“

　　【792】 正阳厅

　　”牛行长，事情这么大，当然要开会商讨商讨的，不能搞一言堂嘛。“马小乐笑笑，看看时间，已经十一点多，”牛行长，你看这样如何，今个中午咱们到华顿宾馆坐下，继续交流交流。“

　　”不用。“牛官逊呵呵一笑，”等有时间的。“

　　”牛行长不给面子了。“马小乐笑着摇摇头，”今天跟你一见面，就觉得投缘，还没想到牛行长你是这么爽快的人！“

　　牛官逊听了马小乐的话，心里很舒服，他就是喜欢别人说他爽快磊落。”马总，不是我不给面子，今个中午我约了个朋友，不能食言啊。“

　　”那这样不行么，你和朋友一起！“马小乐道，”刚好大家也认识认识，朋友多一些总归没坏处。“

　　”哦，这样的话，也行。“牛官逊稍一思索，点头道：”我这边大概三四个人，可能还有一个女人。“

　　”好，就这么定了。“马小乐高兴地说道，”牛行长这么给面子，中午一定好好敬你两杯！“

　　马小乐这句话，被牛官逊给抓住了。

　　中午在华顿宾馆正阳厅坐下之后，热菜还没上，两瓶白酒就光了。酒桌上一共七个人，牛官逊带来两男一女，马小乐带了金柱，还有江潮公司办公室一个女秘书。不过这个女秘书不比牛官逊带来的女人，看人家喝酒那架势，估计七八两还能保持正常。

　　热菜上来一道。

　　牛官逊主动端起酒杯，”来，热菜上了，一起喝一个。“

　　大杯，二两还多。牛官逊一口干了一个。其余的人有些傻眼，马小乐也打怵，本来认为自己差不多一斤酒量还可以，但照这么个趋势看，可能还撑不住。

　　”马大，要不你别喝那么多，我帮你代点。“金柱看到了马小乐脸上的难色。

　　”不用不用。“马小乐使劲摆了摆手，”牛行长号召喝酒，得实诚。“说完，手腕一抖脖子一仰，二两多白酒下去了。

　　很呛人。

　　”好，马总看来也是性情中人。“牛官逊笑道，”爽快！“

　　马小乐抹了下嘴巴，长长地吐出口气，”不过光爽快不行，酒量跟不上啊。“

　　”瞧你还行！“牛官逊哈哈一笑，”不过感觉要真是到位了，就自己打住，中午不能喝多。“

　　”那可不行，得陪牛行长到底啊。“马小乐道，”啥叫关键时刻要顶上，要不就败兴了。“

　　随着热菜肴不断摆上桌子，空白酒瓶又多了两个。马小乐感觉有些头昏，一共七个人，牛官逊带来的人中有一个不能喝，还有办公室的女秘书小吴也不能喝，两人加起来顶不上半个。

　　马小乐还看出个苗头来，牛官逊带来的女人，不是他的，是他朋友带来的。那女人看上去不太年轻，但有点味道。牛官逊敬她酒敬了好几次，用很丰富的眼神看她。不过那女人好像已经做好了防御准备，愣是没跟牛官逊对上眼。牛官逊也不失望，察觉出来后也就收起了攻势，有些事是不能强求的，女人就像商品，那么多呢，何必自找没趣。

　　酒喝到最后，马小乐觉得腿都有点麻了，但牛官逊还在举着杯子哈哈大笑。马小乐真是的佩服了牛官逊的酒量，刚忙让小吴秘书敬酒，可小吴不济事，羊眼大的小酒杯也干不净。马小乐突然想起了窦萌妮，如果这个场合有她在，现在顶上去绝对能把牛官逊给撂倒。不过也有不妥的地方，这牛官逊好像对女人还挺上口味，如果他对窦萌妮有意思了，那可不好办。

　　还是自己上！

　　马小乐酒杯一端，推开椅子摇摇晃晃地向牛官逊走去。”牛行长，我打的过来敬你哦！“马小乐的凌乱不乏，有一部分是装出来的，要不醉得不省人事可不好。

　　”哟，马总，你别动了。“牛官逊也站起身来，”不过既然你过来了，这酒得喝，不过是我敬你啊！“说完先喝光。

　　马小乐露出傻傻的一笑，说了声”我敬你“，也干掉。女秘书也有点眼色，赶紧过来，把马小乐扶回座位上。

　　”诶哟，你看，马总你真是福气。“牛官逊笑道，”喝酒都有人搀扶，那可得放开来！“

　　马小乐一听顿时叫苦不迭，要是再喝下去那可就真趴了。”牛行长，我去趟卫生间，刚好走两步醒醒酒，你感觉怎么样？“

　　牛官逊一听，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不过马上点点头说好。

　　两人走出正阳厅。

　　”牛行长，你朋友带来的女人好像不行啊。“马小乐眯着眼笑道，”不过我带来的秘书也不行，提不上场。“

　　”你带来的秘书不行看得出来，二两酒都喝不了。“牛官逊道，”我朋友带来的女人好像还可以嘛，也没少喝。“

　　”哦，说她不行，跟酒没关系。“马小乐道，”我觉得她人不行，一来年龄有点大，二来不积极主动敬你酒，就这两点，牛行长你说，她是不是不行。“

　　”呵呵，马总，看来你没喝多嘛。“牛官逊笑道，”看得准！“

　　”下次喝酒，我带上我朋友，还有朋友的朋友，绝对不会让你失望。“马小乐道，”年轻，有容貌，有学历，品位不差啊。“马小乐不知不觉把和甄有为商量对付薛光平的法子，搬到了牛官逊身上。

　　不过好像很凑效。牛官逊听马小乐这么一说，眉头一抖，”大学生？“

　　”大学生！“马小乐伸手一拍牛官逊肩膀，”刚毕业！“

　　话说到这程度上，牛官逊并不在乎马小乐拍他肩膀，这也是马小乐的算计好的，就这么一拍，关系就近不少。不过马小乐心里也打起了打鼓，牛比是吹了，刚毕业的大学生，到哪里找？关键是要听话，对牛官逊服贴。

　　走一步看一步，办法总比困难多。

　　马小乐和牛官逊回到房间的时候，酒桌上的气氛热烈程度不减，酒多了容易兴高采烈。

　　”来，再掀起新一轮的**！“牛官逊豪气不减。

　　马小乐是不行了，也大声附和，不过时不时垂头耷脑，醉态频现。牛官逊看到了，问马小乐还能不能喝点。马小乐睁开眼，看到了牛官逊的眼神也有点醉意。

　　”牛行长，你看呢，我考考你的眼力，你看我还能不能再喝？“马小乐笑得很迟缓，酒迷糊的姿态。

　　【793】 你们俩

　　大不了一起醉。

　　这是马小乐抱定的念头，怎么也得让牛官逊喝尽兴。邝黛玲说过，牛官逊喝酒喝痛快了，事情会好办得多。

　　”要我看啊。“牛官逊看着马小乐呵呵一笑，”也能喝，也不能喝。“

　　”牛行长，你这话说得我下不了台啊。“马小乐笑道，”不过我明白，还得喝，牛行长是在暗示我，还得喝啊！“

　　”马大，要不下次吧。“金柱从来没看过马小乐喝到这程度，有些担心。

　　”金柱，别拦我。“马小乐冲金柱摆摆手，”今天能跟牛行长坐到一张桌子上，同喝一瓶酒，那都是缘分，咋能不喝？“

　　牛官逊向来相信酒品如人品。马小乐的表现让他满意，人嘛，活着起码要够意思。牛官逊觉得马小乐就够意思。”马总，要不算了，今天也喝不少了。“牛官逊不想让马小乐喝倒。

　　”啥啊牛行长，我知道你是好意，让我不喝多。“马小乐道，”那你站在我的角度来看，我能不喝么。“说完，又是一杯。

　　这一杯，真的醉了。好在当场没说错话没做错事，马小乐还是比较妥善地把牛官逊他们送出了门口。

　　”金柱，打电话给窦萌妮，让她来带我。“马小乐道，”你送小吴秘书回去，安全送回啊。“

　　”不用，我自己回去就行了。“小吴忙说。

　　”别顶嘴。“马小乐摇摇晃晃地走到花坛边坐下，”金柱，赶紧打电话，然后就送小吴回去。“

　　金柱不敢不听马小乐的，只好照办。不过他打过电话后没和小吴那么快离开，而是躲到拐角的地方，看到窦萌妮和柳淑英两个人来了，把马小乐扶走后，才和小吴离去。

　　马小乐被柳淑英和窦萌妮带回住处，无比兴奋，现在状态并不是烂醉如泥，刚好发疯发狂。

　　”女人，两个女人，都给我过来！“马小乐站在客厅里，双臂上举，嗷嗷直叫，”两个女人听到了没有！“

　　窦萌妮吧吧地跑了过来，手里拿着湿毛巾，”小乐哥，喝醉了吧？“

　　”谁说的？“马小乐一把抓住窦萌妮的肩膀，晃了两下，”你看我这样像是醉了么？“

　　”没，没醉，就是多了点。“窦萌妮就这嘴巴，马小乐用力太大，把她捏疼了。

　　”多？“马小乐嘿嘿一笑，”多也不多！“

　　”嗯嗯，不多不多。“窦萌妮只好顺着马小乐说下去。马小乐醉眼迷离，看着乖嫩的窦萌妮，突然伸手抓住她前面两个，快速揉搓起来。窦萌妮可没见过马小乐如此疯狂，有点害怕，不过也带着十二分的刺激感，愣是没躲闪，”小乐哥，你要做什么啊。“窦萌妮只是这么说。

　　刚好柳淑英出来了，端着在厨房调好的蜂蜜水。

　　”小乐，干啥啊你！“柳淑英把碗放到茶几上，上前把马小乐拉开。窦萌妮红着脸站到一旁，抬手自己安抚了自己两下，马小乐太粗野了，有点受不了。

　　”欸哟，阿婶，实在是不好意思，出丑了，让你看笑话了。“马小乐定睛一看，眼前站的柳淑英，立马退到沙发钱坐下，自言自语道，”咋回事这是。“

　　”你喝多了，赶紧洗洗睡吧。“柳淑英说。

　　”好，洗洗睡。“马小乐摇头晃脑走进卫生间。不过事情有变化，被热水一冲，酒意上涌，马小乐又疯狂了，光着身子拉开门蹿了出来，把客厅里的柳淑英和窦萌妮吓了一跳。

　　”小乐你疯了你，看看你都啥样子。“柳淑英又好气又好笑。

　　”我是，男人，给我个妞！“马小乐又作出双臂上举动作，说完，跑上前去抱柳淑英。柳淑英赶紧躲开，马小乐又去扑窦萌妮。

　　窦萌妮可没动窝，被马小乐抱了个结实，一起滚落到沙发里。很着急，马小乐伸手扯窦萌妮的衣服。柳淑英赶紧过来拉马小乐，马小乐返身又抱住了柳淑英，”来啊来啊，两个一起来，多好！“

　　看来是没辙了。窦萌妮挺着胸脯呼吸急促，对柳淑英说道，”柳婶，我，我来照顾他吧。“

　　”不行。“柳淑英摇了摇头，”他喝多了没数，会把你伤了的。“

　　”那怎么办？“窦萌妮皱起眉头说道，”柳婶，要不你来？“

　　”胡扯！“柳淑英脸一板，”别胡说。“

　　窦萌妮被柳淑英这么一说，很难为情，不过嘴上还嘀咕着，”没什么啊，就是帮帮小乐哥呗。“

　　柳淑英不再接这个话，对窦萌妮说道，”去我市拿个被单来，给他裹住，省得乱动。“

　　被单拿来了，马小乐被裹得像粽子一样。”你们可真是坏，现在让我动不了，呆会我要起来，看我不一个个收拾你们！“

　　”柳婶，得让他泻火。“窦萌妮很认真对柳淑英道，”只有他那东西出来了，才会安宁下来，要不停不住。“

　　”我泄你们俩！“马小乐又着急有迷糊，说话根本没个谱。

　　柳淑英看看窦萌妮，”你咋知道？看来你对男人还挺了解？“

　　”以前在沙墩乡一亩三分地项目组时，小乐哥回乡时我们会睡到一起。“窦萌妮羞赧地说道，”好几次。“

　　”啊！“柳淑英一惊，没想到马小乐还隐藏了这么深，到现在她还都不知道。

　　”不过我们没做那个事。“窦萌妮说得很幸福，”就是睡在一张床上，不过小乐哥都画了地图。“

　　”哦。“柳淑英点点头，看看躺在沙发里瞎咕哝的马小乐，看来他还没骗她，真是没有碰窦萌妮的身子。

　　”萌妮，你瞎说啥。“马小乐迷迷瞪瞪地听到窦萌妮说他在她身上画地图的事，赶忙对柳淑英说，”阿婶，萌妮这丫头胡说八道。“

　　”我看是你胡说八道吧。“柳淑英笑问，”那你在人家身上画过地图没？“

　　”画过。“马小乐眯着眼，摇头有点头，”画过，事情做了得承认，不过我跟萌妮还是纯洁的男女关系。“

　　”知道知道。“柳淑英道，”赶紧睡吧，时间不早了。“

　　”睡不着，肚子里有团火。“马小乐揉揉肚子，”一条火龙！“

　　柳淑英叹了口气，贴在窦萌妮耳朵边，说了几句。窦萌妮眉开眼笑地跑进了卫生间。

　　【794】 失态失忆

　　一条毛巾，热毛巾。

　　窦萌妮跑进卫生间弄了条热毛巾，还端了一盆热水，随时给毛巾加温。

　　中医的热敷，手法博大精深，用途广泛。

　　马小乐的火龙被安坦地解决掉了。窦萌妮和柳淑英对视一笑，开始处理战场，端盆、打扫痕迹，最后拖地，整理沙发。

　　第二天，马小乐醒来后脑袋还发胀。窦萌妮在家里，柳淑英去公司。”萌妮，咋回事，看来昨晚是喝多了。“马小乐拍着脑门，”啥事都忘了，昨晚是咋样离开酒桌的就不记得了。“

　　”真不记得了？“窦萌妮瞪大眼。

　　”这我还骗你么。“马小乐道，”欸，你不知道，昨晚我真是后悔，应该把你带在身边，否则我也不会喝到这程度。“

　　”小乐哥你真不知道昨晚的事了？“窦萌妮很失望的样子，不由自主地抬手摸了摸胸前，昨晚被马小乐狠了几下，到现在还有感觉。

　　”干嘛啊你？“马小乐看得稀里糊涂。

　　窦萌妮忙转过身走了，”没什么没什么。“

　　”这鬼丫头。“马小乐哼笑了一声，点了支烟，抽不下去，恶心。

　　马小乐下床，发现自己内衣完全不见。”萌妮，过来一下。“马小乐喊了起来。窦萌妮跑过来，问什么事。

　　”我身上的衣服呢，谁帮我脱的？“马小乐问。

　　窦萌妮低头一笑，”你自己脱的，光着个身子满屋里跑，还抱这个抱那个。“

　　”啥，啥啊，真的假的？“马小乐呆掉了，”屋里不就你和柳婶么？“

　　”小乐哥，你说我会骗你嘛。“窦萌妮看着马小乐，马小乐被看得不好意思。窦萌妮索性坐下来，把昨晚的事仔细讲了一遍，马小乐听得面红耳赤。

　　”以后没脸见你们了。“马小乐做出夸张的样子，扑倒在床上，”萌妮，我决定，把你调到江潮公司去，做总经理助理，往后再有这种事情，你给我顶上，那样我就不会喝多了失态失忆。“

　　说到办到。马小乐和窦萌妮来到骏乐公司，找柳淑英说了，柳淑英当然同意。

　　”阿婶，你放心，萌妮呢，还多是在你这里，也就是我出去应酬的时候才喊她去。“马小乐笑道，”说实话，你身边要是没有萌妮，我还担心你呢。“

　　”有啥担心的，现在公司一切运行良好。“柳淑英道，”没想到会这么顺利。“

　　”当然会顺利。“马小乐笑道，”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说起尽在掌握，马小乐叹了口气，”这江潮公司的事，就不是那么顺利了。“叹气过后，马小乐觉得该找方瑜汇报下，自江潮公司成立以来，还没想她通报过情况。

　　马小乐一见到方瑜就说，江潮公司总体运行不错，就目前的形势来说，一喜一忧。

　　”忧从何来？“方瑜问。

　　”汽车运输公司薛光平不听使唤，好像是和梁本国站到了一队。“马小乐道，”这事我正托朋友调查，昨天他说下班前就能给我消息的，一直到现在还没动静，呆会我就联系他看看。“

　　”哦，也算正常。“方瑜道，”梁本国和薛光平在党校培训班一起呆过，完全有可能。“

　　”现在问题就出在这里。“马小乐道，”我在公司董事会提出贷款融资开发新区商务楼和超市时，薛光平旗帜鲜明地提出反对意见。“

　　”这也太明显了。“方瑜道，”有点狂。“

　　”我正在想办法，一旦确定薛光平是和梁本国站在一对，马上对他动手。“马小乐镇静地说道，”干净利落。“

　　”你要怎么做？“方瑜有点紧张。

　　”通过安排，把他的董事给弄掉。“马小乐道，”主要从作风问题入手。“

　　”哦，这个可以办。“方瑜一下轻松了，”小马，有些事是不可以碰的，那是个底线，否则出了事谁都保不住。“

　　”方市长，你放心，那些我会把握的。“马小乐道，”刚才说的忧，现在报报喜。我已经跟建设银行牛行长接洽过了，贷款的事应该不成问题。大概分两期，一共十亿。“

　　”嗯，这个你看着办就是。“方瑜道，”关键要投入道新区的开发建设上，十亿砸下去，应该有不少起色。“

　　”那是肯定的。“马小乐道，”方市长，我还有个私人问题，想跟你交流下。“

　　”什么事？“

　　”我有个朋友，市公安局刑侦支队队长，业务能力绝对过关，这不是我夸口，全市公安机关的破案高手。“马小乐道，”我跟他交情不浅，前段时间碰到他，他问我有没有关系，如果有的帮忙说说话，看今年能不能把副局长的问题给解决了。“

　　”哦，你怎么说？“方瑜看看马小乐。

　　”我说不一定，也认识几个人，但不知道说话管用不管用。“马小乐道，”这种事不能把话说满，不要放话，藏着点好。“

　　”是，是应该这么说。“方瑜道，”不过今年市公安局没什么调整，还真说不准。“

　　马小乐一听，有点慌，自己可是跟甄有为拍了胸脯的，现在方瑜却讲说不准，那可是要食言的，丢面子。”方市长，那县局呢？“马小乐紧问道。

　　”县局？“方瑜看着马小乐，”你那朋友愿意到县里去？“

　　”他本来就是从县里拔上来的。“马小乐道，”应该愿意吧。“

　　”为什么这么着急。“方瑜问。

　　”也没那么急。“马小乐笑道，”我是看道他眼神里的渴望太强烈了，所以多问了句，就当我没说，还是等等吧，等机会合适，直接在市局提了更好。“

　　”我也这么认为。“方瑜道，”今年也许有机会，一切都有可能。“

　　”方市长，那劳烦你把这事放心上了。“马小乐道，”我回头跟朋友也夸个口，就说有大领导同意了，也就是年底左右能办事。“

　　方瑜笑笑，没说话。马小乐见次情景，对方瑜道：”方市长，没啥事我先走了，公司那边还有一大堆事要去解决。“

　　”嗯，去忙吧。“方瑜道，”没有把握的事，可以先跟我说说，免得不好收场。“

　　”好咧方市长。“马小乐点头离去。出了市政府大院便打电话给甄有为，一来告诉他方市长已经同意可帮忙提拔，二来问问薛光平通话记录的事，怎么到现在也没个音讯。

　　【795】 入手

　　甄有为接到马小乐电话，说昨天找人不在，没弄成，今天上午忙活到现在，已经差不多了。”本来打算午饭前联系你，一起出来吃个饭，然后把结果告诉你的。没想到你这么着急，电话先打了过来。“甄有为道，”再等半小时就可以。“

　　”你说我能不急嘛，本来你说昨天下午下班前可以有眉目的，到现在都没个信。“马小乐道，”甄队，等结果一出来就打电话告诉我，不管怎样，午饭还是要吃的，另外有个情况得跟你说说。“

　　”啥事？“

　　”提拔的事。“

　　”怎么个情况？“甄有为一紧张，”好还是坏？“

　　”不好不坏。“马小乐笑道，”主要是好。“

　　”那就好。“甄有为笑道，”先不说了，我正在看数据。“

　　结果在意料之中，薛光平和梁本国的密切联系，就是在江潮投资公司成立的前后才开始。

　　”看来得办他的事。“马小乐道，”留着就事个祸害。“

　　”那也不一定。“甄有为笑道，”有时候将计就计也不错，留着他，适当让他传递点假信息不也挺好。“

　　”哟，甄队，你说得可真对。“马小乐笑道，”这事我回去再考虑考虑，不着急，反正要慢慢折磨他。今天主要说说你的事，你老哥的事，我得当大事来对待呐。“

　　”哦，对了，你说不好不坏，到底是个什么情况？“甄有为问道。

　　”方市长答应了，能帮忙把你提到副局的位子上。“马小乐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端起茶水喝了一口，”不过她不能保证就今年解决，因为你们局里今年没什么变动。“

　　”嗯，这事不假。“甄有为点点头，”那也不着急，反正方市长答应了，你再多提醒提醒，别忘了就行。“

　　”咋可能让她忘了呢。“马小乐道，”甄队，你也别心急，方市长也没说今天就一定没有机会，凡事无绝对，没准今年你们局还就有变化了，到时你的问题不就完全可以解决了嘛。“

　　”但愿如此啊。“甄有为露出点得意的神色，”老弟，往后我多祷告祷告，争取就今年见分晓。“

　　”你说这话不是给我压力么。“马小乐笑道，”耐点心等就是，这个先不说，你给我处处主意，该咋样收拾薛光平。“

　　”上次你不是说了嘛，到场所找个从业的本科女大学生来对付他，然后捉个现行。“甄有为道，”这不是难事吧。“

　　”那也得有个由头啊，无缘无故，别说送个本科，就是送个研究生女学生也不行呐。“马小乐道，”薛光平不是*子，还得想个绝对过关的由头安排一下。“

　　”这事我还真解决不了，你得自己想法子。“甄有为道，”看看市里有哪些大局、部门有熟悉的人头，逐个问问，没准就能找到个熟的，就那么一联络，事情不就圆了嘛。“

　　马小乐一拍大腿，连连点头，”甄队，你可真是神人！“

　　马小乐打算找赵景民，不过想想这种事情还是少让他知道好，又想到了何连华，不过想到何连华自然就想到了谭晓娟。马小乐已经记不起来有多长时间没和谭晓娟小聚了，觉得有点过意不去，不过想想自己也不是喜新厌旧忘了她，而是确实太忙。

　　赶紧打开QQ看看空间农场，谭晓娟的地里满是玉米棒子和茅草，早已经熟透了。”看来憋得不轻呐。“马小乐叹道，”今天就去会会。“

　　谭晓娟对马小乐的到来没有异常的表现，这让马小乐还有些拿捏不准。”谭大姐，这么长时间没来，你不会把小弟我给忘了吧。“

　　”是你把我给忘了吧。“谭晓娟一歪嘴，”听说你现在的事业挺红火啊，简直是呼风唤雨了。“

　　”得了谭大姐，你别挖苦我喽。“马小乐叹了口气，”整天焦头烂额，永远有解决不完的矛盾，几乎不得闲。现在想想，还是挺怀念以前的日子，没事到你办公室串个门，爱咋玩就咋玩。“

　　”不要不知足啊，有多少人在羡慕你知道吗，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谭晓娟道，”以你现在的势头，在咱们市里谁见着你不让三分。“

　　”谭大姐，你就别挖苦我了。“马小乐道，”跟你说个眼前的麻烦事，汽车运输公司的薛光平知道不？那死家伙，处处跟我作对，我力主江潮公司贷款融资搞新区开发，他不同意，弄得我很没办法。“

　　”薛光平，知道有这个人，但不熟悉。“谭晓娟道，”你不是很有办法嘛，这点事都解决不了？“

　　”啥啊，他是梁本国的人，有梁本国撑腰，也硬得很。“马小乐道，”我暗示新区开发是方瑜的意思，他都不买账，**得很！“

　　”这样的人，不可理喻。“谭晓娟道，”小乐，话说回来，你觉得这样的生活快乐吗？“

　　”不快乐。“马小乐摇摇头，”但我骑虎难下了，如果硬要跳下来，可能比谁都惨，所以我必须撑下去。“

　　”也是。“谭晓娟点点头，”还好你还年轻，慢慢来就是了。“

　　”谭大姐，最近这几个月，你不知道我忙得那德性，就跟孙子一样。“马小乐说完，提起裤脚，”瞧瞧，小腿都跑细了。“

　　”年轻的时候多吃点苦有好处。“谭晓娟道，”是苦其心志的时候，是积累。“

　　”我可没那么大的抱负。“马小乐道，”现在就想咋样才能把薛光平拿下，如果不把他弄下来，我在江潮公司也搞不出啥名堂来，那样一来，方瑜对我的看法或许就不一样了，现在他还觉得我挺能干，怕是到时要大扭转了。“

　　”想到好法子吗。“谭晓娟问。

　　”法子倒是想了一个，但还没摸着门。“马小乐道。

　　”什么意思？“

　　马小乐便把计划讲了，想让薛光平栽在女人身上，但苦于找不到合适接洽理由，无法入手。

　　”这个我还真能帮你想想办法。“谭晓娟听了点头道，”薛光平有个好朋友是中石化老总，叫王昌，年年都向薛光平进贡不少，薛光平便让运输公司百分之六十的客货车只到中石化加油。“

　　”你跟王昌熟不熟？“马小乐立刻问道。

我来也

　　【796】 不急着表态

　　谭晓娟跟王昌不是很熟，一般的事情可以谈谈，但要他做内应来对付薛光平，话还不能说道那份上。

　　”那王昌有啥喜好，或者说弱点、短处？“马小乐问。

　　”赌。“谭晓娟道，”而且口味很重，据说被公安抓过，但因为拖了关系，没有事发。“

　　”有案底么？“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谭晓娟道，”你不是有公安的朋友嘛，想查不是很容易吗。“

　　”嗯，是这事。“马小乐点点头，这趟没白来，总算看到点希望。临出门前，马小乐还没忘跟谭晓娟说一句，”谭大姐，晚上有事没，好久没尝你手艺了，能做顿晚饭吃么？“

　　”现在你天天山珍海味，哪里还瞧得上我那一手土菜喔。“谭晓娟说这话并无真气，马小乐听得嘿嘿一笑，”好了，我的谭姐，你就饶了我吧。晚上六点，我腆着脸去你家尝尝做的红烧黑鱼！“

　　马小乐说完就走，他知道谭晓娟不会不答应。

　　急着走也有事，得找甄有为问问看，能不能查到王昌的底根，如果能找到那是最好不过了。

　　这方面甄有为绝对是够意思的，当即就着手探实。还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

　　”“找到了。

　　”好家伙，出手够大方。“甄有为捏着一份卷宗放到马小乐跟前，”保证费交了五万！“

　　”到现在都没有领走？“马小乐翻看起来。

　　”领个屁啊。“甄有为笑道，”这是行规，不懂吧，只要是交了的保证费，哪有来要回去的，难道想出事吗？“

　　”黑，你们真黑。“马小乐看着卷宗，头也不抬。

　　”天下乌鸦一般黑。“甄有为道，”其实问题两方面看，这样也好，就看你怎么理解了。“

　　”怀柔政策呗。“马小乐道，”避免矛盾激化。“

　　”聪明。“甄有为道，”交了保证金的人，那是个个都心有顾忌，或许一辈子都小心翼翼地过日子，多好。反过来，如果一把手抓了，投进牢里，关几年出来，人都变了，弄不好还会制造些骇人听闻的大案来，那样多不好！“

　　”瞧瞧你们，黑就黑呗，还找出那么冠冕堂皇的理由。“马小乐嘿嘿一笑，”原来黑也要黑的发亮才好！“

　　”你对我们的看法先入为主，跟你说也白说。“甄有为道，”赶紧看，完了我还得送回去归档，这事不能乱，拿进拿出都有记录，要不我就犯错误了。“

　　”这我知道。“马小乐点点头，仔细地看起来。

　　半小时后，卷宗看完，甄有为拿走送回。马小乐开始琢磨，该如何实际操作。根据谭晓娟的说法，王昌和薛光平的关系其实也一般，无非是王昌求薛光平做了件事，尔后就通过送礼建立了关系，虽然说起来是很朋友，其实不怎么好，一点都不铁。假如王昌和薛光平之间没有了利益链，两人马上就会疏远，甚至形同路人。

　　马小乐没有对甄有为讲他的行动计划，只是让甄有为准备好，他一有消息就会通知，即刻带民警去捉人。甄有为也不多问，马小乐不说，自有他不说的道理，问了反而不好。

　　下午下班后，马小乐来到谭晓娟家，屋里已经飘出了香味。

　　”谭姐，我来了哦。“马小乐进了厨房，从后面抱住谭晓娟。谭晓娟似乎很受用，手里拿着勺子哼哈起来，马小乐一看这架势，伸手把煤气灶的火关了，抱起谭晓娟往书房走去。谭晓娟半挣扎办配合，”饭还没做好呢。“

　　”饭啊，等会慢慢做，慢慢吃。“马小乐笑得很有味，谭晓娟索性服贴地勾住了他的脖子……

　　一番大战，以谭晓娟很幸福地败退告终。

　　小小歇了会，谭晓娟下床去厨房。”谭姐，记得洗手啊。“马小乐躺在床上开玩笑道。这个玩笑让谭晓娟脸一红，”嗳，你说你，让我怎么说你才好。“

　　马小乐咧嘴一笑，闭上眼睛，这刻真是需要放松下。

　　半小时后，谭晓娟过来喊马小乐吃饭。马小乐赶紧爬起来，晚上还有其他事，也得办一办。

　　饭菜依然是那么可口。马小乐边吃边咂嘴，”谭姐，我看啊，像这样的进餐情况，得固定化周期化，一周一次咋样？“

　　”一周？“谭晓娟轻皱眉头，”太频繁，一个月吧。“谭晓娟说她经常差，一个星期一次太频繁。马小乐只是示好地说一下而已，一周一次的确够多，毕竟现在事情多，精力有限。

　　过夜就免了，谭晓娟的承受能力已经达到极限。晚饭后两人嘻嘻闹闹一阵，玩得也尽兴。大概十二点多，马小乐离开了。

　　本来马小乐意兴盎然，想找邝黛玲，当然不是为了那事，现在他的注意力完全在干大事上，若不是酒后，男女之事是极少考虑的。他想找邝黛玲，是想让她能不能帮忙安排个女人，有点气质、像女大学生，好用来攻克薛光平。但是马小乐决定现在不打这个电话，邝黛玲的电话不能多打，尤其是深更半夜，前些日子打过一次，已经算是比较冒昧了，不能一而再，还是等白天再说。

　　第二天马小乐先找了王昌。

　　王昌对马小乐的造访很意外，根本就不认识，只是自傲酒桌上听薛光平谈过，说他的汽车运输公司被江潮公司给吃了，老总竟然是一个毛头小伙，而且据说能耐还不小，和市长关系不错。

　　”王总，很冒昧地来找你，还希望见谅，没妨碍你工作吧。“马小乐很谦逊。

　　”没，没有。“王昌呵呵一笑，喊来人泡了一壶绿茶，”马总，虽然咱们没接触过，但却久闻大名，幸会幸会。“

　　”王总可别那么说。“马小乐笑道，”其实我是个粗人，做事也不太讲究，但惟一能保证的是够意思，只要是朋友，凡事都宁愿自己吃亏。“

　　”哦，呵呵，这样的人适合做朋友。“王昌笑笑，”不知道马总今天来……“

　　”跟你联个手。“马小乐很直接，”把薛光平拿下。“

　　王昌一听，脸色陡然一变，非常诧异，没想到马小乐开门见山的本领这么大。马小乐及时伸手止住，不让王昌说话，”王总，你不必急着表态，先好好想想。“

　　【797】 说服

　　王昌有点发懵，俗话说有多大的头就戴多大的帽子，马小乐的要求如此强势，那肯定有道道，还真得好好想想，

　　”王总，你边想我边随便说点啥。“马小乐笑道，”你和薛光平之间关系密切，但那不叫友情，是交易。你跟他保持一种貌似亲近的关系，不就是能让运输公司的车连来你中石化加油么？“

　　王昌笑了笑，没说话。马小乐继续说道，”你跟薛光平相处也很长时间了，他到底是咋样的一个人，相信你有自己的判断。“

　　”话是这么说，但毕竟我们面上的一些东西在那儿，我要是摆他一刀，恐怕对我影响太大。“王昌道，”朋友圈里，谁不知道我和薛光平好？那样我会被说成是背信弃义，估计到时一些真正的朋友也会和我疏远的。“

　　”王总你放心，事情会做得不露痕迹，不会对你有啥影响。“马小乐道，”还有别的担心么？“

　　王昌想了会，还是摇了摇头，”马总，不好意思，这事我暂且还不能答应你。“

　　”话我都跟你说明了，没想到王总这么不给面子。“马小乐笑道，”我这人直快，有啥说啥，我找你商量弄倒薛光平，不是说你是惟一的途径，只是比较便捷而已，我想别的法子，也能达到目的。不过，我这面子再你这儿栽了，不会白栽。“马小乐说完，起身边走。

　　王昌一听马小乐这么说，忙呵呵一笑，”马总，有些事不必太着急。“

　　”不着急我就不到你这里来找便捷了。“马小乐道，”王总，跟我合作应该不会吃亏，但你要不听，我也没办法。“

　　马小乐把话说到这里，王昌脸上也不好看，”马总，你来这里是客人，我敬重你，但也不要让我难堪啊。“

　　”让你难堪？“马小乐眉头一皱，一声哼笑，”这也算是难堪？“

　　”什么意思？“王昌问。

　　”等运输公司的汽车都跑到中石油去，那时你再看！“马小乐道，”而且这不一定要等到我扳倒薛光平，现在汽车运输公司是江潮公司的，有些事我可以做主！“

　　这下，王昌有点傻眼，他还真相信马小乐的话。如果这一天要到来的，那他的日子可不好过了，通港市中石化和中石油，竞争得非常激烈，上面的领导也很重视，他现在的业绩不错，如果真如马小乐所言，估计业绩要一落千丈了。”马总，你这不是威胁嘛。“王昌面色开始缓和。

　　”这也不叫威胁。“马小乐道，”要说威胁的话，你当初赌钱交了五万块保证金的事，说出来或许对你的负面影响会更大一些。“

　　”你……“王昌脸色大变。

　　”行了王总，话我说得算是够清楚了。“马小乐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告辞了。“

　　马小乐身子还没转过去，王昌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马总，再聊聊，再聊聊。“

　　”想好了？“马小乐趁机发问。

　　王昌抹了抹额头，”唉，这事搞的，马总，你想怎么个搞法？“

　　”你不是常约薛光平吃饭喝酒洗脚打*炮嘛。“马小乐道，”一切照旧，只不过你做下内应就是，到时我让公安直接扑过去，把薛光平给绑个现行，就这么简单。“

　　”哦，是这样。“王昌道，”说起来是简单，不过也有难度啊。“

　　”啥难度？“

　　”薛光平行事非常小心。“王昌道，”打*炮那种场合，他一般不和我一起，都是单独行动，而且大都不在宾馆酒店，但至于去了哪里，我还真不知道。“

　　”小姐呢？“马小乐道，”小姐都是谁安排的？“

　　”我啊。“王昌道，”什么都是我安排的，就是地点我不安排。“

　　”那不好办嘛。“马小乐道，”你让小姐通个风报个信不就行了嘛。“

　　”这事不能跟小姐掺合。“王昌道，”假如我这么做了，到时那小姐就抓住了我的把柄，动不动就来要挟我，你说我怎么办？“

　　”嗯，这的确是个问题。“马小乐道，”要不这样，给薛光平准备的那个小姐我来安排，至于咋样出现，你跟我说说。“

　　”都是先一起吃饭喝酒，然后一起出去，有时唱歌，有时按摩。“王昌道，”如果薛光平一路都玩得不错，就会把小姐给带走。“

　　”薛光平对小姐的要求高嘛？“马小乐问。

　　”高。“王昌道，”还挺讲究的，不但要长相，还要气质。“

　　”***，有女人玩就不错了，还那么讲究。“马小乐骂道，”这次就让他栽在挺讲究的女人身上！“

　　”马总，你的安排是？“

　　”这两天你选个时间请薛光平出来玩。“马小乐道，”你们一般都几个人？“

　　”就四个人。“王昌道，”我带两个小姐，找个地方等他。“

　　”嗯。“马小乐道，”那我提前把安排好的小姐给你送过去，接下来的事你就不用担心了。“

　　”唉，好吧。“王昌回答得并不是很爽快。

　　”王总，我知道你不是那种背信弃义的人。“马小乐道，”很多时候，人的选择是不由自主的，你应该明白。“

　　”明白。“王昌点点头，”不明白我也不这么做了。“

　　”那就好。“马小乐笑道，”做人就要做个明白人，要不到处都是悲剧。“马小乐说完，伸手拿起王昌办公桌的电话，打了自己的手机，”这是我手机，到时联系我，要尽快啊，就这几天。“

　　说服了王昌，马小乐赶紧去找邝黛玲，她有路子能找到可靠的小姐，当初吉远华的事就安排得挺妥当。

　　邝黛玲对马小乐的要求并不感到意外，”懂得运用一切手段的男人才是男人。“

　　”邝大姐，你这是损我的吧。“马小乐抓了抓耳朵，”即使是，我也宁愿听成是你的真心的话，这样我才会很舒服。“

　　”别把手段用在我身上。“邝黛玲脸色似乎永远那么不太好琢磨，除了在伏在他身上忘情地摇摆时，马小乐几乎看不到她能发出会心、忘情的笑。

　　”你说我咋敢呢。“马小乐故意用邪恶的眼神挑了下邝黛玲，”邝大姐，能找个比较厉害点的角色么？“

　　【798】 妖冶

　　”什么样的角色才叫厉害？“邝黛玲问。

　　”硬件、软件都过关。“马小乐笑道，”长得好看是必须的，最好再有点内涵，比如擅长点啥东西，最好学历高一些。虽然学历和内涵没啥直接联系，但在不人眼中，学历高一些，内涵也就会更丰富一些。总之一句话，最好有本科学历，这样以来，不就软硬件都过关？“

　　”本科？“邝黛玲笑道，”其实这些我并不熟识，只是有个朋友的朋友接触这一行而已，这样吧，我帮你联系下，你直接找她，把要求都一股脑说出来。“

　　”谢邝大姐！“马小乐立刻答谢，”邝大姐，最近我不怎么忙，有啥事打我个电话就行。“

　　邝黛玲眼中浮光一闪，”好，话就应该这么说。有时候不能太直接，那样太不具有美感了。“

　　”知道了。“马小乐点点头，”邝大姐，你是现在联系，还是我先回去等你电话？“

　　”回去等我电话吧。“邝黛玲道，”现在不一定能联系得上。“

　　”好，那我先回去。“马小乐看看邝黛玲，眼中没露出什么信号，便笑笑离去。

　　出门不到半小时，马小乐刚到江潮公司，邝黛玲就来电话，说联系好了，并给了个电话，说打这个电话，找叫项春姣的人。

　　这事不能耽误，马小乐赶紧打电话，对方的声音很好听，扫得心里痒痒的。看来人和名字差不多，春姣，春天里的姣妹子，惹人。

　　在露丝咖啡厅，马小乐见到了项春姣，和想象中完全不同，一个肢体大长、相貌并不出众的三十多岁女人。但是看上去别有风味，在特性的化妆和服饰妆衬下，妖冶之极。

　　”是不是很失望？“项春姣看马小乐有点发呆，”听我的声音是不是以为会出现一个娇小可爱的女人？“

　　”不不不。“马小乐连忙摆手，”我完全是被项姐给折服了，绝对够强！“说话看性格，马小乐这么说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因为项春姣是个风行火辣的女人，看得出来的。

　　”一般人都这么说。“项春姣笑道，”虎哥介绍的朋友，都是自己人，什么事说吧。“

　　马小乐不知道虎哥是谁，但可以肯定，要么是邝黛玲的朋友，或者邝黛玲朋友的朋友，不过那些并不重要。”项姐，我想找个本科学历的小姐，比较有内涵一些。“马小乐道。

　　项春姣一听，瞅着马小乐呵呵地笑了，”干什么，你要用？“

　　”不是不是。“马小乐摇摇头，把想法说了。

　　项春姣琢磨了会，说道：”既然是这个用途，可以变通一些。“

　　”咋个变通法？“马小乐问。

　　”冒牌顶替啊。“项春姣笑道，”真正本科毕业的也有，但不多，冒牌的却不少。其实从本质上说也一样，那些本科小姐的内涵，也不见得高到哪儿去。“

　　”冒牌顶替能过关么？“

　　”绝对没问题，她们都有文凭，虽然是假的，但那些客人们有能力鉴定吗。话说回来，即使他们有怀疑，但也宁愿相信是真的，就算是欺骗自己，上了个本科小姐。“项春姣道，”这种事在我这边来说，简直是太平常了。“

　　”嗯，这是一方面。“马小乐道，”另一方面关键是要达到目的，把信息传递稳妥了。“

　　”这个你也放心，我安排的人绝对靠谱。“项春姣说完，呵呵一笑，道：”小兄弟，喊我项姐，我不亏待你，有没有兴趣，给你安排个货真价实的本科小姐？“

　　”不用不用。“马小乐脸色一红，”项姐，你跟我开啥玩笑，我不要。“

　　”哈……“项春姣刚笑了一声就收住，咖啡厅里大笑是很失态的，”瞧你这憨样，还脸红呢。“项春姣掏出一支女士香烟，马小乐及时把火送上，”项姐，如果有需要，我就打电话给你是了。“马小乐这么说，是想到了牛官逊，对他可是许诺过的，要给他找个年轻鲜嫩的女人陪喝酒，或许项春姣能帮上这个忙。

　　”行啊，你们男人**来时，那可是收不住的，非要女人消火才行。“项春姣呵呵一笑，”不过也可以自己解决，但那毕竟不爽透。“

　　”项姐，在你面前我都不敢说话了。“马小乐笑道，”感觉说啥都被你看穿，很不自在。“

　　”习惯就行。“项春姣看看时间，”小兄弟，我还有事，要不先这样，有什么事电话再联系。“

　　”也没什么了，就是到时我电话你，然后去把人带来，跟她简单交待下，让她上阵就行。“马小乐道，”不过到时万一碰上项姐不方便的时候，也别生气，忍一忍，把事情交待下就可以，别的不烦你。至于费用，你尽管开口，不过千万别宰你老弟，我这也是为别人办事，经费有限呐。“

　　”算了吧。“项春姣笑道，”虎哥介绍的朋友，我怎么好意思提钱，不过今天这咖啡，你买单就是。“

　　”欸哟，这，这多不好意思。“马小乐摸摸后脑勺。

　　”男人不能婆婆妈妈，没劲。“项春姣道，”跟你项姐在一起，得痛快点。“

　　”好吧项姐，听你的。“马小乐觉得这样很好，从始至终，项春姣都没问他是干什么的，可能这就是职业道德吧，该问的问，不该问的绝不开口。

　　和项春姣分开，马小乐始终在想一个问题，要不要通过项春姣再找一个”本科小姐“来应付牛官逊。思来想去，马小乐还是摇了摇头。牛官逊这人，看他那架势，要求的女人似乎不应该是小姐级别的，好像是有点要长期相好的意思。如果找个小姐来应付，万一露了馅，可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可是在那方面，只有小姐才听话，一般的女孩子怎么会听从安排？

　　想到这里，本来还兴高采烈的马小乐突然消沉起来，薛光平的事是不愁了，等王昌那边一开始，他也就玩完。但是牛官逊的麻烦又来了，而且还不容易解决，到哪里找合适的女人呢？

　　想啥来啥，正发愁牛官逊的事，他来了电话，说贷款的开过会研究了，大体上没什么问题，有时间坐下来再好好谈谈。

　　【799】 会议室

　　牛官逊的话，是暗示。

　　马小乐叫苦不迭，还没准备好呢，怎么能坐下好好谈谈？到时牛官逊没看到他许诺过的小鲜女人入座，谈不拢咋办？而且这也说明了一个问题，实力不行，堂堂江潮公司的掌门人，竟然找不到个合适的人选！

　　”牛行长，那要不明天晚上？“马小乐决定，这事还是找项春姣帮忙，能应付就先应付一下，等慢慢物色到合适的，再替换过去就是。

　　”明天啊，明天不行。“

　　马小乐一惊，要是今晚就坐下，还真是难为了。”牛行长，你的意思是今晚？“马小乐问了一句。

　　”一周后吧。“牛官逊笑道，”明天我出发，到外地考察，大概要一个星期。“

　　”哦，这样啊。“马小乐暗暗出了口长气，”这样的话那就等牛行长回来的吧，刚好到时美女美酒奉上，好好给你接个风！“

　　”哟哟哟，马总你这么说，可真是让我盛情难却喽！“牛官逊笑道。

　　”牛行长，跟我还客气么。“马小乐笑道，”就这么定了，等你回来坐下来，顺便再好好谈谈贷款的事。“

　　挂了电话，马小乐无奈地笑了笑，他觉得一周时间足够来物色人选了，到时应该不成问题。

　　心情好了许多，马小乐到骏乐公司去找柳淑英，房产开发的事，多少应该了解些，这倒不是对柳淑英掌管公司的事情没信心，而是想多关心她一下。马小乐知道，公司的事，不管困难大小，柳淑英都会自己扛下来解决，不会告诉他。这让马小乐很心疼，本来让柳淑英来市里帮她，是为了让她有更舒适的生活，没想到来了后，还帮他挑起了大梁。不过还好，窦萌妮现在过来了，多少能帮帮她，要不马小乐还真是放心不下。

　　柳淑英办公室里，马小乐看到了全神贯注的她。

　　”阿婶！“马小乐一叫唤，柳淑英吓了一小跳，”咋没个动静就进来了。“

　　”那是你太专注了。“马小乐道，”在干啥呢？“

　　”我再看下一步该咋办。“柳淑英道，”现有开发的项目进度很好，所以要着手考虑下一步的的暗算，不能让公司的业务中断，要提前安排一些事情。“

　　”嗯，是的。“马小乐道，”阿婶有啥想法？“

　　”那多圈出来的百十亩地，不知道能不能动手。“柳淑英问。

　　”那块地啊，还是等等吧。“马小乐道，”赵景民当初跟我说，如果要行动，先跟他招呼一下，有些事情他在定夺定夺。“

　　”那现在可以说了。“柳淑英道，”现有项目的完工是在掌控内的。“

　　”我有个更好的计划。“马小乐道，”现在不是江潮公司在搞新区开发嘛，动作不小，两期投入多达十个亿，这你也知道，我想让你带着骏乐公司在里面折腾一番，估计形势也会不错。“

　　”嗯，要是这样的话也好，刚好那块地也不确定，万一开发起来出现问题也麻烦。“柳淑英道，”不过我担心江潮公司的开发，我们骏乐公司能不能**去。“

　　”不是有我在么，没问题的。“马小乐道，”捞一笔就走，因为江潮公司就像它的名字一样，江水滚滚潮来又去，兴起一时，可能很快就瓦解了。“

　　”唉，不知道你们这些当官想干啥。“柳淑英惋惜地说道，”好好的一个公司，干嘛不好好经营下去。“

　　”能经营当然是不会解散的。“马小乐道，”不过可能性不大，本来设置的时候，它就是个棋子而已。“

　　”搞不懂。“柳淑英无奈地笑笑。

　　”不懂最好。“马小乐呵呵一笑，”萌妮呢？“

　　”她来了个朋友，在会议室说悄悄话呢。“柳淑英道，”萌妮在这边也没什么同龄的朋友，好不容易见着一个，挺兴奋的。“

　　”男的女的？“马小乐连忙问。

　　柳淑英一看，嘴角一翘，”干啥这么紧张啊。“

　　”我没紧张，就是问问。“马小乐耸了耸肩，”关心她嘛，小孩子不懂事，别误入歧途。“

　　”别扯幌子了，我看你是有些担心吧。“柳淑英笑道，”是不是有些舍不得了，怕被别人带走？“

　　”啥啊，不对。“马小乐摇摇头，”我咋舍不得了。“

　　”哦，那就好。“柳淑英笑道，”是男找的她。“

　　马小乐一听，心里还真是醋溜溜的，这个表情没逃过柳淑英的眼睛。”他们谈了很长时间了，你要不要去看看。“柳淑英很严肃地说道，”这丫头，实在是单纯的很。“

　　”阿婶，你得去看看啊。“马小乐着急地说道，”可别让萌妮瞎胡来，她的确太单纯了。“

　　”这社会，太单纯也不见得是好事。“柳淑英道，”再说，人总要变得不单纯，总要经历些事情的。“

　　”可这……“马小乐频频地来回走动，”我总觉得不合适。“

　　”不合适就去看看，刚好提醒提醒她，手头上还有事情要做。“柳淑英很平静地说完，埋头继续翻弄着资料。

　　马小乐揪了揪嘴，转身朝会议室走去。身后，柳淑英流出一些狡黠的笑，很温暖的那种。

　　走近会议室，马小乐脚步放轻，侧耳细听。没听出什么来，但有点说话的声音。马小乐不好意思把耳朵贴到门上去听，但的确心里太好奇，也太焦躁。

　　”砰砰砰“马小乐抬手敲门。

　　很快，窦萌妮拉开了门。”小乐哥，你怎么来了？！“窦萌妮很吃惊。

　　马小乐没急着回答，张头探脑朝会议室里瞅。

　　”小乐哥，看什么呢？“窦萌妮问。

　　”没看啥。“马小乐收回了脖子，”有朋友来啊。“

　　”嗯。“窦萌妮点点头。

　　马小乐搓了下鼻子，”柳婶说，手头上的事有的要急着做，刚好我没事，就来看看，提醒你一下。“

　　”柳婶说有事要急着做？“窦萌妮轻皱眉头，”可她明明告诉我下午没什么事的，还让我陪朋友出去转转呢，可我想万一有事呢，于是就和朋友到会议室来说说话。“

　　马小乐听窦萌妮这么一说，还真是觉得柳淑英不该，这不是背后瞎捣鼓嘛。不过再细想想，也很好，柳淑英这么做，那是在把窦萌妮往外推，说明她想单独和他在一起。

　　【800】 几十万

　　马小乐越想越美，露出了得意的笑来，”哦，可能是柳婶记错了，那既然她都那么说了，你就听她的是了，陪朋友出去转转，不用守在这里了。“

　　”不用，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窦萌妮道，”我还是留在这里，等下班的吧。“

　　这时，里面传出个声音来，”萌妮，是不是你还忙啊，要不改天我再来找你吧。“

　　这声音，马小乐听了一诧异，分明是个女的嘛！

　　”不忙，小乐来了，跟他说几句话。“窦萌妮闪了闪身子，”小乐哥，魏倩你还记得嘛？“

　　魏倩？

　　马小乐脑海里一阵翻腾，有点印象，好像还见过面，不止一次。”哦，魏倩啊，好像还记得。“马小乐笑着点点头，有点不自然。原本想着里面是个小伙子，没想到竟然是个女孩子！

　　”是我的好朋友，不过咱们很久都没联系了。“窦萌妮笑道，”前面的你可能不记得了，但最近一次你该记得吧，你和你那老乡女记者在一起的时候，刚好被她看到，她还告诉我，你外面有人呢。“

　　”哦，哦，想起来了。“马小乐恍然记起，魏倩，那次算是巧合吧，她是服务员。

　　”小乐哥你好。“魏倩闪出了身子，”真没想到会影响了萌妮的工作。“

　　”没，没有。“马小乐笑着摆摆手，”你们继续聊，不打扰你们了。下班后我请你们吃饭。“

　　马小乐说完就把窦萌妮推了进去，关上门返回。

　　一进柳淑英办公室，马小乐将门带上，走到她身后一把抱住，乱摸起来，”阿婶，你咋个骗我呢？“

　　柳淑英猜到了，呵呵地笑起来，用力扳开马小乐的手，”停手，这里别胡来。“

　　”就得胡来一番。“马小乐黠笑着一阵乱抠摸，”你骗我脸都不红！“

　　”我是试探你对萌妮到底有没有动心思。“柳淑英笑道，”事实证明，你还是很在意她的。“

　　”你用意何在？“马小乐附在柳淑英耳边问道。

　　”没啥用意，就是突然想跟你开个玩笑嘛。“柳淑英喘着粗气，挣扎是需要很大体力的。

　　”阿婶，我觉得你越来越有活力了！“马小乐把嘴巴凑上去，要啃。柳淑英坚决地扭着头，”这里绝对不可以！“

　　有脚步声。

　　马小乐立刻很规矩地跳到窗前，远眺状。

　　窦萌妮敲门进来，”柳婶，刚才小乐哥告诉我，有急事要做？“

　　”没有啊。“柳淑英扭头看看假装深沉的马小乐，”小乐，我啥时对你说了？“

　　”你，你刚才明明说的嘛。“马小乐嘟哝着嘴巴，看看窦萌妮，又看看柳淑英。

　　窦萌妮糊涂了，不知道谁说的是。柳淑英呵呵笑了起来，对窦萌妮说道，”萌妮，我骗你小乐哥，说你有个朋友来找你，是男的，他就急了，非要去看看不行，还要让你快点出来。“

　　窦萌妮脸上飘过一丝幸福的红晕。”那，那没事我先过去，再和魏倩聊会。“说完，窦萌妮转身跑了。

　　”阿婶，你咋这么说呢。“马小乐有点难为情，”这搞得我很难堪呐。“

　　”行了，你也别说了，我也不说了。“柳淑英笑道，”江潮公司的开发，大概啥时能开始？“

　　”这还定不下来。“马小乐道，”有股东跟我唱反调，向银行贷款融资还得等等，不过也不会耽误多长时间，现在正准备把他给拿下。“

　　”银行那边也顺畅？“柳淑英问。

　　”没啥阻碍。“马小乐道，”现在差不多已经搞定。“

　　”哦，那很好。“柳淑英道，”到时你提前跟我说一声，该准备的我也准备一下。“

　　”那是肯定的。“马小乐点点头，”阿婶，晚上请窦萌妮和魏倩吃饭，你也一起去啊。“

　　”我就不去了。“柳淑英道，”你们年轻人在一起好好玩吧。“

　　”看看，你又开始人为地制造代沟了。“马小乐道，”一起去！“

　　”还是别了。“柳淑英道，”魏倩那丫头，我看挺精明的，万一你到时有些话说得过了火，让她听出个道道来，揣摩出我和你，你和萌妮，萌妮和我的关系来，那我还有脸面么？“

　　”哦，既然这样，那就算了。“马小乐道，”阿婶，你说看出魏倩挺精明，那萌妮跟她在一起会不会吃亏？“

　　”吃亏倒不会。“柳淑英道，”她心地应该是善良的，只是比较现实而已。“

　　柳淑英说得没错，魏倩的确很现实，这也是近一两年的变化。魏倩和窦萌妮聊天的时候，说很羡慕窦萌妮找个这么个有钱有能耐的男人。窦萌妮说，她可不是看中马小乐的钱和能耐，就是看好他这人。

　　”他人再好也不会全部是你的。“魏倩道，”你小乐哥肯定有很多女人。“

　　”我知道。“窦萌妮道，”可我不在乎，反正我只要是很多女人之一就行。“

　　”那当然了，换作是我，我也能接受。“魏倩两手托腮，”跟这样的男人几年，应该能得到一些钱，然后我就能用这些钱自己开店做生意，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唉，魏倩，我和你想的可不一样。“窦萌妮道，”我可不是为了钱。“

　　”追求不一样嘛。“魏倩道，”不过我知道，像你小乐哥这样的人很少，我可不奢望能遇到那样的人。“

　　”那你不是白想嘛。“

　　”也不是啊。“魏倩道，”年龄大的也可以啊，反正我就是为了钱。“

　　”别说了你。“窦萌妮道，”我觉得你是坏女孩。“

　　”你可以这么说。“魏倩道，”不过我不这么认为，因为我不会害别人，比如破坏人家家庭之类的事，我不会去做。确切地说，我愿意出卖自己，换取自己相要的。“

　　窦萌妮听了沉思起来，好一会才问魏倩，”你要开什么店，要多少钱？“

　　”什么店目前还没确定，不过起码要几十万吧。“魏倩道，”要开就开个像样点的。“

　　窦萌妮没接着问下去，原本她以为魏倩如果需要五六万的话，她倒可以向柳淑英或者马小乐开口，就算是借吧，先给魏倩用。可没想到，魏倩说竟然起码要几十万。对窦萌妮来说，几十万的数目，很大，很大。

　　【801】 保持沉默

　　晚饭是马小乐和窦萌妮、魏倩三人吃的。气氛不错，窦萌妮是开朗的丫头，魏倩其实也挺活泼，从开始到结束，有说有笑。

　　魏倩现在一家KTV上班，单纯陪唱，拿点小费那种。魏倩说，她到这种场合上班，是因为受男朋友的刺激，男朋友骗了她，让她很受伤，刚好到这种场合来迷醉自己，另外还有不菲的收入，一个月好几大千，比在茶社、酒吧当服务员要高很多。

　　吃过饭后，魏倩去上班了。马小乐和窦萌妮一起走回去。路上，窦萌妮把魏倩的想法说了，说很同情她。

　　马小乐也同情，几十万嘛，其实也不多，他可以拿出这笔钱，通过窦萌妮之手借给魏倩用着，长期无息。

　　但是马小乐脑袋就那么一忽闪，想法就变了。

　　”萌妮，有个事不知道我该不该说。“马小乐很认真地对窦萌妮道，”这可能适合魏倩。“

　　”什么事？“

　　”我认识个人，是银行行长，他想找个家庭以外的女人，如果魏倩跟了他，时间一长，钱还是问题么？“马小乐道，”不过我感觉有点不妥的是，他年龄有点大，都四十多了。“

　　”这，这事啊。“窦萌妮面露难色，”小乐哥，我觉得那会不会是害了魏倩？“

　　”不会，以魏倩的社会阅历和思想，只有她害别人的份。“马小乐道，”萌妮，或者这么说吧，现在我有事正求着那行长，也想顺便通过这事来帮我达到某种目的。“马小乐抓了抓头，”萌妮，其实我这想法挺卑鄙的。“

　　”唉，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窦萌妮叹了口气，”小乐哥，我觉得心里乱乱的。“

　　”你想得太多了，不过关键是你太单纯，有些事你不明白。“马小乐道，”魏倩现在在KTV里混，其实也不好，去那种场合的人都很复杂，弄不巧就会出啥事。“

　　”是的，下午我一听说的时候，心里就很难过，我想帮她，但又帮不上。“窦萌妮说得很可怜。

　　看着窦萌妮的模样，马小乐心里涌起一丝酸楚，都是穷苦孩子出身，有共鸣。”萌妮，你找个时间跟魏倩说说，她开店需要钱，我借给她就是。“马小乐道，”不过要以你的名义，我不方便出头做那个好人，你让她放心用，赚到钱慢慢还就行，如果亏了，那钱也就不要了。“

　　”真的小乐哥？“窦萌妮实在是感到太意外了，”你为什么对她那么好？“

　　”因为她是你朋友啊。“马小乐道，”也许是因为当初我也是穷孩子，小时候为了几块钱都要绞尽脑汁。“

　　窦萌妮站住脚，伸手抱着马小乐，哭了起来。

　　”别这样好不好。“马小乐叹了口气笑道，”这点小事犯得着嘛。再说了，又不是啥坏事，弄不好到时魏倩的店还开大发了呢，比咱们都有钱！“

　　”嗯，好！“窦萌妮抬起头，抹了把眼泪，”小乐哥，你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

　　”这么说我可脸红了。“马小乐道，”刚才我还想让魏倩去找那行长呢，其实就是为了达到我取悦行长的目的，多卑鄙龌龊的想法啊，我很无耻的。“

　　无耻也要看什么人，有些人无耻让人唾弃，而有些人无耻却无耻得让人敬佩。

　　当晚，马小乐将窦萌妮送回去，没有进门，也没和柳淑英打招呼，他还有事情要想，该到哪里物色个女人，让牛官逊满意。

　　窦萌妮回到住处，柳淑英已经睡了，她回到自己房间，给魏倩打电话。当时魏倩正在KTV包间，音乐声震耳欲聋，好在她调的是振动，接到了窦萌妮的电话。窦萌妮把晚上发生的事全都跟魏倩讲了，魏倩沉思了好半天，说了一句”你的小乐哥真是个好人，连卑鄙无耻都那么高尚“！

　　窦萌妮听不懂魏倩的话中之意，只是告诉她，不必在KTV上班了，那种场合不安全。

　　”萌妮，你放心，那些臭男人也就是搂搂抱抱，胆子大的还会摸两把，别的也没什么了。“魏倩道，”再说了，我也不是黄花大闺女了，那个该死的男人，把我的一切都骗走了。“

　　窦萌妮知道魏倩说的是她男朋友，”魏倩，过去的就过去了，想多了反而会让自己更难过。“

　　”现在我已经不难过了。“魏倩道，”现在说起来就跟吐口唾沫一样，没感觉了。“

　　”那就好，以后会碰到更好的呢！“窦萌妮道，”等你的店开起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现在我还不想开店。“魏倩犹豫了下说道，”萌妮，我想跟那行长。“

　　”什么？“窦萌妮怀疑自己是听错了，”魏倩，小乐哥说愿意借钱给你开店的，你没挺清楚？“

　　”听清楚了。“魏倩道，”可现在我不想用，我想跟你小乐哥说的那行长。“

　　”你疯了嘛！“窦萌妮道，”你怎么这么想！“

　　”这又怎么了，我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魏倩道，”各取所需而已。“

　　”可我不想让你那么做。“窦萌妮道，”要不你就辜负了小乐哥的一片心了。“

　　”一方面可能是会辜负了你小乐哥的心，但从另一方面来说，我也算是感谢了他。“魏倩道，”就冲你小乐哥说愿意借钱给我开店，我应该感谢他。“

　　”就为这个你去跟那行长？“

　　”不是。“魏倩道，”我跟那行长，是为了得到我想要的，感谢你小乐哥，可以说是顺带的吧。所以，感谢就要感谢到家，你和你小乐哥说说，他希望我怎么做才能达到最好的效果，我照做就是了。“

　　”你真是疯了！“窦萌妮道，”没喝醉吧你？“

　　”清醒得很呢。“魏倩道，”萌妮，我没有你那么单纯，其实我的想法很复杂，有些事我决定了，你也就别在劝我了。“

　　窦萌妮没话说了，她不知道该不该和马小乐讲这事。思想斗争很矛盾，睡不着。翻身和叹气声别夜起的柳淑英听到了，到房间里来看她。

　　”萌妮，是不是小乐惹你不高兴了？“柳淑英坐到窦萌妮床前，摸着她的头发。

　　窦萌妮摇摇头，把整个事情对柳淑英讲了一遍，问该怎么做。柳淑英听了叹了口气，说有些事是不能做的，她让窦萌妮不要告诉马小乐有关魏倩的事。

　　”虽然魏倩那么做对你小乐有好处，但我们不能那么做。“柳淑英道，”你保持沉默就行。“

　　【802】 绝无疏漏

　　窦萌妮的沉默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第二天上午，魏倩打电话给她，问有没有跟马小乐讲。窦萌妮支吾了半天没说出个二三来，魏倩一看就明白了。

　　中午下班前，魏倩自己到江潮公司去找马小乐。昨晚吃饭的时候，她知道马小乐现在在江潮公司。

　　魏倩的到来，马小乐很意外，尤其是听魏倩说她想跟牛行长一事，更是大跌眼镜。”魏倩，你咋搞的这是，我不是跟萌妮说过了嘛，你想开店可以，没钱我先借给你。“马小乐翻着眼说道，”至于那啥行长不行长的，就算了吧。“

　　”萌妮喊你小乐哥，我也喊你小乐哥吧。“魏倩很洒脱地一笑，”难道你就不能帮我个忙？“

　　”帮你干啥？“

　　”向那行长推荐推荐啊。“魏倩说完对马小乐打了止住的手势，”小乐哥你先别批评我，等我说完你看有没有道理再说。“

　　马小乐看看魏倩，点头道：”好吧，你说。“

　　”不错，你是会借钱给我开店，我感谢你，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借钱总是要还的，我可不想那么做。“魏倩道，”小乐哥，我跟那行长，也许就不用还开店的钱了。“

　　”那我也不要你还！“马小乐还真来气。

　　”不要我还也行。“魏倩道，”你我用什么来报答你？难道要我跟你嘛？“

　　”扯淡这是。“马小乐快速地摇摇头，”魏倩，咋变化这么大呢，以前你不是这样啊。“

　　”人总归要变得现实。“魏倩道，”小乐哥，就算是帮我个忙吧。“

　　马小乐终归没拗过魏倩，答应了。

　　柳淑英和窦萌妮知道这事后，也没怪马小乐，魏倩这丫头是认了那个理，劝不回来。

　　”不过有一点可以放心，牛行长不是坏人。“马小乐道，”魏倩应该不会受到什么伤害，就像她说的，各取所需吧。“

　　魏倩的这一决定，马小乐觉得是天助人助，牛官逊的事算是有了着落，不过还不是太完美。当初他跟牛官逊说的条件，搁在魏倩身上来说，就是学历不符合，初中才算勉强毕业。马小乐知道学历这东西并不代表什么，但有时候能增加些亮点。

　　”萌妮，魏倩对学历敏感不？“马小乐征求窦萌妮的意见，如果魏倩觉得嫌她学历低会伤自尊那就算，如果无所谓，那么有个更好的办法，抓紧一切时间帮她弄个假学历。

　　”怎么说？“窦萌妮不知道马小乐何意。

　　”就是说，如果有人看不起她学历低，我给她弄个假学历，她会不会觉得很伤自尊？“

　　”应该不会。“窦萌妮道，”反正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她经常说如果能弄个高文凭就好了。“

　　”哦，那行。“马小乐道，”萌妮，我打算给她弄个大专文凭，那样可能会帮助她更加贴近牛官逊。“

　　”现在本科都不值钱了，弄大专起眼吗。“

　　”她不是年龄还小嘛，不太像本科的样。“马小乐道，”到时就跟她说，是初中考上了中专，然后自学考了大专。“

　　”这样含金量高嘛。“窦萌妮道。

　　”高不高不管了，最主要的是要朝真实上靠。“马小乐笑道，”最真实才最有力量！“

　　马小乐让金柱联系办假文凭的事，叮嘱他十万火急，可以加钱，一定要在三至四天内办妥。同时，让窦萌妮跟魏倩打招呼，把事情沟通一下，省得到时露馅。金柱当然半点不敢耽误，拿了魏倩的照片便撒开关系找业内最具水准的行家了。

　　”嗯，赶在牛官逊外出回来前搞定，到时可就好办了！“马小乐自言自语，很是得意。

　　好事连双。

　　王昌那边传来消息，说晚上请薛光平吃喝潇洒。马小乐和王昌约了时间地点后，赶紧打电话给项春姣，问”本科小姐“准备的如何了，晚上就要派上用场。项春姣说这哪里需要准备奇+shu$网收集整理，随手一抓就是一大把。

　　”那好，我马上去找你，领一个走。“马小乐道，”有问题么？“

　　”两个也成。“

　　”呵呵，那倒不用。“马小乐笑道，”项姐，现在需求量还没那么大呢。“

　　十分钟后，马小乐驱车来到和项春姣约定的地点。项春姣把一个恬静又充满灵气的大姑娘朝马小乐面前一放，”怎么样，看了还有感觉？“

　　马小乐嘿嘿笑了两声，”项姐出手，果然是不同凡响呐，感觉超强。“

　　”那就行。“项春姣笑了笑，”希望事情一切圆满，现在我把她交给你了，但你一定要把她完好无损地交还给我。“

　　”那是必须的！“马小乐道，”公安那边我都安排好了，配合把那人口供拿下就完事，绝对不会有半点影响，要不我能对得住你么。“

　　”莺莺，跟他走吧，有些事他会交代你，别出差错。“项春姣对被称为莺莺的大姑娘说完，朝马小乐摆摆手就走了。

　　马小乐笑着摆摆手，目送项春姣离去，然后对莺莺道，”辛苦了，上车吧。“

　　莺莺回以微笑，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马小乐很有耐心，把事情的安排完完整整地讲了两遍之后，问莺莺有没有不明白的地方。莺莺说明白，完成任务不成问题。

　　”那好。“马小乐点点头，打电话给王昌，说五分钟后到达目的地，要他赶紧过去。

　　马小乐让莺莺把自己的情况跟王昌好好说说，便于他晚上向薛广平介绍。

　　这些安排好后，马小乐又打电话给甄有为，把晚上的安排说，要他赶紧弄个方案出来，既要逮了薛广平，又要保障莺莺的完好。

　　”你还不放心我嘛。“甄有为呵呵一笑，”这事对我来说不是事情。“

　　”还是多上上心嘛，万一有个疏忽，那对我的影响可大了。“马小乐道，”甄队，你要知道，这可事关我的官道坦途啊！“

　　”放心了！“甄有为道，”我亲自安排人就是，110出警那边，关系铁得不得了，哪里会有疏漏。“

　　”小心大意失荆州啊。“马小乐道，”很多时候，认为能罩得住的事情往往会崩盘的。甄队，我可跟你说，今晚我不睡了，可就专等你的好消息喽！“

　　【803】 灾难一日

　　晚上，王昌邀薛光平坐下，两位妙女相伴，气氛甚是搅人，灯光眼光混合荡漾。

　　”薛总，饭后去泡个脚？“王昌笑眯眯地说道，”刚好再让莺莺给捏捏肩，岂不是很惬意？“

　　薛光平心思早已泛起，哪里还要泡脚，纯粹是耽误时间。”王总，我看泡脚嘛，就算了，回头我带莺莺去转转，然后吃点宵夜。“薛光平笑道，”吃饭就各自行动吧。“

　　”那好吧。“王昌笑道，”那你就和莺莺行动吧，不打扰你们。“说完，伸手搂住带来的另一个女人，哈哈大笑起来。

　　薛光平扭头看着莺莺，虽然没伸手，但眼神比手还要厉害。

　　饭局早早结束，薛光平带着莺莺离去。

　　”想死，还嫌慢了。“王昌望着薛光平挟着莺莺钻进小车一溜烟离去，对身边的短发女人道，”这个薛光平，太迷恋女色，早晚要栽在上面。“

　　”阴沟里翻船呗。“短发女人一副漠然的笑，加上这句话，让王昌很不舒服。”你早点回去吧，今晚我觉得不对劲，不能翻在你的阴沟里。“王昌对短发女人摆摆手，独自离去。

　　今晚，王昌是没有心思来潇洒的，他在想象薛光平被抓现形时的丑态，还有接下来的变数。

　　薛光平打死也不会相信，今晚会是他的灾难一日。这一日，付出的惨痛代价让他追悔莫及。虽然他也防范了，不但让王昌不知道他的行踪，还把地点选在了华顿宾馆，但依旧没有逃脱厄运。

　　莺莺在脱衣服前到卫生间去了一趟，发了短信给马小乐。马小乐立刻把信息转发给甄有为。

　　这边，薛光平气血上涌，慌慌忙就要挺进。莺莺怕他年龄大了不济，万一三两下完事穿了衣服，到时来了警察还真不太好说发生了什么。于是，莺莺稍加小调弄，薛光平就放慢了进程。

　　出于职业道德，莺莺还是让薛光平进入了。这个时候，莺莺估计警察应该很快到来。

　　薛光平在亢奋中蠕动着身体的时候，轰然一声门被踹开了。

　　莺莺连忙把脸一转，而被惊吓之极的薛光平扭脸呆看。

　　”咔咔“声响起，被拍照了。

　　薛光平顿时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

　　”有话好说，误会误会。“薛光平拉着薄被盖上，”我们是恋人关系。“

　　”到所里说去吧。“一民警说道，”明知道现在是严打，还乱搞！“

　　”没乱搞啊。“薛光平几乎要下跪了，”警察同志，我们真的不是买卖关系。“

　　”是不是都得去所里说清楚。“民警指指衣服，”快穿上吧，别再丢人了。“

　　薛光平此时已不顾什么了，”民警同志，有话好说，我是市汽运公司的老总，给个面子行不？“

　　”别带坏了我们。“民警一脸冷漠，”赶紧穿衣服跟我们走。“

　　”打个电话行嘛？“薛光平实在没办法了，”打给梁本国梁书记，我跟他是朋友。“

　　”什么朋友啊，这种事你还有脸打电话给人家？“民警不耐烦地说道，”再跟你说一遍，赶紧穿衣服跟我们走，否则的话，就把光着的你拖走！“

　　薛光平没辙了，事情得一点点做，问题要一点点解决，眼前只有先听警察的话。

　　到了派出所，薛光平死活不承认是买卖关系。但没有用，警察说那女的已经坦白了，一千块。薛光平顿时颓废了，他是说过，只要莺莺让他舒服了，就给一千块小费。

　　”警察同志，能通融通融吗？“薛光平哀求道，”给个面子，以后有什么事我一般还都能帮上。“

　　”这种话不要说了，你不觉得丢人，但我们还都脸红呢。“警察面无表情。

　　薛光平又提出要打电话给梁本国，没人理睬。

　　倒了，薛光平倒了。梁本国也没保住他。

　　马小乐再次来到王昌办公室，”王总，事情办得很妥当。“

　　”马总，其实我没干什么。“王昌不想把自己搅和进去，当然，也不会急于撇清，”主要是你辛苦了。“

　　”我辛苦什么，就是几个电话而已。“马小乐笑道，”事情的简单程度，要远超过我的意料。“

　　”呵呵，马总你厉害。“王昌不可置否地笑笑。

　　”不说那些。“马小乐摆摆手，”我来是跟你兑现诺言的，今后汽运公司的车辆，百分之八十都到你中石化去加油！“

　　”哟，马总，办事这么爽亮！“王昌听这就来了精神。

　　”做事就得这样，干净、痛快！“马小乐道，”人都是将心比心的，你对别人咋样，别人也就咋样对你。“

　　”是是是。“王昌连连点头，”马总，那这样好了，老规矩，到时年底给你一部分劳务费。“

　　”不要。“马小乐摇摇头，”钱多了就给职工多发点福利。“

　　”呵，马总，我对职工向来是不错的，福利很好。“王昌道，”至于我说那劳务费的事，你也不用不好意思，我干这行这么多年，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

　　”就是回扣吧。“马小乐呵呵一笑，”王总，你的心意我领了，不过真的不需要，现在我不缺钱，不是我夸口，一般我还看不上几万或者几十万。“

　　”这我相信，我相信。“王昌彻底没了脾气，本来他以为让马小乐拿了回扣，多少还能有点把持，但现在半点都没有。

　　”王总，这事希望就此打住，我不希望以后慢慢会有各种小道消息流出。“马小乐道，”那样不清净。“

　　”这个我当然明白。“王昌道，”薛光平那事，就连我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啊？“

　　王昌的这个反问，让马小乐噗哧一笑，”王总，够到位，那我也不多说了。“

　　离开中石化公司，马小乐打电话给项春姣，得向她说说莺莺的事。虽然莺莺办点事没出，但出于礼貌，马小乐觉得还是该和项春姣沟通一下。项春姣对马小乐能来电关心问候很满意，说马小乐是个有心人，将来一定能大有作为。马小乐一听这话，赶紧收住话题，找了理由挂了电话。马小乐担心说下去，项春姣会问他是干什么的，如果回答，还有点担心，别到时沾上些事情，可不回答吧，又觉得做人不磊落，也不合适。

　　【804】 装醉

　　江潮公司董事会上，没有人再反对马小乐贷款融资开发新区的计划。上次跟在薛光平身后摇旗呐喊的几个人，还不如斗败的公鸡，完全是被招安了的母鸡，都对这一思路表示出了极大正面兴奋点。

　　”既然这样，那就这么定了。“马小乐没多说什么，征求了意见后就宣布散会。

　　马小乐坐等牛官逊回来，又催促金柱那边办假证的进度。他觉得这次一举将牛官逊拿下，往后的事情简直易如反掌，总数十亿的贷款，绝对不会有半点问题。

　　一切按部就班。

　　在牛官逊回来的前两天，金柱送来了魏倩的学历证书。”拿本真的来，凭肉眼看不出任何不同。“金柱道，”绝对是业内一流高手，业务量大得咱们都不敢相信。“

　　”每个领域都有风骚之人。“马小乐笑道，”金柱，你再好好锻炼锻炼，过几年就让你成为咱们市商业领域的独领风骚者。“

　　”嘿嘿，马大，那你多栽培栽培。“金柱提着肩膀直笑，”要真是这样，那我也刚感受一番梦想成真的滋味了！“

　　”只要你自己努力了，另外再不出啥意外，那还有半点问题么？“马小乐笑道，”到时你就请喜吧！“

　　金柱龇着牙离开了。马小乐打电话给魏倩，让她来公司。

　　魏倩来后没有上次那么拘谨，这让谈话变得非常轻松。”魏倩，学历证书给你搞好了。“马小乐道，”你大体有个数。“

　　”嗯，自学大专。“魏倩笑道，”和上次交待的没有什么变化吧。“

　　”没有变化，我只是担心你记不牢，所以想叮嘱你几句。“马小乐道，”到时我介绍的时候你也不用多说话，其实也没那么紧张，跟过堂似的，现在弄个证件是为了以防万一，还有另一个用途知道么？“

　　”什么？“

　　”工作问题。“马小乐道，”你说你要开店，也没那么容易，操劳不说，收益如何还难讲。所以，如果牛官逊看你上眼，能把你介绍到他的银行或者兄弟银行上班也不错，过几年单飞了，找个男人一嫁，不也挺好？“

　　”小乐哥，我倒宁愿闯一闯。“魏倩道，”挑战性的事情对我来说或许更合适。“

　　”哦，既然这样，那我也不多说了。“马小乐道，”总之祝福你，希望你能达到理想的目标。“

　　”谢谢小乐哥。“

　　”不客气。“马小乐道，”过两天牛官逊来了，我们一起吃个饭，到时我要把萌妮带上，你们也好说说话。“

　　牛官逊回来当天晚上，马小乐在银龙国际安排了一桌。马小乐把卜博、甄有为等人也喊上，尽量把场面撑开。牛官逊一看，很是欢心，卜博他是久闻大名，是市长方瑜的得力干将，潜伏的很深。甄有为，通过介绍后牛官逊也很上眼，刑侦支队长，那不是闹着玩的。当然，更欢心的是他看到了还有两个水灵灵的姑娘。

　　马小乐知道牛官逊的心思，即刻表现出和窦萌妮的关系非同一般。牛官逊是什么人，当然心领神会，便把注意力放到了魏倩身上。

　　注意力放是放，不过没有表现出来。毕竟场合不合适，如果没有卜博和甄有为他们是无所谓的，可以放开些，但现在不行。

　　酒桌上都是场面话，卜博知道事情的原委，故意提到了方市长对新区开发的重视程度。马小乐故意不说正要为此事找牛官逊贷款，要不容易给牛官逊造成不爽，这都是在下套。

　　酒喝得不错，只要有牛官逊在，酒桌上应该有卧倒的人。不过今天还算可以，虽然有迷糊的，但没有趴下的，因为马小乐对牛官逊暗示了下，酒席结束后还有活动，并拿眼瞟瞟魏倩。

　　牛官逊嘿嘿一笑，隐蔽地点了下头，心中有数。

　　离开酒席去酒吧。只有四个人，马小乐、窦萌妮、魏倩还有牛官逊，其他人都回家了。

　　”牛行长，看看魏倩那丫头咋样？“马小乐跟牛官逊凑在一起，喜眉笑眼地问道。

　　”好，好啊。“牛官逊两眼放光，在魏倩身上游走了一番，”好是好，不过嘛。“

　　”咋了？“马小乐一惊。

　　”太嫩了点。“牛官逊道，”才多大啊。“

　　”反正不违法。“马小乐呵呵一笑，”不过，如果牛行长要是没那胃口就算了，等下次，给你弄个老辣的。“

　　”不用不用，哪里要你那么麻烦。“牛官逊灿烂地笑着，摆了摆手，”刚好也试试不同感觉嘛。“

　　”那不就妥了嘛。“马小乐笑着站起身，提着啤酒瓶走到窦萌妮身边，大声对魏倩说道，”去陪牛行长喝两瓶啤酒去！“

　　魏倩呵呵地去了。

　　音乐刚好异常猛烈起来，强大的声波几乎影响到心脏的速率。

　　说话只能靠着耳根，否则听不见。牛官逊趁机不断发问，魏倩就贴在他耳边不住地回答，气流加气息，弄的牛官逊心里跟小猫爬树一样。

　　马小乐在一旁偷偷看着，对窦萌妮道，”萌妮，牛官逊对魏倩看来是相当满意啊。“

　　”魏倩各方面都不错啊，他当然会满意了。“窦萌妮看着马小乐，鼻尖对着鼻尖，”小乐哥，今晚我给你……“

　　马小乐听清楚了，但几乎没有迟疑地装作没清楚。原本以为窦萌妮会不好意思，糊弄过去。没想到窦萌妮一点都退却，趴在他耳朵上重复了一遍。

　　马小乐歪着头，用异样的眼光看了窦萌妮，”不行，现在正忙事情呢。“

　　”你怕我分你的心？“

　　”不是，就是想踏踏实实地把眼前的事做好。“马小乐道，”萌妮，你知道现在的机遇对我有多重要，如果搞好了，方市长对我可就真没得说了。那时候，想做啥就做啥，不是更好么。“

　　”好吧小乐哥。“窦萌妮拿起瓶啤酒，”我支持你！“

　　马小乐微笑着伸手中的瓶子，碰了下，”来萌妮，干掉。“

　　”不干。“窦萌妮摇摇头，”你喝不过我。“

　　”嘿，提这事干啥。“马小乐不好意思地笑道，”你就假装喝不过我嘛。“

　　窦萌妮呵呵一笑，摇晃了身子，”小乐哥，我不能喝了，醉了，真的醉了。“说完，身子一歪，躺进了马小乐怀里。

　　【805】 评审

　　酒吧是个渲染场。音乐和灯光将人拉得起伏不止。牛官逊差点没有控制住，要不是马小乐一旁提醒着，几乎趁着酒意就为所欲为了。

　　”回去吧，回去吧。“马小乐看看差不多了，向牛官逊说道，”牛行长，今天先到这里吧，魏倩明天还有事情，下次再继续。“马小乐对牛官逊边说边挤眼，意思很明显，心急吃不下热豆腐，同时也表明，魏倩这丫头并不是随便的姑娘，要文火。

　　牛官逊一身躁动，不过也不好说什么。

　　出了酒吧，马小乐让窦萌妮和魏倩一起回去，他陪牛官逊走走。

　　”魏倩现在干什么？“牛官逊问。

　　”刚才你们没聊这些？“马小乐好像很惊诧，”牛行长，你不会就和她聊那些事，挑逗她了吧。“

　　”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头脑昏昏的。“牛官逊笑笑。

　　”酒桌上不是说了嘛，专科毕业时间不长。“马小乐道，”但工作还一直没落实，明天就是要去应聘呢。“

　　”哦，还年轻嘛，不着急的。“牛官逊道。

　　”牛行长，你这话说得有点不对劲呐。“马小乐笑道，”找工作不是找对象，不着急，一个小姑娘，毕业了找不到工作，那可不是一般的着急呢！“

　　”你说的也是。“牛官逊道，”要不我给介绍介绍？“

　　”这事你跟她谈就是，多直接。“马小乐笑道，”顺便你也多了解了解她嘛，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嘛。“

　　”好好，我跟她说就是。“牛官逊呵呵笑道，”马总，你对魏倩了解多少？“

　　”对她了解不是很多。“马小乐道，”也就是通过窦萌妮间接的了解而已，跟她几乎没直接接触过。不过嘛，好像那丫头有点自己的见解，并不想做一辈子的上班族。“

　　”哦，还挺有想法的嘛。“牛官逊道。

　　”还好，并不是妄想。“马小乐道，”总体来说是个比较实际的人，窦萌妮说，她要先工作几年，攒点钱然后就自己干点事情。“

　　马小乐说这些，是为魏倩考虑，他希望魏倩能顺利实现自己所想。

　　从始至终，马小乐只字未提贷款的事。

　　牛官逊怎么能不明白？第二天，牛官逊打电话给马小乐，说具体商谈下贷款的事。

　　一期三亿，而且四亿，三期三亿。

　　这是牛官逊给出的计划数目。马小乐当然是同意了，虽然开始说得是想分两期弄十亿，但那只是个说辞而已。牛官逊能分三期给贷到十亿，已经是莫大的面子了。

　　”我希望间隔不要太长。“马小乐道，”牛行长，按照你们的程序，我们要把开发计划报给你们，然后你们跟开发进度来看资金使用情况，以决定是否同意贷出第二期，是吧？“

　　”那是，专门有部门跟踪你们项目进度。“牛官逊道，”有什么问题？“

　　”大问题当然没有。“马小乐道，”开发嘛，投入总归会见效。“

　　”没有大问题？“牛官逊道，”难道还有小问题？“

　　”小也不小。“马小乐道，”牛行长，你知道这个新区开发是方市长一手推的，她所希望的是大面积铺开来，形成遍地红火之势。如果你们跟踪项目，这样一来，二期和三期的贷款就要迟迟到来，那么我身手施展起来就要打折扣了。“

　　”哦，这样。“牛官逊点点头，沉思道，”那还得再计划计划。“

　　”牛行长，不行就算了。“马小乐道，”你们银行这么做是天经地义的，防止呆坏账嘛，是对自己负责，也是对大客户负责。“

　　”是啊，的确如此。“牛官逊道，”不过听马总的意思，如果我这边稍微宽松点，对你很有好处啊。“

　　”那是了。“马小乐笑道，”这关系到方市长是否对我垂青。不过，牛行长，你的好处也不小啊，到时方市长会记得，是建行在关键时刻顶了上去。“

　　”呵呵，双赢双赢。“牛官逊笑道，”我看看，能不能分两期，一期六亿、二期四亿。“

　　”牛行长，那可就要麻烦你了。“马小乐道，”不管咋样，我都得好好感谢你，明天，明天有没有时间，一起吃个饭，人不多，就四个人！“

　　牛官逊会心地笑了，四个人，还用说么，如果这点马小乐都做不到，那贷款的事还怎么再谈？

　　马小乐当然不会出乎牛官逊的意料之外，他找到魏倩，说明晚陪牛官逊吃饭，该发生的也就别拖拉了。

　　魏倩嘴角一翘，”小乐哥，别说得这么悲壮好不好。“

　　马小乐被这么一说才发现，自己说得很沉重，随即呵呵一笑，”唉，你说这事弄的，总感觉我是个罪人。“

　　”难需要克服心理战胜自己。“魏倩拨弄下头发，”好了小乐哥，我去做个头发，得把自己弄漂亮些。“

　　魏倩欢快地离开，马小乐笑了笑，这般情势倒也好，不会有什么内疚。

　　贷款融资的事情有了着落，马小乐立刻给办公室秘书小吴去电，问新区开发规划方案的事进展如何。方案出炉，还要提交市评审足审议。

　　进展不错，按照马小乐意图制定的方案已几乎完备。马小乐不失时机，向方瑜汇报工作，说一切都稳步前进，现在需要一个专家评审团对新区开发规划进行审议。

　　”在市规划、国土、建设、财政、发改委等部门抽几个人，就可以成立评审团。“马小乐道，”稍微控制一下，让方案顺利过关应该不成问题。“

　　”换个法子。“方瑜听后想了会，”不用市里的评审团，一来权威性不高，二来梁本国也会趁机作怪。我马上和省里规划设计院联系下，那里有熟人，从那里引进一个评审团，这样不是更有把握？“

　　”那当然是好了！“马小乐道，”方市长，你到底是站得高看得远，随便一出口就是个大手笔。“

　　”慢慢来，以后你会更强的。“方瑜道，”好好干，以你的资质，不愁前途不远大。“

　　这话马小乐听得心里溢出甜味来，照方瑜的意思，以后肯定会扶持他稳步爬升。

　　【806】 最多不过三次

　　招待牛官逊的四人宴，在银龙国际酒店最豪华的中包进行。

　　魏倩是第一次到这种所谓的高档消费场所，窦萌妮同样，也是第一次接触，都有些拘谨。魏倩小心翼翼的样子让牛官逊很满意，这说明她还没怎么让别人开发，或者说还没开发，让他逮着个新鲜！

　　心情好就兴奋，牛官逊嚷着今天他埋单。马小乐一听，说这就太不给面子了。牛官逊想想也是，说那就等下次。

　　”就等一期贷款到位时吧，牛行长财大气粗，好好给我江潮公司庆贺一下呗。“马小乐笑道，”魏倩，你说这么安排咋样？“

　　”这，这要问牛行长啊。“魏倩羞涩地看看牛官逊。牛官逊仰头一笑，”呵呵，那当然是没问题了！就这么定了，到时候还是这里。“

　　牛官逊这么一说，马小乐突然有了点想法，原本他和魏倩说了，今晚该发生的不拖拉，看来还不行，得兜着点。而且从男人的心理角度讲，容易得到的东西总不觉着好，魏倩要是很容易被他上了，也许过不多久就会被踢开。所以，马小乐觉得应该让牛官逊费点劲，熬点心火，然后再得逞，那样魏倩的目的也就容易些达到。

　　席间，马小乐找了个借口和窦萌妮出来，必须通过她传话给魏倩。”萌妮，跟你说个事，你跟魏倩说，今晚还不能让牛官逊如了意。“马小乐道，”太容易让牛官逊得手，恐怕对魏倩不好。“

　　”我明白。“窦萌妮道，”要让牛官逊有种得来不易的感觉，对吧？“

　　”不错。“马小乐点点头，”你回去后抓紧找个机会，和她说说，因为昨天我跟她说过，如果牛官逊要提出要求，就顺了他。“

　　”那赶紧回去吧。“窦萌妮道，”可别让魏倩做了傻事。“

　　”也用不着那么快。“马小乐笑道，”他牛官逊再猴急，还能在酒桌上动手？“

　　”能防一点是一点啊。“窦萌妮道，”反正小心点好。“

　　”好吧，那就回去。“马小乐道，”萌妮，不过也别让魏倩太冷淡了，也要露出一定的苗头来，勾引，勾引你懂不懂？不懂也没关系，你只管告诉魏倩就是，她反正明白，让她多少勾引下牛官逊，给他留下点捻子！“

　　窦萌妮加快脚步向包间走去。

　　牛官逊很老实地坐着，一点过分的举动都没有。毕竟是堂堂大行长，怎么能不把持点，虽然心里直痒痒，巴不得靠着椅子就办倒。魏倩倒是没什么担心，马小乐都说了，她也不拿捏，如果牛官逊当场要按倒尽管请便。

　　”牛行长，刚才出去了下，清醒多了，能多喝二两！“马小乐坐下后笑呵呵地说道，”跟牛行长喝酒，那绝对是爽快。“

　　夸一下就开花，牛官逊向来对喝酒引以为豪，别说一般人，就是好样的酒瓶子都涮不过他，有时候高兴了一斤半白酒，还能稳稳地走个四方步。”马总，来来，男人喝酒就得爽快！“牛官逊举起酒杯，和马小乐又饮了一个。

　　”牛行长，咱们说点悄悄话。“马小乐对窦萌妮使了个眼色，窦萌妮连忙拉着魏倩走了出去。

　　”牛行长，贷款大概啥时候能下来？“马小乐道，”我那边的事情都要根据这个进度来，早了晚了都不太好，要刚好卡住节点，那样看起来就滴水不漏了。“

　　”这个我明白。“牛官逊道，”半个月之内，快一点一周，你看如何？“

　　”嗯，也就是十天左右对吧。“马小乐道，”这样我就好安排那边的事情了。“

　　牛官逊对这些话不感兴趣，而且贷款的事也不是什么大事，反正能搞定，现在他着急的就是魏倩，今晚他想来个尽兴。”马总，魏倩今晚不知道有没有事，不如喝过酒后，去唱唱歌？“牛官逊这话问马小乐，意思就是让马小乐来做个决定。

　　”牛行长那个，魏倩那丫头，得跟她多接触几次。“马小乐道，”涉世不深，警惕心特强，对她不能急躁。估计多联系联系，一个月之内就能拿下。“

　　”一个月啊。“牛官逊好像有点失望。

　　”牛行长，你想了，如果那么容易就得手，岂不说明你走了眼？“马小乐道，”容易得手的那些女人，都是些啥人？“

　　牛官逊眉毛一抖，”嗯，不错。“

　　”牛行长，其实你的心情我明白，都是男人，咋能不明白呢。“马小乐嘿嘿一笑，”不过牛行长，凡事也没有绝对的，或许魏倩既是好姑娘，又容易得手呢！“

　　”那咱就努力努力？“牛官逊笑道，”呆会唱歌去，我试试看，行就行，不行就下次。“

　　”我估计啊，最对再不过三次。“马小乐道，”我向窦萌妮打听过，魏倩对你还是挺有心的。我一分析呢，大概是一般女孩都具备的心理，在她们心目中，男人的魅力无非来自两种可能，一是权力，二是金钱。牛行长你这两方面均沾，当然是魅力大得很了，对那些少女来说，也理所当然是充满吸引力的。“

　　”我都这把年纪了，哪里来的吸引力。“牛官逊道，”不过枯木也能逢春嘛，趁着步入晚年前的宝贵时机，再疯狂一把，也不枉此生了。“

　　”牛行长，你这心态真是好！“马小乐竖起大拇指，”这样活得才叫舒坦。“

　　”马总，其实我在你面前这表现，搁别人看来一点都不明智，甚至是很幼稚。“牛官逊道，”但我还是没有顾忌地放开了，为什么你知道不？“

　　马小乐摇摇头，”牛行长，你别憋我。“

　　”因为我从心底里是仰望你们的。“牛官逊道，”你年轻，前途广大，太远的未来我说不准，但就目前来说，你有方市长撑着，绝对是一帆风顺，估计几年后就能弄个副市。而我呢，再过几年就退了，没啥蹦头了，现在能靠上你们，也许今后也有诸多方便之处。“

　　”牛行长，你这么一说，咋我感觉有点冷。“马小乐缩了缩膀子，”我在你面前就是不堪一击啊，万一你要使点招子，还不把我一下给弄趴下啊。“

　　”那怎么可能，既然我都把话跟你说了，你想想也知道我抱的是什么心。“牛官逊这次笑得有点阴。

　　【807】 动摇

　　牛官逊的坦言，倒让马小乐坦然了，因为以后可以更好地沟通了，不必过于谨防。

　　当晚，去KTV的时候，马小乐又改变了主意，让魏倩相机而动，依不依了牛官逊，由她自己做主。

　　事实上马小乐的主意改变得非常正确，有时候，乘兴而来就必须高高兴兴地一乐到底，否则败兴而归是会打击到脆弱的小心的。从谈话来看，牛官逊今晚是做足了准备而来的，万一魏倩要是死活不从，弄不好还会弄出些岔子来。

　　”反正今晚牛行长要带我走我就跟了。“魏倩道，”至于下面的事，我也说不准。“

　　”行，我相信你的能力。“马小乐道，”魏倩，那就这么定了，呆会我跟萌妮一起回去了，你自己小心点。“

　　”有什么小心的。“魏倩笑道，”小乐哥，别为我带担心，好像你还有点紧张。“

　　”咋能不紧张呢。“马小乐道，”万一你有个啥闪失，你说我这心里头能安生嘛。“

　　”好了，不说那些，我进去了。“魏倩转身就走，K歌包间里只有牛官逊和窦萌妮。

　　”魏倩，别太放开啊，你以前在KTV上班，表现太娴熟可不好。“马小乐不忘叮嘱，凡事能细就细，总归没坏处。

　　这方面，魏倩要远比窦萌妮强多了，再加上牛官逊有酒精作用，根本就觉察不到什么，关键是他的心思全都放在了如何把魏倩带走一事上。

　　最终马小乐起到了催化作用。散场时，马小乐说他和窦萌妮一起走，让魏倩跟牛官逊一起走。

　　”至于是牛行长把你送回去，还是牛行长把你带走到某个地方，你们看着办。“马小乐带着点小小的醉意说道，”就这样了，分头行动。“

　　这一夜过去，魏倩就和牛官逊走到了一起。

　　马小乐没心思去过问他们两人之间到底会怎样，他所关心的是贷款，但也不能催得太急，大概五六天后，马小乐打电话给牛官逊。牛官逊说一切正常，估计也就三四天时间，肯定能到位。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马小乐开始觉得先前的一些努力似乎要白费了，比如让金奥通参股壮大江潮公司实力，然后又退出来保全等，因为马小乐几乎可以肯定，随着和牛官逊的不断深入发展，就可以直接向他提出破产操作的相关问题。

　　但不管怎么说，抓点实的才是正道。马小乐抓紧找柳淑英，要骏乐公司积极加入到新区开发的热潮中去，毕竟短期内就有十多亿的投资。

　　新区开发规划方案评审会很快召开，市政府小会议室里坐满了省里来的专家，还有市相关部门的负责人。

　　梁本国没参加，他知道评审会在方瑜的安排下已经没有他的发言权了，就算是能插话进去，也不会起到丝毫作用。

　　现在的梁本国，切实感到了压力，指望老城区开发与方瑜的新区开发相抗衡，明显是处于了下风。

　　有这种感觉的不止梁本国一人，但最有体会的应该是汤静虹，光大公司已经陷进去了，进退为难。也正是这个原因，一度动摇要脱离梁本国的汤静虹也只能是坐等。现在，汤静虹已经不再投入资金，完全依靠梁本国的融资能耐。

　　梁本国不是吃白食的，融资力度不算弱，市内银行机构那么多，总归有愿意相信他的人，怎么说也是正厅级干部。但让梁本国感到棘手的是，现在报纸上高调引出的拆迁标准补偿费用讨论，形势对他越来越不利，如果最后市里形成条例下来，那他的老城区改造的耗资要多出上亿来。

　　这简直是不敢相像的，梁本国深知其中的厉害，便整理了材料去了省里，把拆迁补偿费用讨论的害处夸大，说如果最后讨论出费用大幅提高，那么对城市的开发建设是非常不利的，而且这种坏影响还会加大，从一个市影响到另一个市，然后波及全省，没准在国内都会引起不良影响。

　　干部越大，脑袋往往越迷糊。省委宣传部的领导听梁本国这么一渲染，还真觉得是回事情。

　　”你先回去，我们研究一下，尽快作出决定。“

　　就这句话，梁本国放了心，也添了些底气，回到市里的时候，打电话告诉汤静虹，说方瑜他们捣鼓的拆迁补偿费用讨论问题，很快会得到解决。”我已经找了省里的人，他们说会尽快把这事给办了。“梁本国很有成就感。

　　汤静虹也多少得到了点安慰，”早该这么做了，还能压他们不少气势。“

　　”静红，这你就不懂了。“梁本国呵呵一笑，”这是策略，现在趁他们嚣张的时候把他们给打压下来，那力度和作用要远比刚开始来的猛烈。“

　　梁本国说得头头是道，把汤静虹给安抚了不少。但汤静虹又提出新区开发的事情，说对老城区改造是一个巨大的影响。梁本国的高兴劲立马被浇了下来，很不舒服，他觉得汤静虹在灭他的威风。

　　随便找了个借口，梁本国挂了电话，狠狠地骂了一句，”傻笔！“

　　汤静虹可不傻，虽然梁本国从省里回来给了她点安慰，不过这还不足以消除她对梁本国的是失望。现在新区开发暗流涌动，她已经感觉到了，对于商人身份的她来说，新区那里的吸引力简直不可抗拒！

　　新区开发规划方案获省专家评审组一致通过，报纸浓墨重彩作了报道。虽然谁都知道，现在所谓的专家组是个什么样的分量，但是声势却是摆在那儿的。还有规划的投入那么大，融入其中获利怎能不丰？

　　这一切都让汤静虹寝食难安，可是她不敢跟梁本国讲，某种程度上，她还惧怕梁本国，而且，老城区改造这边也不是没有收益，只是相对比来讲少了而已。但商人一贯都追求利益最大化，汤静虹也不例外，所以对梁本国的老城区改造很有意见。

　　汤静虹越来越动摇，她在考虑，通过什么方法能瞧瞧打入新区开发中去，以分得一杯羹。不过汤静虹明白，新区开发几乎是江潮公司一手操办的，有马小乐这个小魔头在，想打进去几乎不可能。

　　【808】 要合作

　　省委宣传部来了个传真，叫停有关拆迁补偿费用标准的讨论报道。这是没法抗拒的，惟一能做的就是遵从。

　　马小乐找方瑜商量，能不能也找找省里的关系，打通一下。方瑜说报道讨论的事情本来就有难度，再加上梁本国在前，先去了省里，占据了主动，没必要在这事上合他们较劲。

　　”嗯，也是。“马小乐点点头，”不过好歹也把他们惊得不轻，分散了他们的注意力，要不咋们新区开发的推进或许也不会这么顺利。“

　　”声东击西。“方瑜笑道，”虚虚实实，让对手摸不着我们下一步到底要干什么，这是成功的重要保障。“

　　”方市长，你说的是。“马小乐笑道，”不知道梁本国下一步会干什么，我们如果能摸到对手下一步要干啥，那对手失败的可能性就会很大。“

　　”呵呵。“方瑜看了看马小乐，嘴角微翘，”小马，要把脑筋用到地方啊，要不然你的聪明会害了你。“

　　”方市长教诲！“马小乐点头立正。

　　”行了，先不要想梁本国那边的事，回去先把新区开发的事安排妥当。“方瑜道，”项目要抓紧动手，争取年内完工一至两项，主项不行起码要有子项。“

　　”方市长你放心，现在已经开始着手了。“马小乐道，”我知道，分秒必争是干事的前提。“

　　”嗯，对你还是比较放心的。“方瑜道，”有些事情需要协调，可以找卜秘书。“

　　”好的方市长。“马小乐很适时地向方瑜告辞，他知道方瑜手头上的事在催着。

　　新区开发一期，将建两个大型购物场所，两个大型超市，周围配套餐饮、小商品市场。按照规划方案，商务区是重点，两座对称的二十多层大厦是主体。

　　所有工程的发包方是江潮公司，大厦主体工程，理所当然被骏乐公司中标。本来马小乐还准备让全资控股的问鼎置业公司来拿超市、小市场建设，但想想不是太妥，毕竟已拿了大头，抓大放小也是需要的，否则控得太死会让自己窒息。而且项目多的是，商务大厦主体完工后还有装修呢，那也是一块大头，到时让问鼎置业来拿下就是。

　　”没想到会这么顺利啊。“马小乐两手垫着脑袋躺在座椅里，晃悠着二郎腿自言自语，”照此算来，不出两年，就不会为钱的事发愁了。“马小乐说得没错，商务区投入将近四个亿，两座大厦的投入大概是三亿，所以不说赚一个亿，赚七八千万应该不成问题。

　　想得争煤，办公室秘书小吴敲门进来，说有位女客人来。

　　”谁？“马小乐还真琢磨不出来这个时候会是谁。

　　”光大公司的汤静虹。“

　　马小乐听得这个名字，一下坐起来，他实在想不通，这个女人到他江潮公司来干什么。但不管怎么说，来的都是客，得有那个范儿，”快请进来！“

　　汤静虹在小吴的指引下，直接来到马小乐办公室。

　　”哟，汤董，啥风把你给吹来的啊。“马小乐很热情地起身相迎，伸手握手，”没出门迎接，还望见谅啊。“

　　”这些就不必说了吧。“汤静虹笑道，”可以说咱们是老相识了。“

　　”要说那话，还真是不打不相识呀。“马小乐笑道，”汤董，先前的事就不说了，不管谁对谁错，就像一页纸掀过去了。“

　　”人要学会向前看。“汤静虹笑道，”今天来不是闲着没事，想跟你谈谈合作的事。“

　　”合作？“马小乐一愣，对刚倒完茶水的小吴摆摆手，小吴会意一笑，转身走出办公室。”汤董，你跟我合作？“马小乐重复了一遍。

　　”对，是合作。“汤静虹道，”不过不是全面合作，只是部分。“

　　”哦，呵呵，我知道。“马小乐明白了，”汤董，你在梁本国那边看来还有余力啊，有劲使不上？“

　　”老城区改造，本身难度就大。“汤静虹道，”何况再加上你的种种‘努力’呢。“

　　”哟，汤董，你这话说得，可真是让我坐不住。“马小乐笑道，”刚才说了，过去的事就过去了，不提，就说说以后，你不是说要合作么，咋合作法？“

　　”光大公司只是个建安公司，就干点粗活，新区开发那么大的工程量，或许能拿到星星点点吧。“

　　”开玩笑嘛。“马小乐呵呵一笑，”以你光大公司的牌子，哪里只是拿星星点点呐，但是我有点怀疑。“

　　”怀疑什么？“汤静虹问。

　　”怀疑你的忠诚度。“马小乐道，”我咋知道这是不是你和梁本国的一次完美计划？趁机把我个整了？“

　　”请你别那么想。“汤静虹道，”你整人整习惯了，处处设防，我只是个女人，无非是想为公司盈利而已，没有那么复杂。跟梁本国的合作，也只不过是为了让公司有更大的发展而已。“

　　”话是这么说，但我如何能相信呢？“马小乐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汤董，你说我一个农村出身的臭小子，混到今天这份上容易么？我不得加倍加倍再加倍地珍惜？我希望你能明白我的想法，换位思考，你站在我的角度想想应该能理解。“

　　汤静虹沉默了会，抬头看着马小乐，”那要怎么你才能相信？“

　　”汤董，其实刚才我说换位思考，我也站在你的角度上想了，你主动跑过来，真本身就是一种诚意是不是？“马小乐笑道，”这样吧，作为男人不能太没量，汤董，我就先相信你，不过在合作的程度上，咱们可得商量仔细了。“

　　汤静虹脸上的表情轻松多了，”不管怎么样，事情是要谈清楚的。“

　　”商务区主体工程是没有希望了。“马小乐道，”两座大楼已经被骏乐公司拿下，招投标已经结束，剩下的还有两座大型超市，投入四五千万吧，按照百分之三十的利润来算，多少也明白，不知道汤董有没有兴趣。“

　　”我做工程没有那么高的利润。“汤静虹笑道，”不过四五千万的基数也够大，所以利润也还可以。“

　　”那也就是说，合作成功？“马小乐问。

　　汤静虹笑着点点头。

　　【809】 翻包

　　一切来得太突然，马小乐没想到汤静虹会主动上门来示好。不过越是这样，他越觉得不太真实，还是很担心。

　　”汤董，你说咋回事，我老感觉不靠谱。“马小乐看着汤静虹，”你咋会来主动找我呢？“

　　汤静虹微微一笑，”其实我跟梁本国之间的交易，也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牢固，我和他只是交换，各取所需。在老城区改造上，他谋求的政治利益，我所看重的是商业利益，现在商业利益微乎其微，而他只顾及政治因素，所以现在我们合作有些不快。“

　　”哦，你不想坐等到没有出路再找出路，是吧？“马小乐问。

　　”对。“汤静虹点头道，”马总，我们的合作只是合作工程项目，没有其它。“

　　”其它？“马小乐一怔，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汤董，你的意思我不太明白。“说到这里，马小乐故意用猥亵的眼神向汤静虹望去。说实话，马小乐对汤静虹印象不错，从最初在派出所外的那一面，马小乐就觉得这女人不错，甚至还有种想法。

　　马小乐的大笑和眼神，让汤静虹脸色发红，”马总，我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啥意思？“马小乐继续笑道，”你知道我是啥意思？“

　　汤静虹暗暗吸了口气，稳了下来，毕竟是见过场面的人，一时慌张很快就能平息下来，”马总，我是说，咱们合作，不要牵扯到梁本国和方瑜之间的角力，我们的合作，只是生意上的往来，为了利润。“

　　”哦，这个意思啊。“马小乐慢慢收了笑脸，好像很失望的样子，其实他知道汤静虹的意思，只不过想故意调弄下汤静虹而已。

　　”对，是那个意思。“汤静虹赶紧重复强调。

　　”好吧，其实我也不希望成为别人斗争的工具。“马小乐道，”穷人出身的孩子，就喜欢钱。“

　　”马总，顺带说一句，如果主体大楼的工程量太大，也可以把某一项打包给我。“汤静虹看着马小乐，目光不避让。马小乐一下就明白，汤静虹是知道骏乐公司和他的关系的。

　　”汤董，有话直说，我最不喜欢拐弯抹角、话里藏话的人。“马小乐道，”那样交流起来太累，我喜欢直接的。“

　　”那我就不说了，反正你明白。“汤静虹笑道，”好吧，下面来说直接的，就是超市建设的问题，利润分成上，你拿工程造价的百分之五怎么样？“

　　百分之五，不多，但对净手拿钱的来说，也不算少。马小乐点点头，”行，汤董，你干脆我也干脆，就百分之五吧。“

　　”马总，这事还希望你保密。“汤静虹道，”我来找你，梁本国并不知道，我也不想让他知道。“

　　”这你放心，合作是讲诚信的，有些事不该说的绝对不说。“马小乐说到这里，转了下话题，问道：”汤董，能不能问你件事，你说梁本国的老城区开发，是不是破罐子破摔了？还准备加大力度不？“

　　”马总，刚才不是说了嘛，我们谈的只是生意，不牵扯其它。“汤静虹道，”希望你能接受。“

　　”哦，当然能接受。“马小乐暗暗一笑，这女人的警惕性还蛮强。不过越是这样，就越要折腾一下，把她的警惕性好好打磨一下，以后就会好很多。

　　”那好，马总，如果暂且没有其它事，我就先回去了。“汤静虹道，”具体操办的时候，我会派人过来。“

　　”你不再出面了？“马小乐问道，”汤董，别人还真不放心，其实就是你本人，我也是不怎么放心的。“

　　”有什么不放心的呢。“汤静虹道，”你可知道，梁本国如果知道我来找你，会是什么结果？难道不我怕你去向梁本国告发？“

　　”那绝对不可能。“马小乐道，”汤董，如果你这么想我，那我倒宁愿不跟你合作，咱是大老爷们，做那种事脸红。“

　　”我不是说你会去做那事，只是想表明一下，我来找你合作，绝对是真心的，你尽可以放心。“汤静虹道。

　　”嗯，我知道了。“马小乐点点头，他相信汤静虹说的是真话，他也相信，只要能保证汤静虹的利润，一切都不会出问题。而且，就算出了问题又能怎样？方瑜那边他是绝对有理由来说的，因为不管怎么说，汤静虹虽然是梁本国的人，但他和汤静虹的短暂合作，是为了新区开发，或者说这是客官的效果。

　　”那好，我先回去了。“汤静虹起身要走。

　　”欸，不行啊。“马小乐皱起了眉头，”还不能就这么就走了。“

　　汤静虹一愣，”怎么，还有事？“

　　”有。“马小乐点点头，起身缓步走到汤静虹面前，”汤董，我心里还有点小故事，隐隐作怪，希望你能理解。“

　　”什么小故事？“汤静虹实在是不明白马小乐要干什么。

　　”首先呢，我得向你说明，我这人没啥境界，可以说很猥琐，所以有时候一些想法也挺让人不耻，但是，我却奉为真理。“马小乐笑眯眯地看着汤静虹，让汤静虹有些不自在，”汤董，还是刚才那句话，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觉得，你那包里是不是有啥可以录音的东西，万一把我们刚才的谈话给录进去，到时我可不是要被你痛痛快快地宰上一刀？“

　　”你……“汤静虹苦笑不得，看着马小乐问道，”你想搜包？“

　　”嗯。“马小乐笑嘻嘻地看着汤静虹点点头，”汤董，希望不惊着你。“

　　”没有没有，你看吧。“汤静虹把包放在身板的茶几上，对马小乐做了个请便的姿势。

　　”有没有特殊的物品？“马小乐指指包，”有的话就先拿走。“

　　”特殊的物品？“汤静虹再次皱起眉头，”你是说贵重的东西？也就是手机、银行卡之类的东西。“

　　”不是不是。“马小乐伸出食指竖起，左右摆了摆，”我说的特殊，不是贵重，那东西，平均起来也就一般也就几块钱一片吧，一个月也就用那么几天。“

我来也

　　【810】 搜身

　　汤静虹这一下羞红了脸，不过实在又是说不出半点不是来，慌忙说道：”没有没有，你也不看我这年龄，尽管翻包吧你。“

　　马小乐很认真地在会客沙发上在坐下，伸手拉过茶几上的挎包，还不忘站在一旁的汤静虹，”汤董，你坐啊，别着急，再坐会，要不显得我不礼貌，咋让让客人站着呢。“

　　汤静虹坐立不是，挪动了脚步，”不用坐了，我马上就走。“这话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让马小乐赶紧看看包，她等着要走。但是马小乐严肃的表情让她很失望，俨然比登机检查还仔细，看这样子起码还得四五分钟。汤静虹无奈之下，进了两步，坐了下来。

　　”唉，这就对了嘛。“马小乐道，”不要急躁。“马小乐边说边把包里的东西小心翼翼地掏出来，手机、钱包、钥匙、化妆盒等，依次摆在茶几上，直到掏空，确实没有录音笔之类的东西。

　　”这下放心了吧。“汤静虹带着点抱怨的口气，”马总，你这性格也太怪异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子。“

　　”咋能这样说呢。“马小乐嘿嘿一笑，”你知道么，我在与榆宁县的时候，就靠一个小录音，把县长给拿得服服帖帖，啥事都依着我干，也正是踏了那时的好步子，弄了点成绩，所以现在才有这个位置。“

　　”唉，你说你……“汤静虹看着马小乐，实在说不出什么来，”总之现在你是完全没必要担心了吧。“

　　”也不一定。“马小乐板着脸摇摇头，好像拿到一个异常深奥的方程式，一时半会还弄不透彻，”现在科技科真是太发达了，有时候一个不起眼的纽扣，就是无比高超的录音器。“

　　话一说到这里，马小乐眼睛一放光，扭头看着汤静虹胸前的纽扣。汤静虹一个激灵，下意识地缩了身子，”马总，你不会怀疑我身上装有录音器吧？“

　　”这可是你说的啊。“马小乐把身体转了过来，”汤董，我相信你纽扣啥的肯定没问题，又不是特工，哪里有准备那么先进的东西，不过口袋、裤腿的袜子里有没有，就很难讲了。“

　　汤静虹蹙着眉头看了看马小乐。马小乐目光之卑琐，实在是让人恨都恨不起来，再加上她原本对这个眉清目秀的小伙子也不招人厌，索性站起身来，”还想搜身是吧？“说完两手一举，”来吧。“

　　马小乐对汤静虹的感觉来得很快，早在和刘广达发生冲突的时候，就对她有好感，要不是因为她倒向梁本国那边说不定早就像邹筠霞和邝黛玲一样拿下了。

　　”那我还真的搜搜。“马小乐站起身来，走到汤静虹身后，两手也举起，握住她的手腕，慢慢朝下捋。

　　马小乐的鼻子在汤静虹的后脑勺位置，稍稍一低歪头，便可以靠住耳根。

　　呼吸是温热的，气流落在汤静虹的耳垂上，痒痒的感觉。汤静虹突然觉得自己很奇怪，怎么就一时迷糊了脑袋，竟然顺了马小乐这个要求。但现在既然已经这样，如果中止的话，是不是又说明身上真的有故事？

　　马小乐的手用力均匀，轻重适中，在经过汤静虹腋窝的时候，稍稍一用力。汤静虹发出了半个”啊“字，两手放了下来。

　　”这里容易藏匿东西，所以得稍用力勘探一下，没有要胳肢你的意思。“马小乐说这话一点都不笑，然汤静虹无可奈何。

　　汤静虹身上几乎没有什么赘肉，跟柳淑英差不多。这一点，邹筠霞和邝黛玲就比不上了，她们略显松弛，可能是年龄原因，她们两人，要比柳淑英和汤静虹大一些。

　　两手滑过腰部凹曲线，又落在臀部的凸曲线上。这种感觉很好，马小乐来回了好几次，真是位置稍稍偏差一点。”重点地区，加强搜索。“马小乐不等汤静虹说话，自己先说了。

　　最后是蹲下来，马小乐蹲的。探索的区域是臀部以下。

　　汤静虹全都忍了，作为女人，没有这种那个感觉已多年。

　　当初刘广达没进去的时候，她没有过。刘广达进去之后，她也没有过。至于梁本国那里，更是不用说了。

　　一直滑到脚踝，还没结束。

　　马小乐站起身来，从后面绕住汤静虹，把手放到了前面。”汤董，你这身体给梁本国压了，真是可惜。“马小乐借机在汤静虹耳边轻声道。

　　汤静虹再也不能忍了，一下拿开马小乐的手，呼吸急促，”马总，行了吧，我今天算是落了你的套，但我不计较，有关咱们合作的事情，改天我安排人过来继续进行。“

　　”嗳，汤董，你别着急啊，还有事没说完呢。“马小乐急急地招招手，已经走到门口准备拉门的汤静虹有些仓皇，回头望着马小乐问，”还要搜什么？“

　　”哪里的话，我还有瘾呐。“马小乐呵呵一笑，”我无非是想证明你是不是诚心而已，现在证实了，确实是，所以我觉得还有个项目可以合作一下。“

　　”什么项目？“汤静虹站住脚步，现在对她来说，有项目可做是最大的吸引，否则陷入老城区改造泥潭的光大公司会越来越没有活力。

　　”地产开发项目。“马小乐道，”大概一百亩土地，你来建设，咋样？“

　　”一百亩？“汤静虹道，”能开发不少啊。“

　　”那当然。“马小乐道，”现在我这边实力还不强，忙不过来，汤董，你看要是合适，可以操作一下，到时利润分成嘛，我要拿一半。“

　　”一半也可以考虑。“汤静虹不假思索地就答应了，她知道新区一百亩地块的房地产开发意味着什么，有钱赚就行。

　　马小乐也乐意，他所说的那块地，就是在赵景民示意下多圈的那一块。之所以让汤静虹开发，是因为那块地目前很多事情还不明朗，开发有一定风险，如果自己投入进去，弄不好就栽了进去。现在让给汤静虹，一来能让她领情，二来也能规避风险，如果出了问题，投入的是光大公司，跟他没关系，能撇开，只不过汤静虹可能要欲哭无泪了。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管她那么多呢。

　　【811】 动工庆贺

　　随着规划方案的审议结束，银行的贷款也逐步到位，新区开发新一**潮拉开帷幕。

　　商务区两座主体大厦破土动工，作为承建单位，骏乐公司在工地边上拉出了巨大横幅，这也算是广告，而且效应还不错。超市和小市场的建设，名义上是问鼎置业公司中标，其实施工完全依靠汤静虹，她安排过来的项目负责人带着队伍暗中操作。

　　动工当日，马小乐晚上请牛官逊喝酒庆贺，还有卜博、甄有为，本来邹筠霞也要过来，但马小乐考虑到邹筠霞来了，邝黛玲也要来，就有点复杂了。而且，马小乐还带着窦萌妮，到时不太好应付场面。

　　柳淑英是不来的，她不喜欢这种场合，马小乐也不愿意，因为柳淑英太吸引人，弄不好就会被酒桌上的人相中，到时会弄出尴尬来。这也让马小乐省了不少心。

　　酒场安排在华顿宾馆。

　　牛官逊把魏倩也带了过来，马小乐觉着这场合魏倩来并不是太合适，没名分。他带窦萌妮来，因为窦萌妮名义上是江潮公司总经理助理。不过介绍的时候，马小乐笑了，魏倩也有充分的理由，她已经是通港市建设银行行长办公室内务秘书了。

　　”魏倩，挺不错嘛！“马小乐看了看穿着大变的魏倩，扭头对窦萌妮道，”她还有两把刷子，这么快就把牛官逊给搞掂了。“

　　”那就祝贺她吧。“窦萌妮笑得很开心。

　　魏倩也笑得开心，那晚她跟牛官逊离开后，被带到了华顿宾馆。牛官逊让她去开个房间先进去，等他。魏倩没同意，说那种地方不好，而且也不知道怎么弄。魏倩的不听话，牛官逊非但没有生气，而且还很开心，那说明魏倩还很荒青，底下可能还是片沃土。

　　牛官逊对魏倩的开采是在第二天晚上。地点还是在华顿宾馆，不过是牛官逊事先订好的房间，在咖啡厅用过浪漫的烛光晚餐后，他把魏倩带了过去。进了房间的魏倩半推半就，让牛官逊着实过了把压雏之瘾，享受了一番。也正是这样，牛官逊把魏倩当成了小宝攥在手里，还把她弄到了行长办公室。

　　”牛行长不担心风言***？“窦萌妮为魏倩。

　　”没事，咱们约定好了，在行里我们客气着呢。“魏倩道，”表面上，我是牛行长的表侄女，打着这个幌子才进办公室的，而且也安慰，要不那些个副行长一个个贼眼溜溜的，还不把我给吃下去。“

　　”不管怎么说你得小心。“窦萌妮道，”别陷太深啊，要不会害了你自己。“

　　”放心吧。“魏倩笑道，”我跟牛行说清了，咱们不可能在一起长久，陪他几年而已，然后他会资助我开一个店。“

　　”唉，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窦萌妮道，”对与错也不好说，反正你自己把握就行。“

　　两个人谈话没进行多长时间，因为酒桌上的气氛出来了，开始拼酒。马小乐是高兴，开怀大饮。窦萌妮起了作用，她不断提醒马小乐，醉的滋味可不好受。马小乐听了，酒都让窦萌妮给顶了。

　　酒席散场，牛官逊没有活动，带魏倩走了。卜博一般不好那一口，也回家了，就剩下甄有为，马小乐提议去潇洒一下。甄有为是比较喜欢的，但现在他没了那个心思，一直想着提拔副局长的事，问马小乐有没有忘记。

　　”咋能忘记呢。“马小乐道，”我跟方市长提过两次，在心上呢，只要有变动，你肯定上去。“

　　”那就好。“甄有为摸着发昏的脑袋，”回去了，早点休息，明天还有任务。“

　　都走了。马小乐带着窦萌妮摇摇晃晃往回走，中途接到了邹筠霞的电话，说方瑜晚上打电话给她，约好明天晚上一起吃饭。

　　”方市长没说啥事？“马小乐对这事很上心。

　　”没什么事，好像是她要小范围庆祝一下。“邹筠霞道，”她说这段时间忙得不轻，要给自己放松下，另外还要感谢我向她推荐了你这么个实实在在的人才。“

　　”方市长也真是，好像这样的话说过两次了吧。“马小乐笑道，”我还就真不相信，方市长身边没有我这样的人？“

　　”有的话还有你施展的机会？“邹筠霞道，”不过说实话，你确实为她出了不少力，当然，你从中也获取不少。“

　　”邹大姐，你这么说可让我难为情了。“马小乐笑道，”其实我是主观为自己，客观为他人，双赢呐。“

　　”不管怎么说，方瑜对你是很赏识的。“邹筠霞道，”那就说定了，明晚可别忘了。“

　　”还有谁？“马小乐道，”就我们三人？“

　　”那是，你以为方瑜是随便和别人吃饭的嘛。“邹筠霞道，”也就是我和她这关系才这样而已。“

　　”那我真是幸运呐。“马小乐笑道，”邹大姐，说到底我最该感谢的应该是你，要不是你，可能方市长也不会这么器重我，还有邝黛玲。“

　　提起邝黛玲，马小乐突然想起邹筠霞的初衷，要通过邝黛玲贷款上市的事情。”邹大姐，你公司上市的事咋样，资金问题能解决么？“

　　”能。“邹筠霞笑道，”邝黛玲已经答应我了，到时会给我一到两个亿的贷款。“

　　”这么痛快，看来当初我的努力都白费了。“马小乐笑道，”邹大姐，不过好歹我是男人，不吃亏。“

　　”什么叫白费啊，我可告诉你，你的那些努力都是在暗里头的。“邹筠霞道，”缺了是不行的，你不知道现在邝黛玲，精神的很呢，人生的后半段得了妙处，比意外还意外，滋润的不行了。“

　　”我跟她也没几次啊。“马小乐道，”扳着手指头，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女人的心思你不懂，老女人的心思你更不懂。“邹筠霞道，”和少女不同，每天都想搞的天昏地暗，注重实实在在的物质感受，而我们这年龄呢，注重心理，心理欲能战胜物质欲，所以有时候一次欢愉能持续很长一段时间。“

　　”怪不得呢。“马小乐笑道，”不过这样也好，要不你和邝黛玲要赶到一起，我还分不开身呐。“

　　说说笑笑好一会，窦萌妮一旁听了有点不是滋味，眼巴巴地看着马小乐，希望他”啪“地一声挂了电话。

　　【812】 失口

　　”小乐哥，谁的电话啊。“窦萌妮在马小乐挂了电话后小声问道。

　　马小乐看看窦萌妮，伸手摸摸她的后脑勺，”一个朋友的，先前帮了我不少，就是我们沙墩乡那个药材基地投资人，也是我那一亩三分地的支持者，包括当初在县城搞小吃一条街，都得领人家的情。“

　　”哦，我知道了，是那个药业公司的女大老板吧。“窦萌妮道，”她帮你确实挺多的。“

　　”就是，这不明天晚上，她牵线请客，方市长都参加呢。“马小乐道，”虽然我跟方市长现在也常接触，不过那都是工作上的，饭桌上还几乎没有呢，这机会得抓住。“

　　”小乐哥，怎么我一听你说这话，老是感觉不对劲。“窦萌妮看了眼马小乐，赶紧移开目光。

　　”咋不对劲了？“马小乐忙问。

　　”说了你可别生气。“窦萌妮道，”你一说这话，我就感觉你要和别的女人**了。“

　　”你，这……“马小乐张口结舌，他可万万没想到窦萌妮会说出这种话来，”萌妮，你，你真的有这感觉？“

　　窦萌妮很认真地点点头，”柳婶也是这么看的，她说那样不好，早晚会出问题，所以跟我谈过，让我跟你结婚，说结了婚可能会好一些。“

　　”诶哟，你说说，咋整成这样了呢。“马小乐皱着眉头叹了口气，”看来我是得注意注意再注意了，说实在的，我觉得现在我比以前好得多了去了。“

　　”那只能说明你以前更不像话了。“窦萌妮道，”你异于常人。“

　　马小乐看看窦萌妮，没跟着说下去，异于常人这四个字，这会包含的意思很多，他可不想跟窦萌妮讨论这些。”萌妮，我送你回去。“马小乐摇摇头，”你放心吧，你哥我做事有数，不会出问题的。“

　　”嗯。“窦萌妮点点头，她没有生气的意思，只是担心而已。这让马小乐很欣慰，也觉得很满足，这天底下的好女人，他碰到的真多。

　　把窦萌妮送回去，马小乐没上楼，怕见了柳淑英会忍不住，这会酒劲可大呢。其实本来马小乐是忍不住的，但因为被窦萌妮说了那么一下，自觉了，要谨慎再谨慎。

　　回到住处，洗澡睡觉。

　　第二天上午，马小乐刚起床，电话响了，是汤静虹的。马小乐拿着手机犹豫了半天，不太想接，超市和小市场项目的相关手续已经办齐，剩下的就是那百亩房地产开发的事，汤静虹盯得很紧。马小乐不想这么痛快就把事情给解决了，怎么说也得拖着点，要不显不出主导优势来。

　　电话响第二遍的时候，马小乐接了。很意外，汤静虹没提百亩地块的事，而是告诉了马小乐一个坏消息。

　　梁本国可能要去省里搅和。

　　这个消息价值很高，马小乐忙问要去搅和什么，汤静虹说跟方瑜有关。

　　”哪方面？“马小乐问。

　　”不太清楚。“汤静虹道，”可能是说方瑜拉帮结派打击他，搞班子不团结，但具体的我不知道。“

　　晚上，马小乐在饭桌上提起了此事，方瑜也是小小一惊。

　　”方市长，梁本国这么做是不是很可笑。“马小乐道，”无凭无据，就一张嘴说去，谁能相信？“

　　”他有他的系子。“方瑜道，”再说有些事情也是可以看出点端倪的，比如前不久的房屋拆迁补偿标准大讨论，他可以说成是我幕后指使，还有馨香二期的高压线迟迟得不到协调解决等问题，都可以挂上。“

　　”他讲那些有用吗？“邹筠霞一旁问道，”那些都是芝麻的小事，无关痛痒吧。“

　　”事情本身是没什么的。“方瑜道，”但影响是很大的，上面就怕下面的领导班子不团结，现在梁本国上去拱我，说明我们不团结，也就是说，夏书记退下来后，我们两个人能到那位子上的几率不大。“

　　”方市长，你是说梁本国搞鱼死网破了？“马小乐问道，”是不是他感觉在老城区改造上，已经没有希望和你的新区开发抗衡，失去了强大的政绩支持，所以干脆破罐子破摔？“

　　”应该是这样。“方瑜道，”不过也不一定，梁本国不是傻子，不到最后时刻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再说他也没有彻底绝望，据我所知，他也正在融通关系，想通过银行来注入大笔资金，对现有城区内的商业街区进行大手笔改造提升。“

　　”就是，梁本国不是小学生，动不动就去上面告状。“邹筠霞道，”小乐，这消息你是听说的？“

　　马小乐看了看邹筠霞，又望了望方瑜，低声说道：”汤静虹。“

　　”汤静虹？“邹筠霞反应最大，”她是梁本国的人，说话可信吗？“

　　”她跟梁本国现在貌合神离。“马小乐道，”她对梁本国意见很大，嫌梁本国一味利用地谋取**资本，导致她的光大公司赢利逐步下降。“

　　”不是无间道吧？“邹筠霞笑问。

　　”绝对不是。“马小乐道，”这个我可以肯定。“

　　”凭什么？“邹筠霞道，”小乐，你可别大意了，不要被汤静虹蒙了。“

　　”你跟汤静虹有接触？“方瑜反问。

　　”有，就前不久。“马小乐道。

　　”噢，小乐，不会吧你，什么时候你把汤静虹也给搞了？“邹筠霞和方瑜关系很好，说话也比较随便。

　　马小乐一听，顿时脸色一红，”邹大姐，你，你说啥啊，哪里的事。她找我合作只是想赚钱，而我呢，也刚好利用她为新区开发贡献的力量，要不然我才不会答应跟她合作。你可知道，我跟她的矛盾可是由来已久的。“

　　邹筠霞的话，方瑜听了也不是太自然。要是她单独和邹筠霞在一起也没什么，但关键是马小乐在场。方瑜一直觉得，应该和下属拉开点距离，要保持一种威严，像邹筠霞说出这样的话来，还真是不太合适。

　　马小乐察觉到方瑜的内心变化，也看到邹筠霞失口后的不自然。忙呵呵一笑，”邹大姐，你也太高看我的能耐了，就现在我这身份和社会地位，哪里能搞定汤静虹呢。“马小乐边说边起身，”我去看看，加个蔬菜，再弄个果碟来。“

　　【813】 微澜

　　马小乐出去了。方瑜看着邹筠霞，无奈地笑道：”筠霞，你可真是，怎么当着我的面说那种事情，我还要在小马面前保持一种形象呢。“

　　邹筠霞无话可说，不过也不能沉默，要不气氛就尴尬了。”方瑜，趁着小乐不在，跟你随便唠唠。“邹筠霞嘻笑道，”你不知道，小乐这家伙，那可真是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方瑜道，”难道还三头六臂啊。“

　　”三头六臂也不如他那不一样的地方。“邹筠霞笑道，”那方面的能耐可厉害着呢！“

　　”你看你，越来越没正形了。“方瑜眉头一皱，”这么说，你是切身感受过了？“

　　”跟你也没什么不好意思说的，是感受过了。“邹筠霞道，”方瑜，咱们都是女人，有些事也只有咱们才能交流，我问你，你做那事的时候，有没有那种要死过去的感觉？“

　　”我不回答你。“方瑜端起茶杯，低下头喝了口水。

　　”嘿嘿，还不好意思呢。“邹筠霞道，”我可以告诉你，在没碰到马小乐之前，我没有过。“

　　”夸张吧你。“方瑜放下茶杯，”你说你堂堂一个大企业老总，对那些事这么津津乐道，我看你脑袋是要坏了。“

　　”唉，跟你讲不通。“邹筠霞道，”哪天你要是有那种感觉了，保准你说起来也会眉飞色舞。“

　　正说着，马小乐进来了。

　　话题不能转的太快，否则尴尬会一直存在。有关汤静虹的话题还是要继续一会的。

　　”方市长，刚才我出去那会想了下，汤静虹之所以告诉我梁本国的那些事，其实都是为自己着想，应该不会有什么阴谋。“马小乐道，”因为现在汤静虹暗地里跟我们合作，承建了超市和小市场，她怕梁本国真的搅和成了，影响新区开发，那她的超市和小市场建设也就没了保证，不但不赢利，可能还要亏损。“

　　”是的，要不她就瞎折腾了。“邹筠霞正色答道，”她毕竟是商人，看重的是利益。“

　　”这点我也早有防备。“马小乐道，”她那边的进度款，我一直压着给，迫使她垫了一部分资金，防的就是她看形势不好拍拍**走人。“

　　”嗯，很好，做事就得这样。“方瑜点点头，对邹筠霞说道：”筠霞，小马的能力还是很强的，这段时间表现很好。“

　　话题开始转移，从表扬马小乐谈到金奥通公司准备上市，一个多小时。

　　吃饭结束的时候，马小乐提前下去付账。邹筠霞眼睛一挤，又对方瑜说起了那些事，这回方瑜没了刚才截然反对的态度，”筠霞，不要把你的腐朽思想向我灌输，我可不吃那一套。“

　　”那是因为你还没吃着。“邹筠霞笑道，”要不要知道马小乐到底厉害到什么程度，或者说具体厉害在什么地方？“

　　”不要。“方瑜笑着摇摇头，起身拿包，”赶紧走了，我可不想再接触你那毒害思想。“

　　”你害怕了，开始了逃避了。“邹筠霞笑着站了起来，和方瑜走出包间，不再说下去。有些话是要适可而止的，邹筠霞懂得这个道理，其实她这么”引诱“方瑜没抱什么目的，她只是想让方瑜能感受到做女人的快乐。说到底，在她眼里，那些当官的女人，心术不正的会很滋润，心术正的会很可怜，只是顶着个炫目的光环而已，空洞得很。

　　饭店门口，道别。

　　邹筠霞坚持要和马小乐送方瑜回去，方瑜不同意。邹筠霞知道方瑜是不想让马小乐送，影响不好。

　　”那你自己回去吧。“邹筠霞道，”应该不会有人打劫你，估计你走在大街上，没几个人会认出你是大市长。“

　　”别开玩笑了。“方瑜摆摆手，”走吧。“

　　邹筠霞和马小乐走了，肩并肩，没什么亲昵的举动。但即使这样，方瑜看了还是笑着摇了摇头，暗道：”这个邹筠霞怪不得一直那么关照马小乐，原来还有这么一回事。“

　　话是这么说，但方瑜毕竟是个女人，邹筠霞的话，在她心里多少产生了些影响。男女欢愉之事，对她来说好像已经很遥远了，而且就算是遥远以前，也并没有什么邹筠霞所说的那种要死过去的感觉。

　　方瑜边走笑着摇了摇头，她很清楚，邹筠霞是搞实业的，玩的都是实在的东西，重在获益、享受，感觉能做的尽管去做，没问题；而她是搞**的，玩的都是虚套的东西，重在场面、声誉，感觉不能做的就不能去做，即使很想。

　　有想法心境就不安宁。这一夜，方瑜有点失眠，她心潮微澜，这马小乐到底有多大能耐，竟然把邹筠霞给降得那么服帖？邹筠霞其人，她不是不了解，精力之旺盛是显而易见的。

　　在昏昏中入睡。

　　早晨，方瑜起来后，觉得这一夜简直糟糕透了。竟然被邹筠霞给乱了心神，真是不可思议。当然，说到底，还是马小乐。她对马小乐有好感，但仅限于工作上的思路和魄力，至于那方面，她还真不知道马小乐会有多厉害。

　　”唷，真是，多厉害跟我有什么关系？“方瑜坐在办公室想了会突然自语，尔后摇头苦笑一下，端起青瓷杯抿了口清茶，开始打理当天的事情。

　　会议不多，就上午一个，但会见不少，几家大公司有投资意向。办公桌上还摆着几个待签署的文件，卜博一大早就送过来了。这些事都很常规，方瑜暂且推放到一边，开始琢磨昨晚马小乐说的有关梁本国的事。她还不想跟梁本国搞鱼死网破的僵局，毕竟现在她是处于势头上升期，再加上跟省里的联系，等夏田豪退下来后，书记就是她的。可如果梁本国要到省里一搅和，还就难说了。

　　不过方瑜想不通的是，梁本国怎么会做出如此选择。她不太相信那是真的，有些怀疑马小乐说的消息是不是准确。当然，方瑜不是怀疑马小乐的忠诚度，她相信马小乐不会骗她，也许是马小乐一时没防备，轻信了汤静虹，也有可能是汤静虹脑筋没转弯，被梁本国给蒙蔽了。

　　【814】 提前出来

　　方瑜的猜测没有错。的确是汤静虹被梁本国给迷惑了。

　　梁本国的确在汤静虹面前说过，要到省里去拆方瑜的台，其实那只是说给汤静虹听的，以显示自己在省里的关系，另外也表明自己在市里的下一步发展会很好。这些都是做个样子给汤静虹看看而已。因为他已明显感觉到了汤静虹对他的不满情绪，必须安抚她，否则自己的阵地就乱了。

　　梁本国在不会去省里拆方瑜的台，他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如果那么做了，方瑜是很有可能坐不上书记的位子，而他，想趁机当书记，几乎就没有可能！

　　各打三十大板，从小就牢记这个传统的解决方式了。梁本国知道自己去反映方瑜的问题，同时也就是暴露自己的问题，而且露得会更大。领导真正喜欢的人，绝对不是打小报告的人，因为谁都有防备心，弄不好最后的小报告也会打到自己的头上。

　　梁本国作了最坏的打算，即使到最后没有竞争过方瑜，说不准到省里走走关系，也可能换个地方干一把手，那也挺不错。哪里还有必要去省里拱方瑜，跟她搞两败俱伤？

　　想是这么想，但在现有条件下，梁本国是不会放弃跟方瑜的较量，虽然目前处于下风。

　　”就是斗不过她，也不能让她好过到哪儿去！“梁本国经常对自己这么说，他觉得这是面子和”气节“问题。

　　在和方瑜的对抗上，指望光大公司这个大枝，还是很有效的，起码在老城区改造上不至于崩盘。但是梁本国对汤静虹的确有了戒备，女人的转变，在态度上的表现是很明显的。再者，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光大公司参与新区建设的事情，梁本国还是听到了些风声，但他假装不知，此事不能向汤静虹对证，否则事情恶化的速度会超出他的能力承受范围。

　　机会对人是平等的，就在梁本国对汤静虹感到有些棘手的时候，刘广达出来了。梁本国立刻意识到，新机遇来了。以前梁本国对刘广达根本不理会，只理会汤静虹，所以汤静虹的影响力才渐渐大起来，最后架空了刘广达。而现在，梁本国决定把刘广达弄上去，把汤静虹给捣鼓下来。

　　刘广达提前这么早出来，很出乎汤静虹的意料，不过她是识大体的女人，对刘广达说，要把公司交给他打理。刘广达没表态，这让汤静虹有些摸不着方向，看来，以前那个头大无脑的刘广达已经变了。

　　一场牢狱之灾，的确让刘广达变聪明多了。

　　”你家广达出来了，一起吃个饭吧。“梁本国发出邀请，”静虹，怎么说这也算是个喜事吧，值得庆贺一下。“

　　”庆贺什么啊。“汤静虹好像很委屈，”刘广达的家人对我也太刻薄了些，他们做那么多的努力让刘广达出来，我竟然一点都不知道，要是跟我商量着来，兴许事情会更早解决。“

　　梁本国一听，暗暗好笑，这事还需要刘广达的家人来跟你汤静虹商量？作为刘广达的妻子，这些事本应该有你来着急操办的。现在刘广达的家人把人给捞出来了，你还嫌弃不跟你商量，难怪人家对你十二分的不相信。

　　刘广达的家人对汤静虹的确是十二分的不相信。首先，他们觉得刘广达稀里糊涂地进了大牢，这事就蹊跷。其次，就算是不蹊跷，那刘广达出事后，汤静虹也该发急去托关系捞人，但是没有。还有，好像刘广达出事后，汤静虹也没有表现出难过来，而且之后一直过得很滋润。

　　这些东西，刘广达的家人对刘广达已经深度灌输了，这让原本对汤静虹并无成见的刘广达也滋生了怨念。所以，当汤静虹告诉他，梁本国要请客祝贺的时候，刘广达没好气地说道，”他请什么客，龟老儿子！“

　　不怪刘广达这么不给面子，搁在以前没什么，刘广达接受汤静虹被梁本国压在身下的事实，他而想开了，搞去吧，他去搞别的女人再补回来。但现在不行，他原本以为，自己进了大牢后，汤静虹怎么也得找梁本国托关系帮帮他，毕竟还是夫妻嘛，可是没有，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梁本国估计还巴不得我在里面不出来呢！“刘广达没好气地说道，”那样不是更为所欲为，更快活？“

　　”你。“汤静虹一时语塞，她实在找不出什么合适的理由来反驳。

　　”我一个劳改犯，他来请客，什么意思？“刘广达道，”看笑话？“

　　”去不去随你。“汤静虹也来了气，”广达，你说我这么做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咱们的光大公司？难道这么多年来你还不了解，我是那种贪图享受的人吗？“

　　刘广达想想，还真不是，要不她除了梁本国之外，还会有更多的男人，这对她来说一点都不难。”时间地点。“刘广达缓和了口气，现在他已经不再意气用事了。

　　晚上，银龙国际酒店，刘广达和汤静虹准时出现。此时的刘广达，完全判若两人。

　　”梁书记，感谢，实在感谢！“刘广达伸手握住梁本国的手，”梁书记真是太给面子了，当然，得更感谢对光大公司一直以来的照顾。“

　　”哪里哪里。“梁本国晃了晃手，笑得并不自然。

　　汤静虹看了这场面，突然觉得刘广达变了，变得让人有些摸不透。

　　没有外人，三人的酒席场面一度尴尬。梁本国和刘广达之间本无交流，而且，梁本国毕竟是副书记，跟一个刚出来的家伙，实在是不能畅谈到一起。汤静虹是左右为难，她跟刘广达向来都没有什么话说，跟梁本国还能谈一通，但因为有刘广达在场，她不能那么表现。

　　但三人的忍耐力都够强，零散的谈话完全没有主题，还持续了一个多小时。汤静虹搞不懂，梁本国为何要这么”款待“刘广达。刘广达也纳闷，他觉得梁本国对他的态度跟以前相比简直是天上地下，之前为了公司的事，他也曾找过梁本国，但那时他的热脸碰冷屁股几乎是一个定律。

　　刘广达知道，梁本国这个龟老儿子有盘算。

　　【815】 秘见

　　梁本国的盘算并不急躁，他深知欲速则不达的精妙所在。刘广达是有些坐不住，但他知道自己不洗等。

　　这一等，就是一个多月。

　　这一个多月中，新区开发如火如荼，商务区雏形出现，两座商务大厦已经接近二十层。这个建设速度，被称为”新区速度“，几乎以两天一层的进度推进。

　　用方瑜的话说，在新区开发建设上，要不遗余力。

　　超市和小市场已经封顶，汤静虹找到马小乐，说合作愉快，并提起百亩房地产开发的事情。马小乐很高兴，利用对手的手来打击对手，是最快意的。

　　一切发展都在正轨上。梁本国那边的老城区改造，并无多大起色。而且方瑜也托省里的人探听过了，梁本国并没有去”拆台“。

　　”汤静虹的信息反馈并不真实。“方瑜把马小乐找过来，”这后面有没有什么特殊目的，你还应该弄弄清楚，不能大意了。“

　　”好的。“马小乐道，”方市长，我感觉汤静虹并没有说假话，最近一段时间的合作都很好，而且据我观察，她对梁本国确实是失去了耐心。“

　　”那就是梁本国在对她乱说。“方瑜道，”也许是梁本国也察觉到了汤静虹的变化，想稳住她，所以故意制造出些假象来。“

　　”嗯，很有可能。“马小乐道，”现在梁本国的老城区改造，靠的就是光大公司了，如果失去汤静虹的支持，估计他的摊子马上就会一塌糊涂。“

　　梁本国已经开始行动了，让刘广达取代汤静虹掌管光大公司。

　　事情的入手，是从光大公司的一个年轻副总，罗永华。此人业务能力极强，一直是光大公司的台柱，很受汤静虹器重，他对汤静虹也很尊重。

　　梁本国让秘书找到他，要他对刘广达说一些，罗永华并没有直接拒绝，说这事再让他想想，因为汤静虹对他不薄。梁本国的秘书听出来了，回去向梁本国汇报。梁本国听后呵呵一笑，”挺不错的年轻人，不错，不过和平年代，没有什么人的立场是坚定的。“梁本国让秘书去打听罗永华的家庭情况，有没有什么困难。

　　这一招很准很灵验。罗永华的老婆在交通局上班，但编制问题没有解决，一直是工人身份。梁本国亲自出面，找交通局局长聊了聊，顺带了一句，事情就解决了。

　　罗永华再次面对梁本国秘书的时候，显得很弱势。

　　”罗总，你看上次我说的那事怎么样？“梁本国的秘书和颜悦色地问。

　　罗永华推了推眼镜，”可以。“回答得相当干脆。

　　梁本国秘书再次向他汇报的时候，梁本国笑了，靠在躺椅里，两手扶着把手，”呵呵，我就说吧，做事只要做到点子上，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

　　梁本国让秘书约刘广达，晚上单独吃个饭，说个事情，要刘广达不动声色。

　　刘广达现在绝对是沉得住的人，回来这么长时间，大多是老老实实地呆在家里，汤静虹让他到公司帮帮手，他也不拒绝。所以面对梁本国的单独邀请，他的确不露声色，他很想知道梁本国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市郊一家并不起眼的小饭店，梁本国在秘书的引领下径直来到二楼的一个小包间。

　　”梁书记，您来了！“刘广达笑容可掬。他老早就来了，保证坚决不迟到。

　　对梁本国这个人，刘广达有恨，但也有”爱“。毕竟是市委副书记，身份不一样，能靠得上，那是荣幸。

　　”广达，今天约你来，是把你当成是个汉子。“梁本国无意和刘广达在一起过多时间，他只要把事情表达清楚就行。

　　”梁书记，你说。“刘广达看着梁本国，认真地点了点头。

　　”唉，这事其实我不太好说出口。“梁本国道，”我知道你一直对我有成见，就因为你老婆汤静虹的事，我也不多说，其实那只是误会而已，这也正是我一直不向你解释的缘故。但是今天，我为什么要说呢？“

　　”梁书记，你的意思是……“刘广达皱着眉头问。

　　”我跟你汤静虹之间，完全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样。“梁本国道，”因为光大公司的是咱们通港市房地产界的一块牌子，我想扶持，所以给你们照顾很多，这你应该知道。“

　　”这我知道。“刘广达点点头。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我跟汤静虹走得近一点了。“梁本国笑笑，”比如有些外地名企来考察的时候，凡事我会见的，一般都会把汤静虹喊上，这样也是为扩大下你们公司的知名度嘛。“

　　”这确实该好好感谢梁书记！“

　　”那些就别说了。“梁本国道，”可是后来我发现，汤静虹这人有些不仗义，表面一套，背后又是一套。俗话说女人心海底针，果真不假！“

　　”梁书记，有话您直说。“刘广达道，”我听了就当是我本来就知道的，绝对不是听别人说的。“

　　”唉，好吧。“梁本国神色凝重地说，”自从你出事后，我跟汤静虹联系比以前更多了，因为你知道，现在我力主的老城区改造，就是和你们光大公司密切合作的事，但是，我的确怕啊。“

　　”怕什么？“刘广达问。

　　”怕我落得和你一样的下场。“梁本国道，”广达，不是我毁谤汤静虹，我真是怕哪天她也对我下手，来获取更大的好处。“

　　”梁书记，这话怎么说？“刘广达张大了嘴巴。

　　”那个嘛，就不多说了。“梁本国道，”咱们要往前看，有些事情过去就过去了，不要过问太多，那没意义的。“梁本国说完，点了支烟，吸了一口缓缓地吐出来，”我真正所担心的，是你光大公司的前途，不能沦为别人利用的工具，尔后被抛弃，那是会很悲惨的！“

　　刘广达哪里能绕过梁本国？

　　”梁书记，你慢慢说，我还有点理不清，怎么突然这么多问题？“刘广达道，”先说说什么汤静虹对你下手，这是哪码归哪码啊？“

　　【816】 问话

　　”说到这事，得先谈你的事。“梁本国定定地说道，”你知道你是怎么出事的？“

　　”被马小乐陷害！“刘广达提起这事怒目圆睁。

　　”别动怒，这个社会动怒只能让加速自己的灭亡。“梁本国道，”你说得不错，你出事的确跟马小乐有关，绝对是他的起因，但是，绝不止是他一个人事。“

　　”梁书记，你可别告诉我，难道跟汤静虹有关？“刘广达的两道眉毛，几乎要皱到了一起。

　　”我相信你有那个承受能力。“梁本国道，”真相确实是如你所说。“

　　”怎么可能？！“刘广达惊愕了。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梁本国道，”他们合计将你送进了大牢！“

　　刘广达说不出话来。梁本国叹了口气，”她跟马小乐之间的事，实在是太隐蔽了。不过再隐蔽也有透风的时候，这事，汤静虹身边那些亲近的人，多少有点了解。“

　　”还真有这事？“刘广达还是不信，或者说不愿意相信。

　　”你出事后，汤静虹什么反应？“梁本国道，”她努力过吗？“

　　”没有。“

　　”我曾在她跟前说过，你的事应该走走关系，但她没表态，很快就把话题岔开了。“梁本国道，”这种情况，难道我还追着她要帮你吗？“

　　刘广达唉声叹气，这个”事实“对他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

　　”所以说，我担心我会落得和你一样的下场。“梁本国道，”我跟你光大公司联系这么密切，弄不好就要被她搞一下。你也知道，光大公司现在搞老城区改造的大项目吧。“

　　”是。“刘广达抬起头来，看着梁本国，”难道她不合作？“

　　”不是不合作，而是太不合作了！“梁本国道，”我原本想趁这个机会，再扶持你的光大公司一把，让它更壮大。“梁本国道，”但她汤静虹都做了些什么？和马小乐暗地里勾结！“

　　”怎么个勾结法？“

　　”勾结到新区开发上了。“梁本国道，”新区开发，跟我的老城区改造，完全是对抗性质的，结果她暗暗插足进去，不过也难怪，她跟马小乐本来就是穿一条裤子的。“

　　”贱货！“刘广达咬了咬牙。

　　”不信你回公司悄悄打听一下，看是不是在新区搞了什么超市和小市场建设？“梁本国道，”如果我说得不属实，你就当是我是醉酒说胡话好了。“

　　”梁书记，你这么说，我没有不相信的理由。“刘广达一个深呼吸，”梁书记，你说我该怎么办？“

　　”提着刀去把马小乐砍了，再把汤静虹狠揍一顿？“梁本国笑道，”想吧？“

　　”想，非常想。“

　　”想想也就算了。“梁本国道，”最重要的是要做事。“

　　”做什么事？“刘广达问。

　　”好好把你的光大公司打理一下，同时让你自己也登上事业的巅峰，到时你还有什么不可以释怀的？“梁本国道，”男人，事业有多大，胸怀就有多大！“

　　”梁书记，打理公司的事，我并没有多少信心。“刘广达道，”这也就是自从我出来之后，不主动去公司的原因。“

　　”有我支持，你还不自信？“梁本国道，”老城区改造，很有文章可做，你要是相信我，再谈就是。“梁本国看看手表，”不好意思，晚一点还有个会见，新加坡的客商。“

　　”梁书记，您忙！“刘广达起身相送，被梁本国拦下，”别客气了，只是晚饭你要一个人吃了。“

　　”那没关系。“刘广达目送梁本国出门。

　　第二天，刘广达来到光大公司董事长办公室。汤静虹正在细化和马小乐合作新区百亩房地产开发的事情。

　　”听说新区开发你搞得还不错？“刘广达笑道，”梁书记那边能说得过去？“

　　汤静虹一听，连忙起身把门关了。”广达，你小点声。“汤静虹很谨慎地说道，”我是为公司考虑，现在新区开发势不可挡。“

　　”你不是一直和梁书记合作老城区改造的嘛。“

　　”老城区改造，行不动了，再撑下去会越陷越深。“汤静虹道，”不能让公司陷入困境的。“

　　”哦，那很好。“刘广达道，”静虹，现在我想参与对公司的管理。“

　　”那当然没问题。“汤静虹道，”你可以做任何你力所能及的事。“

　　”我要像以前一样，当老总。“刘广达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晃悠着。

　　”可以。“汤静虹察觉到了刘广达的异样，但她不能说不。

　　第三天上午，刘广达以总经理的身份，再次进入光大公司，与以前不同的是，这次他不再是摆设。

　　下午，罗永华被刘广达喊进总经理办公室。

　　”有关你们汤总的事，我想问问，如果你不回答实话现在可以扭头出去。“刘广达道，”我也不会为难你，包括以后。“

　　罗永华咕嘟了下嘴巴，”刘总，我觉得为了公司的考虑还是该说说。“

　　”嗯。“刘广达点点头，”你知道些什么。“

　　”公司现在明着在搞老城区改造，这和梁书记有一定联系，但实际上又伸手新区开发项目。“罗永华道，”这样弄不好两下落空，那公司的发展将会很有问题。“

　　”这个我知道。“刘广达道，”除了公司的事，有关个人方面的知不知道？“

　　”刘总，你这话是……“罗永华故作迷惑状。

　　”私生活方面。“刘广达道，”我进去也有几年了，汤静虹除了跟梁本国在一起，还有谁？“刘广达这么问，是他实在不相信梁本国说和汤静虹没那种关系，打死他也不相信。

　　”和梁书记那边，我倒还真没说有什么。“罗永华道，”倒是有个人，我不敢说。“

　　”怎么不敢说？“刘广达呵呵一笑，”怕被报复？“

　　”不是我怕被报复，那倒没什么。“罗永华道，”是我怕刘总你按捺不住火。“

　　”没事。“刘广达道，”做了两年牢，我火气早没了，说吧。“

　　”马小乐，你肯定熟悉。“罗永华道，”汤总和马小乐打得火热，不过，知道的人几乎没哟，他们非常隐蔽。如果再说深一些，刘总你的入狱，也和他们两人的那种关系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817】 握手

　　刘广达真的有些按捺不住了。可以说，他能容忍汤静虹跟梁本国瞎搞，甚至可以跟其他任何一个男人掺和到一起，就是不能和马小乐有半点腥味。因为当初马小乐曾对女儿耍过”流氓“，刘广达一直不认为那是个误会，只是汤静虹从中打了圆场，那事才作罢。

　　不能否认刘广达对他女儿的爱，要不是这原因，也许这次他真会把汤静虹从楼上扔下来。

　　”养小白脸也不看看是谁！“刘广达咬紧牙根，”连欺负女儿的人都敢养！我再由着你，还算是人嘛！“

　　刘广达虽然边冷静多了，但脾气一般是没法改的。晚上到了家里，刘广达把汤静虹叫到卧室，直接就说，”以后要是你再跟马小乐来往，别说我没提醒你，到时发生什么事可别怪我不讲夫妻情面！“

　　汤静虹给这么一说，有点懵，”广达你说什么了？“

　　”还要我怎么说？“刘广达一声冷笑，”还有，跟那小子的所有合作，立刻停止！“

　　”毛病了你是不是？“汤静虹实在受不了刘广达的气势，”是不是出来以后长脾气了？“

　　”呵呵。“刘广达冷笑两声，”怎么，再整个法子，让我再进去？“

　　”啪“地一声，汤静虹甩手给刘广达一个耳光，”你混蛋！“

　　”妈的，还打我？！“刘广达一把抓住汤静虹的胳膊，拽起来推扔到床上，汤静虹”啊“地一声惊叫。刘广达怕女儿听到，没扑上去，拉开门走到客厅。

　　汤静虹揉着酸痛的膀子，突然感觉很无助，更觉得委屈。此刻他想到了梁本国，或许这个男人还可以依靠和倾诉。

　　此时的梁本国，对汤静虹的可怜样暗自高兴，但嘴上却啧啧怜惜，”唉，你说你们，有事不能好好商量嘛，非得闹成这样。“

　　汤静虹说不出什么来，因为开口不巧就会引出她和马小乐合作的事，她还天真地不想让梁本国知道。但也不能不说什么，于是便讲刘广达对公司的事务乱指挥。

　　”静虹，女人毕竟是女人，有些事还是依着男人吧。“梁本国道，”现在你已经把总经理的位子给他了，有些事你还过问干什么？反正你有私房钱，够你用到老了。“

　　”本国，你怎么帮他说话？“汤静虹没想到梁本国会这么说，原本还想得到他的安慰和鼓励，没想到竟然给她打退堂鼓。

　　”我不是想你们家庭和睦嘛。“梁本国道，”刘广达好不容易出来了，如果你再和他闹得不可开交，或者再发生点什么事，人家会怎么评价你？到时你可能会被扣上某种帽子，恐怕连个正常的生活都过不了，所到之处，只要有人了解，就会说你如何如何，你受得了？“

　　汤静虹还真给说怕了，她是个善良的女人，但是善良的人在邪恶者面前，往往是软弱无力任欺压的。其实梁本国这么拐着弯子要汤静虹退出来，是不想和她弄翻了脸，因为他和汤静虹之间的事确实不少，万一汤静虹要是狗急跳墙咬他一口，还真受不了，所以他宁愿自己受点气，假装不知道汤静虹的背叛，让她淡出。

　　梁本国知道刘广达会找他，上次见面时他留过话。他相信刘广达会找他在再谈。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当刘广达找到梁本国时，梁本国这么对他说，”女人的事，能放下就放下，抓紧干点事业，否则一辈子和女人斗气，最后一无所有遗憾终生。“

　　”我已经作出决定，光大公司和新区绝对划清界限。“刘广达道，”至于那个马小乐，我不打算直接去碰他，弄不好我再栽进去，再想出来就难了。“

　　”对了，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梁本国附和起来，虽然他很想看到马小乐那个在他看来又臭又坏又让他无奈的小子遭殃倒霉，但现在还不想让刘广达搭进去，刘广达对他来说还有更大的作用，把老城区的改造再提起来。因为银行那边的贷款投资已经谈妥，有资金注入，缺的就是一个死心塌地配合他干活的人。

　　刘广达的出现，无疑最满足条件，梁本国舍不得放掉他。

　　”至于汤静虹，也不管她了，不看她的面子，也要看女儿的面子。“刘广达道，”以前她不管犯过什么错误，不管跟谁有过什么关系，都不管，我只要今后她老老实实的就行。“

　　”相信她会的。“梁本国笑道，”刘总，其实话说回来，你们毕竟是夫妻，有些事也不要弄得太僵，要不到时一样没法收拾的。“

　　”那个我有数。“刘广达道，”梁书记，那以后光大公司，还要仰仗你多关照了。“

　　”一如既往！“梁本国呵呵一笑，”眼下老城区改造，是个很好的机遇，资金方面，我已经贷款争取到一部分了。“梁本国没把话说满，他是想让刘广达也投入一点，这样就会”亲密“无间了。

　　刘广达面对梁本国伸过来的橄榄枝，当然是充满十二分的经意，”梁书记，我光大公司也还能再投入一点，虽然不多，但多少是个态度。“

　　”嗯，上路子。“梁本国笑道，”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个优点？“

　　刘广达笑了笑，没回答。梁本国也能领会，刘广达怎么好回答呢，难道回答说，以前都关注他老婆了，没对他上心？

　　”广达，你的光大公司和新区开发有哪些牵扯？“梁本国问。

　　”目前知道的有一个超市和一个小市场的建设，别的好像还没有。“刘广达道，”静虹说，她也是刚开始在新区插足。“

　　”这应该不是全部。“梁本国道，”不过也没关系，用不着再去深究了，因为现在光大公司的一切事务都掌握在你手里，什么事都一清二楚。“

　　”往后就由我来掌管一切了。“刘广达道。

　　刘广达没说错，他的确掌管了光大公司的一切。汤静虹再也没有了发言权，她的建议刘广达根本就不采纳。

　　没有办法，汤静虹悄悄找到了马小乐，把情况说了，那百亩房地产开发的事情，大概要泡汤了。

　　马小乐表示理解，”汤董，没事，总有不测风云，也许以后我们会有更好的合作机会。“

　　”别喊汤董了。“汤静虹道，”这个时候喊我汤董，岂不是对我莫大的讽刺，刘广达当上了总经理，我干脆连董事长也让给了他。“

　　”那你太不明智了。“马小乐摇摇头。

　　”不，有些事你不了解。“汤静虹道，”现在我想更清净一些，心绪很乱，什么事都把握不准。如果不把自己摘出来，可能我真的要疯掉了。“

　　”今后有啥打算？“马小乐问道，”就这么放手下去，做一只大金丝雀？“

　　汤静虹一听，噗哧一笑，”你瞧我这样，还金丝雀？能做个不掉毛的土鸡就不错了。“

　　”话不能那么说嘛。“马小乐呵呵一笑，”要不这样，你到我这里来，我让你做大金丝雀！“

　　汤静虹脸色马上红了起来，看着马小乐并无邪恶的笑脸，一时还真的拉不下脸来。”瞧你都说些什么。“汤静虹低下头来，抹了鬓角，”别看我老了好欺负啊。“

　　”欺负你？“马小乐一推办工作，躺椅滑开，站了起来，”欺负你还这样？那天搜身的时候，估计就把你给压倒喽！“

　　汤静虹的脸上又落了一层殷红。

　　”汤董，你要是觉得这个称呼不好听，那就喊你声大姐，不算冒犯吧？“马小乐走到汤静虹面前，看着她还明朗的眼眶。

　　”喊我大姐可以，但咱们以后也许没有多少见面的机会了。“汤静虹道，”刘广达出来后，变了很多，虽然还比较凶狠，但不再是以前那么暴躁了。我能感觉出来，他对你充满敌意，如果他要是知道我和你有来往，估计要出大事。“

　　”哦，变了？“马小乐琢磨起来，”看来还真是困境出人才，坐了回牢就变聪明了。那汤大姐，要是这样的话，你在他身边不是一直很不安全，刘广达现在学会用脑子了，弄不好啥时他设个套把你整死也不是没有可能！“

　　”他还不至于下那个狠手吧。“汤静虹叹了口气，”就像我对他一样，虽然对他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但还是希望他过得好，没有一点要害他的想法。“

　　”那因为你是好人，刘广达是么？“马小乐摇摇头，”汤大姐，往后有啥打算？“

　　”我还是想自己做点事。“汤静虹道，”和刘广达绝对没有关系的事情。“

　　”另起炉灶，也好！“马小乐道，”汤大姐，今天我放个话在这里，以后如果你有啥困难我能帮得上，绝对不会推搡，不为别的，就为你是个好人。“

　　”那些再说吧。“汤静虹苦笑道，”也许我不会呆在通港市，在这里有刘广达，我能做成什么？“

　　”哦，外地有关系？“马小乐问。

　　”谈不上关系，说落脚点更合适一些。“汤静虹道，”不过事在人为，一切都得靠自己去努力。“

　　”好，汤大姐有这想法，我敢保证一定能有所作为。“马小乐伸出手，”握个手，提前祝贺一下。“

　　汤静虹犹豫了下，把手伸出，被马小乐紧紧握住。

　　【818】 入驻

　　送走汤静虹，马小乐对她所传递的信息进行分析。很容易就理出，如今在刘广达掌控之下的光大公司，又完全投靠了梁本国。

　　”老城区改造还会有大动作。“马小乐找到方瑜反应情况。

　　方瑜对此并无多大担心，”从一开始就知道，老城区改造多少会有成效，关键是看我们新区开发如何。这一场较量，看似平静，其实都用尽了力气。“

　　”光大公司现在是汤静虹的男人掌管，坐牢刚出来。“马小乐道，”据我所知，和梁本国走得很近。照这么说，以光大公司的实力，如果要全力参与老城区改造，那力度也是不可小觑的。“

　　”梁本国不会仅仅依靠光大公司。“汤静虹道，”我听说他最近融了一大笔资金，可能要来一次势头迅猛的反击动作。“

　　”可惜上次的拆迁补偿标准大讨论没进行下去，要不现在捣鼓捣鼓可能已经把标准提上去了，那梁本国可就要拍大腿哭了。“

　　”那个事情的确不易过度炒作。“方瑜道，”省里的压力我扛不住，弄不好还被牵绊了手脚。“

　　”方市长，你说得对。“马小乐道，”就要该抓的抓，该放的放，否则会乱套。“

　　”嗯。“方瑜点点头，”小马，现在新区商务区主体大厦已经建得差不多了吧，还有超市和小市场，按照你上次说的进度，现在应该已经完工了。“

　　”是的方市长，超市和小市场已经完工，现在正在扫尾，下一步就是装潢。“马小乐道，”这几天我正在跟沃尔玛、易初莲花等几家超市接洽，争取引进两家。“

　　”条件可以大幅优惠。“方瑜道，”免税免费都可以，但要注意谈判技巧，不要一下兜底，否则对方会得寸进尺。“

　　”方市长你放心，这事我会办妥的。“马小乐道，”包括商务大厦，我已经联系了十多家大公司，到时他们会搬迁过去。“

　　”嗯，这些事你来做，我还很放心的。“方瑜道，”不过这进算是一期进度吧，对于新区开发来说，还远远不够。“

　　”方市长，你的意思是？“马小乐道，”我还真没有进一步的想法。“

　　”我想把市政府办公大楼搬到新区。“方瑜道，”那样的话，带动作用可不是一般的大，到时各大局单位的，都会朝新区靠拢过去，不过这难度也不是一般的小。梁本国肯定能认识到这一点，他会极力阻止的，而且理由也比较充分，像政府大楼这般搬迁，能跟形象挂起钩来，只要有人反对，就不容易通过。“

　　”方市长，那咱们能不能搞个规划，刚好把现市政府给划进去，都得拆迁。“马小乐道，”这样不就名正言顺了么？“

　　”这你想简单了。“方瑜道，”做这样的规划，难度能小？不过，这倒也是个路子，一旦成功就光明正大了。“

　　”方市长，可以请外面的专家来给咱们市做一次大手笔的规划就是。“马小乐道，”花钱，买通专家，顺着咱们的意思走不就成了么！“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方瑜身子一仰，躺进靠椅里，略显疲惫。

　　”方市长，你要注意身体啊。“马小乐走上前，端起方瑜的茶杯，倒了杯水放回去，”别累坏了身体，那太不值了。“

　　”谢谢你。“方瑜笑笑，眼睛是闭上的，”谢谢你小马。“

　　”方市长，我看你真是太累了。“马小乐道，”我觉得你应该配个生活秘书。“

　　”以前有，但我推掉了，我觉得那不合适。“方瑜道，”又不是日理万机，哪里用配生活秘书，不是纯粹让人笑话嘛。“

　　”那不一定要张扬啊。“马小乐道，”不知不觉地进行就可以了。“

　　”行了，那个就别多说了。“方瑜道，”刚才我说政府搬迁的事情，你回去也带着想想，有什么可行的法子及时跟我沟通。“

　　”好的方市长。“马小乐点点头退了出去。

　　这个法子可不是睡一觉就能想出来的，马小乐也不着急，有时候灵感会在毫无准备的时候闪现。

　　眼下还得抓紧新区的那两三个项目，超市方面，在几番接触后，和沃尔玛、易初莲花签订协议，两家超市将高调进驻。优惠方面，半年免税，一年免租金。优惠政策让马小乐很满意，本来底线是两年免税、免租金。

　　商务大厦的运作，相对比来说要迟很多，整体装修花费时间太多。

　　将近三个月的时间，在分秒不差抢工期的高强度运作下，大厦开门迎客。马小乐早就准备好，把骏乐公司、金马公司先搬入，然后把江潮公司也迁了过去。

　　接下来，马小乐小摆了多次宴席。国土局局长赵景民、建设局局长何连华、

　　公安局局长方正、供电公司总经理侯勤友、建设银行行长牛官逊，还有邹筠霞、邝黛玲、甄有为等，沾边带钩的，几乎都请，能合并的一起请，不能合并就单独请，反正目的只有一个，介绍公司企业入驻商务大厦。

　　人人都有两把刷子。

　　马小乐的努力还真没白费，就这么一倒腾，前前后后十几家公司搬了过去。虽然数量很少，对比两栋大厦来说少得可怜，但大小多少总归是人气，而且也才刚开始。

　　在这方面，马小乐也动尽了脑筋，他甚至坐下来，把在市里的所有关系和熟悉、打过交道的都想了一遍，能抓的尽量抓住。

　　这其中，有个人出了大力。

　　袁向军，这个在马小乐还很青葱的年月时摆过他一刀的老乡。

　　以前是办公室副主任，现在是主任的袁向军，对马小乐记忆犹新，当初那个看起来义气、傻傻的小老乡，如今可出息了，别的不说，就市长的红人这一条，足以让人敬畏。当然，他心中还多了份惶恐。

　　”穆金国呢？“马小乐坐在袁向军办公室里，弹着烟灰随口问道，”那老比养的，当年抹了我一刀，差点让我没缓过气来，幸亏老子还算是灵活，及时调整了策略，否则还真是要害在他手里。“马小乐没提袁向军和穆金国勾结的事，是想给袁向军留个活扣，说不准能罩住更多。

　　”呵呵，那家伙真的不行。“袁向军尴尬地笑了下，”后来我也发现，穆金国真的是差劲。“

　　【819】 还贷问题

　　马小乐问袁向军，穆金国的环球贸易公司经营得怎么样，袁向军说还行。

　　”老比养的，就他那样的竟然还行。“马小乐把叼在嘴上的烟拿下，”明天我就找相关部门，把他那破公司给查了！“

　　”那是那是，马总你要是办他的事，还不轻而易举嘛。“袁向军干笑两声，”要不我喊他过来，给你陪个不是，这也算是我的一个心意吧，毕竟当时我也稀里糊涂被他给蒙了，如果我要是警惕点，也许你也就不会受什么损失了。“

　　”本来也没受啥损失。“马小乐呵呵一笑，”就是被惊了一下，不过那也不能说是坏事，给了我教训，让我受益匪浅呐。“

　　”那不管怎么说，我让穆金国过来陪个罪。“袁向军道，”让他诚心诚意地赔罪。“

　　”不用了。“马小乐道，”袁主任，你这样，告诉穆金国，让他找十家外贸公司，到新区商务大厦入驻办公。这事简单不？“

　　”应该简单吧。“袁向军一听马小乐说这话，立刻就明白了，这话不是对穆金国说的，而是对他说的。一个小穆金国，能找什么公司入驻，那还不是他这个经贸委口岸办公室主任的事？袁向军知道，马小乐早已明白他和穆金国当年的勾结，之所以不摆到台面上，是给他面子，并且顺带做点事。

　　”那好，袁主任，穆金国的事就托付给你了。“马小乐笑道，”十天内不见动静，也不是我放口吓唬人，该倒霉的肯定见不着阳光！“

　　袁向军肯定是相信的，现在马小乐想拿他个主任下来，根本不费什么事，所以对马小乐提出的要求丝毫不敢掉以轻心。在马小乐离开后，他马上打电话给穆金国，先训斥了一顿解解气，尔后把事情说了，要他也出出力，找几个联系密切的外贸公司入驻商务大厦。

　　一周后，袁向军和穆金国联系的外贸公司就开始陆续进驻。马小乐对此很满意，还特地打了个电话给袁向军，说穆金国那老比养的还真有眼色，事情办得挺利索。袁向军听了电话是有苦说不出，马小乐是在骂穆金国，但实际上也是在骂他！

　　就这样，马小乐想进了一切办法，不管公司大小，只要能拉商务大厦的都圈进来。就目前这形势，夹到盘子里的都是菜，就算是制造虚假繁荣，那也是必须的。

　　效果是肯定有的，但随之而来的贷款问题也压到了头上。

　　贷款期限是半年，已经差不多了。马小乐找牛官逊，问就目前这形势该怎么办。牛官逊之前就说过，到时可以操作，所以毫不含糊，让马小乐耍赖。

　　”让江潮公司耍赖？“马小乐皱着眉头，”开始我也这么想，不过现在有点变化了，牛行长，你看这笔款子的开发，项目都蒸蒸日上呢，能不能缓缓，比如再延缓一年期限，到时江潮公司肯定能挤出部分款项来，那时候再分期归还本金，这期间利息一分不少。“

　　”难，数额太大，我们市行没有权限。“牛官逊道，”我觉得最实惠的就是耍耍赖，造成呆坏账，然后公司宣布破产，最后由银行收回开发的项目，那肯定也是要继续经营的，不会影响到新区开发。“

　　”那看来还是要按照我开始制订的方针行事了。“马小乐笑道，”牛行长，你可别骂我不够意思，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实话告诉你，这事市里都支持，你说，我还能不做么！“

　　”我也没有要怪你的意思。“牛官逊道，”其实这相当与是利用我们银行，让我们投资来开发新区，要说损失，我们肯定有，但也不大，因为有开发的项目押给了我们。“

　　”牛行长，这么做对你好不好？“

　　”有什么好不好的。“牛官逊笑道，”我也不想再向上混了，就过这日子多舒服。“

　　”那就行。“马小乐道，”我就是怕给你带来无法挽回的损失，那就过意不去了。“

　　”没有那事。“牛官逊道，”只是我们拿到项目后，要进行拍卖，因为我们银行不会去分出部门、资金来搞经营，我们只是跟别人的钱打交道。“

　　”如果拍卖不出去呢？“马小乐问。

　　”拍卖不出去，我还是要攥在手里，房产嘛，反正是要升值，不过那样的话估计经营就要成问题。“牛官逊道。

　　”欸哟，这可不行。“马小乐道，”超市、小市场还有那个商务大厦要是运转不起来，那可就白瞎了！“

　　”办法还得你想。“牛官逊道，”弄不好最后还要让政府埋单。“

　　”政府能买个屁单。“马小乐道，”政府要是有钱，还会从银行下手想办法啊。“

　　”那这事就有点复杂了。“牛官逊道，”要不这样，你那边慢慢赖着，我这边看能不能找资金流给填一下。“

　　”这事操作起来难度咋样？“马小乐道，”牛行长，我可不希望你出事。“

　　”难度当然有，而且成功几率很小。“牛官逊道。

　　”那你看这样行不行。“马小乐道，”到时江潮公司破产，你们银行收回建筑项目，能拍卖出去当然好，如果拍卖不出去，就搞出租，我这边想办法来搞定，那样不就两不耽误么？“

　　”搞出租，我们行没有过，但可以向上面申请，如果能获得批准就好办了。“牛官逊道，”不过就目前那场子看，租金一年下来能少？“

　　”那个能挨过去。“马小乐道，”目前商务大厦那边，还没有任何优惠条件，租金照缴。只是超市和小市场那边，半年免税、一年免租金，等那个时期过去，一切不都可以正轨了么。“

　　”嗯，那看来困难是暂时的。“牛官逊道。

　　”牛行长，我觉得一个大问题是，你最后能不能把出租申请的事给办下来。“马小乐道，”万一不成事，咱们现在商量的不都是空话嘛。“

　　”这事我也不能保证，不过也挺有把握。“牛官逊道，”你也别太小心了，事情总是充满了变数，计划没有变化快嘛，没准到时情势大变，结果咱们也说不准的。“

　　”嗯，不错。“马小乐点点头，”没准到时拍卖一下就成功了呢。“

　　”弄好了江潮公司也还不用破产。“牛官逊道，”但建筑项目等固定资产是要被执行的。“

　　”啥江潮公司还是母司，我不在乎。“马小乐道，”破产才好，反正我是正处的位子，到时市里肯定会给我安排个位子，没准比现在江潮公司还舒服呢。“

　　”那可不能鼠目寸光了啊。“牛官逊呵呵一笑，”凭我对你的观察，上升空间还很大，如果仅仅满足与正处，那真是可惜了。“

　　”嘿，咋回事呢，好像不少人说我还能上升，可我就没啥感觉。“马小乐道，”说实在的，弄个正处可以了，我没啥大抱负。“

　　”这就是命呗。“牛官逊道，”有些人削尖了脑袋朝官场里钻，最后是头破血流地退了出来，一无所有。而有些人无心插柳，却步步高升。这样的例子，相信你身边也有，好好想想，肯定能找出对应的人来。“

　　马小乐想想，还真是那么回事，想想吉远华，这个做梦都想着往上爬的家伙，最后落得个一无是处，还浑身不清白。”牛行长，别跟我说命，弄得我心挺虚。“马小乐道，”反正我就抱定一个信念：付出总有回报。“

　　说到付出总有回报，马小乐突然想起以前对别人许过的诺，那多少都是得过人家付出的，如果不兑现诺言，会遭抱怨。不过想想还好，这方面做得还可以，像杜小倩和吴仪红，早就解决了，还有徐红旗、丁新华、栾大松，也都落实到位，剩下的还有甄有为、庄重信，闫波也算一个。甄有为的副局不成问题，庄重信到县文化局去也是很容易的事，至于闫波，马小乐想把他提成县公安局副局长，原因很简单，知道甄有为的底细比较多，把他拉拢过来，对甄有为也是个牵制。

　　马小乐决定利用闲暇时间回访回访，那些已经落实的和未落实的，适当去走动走动，就当是送温暖了。

　　市区是第一站，马小乐先组了个小团，由他和卜博、赵景民、何连华四人构成，先是到是能源办，能源办主任热情款待，酒桌上马小乐和栾大松热情交谈，让主任很是惭愧。因为栾大松从县能源办过来，开始副主任，虽然是副的，但也是个主任。不过到后来不知怎么回事，副主任的级别也还在，但实职成了副主任科员。栾大松不介意，因为在市能源办，各个条件都比县里强得多，他很满足，也没对马小乐说。

　　”啥时候我们在一起坐下来，喝老栾的喜酒！“马小乐知道该说的时候绝不能留话。

　　”喝什么喜酒？“卜博问。

　　”恭喜他摘掉科员的帽子啊。“马小乐笑道，”老栾是个好同志，原来是县能源办主任。“

　　”哦，这么回事。“卜博点点头，”那是该摘摘帽子，刚好年龄也这么大了，怎么说为公家奉献了一辈子，最后也得有个好交待嘛。“

　　卜博的话，分量不轻。

　　和栾大松情况不同，丁新华在是城管局混得不错，他已经从监察执法大队长变成了办公室主任。用丁新华自己的话说，如果不出问题，退休前还能弄个副局长干干。马小乐当场表态，给他加把劲。

　　看望完栾大松和丁新华，马小乐单身一人回榆宁。在榆宁，他到哪儿说话都硬朗，不过惟一让他有些犯愁的是，除了给闫波说说话，再看望看望老朋友，还要不要去瞧瞧杜小倩，还有吴仪红？

　　【820】 榆宁之行

　　回榆宁先去找岳进鸣，这个即将离任的组织部长，心态挺好，该捞的捞了，该玩的也玩了，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好小子，我以为你把我给忘了呢！“岳进鸣一见马小乐，还是那么热情自然，毕竟当初在县里是一个战壕的，有那份情。

　　”岳部长，瞧你说的，我咋能把你给忘了呢。“马小乐道，”你可是我的良师益友啊，从你那儿，我可学到了不少东西！“

　　”你抬举我了。“岳进鸣笑道，”怎么，这次回来有什么动作？“

　　”没，就是看看老朋友。“马小乐道，”自打到了市里，几乎就没闲暇过，整天有忙不完的事情。“

　　”从政嘛，只要你想干事，永远都停不下来。“岳进鸣道，”所以要学会忙里偷闲啊。“

　　”就是，我这不正照你的指示来嘛。“马小乐笑道，”最近也是一头脑子乱事，还都不太好解决，但整天愁也那样，所以不如抽个空出来转转，放松下一下。“

　　”就应该这样。“岳进鸣道，”中午找谁陪陪？“

　　”县公安局我有个朋友，老早前就拖我个事，想朝上提提，要不就找局长王光波坐坐？“马小乐道，”找王光波出来坐坐当然没问题，不过他买不买我的账可就难说了。“

　　”咋了，岳部长？“马小乐道，”他还不听使唤？“

　　”我这不是马上要退了嘛。“岳进鸣道，”这最后一道茶，喝不喝也就那个样了。“岳进鸣说到这里，神情有那么一丝无奈，不过马上就爽朗地笑了起来，”其实这种事，对我来说无所谓，谁都有老退的时候，不摆好心态怎么能行。对了，你不是跟甄有为不错嘛，你可以找他出面。王光波肯定会给他面子的。“

　　”这事我就是想绕开甄有为的。“马小乐道，”闫波比较特殊，提他上去，必须让你明白，是我一个人把他搓上去的。“

　　”嗯，我明白。“岳进鸣道，”应该说，行动还要快，估计你要不行动，甄有为可能就动手了。“

　　”岳部长，你果真是老狐狸啊，越来越精，事情我一点你就知道。“马小乐笑道，”那要不这样，我把宋光明搬出来咋样？“

　　”你能搬得动他？“岳进鸣道，”那当然是好了。“

　　马小乐和岳进鸣之间的那层关系，他还没怎么对别人讲，所以一般人不知道，宋光明对马小乐是唯恐躲避不及的，就因为那个小小的”录音“。

　　推开宋光明办公室木门，马小乐嘿嘿笑了两声，宋光明先是被惊了一下，继而笑容可掬，”哟，马总，大驾光临了啊！“

　　”诶哟，宋县长，不带这么埋汰人的。“马小乐呵呵一笑，”啥总不总的，搞企业了，跟你们不一样了。“

　　”你别跟我绕了。“宋光明笑道，”你这企业关键是国企啊，还是方市长支持打造的，那特殊性当然是不言而喻的了。“

　　”宋县长，看来你对我还挺关注？“马小乐掏出烟，先递了根给宋光敏，”还真让你挂念了。“

　　宋光明关注马小乐不是挂念，是敬畏。他是真心希望马小乐能越混越高，那样以来，他的安全系数就会随之增高。宋光明失常想，如果马小乐成了市长，哪里还会闻他身上的腥味？但假如马小乐混成了小混混，逮着他还不一口咬到骨头里去！

　　”还别说，我是真的希望你步步高升。“宋光明笑道，”这话要不是发自内心，阴天下雨打雷到我头上！“

　　”呀呀，宋县长，你这话真是让我感到温暖！“马小乐知道宋光明的那点心思，不过凡事都讲个礼节，不能说白了，”宋县长，看来以后我得经常抽个时间来看你！“

　　一听说要经常来看他，宋光明心里可不是滋味，他宁愿马小乐一辈子都不要找他。”有时间当然好，没时间就别挤了。“宋光明笑道，”还是忙好自己的事要紧啊。“

　　”呵呵。“马小乐笑笑点点头，转了话题，”宋县长，中午我请公安局王光波局长吃饭，你能不能赏个脸去坐坐？“

　　”那没问题！“宋光明很爽快地答应道，”不过我可有个要求。“

　　”啥要求，宋县长你还不是一句话嘛。“马小乐道，”指哪打哪儿。“

　　”我来请客！“宋光明呵呵一笑，”你说你回咱们榆宁来，还轮得到你来请客？“

　　”那可不行。“马小乐摇摇头，”宋县长，我能请得到你，是你给我面子，那不一样。“

　　”哎呀，你说你，咱们还谈什么面子不面子的事。“宋光明道，”那话反过来说，如果你不答应，那不是不给我面子了嘛。“

　　”这。“马小乐假装一愣神，”宋县长，你要是这么说的话，那我可不敢发言了。要不这样，我把几个老友也喊上，让他们随便谁埋单就是。“

　　”嗯，这样啊，也行。“宋光明点点头，”还都有谁啊？“

　　”你都熟悉。“马小乐呵呵一笑，”岳进鸣、伍家广，带上邵佳媛也行。“

　　”可以，没问题。“宋光明道，”吃饭有没有什么主题？要不到时我两杯酒一喝会迷糊。“

　　”没有啥大主题。“马小乐笑道，”就是有个小事情，我有个朋友叫闫波，在县公安局，他跟我联系，说想提拔提拔，看看能不能弄个副局给他。“

　　”副局啊。“宋光明哈哈一笑，”我跟光波打个电话不就解决了嘛。“

　　”宋县长，这事当然对你来说是小意思，不过嘛，我觉得还是不要直接打电话，要不会蒙王光波的人情。“马小乐道，”今天把他也喊上，咱们就趁酒桌上点拨一下，让王光波领会就行，不是更好么！“

　　”呵呵，也是。“宋光明点头笑道，”诶呀，果真是个人才，处处都那么周到。“

　　酒席很盛大，标准应该是榆宁县接待的最高水平，宋光明跟马小乐说要伍家广埋单，其实还是他自己。

　　席间一切都很合拍，让马小乐有点心神不宁的是邵佳媛，那眼神实在是撩人。

我来也

　　【821】 还乡沙墩

　　邵佳媛撩人的眼神只有马小乐能感觉得到，这个精明的女人也只有见到马小乐才会这么放眼。^^在她眼里，马小乐是真正各个方面都非常优秀的男人。

　　马小乐是性情中人，和邵佳媛原本也有那么一段若即若离的关系，在市银龙国际酒店有一次，在她办公室有一次，虽然都没成，但那种感觉是有的。再加上今天的邵佳媛打扮那么精心，还真有那么股味道。

　　氛围真的不错，尤其是和邵佳媛对视的一刹那，马小乐开始心襟摇曳，这事要是上升点高度，可以说是个夙愿。

　　”是不是该收敛一下呢。“马小乐寻思起来，”毕竟现在不像以前，那种作风已经不适应了。“

　　直到酒席散场，马小乐还是没有决定，是不是该将邵佳媛给”法办“。不过一想到还有杜小倩和吴仪红要不要见，马小乐一下豁然了，”看见独花伸手就想采，身处花丛中，那就会有些麻木。“

　　晚上，马小乐又摆了一桌，邵佳媛依然入座，另外还有杜小倩、吴仪红，还有关桦。这样一来，马小乐觉得还真挺合适。本来找杜小倩和吴仪红，他也吃不准那两个女人也许会乘兴要求他来上一通炮轰。马小乐不想和她们再搞那个了，可又怕拒绝了会伤到她们的面子，心里不爽，到时背地里乱放他流言。而把她们请到这酒桌上，有邵佳媛在，一切就都解决了。因为在杜小倩和吴仪红眼里，邵佳媛是个能攀援的大官，所以，能镇得住她们。

　　关桦不用担心，马小乐把她也请来，完全是出于关心，她是好朋友的姐姐，而且还有美食街半条街也在手上经营着。所以趁这次饭局，让她认识认识邵佳媛、杜小倩和吴仪红，可能以后也有帮助。

　　杜小倩和吴仪红对马小乐的邀请，倍感意外，个个欢欣雀跃，以为又会有美事。不过当来到饭局时，都傻了眼，还以为单独吃饭呢，没想到还一大堆。不过还好，有邵佳媛这个县里的女一号在，也算是东方不亮西方亮了。

　　邵佳媛知道马小乐晚上要另外几个女人，不过她没想到马小乐和她们竟然熟成那样，这样邵佳媛立刻改变了计划，原本邵佳媛打算，饭局结束后和马小乐同欢共乐，可看这形势，马小乐好像要乱成一片。那可不行，这样就把自己给降了，得拉开点距离。

　　马小乐比较高兴，杜小倩和吴仪红在单位还比较滋润，都是从沙墩乡带出来的，这样很好。关桦也不错，半条美食街经营得还跟以前一样热火。

　　”关桦姐，关飞有没有啥消息？“马小乐至今对关飞的杳无音讯还是放不下。

　　”没有，他那个没心没肺的。“关桦摇摇头，”不过你可以放心，对弟弟我是了解的，他重朋友，如果他要是回来了，先见的不一定是我，可能是你。“

　　”哦，那我倒希望如此。“马小乐道，”我希望他回来的时候，发达得我都不认识才好！“

　　马小乐这么说是发自内心的，他一直觉得关飞应该是个做大事的人，如果哪天回来，可以合作干事，那样会进一步壮大他的实力。

　　吃饭的时间并不长，饭后，邵佳媛便一个人离去。杜小倩和吴仪红都知趣地离开，她们都认为，邵佳媛的独自离去，只是个表面现象。

　　马小乐一个人舒舒服服地睡了一夜，榆宁大酒店，也蛮清净，除了十一点多的一个按摩服务电话。

　　第二天上午，马小乐起床后洗了个精神澡，又是一个人走了，回到沙墩乡。在庄重信和徐红旗的陪同下，先回小南庄村看看。

　　这次，马小乐真有衣锦还乡的感觉。以前在乡里、县里包括在是建设局的时候，回村里还没这种感觉，仅仅就是炫耀而已。当然，感觉衣锦还乡也是炫耀，不过层次不同。

　　”庄书记，你看咱村里这年头下来，好像也没啥变化。“马小乐在簇拥下沿着村中心街缓步而行，”也就是我在村里干的那年把两年时间，弄了几个大棚啥的，稍微有了点起色，要不着多少年了，还是那个样。就看看这大街吧，一下雨那个泥啊，连走路不小心都会浆得满身都是。“

　　”马总，咱们这边经济不行，底子差，思路也弱。“已经是副乡长的徐红旗哈哈地跟在马小乐后头，”不过马总你放心，乡里有啥好政策，肯定会给咱小南庄村的。“

　　”说啥呢，庄书记还在呢。“马小乐呵呵一笑，”这么说有损你乡领导的声望啊。这样吧，我出三十万，把村南北街和东西街的水泥路给打上。“

　　”老弟，你这可是造福乡里啊。“庄重信对马小乐笑道，”不过这也好啊，可以给乡里减轻负担嘛。“

　　”诶哟，书记大哥，你这话说得。“马小乐摇摇头，”那说明咱沙墩乡的发展没搞搞啊。“

　　”那你是说我领导无能嘛。“庄重信呵呵一笑，”那刚好，我也该到了卸担子的时候了，老了，干不动了，该挪挪位子了。“

　　”哟。“马小乐眉头一扬，笑道：”老哥，是不是想去文化局了，乡里待够了？“

　　”够了，乡里这块贫地，已经待够了。“庄重信道，”刚好趁这两年也捞了点，为晚年多聚了点资本，够了。“

　　”那行啊，这点小事还不容易嘛。“马小乐道，”这样，我打个电话给岳部长，让他今天过来，中午坐下来好好聊聊，啥事都是一句话。“

　　最后，马小乐回到家里，马长根和胡爱英还是那个样子，满眼都是关爱还有引以为豪。马小乐懂，心里暖暖的。

　　”总有报答的时候。“马小乐暗暗寻思，等二宝上完学，到时把全家人都接到城里，如果他们过不惯，在家也成，就在村南划块地，建个小别墅，让二老好好舒服舒服，辛苦操劳了一辈子，晚年就该幸福。

　　整个上午在村里转悠的时候，徐红旗一直跟在后头乖乖的，平常可不一样，平常他回来可是耀耀的。徐红旗有他的想法，马小乐还是可以靠的，弄到最后，把副乡长的”副“字拿掉很正常，就是当个书记也不是没有可能。

　　马小乐对徐红旗也有照顾，马小乐也有想法，徐红旗的老表匡世彦这个人，国字头报纸里混的，以后会持续有用处，所以，对徐红旗更好一些，对他也会更有好处。

　　中午酒席落座，在乡政府招待所，经过整修，招待所现在的规格是乡里最高的。马小乐和岳进鸣讲了，很直接，年底把庄重信弄到县文化局。徐红旗嘛，看情况合适就朝上拔。

　　岳进鸣当然答应，很爽快，说庄重信的事肯定能解决，但徐红旗的就不一定了，因为他很快就退休。

　　”没事，干啥没有个延续性啊。“马小乐笑道，”岳部长，你的下一任上来时，你多出点力，多少得有你个面子吧，或者说根本就是一个系子的，那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再者，如果实在不行，途径多了，都可以实现。“

　　”马总，那不管怎样，那我还得敬岳部长两杯。“徐红旗毕恭毕敬，端着酒杯站起身。

　　”别敬我，敬马总。“岳进鸣笑道，”我老了，酒量不行，喝多了顶不住。“

　　徐红旗见岳进鸣真的不想再喝，也不硬劝。在酒桌上磨练了这几年，徐红旗知道，当领导真不想再喝的时候，不能硬劝，那就没有眼色了。

　　一亩三分地的事，马小乐也很放心，运作良好。现在项目已经理出了一个较为规范的制度，徐红旗在这方面做得不错。马小乐一直很在意这个项目，因为他还想着米婷说过的话，也许某一天，她突然出现，还真是喜欢这农家乐园。不过什么事都不会和想象的那样美好，米婷回来，会是个大麻烦。马小乐知道，甚至有些害怕，米婷这个女人跟他现在所遇到的女人都不一样，他罩不住。

　　徐红旗告诉马小乐，一亩三分地的项目，现在又扩大了五十亩。

　　”村民不是说不让的嘛。“马小乐问。

　　”那要看用啥办法了。“徐红旗笑道，”一口吃不成个胖子，逐个攻破就行了嘛。那么多户人家，先找容易说服的或者是熟悉的，做通工作，让他们把地给让了，这不就相当于撬动局面了嘛，接下来就跟劈竹子一样。“

　　”哟，红旗，这有时间没见面，说话上水平了啊。“马小乐嘴上笑着，心里还真得了些启发，那市区新区开发的事，包括市政府东迁新区，都可以采用步步为营的法子，先搬迁些容易调度的单位，形成气候，到时一切可就顺理成章了。”哎呀红旗，你可真是长本事了，我得好好敬你两杯。“马小乐想到这里，起身敬酒。

　　徐红旗乐不颠地迎上，呵呵笑道：”马总，今个晚上留下来，看看现在的招待所，还有药材基地那旅游观光夜景，都挺不错啊。“

　　”不了不了。“马小乐直甩头，”下午赶回去，还有好多事向方瑜市长汇报呢。“

　　【822】 市长助理

　　方瑜也正要找马小乐，老城区改造那边动静好像不小，这让她多少有点顾虑。”小马，你看梁本国那边，现在好像步子加快了。“第二天上午，方瑜在办公室对前来汇报工作的马小乐说，”好像交通银行那边给他支持了不少资金。“

　　”问题的关键不是出在哪儿。“马小乐道，”资金不是主要原因，最主要的是，光大公司掌门人换了。“

　　”你是说刘广达取代了汤静虹？“方瑜问。

　　”不错。“马小乐道，”本来汤静虹已经和我们靠近了，梁本国那边相当于被釜底抽薪，难过的很呢。可没想到，半路杀出个刘广达，这下好，他借住刘广达跟我是死对头这茬，把刘广达给拉了过去死心塌地为他做事。“

　　”本来我还真没有把老城区改造看在眼里。“方瑜道，”现在刘广达带着光大公司全身心地投了进去，还真是不能小看。“

　　”方市长，你的意思是……“

　　”有没有办法，让刘广达和梁本国决裂。“方瑜道。

　　”离间？“马小乐眉头一皱，”这世界上没有什么关系不可离间的，况且刘广达和梁本国之间也没啥牢靠的地方，不过一时半会还难想出比较好的办法来。“

　　”那个不着急。“方瑜道，”带着想想，有就尝试一下，没有也没关系，现在我们主要是关注新区，上次说市政府搬迁的事，前天我在会上简单提了下，好像大家都很谨慎，没发表什么意见，只有梁本国明确提出了反对意见。“

　　”在这件事上，梁本国反对似乎容易占上风。“马小乐道，”政府兴建办公大楼，夸张一下戴个高帽子，就容易和奢侈浪费划上等号。“

　　”是的。“方瑜点点头，”搬迁的事不一定能成功。“

　　”方市长，我觉得咱们可以迂回前进。“马小乐笑道，”搬迁市政府，无非是为了带动人气是不是，现在政府大楼搬迁有难度，我们可以把目光专向那些有条件、能调动的单位嘛！至少目前来说，建设局、国土局我可以说动他们，让他们到新区划块地，重建新单位就是。“

　　”和我想到一起去了。“方瑜道，”但是这事摆不到台面上，只能私下交流，而我的身份不太合适去做这些。“

　　”卜秘书呢？“马小乐问，”他不是经常担当此类任务么？“

　　”可他毕竟是个秘书。“方瑜道，”现在还没头衔去跟谈这些应该算是比较重要的事情。“

　　”那咋办？“马小乐道，”方市长，看来最近不是太顺啊，麻烦事不少。“

　　”还有什么事？“

　　”你忘了，商务区主题大厦，还有超市、小市场建设的事情。“马小乐道，”贷款的期限到了，我跟建行行长牛官逊沟通过了，他说这事不好办，省行里要插手，他说话不是太管用。“

　　”你们有没有商讨解决的办法？“方瑜道，”只是发愁不行，解决不了任何事情。“

　　”商量过了。“马小乐黯然道，”好法子没想出来，可能还是要按照当初我的思路进行，让江潮公司破产。“

　　”这么快？“方瑜吸了口气，闭目良久点点头，”也行，没有大碍。“

　　”不过即使破产也有问题。“马小乐道，”牛行长被我拿下了，在态度上是配合的，他说江潮公司破产，银行收回资产，但不会继续开发利用，仅仅是作为固定资产放在那里，因为他们没有、也不会成立一套班子来做那些事情。惟一能继续开发利用的可能是，银行会进行拍卖，由买家来搞，但这可能性太小，放眼咱们市里，有这个实力的实在是难找。“

　　”是啊，毕竟是十个亿的项目。“方瑜面色凝重。

　　”方市长，如果往好处想，其实咱们这也算是一个胜利。“马小乐道，”毕竟新区多了十亿的建设项目，有东西在那儿。“

　　”凡事不都要好上加好嘛。“方瑜微微一笑，”不过那事你不用担心，到时我会尽力用行政手段来协调，商务大厦肯定是要继续运作的，现在不是已经有很多公司入驻了吗。“

　　”是的。“马小乐道，”还有超市，也都运作的差不多了，小市场那边还没啥动静，那个可能要等等。“

　　”一步一步来，欲速则不达。“方瑜道，”总之要保持现有的势头，不能因为银行那边的问题把事情给搅黄了。“

　　”还有段时间缓冲。“马小乐道，”牛官逊说他会积极向省行争取，把期限尽量往后延缓。“

　　”能缓过气来就最好了。“方瑜点点头，”现在想想问题不大，江潮公司破产也可以。“

　　马小乐听得两手直搓，江潮公司破产是可以，那他这正处级的老总该到哪儿去？他相信方瑜不会让他悬着，但也不能随便找个正处的职位安置了，位置选不准，到时做什么都不得劲，有劲使不上多难受。而且马小乐也担心，方瑜对他的培养和使用，会不会就此止步。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可就真是呜呼哀哉了，他还有很大的抱负。

　　想着心事，脸色能反应出来。马小乐两个腮帮子越来越沉，眉毛越来越聚。

　　”小乐，怎么了？“方瑜察觉到了马小乐的表情，”有什么问题？“

　　不能不好意思！马小乐一直认为，关键时刻绝对不能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会害死人的。”方市长，我，我是有点问题。“马小乐勉强挤出丝笑容，”我就是在想，这江潮公司要是破产了，我该到哪儿去，是不是还回建设局当副局长？“

　　”哦，这个啊，我已经有了打算。“方瑜道，”刚才我不是说了嘛，现在我身边需要一个有身份的人去做一些事情。“

　　马小乐慢慢抬起头来，”方市长，这个人选，难道会是我？“

　　方瑜笑着点头道：”不错，本来我是想让你在江潮公司多磨练一年半载，然后再把你换个位子的，但没想到江潮公司这么不济事，破产竟然来得如此之早，所以现在看来，好像是要提前了。“

　　”方市长。“马小乐眼睛闪出喜悦的光芒来，凭直觉，他觉得方瑜好像要给他一个更好的位子，”那我要到……“

　　”到我身边来。“方瑜笑道，”市长助理。“

　　【823】 建设局

　　不到一周，公开选拔市长助理的新闻就出来了。

　　方瑜这么认为，既然江潮公司要破产，到时马小乐再过来似乎有些不妥，所以不如提前了，趁选拔市长助理的机遇，让马小乐早点离开江潮公司，而且这样，谁也说不得什么。

　　”这样好啊！“马小乐也很高兴，”到时江潮公司的破产倒闭跟我就没啥关系了，也就没有人说三道四了。“

　　一切都是形式过场。方瑜亲自到省委组织去了一趟，找了关系，说因特殊用途需要陪一助理，立马就批复备案。回来后，马上张罗开选。参加选拔有二十多人面试，七个人入围决赛。明眼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有那些热血青年兴致勃勃，揣着颗志向远大的心，期盼幸运之神会眷顾一下。

　　神有神的事，人的事还是由人来定夺。

　　市长助理的位子为马小乐而设，当然到不了别人的。没出半个月，马小乐就摇身一变，成了大模大样的市长助理。

　　和方瑜的交流从此日常化起来，不过相比之下，这段时间马小乐更喜欢朝各个单位跑。因为无论到哪里，”马市长“这个称呼不绝于耳，虽然这是恭维的称呼，但马小乐听得舒服，在他看来，副市长是早晚的事了。按照常规，市长助理一般是挂职的，级别本身就是副厅，只有像马小乐这样，是因特殊用途选拔上来的，才是正处，所以，最后安稳地过渡到副市，那就是天经地义的事。

　　当然，马小乐不忘本职工作，每一次下到单位、部门，办事是第一要务。在建设局，马小乐直接向何连华提出，赶紧朝新区搬迁办公楼。

　　”搬迁？！“何连华眼睛一大，”这事我还真没想过，都快退休了，还操那心干啥，好好享受下还来不及呢。“

　　”何局，你别装糊涂了，这事不用我说你都能猜出来是谁的意思。“马小乐笑道，”不配合工作，你能享受的了生活？“

　　”威胁，你这是威胁老哥啦。“何连华笑了，摸着光光的脑袋，”马市长，看来你是奉旨办事的啊，说说看，这一批还有哪些单位？“

　　”没有多少。“马小乐想了下，”也就是几大局而已，不过方市长心里有个底，不可能每个局都那么顺当，当然，原因各不同，有的资金有问题，有的单位办公条件还很好。“

　　”哦，这样的话，那我们建设局看来是搬定了。“何连华边说边走到窗口，看着拥挤的建设局大院，还有对面楼的破旧外壳。

　　”建设局是绝对计划内的，还有国土局。“马小乐笑了笑，”方市长那边有个表，我看了，要不我一过来会那么跟你说？“

　　”嘿嘿，方市长也太看得起建设局了。“何连华道，”咱们局也没多少钱啊，到新区去建办公楼那得像模像样，那是几个钱就能办得了事的。“

　　”土地优惠。“马小乐道，”地皮的钱能省一大块，你还担心啥费用？“

　　”不管怎么说，经费是不宽裕的。“何连华叹道，”马市长，现在哪个单位建新办公大楼都不是一帆风顺的，总会形成两个截然对立的集团。“

　　”老少两个对立集团是吧。“马小乐笑道，”老的不想建新楼，就想着单位有点钱，把待遇福利搞搞好，反正就要退休了，就算建了新大楼也享受不了几年。小的就不一样了，能建就建，离退休还早着呢，有个宽敞干净漂亮的办公环境多好，还要工作起码半辈子呢。“

　　”正是。“何连华点点头，”所以这事我得召开党委会研究一下，会上拿决定，我一个人还真做不了主，要是我搞一言堂，那影响可就不好了，没准大家伙还以为我从中拿了多大好处呢。“

　　”你可以引导嘛。“马小乐道，”把局党委的人先单独找过来谈谈话，相信你有办法。“

　　”那先不用。“何连华道，”我先开会提提看，如果形势好的话，一切不就都可以免了嘛。“

　　”谭局长那边不用担心，我找她谈谈就行。“马小乐笑道，”当初在你领导下，谭局长也给了不少关心，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是深厚，还是身后？“何连华抱着膀子嘿嘿一笑，”不管是身后还是身前，都是深厚的，而且是横向到边纵向到底的那种不断深厚的吧？“

　　”哟哟，何局，你瞧你，还真是，以前我还真没看出来，你竟然还好这一口！“马小乐哈哈一笑，”要不哪天咱们一起去洗洗泡泡，找个小妞，好好切磋一下心得？“

　　这话说得何连华龇牙咧嘴，现在他对马小乐可不怎么顾忌了，随便折腾，因为马小乐现在位置高了。官场上的温和角力，权重位高者往往处在下风，玉石俱焚，玉都是不甘心的。

　　”何局，那先这样，你该开会的开会，反正事情得尽快办。“马小乐道，”越早行动，方市长就越看在眼里，其中利害关系，不用我说你也知道。“

　　”知道了马市长。“何连华点点头，”君子成*人之美，不让你失望，也不让方市长失望。“

　　”这话咋说的。“马小乐本来要出门的，一听何连华这么说又转过身来，”我失不失望无所谓，关键是方市长。“

　　”方市长也几经是半下午的太阳了。“何连华道，”你不是，早晨九十点钟的样子，还很有势，将来啊，如果不犯什么错误，比方市长还有混头，起码不会比方市长差！“

　　”呵，这么说来。“马小乐抓了抓耳朵，”何局，照你的意思是，那我起码是市长级别，正厅？“

　　”我是这么看的。“何连华点点头，”最多两年，你的副厅就解决了，那时你才多大？还有那么多年的混头呢，就算是一小步一小步前进，走到正厅也不是什么大事。“

　　”话是这么说，但做起来很难呐。“马小乐摇头笑了笑，”谁知道会不会犯错误，没准我出了你办公室就要犯错误呢！“

　　”出了办公室就要犯错？“何连华不解。

　　”出了你的办公室，直接到谭局长办公室。“马小乐笑道，”我进去就扒了她，不就犯错误了么！“

　　【824】 一个亿

　　马小乐的肆无忌惮，让何连华抓狂般地大笑起来，”怎么，老弟你有这本事？“

　　何连华这模样，马小乐一看就明白，他肯定是想了多年都没吃着。”何局，咋了，看样你对谭局垂涎已久嘛。“马小乐笑笑，”得不了手吧。“

　　”得不了。“何连华笑道，”不过我这人心态好，吃不着葡萄咱就吃杏子不成嘛，可不能委屈了自己。“

　　”男人，很男人！“马小乐竖竖大拇指，抖着眉毛笑了下，转身出门。

　　何连华可能对马小乐的能耐很怀疑，在马小乐出门时还小声问了句，”你真能扒了她？“

　　”开玩笑！“马小乐丢下三个字，嘿嘿笑着走了。

　　”开玩笑？！“何连华又摸着光溜溜的后脑勺纳闷了，”是肯定还是否定？“不过最后，琢磨了半天的何连华摇头笑了，”关我鸟事！“之后就坐下来，认真考虑马小乐提的搬迁之事。建设局的确有搬迁的需要，这点是占据绝对理由的，所以何连华并不是太担心在党委会上不理直气壮。

　　马小乐也是极力配合的，谭晓娟那边他当然能做通工作，跟她之间，马小乐觉得各方面的合作都是顺心如意，从来不会担心会有麻烦。谭晓娟也是，从马小乐那里，得到的是百分百的安全享受，很幸福。

　　”搬迁阻力不会大。“谭晓娟道，”如果局党委会上反对的声音多，可以扩大讨论范围嘛。“

　　”中层干部以上都参加？“

　　”可以全局讨论投票决定，绝对胜算。“谭晓娟道，”平常我就听到很多人抱怨，工作环境太差。“

　　谭晓娟的建议，马小乐及时向何连华进行了反馈。何连华说这个他早就想到，不过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会采取这个法子。

　　”咋了，那样不是很好嘛。“马小乐道，”何局你有啥想法？“

　　”全员讨论，那就充分发扬民主了。“何连华道，”你知道，民主这东西，有惯性，一次决议民主了，那么下面的事凡事要作决定，大家都会叫嚷着要民主，那不乱了套嘛！“

　　”何局，你对民主的理解还这么有深度啊！“马小乐笑着摇摇头，”行，你咋样民主都行，只要把搬迁的事情弄好就行。“

　　”还比较有把握。“何连华这算是一个表态。

　　有表态就好，能让人放心。这一点，相对比何连华来讲，赵景民就痛快多了。马小乐把事情讲了之后，他思考了会，当场就说可以，应该不会有问题。

　　”赵局，搬迁的事情不只是你的国土局，还有其它的单位，方市长的意思是，在土地划拨上，只要是单位搬迁，都给予最大的优惠。“马小乐道，”不知道这方面有没有问题。“

　　”只要市里给政策，我这边什么都好办。“赵景民笑道，”我们国土局，只是政府的办事部门而已，上面怎么指示我们就怎么做！“

　　”赵局，还是你爽快！“马小乐笑道，”痛快！不像那何连华，黏黏乎乎就是让人放不下。“

　　”那是他的聪明之处。“赵景民道，”那样就能从一定程度上说明，他是费了力气的，能讨好。我之所以这么痛快，其实还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要不我也会打打迟缓，引起你们的重视，那样不都是人情嘛。“

　　”哟，还真是。“马小乐点点头，”处处留心皆学问呐。“

　　”市长老弟。“赵景民拍拍马小乐肩膀，”以你的悟性，在现在这个位置，用不了多长时间，你就成精喽。“

　　”哪里的事。“马小乐摇头笑道，”还不得靠你这样的老哥给点拨嘛，我这人其实挺直筒的，别人不点拨就不知道动脑子想。“

　　”谦虚！“赵景民道，”在我面前谦虚可就是骄傲啊。“

　　”不敢不敢。“马小乐笑笑，”老哥，赵鹏现在咋样？我也没给匡世彦打电话，不知道那边的情况。“

　　”很好！“赵景民道，”匡主任给了不少帮助，赵鹏在那边很好，到时花点钱，留在那边应该不成问题。“

　　”那就好！那就好！“马小乐一拍手，”老哥，听你这么说，我还真的是开心了！看来所有努力都没白费啊！“

　　”说到底还是要感谢你的。“赵景民开怀一笑，”老弟，那块地的是事，问题不大，能操作了。“

　　马小乐听到这里，还真是要感谢刘广达了，要不是他中间冒出来插一杠子，这会估计汤静虹已经开工了，那将会有很大一块利润流走。现在好了，赵景民说可以动手了，那所有的利润还自己的，除了当初向他承诺的地价一半。”好！“马小乐一攥拳头，”近期我按市场价，把一半地价的钱划到你账上。“

　　”欸哟，老弟，你可别说，这我还真有些手心出汗。“赵景民叹了口气，”这次搞得有点大。“

　　马小乐摸了摸额头，赵景民说得不错，确实是有点大，一百亩土地，按目前最低的市场价来算，那也是近亿的数目。”老哥，你什么风浪没见过。“马小乐使劲笑了下，”害怕了？“

　　”有点怕。“赵景民点点头，”虽然现在那块地已经被我模糊掉了，但还是觉得烫手。“

　　”要不钱先不给你。“马小乐道，”就算是你在那块土地开发之中的投资入股，想用的时候就到我那里支取就是，不过前提是你对我必须信任。“

　　”对你当然信任。“赵景民笑道，”不过嘛，人都有个自私的心理，要不这样，我拿我应得的一少半现金，其余的算是投资入股。“

　　”没问题。“马小乐道，”那一少半现金，能不能在那块地开发之后再给你？现在公司运转比较紧张，还处于成长期，资金比较匮乏。“

　　”行。“赵景民道，”如果这点信任都没有，那我也不会那么放心地把那块地先放给你了。“

　　”老哥到底是老哥！“马小乐哈哈一笑，”我这人从来不亏待自己人，你跟我接触久了就会知道。“

　　”知道，怎么不知道。“赵景民道，”老弟，我看人一般不会走眼，我看好你。“

　　”蒙老哥你垂青，那我得好好努力，不能辜负了你！“马小乐又是哈哈一笑，”我在想啊，假如我接触的人都像你这么好说话，那活着可就轻松多了。“

　　”那也没意思。“赵景民笑道，”要在斗争中成长，并获得乐趣，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其乐无穷！“

　　”老哥你这事啥思想！“马小乐道，”还停留在老毛那个时期啊，不行了，现在是和谐社会，和气生财。“

　　”一切口号，都是幻想。“赵景民笑道，”缺什么才喊什么。“

　　”诶呀，老哥，我可得批判你！“马小乐手指点了点，”严重批判你，背离社会主旋律！“

　　”呵呵，好了，不开玩笑。“赵景民道，”任何事情有轮廓，也得细化，那样操作起来会更好一些。“

　　”老哥，你说哪方面，尽管提就是。“

　　”就是那块地报酬。“赵景民道，”保守估算，即使不到一个亿也查不了多少。“

　　”哦，这件事啊。“马小乐笑了笑，”放心，说过一半的，一分都不会少，而且我就按一亿来算，咋样？“

　　”好样的。“赵景民竖起大拇指，”不过我只要四千万好了，到时你给我两千万，另外两千万入股。“

　　”那你不是要亏点？“

　　”我愿意。“赵景民笑道，”那是我看在你够意思的份上，我知道当初你为赵鹏的事，在匡世彦身上花了钱。“

　　”哟，老哥你连这都知道，请人算的？“马小乐呵呵一笑。

　　”我不信那些。“赵景民道，”你也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反正我看你够意思，所以那零头就跟你分了，全给你。“

　　”那我就多谢老哥了。“马小乐点点头，他知道，现在赵景民和匡世彦走得很近，那些事多是匡世彦告诉他的，匡世彦肯定被赵景民的钱沓子给砸晕了。不过这没什么，马小乐也没指望独霸匡世彦在通港市的资源，他老早也想过，只要赵鹏过去了，接触的机会多了，匡世彦早晚要被赵景民拿下。不过那真的没什么，资源共享嘛，互不妨碍。

　　”咱们之间就不必说谢与不谢的了吧。“赵景民笑道，”大家心里都有数就行。还有一点，算是我拜托你的，假如哪天我出了事，定然不会牵扯到你，那到时你要记着，把我入股的那两千万，想方设法安全地送到赵鹏手中。“

　　”事情我肯定答应你，而且也一定能做到。老哥，不过我可不爱你说啥出事，能出啥事啊？咱们都是良民，遵法守纪，即使想出事都难呢！“马小乐说完，呵呵一笑，转了话题，”老哥，最近还没抽出时间呢，就这几天，我打算找几个朋友坐坐，咋说咱现在也是市长身边的人了，该庆贺一下。“

　　”那是应该！“赵景民哈哈一笑，”我就纳闷了呢，怎么小兄弟成了市长助理，就把老哥给忘了，也不举杯相庆。“

　　”这不都是忙事嘛。“马小乐无奈地说道，”方市长让我做市长助理，那是为了让我更好地为她干活呢，这闲暇时间啊，比以前更少喽！“

　　”有得有失嘛。“赵景民笑笑，”别不知足了，你知道有多少人拍扁了脑袋想塞进去嘛。“

　　”来之不易，我知道珍惜。“马小乐道，”送上门的宝，不能不当财。“

　　【825】 瞎谋划

　　从国土局离开，马小乐突然觉得很沉重，赵景民那家伙的确太厉害，马小乐每次跟他谈话都会觉得有压力。

　　”这样的人还是能避就避。“马小乐叹了口气，自语道：”要是哪天他真犯了事，也没准会不会把我给供出去。“想到这里有点害怕，害怕赵景民的算计，他要设套，估计少有人躲得过。不过再想想，也没什么，毕竟还有赵鹏这颗制动棋子。就像用甄小珍牵住甄有为一样，管用！

　　不过马小乐相信赵景民要比甄有为更进一层，不会做到那个抹不开面子的份上。

　　提到甄有为，马小乐是想他了，正好利用请客庆贺的机会跟他唠唠，还有事求他。

　　请客当天，马小乐非常兴奋，卜博、赵景民、何连华、甄有为、栾大松、丁新华、王四化、牛官逊等都请来了。有的相互已经认识，有的不认识，但一番介绍后都活络了开来，大家都知道，能来的就是马小乐的朋友，或者说起码是有用的人。

　　席间马小乐还不忘工作，问大家谁跟单位的一把手熟，可以搭桥引线，介绍他过去游说搬迁。

　　”你现在是市长助理，直接去谁敢拿你不当回事？“甄有为道，”直接去不还显得气势嘛。“

　　”甄队，气势不管用啊。“马小乐笑道，”你再气势，人家就不领你的情咋办，关键是要让人家领情，你想想，如果有个中间人过度一下，是不是会好很多？“

　　”单位搬迁不是小事啊。“栾大松说话了，老实人说老实话，”那不是一个钱两个钱的问题，这种事，面子往往不起作用。“

　　”不错，老栾说得不错。“马小乐点头道，”所以，也得瞅准了再行动，比如王社长那边，咋搬？新楼起用没几年，要是搬迁的话，不是招骂么！因此，看单位要看那些办公场地狭小，楼房相对破旧的单位，那样谈起来会有切合点，容易些。“

　　”慢慢来吧，总归思路理顺了就好。“卜博举杯，大家同饮。

　　酒喝得很爽快，马小乐请客，不喝就是不给面子。

　　席间，马小乐找了个机会，要甄有为出来说话，有个事需要帮忙。

　　”什么事？“甄有为道，”现在你还有啰嗦事？“

　　”不是那个刘广达嘛。“马小乐叹道，”本来一切都是风调雨顺的，汤静虹跟我有过磋商，光大公司暗地里与我这边合作了，梁本国墙角不稳，发展下去肯定皆大欢喜，可刘广达那小子不知怎么地就出来了，。“

　　”他出来不就是个摆设嘛。“甄有为道，”之前我了解，光大公司就是汤静虹当家作主。“

　　”形势不同了。“马小乐道，”梁本国那老东西，估计是看出了啥苗头，开始游离汤静虹，扶持刘广达。刘广达那么多年在汤静虹的屈压下，当然会乘势起来，死跟着梁本国，跟我作对。“

　　”这个可以理解，当年你把他栽进大牢，谁能受得了。“甄有为道，”不过好像刘广达变聪明了，开始跟你玩脑子了，否则肯定会提着刀找你。“

　　”那样还倒好了，现在我倒希望他这么做。“马小乐道，”再弄他一把，继续蹲大牢。“

　　”现在你想怎么样？“甄有为问。

　　”把他弄下来啊。“马小乐道，”方市长是想让我离间刘广达和梁本国的关系，我想干脆一步到底，把刘广达再扳倒，让汤静虹再上。这样一来，我方实力壮大，梁本国那边匮乏，岂不是很美好？“

　　”嗯，是不错。“甄有为点点头，”你有没有想出法子，怎样搞？“

　　”还没。“马小乐摇摇头，”不过我想先弄明白，刘广达的家人是咋样把他给捞出来的。如果有问题，拱他一下，让他再进去，如果他们做得没有破绽，那就在另想办法。“

　　”既然能这么高调出来，估计是后者。“甄有为道，”不管怎样，你还是先想想办法，省得耽误时间。“

　　”办法倒是有一个，不知道成不成熟。“马小乐道，”激怒他。“

　　”怎么个激怒法？“

　　”现在刘广达被梁本国调拨的，相信我跟汤静虹有一腿。“马小乐道，”这个他能忍，因为汤静虹之前是被梁本国压的，刘广达对她是破罐破摔了，无所谓吧。但是，有个人他是不能容忍的。“

　　”谁？“

　　”他女儿啊。“马小乐哈哈笑道，”当初我在个公交车上无意拍了下他女儿的大腿，结果还被他给揍了一顿，现在再把那事给提起来，他肯定是坐不住忍不了的！“

　　”他女儿多大啊。“甄有为问得神情有点诧异。

　　”比青春年少大一点吧。“马小乐看甄有为那脸色，知道他是想到了自己的女儿，心惊。”甄队，你别以为我是丧心病狂的家伙。“马小乐连忙笑道，”我也就是做做假象，只要刘广达相信就行，不会真行动。“

　　”哦，那样好那样好。“甄有为紧接着说道，”那样对你有好处，你想，万一事情要是有个闪失，你也不会有事情。“

　　”那方面倒是其次。“马小乐道，”我做事都万无一失，只是于心不忍而已，冤有头债有主，不能伤及无辜。“

　　”够爷们！“甄有为是真心夸了这么一句。不过马小乐随后的一句话，又让他心起波澜。

　　”不过那也要看是啥情况。“马小乐道，”如果把我逼得太狠，也不排除真下手。“说完这话，马小乐没给甄有为反应的机会，继续说道，”甄队，咱们先不往坏的方面打算，而且我有把握，做点假象就能把刘广达给激起来，关键是，到时我需要你的帮助，拿他个现行送他回大牢。“

　　”行，那当然没问题。“甄有为频频点头，”到时我亲自参与，确保事情一举成功。“

　　”那真是太好了！“马小乐一拍甄有为肩膀，”有你参与，我就放一百个心了。“

　　”别这么说，我有压力。“甄有为嘿嘿一笑。

　　”甄队，那些都是小事，有啥压力啊。“马小乐道，”改天我有空，找你们局长方正坐坐，现在我可以直接找他了，到时把你的事跟他说透，争取今年落实下来。“

　　”今年落实最好！“甄有为听这事很来劲，”早落实早安心，你可知道，局里的关系也比较复杂，谁有都路子，副局长的位子那可是紧张又紧张的。“

　　”我是代表方瑜市长的。“马小乐道，”方市长的面子应该够大吧，而且据所知，方正和方市长还有亲戚关系，还比她矮一个辈分呢。你说，方市长的意图，再加上我的督促，方正能不尽快解决？“

　　”那就拜托了。“甄有为两手一抱，”马市长，你多上上心。“

　　”甄队见外了不是？“马小乐一皱眉头，”以后别跟我这样，听起来别扭。“

　　”好，不见外。“甄有为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行动，要不要我提供些便利？“

　　”先不太急。“马小乐道，”我马上去找汤静虹，得跟她沟通一下，要不把她的眼给蒙了，还真以为我对她女儿动手，她也会加怒于我，会把事情搞僵。“

　　”那你少喝点。“甄有为道，”酒多误事。“

　　”我喝酒不误事。“马小乐道，”下午两点打电话给她，约她出来谈。“

　　”有多大把握？“

　　”不知道。“

　　”还瞒我？“甄有为道，”汤静虹你还搞不定？“

　　”我啥时搞定过他了啊。“马小乐道，”仅仅是接触接触而已。“

　　”瞎说。“甄有为嘿嘿一笑，”连方瑜市长都被你拿下了，搞定个汤静虹还成问题？！“

　　这话让马小乐很是不安，当初瞎说了一句，甄有为竟然还深信不疑了。”甄队，可别乱说。“马小乐机警地看看四周，”这话能说嘛，传出去可就麻烦了啊。要是方瑜恼羞成怒，一下把我给踢得远远的，那我只能干哭了！“

　　”她哪里敢跟你翻脸！“甄有为笑道，”打死她也不会。“

　　”有些事你不知道。“马小乐道，”我手里一点证据都没有，她咋就不能跟我翻脸呢？到时弄个我诽谤罪，然后弄我个一无所有，我又能如何？“

　　”一点证据都没有？“甄有为道，”这不符合你的性格啊。“

　　”啥性格不性格的，我倒是想留呢，可没机会呐。“马小乐道，”方瑜行这些事，能不留一手嘛，我告诉你，每次进屋之前我身上什么都没有。有一次，我悄悄带了手机，被她发现了，我说本来要搁车里的，忘了。结果你猜咋了？“

　　”方瑜把手机摔了？“甄有为道。

　　”那倒不至于。“马小乐道，”她一下就拉下了脸，说有些事要讲个心境，现在她没想法了。我一听这话，还能说啥，赶紧装起手机走了，临出门前还得说少了记性。“

　　”真的假的，这方瑜看来还真是个有能耐的人啊。“甄有为玩味地点点头。

　　”诶哟，我跟你扯这些干啥了。“马小乐咂吧了下嘴，”赶紧回房间喝酒去，喝完我还得去找汤静虹。“

　　【826】 要想周全

　　下午三点，露丝咖啡二楼的一个角落，绿垂藤帘后，马小乐和汤静虹面对面坐下，很融洽。

　　”马市长，先恭喜了。“汤静虹笑道。

　　”咋你也这样。“马小乐笑笑，”小小助理一个，开着玩笑我可受不起。“

　　”我是真的恭喜你，没有半点虚假之意。“汤静虹道，”其实从始至终我对你个人来说，并无敌意，包括那次在路上遇到你，被你无缘无故讥讽了一顿，我还是没有怨恨，因为在我眼里，你一直像个天资聪颖的孩子，讨人喜欢。“

　　”你，你咋这么说呢。“马小乐脸红了，嘿嘿一笑，”别人说没啥，可你一说，我还真有点不好意思，可能是和你正经惯了。“

　　”好了，不说那些。“汤静虹笑笑，”找我什么事，电话里那么神秘。“

　　”嗯，事情还挺严重的，我只是说说，你要是不同意就算。“马小乐觉得，还是先征求下汤静虹对扳倒刘广达的意见，至于利用她女儿的事，下一步再说，”你跟刘广达之间感情如何？“

　　”问这干什么？“

　　”我想再把他送进大牢。“马小乐道，”现在的刘广达，被梁本国给蛊惑了。“

　　汤静虹听了没有立刻回答。”怎么说呢，我对他是没有感情，可我也不太想让他再进去，毕竟是我的丈夫，孩子她爸。“汤静虹在沉思了一会后说道，”不过想到光大公司被他这么折腾，我又想让他离开公司。“

　　”矛盾啊，是很矛盾，难以抉择。“马小乐叹了口气，”本来，梁本国想通过你来利用光大公司为他的政绩出力，但被你意识到了，你想脱离，或者说想为公司留条后路，可梁本国察觉到了，那是他不允许的。而刚好刘广达出来了，所以他现在换了人，让刘广达扶持上来，把你给淘汰了。刘广达虽然从牢里出来变聪明些了，但还是不够开化，仍被梁本国玩弄于股掌之中，这样下去，你的光大公司很危险。所以，矛盾再大，你也要克服，关键是看你是要保那个不争气的刘广达，还是有着很好前途的光大公司！“

　　马小乐一席话，说得汤静虹发怔。”我，我回去再想想，现在还做不了决定。“

　　”行，要尽快。“马小乐道，”你的决定，关系到下面一系列的事情，能不拖延就不拖延。“

　　”我想想在给你答复。“汤静虹道，”不过我觉得，你只是在征求我的意见而已，其实你已经决定了。“

　　”啥意思？“马小乐一愣。

　　”我的决定左右不了你。“汤静虹道，”也就是说，即使我不同意，也阻挡不了你清除刘广达，是吧？“

　　这一点，马小乐得承认，虽然他还没想到那些，但琢磨一下，还真是如此。”哟，汤董，你真是厉害，这都被你看出来了。“马小乐呵呵一笑，”其实吧，我跟你说那些，真正的目的是为了决定我的手段。“

　　”手段，你要用什么手段？“汤静虹紧张起来。

　　马小乐笑道：”你要是同意呢，我就做个假象，激怒刘广达。你要是不同意呢，那就难讲了，一切都很难讲。“马小乐说这些其实很无奈，他是真的难讲出来，因为除了利用刘广达的女儿之外，他还没想出别的法子来。

　　但是在汤静虹听来就不一样了，她觉得马小乐说很难讲，就是一种警示，或者说是威胁。”那我还是趋向与第一种，弄个假象吧。“汤静虹说道。

　　”那好。“马小乐道，”现在你还是趋向，回去再好好想想，决定下来之后给我消息，就这两天啊。“

　　与汤静虹谈话过后，马小乐很有成就感，他觉得汤静虹是会同意的。

　　带着喜悦，马小乐美滋滋来到方瑜办公室，把此番”重大“决定向她汇报。可是万万没想到，方瑜听后脸色却渐渐严肃起来。

　　”我不是跟你讲过，要你离间刘广达和梁本国之间的关系吗？“方瑜的口气是责备的。

　　”方市长，我，我是想一步到位，清除刘广达，把梁本国彻底削弱打趴。“马小乐道。

　　”欲速则不达，你知不知道？“方瑜问。

　　”这我知道。“

　　”那你再好好想想，你这样急躁地把梁本国逼到绝路上，他会干什么？“方瑜尽管没有提高强调，但马小乐能听出来，责备不减。

　　被逼急了会干什么？此刻马小乐所有的思维都用在了这上上面。

　　狗急跳墙呗，或者说兔子急了还咬人。

　　想到这儿，马小乐恍然大悟。”方市长，我明白了！“马小乐一拍脑门，”我咋就一时冲动了呢！很显然，如果把梁本国逼到绝境，他真的会像汤静虹说那样，搞鱼死网破去省里去捣鼓你，而把刘广达这个希望留给他，让他在老城区改造上再继续折腾，就会为我们赢得最后的胜利制造相对安宁的大环境！“

　　方瑜听马小乐这么说，脸色好看多了，”明白就好，你要是不明白，那就让我失望了，做事情，一定要想周全了，要不然怎么掌大局？“

　　马小乐连连点头，在这件事上，他的确没有想周全，看来下一步，离间刘广达和梁本国的关系是必须而且迅速的。

　　自己的计划泡汤，得跟相关人说明白。马小乐电话给甄有为，说不能通过刘广达的女儿来算计他，那样不好，多少会给刘广达的女儿造成心理上的影响，所以还是放弃掉，再另想他法。马小乐的这个电话，让甄有为很是欣慰，他甚至不惜用世界上最美的词汇来赞美马小乐，因为他觉得马小乐既然能对刘广达的女儿都这般仁慈，那对他的女儿甄小珍也不会凶残，即使他做了对不起马小乐的事。

　　从甄有为说话的口音里，马小乐听出了点东西，想想还不能给甄有为松那根弦，又道：”甄队，关键是现在刘广达还没把我惹急了，否则我宁可假戏真做，让她女儿痛不欲生的。“

　　说完这些马小乐随即找了个借口挂了电话，不理会甄有为的感受。甄有为是一声叹息，他也相信马小乐说得是真话，在他眼里，马小乐就是个温柔的魔鬼。

　　【827】 去省里（上部结局）

　　马小乐在想如何离间刘广达和梁本国的事。

　　汤静虹那边他说过了，说想想不忍，不想再把刘广达弄进大牢，这样不管怎么说，也能让她有个完整的家。汤静虹没由来地被小小地感动了一下，表示愿意帮助马小乐里间刘广达和梁本国。

　　马小乐笑了，这就是他的目的。有身边人做内应，计划行使起来相对顺当多了。汤静虹对刘广达说，梁本国是个小人，从来都是以利用别人为目的，不会真的为合作伙伴着想。

　　”我乐意怎么了？“刘广达对汤静虹已经凉了心，抵触心理很严重。这个汤静虹知道，也不回避，”广达，我知道你痛恨我，甚至看不起我。但我是为了自己的私欲享受吗？“

　　刘广达鼻孔里哼了股冷气，不理睬。

　　”不管怎样，有些话我还得说。“汤静虹道，”不能跟梁本国走的太近，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公司、为女儿想想！“

　　”我不为任何人着想，就为自己！“刘广达道，”反正谁跟马小乐是朋友，谁就是我的敌人；谁跟马小乐是敌人，谁就是我的朋友！“

　　刘广达这么说，汤静虹没法子。

　　汤静虹把刘广达的话告诉了马小乐，说不能说服刘广达。马小乐听了紧缩眉头，”其实吧，刘广达是误会了，但我也不辩解，有些误会是无法辩解的。“马小乐道，”以前的那些就不提了，说说下一步该咋办吧。“

　　”我没有办法。“

　　”我有。“马小乐点点头，”可以这么说，刘广达最痛恨的人是我，那么他最疼爱的人是谁？“

　　”当然是女儿了。“

　　”好，那就给他弄假象。“马小乐道，”我套用一下他的话，既然他最疼爱的是你们的女儿，那么，谁跟你们的女儿是朋友，谁就是他的朋友；谁跟你们的女儿是敌人，谁就是他的敌人，对不对？“

　　汤静虹点点头。

　　”所以，制造梁本国对你女儿有所图谋不轨的假象，就可以达到里间的目的！“马小乐道，”而且我敢保证，成功率几乎是百分百！“

　　”假象？“汤静虹听了，抿了抿嘴，”用不着假象，梁本国也不是没有那个念头。“

　　”哦！“马小乐一听，暗叫有天助，”真有？！“

　　”真有。“汤静虹道，”以前梁本国几次主动请我和女儿吃饭，在饭桌上，我能察觉出来，就连我女儿都觉得他太过热情，而且眼神也不对劲，只是没说出来而已。那也是我决意要对梁本国留一手的原因。“

　　”那就成了！“马小乐道，”你就通过你女儿来解决！“

　　经过马小乐点拨，汤静虹开始着手，女儿刘萍萍也很配合，如今是市文化局文艺科副科长的她姿色动人。

　　刘萍萍到光大公司对刘广达说，不能和梁本国走得太近。刘广达问为什么，是不是汤静虹让她来劝说的。

　　”爸，你怎么了？“刘萍萍显然不高兴，摆出一副委屈的模样来，”你跟妈到底是怎么了？就算是你们有矛盾，也别往我身上粘啊。“

　　刘广达听刘萍萍这么说，连忙堆起笑脸，”乖女儿，爸爸不是要往你身上粘矛盾，爸爸有爸爸的想法，你知道吗。“

　　”什么想法？“刘萍萍道，”万一想法错了呢？“

　　”错了我也认！“刘广达道，”我一定要战胜敌人！“

　　”什么敌人不敌人的，我看你根本就分不清敌人和朋友。“刘萍萍道，”特别是朋友，你分不清！“

　　”怎么了？“刘广达问。

　　”你了解梁本国嘛。“刘萍萍道，”他不是个好人。“

　　”我知道他不是个好人。“刘广达道，”但能帮上我。“

　　”那你也太自私了。“刘萍萍道，”你只顾自己，不顾别人。“

　　”这又是为什么？“

　　”梁本国那人，我跟妈妈都看不惯。“刘萍萍道，”以前我还喊梁叔叔，现在我根本就不愿意喊！我讨厌他，讨厌他笑嘻嘻地看着我的表情，还有那眼神，让我浑身难受。“

　　”怎么，他，他难道还想对你……“刘广达瞪大了眼睛。

　　”难道你不知道？“刘萍萍好像很惊讶，”妈妈没跟你讲过？“

　　”没有啊！“刘广达道，”她什么都没跟我说。“

　　”哦，那我知道了。“刘萍萍道，”那是妈妈担心你会责备她吧。“

　　刘广达听了没吱声，有些话不能跟刘萍萍明着说。晚上，刘广达回到家里，把汤静虹拉到卧室问话，刘萍萍的事为什么不告诉他。

　　”我要是跟你说了，你不把我吃了才怪！“汤静虹道，”你肯定会暴跳如雷，说我搭进去就搭进去了，还把女儿给拖上。“

　　”的确是你拖上的！“刘广达没好气地说。

　　”所以啊，自我察觉之后，就对梁本国留一手了，不能太依靠他。“汤静虹道，”我们应该有我们的自主权，不能完全受他控制。也正因此，惹恼了梁本国，刚好你回来了，他便把我踢到一边，把你拉了过去。你不想想，之前他拿正眼看过你嘛？“

　　刘广达抽了口烟，没说话。汤静虹一见有机可趁，继续说道，”广达，其实我真的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梁本国或许对你说过什么，或许里面会有误会，我希望你能把问题看清楚。“

　　汤静虹的话，让刘广达想了很多，还真是那么回事，梁本国怎么就突然对他重视了起来。不过说到底，真好假好也无所谓，本来他也没指望要真的依靠梁本国来飞黄腾达，也就是想通过梁本国来打压马小乐，治倒马小乐。但现在关键是，他不能忍受梁本国对女儿刘萍萍还动那个心思。

　　”你可以通过梁本国来治马小乐。“汤静虹不失时机地说道，”但不能完全向梁本国倾斜，应该留一手，起码不要把公司全搭进去。“

　　刘广达觉得汤静虹说得有道理，但他不理解汤静虹为什么和马小乐走到了一起，马小乐可是陷害他的凶手啊！

　　”你是不是怨恨我为什么跟马小乐合作是不是？“汤静虹对刘广达心理的揣摩还是很到位的。

　　”是啊，怎么了！“提起这事，刘广达就有气。

　　”我跟他合作也是迫不得已。“汤静虹道，”再说了，仅仅是小小合作了一下，给公司留条后路。“

　　”什么，你说仅仅是合作？“刘广达的眼神很奇怪，”就没有别的了？“

　　刘广达眼神让汤静虹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广达，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梁本国对你说过我跟马小乐怎么怎么样了？“

　　”不止他说，还有自己人！“刘广达瞪起了眼。

　　”谁？“

　　”我能告诉你嘛。“刘广达道，”做人得有原则，我不能告诉你。“

　　”好，我抛开咱们还是夫妻，尊重你的原则，你不说我也不追问。“汤静虹道，”但我必须说的是，你要小心圈套，万一这是梁本国设的套呢？“

　　汤静虹说完这些就走了，摆了个小姿态。

　　刘广达有点傻眼，本来就不善于心计的他，被汤静虹这么一攻，有点松。

　　有些事情刘广达自己都承认弄不清，比如汤静虹和马小乐之间到底是个什么关系，还有，梁本国到底对他有没有设套，他觉得自己没有那个能耐去搞清楚。但有些事情可以确定的，比如梁本国对女儿刘萍萍图谋不轨，他完全相信女儿的话。还有，他觉得是应该对梁本国留一手，不能带着公司一起扑上去，到时弄不好还真会像汤静虹说得那样，一败涂地。

　　还是留一手。

　　刘广达算是被汤静虹说服了，接下来对梁本国不再是索单奉双，而是索双奉单。刘广达的这种变化，很长时间内梁本国竟然没有察觉。原因很简单，一是刘广达做得相对隐蔽一些，二是梁本国对刘广达智商的不屑，轻敌了。

　　这段时间里，马小乐做了不少事情。新区又有几个动作，市民文化活动中心和体育馆又奠基开工，承建者当然是骏乐公司，现在柳淑英操作这一块已经相当娴熟，没有让马小乐多操心。另外，国土局和建设局办公新址也已选定，规划设计正在进行，破土动工也是指日可待。还有，建行贷款的事，在牛官逊的斡旋下，还款期限能推迟一年。

　　一切发展势头都很好，总体环境处于上升平和期，没什么烦心事。马小乐平日闲着就到骏乐公司去，窦萌妮在马小乐成为方瑜的助理后就回到了柳淑英身边，协助柳淑英管理公司。在公司里，马小乐是最心满意足的，左眼看看柳淑英，右眼瞧瞧窦萌妮，哪个都赏心悦目。末了，还能到她们的住处，享受一下她们的手艺，现在的窦萌妮，厨艺在柳淑英的下，已是相当够水平了。

　　金柱也很上路，在质检中心可以说是突飞猛进，不管是说话还是做事，都有模有样，而且随着城市大开发大建设的兴盛，质检中心的效益完全达到了预期水平，还要高一些。

　　还有让马小乐宽心的是，栾大松和甄有为的升迁问题相继解决，至于庄重信和闫波的事，岳进鸣早已经办得妥妥当当，不过徐红旗的正乡长还要再等一等。

　　甄有为对这次升迁满意得要命，市公安局副局长的位子，在他来看已经是巅峰了，睡觉都美滋滋的。不过甄有为还没美得找不着北，稳得住，就连请客也很低调，只是请马小乐一个人。

　　也凑巧，请客当天马小乐正在金奥通公司，邹筠霞和他正商量贷款融资上市的事。邹筠霞的意思，让马小乐在邝黛玲耳边再稍微吹点风。马小乐当然不会拒绝，他从来都感谢邹筠霞对他的慷慨。也正因为这个原因，马小乐要甄有为把时间放到晚上。甄有为好奇，问他在干什么。马小乐说在金奥通公司，和邹筠霞董事长谈点事情。甄有为也就随口那么一说，让马小乐和邹筠霞晚上一起过去。马小乐想想也没什么，一起吃个饭很正常，都是朋友嘛。

　　不过偏偏不正常的事情就发生了。

　　当晚三人喝得高兴聊得投机，在马小乐出去方便的时候，甄有为和邹筠霞也聊得起来，话题当然是马小乐。甄有为连连夸赞马小乐厉害，年纪轻轻就做了市长助理。邹筠霞说马小乐的确是个人才，干什么都有思路。甄有为呵呵一笑，借着酒劲说了句话，说马小乐当然有思路，老早就瞄准了市长方瑜，并且成功猎获，要不也不会这么快就当上市长助理。

　　邹筠霞对甄有为的话还真是相信了，她完全相信马小乐有那个能力。

　　如果单单是相信，放到心里也没什么，可是邹筠霞竟然对方瑜说起了此事。方瑜一听当然是又羞又燥，说要找马小乐问问清楚。邹筠霞一看情况不太对，忙说这事跟马小乐没关系，是别人乱传的，估计是对马小乐眼红，故意这么说而已。邹筠霞说完嘿嘿一笑，对方瑜说如果按照谣传的去尝试一下，会有惊醒。方瑜很纳闷，邹筠霞便比划了一下马小乐的长度和粗数。

　　方瑜直摇头，说邹筠霞喝多了说胡话。邹筠霞举起右手，一本正经地发誓，所说绝对属实，不相信的话可以实际调研一下，如果不属实，她愿意承担任何后果。

　　方瑜的心境，荡起微微涟漪。虽说是市长，但也是女人，有些事，绕不开。

　　谁都相信，如果方瑜和马小乐再共事一段时间，或许一切皆有可能。不过，方瑜心中的涟漪尚未荡漾成波澜，事情就起了变化。

　　省委搞了一项青年干部培训选拔活动，从全省各市县党政部门择优选出一小批青年干部，到省委党校学习培训三个月时间，然后充实到省委省政府各部门锻炼一年半到两年，最后，根据实际表现情况和个人意愿，决定去留问题。

　　方瑜考虑到现在市里的局势还不是很明朗，虽然她的新区开发有优势，下一步很有可能成为书记，但也不能排除梁本国最后狗急跳墙去省里乱拱一通，那样的话，书记的位子就悬了。退一步讲，书记的位子她得不到，也肯定到不了梁本国的，必然会空降过来一个人选。新任书记会怎么样，能不能跟她配合好？或者说，运气不好的话，新任书记也有可能是和梁本国是一条系子的，那样的话，就不痛快了。

　　所以，方瑜觉得把马小乐送到省里去提高一下，不管回来还是不回来，对她的帮助肯定是会更有力的。

　　马小乐在得到这个消息后，下巴差点惊掉下来。

　　平静之后，马小乐对事情进行了安排。骏乐公司、质检中心没问题，有柳淑英、窦萌妮还有金柱在，不会出什么差错。

　　马小乐还专门抽了时间，把自己从小南庄村、到沙墩乡、到榆宁县再到市里，这一路走下来遇到的人和事，都仔细想了一遍，很是感叹。有些人是一直交往联系着的，而有些人的出现就像流星划过，以后都不会再出现了，还有一些人或许以后会在意想不到的时候出现，就像米婷、金朵还有关飞、沈绚娜，至于带来的是惊喜还是惊吓，那无所谓。

　　生活就是这么不可捉摸。

　　”我对你寄予厚望！“这算是方瑜对马小乐的勉励。

　　当时马小乐站在方瑜办公室窗户前，阳光从东方照射过来，温暖而有力。他转过头对方瑜沉稳地点点头，微微扬起嘴角。

　　此刻，马小乐的心里颇不平静，接下来的，又将会是一番崭新的生活，喜悦和困忧也许会交织而来，但他深信不疑的是，道路或许会曲折，可一切会越来越好……

　　
　　【上部完结】